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什长

队长和李存孝亲兵都讨了肉，一起离开了，给李三留下了炊具，盐巴，还有几担干材。

“狗子，你不用怕他们，要是他们敢抢，我一斧头劈了他们。”

“李大哥，我原本就打算给他们些肉食的，今天他们跟着我又跑到潼关城下，也不容易。”

“狗子哥，那你为什么还要发火？”

“小七，若是我不发发火，让他们轻易讨要了去，别人也会来讨要的！”

“狗子，你变聪明了呢”

“赵叔，别说这个了，咱们还是赶紧把这些肉洗剥干净剁成块吧，以后吃起来也方便，一会儿咱们先煮一些，解解馋。”

“好，都别站着了，快帮狗子剥马皮，这可是好东西，冬天能御寒。”

几人一起动手剥下了马皮，肢解了战马。架锅，烧水，煮肉……

随着锅里的水咕嘟咕嘟开始滚，几人都忍不住围上去扒着头看。

“别看啦，还要换次水，小七快来帮忙把锅抬下来。”

“狗子哥，为啥要换水？”

小七一边和李三抬，一边问出了在场几人的心声：直接煮熟不就可以了吗？为什么还要换水？

“小七啊，这头一滚啊，就是去去腥，除血沫子。别急啊，换了水，很快就能煮熟了，少不了你吃的。”

小七有些灿灿，看看锅里，又咽咽口水，说道：

“狗子哥，我不吃。”

李三洋装生气说道：

“屁话，怎么不吃！一会儿你得吃一大碗。不仅是你，咱们几人都有份。”

李大哥强迫自己的眼睛从翻滚的锅上离开，强自说道：

“狗子啊，这是你的斩获，是拼了命才得来的，我们不能吃……”

几人眼中分明都露着馋意，但大家还是很赞同李大哥的话，纷纷说不吃。

“好了，让你们吃就吃，哪这么婆婆妈妈，真是的。”

看李三发火了，众人都看向了赵叔，他年纪最大，现在什长死了，众人都不自觉看向了他。

“都看我做什么？狗子心好，让你们吃你们就吃，不过我话说在前面，就今天啊，以后你们谁也不许打狗子肉的主意，不然，哼哼，老子打断他的腿！”

狗子肉，这话容易误会啊。李三一头冷汗，妈卖批一定要改了这个破名字。

换完水，大火不一会水就开了，李三上前拿筷子扎了一块，熟了，撒上一些盐巴，李三回头说道：

“熟了，开吃吧。”

赵叔大声说道：

“吃！”

说完也不扭捏，大步向前，当先拿碗去锅里捞了一大块，蹲在旁边吃了起来。

几人看赵叔都已经开吃了，谁还能等得及？互相看一眼，发一声喊，都拿碗去锅里抢肉。

李三看几人都吃上了，这才拿碗也捞了一碗，在赵叔的旁边蹲下来吃。

李三边吃边笑着问道：

“赵叔，好吃吗？”

赵叔抬头看了他一眼，说道：

“你说呢？都他娘好几年没吃肉了，你看你们几个，能把碗吞下去。”

这几个人都是李狗子记忆中的好兄弟，看他们这么开心，李三笑了。

“那明天真就不吃了？”

“当然啊！狗子你啥意思？难道你还准备把这些肉都和我们分食了啊”

“这样不好吗？”

“不行，狗子啊，这是你的斩获，不能分。”

春末夏初，夜色还有些微凉，李三指指天，说道：

“天马上热了。”

赵叔放下碗说道：

“那也不行，这是咱们义军的规矩，谁的斩获就是谁的。”

“不吃了就臭了！”

“那你就匀给别人，换点钱，还是有用的。

大家都馋坏了，今天就当是见者有份，之后就谁也不许再白吃了。”

“嗯嗯，是呢，赵老哥说的对，明天谁也不许再吃了。”

众人一起点头，却看见说话的李大哥又去锅里捞肉去了，他嘴上说着不许吃，可他吃的比谁都快，这就已经吃完一碗了，也不嫌烫。

一边捞还听他一边小声嘟囔着：

“早知道我也能吃上，应该多扔几块煮的，害得我现在都捞不着了……”

李大哥拿着马勺在锅底捞着，几人一看这形式，也不管自己吃完没吃完，各个抢上去争那马勺。

李三哭笑不得，大喊一声，也加入了抢肉的行列。

赵叔看着几人在哪里笑闹，只是笑笑，低头继续吃，他还没吃完。

“李狗子，你给我滚过来”

众人正在那里抢的热闹，却听有人喊李狗子，纷纷抬头观看，原来是校尉张大牛来了。

几人赶紧站好行礼，张大牛来到跟前，往锅里看了一眼，突然大声骂到：

“你们他娘的真是好会享受，有肉吃竟然也不想着老子。”

说完自己拿碗去锅里捞，但是里面那还有肉，早被几人抢完了。

李三上前，端了一碗说道：

“大人，早就给你留下了”

张大牛停下正在锅里搅和的马勺，看着李三，问道：

“你要知道俺要来？”

“不知道，不过我原来打算去找校尉大人一趟的，这是专门给您留出来的一份儿。”

“呵呵，好小子，懂事儿，我也正要找你呢。”

“不知道大人你找我有啥事儿？”

“还能是啥事？李狗子，那个，今天开始，你就是甲子营第三队第二伙第二什的什长了。

你小子啊，真是好运气，竟然能杀死一个骑兵，老张俺好久都没有吃到肉食了呢。”

张铁牛说完，也不顾形象的蹲下吃了起来。

古代的碗浅，一碗也装不了多少肉，张铁牛几口就吃完了，说道：

“还有没有了？”

李三答道：“没了”

“怎么这般小气！一整匹马，为啥不多煮些？”

“大人，我们久不吃肉，怕一下吃多了会拉肚子，要不大人你喝点汤？”

张铁牛砸吧砸吧嘴，意犹未尽的说道：

“喝什么鸟汤？老子走了，对了，你刚才说有事找我？”

“大人，来，咱们那边去说。”

张大牛和李三去了没人处，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一会儿才回来。

张铁牛哈哈大笑着，拿走了两条马腿还有那副明光铠。

“狗子哥，你升官了，现在你是什长了呢。”

“嗯，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什长了，你们都得听我的，啊哈哈哈哈。”

“切”

几人继续在锅里找肉吃，没人把他这个什长当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