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报酬

修炼者纳天地灵气，可以呼风唤雨；妖怪则凭借与生俱来的血脉之力，同样拥有强大的力量。

但这些强大的妖怪，大部分都并非带着善意而来。

修炼者独自对抗着强大的妖怪，维护着世界的稳定，这是他们与生俱来的使命感。

而随着灵气逐渐浓郁，越来越多的妖怪降临在这个世界上，各国政府秘密与修炼者组成了同盟，以确保在世界无可逆转，事件无法掩盖之前，尽可能的隐藏住这足以让全球混乱的秘密。

于是，除妖师工会应运而生，成为这颗蔚蓝色星球上，唯一有能力、全权负责对抗灵兽的组织。

如今，在全球200多个国家当中，已经有193个国家设立了除妖师工会分部。

尽管，所有知情人都知道——灵气一直以有条不紊的方式复苏，世界的异变会越来越多，也许会有更加强大的妖怪出现——灵气复苏，是注定无法掩盖的秘密。

但各个政府，一直都在秘密寻找有天赋的人，以期为除妖师工会注入新鲜血液。

林若华一动不动躺在床上，盯着雪白的天花板，老人所说的故事实在太过惊世骇俗，若非他已经亲身经历过一系列不可思议的事情。

他仍旧不会选择相信对方的话。

“所以，在你们的隐藏下，这世界上绝大多数人仍旧不知道世界发生了什么。”林若华的声音很平淡，这一向是他的超能力。

“倘若有一天，有人告诉你，他会长生之术，你会怎么看。”老者问。

林若华笑笑：“我会把他当白痴。”

“那现在呢？”

林若华沉吟一会，道：“我仍然不信，但已无可避免了，会有强大的修炼者向世界展现他的伟力，神灵降世，会吸引多少信徒？”

“是的。因为我们无法逆料世界会发生怎样的动乱。”

老者走到窗前，抬头看着天空：“原则上，我们也不会将这件事告诉其他人。”

“那你们打算怎么处置我？”林若华感受到手中的吊坠开始微微发热了。

“实际上，你很特别。”老者回过头，看着林若华，笑道，“若非‘御剑’机缘巧合救下你，我们也不会发现你。”

林若华忽地有些激动：“莫非……”

老者点点头：“不错，我活了几十年，也没有见过你这种废材。”

“……”林若华嘴角一抽。

“人有阴阳，即为血气。阳主气，故气全则神旺；阴主血，故血盛则形强。”老者一脸肃容道，“一般人的气血之力即便不平衡，也不会相差太多，一般来说，气血之力越强越好，但你不同。”

“我生平从未见如你一般，阳气如此之盛，以致于你的血气就如同萤火一般微不足道。”

林若华微微一怔：“意思是说，我有绝症？”

老者摇摇头，又点点头：“气血相辅相成，气能生血，血可载气。但你的气力过盛，却不能温养血之力。这就导致你的血之力根本承载不了庞大的气力。血气不和，百病乃变化而生。”

“你能活着，根本就是个奇迹。”

林若华只是听着，就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开始疼痛了，兴许这里有病，那里也有病。

“我头疼，腿也疼，浑身都疼……”

老者不禁一笑，说：“但你是个修炼的好苗子，强大的气力，恐怕一日可顶别人半月的功夫。”

“而且修炼者强大以后，气血之力也会随之增强，或许会改善你的症状。”老者安慰道。

“井底之蛙。”

林若华忽然听到一个奇怪的，却又熟悉的声音，他有些疑惑地看向老者，之后，他便明白了，这句话只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他便觉得，他脑子一定出了问题，或者，吊坠里果真住着一头巨龙。

老者打住话题，说：“你先休息吧，重伤未愈，切不可妄动。”

林若华有些失望：“不是说吃了丹药，或者服了中药就可以活蹦乱跳了吗。”

“你从哪里听说的？”老者有些好笑，“某些高阶丹药的确可以达到这种效果，但养气丹可不行，而且你体魄太脆弱了。若单纯论医术，那便更不可能了，无论是西医还是中医，修养都是必不可少的，想要一针病除，呵，那得是神仙。”

“那某些小说可真是扯淡哦。”林若华嘟囔一句。

老者继续观察了一阵，说：“虽然看起来很乐观，但你还是少动为妙，我就先行离开了，有事大声呼喊即可。”

林若华点点头，忽地他想起什么，道：“不知道我需要休养多久，还有我手机呢？”

“至少需要月余。”老者想了想说，“你的手机已经摔坏了。”

说罢，摆了摆手，便离开房间了。

在老者离开后，房间就寂静下来，只有夏风吹动树叶与窗帘所发出的“沙沙”声。

林若华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天花板，他的手一直握着吊坠，老者处理伤口的时候，也并未过于留意。

“灵主？”

林若华尝试按照梦中的称呼去呼唤它。

“一如既往，你的命。”

果然，灵主那充满了威严与沧桑的声音回荡在他耳边——悠远如深山古钟，缥缈似山巅云烟，夹带着一丝秋日末尾的悲伤——是只属于他的声音。

“不是梦？”

“从来不是梦。”

林若华微微闭上眼，他整个人还处于世界观被彻底打碎的状态之中，不知道这一切事真，还是他精神错乱的幻觉。

他如何证明他是正常的，或者说这个世界是真实的？

事实上，这是一个哲学问题，过去不会有解释，或许将来也不会有。

冷静，是林若华一贯的超能力。

“那你能提供给我什么？”林若华问。

“一如既往，在你生命终结之前，我可以提供给你许多有价值的东西，力量、财富。”

林若华问：“那看起来全能的你，为什么需要我的命。”

灵主沉默良久，回答道：“你会知道的，但不是现在。”

“好，那么如你所说，你提前支付给我的报酬是什么？”林若华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