乳白色的灯光下闪烁着红色的血雨喷溅,星星点点的,像是印象派画家在挥舞油彩,只是画布是地面,而油彩,来自于一个活生生的人。
只是在第八招的时候,那个高个子男人的一条手臂,就被那个青少年给狠狠的扯断了,喷洒出来的鲜血,溅的他满脸,可他喜欢这种温热黏黏的感觉,反而嘴角带笑。
而那高大男子,疼痛让他凄厉的叫了起来,脚步虚浮,不停的后退,可他退无可退,身后,就是组成了人墙的全副武装的黑衣人。
有人从后面给了他一脚,又把他踹回了中央去。
而其它的俘虏们,刚才高涨的情绪在那个修士的手臂被扯断的一刹那,全都惊恐的停止了低语和思考。
他们呆呆的看着少年那那只比他大腿还粗的手臂断臂,扔至一旁,邪魅的添了添手上沾染的还温热的鲜血。
明明是在那笑着,却能让所有人都感觉到他的冷血和不可小窥。
高个子修士也是条汉子,转瞬的痛处痛过后,就是麻木了,他给自己点了几个大穴止血,原本黑堂堂的脸,因为失血过多,都已经惨白了。
他看已经退无可退了,为了自己的名誉,还是要拼一拼的,他咬破舌尖,喷出一大口的鲜血,手指在血喷出的那一刻画符,那口血也是就这么停留在喷发的一瞬间。
三秒钟,少年男子一动不动,任他在那里作为,他也是好奇,这人还能有什么能耐。
司马雨蹲坐在一群的俘虏的修士中,丝毫不起眼,可她此时也是心潮澎湃,却不是为少年的厉害,中年修士的惨痛,也不是为这结局既定的胜负。
而是那少年展示的,那无比优雅和行云流水的动作,让司马雨想到了一个人,或者是看到了一个人,只不过脸不同而已。
她脑海中,浮现了武腾钦和她,还在天界的时候,两人感情正浓,桃花盛开那会,无才的司马雨,端着天界的美酒佳酿,坐靠在铺好的毯子上,看着武腾钦,在一阵纷飞飘洒的桃花瓣中,跳着剑舞,一剑一划,那时是多么的让她沉醉和痴迷,可此时,记忆中那潇洒身影,和眼前这个少年的身影重叠了。
他虽然没有用剑,可那身姿和手法,和武腾钦的一模一样,可是,就算他是投胎的武腾钦,不是顶多才两岁的嘛,怎么可能变成这么十几岁的少年呢。
司马雨脑中环绕着的问题,同样包裹着其他人的恐惧,如此年纪的天才少年,却成了人魔王的弟子,成了个杀人恶魔,真是太可怕,太可惜了。
他们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司马雨迷茫了起来。
胜负没有拖很久,那个中年修士,用了最后一招,血咒,想和那少年同归于尽,把自己的血魄化成厉鬼,追杀他,可是对于人魔来说,这东西,反而是他的补品。
那红色血舞带着凄厉的叫声和浓重的戾气,朝着少年飞去,少年巍然不动,而那些站着的黑衣人也是丝毫的不紧张,反而笑眯眯的,当成是游戏看。
少年大张开嘴巴,用力一吸,那肚子一下子就涨成了个篮球状,很不和比例的凸起在他的腹部。
“恩,没想到有意外收获”!少年摸着肚子的手,突然顿了顿,像是发现了有道视线停留在他身上,他一转头,对上了司马雨的双眸。
两人具是一愣。
眼尖的黑衣人可能觉的司马雨这一对视,又冒犯了他们的少主了,刚想走过去教训她的时候,就被少年手一抬手给阻止了。
“算了,把他们都带走吧,阿龙,你来分配任务”!他简单明了的分配着任务,那熟悉,那气质,就像是个长期上位者一般。
“这个人和那个,,让她们去西区”!他手一指,指着有些呆愣的司马雨。
黑衣人一听,也呆了呆,但立马又立正,大声的说是!
虽然不知道西区是什么,但从这黑衣人们脸上的幸灾乐祸的态度,和看她们两的眼神,她就知道,那地方肯定很不好。
他们看他两的眼神,像是在看着死人!
而另外一个男人,全身都在发抖了。
西区的位置是在城市的西南角那里,挺远的,鉴于整个城市几乎都没有灯光,他们通过走那些,连接在一栋栋建筑物里面的隧道型通道,两个黑衣人,拿着手电筒,退攘着他们两个,往前走。
“那两位大哥,前面那个西区有什么,要我们去那里干什么啊”!同行的那个男子,是在忍不住这一路上的沉默了,而且他心里实在是太害怕了,偷偷望了好几眼司马雨,不知道是想给她暗示什么,可司马雨是丝毫没有反应。
“哼,真是没用的男人,亏你们还那么高傲,看不起我们这些人,还说我们是歪魔邪道,现在被少主派去了西区,就等着被吃掉吧”!黑衣男子朝着那说话的修士身上,重重的吐了口浓痰,嘲讽之余还说出了真相。
那个修士也不敢反驳,在看到了那少年顷刻间灭了那高大的修士后,之前的信心,已经被打垮了。
“好了,前面就自己去吧”!两人被用力推了一把,脚上的链条,让他们走路的步子有限,这么一用力,两人脸朝下,跌了个鼻青脸肿。
一只手电筒被扔在了地上,本来这里就黑,电筒滚在地上,灭了,身后的黑衣人已经转身离开了,整个世界就陷入了黑暗寂静的时刻。
直到身边传来隐约的抽泣声。
“怎么了,哭什么”?!司马雨有些头疼,这人怎么跟个女人一样柔弱啊。
“我和我女朋友订婚,我打算离开门派,去人界过日子的,在成亲前,犹豫了几天,没想到就被抓到这来了,我不想死啊,我想回家,我想小离”!男子这么一说,哭的更带劲了。
太过安静的环境下,耳朵会产生闷闷的噪音,这一般都是心思不定的人,效果比较明显,而司马雨已经感觉耳朵很难受了。
在她适应了黑暗后,能模糊的看出周围的轮廓,弯着腰,找刚才被摔在地上,滚落的手电筒。
她摸到后,重新弄了弄开关,电筒又重新亮了。
“好了,别哭了,看这个”!司马雨手里一晃,在电筒那不大的电光照耀下,是那个之前,用来开高个头上钢圈的钥匙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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