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经过今晚的场景,歌者觉得,当这个姑娘有了那个男生之后,就可以不再借助任何外力来找安慰了,因为她想要的精神上的所有共鸣,那个男生都可以给他。
真是奇怪,他不过是第一次见那个男生,却得出了那么深奥的结论。
等出了人行隧道,街道已经恢复平静,人们纷纷开始收摊。
赵双阳抬手看了一眼手表,已经是深夜了,可是今晚,她不想一个人过,于是便拉着何西的衣袖,道:“今天陪我,行吗。”
赵双阳把何西带到她的出租屋,在经过那长长的狭窄的,潮湿的,凌乱的,房间密集的走廊的时候,何西一点也不吃惊,赵双阳不解看着他,她以为能听到何西诧异声,诧异她为什么要选择这样的地方来住,明明可以有更好的选择。
何西笑而不语。
答案还是很久以后赵双阳从别人身上才能听到,因为那个人说:何西说啊,他早就知道你这个人了,你一定会想法子折磨自己,好像这样的自虐,会让心灵得到安慰,让事情变得有意义。
直到赵双阳打开门,何西才发现这里的情况比他想曾经想过的还要糟糕,很小,很暗,就算开灯了也只是一盏不够亮的黄色灯泡,正在散发着幽暗的,时不时还闪烁一下。
而房间里除了一张床,就只有一个柜子,赵双阳的背包就放在柜子上,赵爷的灵牌露出一角,而地上,则摆放了很多空的酒瓶子,有的竖立,有的倒下,但是一样的是,每个酒瓶子里,都装满了很多的烟头。
这样的场景,让何西心里咯噔一下。
“我去洗澡。”赵双阳见何西一脸的震惊,抱着睡衣就走了出去,她今晚不想听教育的话。
等赵双阳回来的时候,发现地上的酒瓶子已经整齐的摆成了一堆,个个都是瓶口向上,赵双阳无奈的看了一眼何西,似乎他是有强迫症,看不得乱。
赵双阳穿着一条睡裙,其实没什么特别,只是何西疑惑,赵双阳似乎很喜欢戴手表,反正,他是没有见她摘下来过,现在都要睡觉了,难道还要戴着吗。
赵双阳见何西一直盯着她的手表,然后抬起自己的手,摇了摇:“你来摘。”
何西不解,却还是走了过去,两个人坐在床边,在何西低头帮赵双阳摘下手表的时候,赵双阳抿了抿嘴唇,看着眼前低头的男生,她似乎,在他面前越来越没有隐瞒了。
她在他面前哭就算了,现在竟然还在他面前脱手表,赵双阳自嘲,赵双阳呀赵双阳,你到底在发什么疯!就连天沉也没做过的事,竟然让他做了。
等到把手表摘下,何西被眼前的情况震惊了!
原来赵双阳的手腕,是三条深浅不一样的割痕!
何西瞬间想到,以前确实有人跟他说过,赵双阳自杀过,何西怔忡的抬起头看着面容平静的赵双阳,却不解,为什么呀,问不出一句,为什么对生活这么绝望呀?
何西抬起右手,伸出指尖,目光再放在那三条割痕上,轻轻的碰了一下,问道:“疼吗。”
赵双阳抬起自己的手腕,其实她也好久没有直视过这三条疤痕了,虽然在她自己的身上,这真的是最熟悉的陌生人:“谁说割、腕是手疼,何西你是猪吗,割、腕是,心疼……”
赵双阳用一种很轻很轻的语气把心疼两个字说出来,可是何西听得,却感觉沉重到了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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