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一眼顾珩,眼中都是不舍和决绝。
手轻轻拂过顾珩的发间和眉眼,手指颤抖轻柔,停在了顾珩的喉管处。
眼泪也落在了顾珩的脸上,但她却没有犹豫。
她刚才没能咬死银熊,那就送走顾珩吧!
一直在银熊手里,他们只会生不如死。
尤其是顾珩,更是被银熊深深恨着,又怎么会轻易的放过。
可她也不能为了救他,就去出卖自己的军队。
他们进入龙啸时,就被无数次的提点过,忠诚才是第一位的。
无论何种绝境,都不能出卖自己的国家,出卖自己的部队,出卖自己的战友。
哪怕秦瑶心痛如绞,看着顾珩一次次的受折磨,她也不曾想过答应银熊的条件。
“阿珩,我知道你不会怪我的。”她哽咽着说了一句,手指渐渐用力。
她只要再多加两分力气,就能将顾珩的性命给了结。
她泪如雨下,手指却不在颤抖。
这是为了顾珩好,她清楚。
她这时但凡心软一分,换来的就是顾珩无穷无尽的被折磨。
哪怕心已经痛得喘不过气,眼前都模糊了一片,她也没有想过罢手。
可就在这时,顾珩的手握住了她的手,对她勉强笑了下,一字一句的道:“可以了,阿瑶。”
秦瑶还没明白他什么意思。
就听后面银熊的大嗓门传来,“我草啊,顾珩你媳妇太特么烈性了,我要不是躲得快了些,是不是就要命丧她手了。我这后背满满都是冷汗,特么的,这种事情只此一次,下次打死我,我也肯定不来了。”
“哈哈,开始不是你最兴奋么,就被咬了一口就怂了?”匪徒也大笑了一声,嘲讽银熊起来。
“草,这是简单的被咬了一口么?要不是我机灵,我就死她手下了。而且你看,我就算是躲开了那致命的一口,这一口还是给我都咬流血了。”
银熊一边说着,一边拉开衣服,让他们去看渗血的伤口。
“她这一口太狠了,要是咬对了,喉管肯定就断了。我这是在鬼门关走了一圈你知不知道?吓死我了,要是早知道会有生命危险,打死我也不来啊!”
“行了你,别抱屈了。当时说了,可能会有意外情况发生,所以来的人要做好心理准备,你非要来,怪得了谁。”匪徒话里话外都是幸灾乐祸。
秦瑶已经懵了,她回身去看正在那里摸着伤口龇牙咧嘴的银熊,又去看那几个匪徒。
见到她的目光时,那几个匪徒伸手将面具摘了下来,对她露出了真心的笑容,“菜鸟,恭喜你通过最终考核,你可以成为龙啸一名正式队员了。”
秦瑶已经木然了,她看着那几张熟悉的脸,说不出来话。
那几个人,她不熟悉,也不太认识,却也并不十分的陌生。
他们都是龙啸的正式队员。
“所以说,这是一场局?只是为了考验我们这些菜鸟?”
因为她‘出色’的表现,老队员对她很是欣赏,一改往日见到她们菜鸟时,那股子傲气。
很是和气的给她解释道:“嗯,或者说是试炼才最为正确。在身心受到威胁,已经落入彻底的险境时。还能否保持本心,不背叛,不出卖。只有做到始终如一,不曾动摇过心底坚持的人,才能被留下。”
秦瑶听完了愣怔了一会,又去转头看顾珩,“那他的电击……”
“那都是真的,你们也是经过精密训练的,要是假的话,会让你们看出破绽的。所以,在这刚才那一刻,你和顾珩就是俘虏身份,我们就是匪徒。至于被你咬了的那位,是咱们军专门表演的演员。自然也是演什么像什么,就是人怂了点,被你一口给吓了个半死。”
话说到最后,这名队员还带了几分隐隐的笑意。
“那我击毙的陈蓉……”
“枪里都是空包弹,之所以快速打晕你们,就是要把戏继续演下去,不至于崩盘。她没事,就在隔壁接受她的试炼。不过话说回来。你可真果决,下手也真是狠辣。有很多人,知道自己杀了人后,就失了魂一样。别说要继续二杀三杀了,整个人都成了行尸走肉了。菜鸟,你心理素质不错。”
队员话里的欣赏,溢于言表。
秦瑶却苦笑了一下,她心理素质不错?
她明明也是怕得很,明明心中压力也是大的无法想象。
只不过顾珩在她眼前遭着罪,她才能不去想自己杀了陈蓉后那种滋味,满心都想着顾珩。
“好了,你的试炼通过了,我去隔壁看看别的菜鸟去。你和顾珩说会话吧,你和顾珩也都遭了罪了。尤其是他,那电击都是真实的,你也尝到了那种滋味,知道有多难捱。你也就别怪他了,这也是职责所在。”
那队员怕秦瑶转不过这个弯来,会怪罪顾珩。
又为顾珩说了几句好话,这才招呼着人走了。
临走时,还将负了伤的‘银熊’给带走处理伤口去了。
‘银熊’走过秦瑶身边时,还给她一个笑容,“我叫魏鑫,有空来看我表演哈。”
说完后,就被龙啸队员给扯着脖领子带走了,边走还边威胁,“我告诉你啊,那是我们龙啸的人,又是有男友的。你要是敢有花花肠子,龙啸一人给你来一拳的话,就够晚上吃馅饼不用剁陷了。”
“我靠,我冤枉啊,我就是挺佩服这姑娘的,才邀请她来看我表演。我也没说让她自己来啊,她可以和男友一起来嘛!”魏鑫一边喊着冤枉,一边和龙啸的队员走远了。
屋里剩下的‘匪徒’也都摘下了面上的面具,对着秦瑶一笑,走了出去。
没一会,屋里就剩下了还躺在地上的顾珩,还有瘫坐在他身边的秦瑶了。
“怎么,人都走了,还装死?”秦瑶也知道这是顾珩的职责所在,这也是他必须要做的。
并且为了真实,他也遭了大罪,被电击了那么多次。
只是,心中理解归理解,话说出口,还是带出了几分不悦来。
这可真是一出好戏,骗过了所有菜鸟,也让她承受了太多的压力和绝望,想想就不想再给顾珩好脸色看。
顾珩闻言身子动了动,将平躺改成侧躺着,一双黑眸也看向了她,“不是我想装死,是身上酸麻的一分力气都没有,我真的需要好好的缓上一缓。”
“哼,你活该,自己没事找罪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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