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的星光在夜幕下闪闪发亮,几缕薄云在月下徘徊后向着东南方向飘去。
悟心湖倒映着天璇学院的灵语阁,灯火阑珊处,一少年缓缓走在湖面上,一身素衣在月光下格外显眼,长发散开犹如疯人。
“总算出来啦。”一道悠闲的声音从一棵树后传来。
陆元霄微微行礼道:“二师兄晚上好。”
张晟青笑了起来,摆手道:“晚上好。小师弟。”
张晟青起身道:“小师弟啊,我这人从来不喜欢这么多规矩,以后见了我就别行礼了。”
陆元霄微微一笑道:“好。”
张晟青微微一愣,继而笑道:“不错。”
陆元霄踏上了岸,回头望着悟心湖,喃喃道:“错了。”
张晟青走到岸边,与陆元霄并排站立,望着水面荡漾的灯火解释道:“我说的是你。”
陆元霄扭头道:“我说的也是自己。”
两人目光相对数息后,张晟青笑道:“有意思。”
言罢,他的身子挺得笔直,如剑一般,他的侧脸反射着月光,一道无形的波动轰然炸开。
陆元霄的长发被吹地飘起,最后落在了身后,陆元霄撇了一眼肩头,淡淡道:“谢师兄。”
张晟青停下了笑容问道:“有什么心事?”
陆元霄依然淡淡道:“没有。”
张晟青问道:“那你为何一副失魂的样子?”
陆元霄微微行礼,转身离去:“可能太落魄了吧。”
一问一答之间,张晟青面色未变,只是心中揣测起来,这小师弟闭关出来,捡回一条命应该高兴才对啊。
望着陆元霄背后的顺直的长发,张晟青摇头笑了起来,自言自语起来:“境界没了,还可以修炼啊,有什么值得难过的。”
湖面开始荡漾起波动,张晟青转身望着悟心湖,只见湖心处和自己所在位子之间的湖水向着两边哗啦啦地分了开来,露出凹凸不平的湖底。
张晟青起初的惊讶渐渐镇定下来,他的目光里满是尊敬。
一名黑袍女子渐渐走了上来,缓缓道:“你最难过的时候是为什么?”
张晟青面色微变,嘴角露出一丝苦笑道:“那他为何不追?”
黑袍女子掀开黑帽,露出了精美的容颜,连月色都是暗淡下去,她望着那早已消失的背影,轻声道:“只有他自己知道吧。”
张晟青犹豫后,面色坚定道:“小师弟真的很有趣,我想云守长老会很喜欢的。”
“可是他没有修为。”
“这么说不对,学院里没有修为的人只是没有修炼灵力罢了。”
“为何这么说?”
“先前我试过了,他体内有着强大的,意?”
张晟青目光里满是询问神色地望着黑袍女子,虽然言语里是不确定的语气,却知道自己会得到肯定的回答,因为他知道眼前的女子是怎样的存在。
他也相信自己的判断,毕竟那一夜的冲天光芒让他感到从未有过的兴奋,陆元霄是他等了十年的人!
黑袍女子没有回答张晟青的问题,似笑非笑道:“你等不及了?”
张晟青眼眸里闪过一丝隐忍道:“我等了十年。”
“为何不能再等?”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如今十年已经接近尾声。”
黑袍女子笑了起来:“你什么时候开始这么文绉绉了。”
“那时起,我便开始了。”
“等了这么多年,不差再多等几年。”
“可是他已经出现了。”
黑袍女子面色沉了下来,良久后道:“这次会试结束吧。”
黑袍女子取出一枚紫金小剑递给了张晟青,接过紫金小剑,张晟青答谢道:“谢过小师祖!”
黑袍女子微微一怔摆了摆手,“最后的一场,用心点。”
“为何?”
“玉不琢不成器。”
“为什么是他。”
“因为你等不及了。”黑袍女子消失在了夜色里。
张晟青望着手里的紫金剑,缓缓注入了一点灵气,只见紫金剑内部紫金色的流光缓缓转动,一股难以形容的力量化为万丈巨磨缓缓碾压着自己和周身的空气。
张晟青立即收了灵气和意,喘起大气:“什么鬼!比玄机老祖留下来的剑还要可怕。”
随即张晟青用手划破手指滴了一滴血在紫金剑上,正如黑袍女子所言,他已经等不及了,自然也等不及炼化这七品灵器!
天明后的天璇学院一片火热,竟然比以往还要热闹,毕竟是地字门的决斗。
望着人山人海的天演场,诸葛月清轻声道:“此次,为地字门之间的攻守,半个时后会试开始。”
炎正浩、司马相澜、吴氲和葛森已经盘坐在了银台上,此时的银台已经极为宽大了。
然而身处其中的炎正浩等人却并不这么觉得,他们只会感觉到这银台比整个天演场还要大,于是各自距离也是稍微远一些。
白珞望着那开始浮现着灵阵的银台,疑惑道:“那银台看起来好大。”
慕容云起道:“那银台乃是玄机老祖所炼制,能化百里山河,身处其中自然会感觉到宽广无比。”
白珞面色惊讶道:“那金台呢?我在院里见你和二师兄上去过。”
虽在天字门有数月,可她从来都是看别人进入金台,就算到了现在,她自己仍不曾进入过激活阵法后的金台。如今听说银台能化百里山河,当即心中惊讶不已,对那金台更是好奇起来。
慕容云起望了一样空中巨大日晷投影道:“到时候你自然会知道。”
“看时间,要开始了。”
随着热闹的呐喊声和尖叫声回荡,空中的银台突然飞天而起,化为流光不知去了何处,忽而一道巨大的光球从天而降落在天演场中心。
观众席上的弟子们望着场中巨大水晶球,球内的画面起初一片雾朦,炎正浩与司马相澜等人的身影逐渐显露出来。
白珞望着那四人所处的地方面色震惊,那并不宽大的银台竟然内有洞天,地域宽广又岂止百里,白珞低头看了看脚下的金台,期待起来。
炎正浩望着对面的葛森和吴氲,双眼微眯道:“司马队长,可不要给我内院丢人啊。”
司马相澜望着葛森和吴氲的目光,剑眉微皱。
葛森走向另一边,与吴氲拉开了距离,停下脚步后,他双手一伸,犹如抱树一般,两道青光在手心亮起,两把明晃晃的大砍刀被他握在手中。
葛森目光如狼一般冷冽,森冷的双眸狠狠地望向司马相澜,冷森森道:“师兄,还请手下留情啊。”
司马相澜背负长剑,这是他出行任务时的打扮,他向着另一边走去,与炎正浩拉开足够的距离后才停下脚步。
炎正浩望着司马相澜的侧身,若有所思,嘴角勾起一抹难以擦觉的笑容。
司马相澜余光撇了一眼炎正浩,他并不相信炎正浩,尤其是先前对的眼神,拉开距离能保证他的安全。
炎正浩远远道:“可以开打了么?司马队长?”
吴氲一步踏出,随后化为一道光向着炎正浩冲去,“炎师兄,得罪了!”
葛森挥动着大刀,已经有点迫不及待了。
司马相澜目光微凝,伸出右手道:“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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