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峻愣了愣,接着又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也是,出了这种事情,哪个女人能受得了,更何况宋南音表面上看着柔柔弱弱的,实际上主意大着呢。
“那你打算怎么办?”
傅知斐眉头拧的几乎都能打一个结了,他声音沉闷地说:“我不会离婚的。”
霍峻拍了拍傅知斐的肩膀,“需不需要我帮你什么?”
傅知斐摇摇头,“不用了。”
这时,门口忽然传来了敲门声,程律走进来说:“傅总,周董带着其他董事过来了。”
傅知斐揉了揉眉心,他就知道那些人早晚都会来的,出了这样的事情,反正也躲不过去,只能硬着头皮面对。
“我知道了,带他们去会议室。”
说着,傅知斐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装,离开了办公室。
霍峻看着傅知斐离开的方向,思虑片刻,决定还是做点什么,不然傅知斐身上的压力太大了,家庭和公司这两个重担,差不多都要把傅知斐给击垮了。
……
博物馆。
工作中途,宋南音稍微歇息了一下,她去茶水间倒了一杯咖啡。
今天是个大晴天,在冬日里能有这样的好天气实属罕见,明明昨天还在下雪。
宋南音收回目光,喝了一口咖啡,端着杯子回了办公室。
“南音。”贺瑾修见她回来便说:“外面有人找你。”
有人找她?
宋南音心里疑惑着,还是走了出去,不料来找她的人竟然是霍峻。
说起来,宋南音和霍峻见面次数并不多,有两次还都是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所以她对霍峻这个人并不怎么熟悉,只觉得这个人似乎有点自来熟,是傅知斐的朋友。
上次还是因为霍峻,她才知道傅知斐的心意的,这次他过来想必也是因为傅知斐。
宋南音抿了抿唇,在心里默念了一遍傅知斐三个字,这本来是一个一想到就会开心的名字,可是现在,却变成了心痛的代名词。
老天爷可真会捉弄人。
宋南音走到霍峻面前,“你找我有什么事么?”
霍峻看了看周围说:“这里不适合谈话,我们去咖啡厅吧。”
宋南音顿了顿,“我工作有点忙,不方便出去,有什么话你就直接说吧。”
霍峻看了宋南音一眼,片刻后点点头,“行吧。”
他说明了自己的来意,“我这次来是因为阿斐,我跟他认识两年多了,我很清楚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相信他是不会做出那种脚踩两条船的事情的。”
宋南音低着头默默听着。
霍峻继续道:“在美国的时候,他提起过顾嘉茵,他们两个只是朋友而已,你不要多想,顾嘉茵喜欢阿斐这件事情我也是知道的,但是阿斐并不喜欢她,要不然他们两个人早就在一起了,你想想是不是这个理?”
宋南音苦笑一声,“道理我都明白,你想表达什么我也都懂,可是霍峻,明白并不意味着理解,感情最怕的就是背叛……”
霍峻打断宋南音的话,“这不是背叛,这只是一个不该发生的错误。”
宋南音摇摇头,“算了,你不用再说了,我也不想听了。”
语毕,宋南音转身就要走,霍峻“诶”了一声,就要追上去,贺瑾修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伸手拦住了霍峻,“你没听到吗,她说她不想再听你说话了。”
霍峻皱眉看着贺瑾修,“你是谁?”
贺瑾修说:“我是南音的同事。”
“同事?呵。”霍峻哼笑一声,“我怎么就没见过你这么多管闲事的同事呢,我找宋南音有事情要说,你立马给我让开。”
贺瑾修寸步不让,“这里是博物馆,还请你安静一点,更何况我们还在上班时间,没有闲工夫跟你闲聊,还是请你回去吧。”
霍峻越看贺瑾修越觉得不对劲,哪有一个同事会管这么多的,而且还一口一个“南音”叫的那个亲热,他说:“这位同事,你想当护花使者我不拦着你,但是我要告诉你,你找错对象了,宋南音是我好哥儿们的老婆,一个有夫之妇,他们两个人的感情很好,你甭想第三者插足。”
贺瑾修冷笑一声,“感情很好?你是在逗我吗,既然他们感情那么好,那为什么会曝出那种丑闻,再说了,要是他们真的感情很好,那我就算是想插也插不进去啊,你那么紧张干什么?”
霍峻顿时就不乐意了,“你这人喜欢抬杠是吧,反正我话已经说到这儿了,你一个大男人也要点脸,谁家夫妻不吵架,不闹别扭,这点小事没几天就好了。”
说完,霍峻也懒得和贺瑾修再争辩,转身就走了。
……
这一天对傅知斐来说是非常疲惫的一天,董事会那些人对他口诛笔伐,恨不得生扒下他一层皮来,不过好在最后傅永泽出面把那些董事全都应付过去了。
父子俩来到董事长办公室,秘书泡了茶就离开了,傅永泽喝了一口茶问:“这两天,你和南音之间怎么样?”
傅知斐不知道该怎么说,就含糊应道:“就那样,还可以。”
傅永泽皱起眉,茶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砰地一声,里面的茶水四溢,“什么叫‘就那样,还可以’?傅知斐,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要为你的言行负责任的,你和南音正经历着最关键的考验,作为过来人,我想要帮助你,可你也得跟我说实话才行。”
傅知斐看着傅永泽,以前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也会有需要傅永泽的那一天,因为陶湘的缘故,他们父子俩关系不和的事情几乎人尽皆知,傅知斐觉得自己并不需要父亲,甚至于,傅永泽也是他报复的对象之一,可是现在,他有些迟疑了。
过了许久,傅知斐心中松了一口气,这才说:“南音要跟我离婚。”
傅永泽听后面色顿时凝重起来。
因为当年陶湘也是这样的,非常坚决的,提出了离婚。
其实仔细想想,宋南音和陶湘的性格很像,两个人都是外柔内刚的性格,一旦被伤透了心,就不会再有回旋的余地,这一点,傅永泽非常清楚。
傅永泽问:“你跟我仔细说说,那天晚上你和顾嘉茵到底有没有发生关系?”
傅知斐斩钉截铁地说:“我保证,绝对没有。”
傅永泽点点头,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还好一点,没有发生实质性的关系,那么就还有商量的余地,现在最重要的是,解决掉顾嘉茵,让这件事情大事化了,影响降到最低,再等到宋南音心中的那道坎过去。
时间是最好的良药,可以慢慢抚平伤口,所以现阶段要做的就是稳住宋南音。
正在傅永泽思量的时候,手机响了,是苏钰打过来的。
傅永泽接通,“喂,妈。”
苏钰说:“你爸醒了,你和知斐过来看看吧。”
“好,我知道了,我和知斐这就过去。”
傅知斐问:“爷爷醒了?”
“嗯。”傅永泽点头,从衣架上拿过大衣,“走吧,去医院。”
……
医院。
傅知斐和傅永泽赶到病房,傅峥嵘躺在病床上,老爷子平时气色和好,如今生了一场大病,面色难免有些苍白,头发上的白发似乎又多了不少,皱纹在那张被岁月侵蚀的脸上肆意横生。
“你们来了。”
傅峥嵘气息还有些不稳,说话慢吞吞的。
傅永泽拉了一张椅子坐在病床边,点点头说:“爸,你身体怎么样?”
苏钰在旁边说:“医生说了,没什么大事,就是需要静养,不让他过度操劳。”
傅峥嵘摆了摆手,有些无奈的说:“家里出了这种事情,我怎么可能不操心,这可是关系到咱们孙子知斐的下半辈子幸福呢,我一个半截身子都入了棺材的糟老头子没什么所谓,可是知斐不一样啊,他还有那么长的人生呢。”
听到傅峥嵘这么说,傅知斐心里满满都是愧疚不安,他低下头,对傅峥嵘说:“爷爷,对不起,是我连累了您,让您一把年纪还要为我操心。”
傅峥嵘笑了笑说:“知斐,你别这么说,其实我们也对不起你,让你一个人跟着你妈妈在外面生活了那么多年,到了十四岁才回到傅家,我是很心疼你的,总觉得对不起你们母子俩,就想着多补偿一下你们,这都是应该的。”
傅知斐抿了抿唇,面色沉痛。
傅峥嵘问:“南音呢?你们告诉她我已经醒了的事情了吗?”
傅知斐摇摇头,“还没来得及告诉她。”
傅峥嵘说:“你去,把南音接过来,我有事情要和她说。”
傅知斐点头,“我这就去。”
……
宋南音下了班,一个人站在繁华的街头,忽然不知道该往哪里走,哪里又是她的归宿。
她低头踢着路边一个不起眼的小石子,贺瑾修不知何时来到了宋南音身旁,他说:“要不要一起吃晚饭?”
宋南音抬头看着贺瑾修,“不了,我……”
贺瑾修打断她的话,“你先别急着拒绝我,我只是看你一个人好像没有地方可以去,想陪陪你,以一个朋友的身份,你放心,我还是有君子风度的,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就在这时,一个汽车鸣笛声忽然插了进来,宋南音转头望过去,傅知斐正好从车上下来,一步一步朝她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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