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知青女配12

2018-12-16 作者: 连诺
第314章 知青女配12

《我是大反派》

1.抛妻弃子的知青

“晏褚,我和大队长帮你请了假,今天你就不上工了,等会儿你去村口的卫生站配点药,暖水壶有水,你多喝一点。”

一间略显破旧的泥坯房内,一张占据了房内大半空间的长炕上躺着一个清秀却憔悴的青年,上盖着厚厚的被子,脸上有一抹不健康的潮红色。

晏褚躺在炕上,看着自己的室友一个个出门,虚弱的点了点头。

“哎,晏褚什么都好,模样好,格好,还是高中生,只可惜这子骨差了些,刚来村里插队没多久,都病了多少回了,你们说他这样要是回不了城,将来可怎么办呢?”

“谁知道呢,不过你也说了他模样好,只要有个村里姑娘愿意嫁给他不就成了,有未来岳父和小舅子们的帮衬,还担心子过不下去。”

“别看晏褚子好,其实他心气还傲的,毕竟首都来的,能甘心娶个乡下媳妇。”

......

外头的声音越来越远,直到晏褚再也听不清,他闭上眼,接受原的记忆和这个世界的剧。

没错,此时的晏褚已经不再是原来的那个晏褚,现在存在在这具体里的男人,虽然和原同名,却是一个世外来客,或许也能叫他执行者。

九重天之外,存在一个奇妙的空间,存在在那个空间里的,除了主神,以及他所创造出来的系统,剩下的就只有如晏褚一样的执行者了。

他们多数都是意外死亡,心存不甘的人,又因为心智或是某方面的原因被系统挑选中,执行任务,只要凑满积分,就能回到原本的世界,消除执念。

晏褚不知道他的系统挑选他的原因是什么,毕竟他这一生几乎没什么遗憾,除了死的早了点,并且到死还是处男外。

不过他父母恩,事业有成,朋友不多,却个个讲义气,死亡的原因也是因为疾病,不存在抹杀意外等况。

唯一让他放心不下的父母当年就没好好响应独生子女政策,他那弟弟只比他小了三岁,还抢先他一步,让爸妈抱上了孙子,他患病的时间不短,父母早就做好的心理准备,或许会悲痛,但是时间是最好的良药,有弟弟在,他完全能放心。

晏褚有时是会想,难道是他做人太佛系,系统挑选他的原因就是为了让他摆脱处男之?

想不明白就不要去想,晏褚就是那么一个豁达的人,反正活着总比死了好,他接受了系统的条件,成为了一名执行者。

晏褚平心静气的接受原的记忆和这个世界的剧,等接受完一切,淡定如他都忍不住要爆一句粗口了。

这个世界是类似华夏国六七十年代的平行空间,大致走向相同,只是在领导人,历史进程上稍微有了一些改动。

原晏褚,十七岁,首都人士,1976年插队到了南方的一个小村庄,原的条件不错,父母都是大学教授,只可惜时运不济,文化大运动刚开始那一年,生父就被自己的学生举报叛国罪,生母当下和丈夫离婚,带着原改嫁,并且登报和原生父脱离关系。

原当时也就七岁,并不是很成熟的年纪,懵懵懂懂的,就成了一部分人嘴里的白眼狼,冷血无的不孝子。

原的母亲改嫁后又生了一对儿女,加上再嫁丈夫原配妻子留下的一个长子,几乎没有多少心思放在原上,她改嫁的人家条件不错,在物质上也没亏待原多少,只是那样压抑的生活环境,生父那边亲友的指指点点,让原的子敏感又自卑,表面上光风霁月,实际上小肚鸡肠。

在他十六岁生当天,生母不顾他的反对,在插队下乡的名单中用他的名字取代了继兄的名字,让他成了知青中的一员,原的子骨并不是很好,下乡的子过得万分艰难,好几次得重病差点没过去,雪上加霜的是,在知青第二年,原接到了他生父劳改的农场寄来的信件,随带的包裹,是他生父的遗物。

看剧前半截的走向,这估计就是一个小反派养成的过程,果不其然,在高考恢复后,原考上了全国最好的大学,顺利的回到了首都。

之后的故事很俗,原在家里四处挑拨,挑拨继兄和继父的关系,挑拨继兄和同父异母弟弟的关系,挑拨生母对继兄的关系,把原本还算和睦的家庭搞得鸡飞狗跳。

原的继父算是改革开放后第一批辞掉体制内工作下海经商的牛人,和原的生母一起创办了一副不小的家业,原的心思就放在这份家业上,他想要取代继兄,宁可所有的家业都让两个同母异父的兄弟继承,也不愿让继兄得到分毫。

因为他记得,当初要不是继兄和生母的那番话,下乡插队的那个人就不会是他,他就剩下生母一个亲人,不敢怨恨生母,只能将一腔怨恨全都加诸在继兄之上。

只可惜,这个世界的主角不是他,而是他的继兄和继兄的女友,理所当然的他的那些谋都失败了,并且下场凄惨,潦倒而终。

如果光是这样,晏褚绝对不会说原渣的,可谁让这小子当初下乡的时候,为了躲避繁重的农务,娶了村里大队长的闺女,仗着人家小姑娘喜欢他,把人哄得团团转的,高考恢复后,还哄着姑娘偷了她爸的公章,拍拍股拿着介绍信念大学去了,把那个乡下媳妇抛到了脑后,他走的时候,压根就不知道他那媳妇怀孕了。

晏褚最不喜欢的就是那些玩弄感没有担当的男人,纵然许多人都对不起原,可那小姑娘对他的好却是真真切切的,他辜负的不是一份普通的,而是这个世界上或许是唯一的,对他最真挚的,不惨任何利用的感。

他的孩子已经被当年那个小姑娘抚养长大,也考上了他当年考上的那个大学,因缘际会,他的儿子知道了这些年发生的事,可笑的是,最后在去世的时候,替他收尸入殓的,却是那对早早被他抛弃的妻儿。

临死,原才看明白自己荒唐的一生,他就是这次任务的许愿人,他希望回到一切开始之初,这一次,他不想做别人生命里的反派,如果可以,他希望和那个家庭彻底脱离关系,他想要父亲好好活着,他想要弥补当年那个小姑娘,还有他们的孩子。

“叮——主线任务:让林丁丁获得幸福,成功奖励积分500,失败关小黑屋五十年,支线任务:挽救晏荀的命,成功奖励积分300,支线任务失败无惩罚。”

晏褚还没从灌输的记忆中回过神来,耳边就传来了系统007的声音。

“第一个任务世界难度等级较低,没有特殊况,请勿呼叫系统。”说罢,就从晏褚的脑海中消失,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晏褚有些苦笑不得,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据说现在主神空间系统严重不足,007作为个位数的大佬系统,带的执行者可多了,它兼任女配复仇系统,炮灰逆袭系统,反派洗白白系统,宠妃系统等各色系统于一,晏褚作为一个新人,还真不值得007在他上耗费太多心血。

说起来,晏褚还不知道系统在他上的定位是什么,总不可能是什么反派洗白白系统吧?稳重如晏褚,一想到以后每一世的自己或许都是大反派,也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不过,挽救晏荀,也就是原主生父的命这个任务他理解,让林丁丁,也就是原主后来娶的那个乡下妻子幸福,这幸福的判定到底是什么标准呢。

晏褚思索再三,在关小黑屋五十年的压力下,还是冒死在心里呼唤了一遍007.

“有什么事!!!说!!!”

即便007没有实体,可是光听这声音,晏褚就觉得它那怨气实质化了。

也怪不得007,它刚刚还在处理其中一个宿主捅下的烂摊子呢,明明那个宿主对应的自己只是宠妃系统,她只要勾引皇帝就成了,可偏偏那个宿主每到一个世界,她不仅勾引皇帝,她还喜欢勾引王爷、皇子、太傅......长得讨她喜欢她就勾引,好好的宠妃系统差点被她玩成了女主系统。

007是绝望的,可偏偏那个女人次次都能出色的完成任务,罚也不是,骂也不是,只能跟在她股后帮她收拾烂摊子。

“幸福值的判定标准是什么?”晏褚抵抗着系统的低气压,声音平稳的问道。

“幸运值可打开系统面板查询,满值一百,达到一百,主线任务即为成功。”晏褚的平静让007高看了一眼,它有预感,这个宿主或许能走很久。

不过万事都难以预料,想当初它另一个宿主多羞涩的一个姑娘,现在如狼似虎,它这么正经的系统根本就招架不住。

007打了个冷战,它察觉到自己要是再不去盯着点,今晚那个垃圾六号宿主就要爬摄政王的了,它得去拦着点,不然剧得崩坏成什么样了。

对于系统说完就跑的画风,晏褚已经有点习惯了,照系统的说法,他调出了自己的任务面板,果然上头有主线任务和支线任务的完成度,此时两个任务的完成度都为零。

“晏大哥,我给你带了退烧的药。”

知青院的门被敲响,门外传来一声清脆的女声,晏褚将任务面板受了起来,如果他的记忆没错,这时候来的应该就是他这个的任务目标林丁丁吧。

那个傻的让人心疼的小姑娘。

2.抛妻弃子的知青

晏褚还没想好让一个女孩子感到幸福应该做些什么,毕竟上辈子他接触最多的异就是他妈,总不可能让他把林丁丁当妈哄着吧。

他眉头微皱,穿上放在一旁的大衣从炕上下来,给门外的小姑娘开门。

现在正值十二月,还远远不到一年当中最冷的子,只不过晏褚发着烧,体感温度异于常人,必须要做好保暖的工作罢了。

“晏大哥,我刚刚听林大哥他们说你发烧了,这是我从我叔那儿给你拿的药,你赶紧吃了吧。”

林丁丁的爸爸是生产队的队长,她嫡亲的舅舅是公社书记,她二叔是附近几个村唯一的赤脚大夫,还有一个小叔在县里的运输队开长途货车。

林家和林丁丁姥姥那边,这一代就只有她这么一个闺女,其他叔叔舅舅生的全是儿子,所有人都把她当自己的闺女宠着。

她模样清秀,弯弯的眉眼,小巧翘的鼻尖,樱粉色的嘴唇,并不是那种一眼就让人惊艳的大美女,看着却十分舒服。

作为农家的女儿,即便再怎么受宠,基本的家务活还是要做的,林丁丁前头还有三个哥哥,一家子劳力已经足够了,她并不需要下地挣工分,平里她只需要喂养家里的鸡鸭,以及帮一家子洗衣服做饭,因此她的肌肤比起城里生惯养的小姑娘肯定是粗糙一些的,肌肤算不上白,带着些许健康的麦色,多了几分精气神和活力。

“灶房不知道有没有水,这药得用水冲着吃,晏大哥,你先去炕上躺着,别冻着,加重病。”

小姑娘子爽利,可对着心上人还是多了几分羞涩,脸颊上两坨可疑的红晕,眼神闪躲,从进门到现在就没直视过晏褚眼睛。

晏褚被小姑娘赶上了炕,看着她忙里忙外的,忽然间意识到,这个时候,原似乎已经借着林丁丁对他那点好感,似有若无的对着小姑娘表现出自己暧昧的态度了,恐怕现在在林丁丁的眼里,他们俩是两相悦的。

渣,真渣!

晏褚在心里狠狠唾骂了原一句,转念一想不对啊,现在他就是这个世界的晏褚了,那在小姑娘的心里,那个和她互生好感的男人岂不是他了?

他赶紧打开任务面板,果不其然,原本进度为零的主线任务,现在显示的进度为8%,意味着林丁丁现在的幸福度为8分,如果这时候他忽然告诉对方,其实我不喜欢你,之前是你自作多了,恐怕这进度一下子会成负分吧。

晏褚有些为难,你让他赚钱很简单,可让他和小姑娘谈恋,他不会啊。

“厨房正好有水,晏大哥,我帮你冲了药粉,你赶紧趁喝了。”

林丁丁从门外进来,一手端着碗,一手拿着水壶:“水壶我就放屋里了,你想喝水随手就能倒。”

“谢谢你,丁丁。”晏褚看着人家小姑娘忙里忙外还不好意思的,赶紧接过她递来的碗。

盛药水的碗就是普通的饭碗,晏褚在接过碗的时候,难免碰到了林丁丁的手指,小姑娘还是第一次和他这么亲密的接触,当下就羞得缩回了手。

“那个,你喝了药早点休息,我、我就先走了。”

小脸蛋红的都快冒烟了,林丁丁看着炕上那个即便生着病依旧俊秀的让人挪不开眼的男人,纤长的手指拧着衣角,都快把衣服拧成抹布了。

“等会儿丁丁。”

晏褚想了想,人家小姑娘特地给他送药过来,总不能让人家白白走这一趟吧,从小到大接受的教养也不许他那么做。

“这是我之前进城的时候买的麻花,还有这包糖果,是我妈寄来的,你们女孩子应该都喜欢吃这些甜甜的东西。”

晏褚是代替他那个继兄来当知青的,在钱财上,那个家庭并没有过分亏待他,甚至那个亲妈为了表达她当初的迫不得已,隔山差五就会寄点东西过来。

原是个吃不了苦的,每次进城总得买一点好东西改善伙食,这些东西,他几乎都是独自一人享用的,从来就没有想过和别人分享。

晏褚在这一点上比原强了千万倍,再说了,他现在生着病,吃那些东西都尝不出味道来,还不如哄小姑娘开心呢,她开心了,意味着离任务完成就更近一步了,那么他也就开心了。

林丁丁心里头别提多甜蜜了,以前晏褚虽然待她和村里其他姑娘以及那些女知青都不一样,可从来没像今天这样对她那么温柔过,他还送她麻花糖果,多么贵重的东西,这让对两人之间的感还有些忐忑怀疑的林丁丁一下子就定了心。

这也怪晏褚,他虽然继承了原的记忆,可对这个世界的代入感还不够强,自然没有意识到,在他那个时代再便宜不过的麻花和糖果,在这个缺少零副食品的年代,是多么珍贵的东西。

也是他的这个举动,彻底让林丁丁相信,对方真的是有点喜欢她的。

林丁丁心里头开心,可还谨记着妈妈的教导,她和晏褚现在还没定下关系呢,不能收人家这么贵重的东西,当下就要拒绝离开。

晏褚没想那么多,以为小姑娘客气,拿起被原放在枕头旁的小包裹,起下炕,拉过小姑娘的手,直接放到了她的手上。

他、他、他牵她的手!!!

林丁丁感受着手掌接触时微微燥的温度以及那细软的触感,心跳快的仿佛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似得。

哪里还顾得上拒绝,当下就跟被踩着尾巴的小猫一般,扭头就跑了,手里还拿着刚刚晏褚塞给她的那包零嘴。

看着落荒而逃的小姑娘,晏褚不信邪的再一次打开任务面板,主线任务的完成度已经从原本的8%一跃升到了30%,简直就是质一般的飞跃。

看起来小姑娘的幸福度提高了啊,那她为什么要跑呢?

还是万年老处男的晏褚表示自己不理解她们女孩子的想法,不过既然给小姑娘一包零嘴就能让她那么开心,他似乎找到让她感觉幸福的想法了,只要以后挣钱,多给她买点好吃的就成了吧?

晏褚在心里不确定的想着。

*****

“丁丁,你刚刚去哪儿了,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

黄茹花看着闺女从知青院那条小路跑过来,脸上还泛着可疑的潮红,当下就猜到自家那蠢闺女干啥去了,只不过聪明的不点透。

“没、没干啥。”

林丁丁看着妈妈站在自家的院子外,心里头一慌,下意识将手上的东西往后一藏。可她转念一想,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啊,对面还是自己的亲妈,有什么好瞒她的。

“我刚刚听知青林大哥说晏大哥生病了,知青院里就剩下他一人,我就去二叔那儿给他拿了点退烧的药。”

林丁丁看着脚下的黄土地,咬着唇,有些羞涩地说道。

她喜欢晏褚的事家里人几乎都知道了,不过不论是几个哥哥,还是爸爸妈妈都不支持,觉得晏褚是城里人,还是高中生,她虽然也念过书,还念到了初中,可两人不论是家室背景,还是文化水平,都是不相配的。

“你一个姑娘家家单独一人去知青院影响不好,以后这样的事让你几个哥哥去。”

黄茹花不忍心责怪孩子,她也是从小姑娘过来的,知青里就那个晏褚皮相最好,她这把年纪了,就没见过哪个男娃娃长得这么俊的,小姑娘都俏,这是难免的。可黄茹花并不看好闺女对晏褚的感,虽然闺女在他们面前总给那孩子说好话,黄茹花仍旧隐隐觉得,那个晏褚,似乎是在吊着他闺女,这段感里,他根本就没有付出过真心。

她不想让闺女受伤,只能想尽办法把两人隔远点。

“哦——”

林丁丁想着刚刚晏大哥拉着她手的亲密动作,感觉自己的脸颊滚烫滚烫的,就算她妈不说,短时间内她也不敢再去见晏大哥了,她害羞。

闺女的话让黄茹花松了口气,想起刚刚被她藏到后的东西,赶紧又追问了一句:“你刚刚手上拿的是什么东西?”

“没什么,就是晏大哥从城里买的麻花还有他妈给他寄来的糖果,晏大哥说让我拿回家分着吃。”

后面半句话是林丁丁自己加的,为的就是替晏褚刷自家人的好感。

“妈,我把这些东西放你柜子里了,马上就要过年了,还能摆两盆菜呢。”林丁丁吐了吐舌头绕开亲妈就往屋里钻,躲过了她接下去的盘问。

“死丫头,怎么好要人家这么贵的东西。”

黄茹花在院子外急的跺了跺脚,不可否认的,因为这件事,她重新审视了晏褚这个人,能这么大方的把糖果和麻花送人,或许那个晏褚并不是她想想的那种人。

3.抛妻弃子的知青

晏褚在林丁丁走后,喝下了她给泡的药,躺在炕上,闭目养神,顺带着琢磨起了自己的两个任务。

主线任务的主角就待在自己的边,暂时先不做考虑,让他头疼的是支线任务,挽救原的生父晏荀的命,在原的记忆里,关于父亲的记忆不多,除了七岁前那些几乎已经遗忘的影像外,也就只剩下对方死亡后寥寥无几的着墨画面了。

对方是什么样的格,什么样的为人,对于自己这个幼年就跟着生母和他断绝关系的儿子抱有什么样的感,这些都是此时的他不知的。

晏褚在心里算了算时间,这个时候,晏父已经下放改造近十年了,五个月后,他就会接到他亡的讣告,晏荀远在西北部的农场,而他在南方的小村庄,天南地北的,作为知青,他不能随意离开插队的生产队,更别说挽救一个将死之人了。

好在支线任务失败没有惩罚,不然晏褚有够头痛的了。

他睁开眼,看着因为屋他,让他占了那多的便宜。

别说只是阳怪气的嘀咕了,就是当面指着他的鼻子骂,晏褚都没办法生气。

“陈军,你也少说几句。”

林青山作为老大哥自然要站出来调节矛盾,他拍了拍刚刚说话的那个知青的肩膀,又冲着晏褚关切的说道:“下午干活的时候你注意点,要是不舒服赶紧和我们说。”

他的年纪比晏褚大了六岁,在他看来晏褚只是还不适应农村的生活,等时间久了,他自然会改变的,今天晏褚主动提出要下地干活的事,更是证明了林青山的看法。这让他这个cāo)心的老大哥别提多开心了。

晏褚帮几人拿着碗筷,垂着头,原一直怨天尤人,其实何尝不是他将自己包裹的太紧,把那些善意全都抵挡在盔甲之外呢。

中午的午饭比较简单,番薯粥,焯水白菜,除此之外就只有一盘去年过年时候腌的咸菜,晏褚也没觉得吃不惯,他很清楚,这就是他接下去很长一段时间的伙食。至于在地里干了半天活的其他知青,更是顾不得吃相好不好看了,唏哩呼噜往嘴里灌粥塞菜。

吃完饭,往炕上躺一会儿,等大队部的广播响了,就又得上工去了。

林广国今个儿总觉得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不对。

“爸,你渴不渴,我给你倒茶。”

听那熟悉的声音,林广国总算想明白哪里不对了,这一下午的时间,他那个宝贝闺女都来给他续十几趟水了,他说他怎么今天一直跑茅房呢,合着是水喝太多了。

一入冬这人的手脚就容易冷,家里条件好有搪瓷杯的都习惯让不干活的孩子拿着水壶来倒水,喝了暖胃,不喝还能暖手脚。

林丁丁是林家最闲的孩子,爸爸和几个哥哥的水就是由她隔三差五来地里添的,通常况下一个下午来个三四趟就够了,可今天林丁丁来地里的次数显然有点超标啊。

“你个小丫头,是把你爹当水牛啊。”

林广国不忍心推拒闺女的好意,把杯子里剩下的水一口饮尽,就等着闺女再给自己倒水,这一抬头,发现闺女拎着暖壶眼睛还不知道朝哪儿看呢。

他冲着林丁丁视线的方向看去,看到地里即便拿着锄头干着活,依旧从一群人里脱颖而出的青年,得了,全明白了。

女生向外,这闺女是拿她亲爹当借口看郎来了。

他不满的哼了一声,不就是模样好吗,他年轻的时候也是三队的队草呢,不知道多少小姑娘喜欢他。

不过晏褚那孩子今天似乎和往有点不同啊,下地这么久了,也没见他中途去田埂上休息一会儿,虽然锄地的动作还不熟练,可每一下都用力了,一点都没有偷懒。

“行了,回去吧,你爸和你哥都喝饱了,等会儿不用再往地里送水了。”林广国对着闺女哼哼道。

林丁丁没想到自己表现的那么明显,羞窘地赶紧帮亲爹和几个亲哥加满水,一溜烟跑了。

“其实我觉得晏褚也好的,高中生呢,咱们村都没有一个高中生。”林丁丁的大哥林丁男子憨,又疼妹妹,就想着帮她敲敲老爹的边鼓。

“你个憨货懂什么。”

林广国对儿子可没有对女儿的耐心,冲他一吼:“赶紧给老子干活去,不然老子扣你工分。”

好,就是太好了,这才不般配啊。

林广国看着闺女离开的背影,叹了口气,心里有些无可奈何。

******

“队长。”

等到下工的广播响起的时候,晏褚的子骨也快散架了,不过他还记得有事买干完,和林青山报备一下后赶紧跟在林广国后追了上去。

“晏褚啊,你有什么事吗?”

林广国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叫住自己,把锄头递给一旁的儿子,把他们支开后朝晏褚问道。

“我有一封信,想摆脱队长帮我寄出去。”

县里有邮局,现在是农忙期间,晏褚也请不了假去县里,这么一来他只能把信交给队长林广国,每隔两天县里邮局的邮差都会来公社取要寄的邮件包裹,每个生产队都是由队长登记这些东西的。

“这是寄到陇省农场的信,我记得你是首都人吧?”

林广国打开大队部里那间属于队长的简易办公室,看着晏褚递来的信封上的地址,疑惑的问道。

这年头不同以往,凡是可疑的信件,作为大队长的林广国是有拆阅的权利的,他看晏褚递过来的可不止是一封信,还有一个小包裹,里头装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我爸在陇省农场改造,现在天气冷了,我不知道他在那儿怎么样,就拆了一件衣裳,给他做了一对护膝和手寄过去。”护膝是晏褚早上做的,手是原从县城里买来给自己戴的。

林广国的动作顿了顿,他记得晏褚来的时候档案上写的父母都是干部啊。

看着对方低落的绪,林广国大致猜到了事实,恐怕档案上写的父亲那一栏,不是生父,是继父吧。

这个认知让林广国对晏褚的印象好了几分,这个孩子能在父亲份有污点,在改造的况下时时刻刻记挂着他,而不是想要和他保持距离,光是这一份孝心,就极其难能可贵了。

林广国就是个大老粗,他知道外头这些年闹得凶,父不父,子不子的,他只知道,一个人如果连亲爹亲妈都能不认,这个人就和畜生无异。

晏褚的这个行为在林广国心里狠狠的刷了一遍好感度,甚至让林广国认为他以前对晏褚这孩子的认知还是太片面了一点,这明明就是一个孝顺懂事的好孩子啊,从这一刻起,他决定重新观察他。

他就说吗,他那闺女样样都随他,没道理喜欢的男孩子是个差劲的对象。

林广国心里多了几丝欣慰,看着晏褚的眼神也宽和了许多。

5.抛妻弃子的知青

“林知青的个子可真高。”

“高有什么用,我觉得还是江知青那样的比较好,体结实,一点都不耽搁干活。”

一群村里姑娘一边做着手工活,一边隐晦打量着在地里干活的知青,凑在一块叽叽喳喳的议论。

“我觉得还是晏知青最好,以前读书的时候不是学过一个词,叫秀色可餐,对着他那张脸,不吃饭我都觉得饱了。”一个圆脸蛋的小姑娘捂着嘴,落落大方的一点都不觉得害臊。

“林丁丁,有人看上你对象了,你快去撕烂她的嘴。”适龄的小姑娘平里玩的就比较好,开起玩笑来自然没什么顾忌了。

“谁,谁是他对象了。”

林丁丁看着小姐妹都嬉笑着看着她,红晕一下子从脖子根泛到了脸颊,嗔着拍了拍刚刚说笑的那个女孩,把手里织了一办的毛衣往面前的筐里一砸,起搬起小板凳就要走。

“诶诶诶,和你开玩笑呢。”说话的那姑娘赶紧把人拉住,可不敢真把林丁丁给羞跑了。

林丁丁刚刚也就是做个样子,没真生气,被人一拉就重新坐了回来。

“话可不能乱说,晏大哥也不一定喜欢我呢。”她的语气有些不确定,自从上一次分开,两人几乎就没有独处的机会,她的心也从那天的扎耳挠腮,蠢蠢动转变成了现在的忐忑不安。

“咱们都喊晏知青呢,你都喊人家晏大哥了。”

圆脸小姑娘忍不住戳了戳她的肩,笑容过后表又变得有点严肃:“我娘说了,找对象不能光看一个皮相,刚刚我那话存粹就是说笑的,长得好真能了,你几个哥哥都成家了,将来更看重的就是自己的小家了,你这个妹妹在他们心底的地位,还不知道排到谁后面去呢。”

圆脸姑娘的话不怎么中听,但确确实实也是为了林丁丁好。

“我妈也说了,不准我和那些知青接触,他们虽然是城里来的,可将来估计就是留在咱们村子的命了,在这里,他们没有父母兄弟的帮衬,那就是独户,和知青结婚,到时候被欺负了连撑腰的人都没有。”

年轻的小姑娘们有些惆怅,这个年纪的女孩真是心萌动的时候,比起粗鲁的满口子荤话的村里青年,她们自然更喜欢每天打扮的干干净净,说话文雅,模样又端正文气的男人。

只是喜欢不能当饭吃,对于聪明务实的姑娘而言,找一个家里壮劳力多的,公婆好相处,男人自己又老实肯干的,才是最好的归宿,至于长相学问,在村里是最不值钱的。

“晏大哥很厉害的,他读书好,而且现在他没天都按时下地干活,我爸都夸他比以前有进步呢。”

林丁丁低着头,都没发现手上的毛衣都被她织的歪歪扭扭了,只能拆了重新打一遍。

“你们可别吓丁丁了,八字还没一撇呢。”

坐在林丁丁右边的姑娘拍了拍她的肩,对着唱衰林丁丁炙又懵懂的感的小姑娘瞪了一眼:“具体事具体分析,其实如果那晏知青真的喜欢咱们丁丁,这事也不是不能成,咱们公社小学不是在招人吗,晏知青可是高中学历,教个小学总绰绰有余吧,工资虽然不高,可只要省着点花,子总还是能过的,之后,就得看咱们丁丁这个小管家婆的持家能力怎么样了。”

她说着赶紧往边上挪了挪,挡着脸仿佛怕林丁丁不高兴打她,原本略带压抑的气愤经她那么一调和,立马就缓和了过来,林丁丁也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了声。

什么管家婆,人家都不一定有那个意思呢。

不过小姐妹刚刚的话还是给了她一点勇气,她想着,不管成与不成,自己似乎都应该和晏大哥问清楚。

“下工了,我得赶紧回家帮我妈做饭去了。”

村里下工的广播响了,原本坐在大树底下的几个小姐妹搬起自己的小马扎,抱着装着针线的竹筐,准备各回各家。

“丁丁。”

林丁丁也正要离开,就被熟悉的声音叫住。

“你对象叫你呢,还不赶紧过去。”几个小姐妹早就忘了刚刚那番谈论,在后头推了林丁丁一把,自己则是飞快的跑了个没影。

打扰人谈对象,那是要遭雷劈的。

“晏、晏大哥。”林丁丁低头看着鞋尖,想着刚刚心里头藏得事,鼓起勇气抬头,这时候晏褚也正好走到她面前,这猛地一抬头,就看到面前一张放大的俊脸,羞得往后仰倒。

晏褚当即的反应就是把人搂住,这么一来林丁丁的脑袋正好紧紧贴在了晏褚的膛之上,隔着棉袄,还能听到他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动声。

“怎么这么不小心。”

晏褚觉得这个动作似乎亲密了一些,在对方站稳之后,赶紧把人放开。

“昨天我去县城的时候买了一盒雪花膏,听说你们女孩子都喜欢这个,现在天气冷,擦点脂膏就不容易那么干了。”

他拿出那盒包装上画着一个时髦的卷发女人的雪花膏,递到林丁丁的手里,看着小姑娘忽然双眼放光的可表,觉得自己的心似乎也不错了起来。

“晏大哥。”

林丁丁看着手里那盒晏褚从口袋里拿出来,还带着人体温度的雪花膏,心里的冲动一阵高过一阵。

“嗯?”晏褚听林丁丁叫他,立马应了一声。

林丁丁在他毫无防备的时候,突然踮起脚尖,冲着晏褚的脸颊亲了一口,这个吻就和蜻蜓点水一般,或许是小姑娘太紧张的缘故,晏褚还有一种脸颊被小猫咬了一口的感觉,或许是碰到牙齿了。

小丫头亲完就跑,晏褚捂着脸还没回过神呢,刚跑出去几步远的林丁丁就又跑回来了。

“我中意你,你呢?”

要死要活就一句话吧,林丁丁想着晏褚最近这段时对她的态度,或许他们中间差的就是挑明的勇气吧。

短短的一段时间,林丁丁想了许多,姐妹们说的都有道理,过子没那么简单,他们家条件好,可哥哥嫂嫂还时常吵架拌嘴闹矛盾呢,和晏褚在一起,或许会有各种各样的困难,可是他是自己第一个喜欢的男孩,她想为自己的感努力一把,即便到头来她发现是错的,至少不用在将来,想起当年她的退缩,而懊恼后悔。

林丁丁觉得自己有勇气接受任何结果。

“你......想要和我在一起吗?”

晏褚看着林丁丁此时的幸福度在30到60之间疯狂上下摇摆,看过原的记忆,他知道对方是一个多么坚韧,多么敢敢恨的姑娘,看上去羞涩单纯,当初原抛下她消失,这个姑娘靠着自己,把肚子里的孩子带大,她尽自己的努力给与孩子最好的一切,从来不给他灌输对那个不负责任的父亲的怨恨,在孩子面前,她展现的都是美好与希望,也正是在那样的教育下,最后那个孩子成了一个很优秀的人才。

对于林丁丁,晏褚是很欣赏的,这是一个豁达坚强的女孩,看上原,估计是她这辈子做过唯一瞎眼的事吧。

只怪美色误人,晏褚想着自己这具体的模样,忍不住感叹了一句。

看着林丁丁重重的点了点头,晏褚抿了抿嘴唇,长时间的沉默让林丁丁手脚冰凉,低着头,正准备把手里的那盒雪花霜塞回晏褚的手里时,他终于开口了。

“我叫晏褚,今年十八,父母离异,生父在陇省农场接受改造,生母再婚,有一对同母异父的兄妹,高中学历,不抽烟不喝酒,现今个人存款一百七十八圆零七毛三分,欧米茄手表一块,布票工业票若干,林丁丁同志,你愿意以结婚为前提,和我处对象吗?”

晏褚想着,既然决定和人姑娘谈朋友了,个人条件还是要好好讲讲的,晏家家训,藏私房钱的男人,都是垃圾。

想想真奇妙,上辈子他单了二十多年,来到这个世界才几个月的功夫,就给自己找了个小媳妇。

看着小姑娘瞪得圆溜溜仿佛小猫的眼睛,晏褚笑了笑,诚然这里头有完成许愿人的心愿的原因,可是自己对林丁丁不讨厌,甚至还有几分欣赏,他想,在婚后,自己会慢慢喜欢上这个姑娘,让她得到想要的幸福。

6.抛妻弃子的知青

林队长家的姑娘和知青院里的晏褚搞对象了,这事就和长了翅膀一般传遍了整个村庄,林广国这个当老子的,反倒是最后那批知道的人。

“明天你三叔三婶回来,让晏褚来家里吃饭。”林家的饭桌上,林广国忽然蹦出这么一句话来。

“当家的。”

林丁丁欣喜,黄茹花却有些不愿意,都快年节的功夫了,让晏褚来家里吃饭算什么意思,难道她男人也看中了那个女婿?

她连生了三个儿子才得一宝贝闺女,不求她嫁多么富贵的人家,只求平平安安,能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这些都是晏殊晏褚给不了的。

“那孩子还是不错的。”林广国扒了两口粥,沉声说道。

一个孝顺的孩子能坏到哪里去,以前他不满意丁丁和那孩子在一块,是觉得那个城里孩子太惯,可是现在看来,人家每天按时下地干活,再苦再累也没叫唤过一声,之前那段子,真有可能是他体不好,不适应他们这边的水土。

自家闺女自己最了解,就是个死心眼的,既然她那么喜欢晏褚那小子,他为人又没有太大的弊端,没必要死命拦着。

没房子,他们之前住的那个老宅子修一修也能住人,正好离家里也就几十米的距离,互相之间还能有个帮衬,挣得工分不够全家人吃,林广国也想好了,请大舅哥帮忙替晏褚留个小学老师的位置,他是高中学历,文化水平比小学校长还要高呢,这么一来每个月还多了一走去。

半年的时间,店里面的学徒掌柜早就忘了他们这俩号人了,看到他们进来也没上前推销,任由他们自己逛。

“老板,把这个镯子包起来。”

现在古玩店也与时俱进了,多数物品标价就写在上面,也省了双方的时间,当然另一部分更贵重的商品,那是不标价的,这些都是待价而沽的东西。

白苓喜欢的那个手镯摆在这儿已经好些年了,一直无人问津,偏偏就合了她的眼缘,每次来古玩街总得看上几眼,不然逛街都没劲。

这段子,玛瑙首饰的行不好,原本三十万的标价居然还下降了两万,只要二十八万了。

“你疯了,那么贵。”

白苓当即拉着晏褚就要走,只是她力气再大也是个小姑娘,哪里拉的动已经成年,材高大的晏褚呢。

“当初答应过你的,只要等我赚钱了,就要把这个镯子买下来送给你的,只是之前相当求婚礼物的,没想到我女朋友太厉害,让我发财的时间比预料的更早了一些,不过没关系,收下了这个手钏,你早晚都要嫁给我。”

晏褚拿出那张刚刚汇入三千多万的卡,当时说好了两人一块拼的,每个人都能分到一千九百万,晏褚拿自己的那份钱给白苓买礼物,一点毛病都没有。

“你一直记得那句话呢?”

有一个人一直将对你的所有承诺放在心上,这是什么样幸福的感觉,白苓第一次尝到了。

眼睛不知道为什么有些酸涩,白苓揉了揉眼睛,低下了头,原本牵着晏褚的另一只手,握得更紧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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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那个手钏还是被晏褚买了下来,白苓舍不得戴,装在盒子里,紧紧贴藏着。

没想到他们出去的时候,郝大富派给他们的保镖还在外面等着,看到他们出来把车门打开,然后按照郝大富的吩咐将两人送回家。

晏褚和白苓再三感谢了那个尽职的保镖先生,藏巨款和古董手钏往家里走。

“都去哪儿了?我和你妈都快急死了。”

这些子家里的大人都忙着卤味铺子的事,难免疏忽了孩子,想着今天是孩子们难得全天休息的子,两家人聚在一块可以好好吃一顿饭。

结果就为了给孩子一个惊喜,也没提前说,等出去买好丰富的食材回来后,家里就没人了,都熬过了饭点,也不见人回来。

这时候双方父母意识到给孩子配手机的重要了,反正再过半年也要高考了,手机这东西上了大学肯定得买。

有了手机相互联系就方便了,不用像今天这样找不着人着急上火了。

好在回来的时间并不算太晚,桌上的饭菜一就能吃了,难得能坐下来一块吃饭,也舍不得念叨孩子,赶紧拉着回厨房坐下来一块吃饭。

“爸妈,晏叔金婶,我和晏褚今天跟着同学去赌石了。”

白苓将那个装着手钏的盒子小心放在桌子上,在大人眼里那就是一个比较精致的雕花木盒,估计是哪个小摊子上或是什么精品店买的,花不了多少钱,就是一些女孩子喜欢的玩意儿。

“赌?你们小小年纪怎么能赌呢?”

赌石这种事是个大人谁都没有听说过,一听到这个敏感词汇,当即就一脸严肃准备质问清楚他们今天到底去做了什么事。@无限好文,尽在晋江城

看他们的表,晏殊就知道他们误会了,他朝四个大人解释了什么是赌石,还有将今天发生的事也详细地描述了一遍,然后拿出了上那张。

“多、多多多多少?”

做了半年生意,江亚红是越发的雷厉风行了,可是这时候一听俩个孩子随随便便买了一块石头,结果切割出来的玉石卖了三千多万,这时候也没法顺畅地说出一句话来。

“褚儿,你告诉妈那三千八后面是不是有个万?”

金秀娟体都忍不住抖起来了,想着是不是自己幻听了,将三千八百块听成了三千八百万。

“是三千八百万,不过我给苓苓买了个古董手钏,现在卡里就剩下三千七百七十二万乐儿。”晏褚很冷静地说道。

见过大风大浪的男人,不畏惧八位数的余额。

“多少!二十八万!”

晏褚爸妈没反应,江亚红先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跳起来了。

她颤抖着手打开了刚刚白苓摆桌子上的木盒子,看到里面那个跟长了锈一样,镶嵌着几颗玛瑙宝石,灰扑扑完全看不出哪里好看的古董手钏,一边心疼那二十八万让闺女败在了这难看的镯子上,一边又隐隐高兴,觉得自己没找错女婿,一有钱第一件事就是给苓苓买买买,好男人就是要这样的。

“有这钱买金镯子多少啊,金灿灿的,还能保值。”

想着两个孩子刚刚给家里挣了三千多万呢,想责怪都开不了这个口,只能感叹了几句。

“我们俩就想着我们现在还是学生,拿着那么多钱也没用,爸妈,白叔江姨,你们喜欢什么就尽管买,妈你不是一直羡慕隔壁王婶她儿子给她买的细金链子吗,咱们买条粗的,还有戒指镯子,喜欢什么买什么,江姨你不是一直觉得没个代步车不方便吗,我们也买,反正现在都有钱了。”

晏褚深谙婆媳关系的处理原则,别看之前感多好的婆媳,儿子要是有些方面没做到位,就很容易引起矛盾。

就比如他给白苓买了一个二十八万的镯子,他妈什么都没有,即便他妈多喜欢白苓,多么慈祥宽和,时间久了,矛盾还是会一点一滴积累的。

他这况已经比许多人家轻松很多了,不能把原始的好牌给败坏了。

果然听了儿子的话,金秀娟心里那一丝酸意就跑没了,觉得自己的儿子真是天底下最孝顺的儿子。

同时觉得白苓和晏褚再般配不过了,不然为啥每次两人一块买东西,总能买到宝贝呢,从一开始那个玉簪子,到现在的这块玉石,说明两个孩子互旺啊,再也没有比这更好的缘分了。

“还想着自己藏钱呢?真就你这大手大脚的,再多的钱都没了,你那份妈帮你藏着,到时候给你当聘礼。”

金秀娟说这话的时候看着白苓,意思也已经表现得很明白了。

“没错,你们孩子藏这么多钱不安全,苓苓你那份妈也给你藏着,到时候给你当嫁妆。”

江亚红是看着晏褚说的。

氛围一下子更闹了起来,三千多万呢,原本他们想着这半年能净挣四百多万已经很了不起了,结果儿子女儿太旺,累死累活的,还比不上人家随便买买买挣得多。

不过这中的称呼。

“你是说陛下恼了那丑夫?”

刘霖正在欣赏内务府送来他定制的首饰,听到宫侍的话,连首饰都懒得看了,当即兴奋了起来。

他到盼望着女皇能够一气之下将那个丑夫给废了,虽然他心里明白,女皇那样英明神武的一个人,即便是再气那个丑夫,只要晏家还好好的向女皇效忠一天,他就不会有事。

这么想着,刘霖的面上又淡淡,一点都提不起劲来。

“是不是那丑夫恼了陛下倒未知,但是处置了那样一批下人,还让江总管把人给送去了掖庭,总不可能那群下人胆大包天,统统得罪了陛下吧。”

这个说话的宫侍没想到,还真是他猜测的这般。

“好在咱们安插在凤仪宫的人无事,总不至于以后连传个口信的人都没有。”

宫侍的话让刘霖思索了一番:“左右这件事与我们是有利的,你让人再盯着些凤仪,有什么动静,及时过来通知。”

再过一个多月,就到了陛下的成年礼了,在这个关头,晏褚做出惹恼陛下的蠢事来,恐怕到时候,好事多磨,还能便宜了他这个惠卿。

刘霖心中一喜,也忍不住期待了起来。

他爹爹可是说了,对女郎而言,第一个宠幸的哥儿总是特殊的,要是他能抢在晏褚这个正夫前让陛下记挂住,对他的将来是大有裨益的。

要是运气再好些,过了那晚陛下就怀上了龙种,他就是皇长女或是皇长子的生父。

刘霖心中一片火,越想越觉得就该是这样,晏褚那样的,怎么配占有女皇的第一次。

他的指尖有节奏的敲打着桌面,旁的人知道这是他要静心思考时的惯有动作,一个个悄悄退了出去,谁也不敢打扰他。

这样的画面,同样在张德卿的宫内出现。

至于其他低阶君妃根本就不敢妄想这样的好事,就算没有晏褚,还有刘惠卿和张德卿在前头挡着,怎么都不会轮到他们上的。

*****

“嘭——”

一声巨响,如萧,如琴,如画,如书这四个晏褚边原本的一等宫侍,现在的二等宫侍吓了一大跳,看着不远处那个用鞭子直接把一块石头甩的四分五裂的男子,双腿战战,就怕那鞭子不长眼,下一秒就打到了他们上。

自从这个皇正夫病愈后,他们的好子就到头了。

也不知道那一天女皇发怒后和皇正夫说了什么,他一改往的姿态,重新回到了刚来国都时的模样,也不学着打扮了,还把他从北地带过来的那些宫侍重新提拔了起来。

如萧这几个曾经得宠的,现在根本就没法近晏褚的子,就是有心想要朝晏褚解释那一天的事也做不到。

就好比现在,他们四人捧着茶水、毛巾、鲜果就站在武场边上,随时等着晏十一、晏十二这两个晏褚未出嫁前就伺候在他边的侍从来取走这些东西,供晏褚休息时享用。

现在头不算大,可对于如萧这样已经养惯了,又因为想要争宠,无比在意自己那一白皙肌肤的宫侍而言,足够要命了。

再加上晏褚将那鞭子舞的啪啪作响,那甩破空气的声音,打穿石砖的力量,这样暴力的正夫,足够吓得他们心神失守了,一个个跟抖筛似得,都快给晏褚跪下了。

晏十一和晏十二其实也不是晏褚没出嫁前贴伺候的侍从,而是他闹着要嫁来宫里的时候,晏家费心从家中的男卫中挑选出来的,除了武力高,才智也不一般。

最主要的,这些男卫都是晏家从小培养的,还给冠了晏姓,忠诚度比一般的侍从可高多了。

原对着些家里给的侍从并不亲近,比起这些和他一样从北地来的不熟悉国都风气的侍从,他更喜欢如萧这样能给他指导意见,教他怎么才能得到女皇喜欢的宫侍,因此这俩人从进宫以后,就被排挤在凤仪宫的角落中,直到现在才受到重视。

晏十一和晏十二一点都不因为晏褚之前的冷落而心存不满,像他们这样的亲卫,连命都是晏家的,晏褚现在是他们的主子,自然想将他们怎么样都可以。

现在看着晏褚舞鞭,在两个侍从眼里,那简直就是帅到一定的境界啊。

以前他们就知道家里的小公子武艺绝佳,天生神力,现在看来,那些人吹得还轻了,就公子这样的武力,要是个女郎,那就是一员猛将啊,比起晏老将军,也不逞多让。

前面就说了,北地的审美和其他地方不一样,两个侍从眼睛泛着光,越看越崇拜,这样优秀的公子,女皇要是不喜欢,那才真是瞎了眼了。

另一旁练武的晏褚并不受这样的视线困扰,专心致志的熟悉原的体,并且同时融合他在之前的世界中学习的武技。

凤曌作为女皇,注定她的后宫之中就不会少那些惊才绝艳之辈,根据原的记忆,再过几次大选,后宫里面就能把现在追捧的哥儿的类型都给集全了。

弱的,艳的,清纯的,可的,灵动的无一例外,他们一定都拥有世人称颂的美貌。

而按照大众的审美来看,晏褚有了这样的体格,就算穿回二十一世纪找到最厉害的整形大夫,也没发把自己一米八出头的骨架缩成一米七的小型,自然绝对不会成为美男的。

更何况,让晏褚扮演小狼狗小狗他都没有压力,可让他涂脂抹粉,硬是给自己拗个别扮演女尊国的“男人”,他还真是接受无能,这挑战太大了。

既然这样,他干脆另辟蹊径。

凤曌这样的女子,习惯了什么事都在她的掌控之中,晏褚要做的,就是成为那一个她心里不一样的存在。

上能暖,下能打仗,晏褚觉得,做一个这样的皇正夫,似乎还有挑战的。

当然,做这一切必须要把握好度量,要知道凤曌,那可是一个杀伐果决的帝王啊。

“皇正夫,惠卿那里来人,说是关于女皇成年礼的事,想找您过去商谈。”

一个宫侍低着头进来禀告,他是凤曌重新挑选的宫侍中的一人,比以前那些侍从可规矩多了。

“皇正夫正在习武,再说了,既然惠卿有事找正夫协商,那为何不自己过来。”

晏十一看自家公子专心甩鞭,没有理睬这宫侍的话就知道他的意思了,上前一步对来人说道。

“这奴才这就去转告正夫的吩咐。”

那宫侍看晏褚没有说话反驳,也明白了他对于晏十一的话是认可的。

转念一想,确实没有皇正夫纡尊降贵去惠卿那儿的,没有这规矩。

宫侍行完礼匆匆离开,正好晏褚今天练武的时辰也差不多到了,他收起鞭子,接过晏十二递过来的毛巾。

如同前世一样,那些人的歪招也该使过来了。

晏褚擦了把汗,叹了口气。

没想到有一天他居然要和其他男人一起争宠,这样的经验还真是厉害大发了。

201.女皇的宠夫

“惠卿哥哥,你说那边那位到底是怎么了,居然让你亲自过去见他。”

灵雎宫里,刘霖坐在上首的位置,几个品阶低于他的君妃们坐在他的左右手两侧,不着痕迹的煽风点火,就算自己占不到便宜,也想看着刘霖这个心高气傲的男人和那个占着正夫位置的丑夫斗的不可开交,最好两败俱伤,还能少了两个碍眼的人。

“行了,他是正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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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霖的脸色掩饰不住的难看,可好歹还记得晏褚毕竟是女皇明媒正娶的正夫,当着这么多低阶君妃的面说自己不满对方让他去凤仪宫商量事的话,恐怕会变成话柄,女皇听到了,也会心中不喜。

他还没有那么蠢,被人当枪使了都不知道。

刘霖瞪了眼那个刚刚挑拨的从五品陪侍,对方只不过是一个小县官的儿子,只不过运气好,讨了那一次负责选秀的太妃的喜欢,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谁不知道当今女皇对那些太妃只是面上的尊敬,更何况现在太妃们都已经出宫去了皇庄休养,他这个小小陪侍,恐怕早就被太妃忘在脑后了。

刘霖想的更多,现在这后宫之中没人看好那个蠢笨的皇正夫,基本上低阶的君妃都选择攀附他或是张德卿,眼前这人,明面上向着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张德卿那边埋在他这儿的暗桩,就想着坐山观虎斗。

那个陪侍对上刘霖的视线,略有些慌张的低下头,喝了口茶水,显然还是宫斗的技能不够达标,这么容易就露了怯。

“俾妾也只是替惠卿哥哥抱不平罢了。”

那个陪侍喃喃说道,声音越来越轻,有些底气不足。

“惠卿哥哥,难道真的如同那边说的那样,您亲自过去见他?”

一个和那个陪侍还算交好的良君在他说完话后,没等刘霖发火,就问出了大家急于知道的事,帮着他转移了火力。

“那是自然,既然皇正夫的体已经大安,于于理,我们也该去给他请安了。”

自从原入宫以来,后宫中人在度过了最开始一段时间的试探后,就彻底不再把他放在心上了。

如果他单纯只是长得丑,占着正夫的位置,这些君妃未必都会那么大胆下他的脸面,可谁让他又丑又蠢呢,简直没有一点威胁,这些君妃自然越来越不将他放在眼里了,平里的请安能省则省,连借口都懒得想,所谓的皇正夫,在这些君妃眼里,也就是一个摆设,一个笑话。

要不是女皇看上去对那个正夫还有几分尊重,就连这点面子,他们都不见得会给他留下。

“惠卿哥哥所言极是,说起来咱们也有一段时间没有去拜见皇正夫了,正好这趟还有要事。”

姜良君拿着丝帕掩了掩微笑的嘴唇,灵雎宫内不少君妃和他一样,满脸笑意。

能进宫的,一般外貌上都是可圈可点的,即便一部分进宫是因为家世的原因,可长成原这样不符合主流审美的,还是少数。

因此他们特别乐意从原上找成就感,尤其是当皇正夫用那种艳羡的眼神偷偷瞧着他们的时候,这种骄傲自豪的感觉就别提了。

谁也没将晏褚这一次硬气的回复放在心上,在他们看来,就是皇正夫又发什么疯了,对他们完全不会造成任何影响。

更何况对方还长了那样一张脸,恐怕以后除了初一十五,陛下都不见得乐意宿在他那儿,就是初一十五,也不见得有那个兴致。

到时候他们有了皇女皇子,哪里还需要将这个皇正夫放在眼里。

“行了,那就走吧。”

刘霖拿着丝帕擦了擦嘴角根本就没有的茶渍,动作优雅从容,在一旁的宫侍的搀扶下,起朝宫外走去。

他起了个头,其他君妃也按照品阶跟在他后头,觉得今天或许又有好戏瞧了。

说来也巧,刘霖一行人刚到凤仪宫外,张德卿也乘着辇轿过来了,后面跟着一群步行而来的低阶君妃,两行人,就这样在凤仪宫外撞上了。

“呦,还真是赶巧了。”

张如颐从辇轿上下来,看着同样仪态万千,怯怯在宫侍的搀扶下从轿子里出来的刘霖说道,两人之间的眼神交汇,那就是霹雳闪电加火花。

他们都是去年大选时候进的宫,天凰国大选每三年一次,偶尔遇上什么天灾**,或许还会推迟成五年一次,因此等下一次宫里再进新人,那最起码是两年后的事了。

也就是说,现在宫里的这些人,在之后的两年,不会再有新的对手。

而谁能在这两年里,就让女皇怀上自己的孩子,得到女皇的宠,这就是重中之重了。

张如颐和刘霖作为后宫之中除了皇正夫品阶最高的君妃,早就将对方视作了自己的劲敌,他们对对方的忌惮,可比对原深多了。

“德卿弟弟也是来拜见凤君的?”

德惠贤淑,虽然是同品阶,按理德卿还排在惠卿之前,更何况两人还是同时受到册封的,按约定俗成的规矩,刘霖应该叫张如颐一声哥哥。

“之前是我疏忽了,居然忘了来给凤君请安这样的大事,惠卿哥哥也是今天才想起来?”张德卿一脸疑惑,“原本想着惠卿哥哥年长我些许,应该比我更懂这些规矩才是。”

张如颐眉尾一挑,不甘示弱地说道。

不就是想当哥哥吗,老男人,就让你当哥哥当个痛快。

晏褚在晨霄洗了个澡,顺便换了一干净的衣服,然后带着一群宫侍往凤仪宫走来。

他将两人的机锋听的明明白白,心里忍不住有些奇怪,怎么男人搞起宫斗来,和女人也没什么区别。

“凤君金安。”

几个眼尖的看到了晏褚的影,草草向他行了个礼,原本还对峙着的张如颐和刘霖见状,也放下彼此的成见不谈,朝晏褚行礼。

只是这行礼的动作有些有气无力,几乎就是敷衍。

“起来吧。”

晏褚有些头痛,这时候他该怎么说,按照宫斗剧里的具体表现,他是不是应该让他们保持行礼的动作,然后晾着他们?

不过通常这种时候,按照某种不可说定理,女皇就应该适时出现了,然后痛斥他不仁慈,不大度。

或者问一句是不是宫里没让他们吃饱饭啊,连行个礼都有气无力的,请几个老嬷公重新教导他们宫里的规矩。

后者看上去还是比较正常的,可晏褚怎么想怎么别扭。

果然他还是不适合和一群男人勾心斗角的争宠,他只要负责攻略女皇就好了。

这些哥哥弟弟的那么玩,就自己玩去吧。

刘惠卿等人可不知道晏褚现在在想着什么,看对方如同往常一样,更是将他之前忽然硬气的让宫侍通知他们如果有事就自己来凤仪宫拜见,当做了他偶尔的抽风。

“凤君今天的打扮,颇为别致。”

到了凤仪宫主,宫侍们有条不紊的上茶水点心,晏褚坐在上首的位置,其他宫妃也按照品阶依次落座。

那个在刘霖宫里挑事的小陪侍又是最先冒头的,看着晏褚脂粉未施的脸,捂着嘴笑的颇有些含义在里面。

大家伙早在刚刚行礼的时候就看到了,以往总是打扮的不伦不类的皇正夫这一次居然学聪明了,也不知道是因为刚刚病愈没有打扮的心,还是真的想明白了,清楚之前那样打扮的自己更让人不忍直视。

“就是,之前凤君那个白面桃花妆甚是好看,俾妾们还想跟着学习呢。”张德卿那边的王陪侍说道。

白面桃花妆是原跟风学的,最先在宫里画这个妆的,是张德卿。

对方肌肤胜雪,在眼尾脸颊处扫上稍微浓郁一些的胭脂,额头贴一个花钿,甚是媚,而原就不一样了,他那在现在看来五大三粗的长相,还额头贴花钿,那就是丑人多作怪。

这话显然是不怀好意的,不就是想要让晏褚误以为以前他那样打扮很好很出彩,继续保持下去,没准这样,还能讨女皇的欢心,实际上如何,他们心知肚明。

“如萧,既然王陪侍喜欢你的手艺,以后你就跟着王陪侍吧,至于我宫里那些用不着的胭脂水粉也全给王陪侍送去,他既然喜欢白面桃花妆,务必每天都让他打扮的漂漂亮亮的,也算是我这个凤君的心意。”

晏褚吃了颗葡萄,古代水果还是比较稀罕的,比如这一次南边进贡的几筐葡萄,除了女皇那儿,也就他这个凤仪宫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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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真要算起来,女皇对原这个正夫已经算尊敬的了,只是原自己立不起来,就连从五品的陪侍都能爬到他头上去,这个皇正夫当得简直就是失败中的失败。

“凤君。”

在一旁伺候的如萧和王陪侍同时开口,两人的语气俱是惊慌不满。

这白面桃花妆可是张德卿最得意的妆容,因为他最初进宫的时候,女皇曾对着那样妆扮的他夸过一句人比花,这也是张德卿最得意的事。

之前原模仿这个妆容,因为他丑,更突显张德卿的艳,他自然是不介意的,可王陪侍就不一样了,他本就是清丽的长相,风格和张德卿还有些类似,要是再学着张德卿打扮,还不被他生吞活剥了。

王陪侍心有惴惴,暗恼晏褚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如萧同样不开心,在皇正夫边伺候,即便是二等宫侍,那也比一个小小陪侍高贵,更何况王陪侍的未来还说不准呢,他本人又是美的长相,跟在他边,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出头啊。

“原来我这个凤君说话还能不算数了。”

晏褚脸上的表一收,冷冷的看着推拒的两人。

一个激灵,王陪侍和如萧一个扑通就跪下了,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如此心慌。

“俾妾不敢,只是如萧是凤君器重之人,俾妾怎么敢夺凤君所好。”

王陪侍背后冒出了一冷汗,心里思索着,这个没脑子的皇正夫,什么时候有这样的威慑力了,就是比起女皇也不差。

难道他之前只是在扮猪吃老虎,试探他们?而现在试探完了,终于决定和他们结算了?

不止是王陪侍这么想,在场的多数君妃都是这么一个想法。

“更何况俾妾蒲柳之姿,配不上凤君那些好物,还请凤君收回成命。”王陪侍这次可不敢偷耍滑了,老老实实行了个大礼,生怕晏褚真的把如萧给他。

刘霖在一旁没说话,脸色却同样不好看。

之前女皇处置了一批凤仪的宫人,他在凤仪宫安插的人手不少,唯独就保留了一个如萧,好在如萧是晏褚边贴伺候的,保下他一个比保下其他十个宫人更有用。

可现在那个丑夫居然要把如萧送到王陪侍那里去,是知道了如萧和他的关系?还是纯粹的只是心血来潮?

“正是因为你蒲柳之姿,所以才需要好好打扮打扮,你们放心,本凤君不是那种狭隘之人,不会因此对你们心存芥蒂的。”

一会儿的功夫,晏褚面前的葡萄皮已经堆起一座小山了,底下王陪侍和如萧满头大汗的紧张,对他似乎没有什么影响。

“凤君。”

王陪侍是张德卿的人,到了这时候,他自然要站出来替对方说话了,更何况他真的不想宫里有第三个人学习他那样的打扮。

“如萧妆发手艺巧妙,合该凤君自己享用啊。”

张德卿的表有些怪异,看着晏褚那张脸,好奇他是怎么一本正经顺着王陪侍的话,说他的长相只是蒲柳之姿的,如果王陪侍是蒲柳之姿,那他又是什么?

“不必要。”

晏褚没多想就回答,接过一旁晏十一递过来的帕子擦拭手指。

“之前陛下夸我质朴自然,让她觉得耳目一新,本凤君想想也是,既然陛下喜欢这样清新大方的我,本凤君自然要好好保持下去了,那些胭脂水粉,就赏给你们这些需要的人吧,反正我们都是陛下的男人,一切都要以陛下的喜好为准。”

清新大方?耳目一新?质朴自然?

这些形容词能用到晏褚这张脸上?

凤仪宫中除了晏十一和晏十二这两个晏褚的脑残粉,其他的人都忍不住嘴角抽搐,真想过去拽住晏褚的双臂,质问他是怎么好意思这么不要脸说出这样的话来的。

“女皇的话或许是凤君误会了”

这时候刘霖就忍不住开口了,女皇都没夸过他的长相呢,凭什么就夸了晏褚这个丑男,肯定是他自作多多想了。

“怎么,刘惠卿这话的意思,就是本凤君长得丑了?”

晏褚双眼一睁,一巴掌拍在了一旁的桌几上,咔嚓一声,原本完好的桌几四分五裂,好在桌子上摆着的果盘因为水果被吃完的缘故被收了下去,不然也会跟着粉碎。

在场的君妃花容失色,双手捂着口,看着那一地桌几残骸,就仿佛晏褚这一掌是打在他们上一样。

仔细想想,这一巴掌都能把结实的木桌给拍成碎片,真打在人上,起码也会骨裂吧。

他们没有想过,凤君居然是这样的凤君。

他不要脸夸自己长得好也就算了,他还那么暴力。

以后怎么办,还能和凤君吵吗,要是他吵不过恼羞成怒跟他们动手,他们不就是风中摇曳的小花,只能忍受他的蹂/躏。

一瞬间,刘霖等人觉得天昏地暗,恨不得直接昏过去。

“算了算了,你们毕竟只是普通的后宫男子,本凤君不能要求你们有女皇陛下那样超凡脱俗的审美眼光以及品鉴能力。”

晏褚摆摆手让人收拾这一地的残局,然后大度的表现了一番自己作为皇正夫的宽容和善。

当然,这一点大家都没感受到,只觉得突然间不正常的凤君仗着自己的高武力恐吓,变得极其极其不要脸了。

但是谁敢反驳?先想想自己的躯是否比那桌几硬再说吧。

“王陪侍,你”

这下不用晏褚说了,跪着的王陪侍都快整个人趴在地面上了,忙不迭地说道:“俾妾丑,俾妾蒲柳之姿,俾妾感激凤君的恩德,一定会不负凤君护,努力妆扮自己,争取能有凤君万分之一的美貌。”

王陪侍都快哭了,看在他这么识相的份上,凤君应该能够饶了他,不兴致当头,给他也来上这么一下吧。

他都这样了,更何况是如萧呢。

想着在演武场被晏褚那条鞭子控制的恐惧,他咽了咽口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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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请安以晏褚单方面的满意告终,刘霖等人连正事都没来得及说,就赶紧找了借口从凤仪宫出来了。

出了宫后,刘霖和张如颐互看了一眼,明白了对方的意思,风风火火朝鸣凰宫赶去。

太荒唐了,他们必须找女皇好好告上晏褚一状,这绝对是恐吓啊,以后他都这样武力威胁他们,这宫还这么斗啊。

202.女皇的宠夫

“你们是说,凤君当着你们的面,直接拍碎了一把椅子?”

凤曌坐在凰座之上,听着刘惠卿和张德卿的控诉之词,面色平和,只有那微微上挑的眉毛,凸显出她现在并不怎么镇静的内心。

“凤君出生将门,从小学习武技也是寻常之事,只是后宫之中,凤君这样暴躁,对于我们这些君妃而言,并不是一个很好的表率。”

刘霖和张如颐自然不会明着告状,只是委婉的诉说着自己的委屈,想要让女皇知晓那个男人不仅丑,他还暴力,一点都没有为男子温婉贤淑,柔似水的美德,这样的男人,根本就不配凤君之位,更不配女皇的喜欢。

“而且刚刚在凤仪宫内,凤君说,他说”

刘霖面有疑虑,抬头看了眼凤曌,然后又低下头,似乎在为难该不该说接下去那些话。

“凤君说了什么?”

凤曌在宫里长大,现任女皇除了她,还有一个次女凤临,这个妹妹比她小了八岁,算是女皇的老来女,深受女皇喜欢,这一点,也养大了对方的野心。

要不是女皇去世的时候凤临年仅七岁,还只是个孩子,等她成长起来,两个皇女为了皇位还不知道斗成什么样呢。

不过在现任女皇还没有去世的时候,凤临的生父就没少为了这个女儿陷害凤曌,想要抹黑她在女皇心目中的形象,给他亲女造势,凤曌生父早逝,没少吃哑巴亏。

刘霖和张如颐现在使的这些手段都是当初先皇后宫中那些男人用剩下的,凤曌还不看在眼里。

“凤君说,他说陛下夸他容貌清新大方,质朴自然,说陛下一见到他就觉得耳目一新。”

刘霖不信,女皇怎么会和那个丑夫说这样的话,女皇又不瞎。

凤曌庆幸自己现在没有在喝水,不然非一口喷出来不可。

“咳咳咳。”不过为了抑制心中的笑意,凤曌还是不得不伸手稍微遮掩了一下自己的下半张脸,用咳嗽代替了笑声。

胡说八道,她明明就是为了安慰他夸了他一句他不浓妆艳抹的打扮让人耳目一新,什么清新大方,什么质朴自然,绝对不是她说的。

凤曌也不知道为什么,听着自己的皇夫狐假虎威,往她的话上添油加醋心还好,一点都没有要生气的意思。

因为忍着笑,凤曌的脸颊有些憋红了,看在刘霖和张如颐眼里,那就是女皇被气到的表现。

他们就说啊,女皇怎么可能夸那个丑八怪呢。

两人相视一笑,然后又瞪了对方一眼,今天只是因为对付晏褚,所以暂时联手了一下,他们俩人,绝对是不会成为朋友的。

“怎么,你们对孤的话有意见。”

凤曌清了清喉咙,努力抑制住自己的表,气势不怒自威。

她的话,浇灭了刘霖和张如颐心里刚刚燃起的喜悦。

女皇这话,是什么意思?

“凤君是天凰子民的国父,同样也是孤的正夫,他担当的起所有溢美之词,更何况,孤的夸赞,都是有理有据,还是两位妃都觉得,孤的眼光有问题?”

凤曌可不会当着君妃们的面拆穿晏褚的谎言,更何况他这谎言半真半假,毕竟确实是她先安慰的他,没准她那皇夫确实是因为她的那番话才这么想的,归根结底,也是她的问题。

“什、什么?”

刘霖张大嘴巴,不敢置信地看着女皇,陛下居然真的觉得晏褚那张脸配得上那样赞美的言辞?

他觉得自己的世界观遭到了巨大的冲击。

现在想想,封晏褚为正夫确实是女皇的决定,晏家固然劳苦功高,可全天凰国比晏家权势更显赫的家族还有许多,为什么那些人家家中的公子就没有晏褚那个运气呢。

或许从一开始他们就想错了,女皇的审美,很有可能就是歪的。

她就喜欢晏褚那样模样丑陋的,刘霖心慌,那美柔弱的自己在女皇的心目中,是不是就是丑陋无盐的形象了。

他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可女皇确实从来就没有夸奖过他的容貌。

一直都很自信的刘霖脸色苍白,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失宠后的悲惨命运。

“俾妾不敢,凤君确实如陛下称赞那般,是全天下男子的典范。”

刘霖艰难地说完这句话,心中泪崩,爹爹,他想回家。

张如颐比刘霖想的更多,他也没怀疑女皇的审美,毕竟女皇是亲口称赞过他的。

他思索着女皇对晏褚的维护,想着北边那边是不是要有什么动作了,晏褚的娘是镇守边关的大将军,他的三个姐姐同样也是将门虎女,履立战功。

如果陛下真的有意要对北边的赤女诸部动手,就算是为了安晏家那些女人的心,也得好好对待这个晏家唯一的哥儿。

既然如此,恐怕在接下去的一段时间,自己还得讨好那个丑八怪,只有懂事的男人,才能得到女皇的怜。

张如颐的这番猜测,还真是猜对了点。

凤曌对晏褚的宽容,其中有几分,确实和北边即将发动的战争有关。

赤女诸部侵犯北部边城已经不是一次两次的事了,他们掠夺牲畜,良家夫男,所到之处,无不哀声哉道。

先皇是个守成的明君,却不是一个开疆扩土的枭主,她将皇室皇子嫁去赤女诸部,希望能够用联姻的方式保持长久的和平,她一次次的退让,等来的只不过是赤女诸部的得寸进尺。

凤曌上位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养精蓄锐,招兵买马,囤积粮草,北部这一仗,是非打不可了。

现如今朝堂之上的一些老臣都是安于享乐的,只要赤女诸部不打到国都来,她们就只会说忍忍忍,等着和谈,等着再嫁一个皇子过去,希冀皇子丰厚的嫁妆,能够让她们再安分几年。

凤曌可不会纵容那些人的狼子野心,不是不服吗?不是觊觎她天凰国丰饶的疆土吗?她就打到她们服,让她们知道,犯她天凰者,虽远必诛。

晏北天镇守边关多年,她对皇族的忠心毋庸置疑,但是凤曌还想多一个双保险。

这个保险就是晏褚,晏北天最疼的就是这个儿子,还有晏褚那三个姐姐,都是宠弟狂魔,只要晏褚好好的,晏家的那些女将,就会永远忠于她这个女皇,对于之后她攻打赤女诸部的提议,朝堂之上,也不会一面倒的都是反对的声音。

想到这一点,凤曌眼神幽暗了一分。

她母皇给她留下的这些人都上了年纪,老糊涂了,她们的想法还停留在母皇在世的时候,总因为她还没有行成年礼,就将她当成是一个不成熟的帝皇,妄图影响她的言行。

她们应该知道,现在已经不是她母皇在位的时候了。

这天下,是她凤曌的天下,这朝堂,是她凤曌的朝堂。

凤曌看了眼正在思索的张如颐,忽然觉得有些乏累,她不喜欢太聪明的男人,这么想来,晏褚那样傻乎乎的脾,更对她的胃口。

*****

宫里一些低阶的君妃都知道刘惠卿和张德卿一从凤仪宫中出来就往鸣凰宫中去了,女皇也接见了他们。

大家都猜得出来这两个君妃是去做什么去的,也在心里暗暗期待两人的告状,能够有一个好的结果。

当时在场的,被晏褚那一掌吓到的可不止一个两个,心里都憋着气呢。

只是这两个君妃从鸣凰宫中出来的时候,一个脸色铁青,回到宫中就发了好大一顿脾气,据住在灵雎宫偏的低阶君妃说,似乎还隐隐听到了哭声,也不知道是不是在鸣凰宫的时候被陛下训斥了。

辰德的张德卿还好一些,看不出喜怒,一回到自己的宫中,就让他边伺候的宫侍给凤仪宫送了一份礼,据说送的还是张德卿进宫的时候,他爹爹给他一尊上好的白玉送子观音,也是花了大血本了。

光是看两位君妃的举动,以及那么长时间也不见陛下对凤仪宫的那位有什么训斥,大伙都能看清楚现在的局势了,摆明女皇的心就是向着那个丑八怪的,没瞧见连两位卿君都铩羽而归了,他们这些加起来都还比不上一个卿君的分量呢,和晏褚斗,那不是以卵击石。

这么想着,所有人的世界都灰暗了。

面对这样一个不按常理出牌,还十分暴力的凤君,他们的子到底该怎么过啊。

*****

“公子,所以我们真的不对那边出手了?”

张德卿边伺候的宫侍帮他拆去头上的发簪,然后用一把犀角梳,动作轻柔的帮他疏通那些头发。

除去了一头的累赘,张如颐的脸色不由有些放松。

美丽都是要付出代价的,这一头的金银玉饰,加起来好几斤订在头上,尤其是绑发髻的时候,头发都被扯紧了,这样一天下来,整个头皮都是痛的。

“陛下显然是要重用晏家,在北部平定之前,我们非但不能对他动手,还得捧着他敬着他,这样陛下才能知道我们的好。”

张德卿何尝不委屈,原本对于陛下的成年礼,他是势在必得的,可是就他今天的揣摩来看,恐怕成年礼,陛下是绝对不会选择晏褚以外的人的。

一来是为了稳固正妃的地位,二来也是为了安晏家女将们的心。

他气的锤了锤桌子,只是他又没有晏褚那样的力量,桌几纹丝不动不说,手还锤红了,疼的他眼泪汪汪的。

“公子真是委屈了。”

张德卿的这个侍从秀是从小就伺候在他边的,为德卿,他能够带进两个宫人,一个是张德卿的嬷公,还有一个就是他,因此对于这个侍从,他是绝对信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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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委屈,一时的宠算得了什么,我要的,是天凰国的未来。”

张德卿的心从来就没有寄托在女皇上过,女人的宠,是最不靠谱的,这一点从他的娘亲上就能看出来。

他的爹爹出生高贵,年轻的时候是远近闻名的美人,这些年又用无数奇珍异宝堆砌着自己,延缓岁月的流逝,可即便这样,他娘亲的后院里还是不断有新人进入,他从小就看着爹爹和那些男人斗,因为娘亲的多以泪洗面。

女皇的后宫,是全天下美人最多的地方,同样也是全天下最有资格多的女人,张如颐不像他爹那么傻,会去奢求女人的真心,他只想要权势,想要成为下一任女皇的生父。

他给自己的定位就是后宫中的解语花,柔似水,能够为陛下解决所有烦恼,不吃醋,不主动参与后宫的争斗,至少在明面上,必须要这样。

相信时间一长,女皇自然会知晓,只有他才最有资格教导皇女,他才是最有资格和她并肩站立的男人。

张德卿心中郁气尽散,今天还是他太急躁了,恐怕在女皇心里,已经留下了搬弄是非的印象,好在白天的时候,一直都是刘霖那个蠢货喋喋不休的在告状,他可是一言未发,这么一来就还有挽回他在陛下心目中形象的机会。

“等会儿我去给娘亲写一封信,你让宫里的暗桩帮我送出去,请娘亲务必按照我在信上写的那么做。”

张德卿是一个聪慧的男人,他有不亚于女子的智慧。

女皇已经长成了出色的君主,她能接受朝臣的意见,却不见得会喜欢朝臣无理由的反对她做的任何决定。

尤其女皇的成年礼即将到来,这也预示着这个雏凰已经开始期待着广阔的天空,如他娘亲这样的老臣,也该站队,表明自己的立场了。

对于任何男子来说,夫家都是他们嫁人之后的最大依靠,张德卿可不希望他娘做下什么错误的决定,影响他在女皇心目中的地位。

*****

“清新大方?耳目一新?质朴自然?”@无限好文,尽在晋江城

凤曌坐在凤仪宫中,看着那个刚刚沐浴完,披散着头发,穿着一素色对襟长袍的男子,调笑着说道。

她并不怎么进后宫,毕竟还没到能够留宿后宫的年纪,而且朝堂事务冗杂,她要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也抽不出太多时间,了解她的这些君妃们。

只是今天凤曌突然来了兴致,又想来见见自己这个与众不同的皇夫。

“陛下虽然没有这样夸赞我,但是我知道陛下心里一定是这么想的。”

晏褚微微仰着头,脸上的表清晰的写着四个字,难道不是?

“如果陛下觉得我这样不好,比不上从前,那我这就把如萧叫回来,做陛下喜欢的妆扮。”

“孤觉得阿褚这样甚好。”

凤曌还没来得及为晏褚的前半句话开怀大笑呢,就被他的后半句话憋了回去。

想着他之前的打扮,凤曌宁可他如同现在这样,带着这种莫名的自信开心的活着。

“我就知道陛下喜欢我这样的。”

晏褚见好就收,撩了撩头发,给了女皇陛下一个你很有眼光的眼神,把凤曌逗得哭笑不得,以前她怎么没有觉得,自己这个皇夫这般自信的模样,还逗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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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在看什么?”

晏褚看女皇的视线一直在内打转,忍不住问了一句。

凤曌收回视线,她也没法说她在观察,晏褚打碎的是哪一张桌几啊。

也怪她凤仪宫来的少了,对这里的摆设并不算熟悉,再说了,宫里的桌椅也是有规制的,或许即便她熟悉了,调换一张桌几,她也看不出来。

“阿褚这些子经常去晨霄练武?”

凤曌想着,晏褚这样养在深闺的男子,就算是晏北天不心疼他这个儿子,许他跟着几个姐姐习武,那强度肯定也是不一样的。

说他一巴掌能够将桌几的榫接处打开她信,刘惠卿说的什么四分五裂,还是夸张了。

凤曌喝了口茶,入口忽然顿了顿,这样带着淡淡花香的茶水她以前从来还没喝过,花香并不浓郁,但是有一股独特的味道,入口清冽,滋味很是不错。

她怎么不记得宫中有这样的茶,难道是晏褚的陪嫁?

“是啊,马上就到陛下的成年礼了,我当然得好好锻炼一下体,不然怎么让陛下满意呢。”

“噗——”

凤曌正品着茶呢,就听到了晏褚这样一番**算是勾引的话,当即就把茶水喷了出来。

她这皇夫,脸皮是用边关的城墙给糊的吧。

女皇再厉害,毕竟也只是个没有经验的童女,听着晏褚大大咧咧就谈起了成年礼上可能会发生的事,忍不住也有些臊的慌,瞪大眼睛看着他,你你你你你,就是说不出之后的话来。

“陛下真是太不小心了。”

晏褚坐在凤曌的对面,她喷出来的那口茶水正好是朝着他的方向的,多数的茶水溅到了桌子和衣服上,只有少部分,溅到了晏褚的脸上。

他接过十一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脸,对上女皇的视线,伸着舌头tiǎn)了tiǎn)唇角被溅到的花茶,粉嫩的舌尖缓慢地做着这个tiǎn)唇的动作,一举一动,充斥着无言的惑。

凤曌觉得有一股莫名的燥,她赶紧低下头喝了口花茶压压惊。

自己这个皇夫实在是太不知羞耻了,怎么能,怎么能

凤曌也说不上来有什么不对,可只要一想到晏褚tiǎn)的是她刚刚不小心喷出来的那口茶,没什么恶心的感觉,就是觉得整个人烧得慌,要说他什么地方做的不对吧,也说不上来。

凤曌赶紧又喝了几口花茶压压惊,皇夫还是年纪太小,作为他的妻主,她应该起到教导的职责。

晏褚似乎不知道自己刚刚那个举动有什么不妥的地方,用帕子擦完脸和衣服上的水渍,他还冲凤曌笑了笑。

没有涂抹任何脂粉的脸上是天然的好气色,笑容开朗大方,丝毫没有男子的扭捏作。

凤曌喝完杯子里最后一口花茶,终于平静下来。

还有大半个月,等到了成年礼,她会好好教他的。

203.女皇的宠夫

宫里的人很快就察觉到这宫中的风向似乎变了,在此之前,谁把晏褚这个皇正夫放在心上啊,可现在女皇隔山差五的就去皇正夫那儿坐坐,一块用晚膳,显然就是很看重皇正夫的意思,一点都没有他们想象的那样,因为嫌弃皇正夫丑,而冷落他。

不管女皇这么做到底是因为什么,反正没人敢违背女皇的意愿来,加上吃瘪的刘惠卿和张德卿的例子还摆在前面呢,谁敢和以往一样背后议论凤君,或是对他的命令阳奉违,那就是嫌自己的命太长了。

后宫众人的态度一变,具体就表现在了每天早上那些低阶妃嫔请安变得积极了,内务府新入库了什么好东西,不需要凤仪宫的宫侍开口,就乐儿巴巴地送过来,一个个恭恭敬敬的,就好像之前背后议论晏褚,瞧不起他的人不是他们一样。

“恭喜凤君,贺喜凤君了。”

眼瞅着女皇的成年礼就要到了,按照女皇现在表现出来的态度,显然那一天一定是宿在皇正夫这儿的了。

其实按照名分来看,像女皇那样那么重视规矩的,除非是出现了什么意外况,不然也不可能绕过晏褚这个正君,而选择其他君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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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喜之有?”

晏褚昨晚上被女皇拉着聊人生聊理想,直到子时才入睡,偏偏宫里的规矩,辰时就要来请安了,也就是说他卯时就得起,算起来,也就睡了五个小时,完全达不到他平的睡眠要求。

因此他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一会儿的功夫,打了两三个哈欠了。

宫里人都知道女皇昨晚宿在凤仪宫,这样的举动在女皇或是皇女们没有成年前是很少发生的,虽然所有人都知道两人什么都没发生,可只要一想到女皇不顾礼法规矩在成年前留宿后宫,就让人嫉妒的发狂了。

现在晏褚问他们何喜之有,在那些君妃看来,有一种小人得志的感觉。

“女皇和凤君恩有加,凤凰呈祥,岂不就是大喜之事。”

张如颐笑的温婉,他比刘惠卿聪明,自从在女皇那里吃瘪后,刘惠卿就躲在自己的宫里闭门不出,也不说来凤仪宫请安的事,而张如颐就不一样了,第二天开始就按照规矩准时准点来凤仪宫拜见晏褚,他那个派系的人有样学样,生怕旁人不知道他们对凤君的尊敬。

时间一长,宫里的风向越来越明显了,连原本靠在刘惠卿那儿的低阶妃嫔也叛变了,纷纷开始不顾刘惠卿的想法,从一开始偷偷摸摸来凤仪宫,到后来光明正大的来,相较之下,张德卿那边的势力就远远高于刘惠卿了。

这话说的好听,晏褚看着这一屋子花枝招展的男人们,忍不住侧了侧脸,不忍直视。

相比较刘惠卿,这个张德卿显得聪明了许多,可有时候聪明反被聪明误,他这样的,未必比刘惠卿更讨女皇的喜欢。

不过也无所谓了,反正他来了,他们中的每一个,女皇必然都喜欢不起来了。

晏褚在心里叹了口气,其实真要是按照许愿人的想法,对这些已经进入到宫廷当中的君妃何其无辜。

诚然女尊国对男子的束缚相较于男尊女卑的封建社会男人对女人的压迫来的轻了些,男子可以主动提出和离,丧妻后也能改嫁,并没有贞节牌坊这一说法,可张德卿等人的妻主是女皇,谁敢和女皇抢男人?

这么一来,如果真要按照原的愿望遣散后宫,这些被遣出宫的男子又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夫家疼儿子的还好一些,总归还是可以安度晚年的,可那些夫家爹娘顽固冷酷一些的呢,怕是随便就找个名头将人给害死,省的家里有这样一个男人丢了全族哥儿的脸面了。

就算是前者,家里人疼惜的,可也免不了被人指指点点,天凰国开国至今,只有一个女帝为了当时的皇正夫遣散过后宫。

那个女帝的况特殊了一些,她生父早逝,当时的女皇又有重的君妃,以及和那个君妃一同所生的皇女,对她十分看不上。

因此她的后院里,除了当时的正君,还有其他势力塞进来的许多男子,当时还是皇女的女皇处境危险,为了安所有人的心,表现出来的就是浪dàng)不羁的模样,那些宫里塞过来的男人她照收不误,谁也不知道她扮猪吃老虎,等现任女皇临终宣布遗诏的时候,遗诏上居然是她的名字。

没人知道这到底是先任女皇的意思,还是她篡改了遗诏,那个比她受宠的皇女当即造反,因为她笃定这份遗嘱是假的,只是短短三天的时间,就被那个女皇武力镇压。

她登上皇位之后,除了册封曾经的正君为皇正夫外,其他侧君侍君全部被遣散出宫。

那些被遣出宫的君妃一部分进了皇庙,一部分不堪羞辱回家以后就自尽了,除了极少一部分远嫁,不知生死以外,几乎每一个的结局都称不上好。

当时朝堂之上对女皇有不少非议,尤其是那些家中哥儿进了女皇后院的,更是死谏,求女皇收回成命。

这场遣散后宫的风波足足持续了近五年,要不是女皇坚持,且全局把控朝政,恐怕还要更久一些,换一个软弱一些的女皇,也就败下阵来了。

就因为她的这个举动,这个女皇虽然是个明君,可史书上的记载却褒贬不一,有人艳羡女皇对凤君的痴,也有一部分人觉得女皇对其他君妃太过绝。

从她以后,天凰国就没有再出过第二个敢这么做的女皇,恐怕也是有这方面的忌惮。

因此晏褚很头疼对这些已经进宫的君妃的处理,当然出自他的本心,也是不愿意和其他男人共侍一妻的,可怎么做才能最小程度的伤害到这些男人,还是重中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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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个时间节点也是好的,至少女皇后宫里的人数远没有到后世之多,离下一次选秀也还有两年的时间。

再者女皇成年礼还未举行,如果这些君妃一直都能保持“处男之”,到时候放出宫去,想要再嫁至少还简单一些。

他要做的,就是尽可能让这些君妃不抗拒出宫,同时也消除一些不良的影响,即便他们上有曾经女皇的男人的烙印,也不影响他们再度婚配。

说起来简单,这实在是一个庞大的工程,这个任务难度,可一点都不比以前的世界低。

“凤君,凤君?”

张德卿轻轻唤了晏褚一声,刚刚他说的那些话没什么毛病啊,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男人听了他的话之后就开始出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惠卿今个儿怎么又没来?”

晏褚答非所问,对着一旁的宫侍问了一句。

“惠卿宫里的人来话,说惠卿病了,没法过来给凤君请安。”

刘惠卿虽然拉不下脸来个晏褚请安,可好歹比以前好了一些,知道给自己的行为找一个合理的借口,不管真病假病,好歹也有一个理由。

“惠卿哥哥的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太医不尽心,还是惠卿哥哥的子骨打小就差。”

王陪侍听着晏褚的话眼前一亮,在他看来,凤君特地提起刘惠卿,就是因为对他不满了,要朝他下手。

之前因为凤君把如萧赐给他,并且要求他每天都画那个白面桃花妆,张德卿已经对他隐隐有些不满了。

今天他要是能说动凤君惩治刘惠卿,没准德卿还会对他有所改观,忘了这个妆容的事。

这么想着,王陪侍迫不及待就跳了出来,明面上像是替刘惠卿说话,实则就是暗地里讽刺对方装病,想要挑起凤君的怒火。

实在不行,也要坐实对方体弱多病,恐怕早有病症这一点,这样的体虚弱的男人怎么能够伺候女皇,成为皇女或是皇子的生父呢。

张德卿喝了口茶水,低垂着头笑而不语,对于王陪侍这个不用他开口就到处蹦跶替他做事的傻瓜,他还是很满意的,至于之前表现出来的对对方的不满,也只是为了敲打他,省的他生了不该生的野心罢了。

“惠卿这子骨果然有些弱啊。”

晏褚低声喃语了一句,音量正好在里所有人都听得到的高度。

这话一出,底下那些君妃的眼睛都亮了,仿佛即将能够看到一场好戏。

“不仅是惠卿,本凤君看你们的子骨都不成,连本凤君十分之一的强健都没有,这样的子骨,怎么能够伺候女皇,诞育健康的皇嗣呢,从明天开始请安什么的都免了,一到时间所有人都给我去晨霄集合,每天绕着演武场跑上二十圈,再跟我练一枪法,虽然不求你们能和我一样,但是至少能够强健体魄,不至于一到换季的时候,一个个接二连三的病倒。”

晏褚对着宫里的那些君妃说道,还不忘嘱托了一旁的十一一句:“你去灵雎宫吩咐一声,等会儿我就派太医过去,只要惠卿这病一好,也过来一道练练,现在看来,整个宫里就他的体最差,可不能躲懒了。”

张德卿手里的茶盏都快端不稳了,这个丑夫说啥?

让他们这些金尊玉贵,从小养的哥儿和他这个粗鲁的哥儿一块锻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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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肌肤那么嫩,他们的体那么怯弱,和他能一样吗?

张德卿不敢想象自己有一天和晏褚一样黑,材和他一样粗壮的场景。

涵养如他,也忍不住眼前一暗,差点昏过去了。

“凤君。”

他颤抖着喊了一声。

“我知道德卿想要说什么,不过无需和本凤君客气,作为一国之父,后宫表率,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晏褚大义凛然地说道,在场所有君妃差点都想着把鞋糊他脸上,太太太不要脸了。

王陪侍一下成了众矢之的,要不是他嘴激àn)提什么刘惠卿,如果不是他,皇正夫未必会想到这一点。

一腔怒火无处散发的众人现在不敢挑衅晏褚,只能挑一个软柿子捏捏。

而被所有人怒视的王陪侍差点把自己缩成了一个鹌鹑,心里泪流满面,为什么倒霉的总是他啊,以后晏褚说话的时候,他还是当哑巴算了。

作者有话要说:什么的是不可能的,自从上一次被锁了之后,章章待高审,要是写可能可能又看不到我了

又是一个发红包的子,今天白天忍不住去浪了一圈,所以就少啦,晚上还有一章二合一更,按照我的速度,大家都知道的,还是早点洗洗睡吧,第二天一早就能享用啦

204.女皇的宠夫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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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霖瞪大眼睛,生怕是刚刚自己给听岔了,那个丑夫哪里来的底气,居然让他们这些君妃陪着他一块做那些不知所谓的事。

“千真万确,是凤仪宫的十一公公来传的话,而且十一说了,待会儿凤君会派太医过来,给公子诊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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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宫侍面露忧色,显然也是替自家主子烦恼。

“那就说我病了,笑话,什么跑步耍枪,那都是女郎们该做的事,与我何干,他晏褚别仗着自己出生武将世家,就把他那一照搬到我们上来。”

刘霖觉得自己看错那个丑夫了,对方哪里蠢啊,他的用心简直狠毒。

他几乎可以想到,要是他每天绕着晨霄的演武场跑二十圈,再跟着耍一枪,自己进行呵护的洁白肌肤会被阳光灼烧成什么模样,还有他纤细的腰肢,弱不风的躯,恐怕都会不复存在。

刘霖怎么会愿意看到这样的事发生,他爹爹给了他这样一幅美的容貌,可不是用来糟

/蹋的。

肯定是那个丑夫羡慕嫉妒他们的长相,故意想要将他们“毁容”,其心思之狠辣,简直让人汗毛直立。

可是转念一想,刘霖忽然间犹豫了片刻。

他虽然喜欢自己现在的样子,可女皇不喜欢啊,没见女皇现在多宠那个丑夫,保不准女皇就是喜欢这种强壮粗鲁的男子。

要是自己真能跟着那丑夫锻炼,稍微将自己往他那个方向发展发展,是不是也能得到女皇的欢心了?

一边是不舍得丢弃的美貌,一边是女皇的宠,一下子,刘霖就陷入了两难。

“公子刚刚的想法万万不可。”

那个宫侍听了刘霖想要装病的话,连忙阻止:“我们的暗桩传来消息,早上在请安的时候王陪侍”宫侍将王陪侍早上意有所指的那段话复述了一遍,“如果咱们再装病的话,恐怕全后宫都能传遍主子子骨差,不适合做皇女或是皇子生父的话来。”

皇女和皇子都是由女皇所生,母辈的条件全是一样的,差别就在于孩子的生父,要是以后刘霖有幸得了一个小皇女或是小皇子,对方染上了什么病症,恐怕都能被有心人牵连到刘霖上来,说是因为他体的缘故,拖累了皇嗣,到时候,就是女皇陛下都会对他心存芥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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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的张如颐。”

刘霖气骂了一句,王陪侍是张德卿的走狗,这宫里谁不知道,他能说出这样的话,绝对是张如颐指使的,刘霖对此深信不疑。

这么一来装病的手段肯定是不可取的了,这也算是间接帮刘霖做决定了,他狠了狠心,不就是舍弃自己这一皮囊吗,为了女皇的宠,他拼了。

刘霖忍痛抚摸了一下自己莹白丝滑的肌肤,心里简直就是在淌血。

“帮本宫把宫里最好的画师叫来。”

左右都是要失去的,在失去之前,他要把最美的自己留下。

被他的绪感染,灵雎宫的宫侍们也都如丧考妣,这凤君还真是想一出是一出,真希望女皇陛下听到凤君这荒谬的举动,能及时组织,总不能任由他这个丑夫,祸害后宫这些如花美眷吧。

*****

“呵呵,你是说凤君要求后宫那些君妃每天早上和他一起去晨霄锻炼?”

凤曌放下奏折,捏了捏鼻梁,听着江流传来的后宫消息,忍不住笑了。

有时候她还真想钻到晏褚的脑子里看看,他每天都在想些什么。

“可不是吗,后宫里那些君妃怨声载道,都是家里养的公子,哪个都不似凤君,有舞刀弄枪的习惯啊。”

江流看女皇的第一反应不是生气,而是由自内心的发笑,忍不住将晏褚的受宠等级提高了几层,同时也觉得这一次自己收的钱似乎有些烫手了。

“怎么?有君妃和你抱怨了?”

凤曌的神色敛了敛,抿了口茶,抬起头看着江流问道。

对着女皇的视线,江流不子一僵,汗毛直竖,即便在女皇边伺候久了,他还是时常会惊战于女皇的气势。

“什么都瞒不过陛下的眼睛,不过这件事确实闹得不小,奴才就担心闹到前朝上去。”江流稳下心神,对着女皇说道。

“呵。”

凤曌冷笑一声,想着这些子兵部、吏部和户部几个倚老卖老的老臣,拐弯抹角和她开口,说户部空虚,军饷吃紧,这些年自愿征兵的青壮年也越发少了,不适合和赤女诸部开战,真当她是刚刚登基时那个他们可以糊弄的女皇吗,真真是不知所谓。

自从凤曌登基后,就没有发生过大规模的天灾,每一年的税收都是稳步增长的,这些税银充入国库,她早就规划好了各个用途,结果到头来一个个和她说这儿钱不够,那儿钱吃紧,她的银子跑哪去了,是长翅膀飞走了?

她仁慈,可不是她们蹬鼻子上脸的理由。

凤曌记得,自己的后宫之中有一个良君是兵部侍郎的公子吧,这些天在朝堂之上,就属他跳的最欢,在她对那些冥顽不灵的老臣下手前,就先拿他们的儿子开开刀。

“吩咐下去,以后每天辰时给晨霄的凤君和其他君妃们送茶水早点过去,还有太医院那边,每天都派两个男医过去,注意着点君妃们的子,还有切记叮嘱凤君,千万不要累着自己,有些事,可以交给底下的人去做。”

她在前朝提出攻打赤女部族的意向,除了部分她扶植的亲信,现如今也就张尚书和晏北天支持,张尚书是张德卿的生母,凤曌也知道不久前张德卿托张家在宫里的线人给他娘寄了一份密函出去。

张德卿是个聪明人,却让凤曌忌惮了他几分,而晏褚就没有这个烦恼了,一来是晏北天离得太远,他掌握的还是天凰国五分之一的兵力,凤曌虽然信任她,却也派人全天候的监视着她,晏褚和晏北天私底下有什么联系,他第一时间就会知道。

更何况,凤曌相信,那个小蠢蛋,没有那个智商。

琢磨着他现在想出来的这个主意,凤曌忍不住又有些想笑了,她从来都不知道,原来有人能够让她这么开心。

如果晏褚能够这样保持下去,就是长得再丑一点,她也认了。

“是,陛下。”

江流还没来得及松气女皇不计较他收了后宫那些君妃好处的事,就为女皇不经意间显露出来的笑意和放松而惊讶。

回想着刚刚女皇说的那些话,无一不是支持凤君的,尤其是后半句,一下子把凤君和其他君妃划拉开了一个距离。

明明看上去遭罪的是其他君妃,女皇偏偏说怕凤君给累着,简直就是偏心到咯吱窝里去了,还真是把他捧在手掌心了。

聪明的江流当即就打算改变对晏褚的态度,之前他也觉得女皇对凤君的耐心和重或许是因为晏将军的缘故,现在看来绝非那么简单。

如果只是要做样子给晏将军看,等成年礼后多在凤君那儿宿几晚就够了,何必在现在公务繁忙的时候,依旧隔三差五就去凤君那儿坐坐,即便他想了这么荒唐的主意,还替他撑腰。

江流惊出一冷汗,看来以后那些君妃们再往他这儿来塞好处,他得掂量着来了。

现在的女皇可不是先皇,和善念旧,他要是真做了什么犯忌讳的事,别说他在女皇边伺候八年了,就是八十年,女皇都不一定会放过他。

凤曌余光看见江流的沉思,眼中流光一闪,又打开一封奏折批阅起来。

水至清则无鱼,江流是个懂分寸的,她能够许对方收受一些后宫男眷给的好处,但是绝对不会许他将那些小心思打到她上来。

这一次的机会,她已经给了,再有下一次,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江流还不知道自己逃过了一劫,吩咐下去,将女皇的口谕传到后宫中,原本还抱有期待的君妃们在听到女皇的口谕后,那种绝望,就别提了。

当天,各宫的茶盏花瓶都有不同程度的损毁,无一例外,都是宫侍不小心。

不过再怎么闹,再怎么抗拒,跟着晏褚一块锻炼,也成了定局了。

*****

“德卿弟弟来的还真早?”

刘霖看见张如颐姗姗来迟,皮笑不笑地说道。

“惠卿哥哥终于不再病着了,弟弟真是替你感到开心。”

两个一宫主位打着机锋,其他的小君妃们就缩在后面,想着即将到来的“酷刑”,俏脸都皱成了苦瓜。

王陪侍就不用说了,他恨不得缩地成寸,所有人都看不见他。

“参见凤君。”

晏褚过来的时候,那些交谈抱怨声都停了停,看着那个穿着改良式女装的晏褚,皱了皱眉。

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只是简单的对襟上装和长裤下装,这样的装束,只有去狩猎的时候才会穿,而且男子的狩猎装,相较于晏褚现在穿着的,还复杂华丽了许多。

这样的衣服,就是给下人穿,都嫌朴素了。

“还真让我猜着了,十一十二,把我准备的衣服拿出来,让君妃们换上,还有多打些水来,让宫人们伺候君妃梳妆。”

看这一个个十几层单衣,绫罗绸缎,都不知道能不能迈开脚步,还有一头头金银玉饰,这是锻炼大会,可不是什么炫富大会。

真要跑起来,总不能比赛谁捡掉下的首饰厉害吧,或者是表演花式平地摔?

张如颐等人面面相觑,看着那些宫人捧着的和晏褚上穿着的差不多款式的衣服,和一盆盆清水还有香胰子,重觉得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居然让他们在大庭广众之下卸妆,什么仇什么怨?

作者有话要说:晏褚:你们居然还想我生孩子,放过我吧,我还是个宝宝

还有一更

205.女皇的宠夫

卸妆,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当着那么多敌的面卸妆的。

想法很强硬,而在现实的压迫下,几个君妃还是委屈巴巴地让伺候的宫人从晏褚那儿领了自己的衣衫,然后端着净水和香胰子进了晨霄的后罩院,更衣梳妆。

晨霄原来就是一处普通的宫,只是从先皇那时起就没有君妃搬过来住,一直都空置着。

凤曌下令重修了晨霄,将它的前院改成了一个小演武场,可是后罩院还保留着,用作晏褚习武完后净更衣的场所。

现在后宫里的君妃并不算多,因此后罩院空着的房间一人一间还绰绰有余。

原本光彩照人的君妃们换好衣衫,卸去了脸上的脂粉,头发简单地盘了一个发髻,看上去干净利落多了。

晏褚看着那些扭捏的君妃,心里总算满意了不少。

“你们也别觉得我狠心,实在是女皇就喜欢我这样干净清爽的,就你们之前的打扮,怎么可能讨女皇的欢心?”

晏褚看着不不愿的众人,往他们面前撒了点饵,那些用袖子或是巾帕遮着脸的君妃听着晏褚的这句话话,睁大微微泛红的眼睛,仔细分析他此刻的表,似乎是在求证他说的是不是实话。

一点都不白皙的肤色,过分健壮的形,不就是打扮的简单了一些吗,这样就称得上干净清爽了?

君妃们心里琢磨着,仔细想想,已经有大半个月了,女皇一进后宫就往凤仪宫跑,以前好歹还会去张德卿和刘惠卿那里坐坐,这大半个月来,连那两位也分不到一杯羹,难道真的是女皇喜欢上了晏褚这一款的?

除了自认看透了真相的张如颐,其他人都如同刘霖一样,想歪了,心里的抗拒也没那么大了。

“好了,做做准备活动,不然等明天一早,你们一个个都别想爬起来了。”

晏褚看着这些君妃们总算露出了一张笑脸,心里也松了口气,不然被这些人幽幽怨怨的瞅着,他也有种欺负了小孩子的感觉。

“不、不行了,跑不动了。”

“几圈了,还有多久啊,我不行了。”

演武场不算大,一圈也就两百米不到的长度,可这些君妃在家都是养尊处优的,出入坐轿子,想要什么都会有人送上来,压根就没什么需要用到腿的时候,只是两圈下来,一群人就跑不动了。

晏褚这才发觉自己高估了他们,别说二十圈了,今天跑完十圈都够呛。

他领跑的速度已经算慢了,和快步走没什么区别,可就是这样的速度,对他们来说还是太艰难了,看来还是得循序渐进,不能一口吃成一个胖子。

他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在前面带头跑,估算着这些人的体能,想着今天该跑几圈为佳。

紧跟在晏褚后的,就是张德卿和刘惠卿,两人仿佛憋着劲,明明都快撑不住了,就是不让人抢到自己前面去。

刘惠卿是因为记挂着女皇的偏好,他既然都决定牺牲自己绝色姿容了,那必然要做到最好,争取早变成女皇喜欢的模样。

而张德卿则是因为猜测今天是他们跟着晏褚锻炼的第一天,没准下了早朝,女皇就会过来探望,到时候只有表现的好了,才能被女皇看到眼里。

两人各藏心事,想法都是一样的,都不想被对方比下去,即便是两条腿都和灌了铅一样,也不愿意停下来。

有他们两人带头,其他君妃哪里还敢偷懒啊,一个个跟在后面,一边跑,一边/喘着说自己不行了,期望晏褚这个铁石心肠的男人在听到他们那么多人的意见后,能放他们一马,意思意思跑两圈就把他们放了。

这时候最后悔的就属那些偷偷没把妆卸干净的君妃们了,包括张如颐在内,一个个擦去了显眼的口脂,然后将胭脂用打湿的帕子抹了一下,看上去自然一些,就当卸妆了,实际上这个妆,压根就没卸全。

现在的化妆品可没有防水效果,一出汗,一出油,那些白/粉,螺子黛,随着汗水和脸上分泌的油脂的出现,脸上开始出现一团团斑驳。

尤其是那些螺子黛,随汗水滑落的时候可是黑灰色的,在眉眼处渗化开,原本精致的柳叶眉变成黑乎乎的一团,有些还流到眼皮上,跟熊猫差不多。

现在所有人都关顾着自己跑,也没顾得上注意别人的脸到底都是什么样的,一时间也没察觉出来,唯独守在边上的宫侍们,低着头。

一部分是不忍直视自家主子的惨状,一部分是忍着笑,怕看见那些君妃的脸,会忍不住笑出声来。

看着那一个个跑完恨不得趴在地上的君妃们,晏褚油然而生一种责任感,或许在这个世界,他可以成为一个伟大的体育老师,第一届学生,就是眼前这群弱的君妃们了。

凤曌来的还真是凑巧,正好就是一群人跑完六圈,晏褚让他们休息一会儿,然后再开始练枪的时候。

“陛下金安。”

一听女皇来了,一群原本累的只想躺下的君妃们仿佛打起了鸡血一般,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一个个拿着巾帕草草擦了把脸上的汗,理了理鬓发,站姿仪态万千,争取在陛下眼里,他们都是自己最美的模样。

因为女皇来的措手不及,那些君妃带来的人也没法提醒他们他们现在的模样,尤其是在胡乱拿帕子擦了脸以后,那些黑成一团的螺子黛被擦到了其他位置,一个个脸上东一块黑,西一块白的,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无限好文,尽在晋江城

唯一还算好一些的刘霖等人,只是跑了六圈,脸颊通红通红的,加上汗湿黏在额头的鬓发,绝对也称不上特别美丽。

偏偏他们还当自己是精心打扮过后的自己,一个个含脉脉看着女皇,悄悄朝她抛了个媚眼。

凤曌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

看着自己那些“美丽动人”的君妃们,思索着是不是自己进来的方式不太对,这些人都是谁,她不认识啊。

相较之下,跑了六圈面不红气不喘,连汗都没出一滴的晏褚在这群大红脸大黑脸大黑白脸的衬托下就显得清爽多了,也是在这时候,凤曌才明白为什么有一句话。

美人什么的,也是需要对比着来的。

看来她还是小瞧了她的凤君了,他不是没心眼,而是心眼都用在了争宠上面。

看他把那些君妃都给折腾的,原本有七分美貌的,现在都只剩下了两分三分,恐怕以后见到他们盛装之后的模样,她都会不想起今天的场景。

凤曌眼神幽暗,看了眼那个腰板停止站在人群中央朝她行礼的男人。

他成功了,成功吸引到了她的目光。

“惠卿刚刚表现不错,江流,孤记得南边上贡了一盒上好的深海白珠,到时候给惠卿送过去。”

凤曌刚刚来的时候依稀看见刘霖是紧跟在晏褚后的,张德卿同样也离的很近,可是他私底下传消息到宫外犯了凤曌的忌讳,这次也是对他的敲打。

刘霖本来脸就红,现在就和刚烫熟的龙虾一样了,他猜对了,陛下果然审美不正常,喜欢晏褚那一款的,现在陛下正是认识到了他的决心,所以才特地赏赐他的。

刘霖忍不住有些激动,不就是脸吗,他豁出去不要了,在后宫之中,总是陛下的宠最重要。

和刘霖这般想的人还有很多,都暗自气恼之前怎么表现的不更好一些,不然被陛下记住的就是他们了。

唯独张如颐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明明他和刘霖的表现差不多,陛下赏赐人的时候却独独漏过了他,这显然不合常理。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城

由晏褚领导的后宫男子锻炼计划如火如荼的展开,有凤曌这个饵在前面吊着,所有人都动力满满,而且有了第一次的经验,那些回到自己宫中才发现自己那鬼样的君妃在伤心了一天,之后再来晨霄的时候,自觉就换好适合的衣衫,并且不涂抹任何脂粉了。

尤其是张如颐,悔得肠子都青了,他只要一想到那一天自己就是灯光下看美人,晏褚虽然算不上美人,可在昏黄的烛光的照映下,面部棱角五官都显得柔和了许多。@无限好文,尽在晋江城

凤曌的心头有些软,这是她的正君,也将是她的第一个男人。

回想着宫图上的场景,凤曌指尖微微颤抖,咽了口口水,替晏褚脱去那件本就单薄的红色亵衣。

“你放心,孤会很温柔的。”

凤曌可是恶补了很多知识的,都说男子弱,第一次承宠或许会有不适应的地方,这时候就需要女子的细心呵护。

想着眼前的男子比她还年幼稍许,远离家乡亲人嫁到宫中来,子还单纯,自己总是要多宠着几分的。

衣衫尽退,榻的帷幕被拉下,只能隐约看到两个影。

暧昧的声音渐渐响起,屋外守着的宫人面红耳赤,死死盯着地面的石板,心里想着女皇对正君还真是有几番宠的,这**的呻/吟声,让他们这些宫侍都无法自持了。

约莫一刻的功夫,那些呻/吟声才渐渐消失,不过没等多久,又一轮征伐开始,让原本打算敲门进去问女皇要不要水的宫侍停下了敲门的手,老老实实又等在了外面。

这一等,就是一夜,每当他们觉得里面偃旗息鼓的时候,那些暧昧的声音又总会响起,一群宫人熬了一宿,眼下一片青黑。

他们心里就想不明白了,就凤君那样的脸,怎么就把女皇迷的一夜**?

*****

凤曌没睡多少时辰就被江流叫醒了,早朝的时间到了。

睁开眼,她记起了昨个儿荒唐的一夜。

一开始倒正常,标准的女上男下位,凤曌看着晏褚蜜色的肌肤随着她挑逗抚渐渐浮上一层浅粉色,双眼迷离,并且发出一声声细细碎碎的呻吟声。

这种独特的成就感让凤曌十分着迷,除了初次让双方都不适外,因为良好的体素质,凤曌很快就习惯了那种节奏,并且感到了从未感到过的欢愉。

原本记挂着晏褚的体,凤曌只要了一次就打算歇下了,谁知道那胆大包天的男人居然乘机爬到她上去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城

荒唐,简直荒唐,男人怎么能爬女人上呢,简直就是挑战她这个妻主的权威。

凤曌也就一个犹豫的功夫,就再也说不出话来,最后她只记得之后自己和晏褚为了争上面的位置,占据主动权,荒唐了一个晚上。

当时只觉得愉悦,等第二天一早醒来,整个腰都酸痛的没有知觉了。

不过她隐约还记得在她入睡的时候,有个人替她擦洗了体,还替她做了按摩,即便已经快睡着了,她都能感受到那种筋骨舒展的舒爽感。

可谁让昨晚的战况太激烈,导致晏褚即便帮她按摩了,肌依旧酸软。

“胡闹,作为凤君,你、你你”

凤曌看着那个睡眼惺忪,同样被江流的声音闹醒的男人,斥责的话到了嘴边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尤其是想到昨晚上闹了大半宿,临睡前他都还记挂着替她按摩的事,更加舍不得骂他了。

“以后不准再像昨晚那样知道吗?”

凤曌指的是晏褚昨晚爬到她上面来的事,这不合规矩,不成体统,凤曌看了那么多本皇室秘传的/宫/图,就没见哪一副是男子爬到女子上的。

“昨晚?”

晏褚侧了侧,丝滑的锦被滑落,露出他精壮的上半,因为昨晚战况太过激烈,上面还有不少抓痕,看的凤曌忍不住想起昨晚上**的一些,心跳加速,嗓子发干。

“我以为昨晚,陛下是享受的。”@无限好文,尽在晋江城

晏褚幽怨的看了她一眼,然后低下头,暗暗低喃了一句:“昨晚上我很快乐,我只是想让陛下和我一样快乐罢了。”

看模样,看表,就和被抛弃的小狗一样,凤曌第一反应是心疼,第二反应又有些生气。

小骗子,明明昨晚上和藏獒一样,现在又来装可怜了。

不过晏褚这番话还是让凤曌有所触动,心中有气又笑,却终究还是舍不得骂他了,想着慢慢来,他总有改正的一天的。

“算了,念在你是初犯,孤不和你计较了,你好好休息吧。”

凤曌忍着上的酸痛起,准备唤女侍进来更衣。

想了想,她刚刚的话似乎有点太绝了,又补充了一句:“等孤下了朝,会过来看你。”

这句话带着几分温柔,说完话,女皇拉上了帷幕,确定从外面看不到里面才放心。

她也没注意到自己似乎有些过分小心了,即便没拉上帷幕,谅那些女侍也不敢窥探御塌上的正君。

得到吩咐的女侍们进来伺候女皇沐浴更衣,这些女侍都是在鸣凰宫伺候的,也是最熟悉女帝的人了。

她们的视线不敢多在女帝的玉体上停留,可就算是惊鸿一瞥,也感受到了昨晚上女皇和凤君是有多么恩缠/绵了。

女皇玉体尊贵,这一次居然任由凤君在上面留下了一道道痕迹,面上还没有什么不满的表,显然对于此刻还睡在御塌上的凤君,是真的有几分恩宠了。

女侍们收敛心神,想着以后凤君来鸣凰宫,可别不小心把他给得罪了。

*****

“陛下,陛下。”

江流小声在女帝边轻唤了一声。

昨晚上闹了大半宿,凤曌是真累了,从来都兢兢业业的她,居然在上朝的时候打起了瞌睡,还是江流提醒了,才没让她当众出了差错。

不过女帝走神的那一幕还是被不少朝臣看见了,心里嘀咕,不是说凤君貌似无盐,丑陋不堪吗,对着那样一个凤君,难道女皇还能鏖战一晚不成?

难道是传言有误?

“陛下,关于赤女诸部”

底下的朝臣喋喋不休说着,凤曌正了正表,努力撑着没让自己再睡过去。

因为状态不佳,这一次早朝匆匆结束,好在朝堂之上今天讨论最多的也就是围着凤曌想要攻打赤女诸部的事扯皮,听多了,凤曌也有些不耐。

“凤君呢?”

凤曌下朝之后,赶回鸣凰宫寝,可是晏褚已经不在寝内了。

“陛下上朝后凤君就起来了,吃了点早膳,回了凤仪宫,今天一早,凤君还得接受君妃们的拜见呢。”

宫人在一旁提醒,凤曌这时候才记起还有这个规矩。

“陛下,是不是摆驾去凤仪宫?”

江流在凤曌耳边小声问了一句,他也没想到女皇一下朝奔着寝来,居然是为了凤君,这样的陛下,他可从来未见到过。

“不必了。”

凤曌也认识到了自己似乎太把晏褚放在心上了,这显然不符合一个帝王的标准,她摆了摆手,转向前走去,还有一堆奏折等着她批呢。

江流带着宫人亦步亦趋,他还以为陛下会应下来呢,可刚刚陛下的神显然是不悦的,这就奇了怪了,女皇的心思,还真难猜。

凤曌坐在凰椅之上翻阅着奏折,翻开一本,上面密密麻麻的字又让她有些头晕,不像以往能够静下心来仔细翻阅。

一旁的女侍在她的示意下帮她按摩头部两侧的位,力道不轻不重,可凤曌总觉得,这个往她十分满意的按摩手法,少了几分滋味。

不对!

凤曌挥开一旁伺候的女侍,她终于想起来那个违和的地方了。

昨天晚上她居然先晏褚一步累睡过去了,而那时候晏褚还有精神给她按摩,这就是最大的不对之处啊。

从来都只有女子在上怜惜呵护男子的,怎么在她和晏褚上,却反过来了呢。

凤曌牙齿咬的格格响,奇耻大辱,奇耻大辱啊!

“陛下,您上哪儿去啊。”

江流等人看着风风火火就往外跑的女皇,紧张地追上去问道。

“去演武场,来人,把李都尉、白都尉都给孤叫进宫来。”

凤曌想着自己作为一个女人,怎么能在上输给她的正君呢,肯定是因为这段时间忙着政务把武艺给疏忽了,这些子,她要把拉下的功夫给捡回来,到时候,谁胜谁负,还不一定呢。

凤曌等着,等着晏褚在上哭着求饶的那一天。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有点卡文,比较慢,估计每天都是发红包的节奏了

今天没有啦,明天五更

207.女皇的宠夫

“陛下,今个儿去哪儿歇息了。”

江流看着批完奏折就陷入沉思的女皇,在一旁小声问道。

自从成年礼后,女皇连续五天都是宿在凤君那儿的,直到第六天,没去凤君那儿,却也没往后宫其他君妃的宫去。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女皇忽然就拾起了荒废许久的武艺,底下的人都猜测可能和北边的事有关,不少人心里都担忧,难道女皇有御驾亲征的打算。

不仅是宫里这样传,就是宫外也有了些许风声,毕竟每下朝之后女皇都会召见几个都尉陪她切磋武艺,这样频繁的召见武将,在平常可是没有的事。

从女皇开始练习武艺后,后宫也去的不勤了,凤君那儿每天都会去用一顿午膳或是晚膳,真正留宿下来的子并不算多,三五天才那么一次,每一次必然是鏖战一晚的。

说来也怪,每次只要留宿在凤君的寝,第二天一早女皇从凤仪出来的时候脸色总是不好的,可要说是凤君伺候的不对,没道理女皇还一天不落的去凤仪宫陪凤君用膳,只要是留宿后宫,第一个想到的也是凤君。

饶是江流自认自己是女皇肚子里的蛔虫,也猜不透女皇现在的心思。

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的,凤君确确实实得宠了,比所有人想象中的都要得宠。

江流算着子,距离女皇上一次临幸后宫,也已经有三天的时间,按照前段时间女皇的习惯,今天应该往凤仪宫去了,所以才有了刚刚询问的事。

“去凤——”

凤曌正要脱口而出去凤君那儿,可转念想着,自从她开始临幸后宫后,这一个月间都是往晏褚那儿去的,还没有临幸过后宫其他君妃。

因为时间短,外加凤君是正君,帝后和乐才是国之大幸,这奏折才没有雪花片似的递上来。

凤曌眉头微蹙,即便是这样,今天朝堂之上已经有了一些隐晦的声音,凤曌不见得喜欢那些朝臣插手后宫的事务,可有些话,她确实也不得不放在心上。

作为一国之君,广泽雨露,早诞育皇嗣是她的责任。

“今晚,去辰德,你派人去德卿那儿知会一声。”

凤曌捏了捏鼻梁,对着江流说道。

“奴才这就告诉凤、啊?”

江流原本以为女皇还是去凤君那儿,没想到这没有一点征兆的,女皇就打算临幸张德卿了。

看着女皇不悦的眼神,他赶忙改口:“奴才这就让人通知德卿接驾。”

也是,后宫佳丽三千,陛下也不可能永远只宠幸凤君一人啊。

“那凤君那儿,是不是也要人通知一声。”

以往这一天里,女皇即便不临幸凤君,也会在他那儿用膳,不拘是午膳还是晚膳,今天因为政务繁杂的缘故,午膳那一顿错过了,恐怕凤君那儿已经备上晚膳了。

凤曌沉思了片刻,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她作为女皇宠幸一个君妃就是一件天经地义的事,被江流那么一提,居然还有一种偷的羞愧感。

她摇了摇头,甩掉这一脑子稀奇古怪的想法:“晚膳依旧去凤君那儿。”

这也是为了让后宫里的人知道,即便她已经准备开始临幸后宫了,凤君的地位依旧不可动摇。

“奴才晓得了。”

江流心中舒了口气,看来女皇目前最重视的还是凤君,对那边,他还是得打起十二分的尊重来。

*****

“这都一个多月了,女皇还没有要临幸你们这些君妃的意思?”

后宫里的君妃只要够一定品阶,就能够在得到凤君许的况下召见家人,张德卿现如今的地位,每个月都能召家人进宫两次,只是时间上有规矩,只能是初一十五。

今天正缝初一,在辰德中和他说话的,正是他的生父,从二品翰林院掌院学士张赢之夫张李氏。

此时他面露忧愁,看着自家哥儿的眼神无比心疼。

“那个妒父,这是打算霸占着女皇,直到女皇怀上皇嗣不成。”张李氏不满,就那样一个丑陋的男人,何德何能妄想他能够拥有天子血脉,也不怕污了皇室血统。

“爹爹噤声。”

张如颐神色一凛,厉色看向一旁侍候的宫侍,这些虽然全是可靠的心腹,可有些话,他还是担心会传出去。

“你们出去伺候吧。”

他挥了挥手,让那些宫侍都出去,张李氏也意识到自己刚刚脱口而出的话有些不妥,现在不同以往了,凤君那儿有女皇的恩宠气焰嚣张,谁知道这些人里面,有没有被那丑夫收买,吃里扒外的。

他敛了敛神色,用喝茶水的动作遮掩自己面上的尴尬和懊悔。

“爹爹,以后在宫里,不该说的话万万不要说了,现在宫里谁不捧着那一位,要是有什么不好听的话传出去,受罪的还是儿子。”

张德卿的面上有些凄怆,看的张李氏心疼不已。

他早年得过几分宠,后来后院里的人越来越多了,一个个比他鲜嫩水灵,再加上他夫家李家败落,张赢宿在他院子的时间也越来越少了。

现在张赢膝下一女三子,唯独张如颐是他膝下的,从小就显露出过人的才华,且继承了他年轻时的样貌,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因为这个优秀的儿子,他才能得到诸多赞誉,张赢也才没将他抛到脑后,偶尔还会留宿他房中,因此对于这个儿子,张李氏是真的若至宝。

虽然因为礼法规矩,张家唯一的独苗苗从小养在他膝下,可付出的感,绝对也没有他对张如颐万分之一的珍。

“可怜我的颐儿啊。”

光是想着儿子在宫中备受冷落,还要受那个丑夫的磨搓,张李氏就忍不住心如刀割,潸然泪下。

“爹爹,我要你帮忙找的人你可找了?”

命夫进宫的时间都是有规矩的,在内宫落锁前一个时辰,就得出宫了,因此张如颐没工夫跟着他爹爹抱头痛哭,而是收拾了一下心,说起了正经事。

“当然找了。”张李氏也擦了擦眼泪,哑着嗓子说道。

张如颐之前传信回家,让他帮忙找一个在太医署找一个懂医理的太医,要确保对方家命都抓在张家手里,绝对不会做出背叛他们张家的事来。

“这是爹动用自己的人脉帮你找的,除了我和你,即便是你娘也不知道。”

张李氏冲儿子眨了眨眼,虽然作为嫡出长子,张赢对这个儿子也有几分疼,可她还有其他三个孩子,对她而言,那三个也是她的至亲骨,重要程度未必比张如颐来的浅。

尤其是张如颐的庶弟张如昕,张家唯一一个女郎和他同出一父,在张赢眼里,虽然这也是庶子,却比张如颐更讨她欢心。

现在距离女皇的成年礼过去已经一个多月了,除了凤君,女皇还没有临幸过任何一个君妃,张家上下已经有了不少言论,想着是不是张如颐的手段不够,不能得到女皇的重新。

让张李氏恨毒的是张赢的态度,恐怕如果一直这样下去,她未必不会在下次选秀的时候,将庶子张如昕送进宫里来,那时候,叫他得了宠,这宫里以及张家,还有他们父子什么活路。

因此他在做那些事的时候都是瞒着张赢的,怕的就是对方将他给儿子准备的人脉同样交到那小浪蹄子手里,这可是他给颐儿准备的,其他人怎么配。

“爹爹,我能靠的,也只有你了。”

张如颐垂下眼,看着张李氏递到他手上的那张纸条,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这些子,晏褚总是风雨无阻的让他们一起晨练,那样的锻炼程度,不至于让他们变得和晏褚一样的粗壮,却也使得他们子骨比以前健壮了不少,至少从自己的宫走到凤仪宫的那段距离,即便没有辇轿,也不是什么煎熬了。

而且只要仔细保养这一的肌肤,光是晨起时那一段时间的锻炼,也不至于晒黑多少,或是变得太过粗糙,坚持了一段时间,看到了好处之后,宫里人对晏褚的抗拒就少了许多了。

唯独张如颐,他并不信晏褚做这桩事会有什么好心,看着自己的肌肤,就是黑眼看不出来的那一分,小腿的围度长了半寸,都让他在心里将晏褚翻来覆去的咒骂。

可谁让女皇现在就是要重用晏家呢,要不然,也不会接连一个月,只宠幸他一人。

张如颐的眼神微凉,他的心倒没有他之前表现出来的那么紧张。

尤其是在知晓女皇这段时间勤练武艺后,更是肯定了他之前的猜测。

晏褚再嚣张,也只是镜花水月,等到赤女诸部平定,女皇未必还会放纵他,他现在越骄纵得意,将来的下场也只会越悲惨。

至于宫里最近流传的所谓的女皇只钟凤君那种长相的流言,张如颐压根就没往心里去,也就刘霖那样的傻子,信以为真,看他把自己糟践成什么样了。

张如颐心中不屑,不过看到刘霖傻乎乎的自掘坟墓,他心里也是高兴,现在他要做的就是呵护好自己这一如玉的肌肤,相信等以后女皇享用过他美的**,就绝对不会再对晏褚那样粗莽的男人感兴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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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中笃定,指尖从他依旧光滑细嫩的手背上划过,眼底闪过一道暗光。

“公子,公子。”

张如颐正打算和张李氏再说些什么,就看到他边伺候的宫人冒冒失失地冲进来,他的脸色有些难看,要是对方说不出什么要紧事来,必罚他不可。

“刚刚鸣凰宫的宫人传话过来,说今天晚上,女皇陛下会驾临我们辰德。”

那个宫人欣喜地都快说不出一句全话了,宫里的宫人荣宠皆系于他们跟着的主子,眼看着当初人人都能踩一脚的凤仪宫现在成了他们高攀不起的存在,而他们这些人却只能夹着尾巴过子,谁心里能好受。

现在不一样了,这可是女皇继凤仪宫后,第一次宠幸君妃,不妄想把凤君拉下来,可至少在后宫君妃里面,他们主子就是第一人,即便惠卿和主子同级,也落了主子一筹。

“你说的可是真的,老天保佑。”

张李氏双手合十,喜极而泣,看着自家儿子,一副他终于熬出头来的喜悦。

张如颐同样如此,饶是他城府那样深,听到了宫人的话,也忍不住激动。

他原以为还要再等一段时间的,没想到他的好子居然来的那么快。

“吩咐下去,辰德伺候的宫人多发三个月的分例,银钱从我的私库出。”

张如颐知道今天的事只是一个头,只要赤女诸部的事没有处理好,女皇明面上一定还是会表现得更宠那个丑夫的,不过无所谓,在这个时候,女皇第一时间想到的是他而不是刘霖,就足以证明他在女皇心里的地位,比刘霖更高。

*****

辰德一片欢喜,宫里又能有什么秘密呢,鸣凰宫的人往辰德去的时候就被人盯上了,今晚女皇要驾临辰德的事,就和雪花片似得,散入到了各宫各。

晏褚如今的地位,一些消息,即便他不刻意打听,也有人会来告诉他,因此他也很快就听到了这个消息。

“渣,实在是渣。”

晏褚以前总是穿成那些渣男也就算了,没想到这一次居然还遇到了一个渣女,明明已经得到了他的**,却还想去睡别的男人。

心里就跟有把火在烧一样,宫里的人噤若寒蝉,就怕晏褚心不好,拿他们出气了,虽然他们也知道这不太可能,即便他们来凤仪宫的时间不长,可也感受到了凤君是个好相处的,要不是这样,以前凤仪宫的那些宫人也不会爬到他头上去。

可难保万一啊,谁知道按照凤君的醋,听到女皇要临幸其他君妃的事,会不会气到失去理智呢。

“凤君,陛下说了今晚照旧来凤仪宫用晚膳,想来心里还是记挂着你的。”

晏十一和晏十二一样都不怎么会说话,看着主子浑萦绕着怨夫气,琢磨了许久,才琢磨出这样一句话来。

其实早在他们公子闹着要进宫前就应该想到的,作为一国之君,女皇怎么可能只有他一个男人呢。

他们的话晏褚没听清楚,就算听清楚了,也不会往心里去。

他现在在思考之前夫妻俩的房事,原本以为要把控着一个度,现在看来,还是他太心善了,没瞧见他一个不注意,人家就有精力去睡别的男人了。

晏褚心里冒火,想着到底该怎么治那个花心的女人。

*****

“陛下,凤仪宫、凤仪宫落锁了。”

凤曌在御辇上眯着眼休憩,这辇轿刚行到凤仪宫外,就听到了先行之人的回复。

在宫里,每处宫晚上都是要落锁的,一旦落锁,就意味着不接待访客,同时宫里的人也不能出去了。

通常来说,只有在夜深了,确定不会有人来拜访的时候才落锁的,尤其凤曌白天还让人来凤仪宫传过口信,晚上要过来一块用晚膳的,这时候落锁,岂不是在告诉凤曌,他晏褚不乐意见她了。

凤曌神色一凛:“是我太纵着他了。”

说不出来是心虚还是愤怒,凤曌撩开帘子看向不远处紧闭的宫门,一股郁气盘踞在口,发也不是,不发也不是。

“陛下,您看,是不是让人去通报一声?”

江流看着女皇铁青的脸色,也觉得凤君这个做法有些过了,从来还没有人能够这样下女皇的脸面的,即便贵为凤君,也不可以。

“不必了,摆驾辰德。”

凤曌重重把帘子甩上,坐回了御辇内,声音冷的掉冰渣子。

江流苦笑,凤君这步棋还真是走臭了,这样做,岂不是生生在把陛下往别的男人边推。

只是他和凤君也没有什么交,宫里不论谁得宠,和他都没什么关系,因此江流除了在心里惋惜了一下,也没有再替晏褚说话的意思,吩咐宫人,抬着御辇朝辰德赶去。

凤曌坐在轿子里,越想越生气,甚至还有些委屈。

她自认对晏褚已经足够恩宠了,连续一个月只要进后宫,必定都是宿在他那儿的,每天政务再忙,也总要抽出一顿饭的时间陪他吃饭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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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恩宠,整个后宫就只有他享用过,就这样他还不知足。

凤曌脑海里盘旋着恃宠生这个词,铁了心了想要冷冷晏褚,让他知道分寸。

作为一国之君,她不可能只有他一个男人,如果每次她召幸了其他君妃他都跟她置气跟她摆脸色,那还得了。

凤曌这么想着,可置气的时间一长,却又忍不住有些担忧。

阿褚的子她是知道的,虽然并不算聪明,但胜在纯,较真起来的时候,九头牛的拉不回来,尤其他这一颗心都放在她上,恍然间听说她要临幸其他君妃了,一时之间接受不了也是必然的。

想着他现在或许就趴在上哭,哭诉她的绝,凤曌又有些心软。

不行,不能心软,想着晏褚居然有那胆量将凤仪宫宫门给锁了,让她这个女皇吃了闭门羹,凤曌这气又上来了,觉得晏褚现在的子,不管教是不行了。

在上,她能纵容他,毕竟扯破天,这也是夫妻趣,可其他事,凤曌需要考量的更多。

她握住腰间挂着的那块寒玉,一下子,心就静了下来。

*****

“弄书,我这样打扮可好?”张如颐脸上难掩欣喜地看着镜中的自己,对着一旁伺候的宫侍问道。

女皇的御辇速度慢,刚刚在凤仪宫外的事,早就有人跑来先一步告诉了张如颐。

只要一想到那个蠢货自掘坟墓,居然还真当女皇是真心重他,这样落女皇的脸面,空怕即便有晏家在后面撑腰,他这样的行为,也会在女皇心里重重记上一见。”

碧波阁曾经住着先皇的贵妃,只是那位贵妃后来不知道因为何事,触怒了先皇,从此以后碧波阁就被封了起来,而那个贵妃受不了失宠的打击,在碧波阁上吊自尽,宫中女人嫌碧波阁晦气,宁愿和其他妃嫔挤在一间宫里,也不愿搬去碧波阁住,久而久之,那就成了冷宫一般的存在。

又因为宫中有传言先贵妃死后冤魂不消,夜半时分时常能听到碧波阁里有人啼哭,渐渐的,所有人就开始避着碧波阁走,宫女太监都不愿意去那里打扫,生怕被先太贵妃的冤魂缠上。

万俟兰将那张纸条烧成黑灰,没想到那个人居然主动联系她了,看来她之前让他调查的事,已经有眉目了。

253.变态厂公

“娘娘,你让我查的东西有眉目了,没想到成庆帝居然会让我主审李晋中的案子,显然他已经将我当成了他的心腹,以后要调查晏将军的旧案,就更加方便了。”

碧波阁中,一个蒙着面,穿着黑色夜行衣的男子对着一个同样打扮神秘地女子说道。

“只是萧褚似乎对李晋中也十分感兴趣,现在关押李晋中的那个囚室里还有许多阉贼,我是不是要想个办法把那些阉贼都支出去,不然要是让萧褚知晓当初的案子,恐怕他会借机在这件事上闹出什么事来。”

“不用。”

女子的嗓音有些清冷,在寂静的夜色中更显透彻。

所有人都有可能利用当年那桩陈年旧案,只有他不可能。

“审理李晋中,不需要避讳萧都督那边的人。”万俟兰轻声吩咐道。

张璠有些奇怪主子的决断,可既然主子都吩咐了,他照做就是了。

原来这个蒙面的黑衣人正是成庆帝的心腹张璠,之前成庆帝担心萧褚知道太多他不该知道的事,转而就让张璠接手,可想而知他对张璠的信任。

张璠是左翼前锋营同龄张虎的庶子,出生就为嫡母不喜,受了很多苦,要不是因为他天生神力,瞒着家中长辈考上了武状元,现在还不知道过得是什么样的子。

他算是张家最出息的子嗣,只可惜家中嫡母容不下他,也不喜他盖过了一众嫡兄嫡弟的锋芒,在他还是七品武官的时候就将他分出府去,连带着他那个姨娘生母,算是彻底和张府嫡系分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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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现在他爬的那么高,张虎是否后悔当初听了正妻的话,那般苛待这个出息的庶子,只可惜就算懊悔也没用了,当初闹得那么僵,两府绝对没有谈和的机会。

成庆帝会将他当做心腹,恐怕也有这个原因,他的猜忌心那么重,只有萧褚和张璠这样的孤臣才能入他的眼。

不过没人知晓,张璠那个生母,其实是万俟一族的族人,她也是万俟一族在经历了晏家灭门惨案后,为了自保,早年埋在京城的暗桩之一,由她培养出来的孩子,自然也对万俟一族忠心耿耿。

在万俟兰入了后宫,成为了成庆帝的妃子后,这些原本埋在京中的暗桩自然也被转送到了她的手中,张璠,正是其中之一。

密谋了一番,张璠就悄悄从碧波阁离开,他毕竟还是外男,碧波阁位于后宫之中,要是被人发现他出现在这儿,一定会引起轩然大波。

同样的万俟兰也必须尽快回她的烟云轩,即便她是后妃,被人发现她大半夜的出现在这儿,也会惹来旁人的怀疑。

可正当她要离开的时候,碧波阁那棵需三人环抱的月桂树后,忽然出现了一个影,也不知道那个人从什么时候起就在那儿了。

万俟兰和后的老嬷嬷被吓了一大跳,尤其是万俟兰,由宽大的衣袖遮挡着,顺着手肘的机关,滑落下来一把锋利的匕首,紧紧捏在手心,随时准备在那人质问之前动手。

只是等看清来人,握着匕首的动作一顿,哐当一声,银色的匕首就掉落在了石阶之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是你”

万俟兰的声音有些颤,眼眶也忍不住有些泛红。

多少年了,她都不记得多少年,他们没这样近距离的看过对方。

在这后宫之中,她是皇帝的妃嫔,他是皇帝最宠幸的太监总管,他们两人总是有那么多的避讳,同样的,万俟兰也知道,他们在互相躲着对方。

她眼睁睁地看着他在这深宫之中蜕变,蜕变成她陌生的模样,听着前朝后宫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憎恶他,畏惧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记忆中那个开朗,率直,正义凛然的晏哥哥,只是她曾经一个美好的梦罢了。

万俟兰重重眨了眨眼,好像眼里进了风沙一样,她不敢让自己流泪,那些泪,早在二十多年前的夜夜里,流干净了。

晏哥哥曾经说过,她是森林的公主,而他是保护公主的将军,他会让她每一天都开开心心的,不掉一滴眼泪,那是他对他的承诺,或许现在的他早就忘记了当初年少时的诺言,但万俟兰还记得,所以她不想在这个男人面前哭泣。

“你不该掺和进来的。”

寂静的夜空下,一暗红色锦衣的男子开口了。

晏褚看着不远处黑纱遮面的女人,眼底的绪复杂,在黑夜之中仿佛一团化不开的浓雾。

苍白的肤色,黝黑的眼眸,殷红的嘴唇,这世间最惑致命的色彩,在这个男人上居然诡异的被统一了。

砰、砰、砰,万俟兰惊叹,不论什么时候,不论对方变成了什么模样,她的心,永远只有在面对他时,才能那般剧烈的跳动。

“可是我已经掺和进来了啊?”

万俟兰看着眼前妖冶夺目的男人,这十多年,她曾后悔过吗,或许是有的,如果她知道他还活着,如果她知道他也生出这深宫之中,她或许

万俟兰的嘴角带上一抹苦涩,她还是会选择进宫吧,因为这埋葬了无数少女的深宫中,有他啊,只是再给她一次重来的机会,她绝对不会以成庆帝的女人,以妃嫔的份出现在他面前吧。

就好像命运给她开了一个玩笑,她觉得自己走的都是正确的道路,结果到头来才发现,原来从一开始她就错了。

万俟兰觉得自己的眼前一片迷雾,她眨了眨眼,感觉有几滴湿润的液体顺着眼眶流下,她抬手擦了擦眼泪,笑的温婉甜美,一如他们初见时的模样。

那时候他是镇国将军的长子,她是万俟一族的小公主,在成庆帝没有登基之前,晏家就镇守在大商西北的定风关,而万俟一族的驻地,离定风关,也就二十多里的脚程。

没人知晓,晏昭南曾经对万俟一族的族长有救命之恩,两家也曾玩笑似的说过要给儿女结亲的话,只是当时晏褚和万俟兰的年纪尚小,双方的长辈都打算让他们从小培养感,待各自长成之后,如果还有那个意愿,就下定结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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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成庆帝以寿诞为由将晏昭南连同家眷全部召唤进京前,晏褚还和万俟兰承诺了,要给她带京中最时髦的小玩意儿。

他们从小一块长大,在万俟兰心里,晏褚早就已经是她未来的夫婿。

只是带着无数的憧憬,她等来的,只有晏家满门被屠的消息,随之而来的,还有晏昭南的叛国罪和谋逆罪。

那一段时间,西北人人自危,不少晏昭南曾经的部下被牵连,万俟一族和晏昭南的交好都是在私下进行的,加上万俟一族特殊的地位,才从这件事当中抽开。

那时候年仅十岁的万俟兰怎么都不信晏叔叔会做出叛国和谋逆的事来,同样的,她也想调查清楚晏家灭门惨案,可西北距离京城实在是太远了,即便为万俟一族的小公主,她能做的事也是有限的,最终,她下定决心,干脆以和亲的份进入到了宫廷当中,只有去了京城,去到成庆帝的边,她才能查到更多的消息。

在她十五岁那年,她进宫了,在离开西北之时,她以未亡人的份,给晏褚立了一个衣冠冢,里面埋葬的,是所有曾经晏褚送给她的礼物。

那时候,一心想替晏家翻案的万俟兰怎么都没想到,她心心念念的晏褚没死,对方居然会以那样截然不同的样貌,再次出现在她的面前。

和她分别时的晏褚虽然年纪也就将将十岁,可因为晏家男儿常年锻炼的缘故,体格高大健壮,肌肤是健康的小麦色,英气勃勃,眉眼间尽是浩然正气。

再一次出现在她面前的晏褚,形消瘦,肤白如雪,有一种病态的艳丽,他的眼神鸷,犹如蛇蝎一般,加上他偏赤红,暗紫这样浓墨重彩的衣裳,颓丽、勾人心魄,同样的也让人心惊胆战。

这样的晏褚,让她完全无法将对方和曾经的少年联系到一起,恐怕除了她,没人能够认出来,原来恶名远扬的萧都督,萧厂公,居然是镇国将军的嫡长子。

万俟兰记得,萧,是晏褚母家的姓氏,对方改了姓,潜伏在这深宫之中,为的是什么,不用想也清楚了。

在发现对方的第一时间,万俟兰是想着跟晏褚相认的,只是很快的,她就胆怯了。

她以什么份和对方相认,以成庆帝妃子的份,以一个很有可能是晏家灭门惨案的元凶的女人的份?她还替他的仇人生了一个儿子,这样的她,有什么资格再走到他的面前,告诉他每一个夜夜,她都是那么的思念他。

更何况,她比任何人都知道他的骄傲,曾经的晏小将军,现在成了一个人人鄙夷的太监,这样的他,难道真的会希望她认出他来吗?

或许晏褚也是那么想的,明明两人离得那么近,却在这几年间,没有任何接触,即便在宫里碰上,也不打招呼,远远避着对方走。

万俟兰就这样默默看着,她看着那个男人在仇恨中迷失自我,他变得越来越威风,所有人都怕他,他上沾染的血腥越来越多,有罪有应得的,也有无辜人的。

那样的晏褚,让她感到陌生。

来到这深宫之中,支持万俟兰的是儿时的谊,以及被时间所酝酿积淀的感,可面对那样陌生的晏褚,以及逐渐开始长大的儿子,万俟兰的天平开始摇摆。

成庆帝是她不喜的,可对于宗政清琪这个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万俟兰无法割舍。

一开始,她打的是扶持儿子登基,然后由儿子给晏家满门平反的主意,直到现在,这个想法依旧没变,唯一的变数就是晏褚,万俟兰不知道晏褚想要做什么,但不用说,对方一定恨透了宗政皇室,他不会放过成庆帝,也未必会放过成庆帝的这些子嗣。

万俟兰无法阻止晏褚复仇,甚至还会帮助对方加快这个复仇的进城,但是她真的恐慌,如果有一天,当她的儿子和晏褚站在对立面的时候,她该帮谁。

“收手吧,成庆帝的命我要定了,看在年幼的谊上,你放心,太后的位置是你的,皇帝的位置,也会是你的儿子的,咳咳。”

晏褚咳嗽了两声,原本就苍白的肌肤更增添了几分死气,就如同开到极盛的花,越艳丽,越闻得到**的气息。

“你以为我现在做的这一切,只是为了太后的位置?”

万俟兰有些伤心,可听到对方的咳嗽声,依旧忍不住心软的想要上前。

她知道成庆帝宠幸他,宫中也有传言,丹房那些道人炼出来的丹药,成庆帝时常会赏赐晏褚,与他共享。

聪慧如万俟兰还能不知道那些都是什么东西,光看成庆帝现在的体就知道,那是能掏空人的玩意儿,也就成庆帝当这是好东西。

而晏褚想要取信成庆帝,对于成庆帝的赏赐,自然是不能推据的,可想而知,本来就受过重伤的男人,在不断服用这些要人命的丹药后,体会败坏成什么模样。

万俟兰偷偷寻了两个做药膳很有一手的厨子,用自己的人脉安排在了兰沁宫中,好歹也能帮着调理调理晏褚的体。

一边心焦,一边又因为对方太过疏离的话有些心冷,连带着万俟兰脱口而出的话都有些生硬了。

老嬷嬷在后头充当木头,心里却替自家公主感到焦急,明明心里头一直惦念着这个男人,怎么真有机会独处了,反倒还闹别扭了你?

在老嬷嬷看来,成庆帝是配不上自家公主的,自家公主也无心于他的宠,不然就凭公主的样貌心智,这后宫哪还有那个妖妖娆娆的蒋贵妃的事儿。

也怨那个老皇帝,要不是他那么多事,晏家还好好的,自家公主和晏小将军,肯定是一对神仙眷侣啊。

哪像现在,晏小将军变了,小公主也因为四皇子有了牵绊,两人再怎么样,都回不到从前了。

老嬷嬷替自家小公主感到可惜,在心里又给那个行将就木的老皇帝狠狠记了几笔,决定等回了烟云轩,就去小佛堂那儿参拜几句,祝那昏聩的老皇帝早升天。

“我们两人,本就只有儿时的一点谊,你该不是想让我相信你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哈哈哈,咳咳,兰嫔,兰娘娘,真真是可笑。”

晏褚边说边咳嗽,因为绪过于激动,都快把肺给咳出来了,不过也因为这样,憋气之余,脸上多了几分红润。

“我和你之前的婚约,只是长辈的一句玩笑话,在我选择进宫那一天起,这个婚约就作废了,你当你的兰嫔,安安分分等着老皇帝驾崩,然后做你的太后,仅此而已,不要再做那些无谓的事了,我不会感激你的,这颗心,早在二十三年前,就已经死了。”

晏褚拉过万俟兰的手,放在自己的膛之上。

“那个傻乎乎的晏褚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是萧褚,从地狱里爬上来的萧褚。”

他凑近了万俟兰,两人靠的极近,都能感受到彼此呼吸的温度。

万俟兰能够闻到对方上淡淡的血腥味,即便沐浴更衣后都无法去除的**的味道。

惨白的肌肤,五官在夜色下打下的影,黝黑的眼眸倒映出来衣摆赤红的颜色,诡谲可怖,万俟兰不由的后退了一步。

“嗤——”

晏褚的笑声随着一阵清风消散在空气里,仿佛那个笑声,只是她的错觉罢了。

“你怕我,你居然怕我。”

晏褚笑的恣意,他松开万俟兰的手,良久,收敛了笑容,脸上的表恢复了冷凝。

“所以,别再妄图靠近我了。”

话毕,晏褚头也不回的离开。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在他离开后,万俟兰直接跪坐在了冰凉的石板地上,她不断地摇着头,哪里还有往清冷的模样。

她怎么会怕他呢,她明明,她明明

难道真的是时光将他们改变的面目全非,再也找不回各自曾经的模样?

万俟兰不信!

*****

兰沁中,一片幽暗,在这里伺候的宫人都知道萧九千岁是最不耐独处的时候被人打扰的,因此他边贴伺候的人很少,也基本不会进入到寝服侍。

因此一到宫里熄灯的时候,下人们就各自回自己的房间歇息去了,除了几个守夜的下人,诺大的宫没有一丝人气。

此时兰沁的寝宫之中,晏褚走到一个暗格之中,搬出一个不小的木盒,按照原以往的习惯,将里面的东西一件件拿出来擦拭。

有不贵重却胜在精致的小步摇,有时间久远,已经开裂的小泥人,还有一个褪色的小绣球,一件件小玩意儿,都被仔细地清理了一番,再按照原样放了回去。

这些小玩意儿,不多不少,正好二十三件,是他欠一个小姑娘的二十三件礼物。

晏褚捂了捂自己的心脏,闷闷的钝痛,从他在碧波庭说出那些绝的话后就没有停止过,不知道这些感是原的,还是代替他存活在这个世界的自己的。

当初那份年少时的感究竟是什么模样,连晏褚自己都分不清了,毕竟那段感,他有的只是记忆,只是因为后来的惨烈,使得那份仅存的感太过珍贵,每当他绝望的时候,支撑他的也仅仅是这些小小的曾经的美好,越怀念,这份感就越升华,直到它滚成雪球,每看一眼,都是心酸,每想一次,都是心痛。

“这一次,会是不同的结局。”

晏褚捂着口,小声地说道。

本就不该是他们承受的痛苦,他想看看,如果当初原试着相信一些,试着放开一些,这一世的他们,会不会有不同的未来。

*****

“九千岁,那些吃里扒外的人,都处理好了。”

人来人往的御花园里,一个穿着白色貂毛滚边披肩的男子坐在太师椅上,边上摆着的一壶清茶还冒着气,在这已经降温,略显湿寒的深秋显得有些人。

他肤白如玉,配着月白色的蟒袍锦衣,几乎可以入画,当然,首先得去除此时在他面前不远处惨烈血腥的画面。

十几个宫人被捆在长凳上,边上是手执一丈红的健壮太监。

“嘭——嘭——嘭——”每一个板子下去,都能听到那些被捆在长凳上的宫人的惨烈叫声,以眼可见从那薄薄的衣衫内渗透出来的鲜血,几棍子下去,衣裳都被打破了,衣裳底下皮开绽,几乎能够看到白森森的骨头。

再刮过来一阵风,浓烈的血腥味,隔了老远都闻得见。

要知道这御花园可是宫妃们平消遣的地方,原本是想着解解乏的,没成想看到这样堪称人间炼狱的场景,那些宫妃的心能好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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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凤捂着鼻子,她曾经做过宫女,也知晓主子们惩罚犯了错的宫人的手段是多么的狠辣,可她从来也没见过一连十几条人命,就这样在她眼前活生生的消失啊。

看着不远处那个脸色波澜不惊的男子,蒋凤隐隐有种胆寒的感觉,她真的能够勾引到那样一个冷血的恶魔吗?

254.变态厂公

蒋凤今天本是想召集宫中的妃嫔来御花园赏菊品茶,顺带着也是为了显摆一下她这个贵妃的威风,万万没想到,萧褚居然胆大妄为到了这个地步,敢在御花园里,在大庭广众之下,杖毙那么多奴才。

以往她知道萧褚行事嚣张,却不知道对方已经嚣张到了现在这个地步。@无限好文,尽在晋江城

他下令行刑的时候没有让堵住那些犯了错的宫人的嘴巴,因此那些凄厉的哀嚎声,一直充斥着这些滴滴的宫妃的耳朵,直到哀嚎声越来越轻,再也没有一丝声响为止。

原本精心打扮来参加蒋贵妃主持的赏菊会的妃嫔们个个花容失色,胆子小一些的,要不是有旁的宫婢搀扶着,早就一股直接坐在地上了。

没人敢多看那个穿月白色锦袍的男人一眼,仿佛他的背后有恶鬼,只要多瞧了一眼,就会被那恶鬼拖入曹地府一般。

“荒唐,太荒唐了。”

王贵人的反应比其他妃嫔好一些,她的牙齿格格作响,体微颤,可好歹还是不用人扶,自己站住了。

此时她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长凳上其中两个被捆着的宫人,那两个宫人在她出现后,就一直用哀求、凄凉的眼神盯着她,王贵人觉得自己快要喘不上气来了,唯独一股怒火直冲心头。

凭什么,那只是一个阉贼罢了,是谁给他的底气让他胆敢在后宫妃嫔时常出没的御花园行刑,难道陛下真的糊涂到了这个地步,任由这佞肆意妄为吗?

尤其是看着那两个宫人在她眼前慢慢断了气之后,王贵人心中的害怕更是化为了悲愤,叫嚣着让萧褚给一个说法。

“萧公公胆敢在御花园杖毙那么多奴才,是不将我们这些妃嫔放在眼里,还是不将陛下放在眼里,我不信,如若陛下知道了你的所作所为,还会这般纵容你。”

王贵人的生母正是李家的女儿,说起来,她还得称呼李晋中一声二叔公,萧褚陷害李晋中下了大狱,就是断了李家最大的臂膀,连带着王贵人生母这样出生李家的女儿也得受牵连。

虽说李晋中被抓也没多久,但是王贵人生母李氏哭诉的信函却早早传入了宫中,加上这些子宫里伺候的宫人扒高踩低,对她也越来越不尽心,御膳房送往她宫中的膳食不是迟了就是冷的。

王贵人受够了这样的子,觉得萧褚就是这一切的元凶,因此猪油蒙了心,找了两个她早早埋下的暗桩,想在萧褚的常饮食里下毒,认为只要对方死了,她最大的靠山二叔公就能被放出来了。

可现在看到两个被杖毙的宫人,王贵人知晓自己的计划败露了,好在那些人在宫外的家人还在她的手里,谅他们也不敢出卖她,可即便这样,王贵人还是心慌,打算一不做,二不休,干脆趁着现在姐妹们对着萧褚怨声载道的时候,一起联合起来,将萧褚斗下台。

那只是一个阉人罢了,而且现在还是他有错在先,陛下难不成真的会为了那个阉贼,不顾她们这些妃嫔的恳求?

没错,她现在不仅仅只有一个人,还有蒋贵妃,还有敏嫔,还有其他贵人常在,她们这些人里,有深得陛下宠的,也有家世背景显赫,她一个人算不得什么,可那么多妃嫔加起来,陛下难道真的不会动摇吗?

王贵人这么一想,心里的压迫感就少了几分。

她笃定地朝边上的蒋贵妃等人看去,却发现那些原本站在她边的妃嫔,一个个离她好几丈远,每个人都避开她的视线,就好像发生的这一切事都和她们无关一样。

怎么可能,难道她们不愤怒吗,萧褚胆敢在御花园行刑,下的是她们这些妃嫔的脸,人家都把你的脸面扔地上踩了,你还能笑盈盈地和他说话?

王贵人觉得荒谬极了,这还是那些在后宫之中为了帝王的宠斗的乌鸡眼一样的女人吗?

“蒋贵妃。”王贵人不死心想要拉拢主持这场赏菊宴,并且深得陛下宠的贵妃。

“今这头怎么有些大,都怪我,举办个宴会也没选一个好时辰,萧都督,本宫这就带着妹妹们离开,不打扰您的雅兴了。”

蒋凤的声音极其媚,不愧是从宫女的份爬到现在这样高位的女人,果然不能小觑,刚刚脸上还带着惊惧呢,现在就已经满面风了,说话的时候,还不忘偷偷给晏褚递了两个眼风,又又甜。

晏褚没什么反应,倒是他后的两个小太监瞧见了,子一阵火,心里还嘀咕,蒋贵妃不愧是皇上最宠的女人,她铁了心想要勾引人,就是绝根的太监也扛不住啊。

只可惜,看他们都督的表,丝毫不为所动。

蒋凤也没想着萧褚能够轻而易举被她勾引到,他们来方长。

“敏嫔。”

王贵人看联合蒋贵妃不成,心里暗骂她奴才出生,果然有够激àn)的,可现如今,她也只能在找其他帮手,不然就凭她今天和萧褚彻底撕破了脸,以后宫里绝对没她好子过。

现在不仅仅是前朝,后宫这个萧褚的大本营几乎都是他的走狗,太监和宫女们都想讨好他,好享那泼天的富贵,她得罪了萧褚,在这后宫里,可就真的孤立无援了。

“三公主昨着了凉,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贵妃姐姐,恕我搅了你的雅兴,不如咱们就此分开,我也好去漱玉苑看看三公主。”

敏嫔是镇西将军的女儿,她早早就得到了家里的传信,让她千万别得罪萧都督,敏嫔能安安稳稳在后宫活到现在,凭的就是她踏实本分的子,陛下喜欢谁,她就敬着谁,家里的爹娘也不会害她,他们让她不要得罪萧都督,那她就不得罪,刚好萧都督还是陛下宠幸的人,这下好了,两边的圆满了。

至于为什么,敏嫔也不想,反正她的三公主已经定下了额驸,她只要等三公主平平安安的出嫁,然后安心当她的敏嫔就好了,她又没有皇子,还失了宠,何苦再去惹那些是非呢。

只可惜,这后宫里像她这样的明白人,还是少了些。

“王妹妹,我看你今天气色也不好,还是赶紧回宫请个太医吧。”

敏嫔看着一脸怔忪的王贵人好心提点了一句,这也算是她最后的忠告了,不管对方听不听,反正她已经尽了自己那份心了。

有了蒋贵妃和敏嫔起头,其他妃嫔头如同逃命一样离开了这个遍布血煞气的地方,唯独留下王贵人一人,留也不是,走也不是,进退维谷。

“你想杀我”

她一股跌坐在了地上,原本的勇气早就消失了,背后一阵冷汗,深秋的寒风吹过,更是刺骨的寒冷,王贵人瑟缩着,都不敢抬头。

可是有些事,不是她不抬头就能避过去的,就好比现在出现在她眼前的那双月白色绣着银丝暗纹的鞋子。

王贵人紧咬牙关,听着自己剧烈的心跳声,缓缓抬头,视线触及到那张俯视她的精致妖冶的脸庞时,白眼一翻,直接昏过去了。

*****

“听说你今天在御花园杖毙了十几个奴才?”

成庆帝睡在软垫之上,左手劳宫放在左太阳处,枕于头下,手肘弯曲,右手放在丹田之上,腿部弯曲似半圆,看上去,就好像一把张开的弓。

这是青云道长教他的吐息之法,据说只要一直保持这样的姿势冥想,能够更快的感应天机,成庆帝对此深信不疑。

“那些个奴才嘴巴不实,对陛下追求的长生之道有所非议,而且那些奴才也不知受谁指示,居然在臣和青云道长的饭菜里下毒,臣一气之下,没和陛下禀报,直接将他们当场杖毙了。”

晏褚跪在成庆帝的寝内,从他进来到现在,成庆帝也没叫起,他就只能一直跪着。

“哼,那些奴才,死有余辜。”

成庆帝一听就怒了,青云道长可是得道高人,那些激àn)婢不一定伤的了道长,但是要是道长知晓宫中有人对他不满,不肯诚心教他升天之道怎么办,那些人果然该死。

“阿褚果然是我的福星,这件事,你做的很好,至于王贵人,就让她去冷宫好好呆着吧。”

晏褚低着头,果然,这个老皇帝手里还是有些可用之人的。

“是。”

他点头应,也快到了青云道长例行讲道的时间了,成庆帝不耐处理那些琐事,挥了挥手,就让晏褚退了出去。

“也就三五之月的功夫了。”

晏褚离开的时候,一道袍,看上去仙风道骨的老道人正好和他擦肩而过。

就在两人互相额首行礼的时候,他动了动唇,小声和晏褚说了一句。

“太慢了,一个月。”

晏褚想着另一边都快收网了,那个昏君活了太久,久到他都不耐烦了。

老道看了他一眼,隐晦地点了点头,然后停直脊背,一脸矜持又随和的朝成庆帝的寝宫内走去。

*****

围观了白天发生在御花园的那一出,宫里的妃嫔都在观望,在等来王贵人被打入冷宫的消息后,所有当时在场,却没掺和进去的妃嫔都舒了一口气。

在笑王贵人愚蠢的同时,也都暗自警醒,以后在对待萧褚这个太监时,得小心,小心,再小心了。

王贵人的下场,就是她们的前车之鉴。

在从碧波阁回到烟云轩后就没有合过眼的万俟兰在得知白天发生在御花园的事后,也一直在等着乾清宫那儿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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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现在就是在玩火,稍有不慎,满盘皆输,偏偏他又是那么张扬,行事一点都不收敛,万俟兰想着,她这辈子所有的担惊受怕,恐怕都是因为那个人了。

明明他昨晚都说了那么绝的话,可万俟兰就是放不下对他的关注,有时候她都忍不住想,是不是她上辈子欠了他的。

而另一边,蒋凤也因为成庆帝的这个口谕,再一次克服了自己心里的恐惧,她带着势在必得的心,在宫人的伺候下沐浴更衣,穿戴了她最漂亮的衣服和首饰,画了最明艳的妆容,然后以五皇子为借口,让下人传口信到萧褚那儿,让他得空了,赶紧去她的凤栖宫一趟。

蒋凤看着那面西洋镜中艳滴的美人,她就不信,萧褚那个太监,能抵挡得了她的魅力。

*****

“萧公公,娘娘在里面等您呢。”

凤栖宫里一些无关紧要的宫人都被蒋凤支出去了,现在宫里待着的,都是她的心腹,比如现在站在门口等着晏褚的这个宫女,对于蒋凤的打算,心知肚明。

她们是注定绑在蒋贵妃和五皇子这条船上的人了,只有蒋凤和五皇子过得好,他们的子才会好过,因此面对着等会儿可能会发生的事,除了有些紧张之外,这些宫人心里,没有一丝对成庆帝的愧疚。

萧褚只是个阉人罢了,他除了过过心瘾,还能真的对贵妃做什么不成,既然如此,他们也没对不起成庆帝。

几个宫人在心里这么安慰自己,面上自然也就越发坦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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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褚披着厚实的披风,轻轻咳嗽了一声,抬手挥退了想要跟着他进去的几个小太监,然后进了那间早就熏上了淡淡催香,挂满了轻纱,看上去神秘又惑的房间。

255.变态厂公

晏褚刚进凤栖宫的正,就闻到了那股不对劲的味道,他挑了挑眉,却没有因此退出去,只是放缓了呼吸的频率。

也不知道蒋凤是这么想的,居然对他这个太监下催..药。

想到这个世界自己的躯,晏褚在心中默念了几声佛号,淡定,淡定,千万别一时控制不住自己,把007这个垃圾系统给打死。

不过也好在他只是个太监,催..药的药剂不高,他本激素也低,在他上几乎很难起作用,加上他意志力坚定,这些催..剂,根本不足为惧。

此时凤栖宫内之中,所有伺候的下人都有眼色的退了出去,紧紧守在宫外,防止一些不相干的人进来,同时也是放哨,有什么突发况,随时都能通知此时待在屋内的蒋贵妃和萧九千岁。

“九——千——岁——”

蒋凤的声音透过那一层层的薄纱传来,带着颤音,酥酥麻麻,甜得腻人,换做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在场,恐怕连腿都能听软了,她想要什么,就满足她什么。

只可惜,晏褚不是一般的男人,而且现在的他也称不上男人。

对着那一层层随着室内流动的微风漂浮的薄纱,晏褚没有那么好的耐心,他随意将那些悬挂在梁柱之上营造神秘仙幻氛围的纱布一把扯下,很快的,薄纱之后的半美人就这样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大红色鸳鸯戏水的肚兜,勉强遮住最要紧的几点部位,除此之外,上只了一件半透的薄纱长衫,半露不露,最是人。

蒋凤看着对方如此“急色”的将那些轻纱从梁柱上扯下来,面上不由带上了一抹得色,她就知道,她的魅力只要是个男人就无法抵抗,别看萧褚平里一副正经的模样,私底下,和其他猴急的男人没任何区别。@无限好文,尽在晋江城

只可惜他,他毕竟不是真正的男人了。

蒋凤tiǎn)了tiǎn)嘴唇,她这个年纪,才刚刚懂得榻之间的愉悦,成庆帝却已经老了,以前还能聊胜于无吧,自从成庆帝沉迷炼丹之后,她就连望梅止渴都没机会了,了算。

蒋凤之前的野心也只限于得宠,能够吃好的,穿好的,可现在不一样了,她觉得自己还有更多的可能。

比如前朝那个吕太后,执掌朝纲,儿子也只是她的傀儡,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不用仰人鼻息,这样的生活,才是她想要的。

“九千岁——”

蒋凤看晏褚光站在那儿不动,只当他看傻了,平里凶名赫赫的杀人魔,在她面前,也不过如此。

隐去心中的骄傲,蒋凤又嗔着唤了他一声,勾了勾手指头,眼神缠绵就跟蜘蛛丝一样,想将晏褚直接缠起来,困在她的盘丝洞里,挣脱不出她的手掌心。

晏褚看着卖力表演的蒋凤,将手上拿着的从梁柱上扯下来的薄纱全部扔到了她半的子上,一下子将她盖的严严实实了。

“你!”

蒋凤怎么都没想到晏褚会是这样的反应,他难道不心动吗,他就不想玩弄她这个美艳柔的成庆帝的女人吗?

她气的想要站起来破口大骂,可脑海中很快就浮现了白里发生的那一幕,蒋凤忍住气,深呼吸,很快又恢复骄的模样,将那些薄纱都扔在地上,还干脆的脱了自己上那件半透的罩衫,仅仅穿着一件肚兜,从软塌上赤着脚,缓缓朝晏褚走来。

“九千岁可知,仰慕了您多久,从第一眼见到您的时候,就已经将自己当成你的女人,伺候陛下,都是我的非得已。”

蒋凤攀附在晏褚上,指尖隔着衣裳,在他的膛划圈,红唇微动,凑到晏褚的耳边轻轻吐气,看晏褚毫无反应,还想伸出舌尖tiǎn).弄他的耳朵。

以往成庆帝最吃不消的就是她这样的挑逗,萧褚虽然不是真正的男人了,但是面对美色的惑,他们的反应应该都是一样的。

只可惜,还没等她进行她的勾引大计,就已经被晏褚一手推开了。

“蒋贵妃,你说你慕我,咳咳有趣。”

晏褚掏出帕子,轻咳了两声。

宫里人都知道萧九千岁的子骨并不是很健壮,这和他当初舍救成庆帝,伤了心脉有关,每到换季的时节总是比常人更难熬。

就好比现在,只是深秋,可他却穿着打扮的和寒冬无异,前不久还感染了风寒,时常能听见他的咳嗽声。

宫里也有人猜测,这和他经常服用成庆帝的丹药有关,他今年也就三十出头,还算是青壮年,就连他都抵抗不了那些乱七八糟丹药的毒,更何况成庆帝那样垂垂老矣的老人呢,恐怕更加命不久矣。

旁人都看的明白,也就成庆帝和着了魔似得,不相信太医的话,一心认为他体的败坏只是因为受到了上天的感召,离得道飞升已经不远了。

“既然你说你慕我,那你能用什么方式来证明呢?”晏褚凝视着蒋凤,轻呵着问道。

“能、能怎么证明?”

蒋凤打了个结巴,对方的眼神太有压迫力,这一点,即便是面对着成庆帝她都没有感受到过。

“现在这样,难道还不是慕九千岁的证明吗,还是九千岁,不信?”

蒋凤用修剪的整齐的指甲狠狠掐了掐自己的大腿,一下子打了个激灵,清醒了过来,平复心后滴滴地说道。

她的眼睛都快眨抽筋了,对面这个不男不女的阳人,未免也太不怜香惜玉了吧。

“没错,我是不相信。”

晏褚嗤笑,视线直勾勾地对上蒋凤:“你让我怎么相信,好不容易从宫女的位置爬上来,一心想做人上人的蒋贵妃,居然会喜欢我这个阉人,还是说,你喜欢的不是我,只是我的权势,我的地位。”

“你想要的,是太后的位置吧?”

晏褚一步步向前,蒋凤被他bī)得不断后退,直到撞上后的柱子,没有退路。

“是又怎么样?”

蒋凤算是看出来了,那个男人天生就没长感那根筋,估计是净的时候年纪还太小,一点都不懂得做男人的乐趣,自然心里就不会有向往了,勾引这样的事,在他上,根本就是做无用功。

想明白的蒋凤不再假扮羞痴的模样,干脆露出了自己本来的面目。

“九千岁,我们是一路人,我比任何人都懂你的野心,我们都吃过被人践踏,肆意凌.辱的苦,所以为了往上爬,我们都能不择手段,牺牲一切。”

蒋凤将丢在地上的轻纱捡起来,随意在上,既然绝了勾引对方的心思,她也懒得在一个太监面前露,有失她的份。@无限好文,尽在晋江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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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我今天怎么做,确实是为了得到你的助力,但你有没有想过,在这深宫之中,只有我,才是你最好的盟友?”

色不成,蒋凤干脆替晏褚分析起了现在的局势。

“大皇子和三皇子已经长成,他们是绝对不会乐意受你的摆布的,四皇子的生母出生万俟一族,脾清高,如果扶持四皇子登基,万俟兰和万俟一族绝对不会许你这个阉人摄政,cāo)控四皇子的言行,而我就不同了,我能依靠的,只有陛下,一旦陛下驾崩,在这后宫里,我和五皇子就孤立无援,能够仰仗的,也只有九千岁您老人家的善心。”

蒋凤的手指又有些不安分了,在晏褚的膛磨磨蹭蹭的,只是对上晏褚冷凝的视线,她吓得瑟缩,稍微老实了一些,撇了撇嘴,继续往下说。

“你想要的,只是一个好控制的傀儡,而我想要的,只有太后这个尊崇的位置,到时候你是大商实质上的皇帝,而我只要享这泼天的富贵,我们互不干扰,岂不是很好。”

蒋凤可是查清楚了,萧褚的户籍上只有他一人,去他的家乡调查,他的那些家人早在当初逃难的时候都死绝了,不然他也不会自卖自,进宫当太监,所以绝对不用担心他在宫外还有什么血亲。

一个没有亲人的太监,再威风也就是这几十年的事,大商的江山,终究还是她的孙子,曾孙子的,萧褚管朝政,那就让他管,自己和儿子还能省心呢。

当然,如果有机会从萧褚手里夺权她还是乐意的,谁能真心实意的想当傀儡呢,不过这一切都得等她的皇儿长大了再谈,现如今,让萧褚当他们的挡箭牌,吸引所有敌人的注目也好。

“所以,只有祝我一臂之力,才是你好,我好,大家好,这么浅显易懂的道理,我想九千岁,应该不会不懂吧?”

一个宦官想要干政,本来就是一件麻烦事,首先民间和前朝的争议绝对不会少,成庆帝如果驾崩,萧褚必然要在几个皇子里面挑选一个继承皇位,除非四个皇子都死绝了,不然决计不可能越过他们,从宗室当中挑选嗣子继位。

可要接连对四个皇子下手,要么绝对不留一丝痕迹,可天底下哪有不透风的墙,现如今萧褚对前朝的掌控力,还没可怕到这样的地步,一旦他做了,离底下的人彻底反他也就不远了。

但留一个成庆帝的皇子继承皇位就不一样了,好歹明面上的遮羞布给了,天底下贪生怕死的人更多,不把他们bī)到极点,他们还是愿意安生过子的,这世间,装傻的总是多数。

蒋凤真是因为看透了这一点,才对说服萧褚,有着强烈的信心。

“我不敢信你,除非”

晏褚看向乾清宫的方向,小声低语了一句,然后观察着蒋凤的反应。

“你要我”

蒋凤的脸色白了一分,没错,她是希望成庆帝早升天,这样她才能坐上太后的位置,不需要仰仗虚无缥缈的帝王的宠,可是萧褚让她做的事,对于蒋凤而言,太过大逆不道,她就算有那个心,也没那个胆。

“嗤,你这样,让我怎么信你?”

晏褚轻咳了一声,拿着锦帕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唇角,神淡漠地转离开。

“慢着!”

蒋凤看他要走,连忙将人拦住,她的脸色红了又青,青了又白,良久,深吸了一口气。

“好,我答应你。”

她和五皇子,并不是萧褚的唯一选择,要是触怒了对方,他选择了其他人,那她该怎么办,做一个太妃,在皇庙里枯守余生,这不是她要的生活。

“无毒不丈夫,九千岁的野心比我想象的更大,也比我想象的更狠,只希望经过这件事后,九千岁能够看到我的诚心。”

蒋凤咬牙切齿地说道,这个阉贼最好保佑自己一辈子都好好的,千万别让她找到反咬的机会。

“呵呵。”

晏褚轻笑两人,对蒋凤的话,不置可否,只是凝视了她一眼,然后转离开。

蒋凤看着对方高瘦的背影,只当对方是默认了,在消化了那股害怕之后,紧接着漫上心头的就是一阵狂喜,皇位,终究是她的皇儿的,太后的位置,也终究是她的。

*****

“道长,青云道长。”

成庆帝捂着口,那股熟悉的感觉又来了,他觉得自己的脑子很乱,所有的思维,所有的意识都爆炸了,脑袋里回闪着一幅幅被他压制在记忆深处的画面。

有儿时父皇责骂他,夸赞其他皇兄皇弟的,有当初为了皇位,他使计陷害其中最有竞争力的皇兄,害的他从马背上跌落断腿的,这一幕幕画面里,出现的最多的,还是晏昭南死在他面前的惨烈场景。

那就是个疯子,在得知晏家满门都死在了流寇手中后,晏昭南就疯了,他一下子就猜测到了是他使计陷害他,以寿诞的名义召他全家入京,还在寿诞当天,将他灌醉留在宫中,那个逆臣贼子,果然有不臣之心,居然敢抢了一旁侍卫的武器,对他这个皇帝动手。

在他有完全准备的况下,即便晏昭南武艺高强,可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在他面前的,是成百上千的精锐护卫。

成庆帝看着那个男人上被砍了一刀又一刀,就和血葫芦一样,嘴里喷着鲜血,眼珠子直勾勾的,就那么瞪着他,一步,一步,朝他走来。

侍卫砍断了他的左脚,斩断了他的右手,没了四肢,他还靠那股儿往前挪,那一幕,是成庆帝毕生都要忘记的噩梦。

他已经很久没有再回想起那一幕了,成庆帝觉得自己快疯了,他需要青云道长,需要青云道长的丹药,只有服用了那些金丹,他才能得到解脱。

“道长,青云道长。”

成庆帝愤怒,以往这个时候,在外面守夜的太监宫女应该听到动静过来了,然后把住在偏替他炼丹的道长请过来,怎么现在他都喊了那么一会儿了,都没个响声。

成庆帝觉得自己浑都疼,疼到了骨子里,就像是被上万只蚂蚁啃噬一样,他打着哈欠,流着鼻涕,不断哆嗦着,哪里还有一点为帝皇的尊严。

“噗通”一声,因为在上翻来覆去,成庆帝一不小心就摔在了地上,他实在太难受了,不断匍匐着,想要爬到寝外。

“陛下。”

一双月白色的锦缎靴出现在了成庆帝的面前,上面绣着蟒龙纹。

成庆帝心里一喜,他费尽地将手放在那鞋面之上,然后抬头。

“快,快叫、叫道长,孤、孤要丹、丹药。”

看到鞋子上的绣纹,成庆帝就知道来者是谁了,因为思绪的混乱,一时之间他也没想到为什么大半夜的,晏褚会出现在他的寝宫之中,现在的他,只想要青云道长炼制的丹药,他忍的快要疯了。

256.变态厂公

“萧、萧褚。”

长时间的沉默,即便成庆帝现在的意识极其混沌,也明白了这里不对劲的地方,他哆嗦着咬了一口自己的舌尖,剧烈的疼痛,让他短暂地清醒了片刻。

“你、你还不帮孤去、去唤青云道长,你、你想、想做乱臣贼子不成?”

成庆帝扒拉着晏褚的裤脚,好不容易,才从匍匐的状态,变成了半坐的姿势,喘着粗气,仰着头看着晏褚说道。

“臣给陛下讲一个故事可好。”@无限好文,尽在晋江城

晏褚没有理睬他,以一副高高在上的姿势,像是藐视一个蝼蚁一样,用冷漠的眼神,俯视着他。

什么故事?

成庆帝觉得萧褚现在是越来越不听话了,还是他的宽容纵容了对方,在这个时候,对方居然还有闲给他讲什么乱七八糟的故事,等青云道长过来,他服用了丹药,一定要好好惩戒他。@无限好文,尽在晋江城

宫里那么多太监,他也不是非他不可的。

现在的成庆帝还没真正意识到自己的处境。

“从前有一个男孩,他有一个大英雄爹爹,一个温柔贤淑的娘亲,他还有一个七岁的弟弟,和一个将将两岁,刚学会走路不久白白胖胖的妹妹,那个妹妹是他盼了好久判来的,虽然他是个男孩,可却依旧学着帮妹妹那为数不多的头发梳小揪揪,他学会了做好多鬼脸,为的就是哄妹妹开心,他还有一个从小一块长大的青梅,双方的长辈说好了,等他们再大一点,就为他们彻底定下婚事。”

成庆帝的脑袋越来越晕了,原本咬了舌尖带来的疼痛只是一时的,根本就没能让他保持清醒太久。

此时晏褚讲的这些故事在他听来完全就是云里雾里的废话,不懂对方在此时说这些话的意义。

“在男孩十岁生前,他生活的那个国家的皇帝的诞辰到了,他的大英雄父亲受召回京,还带上了自己的家人,小男孩以为这一次进京,只是暂时的,他和自己的青梅约好了,等下一趟回家,他会给她带上京城最有趣的礼物,那一个晚上,星星很亮,妹妹因为不习惯京城的天气,进京不久后就病了,男孩的娘亲为了照顾妹妹,留在了府中。”

听到这里时,成庆帝已经隐隐觉得不对劲了,他总觉得,这个故事似乎意有所指。

“那一个晚上,小男孩一直在等进宫的爹爹回来,听他讲皇宫里的故事,他想知道,皇宫究竟是什么模样,皇帝是不是如同民间传闻那样,为天子,都有三头六臂,他等啊等啊,等来的却只有一群屠戮了他全家的恶魔。”

晏褚弯下腰,凑近半坐在地上的成庆帝:“那一天晚上,小男孩被匆匆换上了和他差不多年纪的兄的衣服,被藏在了除了他父母以外,没有任何人知晓的密室里。他透过缝隙,看着娘亲勒死了弟弟和妹妹,弟弟的哭闹声越来越轻,妹妹本就生着病,即便难受,也只是小猫哼哼,他想要出去,可记得娘亲让他发誓诅咒的话,如果他提前出来了,就让他们死后被打入阿鼻地狱,永世不得超生,所以他只能眼睁睁看着,看着他亲的小弟弟,小妹妹被娘亲勒死后,娘亲再用一条白绫,结束了自己的命。”

“那一晚,他没有闭上过眼睛,他透过缝隙看着娘亲的尸首悬在房梁上晃啊晃,听着密室外不断传来的惨叫,他没等到爹爹的到来,反而等来了一群蒙面的杀手,那些杀手粗鲁地将娘亲和弟弟妹妹,还有代替他而死的兄的尸首扔到一块,在他们的尸首上一阵乱捅,然后扬长而去,再然后,他等来了一群卫军打扮的护卫,那些人带走了娘亲和弟妹的尸首,然后在房间里一通乱找,他没出声,因为娘亲说了,除非等来了爹爹,不然,他就得一直呆在密室里,直到再也没有人会出现为止。”

晏褚的眼球上不满了红血丝,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暗哑:“小男孩靠着当时被娘亲关进密室时顺道放进来的那壶茶和一盘糕点,硬生生在里面躲了大半个月,因为他没等来爹爹,又不知道外面是不是真的安全了,糕点吃完了,他吃从密室的小洞里钻出来的老鼠,渴了,就咬开自己的手腕,喝自己的血,因为他知道,他要活着,只有他活着,他才能给爹娘还有弟妹报仇,他知道,在那个晚上,从他苟且偷生的那一刻起,他的命,就再也不是他一个人的了。”

“你到底是谁?”

成庆帝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他瞪大了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却不敢承认。

晏家居然还有余孽,而他居然放任晏家那个余孽在他边逍遥自在了那么久,甚至一手将他扶上高位。

“嗤,我是谁?我是萧褚啊,是陛下最宠幸的东厂都督萧褚啊。”

晏褚眼神幽暗,从他联系上娘亲匆忙告诉他的那几个暗桩,并且决定转换份进宫成为一个太监,又因为复仇犯下了那么多错事后,他就没有资格姓晏了。

晏家有的,都是不出话来,就是想要抬手臂这样简单的动作,做起来都难如上天。

一旁等候的妃嫔看成庆帝醒了,连忙挤开那些太医围了上去,也就万俟兰这样并不在乎皇帝宠的妃嫔依旧站在一旁静静守着,面上也只是随大流的露出了些许担忧。

“陛下,你可算是醒了,你不知道臣妾有多担心你。”

蒋凤理所当然是挤在最前头的,成庆帝好不容易抬起手来想要指着她的鼻子臭骂,却被她顺势握住,然后附压着他的膛,就是一阵担忧哭诉。

“臣妾知道陛下伤心于两个皇子的不孝,可陛下还有臣妾,还有我们的五皇子,还请陛下为了臣妾和五皇子,好好保重体啊。”

“呜呜——呜呜——”

成庆帝气的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边上一直注意着成庆帝的妃嫔觉得这样的陛下有些奇怪,可想着今天晚上发生的事,大皇子和三皇子这两个成年的皇子接连逝世,还是因为bī)宫这样谋逆的大罪,陛下再怎么愤怒伤感,也是有可原的。

包括那些朝臣,都是这么想的。

“刘太医,陛下的体到底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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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褚的视线对上那个怒视他的帝王,缓缓开口,朝着刚刚施针的太医院院正问道。

“陛下怒急攻心,刚刚微臣帮陛下把脉,陛下恐怕,恐怕是中风了。”

刘太医看了眼成庆帝,然后赶紧低下头跪下,他这一跪,后面的其他太医也都呼啦啦跪下了一片。

中风!

这样的病症可大可小,结合刚刚成庆帝连话都说不出来的模样,他的症状绝对不轻,恐怕以后就要与榻为伴了,这样的帝王,真的还能胜任皇帝的位置吗。

“呜呜——啊——”

成庆帝不信,他的体好着呢,再过不久,他就要得道升天了。

不对。

成庆帝忽然反应过来,萧褚是晏家的余孽,那青云道长,以及后来通过萧褚找来的那些所谓的得道道士,会不会早就已经被他收买了,这些年,他吃的那些东西,到底是祝他飞升的丹药,还是呢?

人瘫了,成庆帝的脑子却比以往更加清明了。

“啊啊啊啊——”

这么想着,成庆帝就更加疯狂了,他不断嚎叫,口水从唇角两侧流下,加上他此时眼歪嘴斜的模样,看到那些出生高贵的妃嫔们一阵恶心,不着痕迹稍稍退后了一步,想离这个已经中风的皇帝远一些。

“呜呜——啊——”夫.妇,是他们害了他,成庆帝几乎发狂,一股气憋在心头,眼珠子一凸,再一次被气昏了过去。

“陛下——”

成庆帝一晕,原本还对他有点嫌弃的妃嫔一下子又围了上去,纷纷上前轻唤着成庆帝,似乎想将对方唤醒,一个个围成一团,浓郁的香风以及嘈杂的声音,刚刚成庆帝只是短暂地闭过气去,等他下一秒悠悠转醒时,再一次因为这些妃嫔的“紧张”,真正昏迷过去。

又是一阵兵荒马乱,太医忙着救治,显然再呆在成庆帝的寝也不是什么好选择,在晏褚的带领之下,那些大臣,以及几个诞有皇子皇女的妃嫔,朝前走去。

“刘太医,陛下到底是怎样一个况,你和诸位大臣说说。”

晏褚的风寒还没好,此时他手里拿着一个白玉雕的鼻烟壶,放在鼻下轻嗅了一下,鼻气稍微通了些后,开口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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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受了强烈的刺激,伤及心脉,现今口不能言,不能行,即便用上好的天材地宝,的,让琪儿成了新皇,让她成了太后。

看似一切似乎即将要迎来光明了,万俟兰的心却越来越不安,她觉得,或许直到现在,他们才真正走上了对立面,一旦她做了什么错误的决定,他们就真的没有挽回的机会了。

“啊啊——呜——”

成庆帝在晏褚坦然接受他的选择后就觉得不对劲了,对方不是和蒋凤有私,想要扶持老五上位吗,现在怎么不争取一下,如此顺从就接受了老四登基这个事实。

他觉得自己掉入了一个陷阱里,这个陷阱,还是萧褚一开始就给他设下的。

当成庆帝的视线转向万俟兰,看见对方眼底一闪而过的思慕和痛苦时,他了然了,他愤怒了。

这个佞,这个阉贼,他不仅和蒋凤勾搭上了,他还勾引了兰嫔。

他一个太监,他凭什么。

成庆帝气疯了,觉得整个后宫,联合起来给他戴了一话,难不成我堂堂的皇帝,还要听他的摆布不成?”

其实今天在御书房发生的那一幕,对宗政清琪的影响也不小,至少他认可了萧褚的本事,意识到对方能过坐到现今这个位置,靠的也不全是父皇的宠幸。

他的心里有淡淡的佩服,但更多的还是忌惮。

“隔墙有耳。”

万俟兰原本笑着的脸色收了收,听着心的儿子那样称呼晏褚,滋味很是不好受。

“知道了母后。”

宗政清琪的脸色垮了垮,他还是不是皇帝了,还得看萧褚那个宦官的眼色。

以前后宫前朝还会遮掩一下对萧褚的巴结和崇拜,现在一个个高呼九千岁,差一步就比上他这个万岁了,要不是他是个太监,恐怕直接推翻他这个傀儡皇帝,自己上位了。

以万俟兰的聪慧,当然看出了儿子现在的言不由衷,她在心里觉得一丝疲累,却还是打起精神来,想要开解儿子的心结。

“你觉得萧都督今天对你的批评有错吗?”万俟兰看着儿子问道。

宗政清琪想说有,但嘴巴蠕动了好一会儿,都不好意思吐出有这个字。

对方的话句句在理,而且也是他的神机妙算阻止了东省灾民的动乱,这时候他要说有,未免也太凉薄了些。

可宗政清琪心里还是有些不忿的,他是皇帝,这些事难道萧褚不该提前教他吗,只要他教了,他就懂了,谁也不是生来就会当皇帝的,更何况他还年轻,总要给他一个学习的机会的。

“你是在责怪萧都督没有在东省旱灾消息传来后就告诉你怎么做?”

宗政清琪是万俟兰生的,他在想什么,她还能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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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有没有想过,你是皇帝,如果这些事都需要萧都督想清楚了再来告诉你,那你这个皇帝当得还有什么意义,他为什么不推翻了你,直接自己当皇帝?”

万俟兰过于直白的话听得宗政清琪脸色发白,他还是个少年,怎么能受得了一直疼他的母妃站在敌人那边,这么奚落他瞧不起他。

“他就是个阉人,他想当皇帝,朝臣能服他吗,百姓能服他吗?”

宗政清琪紧咬牙关,心里犯了倔,母妃不疼他了,小皇帝的心里委屈。

“那他为什么不赶你下台,换一个更听话,更好控制的皇帝上台,以他现在在前朝的掌控力,想要我和你无声无息的死在后宫之中,完全不会引来外界的抗议,没了你,还有你五皇弟,还有其他宗政皇室的成员,他们当中甚至还有尚在襁褓里的婴儿,那些人,哪一个不比你服他,甚至因为他给了他们皇位,他们还会对他感恩戴德。”

这一次,万俟兰狠下心了,没有因为他露出委屈的表,就将他搂在怀里轻言细语的安慰。

“他还留着江老做你的帝师,还愿意指导你,而不是一味纵容你,将你宠成一个志大才疏,于国无用的昏君,那就说明,他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坏,他的野心,也没你想象的那么大。”

“他、他或许、或许还有其他谋诡计。”

宗政清琪已经有些被万俟兰这个母后说服了,因为他的脑海里浮现了今天白天晏褚离开御书房时说的那句话,他等着他从他手上夺回宗政皇室的江山,这是不是摆明了对方不会刻意打压他的立场。

但是少年的倔强让他嘴硬,不想在和母后的争辩中那么轻易就认输。

只是因为心虚,说话的语序磕磕绊绊,也不那么笃定。

“琪儿,用你的心去看,你不是想要成为一个流芳百世的明君吗,明辨忠,就是你的第一课,什么是好,什么又是坏,这世间的一切并不是非黑即白的,你看到的,听到的,也不一定全是真的,母后希望你能够抛开那些固有的成见,认认真真看清楚,萧都督,到底是旁人口中霍乱超纲的佞,还是一个有治世之能的能臣。”

万俟兰捏住儿子的双肩,一脸郑重地说道:“但想要成为一个优秀的帝王,你必须学会掌控各种各样的大臣,他们当中并不一定人人都是忠于皇室的,不少人都有自己的小心思,自己的野心,但这并不妨碍你欣赏他们的能力,怎样正确将那些人的本事化为己用,这才是你该学的帝王之道,等什么时候,你能够让萧都督为你所用了,那么你就是一个成功的帝王了。”

万俟兰的话给宗政清琪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他忍不住幻想到了他站在金銮侃侃而谈,而萧褚在底下用敬佩地眼神看着他的场景。

憋屈感一扫而空,宗政清琪忽然觉得,自己有了新的目标。

萧褚不是说让他从他手里夺回宗政皇室的政权吗,他不仅要夺回属于他这个帝皇的权利,他还要他真心实意地臣服于他。

宗政清琪捏紧拳头,在心里暗暗发誓。

当然,这一切必须得从好好学习开始,他和萧褚的差距实在太大,头悬梁,锥刺股,宗政清琪就不信,再过几年,十几年,他还比不上萧褚这个太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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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带孤去哪里?”

宗政清琪扯了扯上粗糙的外衫,虽然他里面穿着的衬衣还是上好的丝缎,可外衫的衣领却一直磨蹭他脖子上细嫩的肌肤,又痒又麻,导致宗政清琪总是忍不住伸手拽自己的衣领。

也不知道萧褚到底犯了什么毛病,让宫人伺候着他换上了这样一件衣裳,还带他出了皇宫,边除了他,以及几个护卫,就再也没有其他人了。

宗政清琪忍不住担心,对方是不是看他最近学习刻苦,感觉到了压力,想将他这个皇帝带出宫外灭口。

这么想着,宗政清琪也顾不上脖子上的难受了,警惕地瞪着萧褚,想从对方的表中看出些端倪来。

“现在在宫外,陛下还请自称我,至于我们俩现在的份,我是游商萧老爷,而你是我的儿子,也就是小萧少爷。”

晏褚也换了一常服,比起金尊玉贵的宗政清琪,他显然更能适应上这件不算奢华,却也绝对算不上劣质的衣料,拿着一本古籍,坐在马车上慢慢翻看。

“大胆!”

宗政清琪气的火冒三丈,这个阉贼居然敢自称他老子,胆大包天,狼子野心。@无限好文,尽在晋江城

“嗯。”

晏褚的视线从古籍上离开,就那么淡淡地看了宗政清琪一眼。

“哼,仅此一次。”

就那么一眼,宗政清琪就萎靡了下来,之前的盛怒一下子就消失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现在他们在宫外,边的侍卫又都是萧褚的人,惹怒了他对他没好处。

宗政清琪低着头揪着上的外衫,牙齿咬的咯吱咯吱响,气成了一个皮球。

260.变态厂公

“你带孤、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宗政清琪毕竟年幼,在消了晏褚私自带他出宫的怒气后,就被街道两旁闹繁华的场景吸引。

尤其是那些捏泥人,扎风筝的摊子,上面琳琅满目的物品,让宗政清琪的双眼都无处安放。

还有那一些沿街叫卖的冰糖葫芦的小贩,扛着扎满糖葫芦的靶子,木串上一颗颗红艳艳的糖衣裹着圆润饱满的果子,他虽然没有尝过味道,光是看着那人的模样,就忍不住口水分泌,想要下去买上一串尝尝。

这一切,历来只活在宗政清琪的耳朵里。

不同于其他已经出宫开府的皇兄,以及有一个借了蒋贵妃的光,一家子被封了一个没有实权的虚爵的外家的皇弟。宗政清琪的其他亲人远在西北,从小到大就没有出过宫,只能听这些去过宫外的皇兄皇帝以及那些从宫外进来的宫女太监描述宫外的趣事。

因为要面子,嘴巴又紧,向来在听皇弟讲起宫外的故事时,宗政清琪总是会表现出不屑一顾的表来,可实际上在他的心里,早就对皇城另一边的世界,起了好奇探究的心理。

这一次晏褚在他毫无准备的况下就将他带出宫,看到了他梦中曾经幻想过的场景,宗政清琪转头再看向晏褚那张脸的时候,也顺眼了不少。

只是这马车怎么不在京城最繁华喧闹的市集停下来?

宗政清琪看着车窗外的景色越来越单一,两旁的房屋也越来越老旧,马车在宗政清琪的质疑中出了城门,朝不知名的地方驶去,原本因为出宫而欣喜的心渐渐沉了下来,最开始的担忧浮上了心头。

尤其此刻当他踩在乡间泥泞的小路上,看着周遭一望无垠的田地,只有零星几个牵着黄牛替刚刚收获完的土地除根松土的老农,以及一群在田埂上欢闹玩耍的孩子。

宗政清琪警惕地看向晏褚,他带他来这个地方做什么。

“老伯,今年地里的收成怎么样?”

晏褚没有理会宗政清琪的质问,而是下了马车,径直朝最近的一块田地里耕作的老农走去。

“收成好啊,这些年咱们这一片风调雨顺的,收成年年都好,加上新帝登基,减免了三成的赋税,今年咱们也能过一个红红火火的好年了。”

晏褚和宗政清琪今天的穿着打扮在宗政清琪眼里是破旧粗糙的,可看在那个老农眼里,干净体面的锦缎,比他们难得进城去布庄看到的贵死人的布料都好,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老爷和少爷。

因此面对晏褚的提问,老农笑呵呵地,就回答了。

宗政清琪原本不虞的脸色在听完老农的话后就放晴了,他饶有兴趣地上前:“老伯,你觉得现在的新皇怎么样?”

说着,他睨了晏褚一眼,这个老伯看起来也是明事理的,肯定看不惯现在朝堂之上宦官当道的现状。

他倒想看看,被一个老农指着鼻子骂,萧褚会是什么样的心。

“说不得说不得。”

老农连连摆手,看着宗政清琪的表就像是在看什么稀奇东西。

那可是皇帝,高高在上的皇帝,妄论当今天子,不要脑袋了不成?

这家小少爷看上去白白净净机灵的,怎么问出来的话这么没脑子呢。

“这位老爷,你别气老头我多嘴,您家公子,得好好教教了,现在东厂的锦衣卫多厉害啊,之前咱们村隔壁有个懒汉,喝醉酒骂了小皇帝几句,第二天就被锦衣卫的人给带走了。”老汉的脸上带着一丝惊恐,对着晏褚说教的态度也恳切了许多。

“小公子那么聪明伶俐一个人,到时候说了什么错话,那可是要遭罪的。”

都说进了东厂,不死也得脱层皮,在普通百姓心里,那就是一个忌,比监牢更可怕的地方。

“那个懒汉骂小皇帝什么?”

宗政清琪气成了一个河豚,他才刚登基多久,还没亲政呢就有人骂他,明明政务都是萧褚处理的,凭什么骂他啊,想想心里就有些委屈,宗政清琪瞪了萧褚一眼,都怪他。

“你这小公子怎么就不听劝呢?”

老农气了,那个懒汉骂了小皇帝被锦衣卫的人抓了进去,眼前这个小公子还让他复述懒汉的话,岂不是想他一块被抓进去。

老农自觉这个小公子就是个麻烦人物,扛上锄头打算去另一边犁地,省的到时候那个小公子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牵连了他。

“你别走。”

宗政清琪翻遍了自己的全,也找不出什么值钱的玩意儿来,忽然想到自己手上的玉扳指在刚刚换衣服的时候没被取下,想也不想,就拽下手指上的玉戒,然后朝老农一递:“现在能说了吧?”

老农的行为让他想到了宫里那些扒高踩低的宫女太监,一些低位又不受宠的妃嫔想要自己在宫里的子好过一些,就要源源不断地拿钱收买工造司和御膳房的奴才,只有这样,她们才能吃上乎的饭菜,穿上应季的漂亮衣裳。

他以为这个老农也是这样的,因为没有得到好处,所以不愿意和他说那些话。

“你这小公子。”

老农直叹气,不懂他为什么要打破砂锅问到底那种要命的事。

“你不想说我刚刚问你的那个问题,那我就问你另一个问题,只要你回答了,这个玉扳指就是你的了。”

宗政清琪看了眼晏褚,见对方对他的行为没有制止的意思,了膛,略带骄纵地朝那个老农说道。

“这位老伯,我们家小公子天生好奇心就重,他问了,你就好好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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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站在他们后的侍卫在收到晏褚的眼神示意后,上前一步,将宗政清琪手里的玉扳指兑换成了一锭散碎银两,估摸着应该有四五钱的样子,对于靠天吃饭的农民来讲,这已经是不小的数目了。

“那成,小公子你就问吧,不过太难的问题,老头我可不好讲。”

在老农眼里,银钱比那个他从没见过的玉扳指可值钱多了,在金钱的惑下,他犹豫了片刻,想着家里刚出生不久的小孙孙,壮着胆子答应了下来。

“老伯,听你刚刚的语气,你很怕锦衣卫?”

宗政清琪也知晓老农是不会回答他之前的那个问题的,所以干脆也将那个问题放到一边,打算等回宫再好好查查这件事,现在对他而言,下萧褚的脸面更加重要。

“怕,谁不怕锦衣卫呢?”一个个凶神恶煞的,就和阎王爷差不多,老农哆嗦了一下,想也不想地说道。

“如果有一天,锦衣卫不存在了,你们会不会更开心?”

锦衣卫就是萧褚的爪牙,现在朝臣畏惧萧褚,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畏惧他后的锦衣卫,要是锦衣卫消失了,萧褚的实力就会减轻一半。

宗政清琪似乎也看出来了,萧褚看不上现在的他,对他并没有什么防备,甚至还有意无意地放纵他,丝毫没有打压他成长的意思。

他不明白这是对方的有恃无恐,还是其他什么原因,但对他而言也是一件好事。

也是因为看透了这一点,现如今他在萧褚面前,反倒没有那么拘谨了,只是偶尔还有些忌惮。@无限好文,尽在晋江城

“锦衣卫为什么会消失?”老农听了宗政清琪的话愣了愣,疑惑地问道,脸上还带上了一丝愁绪。

看着老农的表,宗政清琪脸上的微笑顿住,他以为他看到的会是老农欣喜如释重负的表。

他扭头看向了一旁一直没有发声的萧褚,对方似乎毫不意外老农的反应。

甚至于对方的眼底没有一丝波澜,仿佛他刚刚那些提问,在他眼里,都只是小孩子不懂事的玩闹,对他造不成任何影响。

“你不是怕锦衣卫吗?”宗政清琪捏紧手里的玉扳指,看着老农的眼神也带上了他作为帝皇的威势。

只是因为年纪小,加上气势还未成气候,在旁人眼里,那就是一个被宠坏的,有些骄纵的小公子。

因为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所以发脾气了。

“我是怕锦衣卫没错,可自从有了锦衣卫,我们的子可比以前好过多了,所以我为什么要高兴锦衣卫消失呢?”

老农看着宗政清琪开口说道:“以前咱们地里的出息除了要交赋税,还有各种各样上面官员巧立名目设立的税收,县老爷家生娃了,要交税,知府家里纳小妾了,我们也得交税,咱们这还是在皇城脚下呢,那些人都这样胆大包天,更何况是其他地方,山高皇帝远,子肯定比咱们更艰难,可自从锦衣卫出现后,贪官全被抓了,赋税也正常了,咱们老百姓每年吃饱喝足还能有结余,我们感激他们还来不及呢。”

以前没有东厂,没有锦衣卫,老皇帝昏聩无能,对于手下的官员放任自流,朝廷贪官横行,百姓民不聊生,即便没有天灾,子也不好过。

百姓不管当皇帝的是谁,掌权的是谁,他们只知道自从有了东厂,他们就过上好子了,东厂都督萧褚和他底下的锦衣卫凶名在外又如何,得到实惠才是真的好。

“锦衣卫抓人,那也是抓那些该抓的人,比如那个懒汉,谁让他说不该说的话,像老农我这样老老实实做人,过好自己的小子,不论他人是非的,心里坦dàng),又怎么会想要锦衣卫消失呢?”

老农的一番话让宗政清琪哑口无言,他看了看那个收了银锭一脸高兴的老农,又看了眼萧褚。

谋,一定是谋,萧褚带他来这里就是为了让他听这些话,好降低他对他的警惕。

作为一个英明神武的皇帝,他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你还有什么想问的,赶紧问完咱们就回城。”

宗政清琪瞪了眼萧褚,他得回城,多找些人问问,他就不信,萧褚的本事大到把全天下的人都给收买的地步。

261.变态厂公

晏褚并没有如宗政清琪所愿的,立刻就带着他回城,而是在那片城郊逛了很久,找了几个当地的老农详细问了一番农作物今年的粮产,以及他们将粮食卖给米粮店的价格。

当着宗政清琪的面,晏褚还重点询问了一番东省旱灾消息传入京城后对当地粮价和普通老百姓生活的影响,这个时候,宗政清琪也顾不上和晏褚生气了,竖起耳朵听得很认真,连刚刚纠结的事也都放到了一旁。

出了宫,宗政清琪才知道原来宫外头的普通老百姓过得是什么样的生活,他还在附近的农家吃了一顿饭,夹杂着野菜沫的杂粮窝窝,过冬时候家家户户必备的咸菜疙瘩煮的一锅汤水,以及因为看他们给了足够的银钱,老农狠下心来才宰杀的老母鸡熬的鸡汤。

那锅鸡汤几乎就是原味熬煮,没有撇去上面的浮油,火候不够老道,又没有添加足够的辅料,宗政清琪只喝了一口就觉得腻,要不是杂粮窝窝卡嗓子,他还不见得会将老农盛给他的那碗鸡汤喝下肚,至于那些煮过头显得有些柴的母鸡,他自然一口都没碰,勉强吃了一个半的窝头,他就觉得饱了。

“不要浪费。”

晏褚捡过他吃剩下的半个窝头,面不改色地吃了下去,每一口饭,每一口汤,都吃的极为虔诚。

在他的对比之下,以及看着老农家几个半大孩子乖巧坐在一旁,吃着窝窝眼馋地看着桌上那一锅香浓的鸡汤吸溜着口水却不敢碰的模样,宗政清琪觉得,自己似乎真的有些过于惯了。

“谢谢老伯,今天的午饭很美味。”

对于晏褚来说,今天的午饭味道确实不错,纯正新鲜的野菜,揉的筋道的玉米窝窝,除了苞米磨的时候没磨细,颗粒感有些重,以及窝窝里掺了一些包谷棒子面,口感更加粗糙了外,在现代,完全就是一个健康又天然的美食。

老母鸡熬汤的时候没有处理好,但老灶柴火熬炖,虽然腻了些,但滋味足够浓郁,细细品尝,还是有可取之处的。

经历了这么多世界,晏褚早就知晓怎么坦然接受你面对的一切,从细微当中发觉食物美妙的地方,在宗政清琪看来很难忍受的一顿饭菜,晏褚却可以坦然享受,也是这个原因。

“嘿嘿嘿。”

老农听了晏褚的真心夸赞,忍不住笑了,露出一口黄牙,上面还黏着窝窝渣子:“说实话,搁几年前,我也没想过自己能过上这样的好子。”

老农不傻,从宗政清琪这个小少爷的表现来看,他就知道这户人家平里的伙食肯定比他们好上许多,他们家过年都不一定能喝上的老母鸡汤那个小公子都看不上,想来家里每餐都是山珍海味,在这种况下,那个俊秀的老爷能够将他儿子吃剩下的窝窝一块吃下去,吃完饭的时候还真心表达感谢,在老农看来,这就不是一般人。

他觉得,眼前这个老爷,比他以前见过的所有老爷都要和善近人,老天爷让这样的人享大福,果然是有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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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慈父多败儿,这个小公子在家似乎被宠惯了,心不坏,就是有些为人处世方面的道理,没他爹吃的透。而且这小公子胆子也大,还敢打听皇帝和锦衣卫的事,只希望这位老爷能狠下心,回去好好管管他这个儿子,免的他到时候闯出大祸来才好。

这些想法在老农脑海里也就是一眨眼的事,看着手里苞米面多,野菜和苞米棒子面少的窝窝,老农由衷发出幸福的感叹。

“早些年,我作为家里的劳动主力,一餐只敢吃两个窝窝,然后喝上一大壶水,从来不敢敞着肚子吃,生怕这顿吃饱了,下顿就没着落,现在就不一样了,一餐我能吃四个窝窝,还能喝一碗野菜粥,逢年过节,家里也舍得去镇上的猪铺买点猪下水,五花改善改善伙食了,这样的子,真是想都不敢想。”

老农嘿嘿笑,今年新帝登基,还减免了赋税,加上京城这一片锦衣卫看的最紧,哪个不要命的敢他是本该死在灭门惨案中的晏昭南的长子,还敲响了鸣冤鼓状告当今太上皇,实在是太荒诞了。

不过太傅们的教导还是有功效的,至少这个时候,宗政清琪没有立马冲上去,质问对方。

“你可知道,敲响鸣冤鼓,想要面圣伸冤,是要付出代价的。”守门的总领对着那个跪在宫门外自称是晏褚的男子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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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这样的事,他们也很头疼,对方在大庭广众之下状告太上皇,那么多百姓都听了去,要是有什么不好的影响,上面会不会拿他们这些底下的人出气?

可鸣冤鼓又是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那么多人看在眼里,他们也不能不顾礼法,就把这个告御状的男人带走吧。

思来想去,还是拿“刀山”“火海”吓唬对方才好,只要对方怕了,后悔了,到时候他们再想点借口,传点流言把这件事应付过去就好了。

“我知道。”

可男人的态度,显然并不配合他们的想法。

“既然敲响了鸣冤鼓,我自然已经做好了滚“刀山”,走“火海”的准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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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表十分坚毅,他看着皇城的方向,“我忍辱偷生这么多年,就是为了搜集曾经的皇帝,现在的太上皇灭我晏氏满门,污我晏家忠烈英明的罪证,这二十多年,已经是我偷来的了,如果能还我晏家一个公道,就算要了我的命,那又怎样呢?”

男人显然已经将自己的生死抛之肚外了,一个苟延残喘,以复仇为信念的人,又有什么是不能失去的呢。

“镇国将军啊,我还记得他,当初他打退了西北夷族,骑着高头大马进京接受封赏,那时候他多威风啊。”

“我也记得,当初晏老将军走的早,朝廷的武将青黄不接,要不是当时的晏小将军横空出世,西北那一片,还不知道要乱多久呢,那一次他可是把夷族打的元气大伤,直到二十多年以后的现在才恢复点元气,据说西北那一片又乱起来了,要是晏将军还在的话,或许就没有夷族什么事了。”

“你们说那么多干什么,他本事高又有什么用,当初抄家抄出来的龙袍和通敌叛国的信笺还有假不成,他自己狼子野心,活着才是大麻烦呢。”

“呸,晏将军要是真有狼子野心,还能坐等着什么乱七八糟的流寇杀他妻儿,还能乖乖独一人进宫赴宴,还不是他蠢,他笨,愚忠于皇帝吗,要是他真有反心,早该在太上皇召他全家进京的时候就有所防备了,还能死的那么突然,我看啊,所有的一切,都抵不过四个字,功高震主罢了。”

宗政清琪听着周围百姓的小声议论,拳头捏的紧紧的。

或许是因为对成庆帝这个父皇的不信任,他觉得边上那个说完功高震主这句话后,就自觉不妥捂着嘴隐没到了人群里面的围观者的话,或许是真的。

卸磨杀驴,确实像是他的父皇能够做出来的事,同样的,小心眼,也是他的特点。

虽说子不言父过,可成庆帝的为人,不论是从他作为帝王,还是他作为一个普通父亲角度来看,都是不合格的。

尤其在今天一天,听了百姓们言语间对他和对萧褚的评价后,宗政清琪对这个父皇,就更加失望了。

现在忽然又出了这么一桩事,也只是让他的失望变得更大罢了。

守门的侍卫行动很快,在众人议论的时候,就将尘封在仓库里几十年,都没有动用过的钉板拿了出来,摆在了城门前。

虽说尘封了已久,可经过简单的擦拭,那些铁钉在阳光下依旧尖利地吓人,隐隐冒着寒光,密密麻麻一片,看着就让人心惊,可想而知,当人躺在这钉板之上时,铁钉扎入皮之中,会是什么样的痛楚。

男人脱了上厚实的罩衫,只穿着一件单薄的里衣,毫不犹豫,直接躺下,只听噗呲一声,鲜血从他背后渗出,沿着钉板的凹槽缓缓流下。@无限好文,尽在晋江城

胆子小些的,早就已经捂上了眼睛,捂上了耳朵,不敢再看再听。

“呜——”男人紧咬牙关,只是轻哼了一声,双手撑在钉耙之上,一个转,露出背后一个个血洞,将前半钉在了铁钉之上。

一瞬间,整个人就被鲜血浸透了,就连胆大的守城护卫都不忍再看了。

男人并没有停顿,这样的刑罚,停下来才是最要命的,只有不停歇,忍着疼滚过这三丈长的钉板,才有成功的希望。

而且因为铁钉比较密布的原因,这些伤看起来吓人,实际上当你躺在上面的时候,刺的并不会那么深,不用担心腹脏受创,可这疼痛确实难忍,很多人就是因为受不了这样的疼痛,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并且因为疼痛体几个着力点不由加重力道,导致那些帖针越刺越深。

围观的人就听着那噗嗤噗嗤的声音,以及男人压抑的闷哼声,直到这难熬的声音结束,才敢睁开眼。

等到这个时候,男人已经成了一个血人,原本白色的里衣上再也看不出任何除了红色以外的颜色,可想而知,此时他的体是怎样的千疮百孔。

滚了“刀山”,还有“火海”,在意识到对方的毅力足够支撑他爬过刀山后,守门的护卫就开始准备起了炭火。

他们将烧红的木炭砸碎,铺成了一条小道。

此刻男人因为流血过多,脸色已经变得苍白,可他依旧顽强地脱了鞋,赤脚走上了“火山。”

“滋滋滋”炭火炙烤皮的声音,伴随着一股越来越浓的焦臭味,男人的下唇都已经被咬出血来了,可他依旧坚强的,没有痛喊过一声。

这样的儿郎,不愧是当初声名赫赫的镇国将军晏昭南的儿子,也没辜负他祖先的威名。

从一开始的怀疑,到现在的敬佩,围观者的绪变化,也就在这几炷香之间罢了。

“陛下,该回宫了。”

晏褚看着侍卫上前扶住了那个踩过“火山”,这才忍不住虚弱地倒下的男子,上前在宗政清琪耳边小声说道。

“回、回宫。”

宗政清琪显然还没有从刚刚那一幕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听到晏褚的声音,才稍稍恢复几分清智。

对方通过了“刀山”和“火海”的考验,再过不久,所有百官都会进宫,他这个皇帝,自然也该出现。

开天辟地头一遭有人状告太上皇,宗政清琪忽然不知道,他该怎么做了。

如果真的是太上皇的错,难道当着大商所有百姓的面,要承认太上皇曾经是那么无耻卑鄙的一个小人吗,这样就是将宗政皇室的脸面扔到地上任人践踏,自古以来,何时出现过一个还在皇位上,就被丢到绞刑架上审判的帝皇。

一旦成庆帝的罪名成立,宗政皇室都会变成一个笑话,史书上更是会记下这件耸人听闻的骇事。

可要是不给晏家一个公道,宗政清琪觉得,自己曾经的坚持,他想要当一个英明的帝皇的愿望,似乎也成了笑话。

到底该怎么选择?

他忍不住看了眼边上神淡漠的萧褚,对方或许能够给他一个正确的方向吧?

263.变态厂公

“你说你是晏昭南的儿子?”

宗政清琪匆匆赶回乾清宫,在宫人的伺候下换上了龙袍,在他赶往前的时候,闻讯而来的大臣,基本也都到齐了。

那个自称是晏褚的男子做了简单的包扎,也换了干净的衣裳,此时跪坐在金銮正中,只有他苍白的脸色,能够看出他之前经历了怎样的酷刑。

在朝堂之上,小皇帝宗政清琪例来就是摆设一样的吉祥物,加上他年纪还小,大臣们在行完礼后,就忍不住心里的好奇,朝跪在中央的那个男子提出自己的质问。

当初晏家满门被屠,大理寺可是对过尸首的,从主子到仆妇,一个不多,一个不少。

晏昭南的夫人以及三个孩子的尸体都在正堂,对方难不成是晏昭南养在外面的私生子?

时隔太久,晏褚那时候年纪也不大,加上从小在定风关长大的缘故,因此听到晏褚这个名字,很多大臣一时间没有将他和晏家嫡长子联系到一块。

“没错,你说你是晏昭南的儿子,可有什么证据?”

不能跑出一个人来说自己是晏昭南的儿子他就是啊,大宗族要是随随便便就能认一个孩子回来,那不是乱了吗。

“这个玉佩是晏家传家的玉佩,晏氏嫡系子孙,每人手中都会有一块,我是晏氏嫡长子,当初我们晏家无端遭遇灭门之灾,娘亲用母的儿子过的,让你不要掺和到这些事当中。”

昏暗的房间内,晏褚的形更显单薄,万俟兰的心紧了紧,忍不住有些担忧。

“我只是做我该做的事,不需要你的许。”

万俟兰比任何一个人都了解他,一个人再怎么变,他的本都是不会改变的,他那么骄傲的人,怎么会许世人知道,晏家的嫡长子,居然成了宦官。

所以他的份将会成为他们两人的秘密,永久封存下去,这一点,万俟兰没法劝他,因为对晏褚而言,他的份公开,才会给他带来更大的痛苦和伤害。

这一次话,也不能动弹的老头。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太上皇彻底没希望了,即便小皇帝再孝顺,也不能掩盖这个男人成了需要人端屎端尿的残废这个事实。

宫里许多妃嫔尚且年轻,有孩子的还有个奔头,那些没孩子,又没承过几次宠的妃嫔都快恨死成庆帝了,哪里还会愿意见他,伺候他。

还有平太贵人和德太妃这两位大皇子和三皇子的生母,在得知了儿子的死讯后,精气神就被抽光了,在这深宫之中,也只是苟延残喘罢了。

颐和宫不大,成庆帝的妃子却不少,小小的宫显得格外拥簇,往独居一宫妃嫔此刻只能跟一些贵人常在挤几间耳房,边伺候的宫人也几番消减,因为人多地方小,争端不免也多了,反正都成了昨黄花,往等级分明的妃嫔们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终吵闹,没个消停。

“啊啊——”

此时成庆帝的寝内一股屎尿的臭味,诺大的宫里,居然还没一个宫女太监伺候,唯独蒋凤站在影处,看着那个不断哀嚎,满脸痛恨地看着她的帝王。

要说蒋凤最恨的是给了她希望又让她失望的晏褚的话,第二恨的,一定是成庆帝没跑了。

要不是对方宠幸萧褚,扶植了这么一个养不熟的宦官,她怎么可能落到今天这个地步,要不是对方在最后关头,将皇位留给了万俟兰那个激àn)人的儿子,现在她就是太后,住在懿宁宫,享受命妇参拜,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的女人就该是她了。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困在这方寸之地,仰人鼻息,还因为没有足够的实力对付那些人,终心惊胆战。

这一切,是萧褚带给她的,也是成庆帝带给她的。

因此在颐和宫的这些时光里,蒋凤就没让成庆帝过过一天好子。

相比暮西山的太上皇,宫女太监们显然更愿意讨好她这个诞有二皇子的太贵妃,更何况成庆帝不能说话,不能行动,就算想告状也没法开口,只要表面功夫做得好,新皇和太后又怎么会知道他遭了什么罪,为他惩罚这些不尽心的宫人。

现在除了露出来的肌肤,成庆帝上就没有一块好,多数伤口都是蒋凤用针扎的,足够疼,却只在肌肤表皮留下一个几乎看不见的针眼,过几天,这个伤口又会消退。

对于成庆帝来说,在颐和宫的这几个月,他真正感受到了什么叫生不如死。

现在,更让他绝望的就是蒋凤所说的前朝有人敲响了鸣冤鼓,告状之人是二十三年前就该死在那场灭门惨祸中的晏昭南的长子晏褚,他状告的人,就是他这个已经成了太上皇的曾经的帝王。

“啊——啊啊——”

成庆帝只能费尽的嘶吼,什么晏褚,一定是萧褚安排的,他不就是晏昭南的长子吗,怎么还能跑出第二个晏褚来。

对方狼子野心,而他的儿子居然任由对方的摆布,将这件隐秘的事广而告之,等到时候全天下都知道了这件事,他岂不是要成为史书上有名的昏君,受万民唾弃。

“啧啧啧,是不是很生气?”

蒋凤特地传这个消息过来,就是为了看成庆帝气疯的样子,她离榻的位置远远的,因为这样闻到的味道才能不那么刺鼻。

一开始,宫里伺候的宫人还算勤快,毕竟成庆帝就算瘫痪了,那也还是个帝皇,可眼看着太后和皇上只在太上皇迁宫的时候来过一次,之后只是偶尔让宫里的人过来瞧瞧,那些在颐和宫伺候的宫人就开始不尽心了。

成庆帝的子开始难熬起来,除了要承受来自蒋凤的折磨,还要忍受屎尿拉了一,却无人帮他更换的痛苦。

现在天寒,即便屋里烧了炭火,濡湿的被褥依旧能刺的人骨头泛疼,成庆帝的后背一片冻伤的疮口,宫人也怕他真的就这么死了,到时候太后和皇帝再不在意太上皇也一定会追究,这才稍稍改变了一下做法,每天都来帮他换两次铺垫子,剩余时候他要是拉了尿了,也只能忍着。

堂堂皇帝,沦落到这个境界,恐怕史书上除了亡国之君,再也找不出第二个来了。

蒋凤掩了掩鼻子,看着成庆帝的眼神无比嫌弃。

“这就是你挑的好儿子,帮着外人来对付你,不知道的,还以为那个阉狗才是他亲爹呢。”蒋凤算是明白了,凭她的心计以及实力,和萧褚斗,被他玩死都不知道自己输在了哪里。

只要她乖乖的,等她的皇儿成年后分封出去,她还能当一个王太妃。

所以她有再大的恨意都只能忍着,把一切都发泄到成庆帝的头上。

“啊啊——呕——”

成庆帝气的肠胃翻涌,把早上喝的那些凉粥统统都吐了出来。

屎尿的味道加上呕吐物的酸臭味,蒋凤恶心地耸了耸肩,看着浸泡在一堆秽物里的成庆帝,觉得今份的怒火算是了了,也懒得再看那难以入目的画面,笑着离开。

******

“啊啊——”

成庆帝还沉浸在蒋凤带来的消息的愤怒中,就看到一群陌生长相地宫人出现在了他的寝里。

那些人一个个都木板着脸,将他从那堆秽物中捞出,然后帮他沐浴,洗发,涂上润肤的脂膏,换上干净的衣袍,全上下,都仔细打理了一番。

因为他的脸色憔悴,那些人还拿出一些女人用的脂粉,帮他掩盖气色,使他看上去肌肤红润,如同常人无异。

成庆帝不能反抗那些人的动作,他心里已经隐隐猜测到,是谁派他们来的,那些人又会带他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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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

他只能哑着嗓子咆哮,那个不孝子,他怎么敢,他怎么敢。

有一个背负骂名的父君,对他来说难道是什么好事不成,自古以来哪有儿子审判老子的,他这么做,是要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的,萧褚到底给他灌了什么**汤。

但是成庆帝知道,自己更多的还是惊慌,他知道这一次,自己完了。

*****

金銮上,太上皇的位置和龙椅并肩,即便成庆帝是今天的审判对象,只要他还是太上皇,他就依旧能坐在那个位置。

朝堂上一些经历过二十多年前那桩灭门惨案的老臣心复杂地看着龙椅旁的那个干瘦的老人,对方眼里的狠辣和疯狂,让所有大臣在心里忍不住叹了口气。

恐怕直到现在,他都觉得自己当初的做法是正确的,唯一的错误,就是没有将晏家的人杀干净吧。

那个自称是晏褚的人在太医的精心救治下,上的伤已经愈合的七七八八,随着他的证据一件件被呈上来,当初那桩惨案孰是孰非,已经很清楚了。

除了成庆帝徒劳无力的咆哮,所有人心里都对这个案子有了定论。

“萧都督。”

宗政清琪看着堆叠在桌案上的一堆罪证,感受着成庆帝的视线,如芒在背。那毕竟是他的父皇,他真的要当着全天下人的面,审判他的父皇吗?

小皇帝缩到了乌龟壳里,想把这一切交给萧褚处置。

“陛下,这只是你亲政的第一步。”晏褚摇了摇头,并没有要替小皇帝做决定的意思。

他的眼神就那么轻飘飘地看着宗政清琪,却给宗政清琪带来了无比的压力。

宗政清琪咬了咬牙,萧褚话里透露出来的未尽之意是他一直想要的,他知道如果自己选择为了皇族的颜面选择蒙蔽世人,那个男人会怎样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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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复晏氏一族的名誉,让太上皇下罪己诏,这已经是必然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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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噗——”

成庆帝何尝看不出小皇帝的妥协,事到如今,他终于忍不住,哆嗦着体,喷出一口鲜血,直勾勾瞪着萧褚的方向。

夺去他的江山,让他被自己最宠的女人折磨,现在又让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儿子将自己打入罪不可赦的地狱。

他让他活着,只是为了让他体验更多生不如死的绝望。

萧褚,他果然够毒!

265.变态厂公

“关于澜省灾后处理事宜,第一批救济粮已经送到,想来可以在短时间内平息当地百姓的慌乱,当初修建的大坝已经被汛洪水冲垮,与其增收劳役,不如考虑以工代赈,通过发放救济粮和银钱鼓励灾民参与到灾后重建,既能减少增加劳役带来的民怨声,也能减少灾乱时期当地百姓的动dàng)。”

一晃眼,十年过去了,当初那个青涩的小皇帝,此时正在朝堂之上侃侃而谈,眉眼间尽是少年人的锐气。

底下的朝臣听着靖宁帝对这次澜省百年一遇的水患的处理方式,不由连连点头。

时光不仅让他褪去了儿时的青涩,也让他越来越有一个帝王该有的模样。

当初成庆帝发布罪己诏,朝大商百姓承认自己对忠臣晏氏一族的罪过引发了轩然大波,尤其是西北民众,他们是最受晏氏恩德的百姓,当初晏家通敌叛国以及谋逆的罪名传来,西北地区的百姓将信将疑,还引发过一场不小的,还是朝廷派兵镇压才将这个祸事消弭,现如今成庆帝承认当初晏家的所有罪名都是他构陷的,当初那些未晏家叫屈的百姓算是彻底坐不住了。

还是宗政清琪接连下了几份诏书,才勉强平息了民怨。

一份诏书,是收敛晏氏族人的尸骨,重修晏氏祖坟。

第二份诏书,是将晏昭南的灵位立在了英雄,从大商开国以来,得以进英雄的,也就寥寥数人,这些人,都是史书上记载的有赫赫功名的伟人。

英雄设立在宗政一族的皇祠内,但凡进了英雄内的功臣,都能受到万民祭祀的香火,分享皇室的福运。

第三份诏书,则是将太上皇送往了皇陵,他的余生都将留在皇陵内,不得出皇陵半步。

这样严厉的惩戒一个曾经的帝王,是从来没有过先例的。

虽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可往往天子犯了法,只会用各种各样的理由搪塞遮掩过去,绝对不会这样告诸天下。

宗政清琪的做法,惹来了不少迂腐的酸儒的抨击,同样的也博得了不少百姓的好感,那些年,确确实实也是朝堂最动dàng)的几年,内忧外患,他也在那几年内,有了质的进步。

现在,已经不同于往了。

“老师,你觉得孤的想法怎么样?”

看底下的朝臣若有所思的表,宗政清琪微微侧过,看向了左下角位置,那个超然于其他大臣,坐在太师椅上的略显柔的男子。

或许是因为早年受过重伤,加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丹药堆积毒的缘故,晏褚的子,在这几年是越发的败坏了,一个月当中,有一半的时间缺席早朝。

此刻坐在太师椅上的男子形消瘦,唇色粉白,虽然憔悴,却不掩他一独特的气质。

他手捻着一串檀香木的佛珠,穿着宽松舒适的常服,和周遭严肃的氛围不太融合。

随着小皇帝的逐渐长成,以及萧褚的体越发败坏,朝堂上的局势也有了不小的变化。

萧褚毕竟是个宦官,跟着他,十年,二十年,或许会很风光,可等他百年以后呢,掌权的终究是宗政皇室,更何况萧褚的子,能不能撑上再一个十年都难说。

跟着这样一个没有未来的主子,风险是很大的。

早些年小皇帝还小,看不出脾来,这几年就不同了,随着小皇帝开始插手朝政,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面对阻碍他完全掌权的萧褚,两人之间,早晚都得死一个。

要么,就是萧褚败,要么,就是小皇帝输了,就目前形势而言,前者的可能更大一些。

看他的体,似乎真的撑不了多少年了。

“陛下想听臣说真话还是假话?”

晏褚看着坐在高台上的青年,有些恍惚,虽然少了上一世的种种磨练,眼前的青年,依旧越发和上一世的他重合了。

晏褚的心很复杂,宗政清琪又何尝不是。

当初,他很讨厌那个坐在太师椅上的男人,但这些年,在和对方相处的点点滴滴中,宗政清琪渐渐对他改观。

那个男人很复杂。@无限好文,尽在晋江城

他似乎不贪恋权势,放任他学习很多帝王之术,并且在他成年后毫不在意的让他开始接触朝政,但同时,他依旧牢牢握紧锦衣卫这个杀手锏,以一个宦官的份在朝堂上培植他的党羽。

他似乎对他十分友善,比如会带着他微服出宫,带着他学习很多老师们不会教授却很有用的知识,但同时他又对他若即若离,曾经有一段时间他很想亲密他,但他总是对他保持生疏的距离,仿佛他们之间的联系,只在教学上。

这样一个难以捉摸的男人,让宗政清琪忍不住探究,崇拜,同样的,还有深深的忌惮。

正因为他太难以捉摸了,宗政清琪不知道对方下一秒会做出什么事来,更何况,作为一个已经二十岁,已经大婚有了子嗣的帝王,皇权却没有完全掌握在自己手里,这种寝食难安,脖子上永远架着把刀的感觉实在是太糟糕了。

边的谋士已经不止一次让他对萧褚下手了,宗政清琪一直在犹豫,因为他发觉,即便忌惮,他也无法对对方动手。

可这样的犹豫,宗政清琪自己都不知道能坚持多久。

“真话,孤自然要听真话。”他看着萧褚笑道。

“很好,陛下上,已经有了一个明君的影子。”晏褚点了点头,他已经没什么好教他的了,剩下的,需要他自己去揣摸。

这是有史以来第一次,萧褚在所有朝臣面前称赞他,早就已经习惯不将自己的喜怒显于脸上的宗政清琪抑制不住嘴角的笑意,一下子,脊背得更直了,下巴也不由地仰高,一副得了长辈夸赞的孩童模样。

这样的表转瞬即逝,却还是被一些敏感的大臣捕捉到。

萧九千岁和皇上的相处方式,似乎并不像他们认为的那般剑拔弩张,奇怪,奇怪。

早朝很快就散了,晏褚并没有回到自己的宫内,而是让当初被他看中收留的那个已经长大的小太监搀扶着,朝乾清宫的内走去。

“不知道陛下可否赏脸,陪我出宫。”

私底下,晏褚在宗政清琪的自称一直都是我,宗政清琪本人也已经习惯了,就好像在私下相处时,他从来不会对晏褚自称孤一样。

这两三年里,宗政清琪再也没有和晏褚一块出宫过,因为那时候他已经开始接触朝政,开始在朝堂之上培植自己的新势力。

边的人都让他防备萧褚,怕对方会在私底下的相处中,做出伤害他的事来。

恍然间听对方说约他一块出宫,宗政清琪还有些不习惯了。

“陛下。”

跟在宗政清琪后的内侍官紧张地唤了一声,现在朝堂之上要求萧褚还权的呼声越来越高了,谁知道对方这一次让陛下陪他出宫,打的是什么主意。

这么多年都熬过来了,不能在最后关头功亏一篑。

“好。”

对上晏褚的眼神,宗政清琪答应了下来。

*****

“你们说的是我爹啊,他前年去世了。”

一户农户家中,宗政清琪和晏褚穿着常服,围坐在一张缺角的旧木桌上用着午饭。

杂粮窝窝,咸菜粥,飘着一层鸡油的鸡汤,宗政清琪的思绪一下子回到了十年前。

一模一样的饭菜,唯独当初陪着他们坐在这张饭桌上的老农,变成了老农的儿子,而当初略显破旧的三间茅草屋,变成了现在五间敞亮的泥瓦房。

宗政清琪嚼着嘴里粗糙干涩的杂粮窝窝,他依旧不习惯这个口感,但是现在的他已经能够从里头嚼出甘甜来,也能在和这户农家人聊起农事的时候侃侃而谈。

“你们父子的感可真好。”

当初张着一口豁牙的小娃娃现在也已经结婚生子,成了一个爽朗的青年,他的怀里抱着一个还没长牙的小娃娃,用筷子沾着鸡汤喂他尝尝鲜,笑呵呵地说道。

父子?

宗政清琪看了眼旁那个苍老了不少的男人,心中一软,没有说出什么反驳的话来。

“我还记得,当初你吃了我一颗糖葫芦。”

回宫的时候,宗政清琪特地买了一串糖葫芦,这个滋味一直留在他的心中,但是自从那一次以后,他再也没有尝过糖葫芦的味道。

“唔——有些酸。”

宗政清琪咬了一口糖葫芦,被里头的山楂酸地皱了皱眉,这真是他小时候思念了很久的美味吗?

在心里怀疑了一下儿时自己的品味,宗政清琪将剩下的那些糖葫芦,递到了晏褚的手里。

这是他曾经欠他的。

晏褚看着小皇帝捏的紧紧的手,哂然一笑。

“今天让陛下陪我出宫,也算是了了我的心愿,我的体已经撑不了多久了,余生,我就想逛逛大商的美好河山,到时候找一个风景最美好的地方,将自己安葬。”

他归还了那两串糖葫芦,那自己是不是也该把该物归原主的政权交还,这就是小皇帝想表达的意思。

晏褚很理解对方的心,更何况,他确实也打算走了。

他为大商培养出了一个明君,原上一辈子亏欠的,在这辈子全都弥补了。

“离开?”

宗政清琪的手颤了颤,是啊,只有对方离开才是最好的选择,他要是还在朝堂一天,他曾经的那些党羽势力,就一天不会死心。

而且只有对方彻底离开朝堂,他才能真正对他放心。

这样的想法很卑鄙,确实对他们两人最好的选择,总好过有一天,他成了真正的皇帝,再也容不得对方的存在。

“我会派一支队伍保护你。”

“不必。”

晏褚看了眼那个眉眼间有些紧张的皇帝,那支队伍的作用到底是保护,还是监视,他的表都写脸上了。

自己的小心思被晏褚看透,宗政清琪也有些懊恼,其实对方的体都已经败坏成这样了,他还有什么好警惕的呢。

“一路保重。”

没了利益纠纷,宗政清琪觉得自己的心头放下了一块巨石,从今往后,或许他就能够只用单纯欣赏敬佩的目光,看待眼前这个男人了。

不管他曾经什么,至少对于他而言,他是一个好老师。

*****

“你要走了?”

在成庆帝死在皇陵后,万俟兰就一直在等,等晏褚什么时候离开。

十年过去了,万俟兰都已经成了祖母级的人物,曾经浓烈的感已经渐渐积淀下来,她变得更加睿智,更有韵味,同样的,她也不再年轻了。

“嗯,是时候要走了,我要是还留在宫里,岂不是让你做二选一的抉择。”

这个时候刚刚好,宗政清琪已经有了成为帝王的准备,却还没有帝王的狠心,再过几年,如朝臣猜测的那般,他们两人中,终究有一个下场凄凉。@无限好文,尽在晋江城

“你躲了我十年,接下去的子,总不能再躲着我了。”万俟兰看着不远处的男人微微一笑。

言语间的意思,是想随晏褚一块离宫了。

“这一次,你选择了我?”

晏褚笑了,恍惚间,万俟兰回到了三十多年前,那时候他的笑容也是现在这样的,不掺杂任何复杂的绪,只是单纯的开心。

原的两个愿望,一个是让大商四海升平,百姓安居,他做到了,他帮宗政一族管了二十多年的江山社稷,还给百姓培养了一个英明的君主。

第二个愿望,原主想要被万俟兰选择一次。

上辈子,他有无数的机会赢宗政清琪,只是最后他依旧败了,他真的是输给了那个西北王吗,并不是,他只是输给了万俟兰,输给了他仅存的最美好的回忆。

这一次,他也想被万俟兰选择一次,不论因为什么原因,只要一次就好。

现在万俟兰选择放弃太后的份,放弃成了皇帝的儿子,和晏褚一块离开,原的心愿,已经达成了。

“我累了。”

笑声过后,晏褚轻轻摇了摇头。

“我的前半生,为复仇而活,我的后半生,为大商百姓而活,在我的余生,我只想为自己而活。”

晏褚望着宫墙外的蓝天白云,“我喜欢的姑娘,是那个扎着长辫,骑在鹿背上的女孩,你喜欢的,是当初那个正直开朗的晏小将军,现在的我们,早就不是当初的模样,我们各自喜欢的,真的是已经改变的我们,还是记忆深处,被我们不断美化,不断追忆的那个影子。”

晏褚转,对上万俟兰不解、疑惑的眼神,如释重负地笑了。

“太后娘娘,以后,就各自珍重吧。”

晏褚拢了拢前的披风,在对方怔忪的视线下,转离开。

*****

“九千岁,咱们真的要离开啊?”

当初幸运的被晏褚挑中留在边伺候的小太监看着渐行渐远的红色宫墙,微微有些不舍。

你说他好不容易爬到那么高的位置,做什么想不开就跟着都督出宫了呢,等离开了皇城,他可就什么都不是了。

“你要是舍不得,现在回去还来得及。”

晏褚坐在马车上,拿着本书,缓缓开口说道。

“那可不行。”小太监想也不想地回答,他都在都督边伺候了十多年了,离了他都督该多寂寞啊,他也是有良心的,都督待他好,他也要知恩图报。

这不是心疼他那些没收拾好的宝贝吗,不过这趟离宫他们带的金银珠宝,也足够他们在宫外当一个潇洒的富家翁了。

想想宫里朝不保夕的生活也越发紧张的局势,似乎这样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小太监不想那么多了,看都督侧的茶水喝完了,赶紧给倒满。

太医说了,都督的时间不多了,他可不能在都督面前露出苦瓜脸来,每天都要高高兴兴的,没准都督见了心好,寿数还能延长呢。@无限好文,尽在晋江城

那群太医的话也不是全都能信的,都督那么好的人,凭什么就不能长命百岁呢。

小太监在心里给自己加油鼓劲,马车渐渐驶离了皇城,去往了未知的地方。

*****

“没想到,终究还是我先送走了你。”

晏家的祖坟内,一座新修葺的坟墓,墓碑上写着晏褚的名字。

万俟兰乔装打扮,穿着便服跪在墓碑前,这时候的她,比起三年前更加苍老了。

对方死前说让她把他埋在一处风景好的地方,别污了晏家的祖坟,但是他的遗愿,万俟兰终究还是辜负了。

在活着的时候,晏褚不愿意承认自己的份,让世人嗤笑晏氏一族,死后,他也该回到他最应该待的地方,这里有他的爹娘,弟妹,有他的亲人。

在将晏褚的尸首下葬的时候,万俟兰还将一份描述了他生平经历的册子放在了棺材中。

或许在将来的某一天,没有了大商,没有了皇室,一切变得更开明的时候,这份册子会被人发现,那时候的人们能够更好的评价他这一生的过失,也还他真正的份。

他这一生,没有什么值得嘲笑的地方,他是个英雄。

“娘娘,该回宫了。”

唯一知晓万俟兰和晏褚过往的老嬷嬷精神头还矍铄,她看了看时间,对着万俟兰小声催促道。

万俟兰在她的搀扶下站起,膝盖早就已经跪麻了。

“我还是没能明白你当初离开时说的那句话。”

万俟兰对着晏褚的坟墓缓缓开口:“不过在过奈何桥的时候别忘了等等我,至少下辈子,我们别再错过了。”

“娘娘,该走了。”

老嬷嬷眼底有些不忍,太医说了,娘娘这是心病,自从晏小将军的死讯传来,她的子就垮了,恐怕也撑不了多久了。

她没法劝娘娘,好在她的年岁也大了,到黄泉路上,她还能再服侍她的公主一程。

两道影在夕阳的余晖下被越来越长,直至消失。

266.玛丽苏的男人们

和以往不太一样的,当晏褚结束完当前任务回归到主神空间时,007并没有出现,倒是虚无的空间内多了一张纸,上面简述了晏褚要进行的下个任务。

“呵呵,垃圾系统迟早药丸。”

晏褚将那张纸捏成一团随意一丢,大致已经明白007之所以没出现的原因了。

上上个世界让他变成了一条阿拉斯加,终为了不被割蛋蛋而奋斗。

上个世界更精彩,等他穿越过去的时候,蛋蛋已经被割完了,他一个心正常的男人,要忍受雌激素分泌带来的体上的变化,以及忍受净后体上的极大不便,那几十年,简直就是受着心的双重煎熬。

虽然同样的这两个世界的任务积分很可观,也不能抹去他心理上的不适。

只可惜上个世界007全程装死,任凭他怎么呼唤都不出来。

晏褚冷哼了一声,躲得了一世,躲不了生生世世,有本事这个垃圾系统再也别出现在他面前了。

平定了一下心,晏褚打开了系统面板,查看现在自己的积分以及系统背包里的物品。

又经历了那么多世界,加上他这段时间没有购买系统商品,几乎每个世界的积分都存储了下来,剩余的积分,一共有六万三千七百分,距离一百万的赎额度还有很远的距离,但比起最初的他来,已经是一笔可观余额了。

除了这一笔积分,同样的系统背包里的物品也变得更加丰富。

生肌丹外伤良药,还你牛般的肌肤,原装三颗,剩余二颗

内造丹内伤良药,保命必备,原装三颗,剩余二颗

金枪永不到一夜十次郎,做最勇猛的男人,原装三颗,剩余二颗

千变万化人.皮.面.具,超薄透气,给你贴享受,永久型

聪明绝起来,那两个世界带来的净利润更大。

尤其是上一个世界,主线任务的积分已经涨到了五千,这里面,可能也有附体体残缺,给执行者补偿的缘故在,加上支线任务,光是这个世界,晏褚就挣了八千积分,抵得上他之前几个世界了。

“啪啪啪——”

晏褚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让自己清醒点,他敢保证,只要他稍微流露出一点对这个世界积分的满意,之后的世界,007那个没有节cāo)的系统就敢让他附在更多元的物种上。

蝙蝠、老鼠、异形,只有他想不到,没有007做不到。

为了自己的形健康积极发展,晏褚觉得自己还是要踏踏实实,努力攒积分才好。

更何况,晏褚对于攒够一百万积分,真的没有那么迫切,经历了一个个小世界,体验了不同的人生,晏褚觉得,这样的经历,其实也是一种乐趣。

对于攒积分,他觉得还是顺其自然的好。

这么想着,晏褚又点开了系统商城,想看看这一次货架上出现的商品。

???蛋品种???不可食用,孵化期,可在各个世界携带,武力值???美貌值???,100000积分,打折促销期间,只要9999,只要9999,9999积分,你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买到就是赚到,折扣时间不定,机遇转瞬即失,请对此蛋有兴趣的执行者赶紧下手。

晏褚中意很久,但是因为价格太高一直没有购买的那颗神秘的蛋再一次顽强的占据了五格固定货架的其中一格,只是与以往不同的,这颗蛋居然成了折扣商品,现在的价格比一折还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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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换一个人,肯定是选择立即买下了,而晏褚不同,在惊喜过后,他就忍不住开始琢磨了,那么多世界,他从来就没见货架上出现过折扣商品,还是这么低的折扣,这颗蛋得多滞销,才bī)得系统商城不得不搞这样的促销的活动啊。

晏褚有些犹豫,因为这颗蛋还在孵化期,谁也不能保证百分之百就能孵化成功,万一这要是成了一颗死蛋,这9999的积分,就是很大的损失了。

可要是不买,晏褚又觉得自己可能会后悔。

算了,反正他也不急着凑那一百万积分,而且在商城随机显示物品的时候,那颗蛋却一直牢牢占据着系统的一格货架,这或许也是他和那颗蛋的缘分,晏褚想了想,还是选择了购买,将那颗收入系统背包。

???蛋品种???不可食用,可在各个世界携带,武力值???美貌值???,孵化时常,一-三个任务世界。

在那颗神秘的蛋放到背包当中时,后面的备注也发生了一些变化。

一到三个世界的孵化时间,也就是说,如果快的话,等他结束完这个任务就能知晓蛋里到底是什么奇特的生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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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褚摸了摸那颗莹白色,篮球大小的蛋,里面的小生灵似乎也感受到了有人在触摸,微微颤了颤,隔着一层蛋壳,晏褚产生了一种很奇特的感觉。

希望他不会后悔今天的这个决定吧。

将蛋放回了背包里,晏褚闭上眼,开始进入下一个任务世界。

*****

“爸,小宝又拉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城

宽敞的客厅里划分出了一块区域,用成人膝盖高的塑料围栏挡着,底下铺着厚实的毯子。

两个小公主打扮的小女孩边摆着一堆洋娃娃,捂着嘴,朝厨房的方向大声喊着。

年纪更小些的小婴儿咧着嘴,也不哭,肥嘟嘟的手臂用力挥舞着,仿佛拉裤子是一件多么有趣的事。

“来了。”

晏褚关掉煤气灶上的火,从厨房出来,抱着趴在地上四脚朝天的小不点朝卫生间走去。

闻味道就知道,这一定是拉粑粑了,给她换尿不湿的同时还得帮她擦,不然小孩子皮肤嫩,很容易就长疹子。

“爸,三姐抢我的娃娃。”

尿不湿还没换呢,外面又是一声气的呼喊声。

“爸,我饿了,我要吃小熊饼干。”

这还没完,晏褚听到客厅的门被打开的声音,接着就是噼里啪啦换鞋子扔书包的声音。

不用想也知道,是家里的两个大宝贝回来了。

“爸——”

“爸——”

外面四朵金花不停地呼唤给妹妹换尿不湿的爸爸,里面的娃娃似乎也被姐姐们感染了,将呼呼的小拳头从嘴巴里拔出来,口水都拉成了丝。

“啪啪,噗——”

粉嘟嘟的小嘴吧嗒两下,歪着脑袋吐口水泡泡,晏褚心里哪还有什么不耐烦,慈父心爆棚,当然是她们说什么都好了。

这个世界的原和吝啬鬼世界的原有几分相似,只是生活的背景,以及之后的遭遇,却截然不同。

原是一个很聪明的男人,同样的,他的妻子也是一个很精明的女人。

八十年代初,夫妻俩看准了市场的趋势,卖掉了一祖传的老宅子,换得了三千块钱,以此为本钱,开始进行了倒爷的事业。

十几年的时间,他们夫妻俩的家从一开始的三千块,演变成了之后的一百万,对于九十年代而言,这是一笔巨额资产。

夫妻俩的感很好,加上这么多年一块拼搏奋斗的经历,更让他们懂得珍惜对方,即便在发达了之后,边出现各种各样的惑,他们都没有背叛过彼此。

后来,倒爷的生意萧条了,他们又将手里的现钱投入到固定资产当中,在首都和海市买了几房子和铺子。

他们的眼光不错,那几年正是个体户兴起的年代,越来越多的人看到了个体户的未来,他们的铺子处在旺市,每个月的租金都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劳累了十多年,他们终于也可以平定下来,靠着租金舒舒服服的过子。

但原还是闲不住的,他察觉到了在经济不断发展的当下,女这块市场的丰厚利润,他高薪聘请了几个香江的设计师,开办了服装产业,在内陆地区依旧被老式国营纺织厂服装产垄断的时候,标新立异,很是大赚了一笔。

夫妻俩最固定资产,赚了钱就买房买铺子,买了房买了铺子就租出去,到后来,夫妻俩的价到底有多少,旁人都算不清了。

这样会挣钱,又恩的一对夫妻,按理也没有什么烦心事,但是不然,他们俩这烦心事,还真的大的。

早些年,因为做倒爷的缘故,夫妻俩没忙着要孩子,直到后来进货出货的线稳定下来,他们才生了自己的第一个宝贝闺女,赶在89年的尾巴出生的晏多金,小名大宝。

别看夫妻俩脑袋灵活,可就是对儿子,有一种老式人的执念。

那时候计划生育早就出来了,好在夫妻俩不是体制内的,只要找个地方躲起来把孩子生下,再抱着孩子给罚款就成了,抱着这样的念头,他们又生了二闺女晏多银,小名二宝。

晏二宝出生的时候,正是原的母亲病危的时候,她临终前,还拉着原媳妇的手说,她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到死也没抱上孙子,说完,瞪着眼睛断了气。

原的妻子为此将这句话记在了心里,生儿子,也成了她的执念。

第三胎,第四胎,统统都是闺女,罚款交了几十万,依旧没能让原的妻子死心,那时候,原的妻子年纪也已经不小了,就连原都放弃生儿子的希望了。

其实真要说起来,夫妻俩对闺女也是疼的,这一点从她们的小名上也看得出来,可生儿子就是他们那个年代的执念,尤其还有原母亲临终前的那番话,更让原声的妻子觉得没生出儿子来,是她的罪过。

最后一胎,原夫妇俩还是跑到香江去生的,也是这一次香江行,断送了原妻子的命,她依旧生了个闺女,却躺在产房的上,再也睁不开眼睛。

原哭的死去活来,可这样妻子也活不过来啊,他还有五个闺女,那是他的责任。

或许是因为妻子的死,原彻底放弃了生儿子的想法,也绝了再娶的心思,一心一意就想把闺女养好,不辜负妻子临终前的嘱托。

为此,他尽可能的将公司的业务交给别人,留出更多的时间陪伴自己的五个女儿,他宠她们,却有个度,比起吝啬鬼世界的那个原,他在丰富孩子们的物质生活的同时,也不忘丰富她们的精神世界。

在他的精心照顾下,五个女儿一个个出落的亭亭玉立,在各自的领域都有不同的成就。

一切都是那么顺遂,只可惜,这样优秀的五个女儿,却在各自的感上,都遭到了打击。

她们的男朋友,同样优秀的男人,居然和疯了一样,上了同一个女人。

267.玛丽苏的男人们

晏多金,89年出生,作为大姐,她也是五姐妹里最沉稳懂事的孩子,从小她就被原当做继承人培养,在完成国内本科的学业后出国,学成归来从基层做起,用自己的实力坐上分公司总经理的位置,是晏家服装集团板上钉钉的接班人。

她的男朋友姚湛是在国外留学时认识的,对方的家世和晏家旗鼓相当,在各自回国之后,商业往来上的交流频繁,在对对方的欣赏中,确定了男女朋友的关系。

对方心思缜密,同样也是商场上一课冉冉升起的新星,两人的结合,同样也是两个家族的结合。

晏多银,91年出生,作为老二,她并没有被父母忽视,从小主意就正的她子有些刻板,最说教,也是五姐妹里最让几个小妹妹害怕的姐姐。晏多银天生就有一种掌控,在人大毕业后,顺理成章进入了政府机关,为人民发光发。

她的男朋友邵清是她的大学同学,同时也是个官二代,在家庭氛围的熏陶下,邵清的心思较深,更明白自己要的是什么,行为处事也更考虑得失,晏多银会答应和他在一起,也有这部分的原因存在,因为一个聪明的人,才不会干出一些没脑子的蠢事。

晏多玉,93年出生,是五个女儿子最单纯的,喜欢小动物的她在大学毕业后开办了一家小小的宠物店,终以撸猫撸狗为生,轻松又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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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男朋友庞威的子恰恰与她相反,作为黑大世家的太子爷,庞威已经见惯了太多的黑暗与背叛,为人冷漠,猜忌心重。

两人的相识只是因为一场意外,晏多玉救了受伤的庞威,而庞威也喜欢上了单纯的晏多玉,以一个普通顾客的份接近晏多玉,通过精心演练过的相处方式,让晏多玉对他产生好感,并且答应他的追求。

晏多珍,九五年出生,刚刚学成归来的她是晏氏服装公司的设计师,最为五姐妹里最漂亮的姑娘,从小到大她就不缺乏追求者。

她的男友樊森是通过选秀节目一炮而红的鲜巨星,两人因为晏氏服装的代言相结识,保持了多年的地下恋。

最小的妹妹晏多多比晏多珍小两岁,还是水木大学的在校生,从小就展露艺术天赋的她立志做一个画家。

她的男友解应宗是建筑系的系草,出生贫寒的他很有志气,大学期间就承接私活,凭借着过人的天赋,还没毕业,在设计业内就小有名气。

这样五个截然不同的男人,这样五个聪明的男人,在一个名为钟筱朵的姑娘出现后,居然统统都和着魔了一样,曾经的感不管了,这段感里的利害关系也顾不上了,一个个决然地闹分手,并且为了得到那个叫钟筱朵的姑娘的欢心,用尽手段。

那个女人,就是有这样的魔力,让所有男人为她倾心,姚湛五人,只是她庞大追求队伍中的其中几个罢了。

那时候,晏多金和姚湛已经结婚,晏多银也和邵清举办了订婚宴,可以说他们的决定,不仅是将晏氏的脸面扔地上踩,同样也狠狠伤透了晏家姐妹的心。

尤其当五姐妹知道这五个男人是因为同一个女人才背叛他们之间的感后,这样的恨意,就到达了道。

“嗯。”

晏多金感受着小伙伴艳羡的目光,骄傲的点着头,并且当着大伙的面,将自己的便当盒打开。

便当盒一共有三层,最上层的左侧是铺的整整齐齐的什锦炒饭,鸡蛋,火腿、胡萝卜、虾仁、蘑菇被切成小块加上一颗颗小青豆和隔夜的午饭一块翻炒,色泽鲜亮,加上丰富的配色,一看就让人很有食,即便经过了加,也不影响它的美观。

炒饭的另外一边摆放着几个切成章鱼形状的小香肠,上面浇着浓郁的酱汁,小香肠的上端还用紫菜和小米做了一双眼睛,让这个小章鱼看起来更加栩栩如生。

第二层是玉米排骨汤,经过学校食堂的加,在盒子被掀开的一瞬间,浓郁的香气就扩散到了周围,好几个小姑娘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光是闻着这股香味,她们就觉得这汤一定很好喝。

第三层是饭后水果,西瓜、芒果被切成真好可以入口的大小,还有这个时节首都也很难寻到的大提子,看起来人极了。

作为九十年代末,首都开办的第一家外国语小学,能来这所学校念书的孩子,都非富即贵,他们从小就吃惯了山珍海味,一般的美食还真看不上眼,可唯独晏多金每天从家里带来的那份便当,让所有的孩子都羡慕不已。

她的便当总是花样很多,里面的食物被精心摆成各种造型,有孙悟空的,也有奥特曼的,还有各种各样动物造型的饭菜,不光好吃,还好看,相比较之下,他们从家里带来的保姆精心烹制的食物,以及学校食堂的饭菜,就显得难以入口了。

当然,最让这些孩子们羡慕的还要数这个便当的制作人,他们的爸爸都忙于公司的事务,平时想要坐在一块说说话都不容易,更别提吃爸爸亲手做的饭了,而晏多金不仅能够享受到这一点,她的爸爸还能把饭菜做出花来,这还不把这些孩子给羡慕坏了。

这样的一幕同样发生在多银和多玉两姐妹所在的幼儿园内,她们两姐妹的便当,也是晏褚亲手制作的。

作为一个仅靠包子就风靡了一个世界的男人,他亲手制作的便当盒,香味自然就不用说了。

刚进幼儿园小班,和同学们还不熟悉的晏多玉很快就凭借这份便当盒打开了局面,通过分享这份美味,结交了很多新的朋友。

“钟筱朵,你在吃什么?”

外国语小学附属幼儿园小班的一个角落里,一个小男孩好奇地朝一直低着头的同桌面前的便当盒看了一眼。

“这个黑乎乎的是什么东西,看起来好难吃啊。”

胖乎乎的小男孩从来就没吃过咸菜干,自然认不出来钟筱朵便当盒里的那份食物。

只是凭着外貌,就判断出那一定不是什么好吃的东西。

刚刚在所有孩子分享午饭的时候,他幸运地分到了晏多玉便当盒里的章鱼小香肠,他用自己最喜欢的去骨小鸡腿作为交换,不过小章鱼太可,他至今舍不得吃,放在了自己的便当盒里,打算等吃完了其他饭菜,最后再享用这个可的美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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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注意到新同桌没有参与到这项有趣地活动中来,小胖子捧着便当盒,就回到了原本的位置。

被他称为钟筱朵的女孩长得瘦瘦小小的,头发枯黄,帮着一个崭新,却有些劣质的大红头花,在小班里这些穿着漂亮崭新的衣衫,白白胖胖的孩子中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外国语幼儿园的学费并不便宜,作为私立的学校,加上这个年代少有的聘请了外教从幼儿园就开始双语教学的学校,他每年的学费,是普通幼儿园的几十倍,一般条件的家庭,并不会选择将孩子送到这所学校里来。

钟筱朵是个例外,她的妈妈是幼儿园的老师,因为职工的便利,她的学费因此减免了一部分。

钟家条件一般,甚至可以说是艰苦,普通双职工的家庭,要承担一个患了癌症的老人和一个瘫痪在老人的医疗费用,巨大的负担压的这一家根本就喘不过气来。

钟筱朵的母亲是一个很有远见的人,她知道教育的重要,也知道随着首都国际化的进程加快,掌握英语,会是一个多么好的谋生技能,因此她咬紧牙关,送唯一的女儿来到自己任教的幼儿园,为的就是女儿能够有一个不一样的未来。

而且在这所幼儿园上学的孩子都不是一般人家的孩子,从下结识这样的朋友,对女儿来说,也是一种可以改变自己阶级的机会。

可是钟筱朵的母亲没有想过,她让女儿和这样养着长大的孩子在一块学习,会对三观还未成型的女儿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就好比每天午饭的时间,看着其他同学的便当盒里的丰富饭菜,再看看自己几乎不会出现荤腥的便当盒,虽然还不知道攀比为何物,钟筱朵的心里就先油然而生了一种自卑以及嫉妒的心。

尤其当她的同桌看到她因为外婆来不及准备,只是草草夹了几筷子腌菜的盒饭,钟筱朵只觉得脸颊火辣辣的,恨不得直接将盒饭盖上。

“你怎么了,我又没骂你。”

小胖子看一副要哭的模样,挠了挠耳朵:“是你的饭菜太难吃了吗,我还有两个鸡腿,就分你一个吧。”

说着,小胖子就从自己的饭盒里夹了一个小鸡腿出来,放到钟筱朵的饭盒里。

“大坏蛋!”

钟筱朵不争气地大哭起来,盖上自己的饭盒,推开小胖子就朝教室外跑去。

好心分享小鸡腿的小胖子看着自己打翻在地的饭盒,以及那个掉落在地上,没了眼睛的章鱼小香肠,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小孩子的脾气本来就是很不稳定的,小胖子哭了,其他孩子不知道为什么也开始跟着哭,瞬间小班内魔音灌耳,带班的老师看着这一幕,顿时就有些头大了。

这一幕,钟筱朵并不知道,在她跑着离开教室的时候,鬼使神差地回过头看了一眼,看着那个被其他小朋友围在中央,穿着漂亮的粉色公主裙,梳着漂亮的花苞头的晏多玉。

头一次,钟筱朵认识到,原来人和人的差距,能有那么大。

小胖子的哭闹很快就被哄好了,带班老师将自己的盒饭送给了他,晏多玉也将自己仅剩的那块章鱼小香肠送到了小胖子的口中。

哭闹的祸源消停了,其他小孩自然也就偃旗息鼓,擦着眼泪吃着午饭,班级里的氛围一下子又好了起来。

等到了第二天,原本属于钟筱朵的位置空了下来,她再也没有在这个班级出现过,只是开学了几天,晏多玉自然也就不知道,她原来还有过一个名叫钟筱朵的同学。

晏褚也不知道,原来在那么早,晏家和那个女孩儿,就已经有了交集。

268.玛丽苏的男人们

“晏总,恭喜恭喜啊。”

一晃眼,十五年过去了,晏家最大的女儿晏多金已经从国外留学归来,今天晏褚在晏家设宴,邀请了很多商场上的朋友,也算是彻底将这个大女儿推入社交圈,同样也是朝众人表明自己对这个女儿的重视。

晏多金的年纪并不算大,今年也就二十五岁,但是晏家的女儿在学习上表现都十分出众,跳了好几级的她在这个年纪已经取得了经济学和社会学的双硕士学位。

才貌双绝,沉稳大气的晏多金一直以来都是别人家的孩子,今天是她的接风宴,晏褚那些商场上的朋友自然更加死命夸她。

“我们家多金啊,一直以来就是个乖巧懂事的孩子。”

按照华国人的习俗,在这种况下少不得自谦几句,晏褚就不这样,对于那些朋友的夸赞,照单全收。

脸上洋洋得意的表,就差直说让大伙儿多夸几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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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是,你家的女儿啊,个,那些一心想撮合晏多金和自家儿子的人又能说什么呢,只能扯开话题,谈论起生意场上的事。

“那个就是晏氏的老总?”

宴会的角落,一个穿着酒红色露背长裙的女人端着高脚杯,冲着边的人若有所思的问道。

她并不算年轻,至少和她边那个穿着白裙,看上去清纯动人的女孩有很大差距,一头大波浪的长卷发,脸上的妆容浓艳风,眼尾隐约看得出被粉底掩盖的皱纹,但并不损她的容貌,反而让人觉得她更有味道。

“是啊,怎么了?”她边一个女人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点了点头。

“你该不是看上他了吧,他告诉你,那个男人,食古不化,勾引的难度那是地狱级别的,反正这么多年,就没见那个女人爬上过他的。”

白衣女子心里了然,在这么一群大腹便便的男人当中,材高大,容貌俊美的晏褚确实很出挑,明明都是差不多年纪的人,老天爷对他似乎特别优待,快五十的人了,看上去就和四十岁差不多,少了少年的青涩,多了几分岁月积淀的味道,正是男人最有魅力的时候。

她们这些女人根本就不是宴会场上这些老板的正经女伴,多数都是想办法找关系混进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在这样的场合,勾引到一个长期饭票。

比起受到经济制约的二代三代,当然是在场这些一代们出手更阔绰,虽然老了些,丑了些,经济的角度上来讲,更加实惠。

而同样是糟老头,当然是傍晏褚这种这种有钱又帅的“老头”更让人开心啦。

“不过啊,他就五个闺女,要是真能爬上他的,给他生一个儿子,别说晏夫人的位置了,整个晏家没准都是你的了。”楚楚动人的白衣女子在那个穿着酒红色露背长裙的女子边说道,看她闪烁的目光,心里露出几分不屑。

那个女人并没有察觉到边女子对她的恶意,相反还有点心动。

她拿出手拿包里的粉饼对着小镜子补了补装,然后端着香槟酒,撩了撩头发,风万种地朝晏褚的方向走去。

269.玛丽苏的男人们

“晏总你好,我是天成的傅欣兰。”

红衣女子款款走到晏褚面前,伸出纤长白皙的右手,面带魅惑人心的微笑。

“晏总,我忽然看到一个老朋友,等会儿再和你聊关于西城那边开发的那块地的事。”

“没错没错,我们缠着你可有一会儿了,也让你这个主人翁喘口气。”都是男人,哪个看不出那个主动过来和晏褚搭讪的美艳女子的心思,原本和晏褚聊得好好的男人一个个找着借口离开,有些走的时候,还不忘给晏褚递眼色,眉眼间尽是打趣。

做生意,逢场作戏总是难免的,加上惑大,不少人都是家中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你没个小三小四,还让人觉得你这人有问题呢。

聪明点的,玩的隐蔽,别让家里的老婆知道,也明白外面那些女人就是玩玩的,论真心,哪个都比不过陪你从苦子过来的糟糠妻。

晏褚这况和他们又不太一样,他可没老婆,不论从心出发还是从肾出发,都不需要有那些顾忌。

眼前这个女人长得不错,虽然看上去不太年轻,可熟女也有熟女的好处,更懂得这样取悦男人。

秉着这样的心思,那些男人自然很识趣的离开了。

“你好,傅小姐。”

晏褚看了眼傅欣兰并没有如她所愿伸出自己的右手,只是稍稍点了点头,当做问好。

傅欣兰记得,晏氏的总裁是出了名的好脾气,或许因为他有五个女儿的缘故,在圈子里,他也是出了名的尊重女。

可就目前对方的表现来看,似乎和传闻中的他不太相似。

“晏总,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围着这些富豪们打转的傅欣兰能屈能伸,自然地收回自己伸出去的右手,随意撩了撩长发,微微侧,显示出自己骄人的躯和圆润的肩膀。

以退为进这一招,她玩地最溜了,通常在这种况下,是个男人就不可能说出是这个字,相反为了表现自己的体贴,他还会主动寻找一些话题,这么一来,两人也算有了初步的接触了。

“傅小姐确实打扰到我了。”

晏褚笑容得体,说出来的话却十分不留面。

站在远处的人看起来这就是一副其乐融融的画面,哪里看得到背对着他们的傅欣兰此时脸上羞耻难堪的表。

“不好意思傅小姐,今天是我女儿的接风宴,我得过去看看我的宝贝女儿,恕我不能亲自招待你了。”

说罢,晏褚没有理睬她的反应,就径直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嗤嗤,有些人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人家晏总连水当当的女大学生都看不上,还能看得上你这个年过四十的老女人。”

晏褚走后,一个年轻女人有节奏的踩着高跟鞋,双手环抱出现在了傅欣兰的面前。

她和对方同样都是天成公关部的副经理,既是同时,同样也是竞争对手,早就看不惯对方很久了。

“你嘲笑我?”

傅欣兰铁青的脸色在年轻女人出现后,稍稍恢复平静,她看着女人眼底的讥讽,嗤笑一声:“怎么,你该不会忘记自己之前被晏褚拒绝时的模样了吧,我可比你要脸多了,至少不会装醉酒,硬往人家的怀里钻,直接被人叫助理拖了出去。”

是她失算了,原本想着这些年那么多小姑娘想爬晏褚的都不成功,只是因为对方不喜欢那一口的。

自己和对方的年龄相仿,而且保养得当的她既有成熟女人的风韵,又有年轻女人的嫩肌肤,或许对方会喜欢她这一款的,可没想到,对方油盐不进,连拒绝她的方式都这么决断。

她的年纪不小了,就连她自己都清楚,在这一行当,她待不了多久了,可这些年她是赚了不少,同样的,开销也是一笔不小的数字,她需要不断在美容院投钱维护自己的脸和材,她需要买各种各样的华服首饰装点自己,增加自己在异眼中的魅力。

因此外表看上去风光无限的她,实际上并没有多少存款,至少那些钱不够她风风光光度过余生。

所以她急需要找到一个大方富有的“码头”,就算不能转正,至少也要狠狠赚上一笔,确保她在离开了这个浮华的圈子后,依旧能够过得滋润。

晏褚就是她盯上的目标之一,对方出了名的痴,对外几乎没有绯闻,同时晏家家大业大,晏褚手里随便漏点东西给她,她就不算亏本。

只可惜,以往在那些男人面前无往不利的行为,在对方的眼中,简直就是一团空气。

“你!”

被揭了伤疤年轻女人凤眸一瞪,“呵,我要是你,趁还能勾引到男人的时候多去美容院拉拉皮,也不看看自己眼角的纹路都能夹死苍蝇了,人家有钱人想找的是年轻鲜嫩的小姑娘,不是找小妈。”

“谁不是从年轻时候过来的,你说的这些话,我也还敬给你。”

傅欣兰的嘴角抽了抽,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对着女人讥讽着说道:“不过我看你现在玩的那么疯,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保养的还不一定有我好呢。”

说罢,傅欣兰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撑着手肘,风姿摇曳地转离开。

年轻女人还没想好怎么回骂回去,对方就这么走了,气的她直跺脚。

刚刚就有不少人关注着这边的动静,此时追上去,未免太难看了,女人咬了咬唇,朝着四周注意着她的宾客举了举手中的酒杯,深吸一口气,面带着微笑,得体地朝着自己那些小姐妹齐聚的方向走去。

她非得好好帮傅欣兰宣传宣传不可,都是被晏褚拒绝过的女人,总不能就她一个丢脸吧。

*****

“咔嚓。”

钟筱朵听到客厅传来门被打开的声音,正在写作业的手顿了顿,起朝房间外走去。

“呜——呕——”

刚走到房间的门口,钟筱朵就听到一阵呕吐的声音,紧接着的就是一阵刺鼻的酸臭味以及浓郁的酒气。

“死丫头,没看到我吐了,还不快点把拖把拿过来,把地板给擦洗一遍。”傅欣兰看着木愣愣站在卧室房间外的女儿,气不打一处来。

“哦。”

钟筱朵低着头,肩膀耷拉着,含驼背地朝阳台走去。

傅欣兰看见这样的女儿就来气,要不是这个女儿和她长得还有几分相似,她都得怀疑是不是在医院抱错了。

可虽然对方和她有几分相似,那种胆怯卑微的气质,将那几分出彩完全掩盖住,看上去畏畏缩缩的,让人没有一丁点想要亲近的**。

“笨手笨脚的,我回来这么久,都不会给我倒杯水吗?”

看着那个顺从地拿着拖把拖扫被她吐了一地污秽的地板的女儿,喝的醉醺醺的傅欣兰又开始吹毛求疵。

“哦。”

钟筱朵微微抬头,用余光扫视了一眼那个穿着感,斜躺在上的女人,将拖把放到一旁,然后朝厨房走去。

“哦哦哦,你除了哦哦哦,你还会说什么。”

今天在宴会上受了那么大的羞辱,还被自己的死对头瞧见,傅欣兰几乎可以想象的到对方会怎样添油加醋地将这一切宣传出去,心糟糕的她回来再看见这个一个畏畏缩缩,和她亲爸像了十成十的女儿,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

“我现在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谁,当初要不是你,我会和你爸离婚,要不是你,我现在的子会糟糕成这样,月中的测验你考了几?367,总分750你给我考367,你连三本都考不上,你这脑子到底是人脑还是猪脑啊,我给你请了那么多家教,那么多补习,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哦哦哦,你是不是一辈子都只和我说这个字啊。”@无限好文,尽在晋江城

傅欣兰抓着头发,将自己原本蓬松顺滑的头发抓的一团乱,她在客厅里暴走,忍不住拿起一个个花瓶摆设就往地上砸,抑制不住地发泄着。

她就是想要过好子不行吗,她不想再过那个一毛钱都要掰开来花的生活,她不想一三餐只有最便宜的白菜,不想人家的饭盒里有鱼有的时候,她的饭盒打开就只有咸菜,她也不想白天在幼儿园里被一群小孩子折磨后,回家还得给一个瘫痪在的老太太端屎端尿。

她的这个想法有错吗?

那时候傅欣兰还没想过要改变她自己的生活方式,她只是将希望投注在了女儿上,希望那个孩子能够替她改变家里的现状,只是这个被她寄予了厚望的女儿,居然在开学没多久就惹哭了别人家的孩子,跑回家后还犯起了倔,再也不愿意去那所不是谁都能上的幼儿园念书。

因为这件事,她第一次和丈夫起了争执,往鸡毛蒜皮的小事在那场争执中被不断提起,傅欣兰也是那时候才觉醒,与其通过这个不争气的女儿改变她的生活,还不如通过她自己,彻底摆脱过往的一切。

她和那个老实的丈夫离了婚,女儿也丢给了对方,没了家庭的负担,幼儿园教师的工资足够她在温饱之余,留出一部分钱打扮自己。

她的样貌并不差,加上外国语幼儿园老师这个份的便利,她结识了许许多多有钱有势,却早就和原配妻子没了感的男人,也是那时候,她才发现原来作为一个女人,一个漂亮的女人,是那么具有优势的一件事。@无限好文,尽在晋江城

很快的,她就从幼儿园辞职,她边的男人来来去去,居住的房子从一开始单位分配的二十多平的单人寝室,到后来七十多平的小公寓,再到现在居住的,属于她自己的一百五十多平大三居,除此之外,她有了自己的豪车,有了各种各样奢华的首饰包包,成了许许多多不知人眼中的成功人士,这才是傅欣兰想要的生活。

有了钱之后,傅欣兰就将钟筱朵从再婚的前夫手里接了回来,她接受了对方的条件,没有再将她送到那些权贵集中的学校,不过却在学习之余,给她报了各种各样的辅导班,请了许许多多的家教,让她开始学习民族舞,学习钢琴,学习许许多多有钱人家的女孩该学习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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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欣兰对这个女儿给予了厚望,但现实中,这个女儿无数次让她失望。

她自卑,她郁,她软弱,傅欣兰想要她学习的东西,样样都不出色,在学业上,她也是扶不上墙的烂泥,这让已经在她上投入了许多资金的傅欣兰如何能够接受。

“从明天起,你就不用去学钢琴了,我给你重新找了一个美院的高材生教你绘画,听说晏家的五小姐也是那个学生教的,你要好好学,别让我这钱又浪费了。”

发泄完了,傅欣兰的心终于顺了些,她以命令的语气,对着低着头缩在角落里的钟筱朵说道。

“哦。”

钟筱朵的声音比蚊子叫还要轻。

“你真是想要气死我啊。”傅欣兰头疼对方的这种回复,气的直接把边上的杯子朝钟筱朵站着的方向砸去。

“嘭”的一声,杯子砸在了墙上,四溅的碎片划过钟筱朵的手背,割出一道血痕。

“笨死你得了。”

傅欣兰心头一紧,看到钟筱朵上的伤口不深,这才松了口气,原本朝钟筱朵走去的双脚顿了顿,“冰箱上面有药箱,自己拿个创可贴贴上。”

说罢,她懒得再看这个软弱的女儿一眼,踉跄着步伐,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独自留在客厅里的钟筱朵木然地动了动,也没有管手背上那个不断冒血的伤口,拿起一旁的拖把,慢慢处理这一屋子的狼藉,等所有的摆件碎片都清扫干净了,地上的呕吐物也都擦了,这才回去自己的房间。

“嘭。”

她关上门,也没打开房间的灯,摸着黑,走到自己的小书桌旁,打开抽屉拿出一本带锁的记本。

“去死吧,去死吧”

她拿着一支红色的记号笔,面色狠厉地在笔记本上不断戳着,上面密密麻麻的,遍布红叉,而这些红叉底下,赫然写着傅欣兰,和晏多玉几姐妹的名字。

在她没有注意到的时候,手背上的伤口渗出来的血液顺着她的动作,往下甩去,正好就滴落在了抽屉里一颗造型奇特的石头上。

幽光一闪,然后又暗淡下来,这一幕,钟筱朵并未发现。

*****

“晏总,这是你让我调查的东西。”

晏褚坐在书房里,接过助理递过来的一个厚实的信封。

他让助理离开,将信封打开。

果然,将来那个引得无数优秀男人前赴后继,甚至放弃尊严,和那么多男人共享的女人,此刻还是一个默默无闻的普通高中生,甚至连普通都说不上。

照片里那个佝偻着背,用厚实刘海遮盖着半张面容,略带沉郁的女孩,和原记忆里那个光芒四无比耀眼的女人可完全联系不到一起。

晏褚相信人会变,却不相信在那么短短几年的时间里,一个普通的女生会有那么翻天覆地的变化,尤其在原的记忆里,她似乎还有一种让人丧失神智的魔力。

这一切,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270.玛丽苏的男人们

今天晏褚没去公司,一大早开车去了最近的菜场,买了许多食材。

应几个女儿的强烈要求,他还买了十几斤活奔乱跳的小龙虾,准备做她们姐妹最喜欢的麻辣和椰汁咖喱的口味。现在正是吃小龙虾的时节,晏褚挑最大的买,一个个小龙虾挥舞着大钳子,看上去威风凛凛的,一看就很好吃。

现在晏家的产业规模越来越大了,可是在生活习惯上,却和之前没有太大的区别,家里依旧没有请住家保姆,钟点工也只是在每天固定时间上门打扫。

此刻晏褚就在厨房和二闺女三闺女一块处理着小龙虾,给它们去虾线,老四晏多珍和老五晏多多还是高中生,没有两个念大学的姐姐那么灵活的休息时间,得等早上下课后才能回家,而晏多金现在在晏氏上班,还是从基层做起,自然也不能随随便便请假,也得等下班才能回来。

因此今天这一顿大餐等主力是晏褚,辅助人员就只有晏多银和晏多玉两姐妹。

十几斤的龙虾足足装了一大桶,三个人的手速都不算慢,可要处理那么多龙虾,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就在这时候,晏家的门铃忽然间响了。

“我去!”

今年已经念大三的晏多玉眼神一亮,放下手里的小龙虾,草草洗了个手就冲出了厨房。

“多玉今天请了客人过来?”

看三女儿的异常表现,晏褚好奇地向老二问道。

“我不知道啊?”晏多银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架,一本正经地说道。

二十三岁就已经跳级成了人大研究生的晏多银此时已经很有上一世进入体制后的模样,说起大道理来一通一通的,从五讲四美讲到八荣八耻,深刻贯彻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每到姐妹之间有内部矛盾的时候,只要派她出场,保准吵不起来。

“叔叔好。”

晏褚和二女儿正说话的时候,晏多玉带着一个胖乎乎,看上去白白嫩嫩的小伙子就进来了。

对方看上去和她差不多年纪,比一米六五的晏多玉高了大半个头,材不算高大,体型有些胖,脸型圆乎乎的,看上去就是那种让人不设防的邻家大男孩。

全上下最出彩的估计就是那皮肤了,白白嫩嫩,一般女孩都比不上,配上那有些敦实的体型和傻乎乎的笑容,浑上下就差写上无公害,无污染几个大字了。

总而言之,这是一个看上去让人无法设防的小年轻。@无限好文,尽在晋江城

家里忽然出现了一个异,还是三闺女在家庭聚会特地叫过来的,作为老父亲,晏褚的心里不得不响起了警报。

现在三闺女只是一个大三学生,距离她在大四下半学期开办宠物店还有大半年的时间,距离她和庞威相识也有整整一年的时差,上一世,在和庞威交往前,晏多玉可没有什么要好的异朋友,更别提将异带回家这一茬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城

晏褚上下打量了一番面前的大男孩,快速翻阅着原的记忆,上一世,在原的记忆里也没有对方的影子。

“爸,这是我朋友,蒋涛,就是我念幼儿园时和我同班的那个小胖子。”对上爸爸和二姐意味深长的眼神,晏多玉有些不好意思。

晏多玉这么一提,晏褚就想起来眼前的小胖子是谁了,说起来这还得提起晏褚给几个闺女准备的午餐便当。

有一次晏褚开车去外国语学校接几个放学回家的孩子,刚到幼儿园门口,正蹲下冲多银和多玉两个闺女张开怀抱,一个大胖蛋就冲到了他的怀里,差点没把他撞地上,那个大胖蛋就是眼前这个胖胖的小年轻。

对方吃了他给闺女准备的便当饭,一下子惊为天人,当天抱着他的大腿,就问他他家还缺不缺儿子,那种能吃下三盒便当的胖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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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最后那个小胖子还是被他那个一脸严肃,看上去很有威严的亲爹给扛着带走的,不然晏褚还真不知道该拿那个为了美食连脸皮都不要的小胖子怎么办了。

从那天以后,但凡晏褚去接孩子,总能看到幼儿园门口站着一个委屈巴巴的小胖子直溜溜地盯着他,直到被他那壮汉亲爹拖走为止。

现在看来,这小胖子贼心不死啊。

晏褚有些哭笑不得,难不成这一世,就因为他这个好手艺,三女婿轻而易举的就换人做了?

“叔叔好。”

第一天上门,蒋涛的手里拎着不少东西,他的视线瞄向了一旁大桶里鲜活的小龙虾,想到了未来岳父的手艺,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大夏天啊,再也没有什么东西比龙虾更棒的了,鲜香麻辣的小龙虾,他一个人就能干翻十斤,更何况岳父的手艺加成,再翻一倍也不嫌多啊。

“会给小龙虾抽筋吗?”

晏褚将蒋涛带来的那些名酒放到一旁,指着桶里的小龙虾问道。

“会会会。”

蒋涛连连点头,胖乎乎的双下巴可疑地颤了颤,看上去还有些可。

吃货的世界里,没有什么和食物相关的事是不会的。

“那好,手在那里,帮着一块清洗小龙虾吧。”

晏褚将手上的手脱了下来,然后眼神示意二女儿跟他去处理别的食材。

“怎么样,你爸是不是认同我了?”蒋涛在晏多玉的耳边小声问道。

都放心的给他们小侣二人空间了,这应该是认同的意思吧。

“应该吧?”晏多玉是家里第一个带男朋友回来的女儿,前面也没有一个比较的标准啊,她想着爸爸脸上平静的脸色,有些不太确定地说道。

“你放心,我爸爸人很好的。”对着有些不自信的男朋友,晏多余安慰地说道,然后忍不住用手捏了捏他软乎乎的手臂。

“嗯嗯。”蒋涛点了点头,未来岳父手艺那么好,那一定是个好人没错了。

想着以后他就能光明正大上门蹭饭了,看着可的小女友,蒋涛觉得自己真的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吃货了。

******

“晏小姐,希望我们这一次的合作能够顺利进行。”

姚湛看着眼前那个一职业装,看上去精明得体的女,眼底闪过一丝欣赏。

家世背景相当,学历相当,眼前的晏多金就是他理想当中未来的另一半。

生活在这个圈子里,姚湛比任何人都明白感易变,只有绝对的利益才是维护一段感的最好纽带,就如同他的父母一样,一辈子相敬如宾,有着各自的事业和空间,同时又对婚姻足够忠诚,对儿女足够负责,这样就足够了。

他喜欢人生按照规划进行,不喜欢超脱计划外的生活,现在他的年纪不小了,也时候开始考虑起另一半了。

晏多金刚踏入社交圈不久,但是他早就已经在长辈的交谈中了解过对方,他觉得,对方就是那个适合他的人,今天经过简短的交流,这种信念就越发强烈了。

“不好意思,姚总,今天是家庭,我和我的家人有约了。”

在谈生意的间隙,晏多金已经从手机简讯里看到三妹带男朋友回来的事,因此今天的家庭,肯定是不能错过的。

“那么明晚,请问晏小姐有约吗?”姚湛脸上的笑意未变,朝着晏多金问道。

“那、好吧。”

现在晏家和姚家有生意上的往来,要是接连拒绝,未免不好,晏多金纠结了片刻,就点头答应下来。

得到了满意的答复,姚湛笑了笑,带着几个助理从晏氏离开。

271.玛丽苏的男人们

晏多金在玄关换鞋子的时候,就听到了一阵融洽的说笑声,同时还有一股浓郁麻辣的香味儿,一个劲的往她鼻子里钻。

声音和香味都是从厨房传过来的,晏多金换上自己的拖鞋,看了眼玄关处一双不属于她爸的男士运动鞋,当即心里就有数了,交谈里那个陌生的男音,恐怕就是二妹给她发的简讯里的三妹的男朋友吧。

“大姐。”

晏多金是最后一个到家的,因为刚刚和姚氏洽谈的合作项目耽搁了她不少时间。

其实本来按照她基层小助理的份,这样的洽谈会是轮不到她参加的,可谁让她背后还有一个晏氏大小姐的份呢,现在网络那么发达,又不是电视剧里,企业的小姐少爷轻轻松松就能隐瞒份进入基层工作,闹得不好还会被公司里的某些员工欺负,然后亮出份啪啪打脸。

几乎是在晏多金刚进她那个部门的时候,所有人都知道她这个大小姐要来基层镀金的事了,原本实习助理应该做的一些琐碎的小事没人敢差遣她,部门的领导也很乐意在重要场合带上她,给她更多的学习机会。

人社会,同事们这样的做法也是正常的,也正是如此,这一次由他们部门负责的这个合作项目,晏多金自然而然就加入到了主力小组的队伍里,也就有了之前那一幕。

在她之前,晏多珍和晏多多两姐妹已经从学校回来了,此时也钻在厨房里,和爸爸姐姐聊天,顺带着偷吃点东西填填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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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晏家的厨房足够大,不然那么多人挤在里面,恐怕连转个都困难。

“大姐。”

蒋涛看到从外头进来的职业装女,就知道来人是谁了,作为家里的长姐,晏多金在几个妹妹心里很有威信,蒋涛心里也明白,在这个家,他除了要过未来岳父那一关,这个大姨姐的想法,也是很重要的。

他当即收回了自己朝着那盘麻辣小龙蠢蠢动地手,一本正经朝着晏多金问好。

只是他嘴角和手指上没擦干净的红油出卖了他,显露了他吃货的本质。

不仅仅是他,晏家其他几个姐妹也差不多,谁让爸爸的厨艺太好,刚出锅腾腾的小龙虾无声地惑他们,红彤彤的外壳上闪烁着人的油亮光泽,点缀的青红椒以及土豆年糕不断朝他们呼唤,快来吃我快来吃我。

还没等开饭,在厨房美其名曰帮忙的姐妹四人和蒋涛,就忍不住帮几个龙虾“宽衣解带”,然后送到自己的胃里,让它们发挥着一最大的价值。

麻辣小龙鲜香麻辣,汤汁煮的极其入味,抓着龙虾,先就着壳外面的汤汁狠狠嘬一口,然后再拽掉龙虾的脑袋,虾黄鲜美,虾紧实弹牙,焖煮过的小龙虾已经将所有调味料的精华吸入到虾当中,q弹的虾带着香麻的味道,味蕾被这股劲爽的味道刺激,完全舒张开来,怎么吃都吃不够。

而椰汁咖喱小龙,那又是另一种别样的风味,这一盘小龙没有麻辣小龙那么辣,更多的是咖喱的浓香,椰汁在里面缀作用,给小龙虾增添了一股清甜的味道,这份小龙虾里最出众的是里面的配料乌冬面。

乌冬面是晏褚纯手工揉制的,软滑q弹,和椰汁咖喱的味道相得益彰,将龙虾剥出来,沾满酱汁,和乌冬面一块送到嘴里,那味道就别提了。

吃了未来岳父亲手做的小龙虾,蒋涛才知道原来他以前吃的那些小龙虾实际上都被厨师给糟蹋了。看着那两盆去壳后就剩不了多少的小龙虾,蒋涛在心里默默想着,要不以后他来岳父家拜访,也别带烟酒之类的礼物了,不如多带一些了,你在画画上很有天赋,这点妈妈希望你能够继续保持下去。”

前不久,傅欣兰钓上了一个煤老板,对方是没有晏褚的长相和气质,但胜在足够有钱,对她也足够大方,只是“交往”了短短半个月,就已经在她上砸了不下二十万。

傅欣兰看着无名指上闪烁的红宝石戒指,想着今天去公司的时候,那个和她有过争执的女同事一副吃了屎的表,心里就无比畅快。

这年头有钱老男人的钱也不是那么好哄的,给你房给你车,可惜全都不在你名下,等腻了你了,完全可以不留面将那些东西收走,比起那些虚的东西,还是钱、包、首饰来的更为实际。

那个女人自持有个大学生文凭,年纪又轻,在公司里一直和她别苗头,也不看看她这个年轻的女大学生的干爹每个月在她上花的钱才多少,还有那个底气和她叫板。

傅欣兰泯了一口红酒,看着坐在她对面的女儿,恍惚了一下,似乎在她专心哄着那个煤老板的这短短一个月不到的时间里,对方上也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以往钟筱朵在她这个亲妈面前一直都是畏畏缩缩的小可怜模样,骂也骂不听,教也教不好。

她给她买了那么多漂亮时髦的衣裳,颜色鲜亮的她一件都不穿,只钟那些灰扑扑的,看上去一点都不起眼的衣裳,要么就是终着一件校服,佝偻着背躲在人群里,仿佛这样就能逃避其他人的目光。

明明有一副还算不错的容貌,却总是沉着,用厚实的刘海遮盖住上半张脸,眼神死气沉沉,看的人心底发凉,让人没有丁点想要接触的**。

傅欣兰都快对这个女儿失望了,可今天破天荒的,她放弃那些灰黑色的衣裳,穿了一件白色的无袖及膝裙,大圆领的设计凸显出了她美好的脖颈曲线,纤细的手臂也显露无疑,原本常年盖住半张脸的刘海也被她用夹子固定了起来,黄瘦暗沉的肌肤此刻看上去白皙通透,加上那双黝黑又灵动的眼睛,一下子鲜活了起来,有了几分少女的模样。

似乎就在一夜之间,这个女儿就变得出挑了起来,这还是她女儿吗?傅欣兰都有些不确定了。

“妈,以前都是我不好,辜负了你的良苦用心,你放心,从今天开始我会好好念书,好好学习其他艺术特长的,努力将来出人头地,好好报答你。”钟筱朵将嘴里的那块鱼咽下去,喝了口果汁,朝着傅欣兰微笑着说道。

她的表现落落大方,和以前那个胆小沉的小姑娘完全就跟两个人似的。

“你知道就好。”

傅欣兰仔细端详了一眼眼前的闺女,这确实是她的女儿没错,到底是什么让她有了那么大的变化?

但是这样的改变终归是好事,傅欣兰也没有细究。

“你也别怪妈妈对你管的严,这些东西学的多,真正得到好处的也是你。”这句话,傅欣兰是发自真心的,毕竟这也是自己上掉下来的一块,她还能不盼着她好?

虽说这里面也有她的私心,可更多的,她做的一切也是为女儿的未来考虑,有一份好的文凭,出众的谈吐,以及拿的出手的特长,这就是敲响更高阶级大门的敲门砖。

傅欣兰是吃过苦的女人,她懂得什么样的生活才是最好的,现在的她没得选,但她的女儿还有无限的可能,此刻看着这个让她失望的女儿开始渐渐理解她的苦心了,傅欣兰也觉得欣慰。@无限好文,尽在晋江城

“妈,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我不想在国内念大学了,我想直接出国,张老师说我在艺术上有天赋,我想努力努力,报考英国皇家艺术学院。”

钟筱朵想过了,现在她的这点改变就已经惹来了傅欣兰的怀疑,恐怕到时候朝夕相处,对方对她的怀疑只会更大,还不如彻底离远一些,等几年以后再回国,到时候她的那些同学也早就忘了她这个在学校里不起眼的女生,她可以用一个全新的形象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

那时候,她将会是万众瞩目的存在,当初那些看不起她,欺负过她的人,通通都会被她踩在脚底下。

钟筱朵只要一想到那个画面,就忍不住激动地颤抖,她捏紧拳头,指尖狠狠掐进里,钻心的疼痛让她清醒了一些,勉强保持镇静。

“出国?”

傅欣兰的反应不由大了些,自家女儿她还是了解的,各科成绩都很差,尤其是英语,从来就没有及格过,现在忽然说要出国,不是傅欣兰想不想的事,而是对方能不能通过雅思,拿到她口中英国皇家艺术学院的录取函。

傅欣兰忍不住喝了口红酒压压惊。

“只要你能考上,妈给你出钱。”

不过女儿难得有这个志向,傅欣兰觉得自己也不能打击了,点了点头,豪爽地答应了下来。

因为傍上煤老板和钟筱朵上看到了希望这两桩喜事,傅欣兰的心大好,也难得没有发脾气,母女俩和和气气地吃完了这一顿午饭。

洗完碗筷,钟筱朵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脸上原本挂着的甜美微笑,顿时就收了起来。

“怎么样,你现在察觉到我的好处了吧,你放心,只要你吸取足够多的气运,我将会让你有翻天覆地的改变,到时候别说什么有钱人家的大小姐了,你会成为这个世界的女王,男人们会为你着迷,所有人都会跪在你的脚下,向你臣服。”

钟筱朵的耳边响起了一阵魅惑的女声,随着对方的蛊惑,钟筱朵的眼神越来越亮,心越来越激dàng)。

“我会的,我要将那些人通通都踩在我的脚下。”

她恍惚着开口,上弥漫起莫名的黑气,越来越浓郁,直到在她后凝聚起一个虚幻的黑影,几乎将她吞噬。

272.玛丽苏的男人们

颇有调的西餐厅被人包了场,幽暗的灯光,静谧的环境,不由让人心生一种暧昧悸动的感觉。

空旷的餐厅里就坐着一对穿着得体的年轻男女,面对而坐,西餐红酒,桌上摆着一个烛台,氛围看上去十分融洽。

晏多金拿着刀叉割着面前那份七分熟的羊羔,心思却早就已经神游天外,也没仔细听对面的人说了什么。

继上一次姚湛邀约之后,两人私底下又聚了好几次,比如今天就是姚湛约她来观看一个国外知名乐团在华国的巡演场,在演奏会结束后,又带她来了这家西餐厅。

她不是懵懂的小女生了,在姚湛第二次约她出来之后,就明白了姚湛的意思。

说起来,联姻在他们这个圈子,并不是什么稀罕的事,尤其是基本没有继承公司权利的女孩,享受了多年富裕的生活,对于她的家族而言,现在就是她们给予贡献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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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家的几个姐妹就没有这个烦恼,尤其晏多金,在晏褚的属意下,她就是晏氏的继承人,不至于为了什么所谓的联姻,就把她这个继承人给贡献出去。

但是晏多金心里也清楚,既然她处这个圈子,她的丈夫,就不能脱离这个阶级太远。@无限好文,尽在晋江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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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姚湛在目前可供她选择的适龄未婚男青年内,也是属于拔尖的那一批了。

从家世上来讲,姚家家风清正,父母各自有自己的事业,相敬如宾,是圈内的模范夫妻,姚家只有姚湛一个儿子,将来也不用担心闹出什么夺产的风波来。

从个人况上来讲,姚湛和她有一样的留学背景,两人在国外的母校还是同一所,这样的学识背景,有助于他们常的沟通交流,其次姚湛并不是那种被宠坏的富二代,他有能力,就这些子简单的接触而言,对方格严肃,做事有条理有规划,是那种严于律人,更严于律己的人,和他在一块,对方会做到对婚姻忠诚,对妻儿负责,因为对于他这样讲求效益的人而言,出轨被发现带来的损失并不会是他想要看到的。

晏多金即将踏入二十六岁的大关,这并不算是一个很着急结婚的年纪,但要是在这个年纪,还没有交往过男朋友,那就真的有些赶了。

按照晏多金对自己的人生规划,她希望能够在三十岁之前结婚,在三十五岁之前生下一个孩子,然后专心事业。

姚湛是一个很不错的对象,在对方表露出对她的追求后,晏多金就开始陷入了犹豫,尤其今天对方包下西餐厅的举动,更让晏多金猜测到了他之后可能会有的行为,因此现在她的心思根本就不在那些精致的餐点上,完完全全陷入了烦恼当中。

上一辈子的晏多金,同样做了这个选择,只是这一世的晏多金和上一世的自己不同,因为在她的生活里,多了一个很高很高的标杆。

从小就有那么一个会做家务,会挣钱,疼孩子,家里家外一把抓,为了她们死去的母亲拒绝一切惑,简直完美无缺到极点的爸爸朝夕相处,晏多金姐妹的眼界一下子被拉高了许多。

尤其是晏多金,作为长姐,也是未来晏氏的继承人,她在选择另一半的时候,除了考虑自己,同时也得考虑几个妹妹,为此在择偶上,她不由自主就将边出现的所有异都和爸爸相比较,这也是为什么她单至今的原因。

姚湛相比较他的同龄人,无疑是优秀的,可要是将他和亲的爸爸摆在一块时,就显得有些不够看了。

晏多金心里也明白,要是真按照她爸为模版,可能她这辈子都得单到底了,所以要不要降低要求,试着和姚湛交往试试看,就是她现在纠结的原因。

是接受,还是拒绝?

晏多金微微抬头,看了对面认真地切割着盘中的五成熟牛排的俊秀青年,心中微微叹了口气。

“多金,和我交往吧。”

用完晚饭最后一道甜点,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拉着小提琴出现,原本室内幽暗的灯光忽然改变,凭空多出一盏灯,照在晏多金和姚湛的餐桌上,然后姚湛将手伸到背后,不知怎么做到的,变出了一束玫瑰花来。

他将玫瑰花递到晏多金的面前,声音微带磁,眼神诚挚地说道。

虽然已经猜想到,可真当这一幕出现的时候,晏多金还是忍不住有些触动,脸上也露出了一分女儿家的羞。

没有一个女人能够抗拒这样的小浪漫,晏多金也不例外。

不过即便这个时候,她依旧保持着自己的理智。

“谢谢。”

晏多金接过姚湛递过来的花束:“但是这有些突然,能不能给我几天的时间,让我好好想想,你知道的,我们接触的时间并不长。”

晏多金的面上带着几分歉意,不过在她自己都没有想清楚的况下就作出选择,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任,也是对对方的不负责任。

对方诚然是一个很好的伴侣选择,可晏多金不确定,自己和他在一块,只是因为合适,还是因为自己想要和他在一块。

“我知道我们相处的时间短,但是我们在任何地方都很契合,我相信,我们是最适合彼此的那一个。”姚湛看着晏多金说道,他相信对方会做出最正确的决定。

就好比他的父母,同样是两个家族的政治联姻,因为相同的教育背景和两个家族的利益联合,他们同样平平稳稳的过了大半辈子,相比那些为了所谓的“真”,闹的家里人仰马翻,在消退后终互相指责的生活,他更喜欢前者。

而且作为工作狂,姚湛希望将来能够花更多的时间在事业上,同样的,他也希望自己的妻子有足够的进取心,晏多金就是这么一个女强人,相信在这一点上,对方也能理解他。

“不过这毕竟是一个比较重要的决定,所以我尊重你的意见,希望等你考虑清楚,能够给我一个令人愉快的答案。”

姚湛并没有bī)迫晏多金当场就做出选择,而是给了她足够的时间。

晚餐结束,姚湛将晏多金送回晏家,在晏家别墅外,将那束晏多金落在车里的玫瑰花递给她,这才开车离开。

晏多金在门口站定了很久,看到车子在黑夜中彻底看不见影子了,这才满面愁绪地进了家门。

因为看完音乐会已经很晚了,等晏多金吃完晚饭回家的时候,家里的妹妹们都已经睡下了,唯独爸爸还坐在客厅里,拿着份报纸,不知道是不是在等她。

“爸。”

晏多金将玫瑰花放在了玄关处,换上拖鞋朝沙发走去。

“我们家大宝有心事了?”

晏褚知道大闺女今晚和谁有约了,他也没制止,而是尊重女儿自己的想法,不过看她此时的脸色,似乎遇到了什么解不出来的难题。

大宝是晏多金的小名,在她念高中以后,爸爸就很少用这个小名称呼她了,那时候爸爸说,她已经是大人了,有了自己的思考能力和决断能力,所以他开始称呼她的名字,也表示这个家里多了一个家长,在家里,她得给妹妹们起表率作用。

对于那时候的晏多金而言,爸爸的话让她萌生了作为长姐的责任心,也是从那个时候起,她开始有了一个明确的概念,那就是她的人生是属于她自己的,从她成年的那一刻,她就要开始对自己的人生负责任了。

可是今天,当她听见这个久违的亲呢的称呼时,她发觉自己依旧还是爸爸的小女儿,那个当初被他捧在手心里的小宝宝,有什么麻烦了,就找爸爸,遇到什么难解的问题了,也可以找爸爸,只要对方在她边,就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这一点,即便现在她已经长大成人,也没有丝毫改变。

晏多金放下自己进入公司以后就开始树立起的坚强的外壳,如同小时候和爸爸撒那样,坐到沙发上,将脑袋靠在爸爸的肩膀上,两条胳膊将爸爸紧紧抱住,这个时候,她就觉得自己还是个孩子。

她想,或许现在她烦恼的问题,爸爸能够给她一个很好的回答。

273.玛丽苏的男人们

“爸,你和妈妈当初是怎么在一起的?”

原妻子去世的时候,作为长女的晏多金已经八岁了,对于母亲,即便十多年过去了,她的脑海中还是有关于对方的记忆牢牢存放在识海的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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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晏多金的记忆里,她的妈妈是一个风风火火的女人,格率直,为人油滑,现在单家能有这样一份基业,和她当初的付出也不无关系,在家庭中,对方也是一个很优秀的母亲,即便因为老观念作祟,一心想要一个儿子,却也没忽略她们前头这几个女儿。

更何况,能够让那么优秀的父亲惦念了半辈子,余生都没有再娶,这一点也足以证明母亲的魅力,和父母双方的感。

“我们那时候和你们可不一样,找对象就几个途径,父母介绍,同事介绍,亲戚介绍,只有很少一部分人谈的对象是自己找的,那时候也不兴谈恋,看对眼了,家庭背景也合适,就能下定扯结婚证了,然后一辈子,也就这么过来了。我和你妈就是亲戚介绍的,第一天见面,媒人在两边得到肯定的答复后,第二天我和她就去看了场电影,第三天去逛了公园,然后这婚事就定下了,之后两边长辈谈彩礼嫁妆,走完这些流程,一个月后我和你妈就结婚了。”

晏褚将从原记忆里看到的,原封不动的复述了一遍。

“只是相亲吗?”晏多金有些诧异,以往爸爸很少提起有关妈妈的事,她们姐妹也当是爸爸怕触景伤,平里说话也很注意这一点。

她一直以为,爸爸能够为了妈妈单后半辈子,那一定是因为他们以前有过一段轰轰烈烈的感,现在看来,似乎是她想多了?

“那你第一天见妈妈的时候有没有那种心跳加速,一见钟的感觉?”晏多金忍不住追问道。

“哪儿有那么玄。”

晏褚忍俊不,摸了摸闺女的脑袋,“你妈家里兄弟姐妹多,她小的时候,和前头一对兄姐被送去了乡下家,直到到找对象的年纪了,才回城,那时候她长得黑,绑着两条麻花辫,穿着一件新做的深蓝色衬衫,看上去有些拘谨,当时我还觉得她长得不好,想要你爷跟中间的牵桥搭线的红人说,咱们这边没看上你妈。”

虽然是说着贬低的话,可是晏褚的脸上却带着和煦追忆的笑容,晏多金明白,即便当初他爸没有看上他妈,后来肯定也对她妈改观了,不然不会用这样的态度丝毫不遮掩地说起当年的事。

“不过你妈那儿就不一样了,你爸我年轻的时候多俊呢,还是高中文凭,相亲那天,你好好帮我捯饬了一下,看上去斯斯文文的,你妈刚看到我眼睛都看直了,要说一见钟,她恐怕还真是这样。”

“爸,既然你当初没看上我妈,那后来怎么你们俩的事,又成了呢?”晏多金有些着急地追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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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褚拍了拍女儿的肩膀,示意她别急。

“之前我不是说了吗,我们那时候找对象,更多的是看家庭,看父母双方的意思。那时候我没看上你妈,但是你爷看上了,他们觉得你妈体格健壮,是个勤快的女人,而且你妈子爽利,这一点更对了你的胃口,她那时候总觉得我做事温吞,就需要这个一个风风火火的女人中和我的脾气。既然边的人都说好,我就想着那就试试吧,于是我就约了你妈看电影,约了她去公园玩,在相处中觉得你妈如同你爷说的那样,是个适合过子的,也就应下了这桩婚事,然后我们就结婚,之后有了你们。”

那时候的婚姻,哪有那么复杂的,合适的就结婚,也没什么不的,凑合着过子吧,生儿育女,没什么意外的话,一辈子就那么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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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褚说的,和姐妹几个当初幻想的父母的故事截然不同,晏多金敛下神色,有些怅然地想到了自己。

“爸,那你对妈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是责任吗?”

晏多金由着父母的婚姻联想到了自己,目前看来,姚湛确实是最合适她的那一个,尤其两家现在合作融洽,他们如果真的能够在一起的话,同时也能加固两家的合作关系,这是一件双赢的事。

她似乎不需要考虑其他更复杂的况了。

晏褚看出了大女儿的心思,忍不住叹了口气,然后掰正她的坐姿,让她面对面看着自己。

“我和你妈那个年代,感的培养主要是在婚后,有吗,那肯定是有的,但更多的夫妻,支撑他们之后婚姻的,就是责任,也是亲。”

有一部分幸运的夫妻,在婚后的相处中发觉对方就是适合他们的另一半,渐渐就萌生了,他们是幸运的,还有一部分夫妻,在婚后的相处中,他们没有上对方,却滋生了亲,在之后的道路上,相互扶持,相伴余生,这部分人同样也是幸运的,同时也是他们那个年代的大多数。

考验后半部分夫妻的,正是他们双方的责任心。

七八十年代,物质生活才刚刚得到基本满足,很多人都没有那个闲工夫去追求精神上的富裕,夫妻相处,围绕着柴米油盐,围绕着孩子父母。

到了九十年代以后,人们的物质水平上去了,娱乐生活也更加丰富,这时候,考验也就来了。

男人嫌弃妻子不够漂亮,没有外面的女人会打扮,嫌弃妻子不够温柔,只知道为了一毛三分钱斤斤计较,哪像外面的女人,知识趣,小意温柔。

同样的,女人也会嫌弃自己的丈夫没有人家的丈夫会挣钱,嫌弃丈夫没有给她足够好的生活,而丈夫足够会挣钱的女人,或许又会嫌弃对方没有足够多的时间陪伴他们,相比边那些甜言蜜语的惑,现在的婚姻乏善可陈。

这时候,他们就会想到这段婚姻的起始,只是源于家庭包办,只是搭伙过子的将就,而打破这段错误的婚姻枷锁,就是自由的开始。

离婚开始变得频繁,也变得理直气壮,就好比民国时文人才子骄傲地挽着新式进步的新妻,和明媒正娶的原配发妻说不那样自豪高调,就好像当初的婚姻,是别人拿刀架在他们脖子上进行的,也全然忘记了,这段婚姻里那个同样痛苦的可怜女人。

而这个时候,责任就变得极其重要了。

即便外界惑再大,有责任心的人都会记得,陪他们走过艰难子的人是谁,给他们生儿育女的人是谁,跟着他们一块孝敬长辈的人又是谁。

这个世界,不是只靠运行的,除了,还有其他值得坚守的东西。

在你没有选择另一半之前也就罢了,既然当初选择了,那么在之后的婚姻里,就该互相体谅,互相理解,而不是在外界的惑下,用轻飘飘的我和你没有感这句话,给婚姻画上一个句号。

晏褚不清楚原对于他的妻子到底有没有过,但是可以肯定,在那个奇怪的钟筱朵出现前,他是一个负责人的男人。

“但是。”

就当晏多金以为爸爸要教她婚姻当中最重要的一点是责任的时候,晏褚忽然话锋一转,换了一个说辞。

“我们那个年代没的选,所有人说你年纪不小了,你就得相亲结婚,所有人说那个对象适合你,你就得跟他扯证,那个社会就是这样的,你不能标新立异,只能按照规划好的人生,按部就班的生活。”

晏褚替闺女将鬓角细碎的头发别到耳后,看着女儿的眼神无比慈:“我喜欢现在这个时代,因为它能够容得下更多的声音。”

“我希望当你领着男朋友出现在爸爸面前的时候,是因为他是你喜欢的人,而不仅仅只是一个合适的人,我希望有一天牵着你的手将你交到另一个男人的手里,是因为你他,是因为你想嫁给他,而不是因为别人说,你的年纪到了,你该结婚了,你该生孩子了,那是不正确的。”

“大宝,爸爸希望将来你的婚姻里,不仅仅有责任,同样还有。”

对上晏多金有些不解的眼神,晏褚笑了笑:“你放心,爸爸很开明的,要是没找到你真正愿意嫁的那一个,那咱们就谈一辈子的恋,哪一天你要是领着一个姑娘回来,说那是你喜欢的女人,爸爸也举双手支持,但是有一点,爸爸希望你记住了,那就是不要为了结婚而结婚,那样将就的人生,并不是爸爸希望看到的。”

晏褚并不是觉得那种互相合适的婚姻不好,只是因为晏多金是他的女儿,所以他希望她过得更好。

“爸爸。”

晏多金的眼眶微微泛红,忍不住将头埋在了爸爸的膛里,然后将人紧紧抱住。

她觉得爸爸应该是知道她最近纠结的烦恼了,刚刚那席话,同样也是他作为父亲,给出的建议。

说实话,这个圈子里联姻并不是一件稀奇的事,早在决定继承晏氏的时候,晏多金就准备好找一个家世相当,对晏氏的发展有好处的丈夫,姚湛就是那么一个人,没有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只是因为对方合适。

正如同姚湛对她表示满意一样,只是因为利益的联合。

可现在爸爸的意思,分明就只是希望她单纯的找一个自己喜欢的男人,而不是找一个对晏氏有好处的丈夫。

晏多金觉得,她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恐怕就是有了这么一个睿智又慈的父亲。

274.玛丽苏的男人们

“对不起姚总,现在我还想多花点时间精力在工作上,你的感,我恐怕不能接受。”

姚湛回到家没多久,就接到了晏多金的电话,他没想到,晏多金给他的答复居然是拒绝,而不是接受。

在他们这个圈子里,姚湛也算是一个金龟婿了,想要和姚氏联姻的人很多,只是姚湛有自己的想法,他看不上那些被惯坏了,只懂得购物美容的小姐,偏偏圈子里只有独女,或是将女儿当做继承人来培养的家族太少,晏多金就成了姚湛最好的选择。@无限好文,尽在晋江城

可这并不代表他非她不可。

姚湛也是要脸的,在晏多金表现出拒绝后并没有纠缠,而是十分豁达的表示接受她的选择,并且承诺两人之间的事,不会影响姚氏和晏氏的合作。

他是个聪明人,两家的合作是双赢的事,他怎么会为了一段还没开始的感,就损害自己的利益。

就是这么精明又冷静,晏多金在挂断电话后,听着电话另一头波澜不惊的音调,长长舒了口气,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定。

正如同爸爸说的那样,或许她和姚湛在一块,有共同的利益追求,他们会互相尊重的过一辈子,就如同姚湛的父母一样,成为圈内有名的模范夫妻,但这种相敬如宾的生活,真的是她想要的吗?晏多金觉得不是。

在解决了姚湛这个烦恼后,晏多金觉得这几天压在她心头的大石头没有了,一夜无梦,早上起的时候神采奕奕,晏多银等几个妹妹不知,还缠着大姐问她最近是不是用了什么保养品,女人不论什么格年纪,对于自己那张脸,还是惦记的。

晏多金好说歹说才摆脱了几个妹妹,在餐桌上和爸爸相视一笑,将这个属于他们父女俩的秘密埋藏到了心底。

*****

一年后

傅欣兰举着手臂,露出手上显眼夺目的欧米茄定制镶钻女表,这块手表官方售价十七万,是她那个一年前傍上的煤老板送她的生礼物,也是傅欣兰现在的新宠。

在机场空旷的大厅里,傅欣兰注意到来来往往不少人都盯着她手上的手表瞧,心里就更加高兴了,一边嘲笑那些土包子,一边又将看手表时间的动作,维持地更长了些。

直到她感觉有些手酸了,这才放下手臂。

“妈!”

国际站台的出关口缓缓走来一个推着行李箱,穿着米白色长裙的女孩,她的头发又黑又密,烫着微微的小卷,如同海藻一般,蓬松地披散在后,长度正好在肩胛骨偏下的位置,头上帮着一个和衣服同色系的发带,看上去清纯又文静。

她的肌肤很白,尤其是在机场大厅灯光的照下,几乎白的发光,莹润通透的肌肤微微呈现出健康的粉色,让人忍不住想要亲上一口,试着伸手抚摸这比玉石还完美人的肌肤。

当然,最出挑的,还要数女孩儿的五官,清纯至极,让人看到她的瞬间,就忍不住联想到一个词——天使。

这就是她的女儿?

傅欣兰都不敢上前相认,虽说这一年的时间,她已经从对方时不时发来的简讯照片中看到了对方的改变,可真当那个孩子站在了她的面前,真实感受着对方翻天覆地的变化,傅欣兰还是有一种不敢置信的感觉,中觉得这一切,似乎有些虚幻。

“妈。”

看着怔忪的女人,钟筱朵弯了弯嘴角,亲昵地小跑着上前,这一声呼唤,让傅欣兰的意识清醒了些。

“欢迎回家。”

傅欣兰的心软了软,对上周围那一片男人慕的目光和女人嫉妒的眼神,了膛,将一年没见的女儿抱入怀中。

这就是她的女儿没错,她的优秀已经超出了她的要求,傅欣兰几乎可以想象女儿的未来。

“我已经提前完成了学业,这一次回来以后,我就不回去了。”

钟筱朵的声音和她的气质一样,清透悦耳,还带着几分少女的甜糯,傅欣兰作为一个浸在男人圈子里多年的女人,当然知道这样外表出众,又有这样悦耳声音的女儿,会让男人何等疯狂,恐怕只要她勾勾手,就会有无数男人愿意爬上她的。

不过傅欣兰所求更多,她知道以色侍人这一条路不好走,同样也会惹来旁人鄙夷的目光,傅欣兰就希望女儿依靠外表的本钱,加上这些年她对她的精心培养,能够交往一个豪门男友,光门正大的嫁入上流社会,而不是像她这个母亲一样,只是一个被人看不起的玩物,呼之则来,挥之则去。

“对了,回国之前我的老师詹姆斯给我写了一封推荐信,到时候,我会去水木大学的设计学院任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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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筱朵说的随意,可对傅欣兰来说,去水木大学任教,那可不是一件小事。

那可是水木大学啊,和燕京大学并列的全华国最好的两所院校,去那样的学校任职,简直就是在自己的上镀了一层金。

傅欣兰不知道女儿口中的詹姆斯是谁,好奇那个人居然能有那么大的能力。

“朵朵,你和你说的那个叫詹姆斯的老师很要好吗?”傅欣兰试探地问道。

作为一个女人,在面对一个大馅饼,还是一个一听就是男人名字的人给的馅饼的时候,她不由地就想多了。

“詹姆斯在国外的时候很照顾我。”

钟筱朵矜持地说道,“妈,你放心,我有分寸的。”

那个男人在艺术领域确实有很高的成就,对方很迷恋她,称呼她为迷人的中国娃娃,他说她是他的灵感缪斯,说为了她能够和现在的妻子离婚。

钟筱朵很享受对方的追捧,可她心里清楚,那个已经年近六十的男人,早就配不上她了。

现在的她可不是当初那个任人欺凌的灰姑娘了,作为天选之女的她,有资格配得上全世界最好的男人,那个詹姆斯,只是她走向更好生活的跳板罢了。

这一次,她之所以提早完成学业回国,也是因为对方纠缠她纠缠的太紧,以及她在国外认识的,英国传媒大王的次子还有阿拉伯某位王子,她在那两人上下了不少心思,现在也到了收网的时候了,突然之间的分离,能让对方更加看清楚自己的感,想来再过不久,那两个人也该追过来了。

“之前吸取的那波气运剩下不多了,你现在的外表和迷惑人心的光环,只能够再维持三天,你要祈祷,那两个男人会在三天内出现。”

一团黑雾出现在了钟筱朵的后,浓郁的黑气和她纯洁的外表截然不同,剧烈的反差看的人心惊胆战。

然而除了钟筱朵本人,旁人仿佛根本就看不到那一团黑影,同样的,也听不到钟筱朵说的那几句话。

“你放心,华国什么都少,就是男人多,包括那些带着气运出生的男人,就算阿费夫和乔治不出现,我也会给你提供源源不绝的气运,供你维持我现在的模样。”

钟筱朵口中的阿费夫和乔治,正是她在国外这一年,处心积虑勾引的两个男人,他们中的一个是阿拉伯的王子,富可敌国,还有一个,是英国传媒大王的次子,家族掌控着全球很大比例的报社媒体,是很多权贵都不敢得罪的人物。

她觉得,也就这样的男人能够配得上她,至于其他次一等的男人,也就只配给她提供那些微薄的气运罢了。

“我很期待。”

黑雾一阵颤动,发出一阵魅惑的笑声,然后没入钟筱朵的体之内。

“朵朵,你怎么了?”

傅欣兰不满地推了推边的女儿,她和她说了那么久的话,她怎么都不给个回应呢。

“你——”正当傅欣兰打算再推她一下的时候,钟筱朵转过头来,眼底闪过一阵红光,暴虐又血腥,吓得傅欣兰顿时说不出话来。

“妈,你怎么了?刚刚我想着到时候去水木大学报道的事出神了,没听清你说了什么?”钟筱朵歉意地笑了笑,单纯中透着一丝无辜,刚刚那一幕,似乎只是傅欣兰的错觉。

“没什么,妈就是想说你马上就要去水木大学任职了,这两天我是不是该陪你去买几漂亮点的衣裳。”

傅欣兰的眉头微微舒展,隐晦地拍了拍自己的口替自己纾解刚刚受到的惊吓。

“妈,谢谢你,这个世界上果然只有你对我最好了。”

钟筱朵甜甜笑着,挽上傅欣兰的手臂,就如同一对感很好,从来就没有过隔阂的母女一般。

“你是我唯一的女儿,我不对你好,还能对谁好呢。”

傅欣兰发自内心地说道,她或许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在教育方法上也有各种各样的问题,但是对钟筱朵这个女儿,她还是尽了心的。

钟筱朵将头轻轻靠在傅欣兰的肩膀上,在对方看不见的地方,原本氤氲着笑意的双眼顿时就冷了下来。

对她好,呵呵,笑话。

*****

“多玉。”

多宠物店内,一个高一米九出头,看上去俊美又有几分邪肆的男人站在宠物店中央,手里抱着一个脏兮兮的流浪猫,看着那个刚刚给一头大型犬洗完澡,上湿漉漉的,有些疲累又狼狈的女孩。

“你怎么来了?”

晏多玉脱去自己上的罩衫,上面全是水,以及刚刚那头萨摩耶洗完澡后掉落下来黏在衣服上的毛发,穿在上,怪不舒服的。

她并不喜欢此时出现在她的宠物店内的男人,虽然对方每次上门都是带着受伤的流浪猫和流浪狗来的,可是对方真正的心思,晏多玉心知肚明。

当初选择救眼前这个男人,只是因为她没办法看到一个被砍伤倒在小弄堂里的陌生人置之不理,而且她做的也只是打电话报警和叫救护车这种有正义感的人都会做的事,对方现在以报恩为由,反而干扰她的正常生活,让晏多玉十分不喜。

只是她的子绵软,面对对方的死皮赖脸,根本就想不出拒绝的话来。

尤其她是开宠物医院的,对方带着受伤的动物上门,她根本就没有拒绝的理由。

“我在路上看到这只猫被来往的汽车压到了腿,第一时间,就想着把它送到你这儿来了。”

庞威抿了抿嘴唇,作为黑道太子爷,对面的女人,是唯一一个让他这样低三下四讨好的,也只有她,有这个资格。

“让我看看这只小猫。”

听着猫喵喵喵的哀嚎声,晏多玉不由心软,对于这样天真无邪的小动物,她向来是没什么抵抗能力的。

“你做什么?”

晏多玉抱着小猫,她敢肯定不是自己的错觉,眼前这个男人在将猫递到她手里的时候,借机挠了一下她的手心。

要说递猫这样的动作,有些肢体上的接触是难免的,可挠手心这种近似于**扰的动作,晏多玉不觉得这是意外或巧合。

她羞恼地往后退了好几步,警惕地看着庞威。

“抱歉,是我不自了。”

看着对方瞪圆的杏眸,跟她怀里的猫如出一辙,同样的不谙世事,纯净清澈。

恰恰就是这份清澈单纯,是为黑道太子,看惯了黑暗和背叛的庞威所没有的,同时也是他向往的。

“玉儿,这些子,我想你应该知道我的心意了。”

庞威缓缓朝晏多玉走进,直到将她bī)到宠物店的角落里,看着那个紧贴着墙壁,惊恐看着他的姑娘,庞威恨不得替她抹平她额头因为害怕皱起的纹路。

她不该这样怕他的。

庞威一个壁咚,高带来的优势让他此时极具压迫力,看着少女粉嫩的樱唇,他有一种冲动,想要低头汲取她的美好。

“神经病啊!”

晏多玉气急,一个高抬腿,狠狠重伤了庞威某个不可说部位,而没有丝毫防备的太子爷,此时也只能放松对晏多玉的桎梏,躬着,按着某个不可说部位,疼的说不出话来,只能瞪着晏多玉,将脸疼成猪肝色。

“庞先生,我已经有男朋友了,而且我和我男朋友的感很好,以后请你不要再来干扰我的生活了。”

晏多玉忍着怒火说道,现在的她有些庆幸,当初听了爸爸的话,跟着几个姐妹一块学习了跆拳道,截拳道,以及古武术,不说多厉害吧,至少在面对一个体格比她高大强壮的异的时候,也有了抵抗的力量。

就好比她刚刚那一下,晏多玉敢保证这个男人能有一个痛彻心扉的教育。

“还有一句忠言,庞先生,我觉得你现在这个况,应该去医院瞧瞧,因为你刚刚的无耻举动,医药费我就不负责了。”

晏多玉抱着庞威带来的那个受伤的小猫跑到了工作台后面,那里有一个警报铃,要是庞威再靠近,她就可以按下那个按钮,到时候负责这一片商铺的保安就会过来。

“男朋友是谁”@无限好文,尽在晋江城

庞威艰难地说道,除了体上的重创,他的心也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晏多玉居然有男朋友,那个男人是谁?只要一想到自己看中的女人曾经被另一个男人拥在怀里,她的樱唇曾经被另一个男人亲吻,或许还有其他更亲密的动作,庞威就抑制不住暴虐的绪。

他的子本来就是霸道至极的,喜欢的东西一定要拿在自己的手里,独占强,最厌恶分享,有些东西,宁可毁了也不愿意让别人拥有。

在庞威看来,他喜欢的女人,在感经历上就只该有他一个人的影子。

作为黑道太子爷,庞威知道他有很多想要制他于死地的仇人,所以他从来就没有想过让人调查晏多玉,现在看来,是他失误了,不然他绝对会在第一时间,让晏多玉口中的男朋友,乖乖从她边消失。

谁让他喜欢这个女人呢,容忍对方的过去,是他能做出的最大让步,庞威深吸了一口气,但是要是让他查出来两人之间有什么过分亲密的行为的话,那个男人,就必须要消失在这个世界上,这是他最后的底线。

“刚刚的事我很抱歉但是你要相信,我是真心的”

若说之前单纯的晏多玉让庞威心动的话,现在这样浑带刺的她更加让庞威着迷,她就像是一个谜团,随时都能让他看到惊喜。

不过庞威现在也顾不上追求自己喜欢的姑娘了,他勉强站直体,像晏多玉诉说着他对她的心意,然后在晏多玉警惕的视线下,缓缓朝宠物店外头走去。

庞威觉得,比起追求喜欢的姑娘,现在的他更需要的是一个医生。

“喵喵——”

被晏多玉抱在怀里的小橘猫喵喵叫了一声,带着倒刺的小舌头一下一下tiǎn)着晏多玉的手心。

它的上还有干涸的血迹,右腿呈现诡异的扭曲,显然是骨折了,看着庞威离开,晏多玉上前将宠物店的大门关上,回到后面的小型宠物诊查室,替猫检查伤口。

275.玛丽苏的男人们

“多多,你听说了吗,我们学校来了一个新的油画老师,据说还很年轻,比我们大不了几岁。”

晏多多拎着一大袋画具,正走在去油画教室的路上,边和她走一块的,是她的室友,也是她在大学里交的好朋友。

“你说莫老怎么那么倒霉,出门买个煎饼果子的功夫,就遇到了抢劫,把手给摔骨折了,也不知道这新老师水平怎么样,要是徒有其表,下学期我可得换选修课了。”

室友小声嘀咕了一句,忽然间看到迎面走来的一个高瘦青年,眼睛一亮,拿着手肘戳了戳晏多多的腰。

“你的追求者来了,我要不先闪一边去?”女孩话语间带着笑意,冲晏多多眨了眨眼,然后一副要识趣离开的样子。

“你别闹了,什么追求者啊,要是被解学长听见了,那该多尴尬啊。”

晏多多年纪比同届的学生都要来的小,今年只有十七岁,和家里的姐姐们一样,在小学和初中跳了好几级,比同龄人提前上了大学,也是因为这个原因,班上的同学都对她多有照顾,拿她当小妹妹看待。

因为从小就被姐姐们保护的很好的缘故,晏多多的脸上还残存这几分不谙世事的天真。

她抬头朝不远处的青年看去,然后又很快低下头,脸颊上带起了两抹红霞,粉扑扑的小脸青涩又可。

“噢——解——学——长——”

室友拖着长音,学着晏多多的称呼呼唤着她口中对方的追求者,羞得晏多多也顾不上手里还拎着一堆重量不轻的画具,空出一只手来就想追着她打。

“好了好了,我不笑你了,你赶紧收手,没见解学长看着你啊,多在人家面前保持一下你的淑女风范。”

室友不闹了,咳了咳,收敛了神扯着还有些拘谨的晏多多朝油画教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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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下午现代艺术馆有一场关于中世纪欧洲艺术品的展出,不少都是这些年极少公开展出的珍贵艺术品,我的导师给了我两张入场券,多多,明天你有空吗?”

解应宗很自然地走向晏多多,接过她手里的画具,在她耳边小声问道。

“明天啊?”

晏多多虽然没有扭过头看,可也能想象得到室友此时八卦的神,谁让她前脚刚说人家解学长对她没意思,下一秒对方就直接来邀请她去看展了。

晏多多觉得自己的脸烧的都快冒火了,低着头看着被解应宗接到手里画具,小声应道:“有空的。”

“那好,明天我来你们寝室楼下接你。”

解应宗俊秀的脸庞洋溢着丝丝笑意,低着头看到女孩儿的发起看展那天的晚餐,晏多多有些羞涩,但是第一反应,却是赶忙回答应了下来,等回应完了,晏多多又有些后悔。

她应的那么快,会不会让解学长觉得她太不矜持,而且明天是礼拜六,按照以往的惯例,双休她都是回家的。

从来都没有和爸爸撒过谎的晏多多有些纠结,她是该向爸爸坦白明天的约会呢,还是应该想个借口骗过爸爸呢。

“哈哈。”

解应宗觉得脸颊鼓鼓的,一脸纠结的女孩可极了,满心满眼都是对方。

刚刚的那个插曲早就被他抛在了脑后,女老师什么的,哪有他家多多来的可招人疼。

而另一边,钟筱朵也认出了站在解应宗边的晏多多。

从小到大,晏多玉是第一个让她深刻明白人与人之间差距的女人,而在之后的生活中,晏家的姐妹一个个开始出现在她妈的口述里,仿佛一座座高山,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什么晏家的大小姐跳级考上了全市最好的高中,什么晏家的二小姐取得了奥赛的金奖,晏家的这些女人,连同其它有钱人家的女儿一块,成了她妈贬低她,抨击她的最好武器,和这些出生富裕,聪明大方的女孩相比,她就是地里那块烂泥,谁沾到了,都嫌恶心。

钟筱朵的拳头捏的紧紧的,一年了,时隔一年,再次看到晏家的女儿,她依旧有一种将她们撕成碎片的冲动。

凭什么她们就能拥有那样一个有钱又疼她们的爸爸,而她的爸爸却只是一个平庸又无趣的男人,凭什么她们一个个漂亮又聪明,而她就如同丑小鸭一样,谁都能看她不起。

老天爷太不公平了,在创造她们的时候,给与了她们那么多美好的东西,却对她这样吝啬。

钟筱朵背后的黑气越来越盛,一张诡异的人脸漂浮在那团黑雾中,在她背后,露出得逞的笑脸。

*****

“那个是盛世的张总,他的儿子和你同龄,刚从米国留学回来。”

“那个是东谊的王董,他就两个女儿,站在他边上的是他的亲侄子,据说他有意培养那个亲侄子做他的继承人。”

傅欣兰指着宴会场中那些衣冠楚楚的男人,向一旁的女儿介绍到。

说起来傅欣兰运气还算不错,之前她傍上的那个煤老板发迹之后就和原来的老婆离了婚,那个男人陡然暴富,也没什么心计,被傅欣兰使了点心思之后,一颗心就黏在了傅欣兰上,前不久,甚至隐隐透露出想要和她结婚的意思。

虽然对方又老又丑,可对傅欣兰而言,那已经是她最好的选择了,而且如果真的能和对方结婚,也意味着她的份得以洗白。

这年头笑贫不笑娼,多少有钱人的老婆是当年的小三转正啊,只要有本事上位,谁还管你曾经是干什么的,不管背后怎么说,明面上还是得给你一个笑脸的。

煤老板是个暴发户,真的权贵阶级不一定会给他好脸色,可对方有钱,有钱才是王道,有了那样一个继父,女儿嫁入上流社会的可能也更大了些。

今天来参加这个宴会,傅欣兰凭借的就是那个煤老板女伴的份,而她刚刚指给女儿看的,都是她中意的未来女婿的人选,一个个都是青年才俊,那些虚有其表的富二代,傅欣兰一个都没给女儿挑。

“好强,那个人的气运好强。”

魅姬一般况下是不会出现的,通常来说,她出现的时候,意味着目标出现了。

钟筱朵还是头一次听见对方那么失控的声音,她顺着对方指给她看的方向瞧去,看到那个站在人群中格外吸睛的男人,心跳停了几拍。

她认识他,当初她是多么渴望,那个男人才是她的父亲。

“我从来就没有见过气运那么强盛的男人。”

魅姬的神有些疯狂,别人看不见,她可是看的明明白白的,那个男人上的气运几乎凝聚成了一条光柱,闪耀的金光如同一条飞跃的巨龙,盘旋在光柱之上。

那样强盛的气运已经形成了自己的威势,只是看着,魅姬都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这样的男人,这样的气运,要是能够被她所用,她还哪里需要寄居在这个没用的上,恢复她原本的躯体,坐地飞升,也只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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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姬贪婪地看着那些浓厚的气运,恨不得钟筱朵现在就躺倒那个男人的上。

“你们年轻人自己多交交朋友,你张叔叔叫我了,剩下的,你自己机灵些。”

傅欣兰没有注意到女儿的心不在焉,看到煤老板在朝她招手,拍了拍女儿的肩膀,丢下她就朝那个煤老板走去。

在傅欣兰离开后不久,钟筱朵看晏褚离开人群,向宴会厅的阳台走去,咬了咬唇,端起一杯红酒喝了猛灌下去,很快的,脸颊上就呈现了漂亮的驼红色,清纯中,多了几分人的媚。

“不好意思,我没想到这里还有人,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钟筱朵端着一杯红酒,掀开阳台遮掩的帘子,对上晏褚的视线后惊呼了一声,轻咬着红唇,害羞又怯,仿佛没有预料到这里还有另外一个人的存在。

“对不起,对不起。”

她连连点头,为打扰到晏褚的清净而羞愧,正在她慌忙想要离开的时候,鞋尖不小心踩到了,裙摆,惊呼着,整个人向晏褚所在的方向摔去。

“其实我觉得,七彩的头发更适合你,比如红橙黄绿青蓝紫,有兴趣尝试一下吗?”

没有预料当中英雄救美的公主抱,也没有她缓缓睁开眼时,和对方四目相对的一眼万年,晏褚只是虚扶了一下她的肩膀,确定她能够站稳后,就放开了手。

钟筱朵瞪大了眼,怎么都没有想到对方会是这样的反应,至于他刚刚说的那些话,听在钟筱朵的耳朵里,更是莫名其妙了。

“还有,我很想问问你,你哭泣的时候会流钻石吗,没有钻石,小珍珠也是可以的。”

作为一个人见人的玛丽苏,怎么能够没有玛丽苏独有的特长呢,晏褚一直很好奇,那些里的七彩玛丽苏哭泣时留下的那些珍珠钻石,不会将她们的眼球划破吗?

钟筱朵预备了一肚子的话被晏褚这几个奇怪的问题堵了回去,她觉得自己的脑回路和对方似乎不在同一个频率上。

“都不可以吗?”

晏褚有些失望,看了眼她手里端着的红酒杯:“所以也不是喝花露水就能长大的花仙子吗?”

“啧!”

一声轻叹,配上摇头的动作,完全体现出了晏褚此时嫌弃的心。

不喝花露水,不流珍珠眼泪,连头发都不是七彩的,这个玛丽苏很不成功啊。

晏褚将擦完手的手帕扔在了一旁的烟灰缸里,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钟筱朵,然后转离开。

一阵凉风吹过,穿着露肩抹长裙的钟筱朵浑颤抖,不是被冻的,而是被气的。

虽然听不懂刚刚晏褚那些话的意思,但是钟筱朵很明白,她被那个男人给羞辱了。

他怎么敢,他怎么敢!

钟筱朵的牙齿咬的格格作响,在得到魅姬之后,她第一次在男人上尝到挫败的感觉。

而另一边,晏褚在拉上通往阳台的帘子,重新回到宴会厅时,表却变得有些凝重。

他完全没有刚刚表现出来的那么轻松,第一次面对面的较量,他意识到,对方上那种莫名的改变,似乎有些棘手了。

276.玛丽苏的男人们

这些年,晏褚并没有停止对钟筱朵以及傅欣兰的调查,当然调查的重点还是放在钟筱朵上的,包括对方出国这一年发生的事,晏褚基本上也知道的七七八八。

至于她在国外的那些香艳韵事,自然也没逃过晏褚的眼睛。

但凡和钟筱朵发生过关系的男人,晏褚也都派人盯上了,想知道那些人在和钟筱朵分开后的后续,但无一例外,那些人统统都对钟筱朵死心塌地,甚至因为对方的离开,痛不生,无数次想要挽回和钟筱朵之间的感。

这个现象很有意思,让晏褚联想到了上辈子的原和姚湛等为钟筱朵痴迷的优秀男子。

认真分析,那些男人当中有许多都是理智大于感的,尤其是原,和五个女儿相依为命的感,居然会因为一个陌生女人的出现分崩瓦解,这从常理来讲,根本就是一件很荒谬的事。

那些出色的男人,在遇上钟筱朵时,仿佛就被下了降头,失去了理智,失去了以往所有的感,成了一个为她生,为她死的傀儡。

因此晏褚曾经想过,会不会是因为这个世界的钟筱朵有了什么奇遇,比如学会了苗疆蛊术,或是其他魅惑人心的手段。

但是另一则不知道是不是巧合的发现,让晏褚有了其他看法。

钟筱朵边的男人很多,很大一部分都是露水缘,在她的这些男人里,晏褚重点让人跟踪调查了其中十五个。

不差不要紧,一查,还真查出了点问题。

第一个,是钟筱朵高中时的同学,真要说起来,应该也算是她的第一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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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男孩原本的成绩还算不错,至少能够稳定保证排在年级前一百,班级前十,要知道,对于钟筱朵这个女儿傅欣兰还是废了很多心思的,当初她钓了一个体制内的男人,啥都没要,就要求对方帮她那个成绩稀烂的女儿进一所好学校。

因此钟筱朵所在的那所高中,综合水平在全市都是有口皆碑的,那个男孩的成绩,起码能够保证他考上一所不错的本科院校,加上京市户口的加成,运气好一些,还能考一所名列前茅的本科院校。

可自从和钟筱朵在一块后,对方的成绩就如同雪崩一般下降,等到钟筱朵退学出国的时候,他的成绩已经不能看了,一下子跌倒了年级倒数。

家里人还当他谈恋耽搁了学习,在临近高考的关头帮他转学,然而也无济于事,最后只考上了一所垫底的专科。

最后那个男孩选择了复读,晏褚记得他的成绩在近期似乎有所起色了,勉强达到了二本的分数线,也不知道这一次他还会不会再次选择复读。

其中还有一个有趣的巧合,就是在交往了这个男朋友后,钟筱朵上的变化变得明显了些,人也开朗了,模样也开始出挑了,在和这个男友交往的同时,她和高中其他男同学也保持这暧昧的关系,只是没有像之前那个一样,有更进一步的关系发生。

第二个和钟筱朵发生关系的,是她出国后认识的,同样从华国出去的留学生,很凑巧,对方还是和她考上的是同一所艺术院校。

那个男人比她大了六岁,是学校公费留学的研究生,对方在绘画领域小有才气,也是很多人看好的未来华国艺术届冉冉升起的新星。@无限好文,尽在晋江城

对方的家庭条件一般,能够出国,靠的也是他在绘画上难得的天赋,可是在和钟筱朵交往后,他上的这点才气就开始消失不见,所创作出来的画作越来越死板,越来越模块化,少了那一份绘画最主要的灵动和生气。

半年的时间,因为越来越多老师的不满,这个本该有一段光明未来的青年被学校委婉地劝退,交换项目终止,抱着遗憾,回到了国内。

现在他已经毕业,在一所私人的绘画机构教小孩子画画,曾经的辉煌,似乎只是昙光一现。

这一个男人的离开并没有对钟筱朵的生活造成太大的影响,因为在和这个男人交往的时候,钟筱朵还有许许多多的暧昧对象。

很快的,在继那个男人之后,钟筱朵又有了第三个固定伴侣,这一次对方是个外国人,和钟筱朵的前任一样,对方也是小有名气的画家,虽然还在学校念书,可是画作已经被不少画廊收入,一副油画创作的价格,也达到了一到两万美元,算是新生代叫好又叫座的年轻画家之一。

同样的,在和钟筱朵交往后,对方在绘画创作上变得越来越困难,所交出的画作越来越平庸,所有人只当这是他的灵感枯竭,却没想过其他原因。

不仅只有这三个,之后和钟筱朵发生过关系的男人,似乎都要接受这个从辉煌到落寞的过渡,在离开钟筱朵后,再缓缓开始有所起色。

也不知道钟筱朵做了什么,这些感经历都是对外保密的,那些男人即便在她离开了他们之后,依旧的她如痴如狂,更加不会将自己的失败归结在她之上。

一个两个,还能说是巧合,但是那么多例子摆在面前,晏褚觉得,钟筱朵上一定还有其他他没看透的秘密。

不会只是简单的蛊术或是魅惑人心的办法,晏褚觉得,或许钟筱朵上还有什么能够吸收别人气运的法子,不然没办法解释,为什么那些男人在和她交往的同时,气运会渐渐衰败。

但直到现在,这也只是晏褚的猜测。

晏褚回到闹的宴会厅,和组织宴会的主人告别,头也不回的离开。

本来今天这样规格的宴会,就不符合他现在的份,只是因为听说钟筱朵会参加,所以他才接下了主人家的邀请函。

对方上的谜团太多,不亲眼见一见,晏褚总是不放心的。

“老板,你没事吧?”

司机看着脸色有些虚白的晏褚担忧的问道,今天晚上忽然起了大风,他想着老板是不是被冻着了。

“没事。”

晏褚坐在后车座挥了挥手,然后闭上眼睛,开始休养心神。

刚刚在和钟筱朵打照面的时候,他陡然觉得意识有那么一瞬间不受控制,好在他意志力强大,并没有被那股奇怪的力量干扰。

晏褚明白,那股力量是来自于钟筱朵的,换做一个意志力稍微差一些的人,恐怕在那股力量之下,直接就将钟筱朵当做自己梦寐以求的女神了,恐怕上一辈子,那些男人中招,也是因为这样的原因。

不过好在她的那股力量此时并不是很强大,只要心稍微坚定些的,都不会被控制太久,但是再过一段时间就难说了,毕竟晏褚也说不准,她那股邪门的力量到底来自于哪里,又是靠什么东西滋长的。

晏褚想着,恐怕想要彻底剥夺她上那股古怪的能力,还得从她提升能力的源头下手,没了这个能力,钟筱朵,也只是个普通有野心的女人罢了。

闭上眼睛,晏褚决定好好想想。@无限好文,尽在晋江城

*****

“爸,明天晚上,我就不回家吃饭了。”

晏多多敲响了爸爸的房门,扭捏了好久,这才开口说出这句话,她捂着有些发烫的脸,小女儿的态尽显脸上。

“不回家吃饭?可怜我这个老父亲啊,辛辛苦苦养了五个闺女,又有一个要被拐跑了。”晏褚看着害羞的女儿,打趣着说道。

对上女儿的眼神,晏褚想着,明天和女儿有约的,应该就是解应宗吧。

上一世,在晏多多出事后,解应宗就消失了,本来在钟筱朵边,他就是一个比较沉闷的人,即便后来他离开,旁人也只当是他自动退出,没有想太多,现在看来,对方恐怕是这么多人里最先清醒的那一个吧。

277.玛丽苏的男人们

对于上辈子那些被钟筱朵迷惑的男人的所作所为,晏褚没办法评价,因为那些事,很多也不是出自他们的本心,刚刚体验过钟筱朵那诡异能力的晏褚对此还是有一定的发言权的。

因此从一开始,他都没有刻意隔绝女儿和那些男人的接触,包括原的那些愿望里,也没有一个是要求晏褚报复那些男人的。

不过,这些放任还是有底线的,就好比三闺女晏多玉的姻缘,其他女儿是不是会和上辈子的对象在一块,他选择顺其自然,但唯独三闺女,他是绝对不会许她和上辈子一样,和那什么乱七八糟的黑道太子爷在一块的。

不说晏褚天然就对什么黑道太子爷就偏见,就凭他上辈子对小闺女晏多多做的那些事,就足够晏褚判他死刑了,这个从骨子里就坏透了的男人,根本就配不上他闺女

也怪这个世界太魔幻,涉黑分子不夹着尾巴做人,还鼓捣出了什么黑道太子爷这个称号,恨不得跟全天下宣告他爹是混黑社会的,而且众人也见怪不怪,一堆小姑娘在网络上嗷嗷叫着太子爷好帅,要给太子爷生猴子,连警察也不将庞家当回事,对于庞家那些涉黑买卖睁只眼闭只眼,搞得晏褚想举报还得提前琢磨一下。

好在因为蝴蝶效应的缘故,三闺女这一次换了一个男朋友,晏褚这才稍微放心点。

“爸爸。”

晏多多晃着爸爸的胳膊撒,她可都答应解学长了,总不能放人家鸽子吧。

“行了,不过你要记得家里的家规,未成年前不能超过九点回家。”

晏褚点了点闺女的脑袋,笑着应了她的请求。

“耶!”

晏多多高兴地蹦了起来,忍不住给了爸爸一个熊抱,然后在他脸颊亲了一口。

“爸爸你是最胖的。”

小姑娘比了一个耶字,欢呼着离开,不知道是不是急着给心上人报告这个喜讯去了。

“臭丫头,什么胖不胖的。”

晏褚脸上的笑意不减,虽然他心里清楚什么最胖的是网络上年轻人喜欢的流行语,可依旧忍不住在洗澡的时候照了照浴室里那扇大镜子,看着自己年近五旬,却依旧保养的材。

“明明一点都不胖。”摸了摸自己依旧很结实的腹肌,晏褚自信地说道。

*****

“汪汪汪——”

“喵喵喵——”@无限好文,尽在晋江城

晏家的别墅每一天都格外闹,因为除了晏褚和他的五个女儿,家里还有一堆调皮可的小动物。

这些小动物多数都是不值钱的品种,以串串和中华田园犬田园猫为主,很大一批是当初被他们的主人送来医治或寄养,结果主人嫌费用太高,干脆将宠物遗弃在宠物店后,被晏多玉给收留的。

也有一批是外面受伤的流浪动物,在没有找到愿意领养它们的主人之前,就被晏多玉带回了家,精心照顾着。

后者中的很大一部分都是由庞威友提供的,晏多玉都很好奇,对方到底是从哪里找来的那么多受伤的流浪动物,虽然恶意揣测别人不好,但是晏多玉真的很担心对方是不是想要以此为借口,故意伤害那些无辜的猫猫狗狗,来增加和她接触的机会。

虽然这种猜测很没有根据,但是晏多玉的直觉告诉她,这种可能很大。

作为一个护小动物的女孩,她知道一个真心关心小动物的人在看到那些受伤的猫猫狗狗时的眼神,而在庞威的眼中,她从来没有看到过什么发自内心的关切,对方看着那些猫狗的眼神总是冰冰冷的,就像是在看待什么死物。

晏多玉觉得,这样的人,绝对不会有那个耐心满京市的寻找那些受伤的猫狗。

京市那么大,没道理所有受伤的猫狗都被他碰上吧?

带着这样的疑虑,晏多玉对这个被自己救了的男人就喜欢不起来,现在她只希望在之前那件事之后,对方能够放弃对她的追求,这样对野外生活本就比较艰难的猫狗也是一件好事。

如同往常一样,晏多玉几姐妹一大早就起来,给家里那些猫猫狗狗喂食。

能被晏多玉接回家的,基本上都是比较健康,或是伤已经在愈合阶段的小可,因为病症严重的,需要留在宠物店仔细观察。

这些被主人抛弃的,或是从一出生就开始流浪的猫猫狗狗从一开始刚来到晏家的警惕,到后来的亲近,也就短短一段时间罢了,或许是因为知道现在的生活来之不易,这些小可们虽然难改天的顽皮,可是总体上都十分乖巧听话,有时候甚至过分听话,似乎也是担心被再一次抛弃。

每当看着这些小生灵讨好的跑到她们脚边,露出软乎乎的小肚皮,喵喵喵,汪汪汪叫着的时候,晏多玉就会觉得自己现在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就连晏家的姐妹,也从一开始对晏多玉的选择颇有微词,到现在的欣然接受,毕竟哪个女孩能够抵抗一堆毛团子的惑呢,现在每天按时替这些毛团子们喂食,也成了晏家的一项固定活动。

好在晏家的房子是附带前后院的别墅,并且离临近的几栋别墅之间都有一段距离,不用担心邻居的意见和投诉,也能敞开了饲养这些小生灵。

“喵喵喵——”

一个前腿绑着绷带,走路还有些不稳的小橘猫蹦蹦跳跳朝晏多玉跑来,在距离她一米外的地方,啪叽摔在了地上,声气地朝着晏多玉叫到。

对于这个小猫很不成熟的碰瓷手段,这些天晏多玉已经好好的领教过了,可谁让这个小猫带着伤,在抢食中不带优势,自然只能想歪招,用这种“无耻”的手段要求开小灶了。

晏多玉果然拿它没办法,给它准备了一个小碗,在里面放上一把适合它这个年纪的猫食用的猫粮,以及小半个猫罐头还有一些促进骨骼生长的骨粉搅拌均匀,推到小猫的面前。

“喵喵喵——”

看到好吃的小猫也不趴地上装死了,踉跄着用三条腿朝食盆走去,还不忘在吃饭前,用小舌头tiǎn)了tiǎn)晏多玉的手掌,似乎在表达感谢。

小猫舌头上的倒刺碰在手心痒痒的,还带着一些舌尖上的温度,让人忍不住觉得暖心,晏多玉实在无法想象,世界上还有那么多变态,居然能以虐待这样可的生灵为乐。

看着小猫前爪刺眼的绷带,晏多玉忍不住又想到了庞威,如果她的猜测是真的,那她只能说她当初那一下,踹的还不够狠了。

“阿嚏!”

在高级私立医院特级病房的庞威忍不住打了个哈欠,体的震动牵扯到了某个敏感部位,庞威倒抽一口凉气,面色铁青,强忍着才没发出痛呼声。

“少爷,你没事吧?”

庞威的死忠不敢看他那敏感的位置,紧绷着表朝着庞威问道。

这些子不少偷偷朝着少爷那个部位看的兄弟可都被少爷扔去刑堂了,哪个不要命的还敢犯上作乱,有些事,他们道,这个答案让钟筱朵很是不满。

“气运难道还会消失吗?”

钟筱朵不理解,难不成这个世界上除了她,还有哪一个幸运的女人拥有这样掠夺气运为自己所用的能力?

这么想着,钟筱朵的脸色就变得有些难看,如果真的有这样的人的话,她一定得想个办法把对方给除掉,毕竟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钟筱朵可不希望这个世界上自己还有一个势均力敌的竞争对手。

“人的气运本来就不是固定的,很有可能因为各种各样的偏差,导致一个人的气运在短时间内急速扩散,也有那些幸运儿,在短时间内气运值达到出了这么一长串名字。

如果他没看错的话,在对方和那个从英国千里迢迢跑过来的男人发生关系后,她上那种奇怪的力量,似乎就加深了,看来他之前的猜测没有错,对方的能力增长,或许正是和那些男人有关。

既然搞清楚了一直疑惑的问题,晏褚对钟筱朵自然就没什么兴趣了。

说了一通莫名其妙的话,晏褚让司机开车,从愣住的钟筱朵边离开,只留给了她一肚子的汽车尾气。

什么莫名其妙乱七八糟的东西,钟筱朵气的跺了跺脚,难得对魅姬发了火。

“这样的男人,以后我要是勾引他,我钟筱朵的名字就倒过来写。”说罢,气呼呼地掏出包里的钥匙,上车离开。

而她后,魅姬却忍不住开始沉思。

或许是她对这个世界的男人了解的不够,就是有晏褚那样的男人有其她特殊的口味,流钻石泪,长着七彩头发,靠喝花露水生活,还有改成那样让人记不住的奇怪名字。

如果对方喜欢的话,其实这一切也不是不可以。

魅姬想着对方上的冲天气运,忍不住这么想着。

278.玛丽苏的男人们

“不可能,我坚决,坚决,坚决不会许你这么做。”

好在现在办公室只有钟筱朵一人,不然她此时的狂躁的表现,恐怕会引来不少人的侧目。

钟筱朵抓着头发,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魅姬居然真的打算为了晏褚那些莫名其妙的话,将她变成一个“怪物。”

是的,除了这个词语,她想不出别的形容词来。

长着七彩头发女人,那确定能吸引人而不是杀马特吗?

流钻石或是珍珠眼泪,确定在她哭泣的下一秒不会被人直接送去眼科医院吗?

至于喝花露水还有取那样复杂的让人记不住的名字,钟筱朵觉得如果她真的这么做了,下辈子估计直接就在精神病医院度过了。

她之所以享受现在的生活,是因为她享受所有人看着她时,或艳羡,或嫉妒的目光,如果只是单单吸引晏褚一人,而被其他人投以诧异的目光,钟筱朵宁愿就保持现在的模样,缓缓吸收其他男人上的气运,而不是一蹴而就。

“天真。”

魅姬觉得自己现在附的这个蠢货分不清事的轻重缓急,只要她能够勾引到晏褚,凭借从他上吸收来的气运,到时候还有谁会讨厌她,别说她着抱歉的话,子虚软无力,依靠在他上。

庞威一下子就知道这个女孩儿刚刚遭遇了什么样的算计,看着对方一个劲儿的往他上贴,喊着喊着难受,嘴角一扬,揽过女孩纤细的腰肢,将对方一把抱起,朝楼上的酒店走去。

今天的郁气,总算有了一个发泄的渠道。

同样的,钟筱朵也很开心,对方上的气运很是强大,只要能够吸取到对方上的气运,想来对魅姬也算是一个交代了。

两人各怀心事,很快就开好房,打算直奔主题。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城

这个女人的美远胜庞威以前所有的女人,沉溺在对方白脂般的肌肤中,庞威的脸色渐渐染上迷醉。

“啊——”

他迫不及待提枪上阵,刚一入洞,就感觉到一股撕心裂肺的感觉,哪里还有什么旖旎的心思,将钟筱朵一脚踹开,草草穿上裤子捂着冲了出去。

医生,他需要医生。

279.玛丽苏的男人们

海绵体再一次破裂,庞威不得不让自己某个金贵的部位,进行了第二次手术。

“那个女人,帮我狠狠教训她一顿,我不想再在京市这个地方,看到她的影子。”

对于骄横自大的庞威而言,他当然是不会有错的,既然他没错,这件事里错的就是钟筱朵,要不是因为那个女人勾引了他,他又怎么会忘记了医生的医嘱,在病没有完全康复前,贸然使用那个“工具”。

刚刚大夫可是说了,这是他短时间内进行的第二次手术,对方不敢保证术后复原的效果,这类手术一直都是有风险的,极大可能,在他的手术伤疤复原,充血的部位消肿后,看到的将会是它畸形的模样。

虽然并不一定会影响使用功能,但是外在模样,以及使用感受上,绝对会大打折扣。

这让事事都要求完美的庞威如何能接受这个结果。

更可怕的是,在经历了这样两次体验后,庞威觉得自己似乎有了心理上的影,他厌烦听到那种“啪”的响声,那种仿佛水袋破裂的声音,就好比第二次,其实并没有很剧烈的疼痛,可就是会让他想起第一次痛彻心扉的感觉以及那种羞辱感。

庞威不敢想象,以后的他还能不能硬的起来。

造成这一切的两个元凶,对于晏多玉,庞威还有几分求而不得的深,可对于钟筱朵这个没有接触就直奔主题的女人,此时的他并没有多少怜惜。

这里也有他们没有彻底水/交合,而钟筱朵的媚功也不够高深的原因,现在的庞威还没被她蛊惑,自然能够很快的翻脸不认人了。

庞威的心腹不敢露出同的表,听着他的吩咐如同逃命一样快步离开,生怕待久了,就像上次那些倒霉虫一样被他迁怒,刑堂可不是一个好呆的地方。

还在酒店气愤不已的钟筱朵不知道自己接下来的遭遇,同样的,庞威也不知道自己刚刚那狼狈的一幕,已经在有心人的cāo)作之下,在圈子里,渐渐传开了。

第一次他去找晏多玉,因为想要隐瞒晏多玉的存在,所以在行迹上,他特地做了隐藏,他那些敌对势力自然也就不知道他之后的遭遇。

而这一次,他失踪了那么久之后才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此时正是外界对他最关注的时候。

不仅仅是他父亲的敌对势力,就连家族内部一些不服他的人同样也盯着他,几乎在他刚和钟筱朵开房的时候,这个消息就已经传出去了,连带着钟筱朵这个女人的祖宗十八代也被扒了干净。

在之前的那些感史上,钟筱朵的保密工作十分妥善,要不是晏褚从一开始就派人跟着她,恐怕也不会这么详细地了解她这些年的风花雪月。

而对于那些刚刚开始调查她的人而言,她的履历除了她亲妈,完全称得上清清白白,出国留学跳级,年轻的新生代画家,还是水木大学的油画老师,这么看起来,两人要是真有什么,还是庞威占便宜了。

尤其看到调查资料上钟筱朵清纯动人的照片,几乎所有派人盯着庞威的大佬都心动了,还琢磨着要不要给庞威戴一过现在号称是青龙帮太子爷的那个男人,对方比起他那个老狐狸的亲爹,相差太远,本事不及他亲爹三分,太子爷的名声倒是传的很远,殊不知有些时候,名声越大,反而不是什么好事。

这一次对方对多玉下手触及到了他的底线,蒋涛觉得,是该劝他爷爷动手,清清这些上个世纪留下来的毒瘤了。

打完电话,没聊两句蒋涛就关上手机,然后调转车头,直接朝蒋家老宅驶去。

*****

“有危险。”

酒店里,钟筱朵正在愤怒地砸着酒店房间内部的茶具花瓶,好在地板上垫着厚厚的毛毯,这些易碎的瓷器才没被砸的粉碎,但正因为这样,更加滋长了钟筱朵心中的怒火。

头一次,这还是在她得到魅姬后的头一次,有一个男人在上将她丢下,这比晏褚对她提出的那些奇奇怪怪的意见更让钟筱朵愤怒。

钟筱朵甚至觉得,这段时间她是不是霉神附体,不然怎么会在她遇见晏褚之后,又让她在酒吧遇到那样一个秒无能的男人。

只是还没等她发泄够,魅姬虚幻的影从她背后出现,形成一团浓雾将她包围。

下一秒,在钟筱朵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就已经出现在了她现在租住的公寓内,上依旧还穿着刚刚那件被庞威解开一半扣子的白衬衫。

“怎、怎么回事?”

钟筱朵都顾不上生气了,为魅姬的能力感到惊讶,惊讶过后,又是一阵狂喜,甚至埋怨起了魅姬为什么不早点展示她这项特殊的能力。

“蠢货。”

一下子虚幻了许多的魅姬忍不住对着兴奋的钟筱朵怒斥道,她都开始怀疑自己这一次耗费好不容易攒下的气运将她转移到这个安全的地方,到底是正确还是错误了。

可找到一个正好契合的寄居体不容易,魅姬真的怕钟筱朵要是出了什么事,她回到封印里面后,等不到下一个寄居体的出现,就因为魂力的消散而灰飞烟灭,因此才冒了极大的风险,将钟筱朵传送回来。

“刚刚外面出现了一群人,拿着你们这个时代的枪,是冲着你来的,要不是我,你早就死了。”魅姬的神魂有些不稳,在钟筱朵后忽明忽灭。

“你惹到了不该惹的人,听我的,马上联系阿费夫,让他带你出国,在你没有吸收足够的气运值之前,不要回来了。”

强撑着说完这些话,魅姬就瞬间隐没在了钟筱朵的体里,此时剩余的气运,已经不足够支撑她显示出魂体了。

钟筱朵有些懵,听了魅姬这番疾言厉色的话,没能第一时间回过神来。

枪?

即便是在国内,她也没有接触过这样危险的东西。

在钟筱朵看来,得到魅姬后的她就是地上天宠的女孩,死亡这样的事,怎么会离她那么近呢。

哆嗦着,钟筱朵就想从包里掏出手机,可是刚刚魅姬在将她瞬移回公寓时,早就将她的手包落在了酒店里,此时她的边根本就没有一个联系工具。

“啪嗒!”

钟筱朵一股坐在了地上,然后连滚带爬地跑回自己的卧室,穿上她最宽大严实的衣裳,带上墨镜口罩和帽子,佝偻着,心跳如擂地打开公寓的门,然后快步离开。

280.玛丽苏的男人们

魅姬原本是修真界合欢宗的宗主,合欢宗虽然不算魔修,可在修真界的名声也算不上多么好听。

合欢宗的弟子有男有女,修行方式皆为双修,但是合欢宗的双修方式有些邪门,但凡和合欢宗修士结成双修伴侣的修士,最后无一落得境界大跌,几百年甚至上千年无法回到原本境界的惨境,可偏偏那些修士明明自顾不暇了,却依旧维护那个变心的道侣,而且明明知道合欢宗有那么多邪的况存在,也依旧有前赴后继的修士自愿和合欢宗的弟子结成伴侣。

这些事,原本也只能说是你我愿,双修和鼎炉在修真界本就是稀松平常的事,合欢宗的弟子愿意走这样容易道心不稳的捷径,旁人也无从置喙。

一切转折发生在合欢宗宗主晋升分神期后,居然勾引了修真界第一大派天极宗掌门最看重的弟子,短短百年内就修炼到出窍期,号称修真界千年内,飞升最有望的修炼奇才,并且导致对方在和她双修后,从出窍期跌落到元婴期,从元婴期又跌落到金丹期,而她却飞速突破分神期,晋升合体期。

这一点,惹来了天极宗的极大不满,而修真界压抑多年,对合欢宗的忌惮揣测,也因为天极宗的挑头开始涌现。

再然后,合欢宗的叛徒暴露了合欢宗修炼的功法居然能够吸收双修之人的气运,这一点更加惹来了正派人士的愤怒,原先还没有一个合理借口的正派人士有了充足的理由,这个规模并不算小的门派也就此覆灭在了这一场风波当中。

作为掌门,同时还是残害了天极宗最优秀弟子的女人,魅姬会有什么样的下场,可想而知。

或许是之前她吸收的那些气运保佑了她,明明元婴被打散,可她却依旧保留了几分神魂在合欢宗的至宝通心玉上,并且因为那场大战撕开的空间裂缝,流入到这个没有灵气的空间,也在她的神魂快要因为吸收不到灵气和气运消散的时候,被钟筱朵滴血激活,重新有了恢复实力,破碎虚空回去报仇的希望。

但是总体来说,这个世界对于魅姬来说还是陌生的,她只想着让钟筱朵赶紧吸收足够的气运,却没想过试着融入现今这个对她来说奇怪的世界,自然也就不知道,她为了保住钟筱朵的命,而将她传送到安全的地方,会对她带来多大的隐患。

“消失了,你说那个女人消失了?”

今天晚上这间酒店注定不平静,庞威的人想找钟筱朵,同样的,庞威的父亲,以及他的那些敌对势力,同样也想找到钟筱朵。

不管怎么说,庞威都是他老子嫡亲的儿子,还是明媒正娶的老婆生的嫡子,对于老一辈而言,他这个儿子,和其他私生子的重要程度总归是不同的。

而现在这个嫡子被一个奇怪的女人废了下半,这让庞威的老子如何能忍,想也不想就派人将钟筱朵捉起来,重要严厉惩戒一番,才能让人知道他们庞家人不是那么好惹的。

至于那些敌对势力的想法,也很容易理解,庞家的太子爷被人废了下半,他们总得把废了他下半的女人找出来,然后好好保护着,不然怎么借着这件事嘲笑庞家父子俩呢。

所以从头到尾还真没人想要杀了钟筱朵,是魅姬慌乱之下,判断错误,导致了现在这场乌龙。

最先赶到的是庞威老子的人,看着空dàng)的房间,只有散落一地没来得及收拾的衣服,以及一个随意扔在地上的包包,包里的东西已经确定是钟筱朵的了,监控显示她也从来没出过酒店的房间,可翻遍了整间屋子,都没把人给找出来,这件事本就很不寻常。

那些手下第一时间就通知了自己的主子,而那些晚来的,悄悄躲在一旁的其他势力的人,也得知了钟筱朵凭空消失的事,这件事,一下子就变得玩味起来了。

视频骗不了人,如果钟筱朵没从房间的大门离开,那就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对方另辟蹊径,从酒店的窗户离开了。

他们所在的房间是酒店的十一楼,能顺着酒店外墙离开,怎么看,都不像是普通女人能有的能力,更像是被某些组织精心培养的女间谍,女杀手。

庞威的老子不由想多了,开始怀疑起这件事不是意外,钟筱朵就是他那些仇敌准备好,故意伤了他儿子的人,同样的,他那些死敌也是这么想的,纷纷怀疑是他们中的哪一个人这么绝,想了这样一个法子让青龙帮丢了那么大一个脸。

原本就是想找到钟筱朵惩戒一番以儆效尤,现在庞威的老子改变了想法,这个不知道是哪一方势力派来的女人,他是非抓到不可了。

一夜之间,青龙帮的所有帮众都收到了钟筱朵的照片,要求全城搜索这个女人,只要能够提供可靠消息,就奖励十万,要是能把人带到青龙帮总舵,就奖励一百万,一时间,所有小混混都激动了,这么大一笔数目,足够他们潇洒很久了,而且只是找个女人罢了,还有比这更简单的事?

在钟筱朵不知的时候,京市的黑道已经挂上了她的悬赏令和通缉令,而现在的她还沉浸在恐慌中,乔装打扮,打算去找那个被她安排在酒店内的阿拉伯王子阿费夫,按照魅姬的警告,赶紧出国。

“离开,你说阿费夫已经离开了?”

钟筱朵带着口罩警惕地看着酒店前台的小姐,整个人都懵了,阿费夫如果真的离开的话,怎么会不通知她呢。

“小姐,你再好好查查,我说的是住1907总统房的客人,他是外籍人士,很好辨认的。”钟筱朵不信,急切的对着前台小姐问道。

“对不起小姐,经过查询,1907的房间在前天就已经退房了,那位客人早就离开了我们酒店,而且不出意外,对方应该已经回国了,因为回程的机票,也是那位先生托我们代办的。”

前台小姐记得那个退房的阿拉伯裔男子,毕竟模样那般俊美,出手又那么阔绰的男人,很难让人忘怀,那个男人离开酒店的时候脸色并不算太好,前台小姐心里腹诽,不知道是不是和眼前这个打扮奇怪的女人有关系。

“不可能的。”

钟筱朵摇了摇头,她想给阿费夫打电话,可忽然意识到对方的号码被她存在自己的手机里,而现在手机并不在她手上。

阿费夫只是她众多男人之一,对方的电话号码,她还真没往心里记,就算现在想借手机给对方打电话质问,也做不到。

“小姐,请问您还有别的需要吗?”

前台礼貌地向钟筱朵问道,面上的笑容保持完美的弧度。

“不用了。”钟筱朵恍神地摇头,然后失魂落魄地从酒店离开。

出去的时候,装上了一个正巧从外面进来的男人,脸上的墨镜掉在了地上,钟筱朵赶紧低头将墨镜捡起来戴上,然后匆忙离开。

而刚刚和她相撞,正打算说对不起的男人在看到她的上半张脸后怔楞了片刻,然后赶紧掏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远远跟在她后离开。

*****

“废物。”

魅姬都快要疯了,她让钟筱朵小心点找到阿费夫就赶紧出国,结果对方傻乎乎的,又被那伙不明势力的人抓了起来,现在她上的气运已经极其有限,根本就不能带着对方瞬移第二次。

“赶紧用我教你的媚功。”

魅姬看着那几个守着钟筱朵的男人,这些男人上的气运几乎为零,但聊胜于无,而且勾引了他们,好歹也能把命保住,赶在幕后之人出现前离开。

钟筱朵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被人敲了闷棍,等她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这个废弃的仓库里了,她被捆的严严实实的,在她边,则是有四五个混混打扮的男人一脸邪地盯着她瞧,视线几乎黏在她露的肌肤上。

那些男人一个个样貌丑陋,劣质的衣服,上还带着一股汗臭味,这样的男人怎么配得上她,钟筱朵打心里就不想和这样的男人有牵扯,更别提让她主动勾引了。

魅姬气绝,都这种时候了,为什么这个蠢女人还想着这些东西,她难道不知道犹豫的结果很有可能就是没命吗?

气极的魅姬干脆不再开口,她还是等着这个女人把自己害死,然后回到通心玉里,等待下一任寄居体吧。

“这位大哥,请问你们带我来,是为了什么啊?”

钟筱朵终究还没笨到极致,在感受到魅姬的怒火,和彻底认清自己现在的处境后,深吸了几口气,露出青涩又怯的模样,朝着那几个混混细声细气地问道,以及挪动了一下自己的子,尽可能摆出魅惑人的姿势。

“哥哥们带你来这儿,当然是为了好好疼你啊。”

几个小混混知道,这个女人是上面老大要的人,他们原本只想着多看她几眼,吃点豆腐,然后拿着那平分的一百万找小姐好好泻泻火的,可谁知道对方一说话,就有一种控制不住的意,看着她的眼神都有些不同了。

钟筱朵敏感地察觉到那几个男人的眼神变得迷乱,暗自加速了体内媚功的运行,打算引这几个男人将她的绳子解开。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庞威的老子庞青龙由心腹推着轮椅从厂房的大门进来,看着那几个小混混帮钟筱朵解绳子的动作,叱喝一声。

这下子原本已经被钟筱朵迷惑的几个小混混瞬间清醒了,意识到自己的所作所为后暗骂了一句美色误人,赶紧停下手里的动作,将钟筱朵原封不动送到庞青龙的手上。

之前魅姬为了救钟筱朵消耗了大半的气运,加上这些子她并没有吸收足够的气运值,导致现在的她根本就魅惑不了庞青龙这样定力极深的老人,就连庞青龙边那几个还算有点气运值的私生子,也不是她能够勾引的。

之后钟筱朵会受到的折磨可想而知,庞青龙想要知道她背后的人,在她招供之前,不会杀她,可同样的也不会让她好过。

魅姬想着等钟筱朵死后脱,可偏偏钟筱朵死不了,魅姬只能慢慢看着自己的魂力在最后一丝气运值消失后,越来越稀薄,她都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重返通心玉的机会。

*****

短短三个月的时间内,华国的地下势力,迎来了一波大清洗。

原本统治了大半个华夏黑道的青龙帮在这短短三个月内被曝出私贩军火,拐卖人口强迫妇女卖/这样的恶劣行径,青龙帮主事人全都被抓了起来,包括青龙帮的帮主庞青龙以及他那个还在医院治疗自己某个部位的嫡子庞威。

同一时间,庞家的靠山也因为被爆收受贿赂,做涉黑势力的保护伞而下马,庞家的最大靠山没了,自然墙倒众人推。

庞青龙在入狱第一天就因为受不了这个打击心梗而亡,而庞威这个曾经高高在上的黑道大少,结怨太多,在监狱里的生涯变得无比“精彩”。

不需要晏褚动手对付他,他自己就能好好尝受一番曾经恶行带来的苦果。

在庞家父子被抓的当天,晏褚出现在了庞家某个不为人知的老旧库房内,见着了那个备受折磨,却依旧撑着一口气的女人。@无限好文,尽在晋江城

对于钟筱朵,晏褚没什么好说的,她的前半生失败,固然有童年不幸的原因,可从头到尾晏家人都不欠她的,就因为她自己莫名其妙的嫉妒,上辈子害惨了晏家五个姐妹,这辈子又妄图重演上辈子的事,这一点,是晏褚无法理解和容忍的。

所以现在对方落到了这步田地,晏褚并不可怜她。

“是、是你?”

看到来人,钟筱朵抬了抬眼皮,此时的她经历了几个月的皮之苦,早就没了和晏褚争执的力气和心思,只想对方赶紧带她离开。

而对仅剩一丝神魂的魅姬而言,对方的出现,就如同沙漠里的一汪清泉,成了她活下去的唯一希望,魅姬几乎癫狂了,看着对方上的冲天气运,只想将那些气运化为己用。

“晏先生,请你,请你救救我。”

感受到魅姬的渴望,钟筱朵忍着疼痛,做出一副泫然泣的表,配合着她遍体鳞伤的模样,无端有几分惹人怜惜。

但是晏褚能够清晰感受到,对方对他精神上的牵动,几乎为零了,也就是说,他之前的猜测没有错,只要斩断对方和异的接触,没有足够的能量维持她这个奇怪的能力,她就不足为惧了。

其实钟筱朵会变成现在这样,晏褚确实也功不可没。

阿费夫离开,是因为他将之前调查钟筱朵时拍摄到的她和其他男的亲密照片送到了他的手上,这时候阿费夫对钟筱朵的感还没有亲密到能够和其他男人共享她的地步,加上阿拉伯的风气,从来都是男尊女卑,作为阿拉伯的王子,阿费夫的骄傲不许他和一个让他绿云罩,连唯一的一小房子都没保住,到最后,等钟筱朵伤愈出院,她们已经艰难到租房度的地步。

傅欣兰对这个女儿还有几分期望,可谁知钟筱朵在这次受伤以后,又变成了曾经的模样,郁内向,连画画的本事都生疏了许多,甚至还比不上初学画画的学生,老师的工作自然保不住了,母女两人又没有其他谋生的手段,为了谋生,只能打打零工,勉强度。

因为贫激àn)的生活,母女俩的感一落千丈,加上那份微弱的母被生活折磨干净,傅欣兰怨上了这个花费了她巨额治疗费用,却没给她足够回报的女儿,两人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因为生存,不得不彼此依靠,却同时又憎恶着对方,互相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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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傅欣兰的话,钟筱朵收回自己看向窗外的眼睛,低着头,面对那一盆盆泛着油光的餐盆,用带着塑胶手的手抹了抹眼泪,老实地低头干活。@无限好文,尽在晋江城

如果当初,她不去嫉恨,不去怨天尤人,现在的她,会不会是另一番模样。

这个质问钟筱朵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是有一点她终于明白,那就是人生的道路都是自己选的,她选了一条岔路,又选了一条错误的捷径,那么这一切的恶果,都该由她自己来承担。

只可惜,这个道理她明白的太晚,直到被生活折磨的狼狈不堪,她才发现曾经的自己的荒唐,看着苍老年迈的母亲,在看着水面倒映出来的自己的面容,钟筱朵不由哂笑。

当天,再一次和傅欣兰争吵后,钟筱朵从出租房的,还受罪,他觉得现在这样很好,走的没什么痛苦,又体面。

而且所有的孩子都陪伴在他边,他真的不觉得有什么好遗憾的了。

“我走了,以后,你们,好好的。”

晏褚费尽地说完这句话,的嘴角缓缓勾起一个弧度,环视了一圈他在这个世界的家人,然后慢慢闭上了眼睛。

他似乎听到了隐隐的啜泣声,然后是一阵阵越来越响亮的嚎啕,只是他已经听不清了。

*****

捂了捂自己的口,每一次脱离任务世界的时候,系统都会自动帮他剥夺在那个世界的感,可是在刚回来的当即,腔中还激dàng)着那种悲伤和不舍,每一次,晏褚都得缓一缓,才能适应过来。

这次也不例外,他深吸了一口气,打算坐椅子上好好休息一会儿时,却发现自己的停留空间像是被盗贼洗劫过一样,变得狼藉不堪。

每一个任务执行者在主神空间内都会有一块停留空间,每次执行完任务,执行者可以选择在停留空间休息一段时间,然后开始下一次的任务。

停留空间的布置随执行者自己的喜好改变,晏褚的停留空间是他刚成为执行者时布置的,布置的模样就是他原本世界的房间的模样,从此再也没有改过。

每当他快要忘记第一世的家人的时候,看到这些熟悉的摆设,都能再想起零星半点的记忆,因此晏褚从来也没想过要改变空间内的布置。

更何况他在空间内每次逗留的时间都不算长,有一张,一把椅子,一张桌子,对他而言就足够了,更花哨的装饰,他也不需要。

按理这样的停留空间内只有他自己本人以及他绑定的系统才能进入,他能确定这一切不是他搞出来的,那么就只有可能是007了。

想到之前对方让自己做太监的仇还没报呢,新仇旧恨一上来,晏褚隐隐滋生了拆解007的冲动。

“嗷呜呜——”

“咔擦咔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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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晏褚琢磨着系统的一百种烹饪方式时,不知道何时落到沿边上,被撕扯的破破烂烂的被子里,隐隐传来了幼犬的声音,伴随着这个声音的,还有木料被啃咬的声音。

晏褚觉得这个声音万分耳熟,他的眉毛忍不住跳了几拍。

晏褚挑挑眉,上前几步,将那团被子一把扯开,被子底下,脚边上,一只黑白相间的哈士奇正孜孜不倦拿着腿磨牙,看到遮挡自己视线的重物被挪开,小狗狗躯一震,放弃了正啃着的木料,扭头朝晏褚看来。

灰蓝色的眼睛看上去清澈的犹如蓝天碧海,蓬松的毛发以及黑白的配色让这只哈士奇的幼犬看上去神俊无比。

“嗷呜呜——”

哈士奇兴奋了,蹦跳着就要朝晏褚冲过来,很不幸的,因为地上那堆狼藉,它的前左爪不幸勾到了一块小积木,然后一个脸朝地,摔得狗吃屎。

“嗷嗷——”

小狗懵了,拿舌头tiǎn)了tiǎn)前爪,追着尾巴绕了三圈,也没意识到自己是怎么摔了,甩了甩脑袋继续向晏褚跑来,然后蹲在他脚边,冲着他嗷嗷叫唤。

傻乎乎的模样哪里还有刚刚的神俊,活脱脱一只蠢狗。

果然哈士奇什么的,也就只有坐着不动的时候能够唬唬人,蠢才是它的本。

晏褚的心底忍不住有些柔软,看着这只小蠢狗他就不由想到了曾经在几个世界都陪伴过他的晏傲天,即便对方犯了蠢,也没法对它真的生气。

只是,他的停留空间内,怎么会出现哈士奇呢?

晏褚帮小狗顺毛,心里忍不住有些纳闷的想着。

“嗷呜呜。”

小狗被摸得舒服极了,转过来露出自己的小肚皮,拿爪子拍了拍晏褚的手,示意他赶紧摸摸它的小肚肚。

晏褚忍不住摇头微笑,只是下一秒,微笑的表顿住,晏褚打开自己的系统面板,目光直接看向背包里原本属于那个神秘宠物蛋的储物格。

宠物蛋品种:哈士奇,不可食用,已孵化,可在各个世界携带,武力值:战五渣,美貌值:随缘,备注:此宠物破坏强,带有一定几率和你的敌人达成共识的缺陷,请谨慎佩戴。

晏褚:

神他妈蛋生的哈士奇!!!

晏褚深呼吸,好气,可依旧还要保持微笑。

原本一直显示???的神秘宠物蛋此时因为蛋中宠物孵化的缘故,终于显示出了它的庐山真面目,可不论是蛋里孵出来的萌宠,还是物品后面对这个萌宠的介绍,都让晏褚有一种格外蛋疼的感觉。

怪不得这个蛋在系统商城上一直处于滞销的状态,晏褚甚至忍不住怀疑,是不是其他执行者都能够看到明确的提示,唯独在他这儿,用?号显示神秘感。

尤其之前的促销大甩卖,这颗蛋到底是有多卖不出去,才导致他开启系统商城那么多个世界,头一次看到系统商城出现促销产品。

“嗷呜呜——”

哈士奇不知道主人原本摸得好好的怎么不摸了,有些不满地拿爪子蹬了蹬他的小腿,邪魅狂狷的小眼神示意他赶紧过来伺候它,摸摸它的小肚肚。

“这都什么事啊?”

晏褚无奈了,原本那种被系统诈骗的感觉冲淡了不少,不就是9999点积分吗,他认了。

“以后你就叫晏傲天了,你可要乖乖的,要是真敢再我带着你的时候和我的敌人达成共识,我就把你炖狗汤。”

晏褚拿手指戳了戳它的小肚肚,看着晏傲天懵懂憨傻的小模样,晏褚的眼神似乎带着忧愁,嘴角的笑容,却洋溢地有些过分。

一直偷偷躲着的007忍不住撇了撇自己的机械嘴,果然人类都是口是心非的,就好比它这个十七号宿主,明明就对晏傲天的到来开心的要死,偏偏还傲地不肯表现出来。

不过对方的心那么好,007想着,或许等熬过了下一个世界,它再出现在十七号宿主面前,对方应该不会有那种将它拆解的冲动了吧?

007不敢确定,可为了自己和十七号宿主珍贵的感着想,它决定悄悄的来再悄悄的走,等什么时候对方的气真的消了,它再出现。

下一个世界,就选那一个吧,那一个比较轻松,想来他的气也能消地更快些。

007在心里琢磨着,正当它要选定任务世界的时候,系统内部忽然传来了一条简讯,看简讯的发件人,是它的亲亲001.

就那么一个小鹿乱撞,007的手就忍不住抖了抖,结果选定的世界,就这么好巧不巧的,成了它原本看中的那个任务世界边上的那一个。

007咽了咽口水,看着那个被它选中的世界的任务,立马消失在晏褚的停留空间内。

它仔细想了想,觉得他们彼此还需要冷静的空间,为了对方的心健康,它还是再过六七八个世界再出现吧。

此时的晏褚还不知道007给他挖了什么坑,在重新布置一番停留空间,然后陪着晏傲天玩耍了几天后,就开始了自己的下一个任务。

*****

“第一次,我死了,死在了回家的路上,我没有看清楚杀我的人,只知道我的死因应该是钝器击打头部,应该是严重的颅脑损伤或是脑内出血。”

晏褚处一团迷雾中,一阵清冷的声音,从迷雾的另一头传来。

他皱了皱眉,拨开眼前一层层雾团,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看到了那个说话的男人。

对方穿着白大褂,面容白净俊秀,一副金丝框的眼睛,让他看上去有一种别样的斯文。

是一个极其俊美的男人,而对方的份一目了然,应该是个医生。

晏褚知道,既然对方能够进入到他的识海当中,不是这次任务的委托者,就是他的寄居体了,只是对方刚刚的话让晏褚很感兴趣,第一次?难道还有第二次,第三次吗?

似乎是为了解答晏褚的疑惑,男子看到晏褚出现后,接着之前的话,往下说。

“第二次,我重生回到了离开医院前的十分钟,这一次,我换了一条路回家,平安的度过了三天,我以为我逃过了一劫,可是我又死了,死在了一顿午餐之后,心跳加快,闷,呼吸困难,我猜,可能是氰/化/钠中毒。”

男子笑了笑,略微有些单薄的嘴唇透着几分冷静过头的凉薄。

对方是一个医生,即便在死亡的那一刻,还能仔细思考自己的死因,可想而知对方的心理素质十分不错。

晏褚看得出来,对方的话还没说完,因此他只是作为一个很好的旁听者,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聆听对方的诉说。

男子似乎很满意晏褚的反应,他缓缓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擦拭了一番边上明明已经很干净的矮凳,然后又掏出了一块手帕,垫在矮凳之上,这才学着晏褚的模样,蹲坐下。

因为个子高的缘故,男人修长的双腿微微曲起,这样不雅的坐姿,让男人有些不适,他皱了皱眉,想到了自己现在的处境,片刻后,紧皱的眉头又缓缓纾解开。

是一个洁癖又有些许强迫症的男人,这是大多数医生的通病,晏褚默默看着,也不发表任何意见。

“第三次,我回到了在我中毒的那个早上,那一天,我选择了向医院请假,然后呆在家里,关掉了煤气,关掉了电闸,紧锁门窗,整整一天,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我看到了第二天的太阳。”

男人笑了笑,似乎很满意自己之后的做法,只是很快的,他的笑容就淡了下来。

“再然后,我选择自己带饭菜去医院,可是在我第三次重生的第三天,我又死了。这一次,我死于一场车祸,大卡车将我的私家车撞翻在地,我的右腿卡在了车子里,应该是粉碎骨折,骨断了三根,不过根据我当时的呼吸,出血反应,应该没有伤到脾脏心扉,路人报警,救护车很快就过来了,我的脑子告诉我,我还有救,可是我还是死了。”

男人笑的讽刺,晏褚在心中默默记下对方这段话,显然这场车祸的死因,没有那么简单。

作为医生,对方能够直观的判断自己的伤势,加上男人之前表现出来的冷静,让晏褚在很大程度上排除了对方因为心慌误诊的可能。

这么一来,就只有两种可能,一种真的是他误诊了,有一些撞击的暗伤,是他没有察觉到的,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在因为失血以及疼痛昏迷进了医院后,才真正死亡,这么一来死亡的原因,是因为医生的救治不当,还是谋杀,那就难说了。

“第四次——”

男人受到的折磨显然还没就此完结,和前几次一样,他再一次重生了,这一次,他重生在车祸发生前的三小时。

“我代替原本的值班医生,选择不下班,待在医院里,总不会有车祸的发生了吧,同时我还警惕所有靠近我的人,怀疑我边的每一个人。”

男人的眼神中终于有了几丝疯狂。

是啊,任凭一个人不断在轮回中死亡,用尽了所有办法都没法摆脱这样的怪圈,都会疯的。

既然摆脱不了,那就试着找到那个隐藏在背后每一次轮回都使计杀他的幕后凶手,似乎成了他唯一的选择。

在之前的世界里,男人已经找了很多个他觉得可疑的对象,在之后的世界里,远远避开那些人,可是每一次,他依旧躲不开那个隐藏在黑暗里,朝他露出獠牙的杀手,他怀疑的人越来越多,无法避免的越来越疑神疑鬼,心惊胆战。

每当看着镜子里平静的那张面孔,只有男人自己知道,他离疯,也就一步之遥了。

“第四次轮回,我依旧死了,被跳楼的病患给砸死的,赫赫。”

男人从喉咙深处发出了一声痛苦的笑声,四次,四次的轮回,似乎只是为了让他体验不同的死法一般。

“来到这个奇怪的地方时,是我轮回的第五世。”

“赫赫,然后——”

男人冲着晏褚笑的诡异。

然后下一秒,他的脑袋一歪,脖子上出现一条虚无的红线,顷刻间,他的脑袋保持着原本的笑容,直接摔落在了地上,骨碌骨碌,滚到了晏褚的脚边。

那抹笑容,疯狂又绝望,隐隐透露着无尽的不甘。

“呼——”

晏褚从识海空间中挣脱,他摸了摸自己的口,心跳如擂。

“好像又是个大麻烦呢?”

想着这个世界的任务要求,晏褚抚了抚额头,长长叹了口气。

“晏医生,203室二号的病人家属想见您。”

一个苹果脸,看上去分外清纯甜美的小护士敲了敲晏褚办公室的门,站在门口的位置冲他说话。

“好的,我知道了。”

晏褚收敛神,金丝框的平光眼镜遮挡住了他大半绪,平静的表和那个出现在他识海中的男人相差无几。

拿上相应的病历本,晏褚站起,跟着那个护士朝病房走去。

此时距离原第一次死亡的节点,还有一个月的时间。

282.每次重生都有人想杀我2

“晏医生,之前你说的那些我们家属回去也商量了,就是想问问你,我妈这病,做手术的话,成功率有多大?”

晏褚拿着病例本跟着苹果脸的小护士走到病房内,此时203病房内的三张病上都有病人,只是一号和三号暂时没有病人守着,二号的边上,倒是围满了人。

按理现在的医院,这个时间点是不许这么多家属同时过来探病的,可谁让华国就是个人社会呢,哪家有人病了,亲戚朋友总要去探望的,真来了一群人,护士却将人拦在外面,估计还得闹出些不愉快了。

现在医患矛盾那么大,医院也不想增长相互间的戾气,很多时候睁只眼闭只眼也就忍了,只是嘱咐探病的家属安静些,不要打扰同病房的病人。@无限好文,尽在晋江城

晏褚看了眼刚刚向他提出疑问的那个中年男子。

对方大约一米七五的个头,比现在的他还矮了大半个头,皮肤黝黑,穿着黑色背心,露出健壮的手臂肌,左半边胳膊上还刺着纹,大光头,大金链子,看上去就不是什么好惹的人。

同样的,此时站在他边上的那些所谓来探病的家属,除了少部分女家属打扮的还算正常,年轻点的男,几乎都是他这个打扮。

晏褚翻阅了原的记忆,很快就想起了对方的名字。

邵忠,小混混一个,这些年发展的好,据说手底下还有十几号人,此时在场的,就有几个他的小弟,正瞪着眼看着晏褚。

他的子火爆,因为医疗纠纷的缘故,和原有一些矛盾,加上他这个职业的关系,也是这么多嫌疑对象里,原第一个怀疑的人。

“你妈妈的癌细胞现在还没有扩散,手术如果成功的话,五年存活率是很高的,但是有一点,但凡是动手术,就没有百分之一百确保成功的可能,不过如果不动手术,难保什么时候癌细胞就转移了,到时候手术的成功率,就更小了。”

晏褚根据原的记忆,加上刚刚他看的那份关于患者的病例资料后说道。

“作为主治大夫,我没法帮你们做决定,是选择做手术,还是选择保守治疗,决定权都在患者和你们这些家属的手上,我只能说,对于每一个病人,我都会尽力。”

作为医生,是不可能跟病人直白承诺手术的成功率的,你要说手术成功率百分之六七十,可还有三四十是不成功呢,可是在病人的眼里,那就是大概率,你没把人治好,那就是你的毛病,医患问题就是这么来的,现如今的大夫都只能选择这种圆滑的说法,让病人自己决定。

“这说了和没说有什么区别?”

邵忠挠了挠头,看了眼病上入院一段时间就憔悴了不少的亲娘。

他就是个小混混,虽然现在好像混的人模狗样的,可真的没什么钱,就连脖子上这根大金链都是镀金的,存粹就是为了哄人。

他的老婆早年就和他离婚了,一个闺女主要还靠老娘养着,现在老娘出了事,闺女都只能丢给亲戚们轮流寄养,邵忠知道亲戚们怨气很大,可他也没办法。

这些子他已经想过了,老娘一个月的退休金有三千多块钱,如果这病能治好,还是得治,不然这退休金就没了,谁来帮他养闺女,可要是风险很大,那还是不治的好。

癌症啊,治起来那就是个无底洞,老娘自己还有点钱在手里攥着,这些子的医疗费也都是老娘自己给的,不过邵忠估摸着,老娘这些年就算攒了点钱,估计也不会超出二三十万了,这点钱,恐怕还不够医院烧的。

他算了笔账,老娘今年五十六,每年的退休金加上慰问金在四万左右,她还是能能治好,多活个十几二十年,那肯定还是划算的,毕竟除了养老金,她还帮着他养孩子呢,这年头请个保姆多贵啊,但癌这东西又不听你的话,万一它就扩散了呢,万一老娘上了手术台就下不来了呢,到时候钱都给了,不就闹瞎了吗?@无限好文,尽在晋江城

所以今天他过来,就是想从医生嘴里听个实在话,到底能不能治,治好的概率有多大,手术成功后,他老娘还能再活几年。

“晏医生,你就给个准话,我老娘到底能不能治,你要说能,我立马就给钱,但是之后我老娘要是有什么问题,你可是要付责任的。”

邵忠气势汹汹地说道,这些医生就是黑心,只想着赚钱给自己讨好处,不管他们这些穷人的死活,他看老娘那些单子上一串串的洋文,都是些医保没法报销的药品,肯定是这个黑心的医生拿回扣了,他没跟他计较那些,所以对方就必须保证把他老娘给救回来,不然他就和他没完。

“抱歉,作为医生,我当然希望我的病人都能治愈,可是我没办法给你这个承诺。”

晏褚摇了摇头。

“你什么意思,我们给钱的,我们给了钱你还不能保证把人给治好喽?”邵忠的几个马仔大摇大摆走过来,揪住晏褚的衣领就想动手,边上的小护士见状赶紧跑出去,打算去叫保安。

“别冲动。”

邵忠看小护士跑出去了,脸色难看的上前制止了自己小弟的动作,然后皮笑不笑地看着晏褚说道:“晏医生,我们都是老实百姓,可真要被bī)急了,我也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来,我就那么一个妈,她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也不想活了,我要是不想活了,走之前,总得拖一个垫背的。我这意思,你明白吧?”

在邵忠看来,这些医生就是激àn)的,威胁他们几句,让他们知道害怕了,就能认认真真给他妈动手术了。

当然,打一个棍子也得给一颗甜枣。

“这点也是我的心意,我就那么一个妈,晏医生,拜托了。”

邵忠有些小聪明,他知道现在医生都不让收红包了,就是要塞,也得偷偷的塞,现在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将这个红包塞到对方手里,等于就是留了一个对方的把柄,到时候就是要闹,他也有底气了。

他想的美,却没想过晏褚会不会配合他来。

“不好意思,我们这儿的规定,不能收受病人和家属给的东西。”

晏褚将那个红包推了回去,然后在另一个小混混气不过动手后,十分淡定的,将他挥过来的拳头给握住。

“你他妈——”

小混混憋得脸都红了,只是那个拳头就这么牢牢被固定在半空中,不能再靠近晏褚半分。

另外几人见状就要帮忙,今天这红包,他是不收也得收。

“你们干什么,想打人还是怎么样?”

“晏医生,你没事吧?”

小护士很快就过来,现在医院对医闹特别敏感,所有的保安都是二十四小时待命的,几乎在小护士按响前台警报的时候,保安就匆忙赶过来了,从小护士出去,到带着人过来,前后不超过两分钟。

医院怕闹,却也不是那种任由欺负的对象,此时很明显,是病人家属无理取闹在先,就算闹起来,他们也占理,自然不会怵了。

一群保安威风凛凛地拿着电击棍进来,指着那几个要对晏褚动手的小混混,疾言厉色道。

“没事没事,闹着玩的。”

邵忠还真没想过那些保安能来的那么快,早知道就不让那个小护士离开了。

他心里懊恼,却也知道今天闹不出什么事来了,当即就退了一步,想要平息这场风波。

在他看来,晏褚这样斯文的医生,最怕的就是他们这些小混混,刚刚晏褚拦下他手下人那一拳头的举动也没被他当回事,只想着他手下的人得好好练练了,别在女人的肚皮上把精力都给耗光了。

“怎么这么多人,现在可不是探病时间,赶紧收拾东西离开,别影响其他病人。”

保安队长看邵忠示弱了,也没想过把事闹大,只是催促着他们赶紧离开。

“好好好,我们马上就走。”

邵忠赔了个笑脸,然后在从晏褚边经过的时候,小声警告了他一句:“刚刚我说的那些,晏医生好好想想吧。”

说罢,就和没事人一样,只留了一个女亲戚陪着,一群人大摇大摆地从病房离开。

“晏医生,你没事吧?”

蓝沁上前,面带担忧地问道。

蓝沁就是那个苹果脸的护士,同时她还有另一个份,就是原的女朋友,只可惜是那种见不得光的地下女友。

隐瞒的原因是因为原还有一个前女友,对方也是同一个科室的医生。

说起来原也够能耐的,专啃窝边草。

不过因为两任女友份尴尬的缘故,蓝沁也默认了对方暂时不公开他们关系的行为,打算等林医生,也就是原的前女友林倩有了新的恋以后再公布他们俩人的关系。@无限好文,尽在晋江城

此时距离原和前女友分手才过去一个月,离他和蓝沁交往,也才开始一个礼拜,这样微妙的时间,恐怕也是俩人选择不公布恋的原因。

虽然他们知道这段感的开始和小三插足无关,可这样敏感的时间顺序,未必不会引来旁人无端的猜测。

“我没事。”

晏褚摇了摇头,看着蓝沁的眼神有些疏离。

蓝沁见状抿了抿唇,她已经习惯了对方对她这样有些冷淡的态度,他们之间虽然是侣,但是她真的感觉不到对方上对她有那种喜欢恋的绪。

可谁让对方是医院里赫赫有名的院草呢,医院里单的女护士女医生,就没有一个不喜欢他的,对方的魅力,足够让绝大多数女点头答应和他交往。

蓝沁就是这样迷迷糊糊中答应下来的,直到现在,她也不知道对方喜欢她什么,可就是那种卑微的痴迷,让她选择装傻,持续这段关系。

在原的怀疑对象里,同样也有蓝沁和林倩的名字。

一个总是得不到回应的女人由生恨,一个误以为男友出轨的女人愤怒到失去理智,这两种猜测,都十分合理。

尤其是蓝沁,在原第二世的时候,他在毒发前的那段时间,只喝了一杯同事们一的咖啡,以及蓝沁给他准备的午饭,仅此而已。

咖啡是大家一的,当时外卖小哥送到的时候,他只是随机拿取了其中一杯摩卡,那时候和他一样点了摩卡的同事并不在少数,下毒的人不可能提前预料到他会选择哪一杯,然后在里面下毒。

这么一来,最大的可能就只有蓝沁给他的那份亲手做的盒饭了,不过他也不能保证他就是吃了盒饭中的毒,也不能保证,盒饭里的毒是不是别人在蓝沁工作离开岗位的时候偷偷下的。

只能说,对方上也有摆脱不了的嫌疑罢了。

“晏医生,也到饭点了,我们一块吃饭去吧?”

蓝沁装作欢快地说道:“还有张医生他们,我刚刚看他们似乎也要去吃饭了。”

她知道晏褚不想公布和她之间的关系,不过同科室里的同事一块吃饭,他们俩坐一张桌子就不会引来那么多人的注目。

“嗯。”

晏褚点了点头,和原一样,在工作以外的时间,惜字如金。

不过光是他这个肯定的回复,就足够让蓝沁感到开心的了。

*****

“今天居然赶上了七号窗口最后一块大排,哈哈哈,有口福了。”

此时已经过了医院最拥挤的饭点,食堂里坐着的医护人员并不算多,晏褚打了饭菜,坐到了同科室同事占的位子上,今天科室上班的五个大夫,除了两个还值着班,全都一块过来了,护士也来了四个,好在桌子够大,也足够他们七个人坐。

蓝沁小心机地坐在晏褚的对面,看着对方打的两个素菜,忍不住皱了皱眉。

那么高强度的工作,只吃点素菜怎么受得了,不过她似乎很少看到对方吃,是因为不喜欢吃吗?蓝沁想着自己最拿手的糖醋里脊,琢磨着改天是不是应该做一份,给晏褚送过来。

“老张,你那大排汤给我舀一些,这汤拌饭最香。”

大伙儿乐呵呵的,除了晏褚比较安静外,其他人都已经有说有笑地聊了起来。

“就两勺,我拢共也就那么点汤呢。”幸运的打到大排的张大夫小气地说道,他这就最后一份了,所以食堂打菜的大妈把剩下的汤汁都给了他,不然就是一勺,他都不一定肯。

谁不知道医院饭菜好不好吃得看当天厨师的发挥,也就这大排了,不知道是哪个大厨做的,永远都发挥稳定,而且味道一流,不输大饭店的手艺。

“行行行,两勺就两勺,就你这小气巴拉的,下次我打到大排还你。”

“哼,你那大黑脸,能打到再说吧。”

晏褚听着周边的喧嚣,心里记挂的,却一直都只是凶手的事。

现在他要做的就是捋清原的记忆,看看是不是有什么,是被原忽略,却很重要的。

他随意夹了一块青菜放到嘴里。

嗯?

晏褚将青菜咽了下去,然后又夹了一块西葫芦。

皱了皱眉,晏褚抬起头,忍不住对着那个打到大排的张医生开口。

“张哥,能不能也给我两勺大排汤?”

原的洁癖同科室的同事都知道,所以科室聚会的时候,从来就不会挑选那些卫生看上去比较差的小馆子或是自助餐。

而且以前原多数时候都是自己带便当过来的,只有偶尔赶不及,或是临时有手术加班的况下,才会跟着他们来食堂吃饭。

每当这个时候,对方就和忍耐酷刑一样,让他和同事们分吃一份菜,那就更要他的命了。

此时晏褚提出要品尝张大夫的那份大排,大伙儿都愣了愣,楞完以后,忙不迭地就答应了下来。

“行,让你尝尝咱们医院食堂唯一拿得出手的这道菜。”

张大夫咧着嘴笑,还特地去取了一个干净的勺子,舀了两勺汤汁帮他盛在菜盘子干净的那一个格子上。

毕竟刚刚他那块大排他拿筷子夹了,还直接上嘴啃了,在将大排放回去的时候,难免唾液就已经沾染到了汤汁,谁知道晏褚会不会介意这个,所以还是帮他单独盛一格比较好,这么一来他要是不想吃,也不会污染了他那份白饭。

“谢谢。”

晏褚点头道谢,然后夹了一筷子的米饭,浸润到汤里。

依旧是皱眉。

估计是上辈子吃惯了自己精心烹制的美食,忽然间吃到医院食堂的手艺,都有些不习惯了。

晏褚强忍着不适,将米饭一口口吃干净,只是盘子里的蔬菜却剩下了大半,至于刚刚张大夫舀给他的那两勺汤,更是只动了最初那一口。

这样才对啊,围观的同事在心里默默点了点头。

果然洁癖这毛病,是想改都改不了的,晏褚现在的反应,才是最正常的。

吃完饭,所有人都端起盘子朝水槽走去。

水槽边上,有几个泔水桶,剩菜剩饭全都倒桶里,到时候郊区的养猪户会将这些泔水全都装走,至于盛饭菜的盘子,都是每个人自己带来的,边上就有洗洁精,洗干净了,自己再带回去,等下次要吃饭了,再带过来,这么一来,更干净卫生。

晏褚洗干净了自己的那份餐具,然后默默等其他人洗完餐具一块离开。

“晏褚,你那个论文写得怎么样了?”

和晏褚搭话的是同科室的刘畅,对方比他早几年进这所医院,资历比他跟老,可是在医学水平上,两人却相差无几。

现在科室的副主任面临退休,作为科室里最有希望晋升这个位置的大夫之一,刘畅已经隐隐显露出了对晏褚的敌意。

此刻他打听晏褚准备的那篇论文,也是为了打探敌。

现在医院看的不仅仅是医生的能力,也看中医生的学历以及他的论文成果,那些多是面子工程,可谁让现在社会越来越重视这些呢,你治好了多少个病人,人家记不住,但你要是发表了论文,你的履历上一定会记下一笔。

刘畅前些子看晏褚经常坐在办工作前的电脑噼里啪啦打字,他曾借着消食闲逛的理由走到他后瞄过几眼,都是英文,其中还有很多很复杂的学术用语,看来对方准备的还是一片含金量很高的外国期刊,这让刘畅有了警惕。

这不,借着这顿饭吃的比较融洽,不着痕迹地就来打探来了。

“已经投稿了。”

晏褚观察了一下刘畅的表,作为工作上的竞争对手,对方同样也是原怀疑的对象之一,第三次车祸死亡,在还没有昏迷之前,原记忆深处,隐约看到的,替他做手术抢救的大夫,眼前这个男人,就是其中之一。

凭两人之间的竞争,他完全有理由相信对方为了一个副主任的位置,狠下心就让他“抢救无效”死亡。

“投的是哪个期刊啊?”

刘畅面上一紧,竖起耳朵听到。

“这个,就暂时保密。”晏褚微微一笑:“不然要是没通过,岂不是糗大了。”

他难得的玩笑让边上的同事忍俊不。

“好啊,那要是过了,可要第一时间通知我们,到时候可是要请客的。”大家笑着打趣,刘畅一个人僵硬的笑容,在里面反倒不显眼了。

邵忠、蓝沁、林倩、刘畅,短短半天的时间内,他就看到了四个怀疑对象,这些还没完,晏褚翻看了原的记忆,他怀疑的凶手,可不止这些。

他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那么多人,每一个都有动机,每一个都有嫌疑,到底哪一个才是凶手,还是,凶手不止一个。

这一切,还都是谜团。

原并不是一个愚笨的男人,可是他照样输了那么多次,晏褚苦笑,他的第一次失败,会不会贡献在这个世界里。

为此,请许他第n次在心里默想007的一百种烹饪方式。

283.每次重生都有人想杀我3

“咔擦咔擦——”

“嗷呜呜,嗷嗷——”

原的家庭条件还算不错,父母都是医生,即便两人在原很小的时候就离婚,并且组建了新的家庭,可是在感和金钱上并没有亏待过他,现在他住的这大平层,就是父母双方出钱给他买的,市中心,面积一百五十三平,好在当初买的早,不然按照现在的估价,没个一千多万,绝对买不下来。

这房子,也是打算当做原将来的婚房准备的,为避免结婚的时候还得重新装修,因此房子目前只是简装,三间卧室除了主卧摆设了家具,另外两间次卧都还空着。

至于客厅厨房,摆设的家具也走极简风,看上去有些空旷冷清。

原不喜欢家里多生人的感觉,家里也没有聘请保姆或是钟点工,好在他的饮食也比较清淡,做菜几乎都是清蒸或是凉拌,厨房也不显油腻,平里他自己打扫卫生,每隔一个礼拜到半个月,原的母亲也会过来帮忙大扫除,倒也不是非得请钟点工不可。

晏褚用指纹打开门锁,在隔着那扇厚重的实木大门时i,就隐约听到了从门内传出来的某种意味着不详的声音。

打开门,晏褚将手里的车钥匙放在玄关处,关上门,直直看着屋内的场景,深吸了一口气。

不生气,不生气,自己买的蛋,自己孵的宠,再蠢都要忍下去。

“嗷呜——”

看到晏褚回来,晏傲天老激动了,扔掉嘴里啃了一半的椅子腿,蹦蹦跳跳就朝晏褚跑来。

“嗷呜呜——”

累死狗了,这椅子好难啃啊。

因为在停留空间签订了契约的缘故,晏褚能够感应到晏傲天的想法。

听着这蠢狗的抱怨,晏褚的脑神经忍不住跳了跳,难啃你还啃,你是不是傻。

不过这样的责骂对于哈士奇这样的蠢狗而言,肯定是没有用的,说不准还能让它更加兴奋一把。

作为系统出品的宠物,晏傲天能够跟随晏褚出入各个世界,当然,这么做的前提是晏褚许。

系统会妥善处理晏傲天的存在,给它一个合理出现的份,晏褚环顾了一圈屋内的摆设,此时房屋内的装饰与原记忆已经有了些许区别,多了一个关狗的铁笼子,还有一个狗垫子和一堆狗玩具。

进门玄关处还有一个架子,上面摆着的全都是不同品牌的狗粮,底下两个食盆,一个是装水的,一个是装狗粮了。

原不养狗,自然不会有这些东西的存在,可是因为晏傲天的到来,系统自动生成了这些东西,恐怕现在在原亲近的那些人的心里,也自动生成了有关晏傲天的记忆吧。

一切都完美无缺,正好也符合了主神那种神秘莫测的能量。

因为晏傲天刚孵出来的缘故,晏褚想着将它孤零零丢在停留空间,或许有些太不人道,可现在看着晏傲天的破坏能力,晏褚不由觉得,对这只蠢狗的仁道,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吃饭吧。”

叹了口气,晏褚拿起一袋已经拆分的狗粮,将那个空食盆倒满,然后脱掉外,卷子袖子就开始收拾起了那些被晏傲天啃坏的家具。

断了条腿的椅子,被啃的毛了边的沙发罩子,还有布满划痕的墙壁和门框,好在原当初没买过于贵重的家具,不然就这么一天的时间,它得败多少钱呢。

尤其是那个铁笼子,铁丝都被它咬断了,弄出来一个大洞,估计就是这样逃出牢笼搞破坏的。

算了,想着自己平里上班,也没法每天陪着它,它就那么点破坏的小好,忍忍就过去吧。

晏褚安慰自己,怜地看了眼夯哧夯哧吞狗粮的晏傲天。

毕竟人不能和傻子计较啊。

“嗷呜呜——”

看着主人盯着它,晏傲天害羞地转了个,拿股对着晏褚,尾巴还一甩一甩的,它没那么好啦。

啧啧,晏褚摇了摇头,将不能用的东西收了收,然后走向厨房,仔细洗了洗手。

原的记忆以及习惯对他还是有干扰的,就好比对方的洁癖,他也稍微继承了一些。

收拾完晏傲天惹出来的麻烦,晏褚也该给自己准备晚饭了,他刚刚看了看冰箱里的囤货,东西还不少,有蔬菜,有鸡蛋,速冻箱里还有三文鱼以及海鲈鱼,足够做出一桌丰盛的晚餐了。

只是一个人的晚饭,他也没做太多东西,一碗西红柿鸡蛋汤,一份清蒸海鲈鱼,一份凉拌西蓝花,再加一碗米饭,健康又美味。

将饭菜端到桌子上,晏褚坐到另一把幸存的椅子上,端起米饭,拿起筷子,开始大快朵颐。

奇怪

晏褚皱着眉,咽下嘴里口感细嫩的海鲈鱼。

刚刚在做饭前,他已经确认过那条海鲈鱼十分新鲜,所以才选择了清蒸这种最容易体现它鲜美口感的做法。

自己的厨艺,好歹也是从厨神空间内锻炼出来的,他觉得再怎么退步,也不至于落到连条鱼都蒸不好的地步。

他又舀了一勺西红柿鸡蛋汤,吃了一块西蓝花,脸上的表,越来越沉默。

“啪——”

将筷子轻轻放在桌子上,晏褚已经没了刚刚迫不及待开饭的冲动,即便胃里饥肠辘辘的声音在提示着他,该吃饭了。

难道原还有厌食症?

晏褚翻遍了原的记忆,都没有翻到原有厌食症这段记忆。

难道是对方有这个毛病,但是从未察觉?

可是仔细想想,在饮食上,除了因为洁癖的缘故,在外吃饭的时候对方会有些煎熬,其他时候,对方似乎没有难受到他现在这样的程度。

“嗷嗷嗷——”

晏傲天吃完了自己那份狗粮,此时瞪着眼睛,盯上了晏褚的晚饭。

“哈——哈——哈——”

它吐着舌头,将脑袋搁在桌子上,口水顺着舌头留下来,一副馋嘴的模样。

也不知道系统是怎么设定的,明明在停留空间内还是条幼犬,等到了这个任务世界,直接就充气似得大了十几倍,一下子就成了成犬的模样,要不然,破坏力还能再小点。

看晏傲天的架势,他要是再不吃饭,它就得帮他把晚饭吃了,晏褚无奈抱住它的脑袋,用两个膝盖夹住它的脖子,将它牢牢固定住,然后看着这一桌冒着迷人香气的饭菜,就跟吃似得,艰难地将它们一口一口,全部咽下去。

一碗白米饭吃的干干净净,清蒸海鲈鱼吃了一半,西红柿鸡蛋汤勉强喝了一小碗,西蓝花也吃了一小碟,这样的饭量绝对不是晏褚或是原平里的饭量,但是这么多东西,至少能够保证他不饿出问题来。

晏褚摸了摸自己隐约有些饱腹感的肚子,现在的感觉,似乎又不像是厌食症,如果真的是厌食症,此时的他应该有一种呕吐的感觉才对。

原上,似乎还有很多谜团

除了晏傲天被锁喉后可怜的呜咽声,房间内一下子安静地有些可怕,一种诡谲莫名的气愤,萦绕在四周。

*****

“这袋子蔬菜是妈妈以前的病人拿来的,他们家住郊区的,这些蔬菜都是自家人吃的,不打农药,比超市里卖的什么有机蔬菜更健康,吃的放心,你不是喜欢吃茭白吗,妈妈全给你拿来了。”

今天是礼拜三,正好轮到晏褚休息,曾芳芳也就是原的母亲,特地也选了这一天休假,给儿子来整理家务来了,顺便帮他把冰箱给填满。

曾芳芳和原的父亲晏霖当初是父母介绍结的婚,两家家室相当,又都是医生,在当时看来,是天作之合,只是等结婚后,夫妻俩才发现两人的格上有很大的差异,都是文化人,也不吵架,真的生气了,就搞冷战,看谁熬得过谁。

这样的婚姻又能持续多久呢,眼瞅着儿子的格越来越古怪,连父母都不怎么搭理,夫妻俩才开始懊悔,也不说什么为了儿子维持这段婚姻的话了,干脆的离了婚,儿子判给了晏霖,但是依旧两人轮流带,所有事都亲力亲为,争取把这些年夫妻冷战给儿子带来的影融化在之后的相处中。

或许因为离了婚了,当初婚姻上的那些小问题反而都不存在了,加上儿子在里面当纽带,这对曾经差点成了仇人的夫妻,聊着儿子的问题,聊着医术上的研究,竟然还成了相处不错的朋友。

不过复婚是不可能的了,两人都明白,各自的脾气,真要是成了夫妻,那还得闹出矛盾来。

就这样,夫妻俩依旧扮演着慈父慈母,即便再婚了,又各自有了孩子,也没有改变对原这个儿子的愧疚以及疼惜。

晏霖再婚有了个女儿,比原小九岁,曾芳芳再婚生了个儿子,比晏褚小十一岁,曾芳芳生这个儿子的时候,都已经三十多了,在当时的医疗水平而言,也算是大龄生子了,可谁让她再婚的对象前一段婚姻没孩子呢,在那个年代,没个孩子总是不成的。

当初离婚的时候,晏霖父母留下来的两老房子,以及曾芳芳母亲留下来的一小房子都过到了晏褚的名下,夫妻俩就平分了家里的存款,因为当时的房价不高,夫妻俩都是医生,收入不菲,拿着各自分到的那笔钱,买了一小房子自住。

两人这么做,也是为了防止再婚后财产上的麻烦,那三老房子给了儿子,对夫妻二人而言更加公平,谁也不用觉得吃亏。

晏褚现在住的这大平层,就是曾芳芳和晏霖做主卖了他名下的两地段有些偏的老房子买的,依旧写他名下,时间证明夫妻俩很有眼光,这位于市中心的大平层的涨价速度,远远超过了另外两房子的总和,现在想要在市中心买这么一房子,几乎已经是妄想了。

至于另一老房子,则是简单重修了一下出租出去,租金每个月也都是打到原的卡里的,那老房子说拆迁说了很多年,等到真正拆迁的时候,按照那老房子的面积,估计还能分到不少钱。

相比于原的衣食无忧,他那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和同母异父的弟弟,子就过得差了些,这样的差距,主要还是体现在房子上。

晏霖再娶的妻子是个全职主妇,家里的主要收入来源于晏霖的工资,他又不懂得投资,老一辈的思想作祟,除了买房子,只知道将钱存银行。@无限好文,尽在晋江城

再婚后,晏霖花了全部积蓄加上贷款了一百多万,买了一小三居,当初离婚后买的那小二局也没卖了,而是出租出去用租金补贴点家用。

原小时候,家长们对孩子的学习还没重视到后来那种程度,他那个同父异母的小妹妹晏姿从小就学钢琴学跳舞,为了长远的发展,从小学起就念国际学校,每年的学费加上学校举办的夏令营的活动,一年花在孩子上的钱,就得小二十万,这么一来,哪里还攒的下钱来。

去年,晏姿出国留学,晏霖卖了家里那小二居,也就是说,家里唯一剩下的,也就现在一家人居住的那小三居了。

曾芳芳家的况,并没有比晏霖好到哪里去。

她的丈夫是中学老师,在有房子的况下,夫妻俩的收入完全足够他们的常开销,最大的问题就是曾芳芳再婚的丈夫是外地人,在本市,并没有属于自己的房产,从结婚那天起,他俩住的就是曾芳芳离婚后买的那房子。

曾芳芳再婚的丈夫是一个很温和的中年男人,能够包容她有些暴躁的脾气,这也是当初她会选择嫁给对方的原因,可是有些问题,是等成了夫妻以后才会暴露出来的,就好比对方的收入,以及对方老家那群需要接济的亲戚。@无限好文,尽在晋江城

已经离过一次婚的曾芳芳不愿意再离婚了,加上丈夫的体贴,就容忍下了这些麻烦,这么多年过来了,夫妻俩只在儿子出生后,卖了名下的小房子换了一稍微舒适点的三居室,初次之外,存款只够常开销和对儿子学习上的投入,几乎没有剩余,更别提再买一房子了。

现在到处都在宣传男女平等,可实际上,男人没房根本就没人愿意嫁给你,而女孩子没房,却依旧能够嫁的出去,为了省钱给儿子再拼出一房来,曾芳芳几乎是煞费苦心。

但是不论怎么样,曾芳芳和晏霖从来就没有将脑筋动到原这个儿子上,这一点,是他们离婚的时候就定下的默契。

之前那些东西,都是给两人的儿子的,之后他们的那点东西,就留给再婚后生下的孩子,也说不上来公不公平,当初养原的时候,可没兴起学特长,上国际学校这样的风潮,他们夫妻俩后半辈子赚来的钱,几乎都花在了现在的儿女上,真要论起来,当初那三老房子的钱,还比不上在这两个儿女上的投资呢。

尤其对大儿子夫妻俩还有亏欠,更加不会提让他这个大哥帮衬帮衬两个弟弟妹妹的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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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俩想的很好,等他们百年以后,就将自己住的这房子留给现在的孩子,这些年他们也努力攒攒,尽量再帮他们攒出来一个首付。

只是曾芳芳和晏霖想的很公平,他们现在的妻子丈夫,以及他们现在的儿女,却未必是这么想的。

同样是爸爸妈妈的孩子,凭什么前面的大哥就能占了家里的三房,尤其其中两房还换成了现在市中心这价值上千万的大豪宅,人都是自私的,不会去想自己这些年得到了什么,只会看到自己失去了什么,被夺走了什么。

在晏姿和宋玮看来,原就是这样一个掠夺者,他掠走了他们爸爸/妈妈一半的疼,还掠走了这个家里绝大多数的资产。

晏姿稍微还好些,毕竟之前她也是可以拥有两房子的,只是其中一被卖了给她凑留学的学费罢了,相比之下宋玮就有些不服气了,他也是儿子,他结婚也需要房子,当初妈妈和前夫离婚的时候,晏褚都已经有了他爸给他的那两房子了,原本属于他妈的那一房子,就该留给他才对。

更让他气愤的是,原现在居住的这一百五十多平的大平层就是当初卖了晏霖留给原的一房子和他妈那老房子换来的,按理这一百五十多平,他也该占一半才对。

照他说,就该卖了市中心这大平层,然后去二环或是三环的位置买两一百平左右的小三居,这样才公平。

但显然,只有他认为这样是公平的,曾芳芳并不认可儿子的说法。

因为诉求得不到满足,宋玮对原这个哥哥一直都是淡淡的,甚至隐隐还带着敌意,虽是同母异父的兄弟,两人除了过年的时候,私底下却从来都没有联系。

夹在两个儿子中间,曾芳芳除了尽量省吃俭用给小儿子攒首付,也别无他法。

“这个老母鸡是我特地找人买的,正宗散养的土鸡,不是那种激素饲料喂大的,最滋补不过了。”

曾芳芳絮絮叨叨的,其实说起来,她也不算年轻了,今年五十六岁的她因为生活的压力,比同龄人还苍老了些,按照现在家里的况,等过几年她到了退休的年纪,肯定还是会接受医院的返聘合同的,为了这两个儿子,恐怕她真的得干上一辈子。

看着儿子消瘦了一些的模样,曾芳芳有些心疼:“是不是遇上什么棘手的病人了?”

同样作为医生,曾芳芳比任何人都明白医生的为难,原本她和前夫都是不愿意儿子学医的,可偏偏他倔,两人都拗不过这个儿子,只能放任他在医学这条道路上越来越远了。

只是这个儿子真的很优秀,即便不是同一个医院的,曾芳芳也时常听同事说起后起之秀时,谈到儿子的名字,她也很为这个儿子感到骄傲。

但是作为母亲,她明白这样的优秀背后付出的汗水,这么一来,她只能更心疼。

曾芳芳每次过来,总是拿着大包小包的,每一次来,原本空dàng)的冰箱都能够被填的满满的。

那只老母鸡是用来煲汤的,已经宰杀完后去了内脏去了鸡毛,曾芳芳利索地找出家里的瓦罐,然后将母鸡煲上,等煲个小半天,正好能让儿子晚上吃。

“妈,宋玮是不是又和你闹了,要不然,就顺了他吧。”

晏褚帮忙洗着炖鸡汤的配料,然后缓缓开口说道。

原今年三十二,说起来,也就刚到开始挣钱的时候,学医的都清楚,不熬到硕士三甲医院几乎不会要你,这几年更可怕,一个个出来都得是博士,进了医院,也不能说你就能挣钱了,作为规培医生,每个月也就两三千块的工资,干最累的活,挣最少的钱,这就是现在绝大多数年轻医生的现状,原还是占了早年跳级,毕业早的便宜,不然医院里,三十多岁还拿死工资的博士毕业的实习生也有的是。

确实等正式成为医生后,尤其后来熬出了资历,升副主治医生以及主治医生赚的钱会更多些,但是对于很多人而言,可能一辈子也就只是个普通医生了,真要熬到那些位置,还得靠时间和实力,两者缺一不可。

晏褚说的,也是原的意思,对方还真不在意这个房子,他有自己来钱的门路。

“你可别在你弟弟面前说这事。”

曾芳芳叹了口气,要是小儿子也有大儿子懂事就好了。

“房子你说给就给啊,后面的麻烦多着呢。”曾芳芳现在压力那么大,怎么可能没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想到过这个问题,可是房子哪有那么好送的。

给了宋玮,那晏姿是不是也该拿一份啊,再说了,当初那三房子,她的那最小最破,说起来,占得份额最小,真要觉得不公平,也是晏姿那里觉得不公平。

再说了,曾芳芳真的没觉得自己亏欠了小儿子,当初她留给大儿子的就只有那老破小,可好歹她培养了小儿子那么多年,花了那么多钱,等百年以后还能留给他一三居室,到底是谁吃亏,谁占了便宜,这不是一目了然吗。

所以曾芳芳绝对不会同意大儿子的这个主意的,她宁可再熬几年,给小儿子供出一个首付来。

“你的年纪也不小了,还是先考虑考虑自己的终大事吧,就是吧,妈的况摆在这儿,以后你有了孩子,恐怕我也没法帮你带,不过你放心,到时候养孩子请保姆,妈也帮你补贴一部分的钱。”

虽然大儿子现在子过得不错,可曾芳芳的愧疚心却没有消减,她绕开了那个不愉快的话题,开始了寻常父母最拿手的本事,催婚。

晏褚顺着曾芳芳的话,聊起了别的事,心思却还在房子的事上。

要是他没记错的话,一个月以后,他那老房子要拆迁的消息就会传出来了,那房子是原爷爷留下来的小筒子楼,一百多平,因为地段好,真要是拆了,估计也能分两三房,在房价飞涨的现今,那就是一笔巨款。

原可没有结婚,也没有孩子,他要是出了什么意外,他名下的那些房产,估计就得平分给晏霖以及曾芳芳了。

而当初那三房产严格说起来,也是曾芳芳和晏霖的夫妻共同财产,到时候他名下的这大平层,以及那待拆迁的老房子,虽然晏霖那边出房多,可真要分,很大程度上还是会五五开。

那么凑巧,拆迁的消息出来了,原就死了,在原第一次死亡前,刚刚才和宋玮因为房子的事,闹得很不愉快,因此对方同样也是原的怀疑对象之一。

包括还在国外念书的晏姿,晏姿的母亲,宋玮的父亲,统统都是他怀疑的对象。

在庞大的利益面前,没有什么是不可能发生的。

甚至在后来,因为一次次的死亡几近疯狂的时候,父亲晏霖和母亲曾芳芳,同样是他怀疑的对象。

晏褚深深看向了边温婉慈和的老人,曾芳芳扭过头,对着儿子的视线,冲他笑了笑。

284.每次重生都有人想杀我4

或许很多人会觉得原疯狂,可作为继承了原记忆的人,晏褚却很能理解他当时的感受。

一次次的死亡,一次次的重生。

当你以为避开了当下的杀机时,其实杀机一直还在你的背后,你不知道到底是谁杀了你,你怀疑你边所有出现的人,不论是善意的还是恶意的。

到最后,当你的神经紧绷到极点,整个世界,幻影重重,所有人都在你边叫嚣着,所有人都可能向你举起镰刀,没有谁是全然无害了,除了自己。

甚至,连自己,或许都不能相信

这就是原在最后一次轮回时的精神状态,即便他的外表依旧保持着冷静,可是内里,早就已经彻底疯癫了。

很不幸的,晏褚继承了他的记忆,当然也得承受他曾经经历的那些绝望痛苦。

被钝器击打头部的痛苦,中毒时那段时间的绝望,车祸的惨烈,被砸死的愤懑,以及最后一次,头颅被砍落,神经未死的时候,瞪大眼看着自己另外半截尸首的惨烈。

这样接连的死亡景象,会在每一个夜晚,每一个想要放松的间隙,在晏褚的脑海里重复播放。

所以,他理解。

房子的话题不了了之,曾芳芳在给儿子储备好之后几天的食材以及当天的晚饭后,匆匆忙忙就离开了,家里的家务虽然有现在的丈夫包办了大半,可毕竟已经组建立了新的家庭,她要是在儿子这里待太久,丈夫和小儿子都会有意见。

更何况现在正为房子的事闹着,她还是尽量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发生才好。

“对了,我刚托人给傲天买了两袋进口狗粮,到时候就寄到你这儿来,据说那个牌子的狗粮好,哈士奇的脾胃本来就弱,吃的东西,得格外注意。”

临走前,曾芳芳抹了一把晏傲天的脑袋,看来系统的洗脑果然很全面,曾芳芳不仅很好的接受了晏傲天的存在,甚至都帮它买狗粮了。

“嗷呜呜——”

听到吃的,晏傲天咧着嘴,尾巴都快甩成了风火轮。

“好。”

晏褚点头应下,然后将老太太送到小区门口,看着她上了车,这才牵着晏傲天往家里走。

“阿褚啊,最近怎么没见你来找我们家倩倩了。”

正要往回走的时候,晏褚就被一个老太太给拦下,对方的边,还站着一个有些憔悴的年轻女人。

晏傲天正埋头往前冲呢,哪里那么容易停下,此时被牵引绳扯住,嗷嗷叫着滚地上撒起了泼。

“嗷呜,嗷呜呜——”

回家,要回家,家里的椅子腿还等着狗呢。

晏褚不理会晏傲天的发疯,停下脚步,看了眼那个满眼切的老太太,以及那个看着他的眼神冰冷又有些许留恋愫的年轻女人。

这个女人是原的前女友林倩,不仅和他住同一个小区,还是同一个科室的医生,因为时常顺路回家的缘故,两人渐渐熟悉起来,一来二去,也就发展成了男女朋友的关系。

两人的分手是林倩提出来了,因为原想要丁克,他不喜欢孩子,厌恶孩子,而林倩年纪不小了,她想马上结婚,然后拥有一个结晶。

原愿意满足她前者的需求,却不愿意满足后者,或许这就是压死这段感的最后一根稻草。

因为分手的缘故,林倩把今年所有的假期以及去年没休的年假一块给请了,算一算,她已经有二十多天没去医院了。

晏褚看了眼林倩的气色,对方应该还沉浸在上一段感里吧,脸色憔悴,明明大夏天,却穿着长裤长袖。

相比之下,原就显得冷心冷肺了许多,照常上班,在和前女友分手后火速交往了新的女朋友,不论说给谁听,恐怕都得被打上渣男的标签。

“是不是和倩倩闹别扭了?阿姨也是过来人,小年轻拌嘴那是很正常的事,事说开了,什么都好了。”

林倩抿着嘴唇,面色不虞地想拉着她妈离开,可显然她妈不听她的,依旧纹丝不动站在晏褚面前,以长辈的份说和着。

在老一辈看来,晏褚这样有房有车,工作还稳定的孩子简直就是金龟婿,钻石王老五,尤其晏褚父母离异,又各自有了新的家庭,估计以后他结婚了,他的妻子也不用在意婆媳关系的烦恼。

替闺女着急的林母还打听了,晏褚他妈后来又生了一个儿子,现在也是大学快毕业的年纪了,到时候对方忙着替小儿子带孩子还来不及呢,绝对不会来大儿子这里帮忙,这样一来,她这个岳母就能名正言顺过去照顾闺女了啊,还不用担心有人和她抢外孙。

因此林母是怎么看晏褚怎么好,加上闺女年纪都不小了,三十岁了的人了,也别挑挑拣拣了,能遇到晏褚这样的,就该上高香了。

或许是知道父母那些老旧的思想,林倩犹豫之下,还没和他们说起两人分手的事,就怕父母着急,然后想出什么歪招,或是催她想亲。

可是她不说,就凭这段子没见她上班,也没见晏褚来找她,父母也猜的出来,两人估计是闹别扭了。

“阿姨知道你和倩倩都是好孩子,有什么问题,都别憋着。”

林母把闺女往晏褚边上一推:“你们好好聊聊,阿姨也不打扰你了,倩倩,妈去给你买一只老母鸡炖着,估计回来得半个多小时后了,你又没家里钥匙,和阿褚多聊一会儿,别急着回家。”

说着,林母摆摆手,似乎是怕闺女跟上来,以对老年人来说很不可思议的灵活步伐,跑着离开了。

“要不,去我家坐坐?”

晏褚眯着了眯眼,他总觉得林倩现在的状态,似乎有些不太对。

仔细瞧着,不像是失恋后的憔悴,倒像是生了场大病之后的虚弱。

“不用了,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聊的了。”

林倩摇了摇头,看着眼前这个冷静到冷漠的男人,心中一痛。

“你、没事吧?”

晏褚有些不忍心,朝林倩轻声问道。

虽然分手是林倩提出来的,可总归这样干脆利落的放下这段感,在这一点上,原确实有不对的地方。

“嗷嗷呜——”

狗有事,狗要回家啃桌子腿,晏傲天趴在地上,两条前爪刨着地,一副狗生绝望的模样。

“没——”

林倩仔细想过了,她要彻底和这个男人断绝关系,这么一来,那件事,她就该隐瞒下去,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对方这张总是波澜不惊的面庞,她忽然想从对方脸上,看出一些别的绪来。

她想知道,这个男人,会不会伤心,会不会难过,会不会——愧疚。

“半个月前,我把肚子里的孩子打掉了,两个多月的孩子,血粼粼的一小团,那个孩子,是我们的,也是你不要的。”

林倩低着头,揣摸着此时平坦的小腹,再抬起头时,眼里已经带上了泪光以及愤怒。

“你还记不记得,在分手前,我问你,如果我们有了孩子,你会怎么做,然后你说,你愿意娶我,但是孩子必须打掉,现在我满足你的愿望,但是,我也不稀罕你娶我了。”

林倩知道自己怀孕的时候多开心啊,虽然男友一直说他不想要孩子,可林倩总以为真的有了孩子,男友会变的,就好比她二十多岁的时候,也觉得孩子烦人,可到了现在这个年龄,看着同龄人都有了儿女,心里依旧忍不住萌生了做妈妈的冲动。

不过她没想过,晏褚的反应居然那么坚定执着,他甚至不愿意哄哄她,就那么冷漠的,在她最高兴和憧憬的时候,将她的美梦打碎。

似乎在那个时候,林倩才发现,自己改变不了那个男人,相反,在这段感里,她改变的太多,因为对方的优秀,她变得卑微,她将他视作唯一,清醒时才察觉,自己在对方的心里,或许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对方的血都是冷的,林倩忍不住猜想,对方到底有没有喜欢过她,还是只是因为她是一个合适的人,所以选择和她交往。

“怀孕?”

晏褚有些诧异,这一件事,连原都不知道。

这么一来,对方的憔悴就有理由了,流产本来就是一个很伤体的手术。

“你——”晏褚的嗓子有些干,低头看向了林倩的小腹。

都市男女,还都是大龄男女,交往的时候发生关系很正常。

原和林倩在交往的第二个月就已经偷尝果,基本都是林倩来原家里过宿,只是因为原不喜欢小孩的缘故,从一开始交往的时候就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所以两人发生关系的时候,原都是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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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避孕措施也不都是百分之百有效的,林倩意外怀孕,几率虽然小,却也正常。

“你放心,堕胎是我一个人的意思,我虽然喜欢孩子,可还没伟大到当单母亲的程度。”

林倩心中一酸,实际上在她发觉自己想结婚,想当妈妈的时候,她就偷偷在晏褚家里那些避孕上做了手脚,他们的体都很健康,能怀上,是理之中的事。

原本她是想以此bī)晏褚接受孩子这个事实,可是在听到对方冷漠的说出打掉这两个字时,林倩后悔了,她没有说自己怀孕的事,而是直接提出了分手。

因为她隐隐猜到,恐怕即便对方知道了她怀孕这件事,依旧只会给她这个答复。

“我想当一个母亲,但是我也希望我的孩子是带着父母双方的期待和出现的。”林倩的眼中泪花闪烁,她的鼻音有些厚重,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冲晏褚摆了摆手。

“以后,你就找一个愿意和你一块丁克的妻子吧,但是为了你妻子着想,我建议你自己去结扎,这是我的忠告,还有,再见。”

林倩潇洒地转,在转的瞬间,泪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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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发觉,在说完这些话后,反而是她自己感到懊悔了。

本来怀孕,就是她自己一厢愿的选择,晏褚自始至终都表达了他的态度,是她一头扎进了对对方的迷恋里,即便对方冷漠,即便他的回应很少,依旧甘之如饴。

只是她激àn),只是她自找的。

林倩双手环绕在前,抱紧自己,可是明明她知道那个男人不值得她的付出,等彻底说开了,她却依然会心痛。

甚至,在看到对方无动于衷的表时,还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真是激àn)到骨子里了,林倩唾骂自己。

不过,她已经选择放手了,在以后的子里,她会渐渐忘记这段感,开始新的生活,总有一天,她会彻底将那个男人从她的心里踢出去。

对方的喜忧,在也无法掀起她心里的一丝波澜。

“走吧。”

晏褚在原地站了许久,直到看到林倩的背影消失在她家住的那栋楼房里,这才踹了一脚都快趴睡着的晏傲天,缓缓朝自己的住所走去。

没想到,原的上一段感居然还掺杂了一个孩子,想着正在和原交往的蓝沁,晏褚觉得,此时原留给他的关系盘,似乎越扯越乱了。

*****

“手术很成功,但是之后的观察才是重点,要小心并发症的出现。”

历时八个多小时的手术,晏褚的腿微微有些麻,等缝完最后一针的时候,才长舒了一口气,放松下来。

最终,和原的记忆一样,或许是为了赌一把,或许也是因为亲戚的劝说,邵忠还是决定让他的母亲动手术。

上一世,手术很成功,可是后期莫名爆发了很多的并发症,肾脏功能衰竭,在没有匹配的肾脏的况下,邵忠的母亲,很快离世。

因为这件事,邵忠带人大闹了医院,同时还找了很多媒体想要曝光原这个“无良”医生,只是因为现在医院怕医闹,手术室,重症病房内都装有摄像,每一次医生的诊治记录,也都会留档。

在专业部门鉴定了手术视频以及原每一次的诊治记录后,证明了原的清白,同样的,也让邵忠想要得到一大笔赔偿金的美梦破灭。

在他看来,这就是官官相护,是医院护着原这个无良的医生,因此在那段时间,对方总是带着小弟守在医院外头,说是要给原好看,直到医院报警,把他抓了关了三天,对方这样的行为才消停一些。

其实按照邵母的病,确实做手术才是她最好的选择,要是选择保守治疗,即便还能熬一段时间,那也只是在病痛的折磨下残喘罢了,而手术,好歹有治愈的希望,起码能够让她多几年的寿命。

原的建议没有错,晏褚作为好几个世界都是名医的男人,观察了原做手术的那段记忆,确实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而且邵母的手术真的很成功,最大的问题就是术后感染以及并发症的出现,所有的重症病房都是杀菌过的无菌室,但意外的发生,总是难以预测的,这一次,晏褚努力将手术做的更好,在术后感染问题上预防的更严密。

因为他清楚,要是能够改变邵母的命运,或许之后的那起医闹,也不会发生,他也能少一个怀疑对象。

可是似乎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明明他都那么注意了,让护士严密监测邵母的况,术后感染问题还是出现了,严重的并发症,即便在第一时间,邵母就被推入手术室进行抢救,依旧没能挽回她的命。

难道这个世界的一切,真的那么难改变吗,就好比,原注定要死一样。

晏褚蹲在手术室的角落,手上带血的手还没脱下,整个人有些迷茫。

他当了那么多世的医生,自然也有许多病人的命是他无法挽回的,可这次稍微有些不一样,他知道对方会在术后发生什么样的病症,所以他尽量避免那些病症的发生,可一切还是无法避免,这样的感觉,让晏褚有一种,是他把病人害死的错觉。

原留给他的精神压力不受控制的席卷而来,有史以来第一次,晏褚感觉到了疲惫。

“是你害死我老娘的,是你这个庸医害死我老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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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手术室,晏褚立马就被邵忠给拦下。

“你们医院就知道坑钱,当初说好了做完手术我妈就能活蹦乱跳的呢,现在我妈没了,赔钱,这些子花的钱,统统赔给我,还有精神损失费,丧葬费,赔钱。”

邵忠的脸上看不出多少悲痛,反而隐隐还有一丝欣喜,仿佛看到了自己凭借着医闹,走上发家致富的道路。

电视上,新闻里人家不都是这样闹得吗,医院不肯赔钱,他就将他妈的尸体扔在医院门口,然后叫上一群人哭丧,医院怕了,就会给钱。

再不济,他找这个没用的医生要,他们那么多人,还怕他一个不成。

没有人为病房里那个死亡的病人难过,多么荒谬的场景。

邵忠带来的那些小混混将手术室的门围得水泄不通,一个个面红耳赤,在晏褚的眼底,宛如奇形怪状的妖魔。

285.每次重生都有人想杀我5

一模一样的事态发展,晏褚冷眼看着,在之后的大半个月的时间里,邵忠找了一群喜欢断章取义的媒体试图医闹,可是很快医疗事故鉴定证明医院以及主治医生在里面并不存在任何责任后,一切又渐渐平息了下来。

而试图采用暴力手段威胁医院和晏褚本人的邵忠,也被警察拘留。

一切和原留给晏褚的记忆重合,从邵母死亡开始,没有丝毫变化,而晏褚也没有插手,改变现在这个现状的意思。

这时候,距离原第一次死亡,只剩下三天的时间了。

在最初,晏褚是真心想要挽救老太太的命,减少邵忠这个潜在的嫌疑人的,可是在老太太去世后,看着这一幕幕走马观花地在他眼前重复播放,晏褚忽然觉得,或许他还有另一个选择。

上一世,原在重生回到死亡前时,从来没有想过回到案发的原点。

其实这也是一种心理障碍,就好像你曾经被蛇咬过,就害怕长条形的物体,被针扎过,看到尖利的东西下意识就想要躲开一样,这样的心理障碍谁都有,只是深和浅的区别。

有些程度深的人,他们抗拒某一种东西,最严重的的时候,当你将那件物品摆在他面前时,可能会导致对方,昏厥,这类人的心理疾病,是旁人无法理解的,甚至会被当做奇葩和矫。

但是确确实实的,这就是一种病。

而原,显然对他丧命的那个地点,有一种莫名的抗拒。

在晏褚继承的记忆里,原每一次重生,都会避开上一世丧命的地方,第一世那条小巷,第二世的保温盒,第三世的那辆私家车,第四世医院东楼的偏门,以及第五世割断他脖子的吊扇

正是因为这些抗拒,他从来就没有想过按照上一世死亡的轨迹,用这样的方法寻找凶手。

不过,他也不是笨蛋,虽然没想过自己实践,却也花钱请了人,帮他盯紧了他觉得可疑的那些人的一举一动。

只可惜,或许因为他本人不在场的况下,那些原本害死他的手段,统统都没有再出现,他只能让私家侦探盯紧了那些他觉得可疑的人,只可惜,毫无所获。

晏褚同样继承了他对那些死亡现场和工具的恐惧,可稍稍又比他好了一些,至少没有那么害怕,严重到只要靠近那些东西,那个地方,就有种喘不过气来,几乎要昏厥的程度。

现如今,显然一切都按照既定的轨迹缓慢行走,与其抗拒,不如顺从。

但是莫名的,晏褚就觉得这样的办法或许根本没用。

说不上来这么猜测的理由是什么,但就是有那种自觉,即便他冒着危险重走原第一次死亡时的那条小道,他也找不到真正的凶手。

但就目前的进展来看,他只能这么做。

不过好在他的系统背包里还有一个一直没有使用的时间回溯器,这是一个类似读档功能的物品,在保存时间节点后能将时光倒流回三小时内的任何一个时间段。

也就是说,只要他在原死亡的那个时间段开启时光回溯器,即便他因为意外死在了凶手的手里,照样还有重来一次的机会。

这样堪称bug的物品,他只有这么一个,而且这个物品的使用次数也只有一次,如果不是这个任务太复杂,他也不会舍得用这个。

只求这一次,他没有用到这件物品的机会吧。

*****

“林医生,你休假回来了?”

“林医生,玩的怎么样?”

今天科室内格外闹,因为科室里请假了近一个月的林倩终于回来了,还给大家带了许多伴手礼,分发给了科室内的医生护士。

“你这一趟玩的可够久的,是不是跑了许多地方,我看你又瘦了,腰都细了一圈。”

办公室里和林倩交好的护士笑嘻嘻地抹着她的腰说道,只是被敏感的林倩下意识躲开了。

“哪有跑多少地方,其中大半个月都在家里躺着。”

林倩笑的温婉,将袋子里的糖果点心一份份分发到每个人的桌子上,她的视线在碰上晏褚时,稍微顿了顿,然后毫不避讳的,也拿了一份点心,放到晏褚的面前。

同一个科室的,大伙儿都知道林倩和晏褚分手的事,也知道林倩之所以会请长假,估计也是因为想要疗愈商的缘故,现在看对方能够这么平常心的面对晏褚,大家都猜测这趟旅行,估计还真让林倩看开了不少。

“这份是给你的。”

林倩笑眯眯地将伴手礼递到蓝沁的手里,蓝沁低着头,都没敢看林倩的眼睛。

虽然对方并不知道她现在在和晏褚交往的事,而且她也不是什么小三插足,可毕竟林倩和晏褚交往了六年了,她就这样稀里糊涂的在两人分手后火速答应晏褚交往的请求,在外人看来,总归还是不太好的。

因此,明明没犯道德上的错误,可偏偏蓝沁就有一种心虚的感觉。

现在想想,当初答应晏褚不公布两人在交往的事还是正确的选择,等子再长一些,大家都淡忘了林倩和晏褚的事,或许那时候再公布,大伙儿的接受度能更高一些,和林医生在同一个科室,也不会那么尴尬。

拿着伴手礼,蓝沁胡思乱想到,因为低着头的缘故,也没看到林倩眼底一闪而过的憎恶。

医院很忙,尤其是护士们,一个个都忙的脚不沾地,也没工夫和林倩寒暄,很快的大家都换好工作服,去了自己工作的岗位。

负责今天门诊的医生稍微还好点,现在还不到叫号的时候,还能再休息个十几分钟。

“你的体”

晏褚看到林倩端着水杯朝茶水间走去,想了想,也拿了自己的杯子跟了上去。

对方毕竟刚刚做完小产手术不久,而且看她向父母隐瞒了两人分手的事就能看出,她绝对不会告诉父母自己做了人流手术的事,这一个月她都待在家里,吃住都是跟着父母一块来的,如果没有受到很好的照顾补足足够的营养的话,会对体造成不小的负担。

毕竟也是原留下来的孽债,晏褚还是得关心一下的。

其实上一世也有类似的景发生,同样也是在今天,原看到分手的前女友回来上班,表达了一下自己作为同事的关心,结果林倩就在这个时候提出了复合,可是那时候原已经和蓝沁开始交往了,理所当然的,就拒绝了林倩复合的请求。

这一次,和上一世原的经历还有点区别,因为原并没有在送他妈离开的时候在小区里碰到正要出去散步的林倩母女,也没从对方口中听到她人流的消息。

有了前些子对方决绝的了断态度,晏褚想着,今天对方应该不会提出复合的要求了吧?

说实话,看着原的经历,他也觉得这一次分手有些莫名其妙。

原子冷淡,看似很不容易付出真心,可从另一方面而言,他也懒得有外心。

他和林倩交往六年了,这期间,两人的相处平淡,可按照原的子,这已经是他的极限了,他本就不会甜言蜜语,连偶尔的惊喜和甜蜜举动都是听从朋友的劝说按部就班来的,他的子就那样,不想要孩子,无所谓结不结婚,林倩要是想结婚了,那就领一个证,一辈子就过去了。

可是仔细想想,如果他真的对林倩没有一丁点感觉,两人又怎么可能在一起六年,而且在这六年里,原从来就没有和第二个女人有过暧昧。@无限好文,尽在晋江城

作为一个有房有车工作稳定的医生,模样俊秀,材高大,医院里,不知道有多少护士和女医生对他有好感,他虽然和林倩交往了,可毕竟还没有结婚,那么好的条件摆在面前,有的是人愿意来撬林倩的墙角。

可是那一次次的勾引,原都立住了,怎么到后来,林倩赌气地说出分手后,他就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呢?

这一点,是晏褚想不透的。

尤其原还不知道林倩怀孕的事,站在他的角度看,只是女朋友因为将来要不要孩子的事和他起了争执,这个矛盾里,暂时还没有牵涉到一条活生生的命。

再者而言,如果只是单单的分手,只是因为原坚定不想要孩子,为了放想要孩子的林倩自由,所以才那么果断地答应分手,可后来他迅速地和蓝沁告白,这又是为了什么,看原对蓝沁冷淡的态度,也不像是在和林倩交往的过程中,不可自拔地上了对方啊?

这一段忽然终止的感,和后一段忽然开始的恋,在晏褚看来,都是莫名其妙。

“我们复合吧。”

茶水间里,只有晏褚和林倩两人,在晏褚表示了自己的关心后,林倩忽然开口说道。

这个场景,忽然又和原的记忆吻合了。

莫名的,晏褚有一种诡异的感觉。

“我们复合吧,我忽然觉得,我不能没有你,你不喜欢小孩,我就不生,其实没有孩子,两个人生活还能更加轻松,我想通了,晏褚,我们复合吧。”

林倩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清丽的脸庞因为画了淡妆的缘故,看不出前些子的憔悴,可是对着那张脸,对着那双眼睛,晏褚隐隐有一种陌生的感觉。

他记得,上一次见到林倩时,对方分手的态度还是很果决的,晏褚也看的出来,因为那个被打掉的孩子,林倩甚至有些怨着原。

只是短短几天的时间,对方的态度,就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硬是和原的记忆重叠,这让晏褚有些诧异。

就好像老太太必定会死一样,都是无法抗拒的,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原必须死,是不是也是这个世界无解的那一环。

这种世界的恶意,让晏褚心惊胆战。

“你——我觉得有些事,还是考虑清楚比较好。”

晏褚眉头紧锁,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架,平复心后,意味深长地说道。

这个世界不可能没有解,要不然,系统也不会给他安排这样一个任务,或许哪一个疑点,正是现在的他没有参透的。

“我考虑的很清楚了。”

林倩却不肯轻易让晏褚逃避过去:“我们的年纪不小了,双方的父母也都催着我们结婚,我已经没有一个六年可耗了,之前的分手是气话,仔细想想,除了孩子这个矛盾,那六年,我们都很开心不是吗?”

她放下手里的水杯,想要上前拉住晏褚的手,却被晏褚下意识的甩开。

不知道为什么,晏褚觉得,此时的林倩,似乎因为钻了牛角尖的缘故,没有之前的林倩来的那么洒脱了,甚至隐隐让人觉得烦。

这种心,晏褚都摸不准是他自己产生的,还是原残留的。

“啪嗒——”

门外传来马克杯掉落在地上的声音,林倩松开了抓着晏褚袖子的手,扭头朝门外看去。

蓝沁此时正尴尬地蹲下捡杯子,对于此时的形,又委屈,又忐忑。

委屈在自己似乎卷进了一段复杂的感里,忐忑于晏褚答应林倩的复合请求,那她这个对方现在的女朋友又算得上什么。

“林医生,晏医生。”

堵着气,蓝沁咬了咬牙,干脆捡起杯子就往茶水间里走,一副要泡茶的模样,赖着不走了。

她有些不忿,分手是他们俩人自己决定的,又不是她第三者插足,再说了,在晏褚和他告白之前,她都没想过医院的院草能够成为她的男朋友。

是,她承认林医生比她优秀,可感错过了就是错过了,除非晏褚向她提出分手,不然她绝对不会退步。

这年头,想找一个在本市有市中心房产,有豪车,工作还稳定体面人又长得帅的男人,几乎比买彩票还难了,她凭什么就那么灰溜溜的将这么一个优质股让给林倩啊。

这么想着,蓝沁就更有底气了,她就不信,她站在这,林倩还好意思说复合的事。

可偏偏,林倩还真好意思。

“我说我们复合吧,晏褚,你该给我一个答案了。”

林倩眼神幽幽地看着晏褚说道。

“对不起。”

目光凝视着手里那杯清茶,晏褚冷淡地说道。

这也是原给与林倩的答复。

“这是你的选择吗?”

林倩笑的有些惨淡,深深看了他一眼,然后端起自己的水杯,转离开,没有再做纠缠。

“晏医生。”

蓝沁有些小欣喜,在林倩离开后,想要对着晏褚表达自己的开心。

“马上就要查房了,我先过去了。”

晏褚并没有停留,清冷地看了眼蓝沁,紧随着林倩离开。

茶水间里,一下子就只剩蓝沁一人,她咬了咬唇,明明被选择了,可开心的感觉,却渐渐淡了下去。

*****

“查到晏姿的消息了,她和学校那边请了假,三天前就已经乘坐回国的班机回来了,只是现在似乎住在酒店里,也没见她和什么人联系。”

今天,是原第一次死亡的子,按照轨迹,原那辆车送去4s店保养,今天的他选择慢慢散步回家,为了便捷,他走了一条人烟稀少的小道。

在还没进入到那条小道前,晏褚接到了私家侦探的电话。

晏姿就是原那个同父异母的妹妹,这个时候,对方应该在国外继续她的学业才对,卡在原手里那原本属于晏父的老房子拆迁的消息出来后回国,怎么想都不纯粹。

晏褚简短地说了几句,就挂断电话。

现在,他已经步行进入了那条小巷,因为怕引来或许已经潜伏在他后的凶手的怀疑的缘故,他根本就不敢轻易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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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原残存的恐惧汹涌而来,他现在走的每一步,都只能分外艰难小心。

“啪嗒——啪嗒——啪嗒——”

这是他的鞋子踩在地面上的声音,而他的后,悄无声息。

忽然,一阵疾风,晏褚反应极快,一个侧,避开了砸向他脑后的那个铁锤,就差那么一点点,那个锤子就会锤在他的后脑勺上。

几个世界锻炼出来的敏捷手让他在危急时刻很快察觉到危机并且避开,趁着后的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晏褚当即拽着他握着锤子的手,一个过肩摔,将凶徒摔倒在了地上,然后将他拿锤子的手腕一折,让对方在吃痛的况下,放弃凶器。

做完这两个动作,晏褚将那个全蒙的严严实实的男人双手反绑,用膝盖啊,你就请一个长假,出国好好玩一趟,那些人难道还敢跟着你出国不成?”

刘畅在边上善意提醒,不过他的提醒,也有自己的小心思在。

现在正值副主任退休的节点,晏褚要是在这个时候请长假,医院方虽然理解,可心里头总是会有一点不开心的,加上之前的医闹给医院造成的影响不小,病患可不会管到底是谁有问题,他们只知道在之前那个医闹案里,晏褚确实没把病人救活就行了,这件事传的太广,影响了医院的名誉,同样是晏褚的减分点。

请假,只是压实骆驼的一根稻草罢了。

只要晏褚请假了,刘畅就有六分的把我副主任的位置能够落到他的头上,这么一来,他的各种福利待遇都能提上去,家里的压力,一下子就能缓解了。

在同事面前,刘畅一直都营造城市独生子,家境优良的精英形象,只有他心里清楚,他爸妈就是农村种地的,他们那里贫穷,作为村里唯一一个考上首都的大学的学生,他的学费是全村人凑出来的。

原本,刘畅也是带着感恩的心的,可来到了城市里之后,他才知道自己和那些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同学差距有多大,好在他争气,一路考上了博士,还借着不错的皮囊,在读研的时候就娶了临近校区的妻子。

虽是临近校区,他就读的是老牌医科大学,行业内赫赫有名,而妻子只是个普通二流本科的学生,读大学的时候也只是混子,但谁让她家里有钱呢,家里有两房,父母还是公务员。

这样的条件,未必是最优秀的,可却是刘畅能选择的范围内最好的。

现在当医生没熬到一定岁数可没什么钱,家里供他念到本科已经是极限了,而妻子的家里愿意出钱供他念研究生,念博士,还愿意将其中一房加他的名字,现在的人都很现实,刘畅在这种惑之下,就硬着头皮和妻子结婚,并且答应了老丈人,将来他和妻子的第二个孩子,随妻子的姓。

这些年,刘畅一直觉得憋屈,觉得低妻子一头,尤其每次吵架的时候,妻子脱口而出的滚出去这三个字,更是狠狠刺伤了刘畅的自尊心。

但他现在就是一个普通的医生,每个月的工资还比不上岳父岳母给他们小家庭的补贴,两个孩子,大儿子念公立小学,学费不高,但补习费少不了,小闺女跟岳父岳母姓,反而更得他们的宠,念得幼儿园一个月就得交五千块钱,还得学钢琴和英语,这样的家庭支出,是刘畅的工资远远支撑不起的。

等升了副主任就不一样了,首先这就是地位上的差别,等他升了副主任,岳父岳母还敢随意差遣他吗,不仅仅是岳父岳母,妻子娘家的那些人,都得巴结他。

谁还没有个头疼脑的时候,副主任能做的事,比一个普通医生可多多了。

其次就是福利上的差距,几年下来,刘畅算是明白了,在他那个家,他只有挣钱了,才能彻底起腰板,也不至于连他的儿子闺女都看不起他这个爸爸。

因此对于副主任的位置,刘畅势在必得。

他不想和晏褚撕破脸,现在对方主动退出,是对他们两人而言最好的选择。

“不了。”

晏褚摇了摇头,再过几年,就是原要经历的第二次谋杀了。

氰/化/钠中毒,但这也只是原自己的猜测,未必真的如他猜想的那样,而且中毒的方式,也未必是饮食中毒。

在种种顾虑下,与其避开这次的劫难,等待未知的杀机到来,晏褚想着,他还不如警惕些,等着第二次谋杀的来临呢。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刘畅的脸色一下子变得不那么好看,勉强劝了晏褚一句,转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作为争夺副主任位置的两个门人选,同科室的同事也知道两人之间还没浮出水面的矛盾,但平时大家都处的不错,他们也不希望刘畅和晏褚因为这件事闹僵。

可要说劝,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刘畅又还没和晏褚将那层遮羞布扯开,他们要是上去拿这件事说嘴了,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同事们安慰了晏褚几句,也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

“喂,晏医生,之前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晏褚的手机铃声响了,他拿出手机,看到上面熟悉的电话号码,离开办公室,走到一条应急通道内,在楼梯口,接通手机电话。

电话刚一接通,电话另一头,就传来了一声豪爽的声音。

“不好意思,那些事,我不想再做了。”

晏褚说的,是原之前私底下做的一些生意,但说是生意,其实也美化了他做的那些事。

医患关系闹得僵,也不全是患者的锅,确实有一部分医生,在医德上存在问题,就好比原,他做的事并不算罪恶滔天,就是收回扣,在几种药效差不多的药剂中选择更贵的,医保没法报销的,然后哄骗患者那些药剂的效果更好。

普通病人分不清这些药剂的差别,当然就选择听医生的话,咬牙买那些更贵的药剂了,而那些药剂每卖出一份,原都能收到自己的那份利润。

这件事原做惯了,不仅他做,医院里某些医生也做,大家心照不宣。

只是前不久,因为一个癌症患者家里接受不了这样庞大的医疗支出,选择了出院,放弃治疗,那个老太太在出院后不久,就在病痛的折磨下去世了。

或许是因为心里头有亏欠,原就回绝了之前和他联系的那个医代,终止了这个生意。

这些年,他不久收受药瓶回扣,还帮那个医代牵桥搭线,促成了好几桩医疗器械的生意,前前后后,也挣了几十万了,现在说退出就退出,那个医代肯定不能忍。

而且对方也担心,原突然退出,是不是和他的竞争对手搭上线鹅。

“我还是想请晏医生你好好考虑考虑,毕竟来钱又快又轻松的生意,没那么多了。”电话那头的声音依旧豪爽,似乎一点都不为晏褚那些话而感到生气。

“对了,听说不久前晏医生遇到麻烦了,你说这世道乱的,好好的走在路上都能惹来拿着锤子的疯子,看着晏医生的经历,我都考虑是不是该给自己买份保险了。”

电话那头感慨着说道,看似是安慰晏褚的不幸遭遇,实则也是警告。

晏褚并不放在心上,反正现在的嫌疑人已经够多了,虱子多了不怕痒,大不了全上了,他还跟轻松一些。

更何况,他现在有另一种猜测,电话那头的医代是什么反应,还真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话已至此,晏医生再好好想想,三天后,我再打电话过来。”

说罢,电话被挂断,传来嘟——嘟——嘟——的声音。

“晏褚,你遇到麻烦了吗?”

晏褚转,林倩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站在了他的后。

“没什么,只是一个卖房的中介打来的无聊电话。”@无限好文,尽在晋江城

晏褚关掉手机,无所谓地说道,似乎也不好奇林倩的忽然出现。

他要是没记错的话,在这里,他会等来对方第二次要求复合的请求。

“是吗?”

林倩的嘴角微微上翘,笑的有些应付,因为她知道,晏褚绝对是说谎了。

他就那么应付她,连一个好一点的借口都懒得编?

不过无所谓,她不在乎他的那些秘密,反正那些秘密,她都知道的一清二楚,现在她想问的,就是对方愿不愿意跟她复合。

“我们复合吧,晏褚,不要在彼此折磨对方了,我知道你的是我,不是那个蓝沁,坦然面对你自己的内心吧。”

林倩上前一步,紧紧凝视着晏褚的双眼,想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一些别的绪来。

“蓝沁?你知道些什么?”

晏褚的眼神一闪,化被动为主动,反而将林倩bī)到了角落里。

“我是个女人,没有什么能够瞒过女人的眼睛,蓝沁都表现的那么明显了,科室里的人哪个看不出来?”

林倩捂住嘴,眼底闪过一丝懊悔,不对对于晏褚的紧bī)以及反问,她同样有些羞恼。

“你问我这个问题做什么,现在是我在问你,复不复合,我为你打了一个孩子,难道你就要这么对我吗?”

林倩抚摸了一下肚子,至今她都能感受到,那一天自己的绝望,他为什么要这么对他,为什么?

可悲的是,即便被那样背叛了,她却依旧着这个男人,甚至愿意为了他,用虚假的蒙骗自己。

“对不起,但是我们已经结束了。”

说起孩子的事,晏褚有些无奈,恐怕原也想不到,那么严密的避孕措施还能闹出人命来,但瞒着原打胎确实也是林倩自己的决定,如果对方将这件事告诉原,虽然很有可能原依旧会做出林倩这样的决定,但至少也能由他这个孩子的父亲,给与林倩补偿和照顾,这也是他应该做的。

不知道能那么凑巧怀上孩子还有林倩自己的功劳的晏褚,如是想着。

但一码归一码,现在的晏褚,绝对不会想到要和林倩复合。

没有多做纠缠,林倩深深看了晏褚一眼。

又是这样的决绝,他真的一点都没变。

对上林倩的视线,晏褚心弦微动,但是表面上依旧不改神色。

*****

“林医生,你怎么了?”

科室里的小护士快步走进洗手间,原本想快点上完厕所就去病房的,然后就看见洗手间内,拿自来水泼脸的林倩。

“没什么。”

林倩摆了摆手,从一旁的纸抽里取出一张干净的卫生纸,然后将脸上的水渍擦干净。

看她不想说,护士也没多问,关上隔间的门,排解膀胱的压力。

此时林倩对着镜子中的自己,有一种微微疑惑的感觉,她居然主动找晏褚复合了,还不止一次,她居然真的干出了这样的事?

不是想好了彻底和对方一刀两断的吗,难道他对自己的影响真的那么大?

林倩都开始琢磨着,自己是不是该换一个科室,或者主动申请调遣去其他子医院了,凭她的资历,或许待遇还能更好些,工作也能稍微轻松些,顺带着养养体。

不过这样的念头只是一闪而过,三甲大医院可不是想进来就进来的,她在这个医院当医生,就是她爸妈的骄傲和脸面,要是选择调院,还不知道她妈怎么念叨她呢。

林倩对着镜子叹了口气,将手里捏成一团的湿纸巾扔到垃圾桶里,一脸疲累地离开。

*****

“爸,我朋友今天在四季酒店看到姿姿了,还给我拍了照片,确定是她没错,可姿姿不是在米国念大学吗,现在也不是米国大学放假的子,她怎么没打声招呼就回来了?”

“”

“好的爸,你给姿姿打个电话问问。”

“”

“嗯,我们兄妹也很久没见了,要是姿姿真的回来了,改找个时间吃顿饭吧。”

晏褚挂断电话,脑海中浮现今天发生在他眼前的一幕幕,将那些残缺的线索,一一串联上,真相,似乎离他越来越近了。

“呜呜呜”

晏傲天吊着自己的小毛毯期期艾艾的进来,狗脸上,满是哀怨。

那啥,它那么乖,狗汤歌,啥时候给它停了吧。

287.每次重生都有人想杀我7

“你这孩子,见到人了都不喊一声哥哥。”

鼎香园的包厢内,一个打扮时髦的中年女人推了推边低着头只顾着玩手机的年轻小姑娘,说这怨怼的话,神色间却并未有真正的不满。

“阿褚啊,姿姿这孩子被红姨宠坏了,你别往心里去,她平里最惦记的就是你这个哥哥了,也就是来之前和阿姨有了一些争执,现在还生闷气呢。”

高红温婉地笑了笑,余光注意着丈夫的表,对继子说道。

“哥。”

晏姿被亲妈在旁人看不见的地方狠狠戳了一下,终于不不愿地开口。

眼前这个男人配当她哥吗,同样是爷爷的孙子孙女,要是她出生的早,当初爷爷那两老房子肯定有她一份,哪像现在,全让晏褚占了便宜过去。

亏他还是个男人呢,都不知道自己挣钱买房,还和她这个妹妹争,臭不要脸的。

晏姿可是从她妈嘴里听说了,爷爷留下的那老房子终于要拆迁了,赔偿工作都已经开始了,按照爷爷那老房子的面积,起码能拿两百多平的回迁房,换成普通三居的,那就是两房子,外加补偿款还没算呢,起码也得有个两三百万吧。

晏褚已经有一市中心的大平层了,他要是稍微要点脸,就该把那要拆迁的老房子分她一分吧,可这么多天过去了,对方一点响动都没有,显然是打算做葛朗台,占着爷爷的遗产不放了。

晏姿心里有气,她爸那个偏心眼的总说现在家里的住的这房子留给她,可这不是还没给吗,等二老蹬腿了,她都是当的人了,还在乎这么一房子?

再说了,这房子本来就该是她的,作为她爸和她妈婚姻关系存续期间买的房子,法律上她妈都占了一半,要是她爸死了,她妈就占了四分之三,剩下的四分之一才是她和晏褚分的,这么一来,对方的份额几乎接近于零,那就是没有。

既然如此,本该属于她的房子,又何谈是给她的呢?

晏姿从小就听她妈说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有多讨厌,对方的存在不仅瓜分了她原本完整的父,还瓜分了本该属于她一个人的家庭投资,要不是她从小就学着讨好爸爸,现在还不知道被忽略到哪个角落里去呢。

这就是重男轻女,这就是不公平!

晏姿低下头,愤愤地想着。

不过她这趟回来,最开始的目的,其实是为了她男朋友。

这是她高中时期交往的男友,因为晏父很舍得在女儿的教育上花钱,从小到大她念的都是有钱人比较多的国际学校,要不然,凭晏父的资历和收入,家里绝对不至于只有现在自住的这么一房。

晏姿的男友就是学校里比较有钱,却不怎么会念书的一个男生。

对方在国内念的大学,一毕业就直接进了家里的公司,也没出国深造,前不久晏姿听闺蜜说这个男友似乎有别的花头了,担心失去这个金龟婿,这才匆匆忙忙跑回国的。

她家的条件,听上去很不错,爷爷曾经都是医生,爸爸和同父异母的哥哥也是医生,而她又在国外留学,一看就是文化素养很高的家庭,未必特别富裕,但绝对是一般家长喜欢给孩子挑选的儿媳妇的类型之一。

晏姿一直都是以此为傲的,可这趟回来后,才从男友的嘴中得知,他妈并不满意她的家世背景。

也不是不满意她的家世背景,其实是不满意她的家资,嫌她有一个哥哥,嫌她就一房,现在还没登记在她的名下,担心这样的家庭,过分将资源倾向于儿子,将来她嫁过去,会挖婆家的贴娘家。

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即便是富裕人家,可想而知底蕴也一般,偏偏晏姿发疯一般想成为有钱人家的少,她不想工作,念书也只是为了更好提升自己的价,她就想着舒舒服服过着买买买,和同阶级的朋友喝下午茶的生活。

因此在听完男朋友敷衍的话后,她信以为真,将矛头对准了晏褚。

只要对方将那拆迁的老房子让给她,有了两京市的房产,外加几百万的现金,至少就能证明她不是毫无资产的了吧。

这个想法和高红一拍即合,不过她没有女儿那么贪心,她就要一房子和一半的赔偿金,有了这些,女儿的未来就不需要她担忧太多了。

这一场鸿门宴,除了晏父什么都没看明白,其他三人,早就已经心知肚明了。

“你妹妹也是有心了,这一趟偷偷摸摸回来,居然是为了给我庆祝生,我都一把年纪的人了,以往也没特别重视这个子,偏偏就你妹妹还记挂着。”

晏父很开心,哪一个父亲被儿女那样惦记着,能够不开心呢。

“姿姿有心了。”

晏褚笑了笑,然后转头,看向了晏父:“爸,这趟来,我也是想找你商量一下爷爷那老房子的事,马上就要签拆迁协议了,到时候回迁房和补偿款怎么分,您出一个方案吧。”

他冷静地说道,也没错过在他说出这句话后,晏姿和高红眼底一闪而过的切和贪婪。

“拆迁?”晏父平里呆医院的时间更多些,还真没听说老房子要拆迁的事。

“嗯,一个礼拜前传出来的消息。”晏褚点点头。

一个礼拜前,也就是晏姿从国外匆匆忙忙赶回来那段子。

晏父沉默了,他说呢,以前闺女在的时候,都不一定记得他生,出趟国,反而记挂的那么清楚了,想着这些子高红旁敲侧击地说着家里房子拥挤,说着女儿留学回来总要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私人空间的话,心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都是钱和房闹的,一心希望家里所有人都能相处和谐融洽的晏父,不由有些心累。

“当初那房,是你爷爷临终前说好要给你的,而且都已经过到你名下了,分再多,那也是你的。”

如果女儿光明正大地说,她不想和父母住,想有一属于自己的房子,凭他对女儿的疼,或许也会厚着脸皮,让儿子在要回迁房的时候,分出一间六七十平的小房子出来给女儿,算是他这个当爹的偏心,就算被儿子埋怨,他也认了。

可现在娘俩拐弯抹角的弄这些虚的,就让晏父心里提不起劲了。

其实那些东西本来就是分给儿子的,当初他和前妻离婚的时候就已经分好的,与其他这里先开口反悔,闹的前妻那边也开始不消停,还不如从一开始就将所有的贪婪扼杀在摇篮里。

“老公。”

高红忍不住扯了扯晏霖的衣摆。

晏褚刚刚那话的意思,不就是让他作为主事人,划分一下那老房子吗,明明可以给女儿争取点福利,丈夫为什么不愿意呢?

是他重男轻女,表面上疼女儿,实际更重视晏褚这个儿子,还是他对前妻依旧念念不忘,连带着屋及乌延续到对方给他生的这个儿子上?

高红不满地胡思乱想。

“爸,你偏心眼。”

晏姿没有高红那样的克制力,当即就坐不住了,噌地站起,指着晏父,眼眶泛红地说道。

“都是爷爷的孙子孙女,那拆迁房,凭什么就没有我的那一份?”

“凭什么,就凭那房子是你爷爷给你哥的,而你运气不好,没生在你爷爷去世之前,就凭那两老房子当初就值两三百万,而这些年,陆陆续续,我在你上花的钱,就不止这个数目了。”

晏霖被女儿给气着了,拍着桌子,大声吼了起来。

“再说了,我出钱让你读书,让你学习礼义廉耻,不是让你现在用手指指着你爸我的鼻子骂的,你有给家里挣过一分钱吗?既然没有,家里的东西,我想怎么分配,也不是你能插嘴道。”

“老公。”

高红慌了,她还是头一次看丈夫这么责骂女儿,要知道,以前丈夫对女儿一句重话都没有说过。

都是那个搅家精,高红瞪了晏褚一眼,每次对方出现,家里就不会有好事发生。

“你瞪什么瞪,我看这个女儿就是被你教坏的。”

晏霖看见了高红瞪向儿子的眼神,他算是明白了为什么他再婚后,儿子宁可住寄宿学校也不肯回家,当时他还当儿子大了,需要自己的私人空间,现在才意识到,很有可能,当初这个看似贤亮温婉的妻子,在他不知道的时候,给了儿子很多气受。

这么想着,晏霖对儿子的愧疚反而更深了。

“爸,我看现在我似乎不适合在场,房子的事暂时搁着,您别气伤了自己的体。”

晏褚拿起公事包,转离开,在走到包厢门口位置时,对着晏父说道。

晏父知道这个儿子一直都是比较淡漠的,难得这样绪外露的表达对他这个父亲的关心。

“路上小心些。”晏霖点点头,事到如今,他也熄了希望一对儿女能够手足深的心思,不如就将他们隔得远远的,也好打消妻子和小女儿那些贪婪的心思。

“哼!”

在晏褚离开后,晏霖显然也没有心思吃饭了,气哼了一声,他对着面色难看的妻子和女儿警告地说了一句:“老房子你们就别想了,要是真对那老房子感兴趣,咱们就算算这些年我们花在姿姿上的钱,算算咱们现在住的这房子,真要说公平,这些东西,都该给阿褚一半。”

“做人啊,最要紧的,是知足,你们学校现在可没到放假的子,要是不想念书,赶紧找一份工作,之后几年的学费,正好还省了。”

说罢,晏霖气呼呼地紧接着晏褚离开。

“妈,你看爸。”

晏姿哪里受得了这样的责骂,气的直跺脚。

“你爸这次看来是真生气了,姿姿,你赶紧买最近一班的机票回学校吧,你放心,妈帮你看着呢,一定不会让你吃亏的。”

高红有些害怕忽然严厉起来的丈夫,她从结婚后就没有工作过,家里的家事也是由保姆完成的,她的任务就是带女儿,接送女儿上下学,她习惯了丈夫按时给她家用,然后悠闲自在地喝喝下午茶,偶尔还能买一个包包首饰的清闲生活,可不想到了中年,反而将自己平静的子打破了。

反正现在是不能在老虎发怒的时候捻他胡须了,还是得等,等到闺女留完学回来了,丈夫又忘了今天这件事后,徐徐图之。

“我不想回去。”

晏姿期期艾艾的,她回去了,她男朋友怎么办啊。

“不回去,那就听你爸的,把学退了,赶紧工作。”高红没好气地说道,她是看准了,闺女一定会老老实实回去上学的。

“妈——”

晏姿跺了跺脚,看着铁石心肠的亲妈,拎起背包离开。

“这都什么事啊?”

看着一桌子没动的饭菜,高红捂着额头叹气,也不知道,前头走的那两个,有没有人把菜钱给结了。

*****

“晏褚,这是我亲手为你做的便当,里面都是我的拿手好菜,你,你可以试试,看看喜不喜欢。”

趁着科室里的人没有注意到的时候,蓝沁用病例本盖着一个饭盒进来,将饭盒小心放下后,羞红着脸离开。@无限好文,尽在晋江城

这些子,说是男女朋友,实际上两人之间的关系没有任何进展。

没有普通侣的牵手逛街,没有普通侣早晚上的短信问候,两人之间的相处,似乎还停留在之前同事的状态,蓝沁觉得,或许该主动出击了,因此她特地早起了两个小时准备了这份心便当。

不是说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就要抓住一个男人的胃吗,她对自己的手艺还是很信任的。

晏褚看着离开办公室又把门关上的女孩,然后拿出了实现藏在公文包里的实验用小白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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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吱——”

饿了许久的小白鼠钻进了饭盒里,大快朵颐起来,没过十多分钟,忽然开始抽搐,直至体彻底僵化。

“大家别喝办公室那桶饮用水。”

晏褚拉开办公室的门,对着几个来不及去食堂吃午饭,只对着面包胡吞海塞的同事喊道。

“饮用水可能有毒。”

话音刚落,正在喝水的人直接将嘴里的水喷了出来,惊慌失措地看着晏褚。

“今天不是愚人节,不用开这样的玩笑吧?”办公室里资历较老的张医生平静下来后,对着晏褚说道。

他今天可喝了好几杯茶水间的水了,真有毒,他早被毒死了。

“我养的宠物鼠喝了办公室桶装水里倒出来的水,以及一些食物后,死了,在此之前,它很健康。”

晏褚的话惹来了办公室同事的惊疑,所有人都自觉朝晏褚的房间走去。

“大家先别吃办公室里的所有东西了,我把这只老鼠拿去化验室化验一下,看看到底死因是什么。”

张医生当机立断地说道,看到晏褚桌子上那杯水,以及开着盖子,似乎没动过多少的便当:“大家刚刚吃的那些东西,最好也保持原本的位置不要去动他们,万一——”

张医生顿了顿:“万一检查出什么,警察总是要找证据的。”

一个医院的同事,还可能牵涉到投毒,化验室的医生很给力,很快就检测出小白鼠的肚子里存在过量的氰/化/物,好好的食物里,怎么会存在呢?即便医院不想惹麻烦,科室里的医生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着想,依旧坚定选择报了警。

办公室里存在的可疑物品都被警察带走,作为小白鼠中毒的第一现场,晏褚的办公室,是警察检查的最仔细的。

同时他也被警察单独询问,询问他近期是不是得罪过什么人,那个人有杀他的动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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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头到尾,晏褚都观察着林倩、刘畅、蓝沁的表,可是三人的表很自然,每一个,都不曾出现过心虚惊慌。

如果真的如同他的猜测那般的话,这也是必然的。

“晏褚,你没事吧。”

在下班的时候,林倩将晏褚拦住。

“你看,你和我分手后好像诸事不顺,没准我们互相旺着对方,和我复合,你边就能少很多这样的麻烦呢?”

林倩一脸劝慰地说道。

“不用了,我还以为受过高等教育,你不该说出这样不带任何科学依据的话来。”

晏褚冷淡拒绝,然后转离开。

林倩咬了咬唇,气呼呼地回到了自己的车上,重重关上车门。

说好了不复合不复合,她到底是怎么回事,都说事不过三,她这都是第三次求复合失败了,恐怕晏褚心里都看她笑话了吧,又不是没男人,非吊在他上不可。

林倩的心很复杂,又有一种被拒绝的愤怒,同时也有一种莫名恐慌。

重重锤了一下方向盘,她在心里打定主意,过段时间,还是转科室算了,宁可去急诊室,也不能再和晏褚待一块了,时间一长,她怕自己都能精分了。

288.每次重生都有人想杀我8

你说,一个人如果选择跳楼自杀的话,正好掉落在楼下站着的路人上的几率有多大?

原的那么多种死亡方式,只有这一次的死亡,是让他完全想不明白的。

太巧了!

即便是在原站着不动的况下,跳楼的人想要正好砸死他,还得考虑自己跳楼时的冲力,跳楼的姿势,以及当时的风向风速以及楼高。

晏褚已经查清楚了,过一段时间会跳楼的那个病患,并不是原医治的病人,两人之间也毫无纠葛,对方没必要用自己的命来杀死原。

这样一来,如果将这一次的死亡同样定为谋杀,那背后设计的人得有多聪明,他得事先预想到一切,同时还得估算好原的步行速度,以及他行走的路线,任何一点都不能有偏差,能做到这样缜密计划的,只可能是一个复杂又庞大的精密计算器,而不会是人的大脑。

可要说意外,结合原一次次的重生,一次次的死亡,似乎又有些牵强。

晏褚觉得自己处的仿佛就是一个怪圈,一切似乎都有自己既定的轨迹,不论人力怎么阻止,都不会发生变化。

似乎原,就是这个既定世界里唯一的变数。

在最初,他陷入了原本固有的意识猜想中,一直都没有往另一个看似荒谬的方向去思考,可事到了这个地步,实际上,最不可能的,或许才是最后的答案。

******

“阿褚啊,你给你弟买的机票定的酒店花了多少钱,妈把钱打给你。”曾芳芳悄悄出门,给儿子打了一个电话小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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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大儿子手里那房子拆迁的事,小儿子一直在家里闹,加上她现在的老公乡下的那些亲戚听说了这件事后,也都不怀好心的给她小儿子打电话怂恿,让他一定要争取一房子回来,这些糟心事搞在一块,使得曾芳芳这段子过的很不愉快。

不过,就在不久前,她收到了大儿子给小儿子准备的毕业礼物,这是一趟去英国游玩的行程,之前小儿子就计划和室友去英国毕业旅行,因为考虑到攒钱给小儿子凑一小平方的首付的缘故,曾芳芳拒绝了小儿子的请求。

当时还没得知老房子拆迁的消息,现在看来与其让孩子在家里闹,还不如送他出国玩呢,等他玩了回来,拆迁的事也已经尘埃落定了,还能闹出什么事来?

曾芳芳想明白后,就以自己的名义将往返英国的机票送到了儿子手里,正好儿子被他另外几个室友出国玩时发的朋友圈勾的心痒痒呢,现在赶过去,没准还能和他那几个室友聚一聚,对方犹豫了一会儿,就受不了旅游的惑答应了。

估计此时他心里想着分来的房子总是会在的,而毕业旅行错过了,就没有后悔的机会了,所以在纠结了一会儿后,还是选择了旅行。

本来拆迁分的那老房子就没她儿子什么事,曾芳芳现在就想着把这个儿子哄出国,等拆迁的补偿协议都签好了,也就没他闹的余地了。

在拒绝了曾芳芳给他钱的提议后,晏褚挂断了电话,但是在之后不久,手机就收到了一笔钱款到账的信息,想来是在他拒绝之后,原的母亲依旧打了一笔她认为恰当数额的钱过来。

多么符合一个疼儿子的母亲的行为,看着那笔转账金额,晏褚都怀疑自己的猜测,是不是过于敏感了。

谁让这个世界,那么“真实”呢。

******

晏姿被她母亲亲自押送上了飞机,在她离开的第二天,宋玮也乘坐晏褚给他定下的航班,飞往了英国。

确定看到宋玮上了飞机之后,晏褚拿出手机上一张原定今天晚上十点三十五分开往加拿大的机票,静静坐在候机室里等着。

“原定今晚二十二点三十五分飞往加拿大的xxx航班因为xxx原因取消……”

晚上八点左右,机场广播通报一则航班取消的消息,好巧不巧,正好就是晏褚订的航班。

在周围候机的旅客围住服务台质问的时候,晏褚当机立断选择调换航班。

他将晚上十点三十五分飞往加拿大的机票,换成了最近一班飞往本的机票,在十几分钟后,他再一次听广播提醒某一班航班临时停运,那一班航班,正是他之后购买的前往本的那班航班。

现在,他的猜测的可信度又高了10%。

晏褚看着手里的两张机票,神色幽暗。

这个“世界”的意志很奇怪,都是同样生活在这个“世界”里的人,唯独限制了他,制造各种各样看似正常合理的理由,目的只是为了将他困在这个城市之内。

晏褚哧笑了一声,他似乎意识到,原无数次的重生,无数次的死亡,究竟是为什么了。

*****

“我现在在你家楼下,我们见个面吧。”

从机场回来,晏褚站在林倩家楼下不远处的亭子里,打通了林倩的电话。

其实事到如今,原的一次次重生经历里,到底是谁动手杀了他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就好比之前他抓到了第一次砸死原的邵忠时,任务进度没有丝毫反应一样。

人或许是他杀的,但真正杀人的,又不是他,准确来说,不是当时的他。

听起来似乎有一些绕口,不过没关系,等林倩出现后,一切都能有所解释了。

“晏褚。”

林倩看着那个站在路灯边上,穿着白衬衫,似乎因为天气闷,特地解开了两颗领口的扣子,多了几分人色气的男人,眼里一闪而过痴迷和憎恶。

时而痴迷多一些,时而憎恶多一些。

“你找我,为了什么?”

她轻声开口问道。

“我们复合吧。”晏褚凝视着眼前的女人,看到她眼底的狂喜时,确定眼前这个女人,就是他要找的人没错了。

“愿意愿意。”

林倩疯狂的点头,她等的,不就是这一刻吗。

“那,我是不是可以不用死了。”抱住扑进他怀里的女人,晏褚对着她的耳朵,轻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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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浸在喜悦里的女人僵住,挣脱晏褚的怀抱,警惕又无辜地看着他:“你再说什么,我怎么一点都不明白。”

对方难道知道了什么,不会的,即便是有了自己的意识,作为诞生起就生活在这个世界里的虚拟人物,他也不该察觉到这些的。

“不明白?那我说的更仔细些。”晏褚扯了扯嘴角,轻启嘴唇:“我问你,是不是,可以停止这个无聊的游戏,或者说,不要在试图cāo)控这个游戏。”

晏褚的眼神及其笃定,林倩的脸色灰白了好几个度,她低下头,良久后,才缓缓将头抬起,此时她的眼神,变得格外疯狂。

“你是怎么猜出来的,为什么你会知道。”

她付出了一切,计划了那么久,现在的她已经没有退路了。

对啊,为什么晏褚会猜到呢?

实际上,一开始他真的从来没有往这个方面想过,甚至一度还怀疑这个世界的任务是个无解之谜,觉得自己可能会折在这个世界里,可谁让太多太多的疑点都指向了那个最荒谬的答案呢。

首先,是晏褚来到这个世界后尝到的食物。

人对食物的喜欢,是通过味觉,嗅觉,视觉,传达到你的大脑神经,然后产生欢愉的感觉,这是正常况下,食物带给人的正面感受。

还有一种况,就是添加了致幻药剂的食品,里面的一些添加材料能够麻痹你的味觉和神经,给你造成一种食物很美味的感觉,实际上,它的味道,或许远远不及现在它带给你的享受。

这个世界的食物很奇怪,尝到嘴里的时候,大脑首先就产生了这个食物味道的反馈,茄子是茄子味的,土豆是土豆味的,如果你的精神力足够强,这种率先产生的感觉可以被短暂压制,你会清楚的感受到,你吃的东西,是没什么味道的,可在压制结束后,你的大脑又会告诉你,这就是食物本的滋味。

就好比这个世界的人被事先设定了程序,程序指导他们在面对这些食物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这些绪,并不是因为食物本的滋味引起的。

作为来到这个世界执行任务的人,晏褚首先,就对这里的食物表达了疑惑,不过在最初,他只是以为原的味觉或是其他方面存在问题,并没有往其他方向思考。

让他加深对这个世界真实怀疑的,是这个世界的走向。

该发生的必然会发生,人力无法改变,以及邵忠对试图杀他这件事的极力否认,就好像一个中毒的游戏npc,在错误代码修正会,自然而然的就忘了那段出错的记忆。

再加上那个至今他想不通如何事先计划的谋杀方式,综合上述疑点,唯一的解释,只有一个。

那就是这个世界是虚拟的,所有生活在这个世界的人,都是没有自主绪的npc,现在他们的种种反应,都是因为世界的设置。

至于原为什么会一次次死亡,晏褚猜测,很有可能只是因为他觉醒了自我意识。

他不清楚这个世界对原设定的走向是什么,不过按照他的猜测,很有可能,按照世界的发展,原会和林倩在一块,只是因为觉醒了自己的意识,原隐约察觉到了自己的人生似乎是被规划好的,这种控的感觉让他心中生厌,所以他才会在林倩提出分手后,立马答应,并且莫名其妙的,就选择向蓝沁告白。

如果他的猜测是正确的,原为什么忽然放弃六年的感,转而向一个没有太多接触的小护士告白,同样也有了答案。@无限好文,尽在晋江城

听着晏褚修改过一部分的解释,林倩先是小声点苦笑,接着,又是凄厉地大笑,她仰着头,深深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那么聪明,为什么,你明明只是一串数据,却继承了他的聪慧,为什么,连在这个虚拟的世界,你都要这么对我。”

林倩崩溃地咆哮,她只是想要在虚拟的世界将一切错误修正,为什么这个男人就是不给她机会。

林倩的质问让晏褚忍不住疑惑,似乎他的猜测对了大半,但还是有一些,是他没猜到的。

林倩,或许该称呼她为现实世界中的林倩,在现实世界里,她已经七十多岁了。

说起来,她的人生也算是一个悲剧,造成这一系列悲剧的,恰恰就是现实世界里,原的原型。

在林倩二十多岁的时候,她认识了原的原型,并且坠入了河,因为原的原型坚守丁克的立场,即便林倩喜欢孩子,可为了人,依旧选择了为牺牲。

这一段婚姻,持续了二十多年,在这期间,林倩尝试过服用避孕药以及男方佩戴避孕的避孕方式,甚至后期,她直接选择了上环。

不过这些避孕方式都不是百分之百避孕有效的,在这二十多年里,林倩流产了三次。

在林倩四十九岁的时候,比她年长三岁的丈夫提出了离婚,原因是因为他想要做父亲了,而那时候高龄的林倩显然满足不了他的心愿,而他在外面的小三,却给他生了一个儿子。

实在是太荒唐了,当初不想要孩子的是他,现在想要当父亲,嫌弃她生不出孩子的也是他。

林倩当时懵了,都没有问他,既然他现在那么喜欢孩子,那她当初活生生流掉的那三个孩子又算什么?

听着林倩的自述,晏褚隐约有些明白了,这个虚拟世界里的林倩恐怕就是眼前这个林倩的翻版,只是因为对方的经历,对这个世界的林倩也造成了不小的改变。

就好比她会在第一次和晏褚见面的时候,提醒他如果真的打算丁克,自己去做结扎手术一样,这句话,或许就是这段经历后现实世界的林倩的控诉,也说明现实的林倩在cāo)控虚拟世界的林倩时,是有绪共享的。

晏褚眯了眯眼,没有打断林倩的话。

在丈夫出轨后,林倩试图挽回这段婚姻,可最终还是以丈夫卖了属于他的那份财产,带着小三和私生子移居国外的结局,而她除了丈夫留给她的那一半的共同财产,什么都没剩下。

林倩很她的丈夫,不然也不会为了对方,克制住做母亲的冲动,为他打了三个孩子。

在她原本以为有丈夫的陪伴,即便到了晚年,她也不会寂寞的时候,提出丁克提议的丈夫,反而给了她致命一击。

唯一能够当作安慰的,似乎只有巨额的离婚补偿。

原就是按照她的丈夫设定的,年轻时是个出色的医生,中途察觉到医代的商机后,又辞职转行从事医疗器械的生意,因为早年的人脉,生意越做越大,攒下不菲家。

或许对方也知道他现在的行为不道德,该给林倩的那一部分财产,一分也没少。

失去了丈夫,失去了婚姻的林倩一下子,成了一个家过十亿的小富婆。

那时候,科技正处在飞速发展时期,全息网游开始进入大众的视野,并且越发完善,同样的,虚拟空间这个概念,也顺势被推送了出来。

林倩又熬了二十多年,终于让她熬到了虚拟世界这个项目的成熟,她花费了自己的全部家,创建出了原存在的这个世界,现实生活里得不到的,她想要在这个虚拟的世界里得到。

按照原本的设定,原会在这个世界的林倩意外怀孕后,欣喜地向她求婚,他们会有一个孩子,幸福美满地过完下半生。

这是林倩的执念,可她没有想到,虚拟世界的原居然违背了设定,导致林倩打胎,然后和他分手。

而在分手后,原又飞速地向蓝沁告白,这让林倩回想起了当初知道丈夫出轨时的痛苦和羞耻,也让她的精神越发的不稳定。

现实世界里的她年纪已经不小了,加上因为留念青时光,使用全息头盔进入到这个世界的原因,她的精神负担不了这样的压力,医生说了,她的寿命,已经不足一个月了。

在之后的一个月里,她清醒的时间会越来越少,直至死亡。

林倩为此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如果虚拟世界的她也得不到幸福,不如就让原陪她一块死吧。

正因如此,就有了原一次次的死亡,以及一次次的重生,实际上,那只能说是读档重启,但因为原觉醒了自我意识的缘故,每一次读档重启后,都会留有重启前的部分片段。

听完林倩的自述,晏褚同她,却不能赞同她的这些做法。

这只是一个虚拟的世界,即便一切都是按照现实生活中的人物格创建的世界,可原和他的原型,在原有了自我意识后,其实已经是独立的两种人格了。

林倩将她对原原型的怨恨和寄放在原上,首先就是不可取的,尤其还因为她的寿命将近,就屡次让原在这个虚拟世界里看似自然的死亡,说是刽子手,也不为过。

她是可怜,但这一切不该由原来补偿。

算算时间,想来原之所以在经历了几次死亡后没有再重复轮回下去,也只是因为现实生活中的林倩死了,这个世界彻底消失或许所有的一切都暂停的原因吧。

她的自述解开了之前晏褚还存有疑惑的谜团,现在,一切都已经清楚了。

“我快死了。”

林倩知道,眼前的人已经有了自己的意识,不然怎么解释为什么他一次次躲过了她的谋杀呢。

因为最近更加频繁地使用全息头盔来到这个世界的原因,她的体比预想败坏的还要快,医生给她下了最后通牒,她只剩下两三天的时间了,就连现在使用系统头盔,也只是执念的坚持。

“我知道,但是我是我,不是你着和恨着的那一个男人。”

晏褚平静地说道。

“你就是他。”

林倩执拗的,否决了晏褚的话。

她找不到那个男人,余生支持她活下去的动力,就是这个虚拟世界里的自己能够得到幸福。

可现在晏褚有了自己的意识,而她又快死了,林倩觉得,或许最好的结局,就是让对方陪她一块死吧。

说话间,林倩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朝晏褚刺去,只是她的速度不够快,握着匕首的那只手反被晏褚握住,一个反转,尖利的匕首,刺入了她自己的心脏。

之前晏褚注意到,现实世界的林倩似乎是用一种奇特的精神相连的方式附在这个虚拟世界的林倩体里的,所以他猜测,如果虚拟世界的林倩死亡,或许会对此时附在她上的林倩产生负面的影响。

果不其然,在匕首刺入林倩膛的瞬间,这个世界的一切似乎都停止了。

虫鸟停止了鸣叫,夜间散步的居民保持着那一瞬间的动作,空气仿佛也同时停滞。

唯独晏褚,因为特殊,依旧能够在这个停摆的世界里,正常活动。

******

“医生,医生,这个病人偷用全息头盔,现在昏厥了。”

“赶紧抢救。”

“医生,病人已经停止呼吸了。”

******

“403虚拟世界的主人已经死亡了,她户头的余额处理完她的后事后就所剩无几了,403世界是否彻底关闭销毁?”

“销毁。”

******

两段陌生的对话在另一个空间开始,而呆在那个时间停摆的虚拟空间内的晏褚,则是在默默等着,因为时间停滞的缘故,他也不知道,到底等待了多久,直到,他看到眼前出现一片细碎的光,所有的一切在他面前瓦解,变成一个个数据,包括他现在占据的这个体。

“嗷呜呜——”

同样作为空间内奇特存在,不受限制的晏傲天也察觉到自己健壮雄伟的躯居然开始消散,吓得它夹紧了自己不知道还在不在的尾巴,将脑袋埋在了被子底下,瑟瑟发抖。

再下一秒,主宠已经出现在了主神空间内。

289.啃老族的逆袭之路1

《来自你最可的系统的认罪书》

回到停留空间内,晏褚就眼尖地看到重新修复过的房间内的桌子上摆着一份认罪书,封面硕大的几个黑体字,生怕别人将这份认罪书给忽略了。

晏褚拿起那叠纸,好家伙,都快有两三毫米厚了,这认罪书起码得上万字了吧,似乎他曾经的论文也就这样的厚度吧。

翻开第一页,晏褚的眉头就忍不住抽了抽,也不知道007是从哪里东拼西凑编出来的认罪书,语序各种问题也就罢了,错别字还一箩筐。

抿了抿嘴,掩饰住心里的笑意,晏褚的表更加严肃的了几分。

“以为认错就有用了吗,我又是当狗又是做太监的,谁来给我心理补偿。”

他知道007肯定躲在角落里听着呢,这些话,就是用来吓007的了。

“嗷呜呜——”

做狗多好啊!

晏傲天不满地冲着晏褚龇牙。

做人能有人伺候着吃完一三餐吗,做人能有人每天晚上带着你散步吗,做人能吃吃喝喝不用干活就能得到一堆关吗。

显然做狗比做人高兴太多了,这怎么能叫委屈呢。

晏傲天拿着右前蹄抓了抓脸,骄傲地说道。

“不知道,蛋生的哈士奇,需不需要做绝育手术啊。”

晏褚盯着晏傲天的下半,冷冷地说道。

“呜呜——”

晏傲天急的菊花一紧,刚刚还甩地欢的尾巴一下子遮挡在两胯中间,整个狗缩成一个圆团。

识时务者为俊狗,它晏傲天能屈能伸。

没有晏傲天捣蛋了,晏褚仔仔细细将那份认罪书看完,然后将它放到了课桌的柜子里,并且变出了一把锁,将那个柜子锁上。

007都跑来认错了,晏褚相信下一个世界的难度绝对不会大到哪里去,除非它真的打算一傻到底,因此在预想到007不会有胆子出现在他面前后,晏褚没有多做停留,直接开始了下一个世界的任务。

“呜呜——”

在晏褚带着晏傲天离开停留空间后,007终于壮着胆子现行了。

“我按你说的做了,结果十七号宿主铁石心肠,压根就没有要原谅我的意思。”

拨通001的电话,007委屈地告状。

作为统届排名第七,常年荣获最受宿主喜欢的系统称号的统,不说人见人,但至少多数宿主对它还是满意的,并且对它的工作水平表示了高度的赞扬。

眼瞅着它就要第十次连任最受宿主喜欢的系统的称号了,它最重视的十七号宿主却因为之前几个世界讨厌上了它,很有可能在之后的评优表上给它打负分,007觉得天都要塌了。

“其实,你不用那么担心的。”@无限好文,尽在晋江城

同样是机械音,001的声音显得更有磁也更醇厚。

“毕竟每年报名参选最受宿主欢迎的系统的统,一直以来也只有你一个。”

001毫不犹豫地戳破了这一个事实,排名前列的系统通常都兼收了很多宿主,空不出时间来参加这个可有可无的活动,而排名靠后的系统,可能连这个比赛都没有听说过,更加不会和007抢了。

“胡说,这一次报名的有两个,110就报了,你说,是不是你告诉它的。”

007气炸了,要是输给110,它就选择自统毁灭。

“额”

001记起来,它好像真的和110说过这个,作为110的教导系统,它曾经和它炫耀过,自己有一个蝉联好几届最受宿主欢迎的系统的伴侣统,难道就是那时候对方记住了这个比赛,还将它当做了含金量很高的比拼?

001有些心虚,咳嗽了一声,声调变得柔和了一些:“你知道的,我只有你一个心的统,在我心里,你得不得奖,都是最好的统。”

“死相~~”

007心里甜蜜地有些dàng)漾,心里的气顿时就消了一半。

不过,这一次的比拼它绝对不会轻言放弃的,坚决不能输给110那个别有用心的小婊砸。

一份认罪书不够,它写十份,它就不信,十七号宿主真的能够拒绝它这样贤惠温柔大度聪慧的统。

不知道系统间的恨纠缠,来到了新的任务世界的晏褚吸收完原的记忆,开始了新的任务。

*****

二十一世纪的农村,远比城里人想想的要富裕许多,尤其是沿海的农村,随处可见漂亮气派的小别墅,休整过的水泥或是柏油马路替代了原本乡间的羊肠小道,道路两旁,随处可见售价在二三十万左右的小轿车,甚至连上百万的豪车,也不是没有。

不过因为发展的缘故,很多年轻人都搬去了相对更加便利,有更多机遇的大城市,住在乡下的,基本上都是年长的老人,他们拿着儿女的孝敬,拿着村里给统一购买的养老保险,子过得极其滋润,每天闲来无事搓搓麻将,聊聊儿女,几乎不用为生计发愁。

当然,村子里不可能全都是富人,总得有那么几个子过得艰难的,这些人,往往就会成为村里人的谈资和同的对象。

“晏叔,你和晏婶又卖菜去呢?”

奉海村,没有江浙省一些出名的个体户村那么富庶繁华,可家家户户的子也还算宽裕,尤其之前村里卖了一批田地和盐滩,家家户户按人头赔了不少钱,年纪大些的,村里还给统一买了保险,每个老人每个月都能拿近两千,在消费水平不高的乡下地方,一对老夫妻一个月绝对花不了四千块,在加上儿女的孝敬,但凡想开点的老人,都不再干活,专心待家里养老了。

此时村里最气派的那栋四层别墅的院子外面,一群老人搬着椅子坐着闲聊,看到单老头开着电动三轮车,载着老婆子和一筐筐新鲜采摘的时令蔬菜,面带惋惜地说道。

“嗯,家里的茭白收了,现在镇上茭白卖六块钱一斤呢,趁沟里的茭白还水灵,赶紧都卖了。”

单老头呵呵笑着说道,似乎没看出来村民眼中那些同怜悯的绪。

“那成,小单你慢走。”

别墅的主人,一个八十左右的老头,牙齿都掉光了,手里拿着一副假牙和一个刷子,一边仔细清理着假牙,一边用漏风的嘴,对着单老头说道。

“诶。”

电动三轮渐渐开远了,那些聚在一块没事干的老太太们,闲不住,又开始议论起了单家的是非。

其实认真说起来,曾经晏家也是奉海村说得起的人家,当初他那儿子考上了海市交大,谁不羡慕这老两口的福气,认为两个老人将来肯定能享儿子福,结果呢,儿子的福气没享着,还因为这个儿子,在能够拿老保的年纪,还得拼命挣钱干活。

刚刚经过的那对老夫妻,正是晏褚这一次附的体的父母。

晏援疆和顾红今年分别六十五和六十二了,晏援疆曾经是军人,在越南战争中炸断了左脚的脚板,拿着补偿金伤退回了老家,在家人的主持下,和顾红结了婚。

不知道夫妻俩谁的缘故,结婚多年,迟迟就是怀不上孩子,那时候可不兴去医院,有什么毛病,找赤脚大夫吃点偏方就成了,夫妻俩苦渣滓一缸一缸的喝,能试的偏方都试了,可是次次都以失望告终。

在晏援疆四十岁那年,夫妻俩都快放弃,准备从亲戚那边过继一个孩子的时候,顾红怀上了,并且在十个月以后,生了一个大胖小子。

那时候,晏援疆四十一岁,顾红三十八岁,对于这个得来不易,还是在绝望后出现的孩子,夫妻俩若至宝,真的是做到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从小就尽可能给予他最好的一切。@无限好文,尽在晋江城

而原也是命好,有一对五十年代生的父母,却享受了八十年代出生的孩子才能享受到的独子女的福气,要知道,晏援疆这个年纪,按照当时的风气,起码得生四五个孩子,才是寻常。

在这个孩子出生后,所有人都感叹老夫妻时来运转,因为这个孩子着实长得好,又聪慧,是村里第一个跳级念书的孩子,同时也是村里第一个考上市一中的天才。

当初对方十七岁,以全市高考榜眼的份考上了海市交大,县里的电视台还专门派人给他做了一个专访,作为表态,市里和县里以及村委都给晏家颁发了奖状和奖金,那时候,晏家是多么的风光啊。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甭管外面的世界多浮华,在当时的村人看来,晏家虽然家境一般,可出了这么一个出息的儿子,早晚有一天,会改头换面,成为村里数一数二的人家。

在所有人的期盼中,十七岁的原去了大学,四年后学成归来,没有像大家想的那样,进入政府机关捧上铁饭碗,也没有进入百强企业,成为积极进取的高管储备役,而是回到了家里,开始了漫长的啃老生活。

一啃,又是四年。

这四年里,村里人很少能见到那个青年从家里出来,少有的几次碰面,看到的也只有一个低垂着头,似乎有些消瘦惨白的青年的形象。

可怜他那对老父母,为了养活这个儿子,一大把年纪了,不仅种着自家的地,还从村里其他人手中租赁了田地,就为了在撒手之前,替这个显然是废了的儿子攒够足够他余生使用的花销。

“我看这晏褚啊,就是被两个老的给养废的,我要是老晏,我就直接把这个儿子给赶出去,我就不信了,真到饿死的时候,他还能不去挣钱。”

一个老太太磕着瓜子,对着边的人说道。

“就是。”有一个老太太附和:“别的不说吧,他好歹还是个大学生呢,听说当初学的还是什么it,听我儿子说,那行业可挣钱了,就算他几年没工作,可不至于当初从学校学的东西也都还给了老师吧,再说了,去工地搬砖每天还能挣两百呢,好好的一个大小伙子,还能饿死不成?就是老晏头和他媳妇太溺这孩子,把人给养废了。”

“我倒不那么想。”

也有替晏老头两口子说话的。

“晏褚毕竟是晏家唯一一根独苗苗了,要是他真有什么三长两短,晏老头的香火岂不是断了,即便到时候侄子外甥能帮着摔盘子,可毕竟隔了一层,能和亲儿子一样?”一个胖乎乎的老头摇着蒲扇说道。

“照我看啊,两口子多攒点钱,修修家里的老房子,给儿子娶个媳妇才是正经事,男人啊,成熟的晚,等成了家,当了爸,一下子就能成熟起来。”

这种就是觉得儿子哪哪都好的人,即便儿子有各种各样的问题,只要多长了那根东西,就能想出各种各样的理由替他辩解。

偏偏有这样想法的老人还不在少数,即便经济再怎么发展,重男轻女的陋习,在他们心中永远不会改变。

针对晏家为什么会落得现在这个场景,一群老人展开了激烈的辩论,而晏援疆和顾红则是道:“那妈再给你煮一锅。”

“不用了,我饿坏了,今天就将就着吃吧。”

晏褚露出点小骄纵地绪,顾红和晏援疆一点都不觉得违和,当即就宠溺地答应了下来。

“我儿子做的饭,真好吃,这手艺,饭店的大厨都比不上。”

晏援疆心里那叫一个开心啊,夹了一大筷子的土豆丝放到嘴里,明明就是最普通的味道,还带着一股焦味,偏偏就是这样的菜,让他吃出了琼浆玉露的味道来。

“就是,我烧了一辈子的菜,连咱儿子的零头都比不上。”

顾红也觉得这菜好吃,大口大口吃着,感动地都快哭出来了。

“你们要是觉得好吃,明天的饭菜,依旧由我来做吧,妈,你还别说,今天做了这一顿饭,我觉得还有意思的,等哪天我做腻了,再换你来吧。”

晏褚的表就像是得到了一个新玩具的孩子,顾红刚想说做饭太累了,看到儿子高兴的表,一下子就犹豫了。

“那成,以后我和你爸就享你的福了。”

谁家儿子能够餐餐给爸妈做饭吃的,顾红心里熨帖,觉得自己的儿子,远没有村里人谈论的那么坏。

“嗷呜呜——”

被关在后院狗窝里的晏傲天狗脸委屈。

来人呢,这里有一只狗快饿死了。

290.啃老族的逆袭之路2

“傲天,你可多吃点,这都是你爸他亲手做的。”

一家子其乐融融的吃完了一顿饭,为了防止人设崩坏,晏褚忍着心底的过意不去回了房,留下一桌子的碗筷等着老太太自己清洗。

收拾桌子的时候,看着明显多出来的那份饭菜,老太太这才记起来,家里的大孙子还没喂呢。

傲天是儿子晏褚从学校回来时带着的狗,当时还是刚出生不久的小狗,儿子回来就将自己闷在房间里,除了吃饭洗澡基本不出门,说是儿子的狗,实际上就是两口子喂养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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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也不知道那个长得怪俊的小狗是啥品种,就当乡下土狗喂着,自己吃什么,狗就吃什么,还是有一次回村的年轻人看到了,他们才知道原来傲天的品种是哈士奇,是一种出了名的脾胃很弱的狗,稍微吃的不好,就容易闹肚子。

可这么长时间下来了,也没见他们那样喂,傲天出先什么不适,相反它吃啥啥香,老头老太太试着做了两天没家调料的饭菜给它,它还闹脾气,两腿扒拉着饭桌,想要吃桌上的饭菜。

坚持了几天,老两口率先投降了,反正之前都喂了大半年了,既然狗适应的好的,之前怎么喂,之后接着怎么来吧。

对于晏傲天,老两口也是有很深的感的,这点从他们管儿子叫狗它爸,管自己当傲天的爷爷就看得出来。

只是傲天的子太野,一旦没拴上绳子,它就撒泼似的往外跑,老两口不在家的时候,都不敢把绳子给解开,就怕一个不注意,傲天又跑村里去祸害人家的鸡鸭去了,它倒是不咬人家,但是它会恐吓啊,学着狼叫,吓得人家养着下蛋的鸡鸭接连好几天生不了蛋。

就因为这件事,老两口不知道为它跟人家赔礼道歉了几次。可偏偏它屡教不改,撒卖乖的本事倒是一等一的,老头老太太拿这个大孙子,也毫无办法,只能从根源上杜绝类似事件的发生。

而儿子是一个顾好自己就很不错的人,为此每当不在家的时候,晏傲天能够活动的区域就只有一个晏老头为它焊的铁笼子,当两个老人在家的时候,则会带着它出来活动活动,有时候,还会带着它下地。

每当和两个老人在一起的时候,也是晏傲天最乖最听话的时候,也怪不得两个老人疼它。

“嗷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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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吃上饭了,晏傲天感动地都快呜咽了。

“慢点吃,没人和你抢。”

老太太帮大孙子将饭盆添的足足的,也怪她今天吃到儿子做的晚饭太高兴,都把乖乖给拉下了。

“呜呜——”

晏傲天一直都是蹬鼻子上脸的,看到老太太对它的疼惜,呜咽着将脑袋一个劲往老太太怀里钻,活脱脱一个委屈的六十斤的大宝贝。

“咱们傲天委屈了,晚上跟爷睡,给你吹小电扇。”顾红的年纪早该做了,村里和她同龄的,当太的也大有人在,因为儿子现在的况难找媳妇,她只能将一腔慈寄托在晏傲天的上,不断揉着它的脑袋安慰它。

“嗷——”

得偿所愿的晏傲天消停了,终于开始老老实实吃饭了。

站在窗户后面看着院子里的一幕幕的晏褚一脸黑线,也不知道每一次执行任务,将这只蠢狗带着有没有什么特别大的作用。

不过看老太太欢喜的样子,或许这个世界上多了晏傲天的存在,对他们而言也是一件有趣的事吧,至少对方的憨傻能够让两个老人在为儿子的事发愁时,感受到一丝轻松愉悦。

虽然这样的记忆,只是在晏褚将晏傲天带过来之后,凭空增添上去的。

将纱窗拉上,夏天的乡下蚊虫很多,现在远没有到开空调的子,虽然坐拥家里唯一一个空调,可晏褚也没有使用它的意思,打开小风扇和电脑,开始了原每天固定的工作。

在所有人的心里,二十一岁以前的原,就是优秀的代名词。

他是家长喜欢的乖巧温顺的孩子,是老师喜欢的聪慧的学生,他考上了最好的大学之一,学的还是最门的专业之一,他有一个远大光明的前程。

可实际上,原不喜欢社交,不喜欢人群太密集的地方,不喜欢自己学习的那个专业。

在华国,大学就是一个小社会,不像在小学中学时期,只要读书好,就会有一群同学喜欢你崇拜你,在大学,学习虽然同样重要,可是更重要的,还有你的社交能力,甚至家庭背景决定的你的眼界和习惯,同样会影响室友同学对你的看法。

一直以来,原的子都比较沉闷,或许因为当初晏援疆两口子动过过继侄子外甥的心思,最后却自己生了一个儿子的缘故,深觉自家损失了一大笔钱的亲戚和他们来往的并不多,几乎在那以后,彻底断了联系。

而小村子里,多数人家又是沾着亲的,作为许多同龄孩子的舅舅叔叔,晏褚显然也不是他们喜欢的玩伴。

因此,他习惯了在父母羽翼下独来独往的生活,即便去了学校,这一点,也没多大改变。

他的成绩好是毋庸置疑的,他的低商,同样令人发指。

在海市的那几年,原没有感受到大城市的繁华和喧闹,相反只感觉到了人潮的压迫和人的压抑,尤其和室友之间的矛盾,更是让原下意识的恐惧外界的一切,在毕业后,迫不及待逃回他觉得最安全的地方。

除此之外,不正确的专业,也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晏家的家庭条件并不是很好,早年为了治病生孩子,夫妻俩花了很多的钱在所谓的偏方上,这笔花销,几乎用尽了他们所有的积蓄,在儿子出生后,他们不愿意在吃穿上亏待这个得来不易的孩子,能存在的钱,自然就更少了。

在原去念大学前,他拥有的唯一一件高科技产品就是初中时风靡全国的滑盖手机,电脑对于这个家庭而言还是太过奢侈,直到他考上了大学,得到了政府和学校给的一笔奖金后,才添置的。

可偏偏,他选的还是计算机专业,作为一个对电脑一窍不通的人,从基础上,他就落后了其他同学一筹。

海市交大,本来就不缺乏天才,尤其计算机专业,有许多原本就对这个专业有着浓厚兴趣并且小有研究的学生,最初的几次垫底考试,让原消磨了对这个专业的好奇和兴趣,心态越发消极,渐渐沉迷在了的世里。

,在念大学前只是原读书之余的偶尔消遣,那时候,学习边上一堆租书店,薄一点的书五毛钱一个晚上,厚一点的书,一块钱一个晚上,许多学生都喜欢从租书店借书,原也不例外。

在初中三年和高中三年,他看了当时风靡男生群体的盘龙,星辰变,神墓诛仙等玄幻,但那时候的他十分克制,并没有因为,耽搁了学习。

大学以后的他就不一样了,因为对学业的放弃,使得他渐渐沉迷在了这些虚无的世界里,幻想自己如同故事的主人公一样,得到奇遇,开始波澜壮阔的一生。

因为沉迷,他开始熬夜,有时候为了一本精彩的,甚至可以通宵,也因为如此,每天上课的时候他就显得无精打采,不是打着哈欠补眠,就是抱着手机依旧追着连载的节。

在这样的恶循环之下,他的成绩越来越差,好几门课挂科,甚至收到了学校的警告。

村里人只当他是懒,不肯工作,所以回来啃老,只有原自己心里清楚,因为太多课业不通过,他压根就没有得到毕业证书,得到了延迟毕业的通知。

原根本就没脸告诉爸妈这个消息,如同没事人一样,带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回来,将自己关在了房间内,拒绝和外界交流,只有这样,才能让他感觉轻松自在一些。

现在的原,有一个奋斗的目标,那就是成为一个优秀的作者。

他畏惧人群和交流,而成为一个网络作家,他可以在足不出户的况下就挣到足以养活自己的钱,同样的,也不需要对这么年长,却还需要辛辛苦苦养活他的父母感到愧疚。

自认为看了那么多的,他一定能写出惊才绝艳的惊世之作来,可现实是,四年下来,原写的那些所谓的“大作”,只给他带来勉强足够支付他看书费用的收入。

但是四年的时间没有消磨原的斗志,相反,他越发觉得这样的生活适合他,甚至坚信总有一天,他的作品会大放异彩,得到读者的认可。

到时候,他就能买大房子,带着父母搬过去,他还能请一个保姆,照顾他们一家三口的饮食起居,原坚信,现在的困难只是暂时的,幸福的未来就在不远处等着他。

然而,按照这个世界原定的轨迹,原直到死,都没有写出一篇受到认可的文章,他最好的那篇也仅仅只有两千多个,每个月给他带来四百多块钱的收益,还不够他花在看书和网费上的支出。

晏褚按照记忆打开站的作者后台,原的作品不少,最短的一篇八十万字,最长的一篇,也是现在正在连载的一篇,已经写到了三百多万字,这一本,同时也是原成绩最好的,有两千多的那一本。

说起来,原在写作上的坚持还是出乎晏褚的预料的,四年的时间,他一共写了一千多万字,也就是说,平均每一天,他都能近万字,这还是在作品几乎无人问津,收益几乎为零的况下,但凡他将这样的坚持花费在其他事上,恐怕都能有不错的成就了吧。

《重生都市之剑神横行》

很点家风的,晏褚点开下面的评论,暗暗替原叹了口气。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城

怎么说呢,作者的坚持感动了我,不说了,送上订阅,希望作者能够想清楚,换一份职业吧

其实题材还是很不错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字里行间,都透露着强行装bī)失败的尴尬,作为出了名的不挑食信新人,坚持到一百三十八章,坚持不下去了

这写的什么狗东西,作者吃屎去吧

看了看作者作品,emmmmm,我终于明白了,原来坚持真的不一定能成功

下,语气温婉的读者有,出口成脏的读者也有,但无一例外,就是劝原放弃的。

晏褚将为数不多的评论一章章看下来,然后打开这一本的第一章。

五分钟后,晏褚捏了捏眼睛,被这尴尬的文风bī)退,这时候,他就有些佩服那个看到一百三十八章的勇士了,他还真是不挑食,不然怎么能坚持到那么后面呢。

说来也奇怪,原虽然是理科生,可他的语文成绩同样很优秀,作文甚至屡次拿到满分,可这样的写作水平在网文上受了挫,明明行文没什么大问题,但是看着,就让人浑都觉得不舒服。

晏褚关上网站的作者后台,开始琢磨起了之后的事。

按照直接原本的发展轨迹,因为过分的cāo)劳,原的父亲会在三年后检查出肺癌,因为担心治疗的费用过大,晏援疆隐瞒下了这个消息,因为治疗不够及时,癌细胞扩散,于几个月之后去世。

在没了老伴的扶持之后,顾红一个人承担照顾儿子,给儿子攒家底的责任,她每天下地干活,风雨无阻的在清晨骑着电动小三轮去镇上的菜场卖菜,在一次雨天,车轮打滑摔到了边上的沟里,等被人发现的时候,尸体都彻底凉透了。

父母的接连死亡让原彻底失去了庇佑的大山,同样的,原的所作所为,也惹来了村里人的厌恶。

在所有人的指指点点下,原不得不拿着父母给他攒下的三十多万块钱,离开了从小长大的村庄,去了一个没人认识他的小县城,选择用租房和叫外卖的方式解决自己的生活需求。

没了父母的管束,他彻底放开了。

夜颠倒,饮食混乱,写作迟迟未有起色,而那三十万块钱,因为他庞大的外卖开销,在第七年终于告罄。

最后,还是因为房租到期,房东联系不上他,找上门来时,才发现已经死在出租屋里的原。

他的边堆满了外卖盒,有些都已经发臭腐烂,屋子里一股刺鼻**的味道,随处可见脏污的衣服袜子。

原保持坐在电脑桌前的姿势,捂着肚子,眼睛瞪的大大的。

他的体同样已经腐臭,甚至出现了蛆虫。

这样的场景,可把房东给恶心坏了,当即就冲出去一阵狂呕,然后报警。

他这一生,拖累了两个年迈的父亲,被村里人唾骂,同样又因为以这样的方式死在出租屋里的原因,害得房东手里的这房子从此变得很难出租,房价比同栋楼房的房子低了一倍有余,让房东恨他恨的牙痒痒。

他的这一生,极其失败,除了曾经的留言区偶尔还有零星几个读者留下他是不是真的想通了转行的疑问外,几乎没有人是因为怀念而记得他。

可再怎么样,在他早逝的父母心中,他依旧是最好的宝贝。

这一次的许愿者,很复杂。

子不教,父之过,原会变成今天这样,有他自己本的原因外,父母的纵容同样脱不开关系,可对四十多年好不容易才得到这么一个儿子的晏援疆夫妇而言,不宠他,又太难。

尤其在前二十多年,这个儿子一直都是让他们骄傲的存在,即便他后来变成那样,在夫妻俩的眼里,他依旧是最好的,他们相信儿子会改,他会变得很出色。

父母行为的对错暂且不做评论,但他们给予原的是真的,最初的出发点,也不是为了害他。

看着儿子最后的下场,夫妻俩无比心痛,所以他们选择用灵魂为代价,渴求儿子变好。

他们希望儿子能有离开他们后依旧可以正常生活的能力,看到儿子在写作上的坚持,希望能够有越来越多的人认可他的作品。

这对溺了儿子一辈子的父母,即便是死了,依旧用灵魂溺了原一次。

只是,在死亡的瞬间隐隐感到悔悟的原,同样也向主神许下了自己的愿望。

他的愿望很简单,第一个,是避免父亲因为三年后的肺癌死亡,第二个,就是避免母亲在大雨天出门卖菜,从而因为雨天路滑的原因,摔死在路边的小沟里。

虽然这一个任务世界出现了多个许愿者和多个任务,但总体而言,每一个任务的难度都是比较低的,至少比起他给的积分而言,似乎过于简单了。

晏褚隐约猜到,这可能是007特地给他挑选出来的赔偿。

不过,成为一个被读者认可的作者……

历经了那么多个世界,唯独没写过的晏褚隐隐有些牙疼,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写作能力,比起原来又好了多少。

《绝世痞仙》

《校花的极品男友》

《都市狂侠》

《八鼎纪》

《荒蛮上神》

《重生都市之剑神横行》

这是原写的所有的,很大一部分都是凑着大神文的度写的,然而境遇却天差地别。

看着这些书名,以及成绩,晏褚觉得,在开新坑之前,他或许得先注册一个新的账号。

*****

“怎么样,最近一共攒了多少钱?”

晏援疆叼着旱烟枪,也没吸,只是闻着味道解解烟瘾。

“这些子卖菜一共攒了两千多块钱,到时候把零头留下,剩下的两千块拿去银行存上。”

老太太仔仔细细将手里的钱数了三遍,美滋滋地说道。

“这个月的老保应该也已经打到信用社的卡里了,你是一千七百三十八,我是一千八百十四,听说上个月老保好像涨了三十多块钱,我也是听隔壁王芳说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等我去银行存钱的时候,看看去。”

村里老人的老保都是全村统一买的,用的是村里买集体土地的钱,也有老人选择分钱,不要买养老保险的,但这部分人不多。

谁也不是傻子,光是分钱,按人头每人就只能分个六万,而拿保险的话,按年纪,出个一到三万,剩下不足的村里补上,以后每个月就有钱拿了,算下来,一年也有毛四万呢,要是活久一些,还能给儿女攒下一笔钱,除了一部分没远见的,多数人都买了,也包括晏援疆夫妇俩。

他们俩的年纪不算最大,买老保一共还补了五万块进去,算上如果不买保险能够分到的十二万,两年多的时间,就已经回本了,现在就是净收益。

夫妻俩别的不多想,努力再多活上十年,这样还能给儿子多攒三十万。

“等攒够三十万,咱们先把房子修一修,现在姑娘嫁人都看房子,咱们没能力给儿子在城里买房,可家里的小楼房,总还得拿的出手的。”晏援疆叹了口气说道。

现在村里的楼房小修起码得花个七八万,娶个媳妇的彩礼也高,尤其他们家这样的条件,人家姑娘愿意嫁过来,二十万彩礼总得备着的,除此之外,还有酒席的钱和新女婿头一次去岳父岳母家给所有亲戚的红包钱,这都是一笔大数目。

算来算去,家里的钱似乎还少了些。

“听说现在城里人时兴吃野菜,要不咱们以后早起些,去山上摘一些野菜顺带着卖,这是无本的买卖,家里又能多一点进项。”

顾红和丈夫想到了一起去,两人盘算着怎么样才能攒下更多的钱,絮絮叨叨的,直到扛不住疲惫,沉沉睡去。

至于有幸上炕的晏傲天,早就霸占着电扇前最好的位置睡的昏天黑地,嘴巴张得大大的,舌头耷拉在炕上,可疑地晶莹液体顺着张开的嘴角流下,也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好吃的东西。

291.啃老族的逆袭之路3

按照原的人设,晏褚不敢一下子改变的太过分,本来提出帮父母做饭,在晏父晏母看来就已经足够惊喜了,他要是忽然之间还开始打扫家务了,恐怕在迷信的二老眼里,就该考虑鬼附了。

所以晏褚定好计划,暂时就帮着家里做一餐午饭,至于早饭通常都是早起的顾红准备的,原不睡到上三竿是不会起来的,而晚饭呢,只要中午做足了分量,晚上只要再将这些饭菜一,然后煮一锅饭就可以了。

如果只是单单每天做一顿饭的话,想来夫妻俩也不会怀疑。

等他们能够接受他这样的变化了,他再进行之后的改变了。

因此,计算着时间,晏褚在看到手表上显示已经十点时,才从穿好衣服,从房间内出来,其实这样的时间对于原而言,已经是提早过了,在这之前,因为熬夜码字,对方一觉睡到中午一二点,都是常有的事。

担心儿子饿坏了体,往往这个时候顾红就会将做好的饭菜端到房间里,将儿子叫醒,看着他吃完,然后再让他接着睡。

晏家的房间是三十多年前的老房子,平房的结构,因为年代长,加上当初建造的时候请的是一个草台班子,建造结构有些问题,现在完全称得上危房了。

在原出生后,晏援疆和顾红出钱请人加固了一下楼了,现在的女孩子也养的,人家未必愿意嫁过来做现成的保姆。

现在既然儿子愿意学着做菜,她就别打击儿子的自信心了。

在这番心思之下,老太太积极地帮着儿子打下手,在晏褚做菜的时候,还时不时教授他一些做菜的小窍门,虽然那些小窍门晏褚早就已经记得滚瓜烂熟,可是在听老太太提起的时候,依旧露出一副长知识的表。

今天和昨天晚上一样,还是一荤三素,只是分量比昨天晚上多了许多,因为这些菜,晚上还得吃一顿。

这一次,他的手艺果然进步了不少,至少没有出现焦糊的现象了。

“咱们阿褚就是聪明,不像你爹我,活了一辈子了,连个青菜都不会炒。”

晏援疆那个年代的男人,很少有会烧菜的,他话,姜晁当他羞愧心虚了,正因为他的闷不做声,反而助长了姜晁的兴致。

“我是你高中同学姜晁啊,以前坐你斜对角的,当初我的成绩可比不上你,只考了一个普通的本科,不过好在还有几分运气,毕业以后考上了烟草公司,也算是能混口饭吃了。”

烟草公司啊,多少人挤破脑袋都想进去,每年报名的人那么多,当初为了能把他给弄进去,姜家父母足足塞了二十多万,这还得是他们有认识的人,不然有钱你也别想进。

不过烟草公司的福利待遇好也是出名的,这二十多万,两三年就足够回本了,而且因为他进了烟草公司的缘故,边的亲戚哪个不觉得他有出息,就连相亲的时候,女孩听说他在烟草公司上班,就特别主动的想和他处下去了。

当初在读书的时候并不怎么优秀,反而毕业工作了,姜晁才狠狠出了口气。

他算是明白了,学习成绩那都是虚的,家里的关系够硬,这才是你在这个社会上立足的根本。

“老同学,大学霸,当初你可是考上海市交大了,那可是全国排名前列的学校,这么多年过去了,恐怕你现在也该是世界五百强的小高管了吧,或者说是考上了公务员?”

姜晁笑嘻嘻的,滚犊子吧,他知道对方的底细,这个废物就是个家里蹲的啃老族。

“没上班。”

真实年龄上千岁的晏褚还真不觉得这样带着恶意的羞辱是多么让人难以忍受的事,以他的涵养,完全可以笑着将这一切应付过去。

“没上班?”姜晁露出一副疑惑的模样:“哦,我懂了,是不是嫌那些工作都没挑战,主动炒了老板的鱿鱼?也是,你那么聪明一个人,怎么会找不到工作呢,当初老班可是指着我们的鼻子说了,你将来绝对是咱们这些同学里最有出息的那一个呢,现在想来就是厚积薄发,打算爆一个大招,让咱们刮目相看吧。”

步入社会久了,姜晁的子其实已经很圆滑了,他不会没事就得罪人,可偏偏晏褚是个例外。

高中三年,正是一群少年少女心萌动的时段,姜晁喜欢班上的班花,可偏偏班花喜欢这个跳级来到他们班上,比班里的同学小了两岁的少年。

姜晁很不服气,尤其在原拒绝了班花的表白后,更让姜晁有了一种自己珍惜的宝贝成了别人不要的废品的羞耻感。

晏褚早就废了,大学毕业后就回家再也没有工作过的男人,压根就不是他的对手。

姜晁讥讽的看着那个肌肤黯淡无光,一看就知道生活习惯很不健康的男人,还有他长到需要皮筋绑着才能不遮挡视线的头发,这样一个**丝宅男,哪里还有翻的机会。

不过凡是不能做绝,姜晁也没必要因为一个曾经喜欢过,现在早就已经成为他人妇的班花,把晏褚彻底得罪狠了,倒不是他怕他,而是没那个必要。

“说起来,之前几次同学聚会,咱们都没联系上你,老班可想你了,每次聚会总要提起你的名字。”

姜晁也没在意晏褚的冷漠,笑着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实际上老班也知道了他现在的堕落,每次提起他,只是为了感叹自己当时的识人不清罢了,这些话,姜晁是不会和晏褚说的。

“当初你可是老班最得意的学生,毕业后也没去看看老班,怎么都说不过去吧,不如这样,这次同学聚会暂定在十一,那时候大家都有空,你这个大学霸也给咱们这些老同学面子,赏脸参加一下怎么样?”

说着,姜晁掏出手机,不经意地将手机背部那个显眼的梨子标志显露在晏褚的面前。

这可是梨子x,他特地托朋友从香港带的,足足花了他八千块钱呢,他现在虽然挣得不少,这也是他近一个月的工资了,着实让他痛。

“难得见面,留个联系方式,到时候举办同学聚会了,我好把时间地点发给你。”

姜晁看着晏褚的反应,对方如果答应了,同学会上正好就多一个笑话,看到曾经的天之骄子落到现在这个模样,对于那些老同学而言,肯定比光听流言来的,对方不答应也没事,正好证明了对方的自卑心虚,到时候同学会,他将这个故事冲同学们一说,表达一下自己的同和惋惜,那一天所有同学的焦点,就跑他上来了。

现在只是七月初,距离十一放假,还有足足三个月的时间,晏褚想了想,掏出了自己手里的诺基亚e71,这是原当初念大学时买的新手机,在当时,也算是很不错的机型了,可在八年后的今天,这样的手机,显然有些过时。

姜晁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这年头,谁还用诺基亚啊,是准备用他来砸核桃吗?

看来这个曾经的大学霸,是真的不行了。

通体畅快地姜晁记下了晏褚的手机号码,然后十分阔气的掏出了一张二十块钱:“老板,我这朋友今天理发的钱我给了,不用找了。”

县里的理发店要价并不高,尤其是他们现在在的这家,在县城已经开了有二十多年了,理发师还是当初的那一个,现在其他理发店漫天要价,他依旧良心的维持洗剪吹一人八块钱的价格,已经很公道了,因此这附近的很多人家,也愿意照顾他的生意。

姜晁的头发很蓬松,看起来是刚洗完头发,为了在晏褚这个旧同学面前显摆,在替自己付了那一份理发钱后,将他的那一份也提前给了。

“不用,我带钱了。”

晏褚掏出早就准备好的八块钱,放在了理发台子上。

“你说你,咱们都是老同学了,还和我客气啥。”在姜晁看来,晏褚这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就是虚荣自大。

他将晏褚掏出来的那八块钱塞回他的手里,心里越发瞧不起晏褚这个曾经的大学霸。

晏褚能够清楚的感受到对方眼神里的轻蔑和不屑。

这让他哭笑不得,好歹曾经也是同学一场,难道社会真的是一个这么灰暗的大染缸,看到他这个曾经的老同学落寞了,还恨不得踩上一脚?他也不记得自己得罪过他吧?

晏褚没生气,在对方的视线下,坚持将八块钱递到了老板的手里。

“我想剪板寸,这样清爽些。”

说罢,也没等姜晁将钱递还回来,就径直走向了理发店角落的洗发槽边上。

“你这真是——”

姜晁龇着牙直叹气,一副好心帮忙却被拒绝的沮丧。@无限好文,尽在晋江城

“算了,不过以后要是有什么难处,记得一定要来找我这个老同学,还有同学聚会的事可别忘了,到时候看到你参加,同学们一定很高兴。”

看着晏褚点头的动作,姜晁忍住心里的窃笑,终于离开了理发店。

他已经等不及了,想要赶紧回家在同学群里好好宣传宣传这件事,让曾经的同学老师都知道他们这个大学霸混成了什么模样。

这几年参加同学会的老同学是越来越少了,这一次有晏褚的加入,想来一定有很多对他好奇的同学会特地回来一趟,没准这还能是他们有史以来到齐人数最多的同学会呢?

这三个月里该怎么凑钱准备一份不丢分的行头,顿时就成了姜晁的首要任务。

*****

《食肆》

这是晏褚准备的新书,想来想去,他决定发挥所长,写一本和美食相关的。

一来他的文风比较细腻,能够很好的用文字勾勒出食物的人美味,二来对于美食的烹饪,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在前期的资料准备上,就能省下不少时间。

这一本的视角是男主视角,因为别的限制,晏褚也知道自己要是写女主文,可能会存在一些别扭的地方,而且绿江现在男主文正当红,就当是借这个题材,也不错。

《食肆》主要讲述一个继承了爷爷传给他的苍蝇小馆的青年,围绕着这个小饭馆,以及来到饭馆里的食客,展开的一系列或啼笑皆非,或感人肺腑的故事。

第一章,直接就以叫花鸡为名。

这一章讲述的,是青年在继承小饭馆的第一个晚上,怀念小时候和爷爷相处的点点滴滴,带着这份心,做了一份爷爷最拿手的招牌菜,也就是标题的叫花鸡。

没什么大纲,酣畅淋漓地写完了第一章的故事,晏褚检查了一下错别字,然后再将这一小章仔细研读了即便,确定没有任何语序语法上的问题后,就将这一章的内容上传了。

新书要等编辑主动签约,或是等满一万字的时候手动申请签约,想了想,晏褚干脆一口气又码了两章,同时点击了上传。

再然后,他就关上了作者后台,专心致志思考起了明天的内容,也没管之后的数据如何。

王晔是一个沉迷的普通女大学生,最喜欢的就是美食文,只可惜网络上这类的比较少,几乎能看的,她都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了,里面主角烹饪的菜肴,她都快能倒背如流了。

只可惜这类的美食文到了后期几乎千篇一律,写不出什么新意来,久而久之,王晔都开始琢磨着,自己是不是该换一个喜好了。

和往常一样,在做完专业作业,上准备歇息之前,王晔打开了绿江手机网页端,然后点击了高级搜索一栏中美食这个关键词,想看看近三个月内,有没有美食文新文出现。

挑拣着一些勉强还算顺眼的看了几张,王晔就觉得有些失望,正打算关上手机睡觉的时候,视线停留在了一本名为《食肆》的上。

不知道为什么,看这个名字,就有一种很不落于俗的感觉。

她想着,要不就看看吧?

这么想着,她打开了,的简介和它的书名一样简洁,只有短短一句话,一家食肆的故事。

这样的简介很没有吸引力,王晔皱了皱眉,点击了作者的名字,果不其然,这还是一个刚刚开始写文的新人作者,这本《食肆》是他的第一本。

王晔还是乐意支持新作者的,虽然很多新作者写文的初衷只是一时的头昏脑,坑文的可能很高,但是写文不易,要是能够因为她的支持,让届多一个坚持下来的作者,也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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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想着,虽然对简介无感,她还是选择点击了第一章,认认真真看了下来。

“卧槽!”

大概十分钟后,王晔看着她点击下一章后出来的作者暂时只写到这里,加个书签别丢失进度这一行小字,眼睛都快瞪出来了。

她才刚刚看到兴起的地方,就没了,就没了,没了,了了了了

退回到首页,看着字数栏上显眼的10276这个数字,王晔差点没喷出一口血。

她居然看了一本这么瘦的,更可怕的是,这本有一种奇怪的魔力,让人罢不能,尤其是里面细致描绘的美食,光用看的,嘴里就忍不住分泌起了美食的滋味。

马上就要进入难熬的追文生涯还是见小事,王晔觉得最难熬的恐怕还是现在她肚子的抗议,只是看了三章,她居然就饿了,控制不住自己罪恶的双手,想要点一堆的外卖,犒劳自己。

想想里描写的裹着荷叶黄泥,已经焖的脱骨的叫花鸡,想着那浸润了各种菇类和糯米清香,刷着秘制酱汁,莹润鲜美的鸡

王晔咽了咽口水,三两下爬下了。

她不行了,今天晚上要是不吃点,她就别想睡个安稳觉了。

这样的一幕,发生在华国的很多地方,不过毕竟只是一本暂时还没上各种推荐榜单的,加上还是新人的文章,暂时,它还没发挥自己应有的威力。

*****

第二天一早,晏褚起打开电脑,作者后台页面显示,一晚上的时间,已经多出了八十多个,晏褚看了眼第一章的点击,也就只有八十多个而已,点击和的比例高达一比一,这已经是一个很惊人的数字了,要知道,一般而言点收比能达到三比一到五比一,已经拥有大红文的潜质了。

不过毕竟数据还少,将来会怎么样,依旧很难说。

晏褚看着三章所差无几的点击,让他诧异的是后台显示的留言,每一章居然都有一百多条,远远超出了他的读者的数量。

也就是说,有一部分读者的留言超过了一条,能引起读者的讨论,这倒是一个好现象。

作为一个初次尝试网文的人,晏褚对于现在的一切暂时也还在摸索当中,因此读者的留言对他而言非常重要,想也不想,晏褚就打开了后台的评论。

这本书有毒,还是剧毒,建议看书之前大家带上薯片汽水烧烤小龙虾香肠炒花蛤香辣螺丝再食用

饿了

+1

+2

+3

+4

+5

+6

+10086

+份证号

深夜放毒哪一天我要是胖死了,一定是大大害的

想问一下,昨天看完了这本后就点了叫花鸡的是不是只有我一人

还有我

还有我

默默举个手

楼上的你们绝对不孤单

几乎绝大多数的评论,都在控诉晏褚深夜放毒这个恶劣的行径,不过读者的语气很明显,他们乐在其中。

他这样,算是有了一个好的开始吗?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那一条条评论,晏褚居然忍不住笑了,有一种很复杂的成就感,让他觉得,当网络作家,似乎也是一件有意思的事。

尤其是看着这些可的小读者撒花花的时候,晏褚觉得,他或许可以多多发挥自己在美食上的特长,争取让自己的读者在体饥饿的时候,感受到精神的充盈。

他绝对不会承认,只是他的恶趣味。

第一天的发展趋势很好,而且在下午的时候,晏褚顺利地收到了一条来自于现言组编辑的站内短信,他得到了和绿江签约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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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江和点家不同,绿江签的是人,点家签的是书,一旦签约了绿江,在合约期内,他就没法在其他网站写了,在将所有的合约条款一条条看下来后,晏褚还是决定了和绿江签约。

就这样,在将合同寄回绿江总部,看到作者后台由未签约改为签约状态时,晏褚的也已经了十三章,在排榜,顺利地登上了编辑推荐的榜单。

此时他已经有九百多个了,要知道,在这之前,他的没有任何曝光渠道,完全就是读者自己搜索到的,而在今天,他上了编辑推荐榜单不说,同样的也上了专属于新读者的新晋榜单,真正考验他这本书的潜质,还得看上了这两个榜单之后的变化。

编辑推荐榜单是按照排的,现言一直号称修罗场,大神粉红扎堆,想要一个好的榜单位置,难于上青天,晏褚这本九百多的新文排在鞭腿第五的位置,这个位置对于新人新书而言,已经十分不错了。

十多天过去了,他的心态已经十分平和了,对于数据也没有一开始那么看重,每天写一种美食,看着亲亲读者看得到吃不到急的跳脚的模样,也觉得分外有趣。

今天他写的食物是地三鲜,这是一个很地道的家常菜,可要是想将它做好,可是不容易的。

江月是《食肆》的忠实读者,也是《食肆》开文以来就章章不落追着的,她是一个普通的家庭主妇,丈夫工资高,在生了二胎后,她就辞去了工作回归家庭,平里的好,就是为家人烹制美食。

之前晏褚写的都是一些难度比较高的食物,而且在家里也很难烹饪那样复杂的食材,江月也就看看,从来没有萌生过想要亲自尝试的冲动,这一次就不一样了,地三鲜的食材很简单,茄子、土豆、青椒,这些东西家里正好也都有。

《食肆》和普通的美食文不一样,或许因为对美食很有研究的缘故,晏褚丝毫不介意地将他从厨神空间里学来的烹饪技巧和方法清清楚楚地写在了当中,或许正是这样的代入感,让读者越发觉得这本美食文才是美食文真正该有的模样。

江月察觉到当中对地三鲜的处理和她往烹制这道菜时有些不同,她也不知道是作者独有的技巧,还是他随便编纂的,不过反正这些食材也不贵,做坏了,也不会太心疼。

被里描述的美食馋坏了的江月干脆就拿出了那些食材,照着书里描写的烹饪方式,做了那道地三鲜。

“今天这道地三鲜是怎么做的?”江月的丈夫吃着嘴里味道鲜浓的茄子,都不敢相信这是他妻子的手艺。

“妈妈好吃,宝宝还要。”

不仅江月的丈夫喜欢,就连家里的大宝,也认准了这道菜,一点都看不出来在此之前他还是一个惧怕青椒的挑食的孩子。

“你们也觉得好吃是吧。”

江月看着丈夫孩子吃的高兴,笑眯了眼睛,没有什么比被家人承认手艺更让人开心的了。

说实话,这道地三鲜的味道,让江月自己也吓了一大跳,她甚至开始怀疑,里其他美食的做法,是不是同样如同这道地三鲜一样,是货真价实的。

难道,这本书的作者,实际上是一个退休在家的星级大厨?或者是隐居的御厨后人?

吃着美味的饭菜,江月忍不住脑洞大开,并且琢磨着要不要尝试书中其他的菜谱。

而有这样发现的,显然也不止江月一人。

293.啃老族的逆袭之路5

仇镬是一名大三的学生,同时还是京市赫赫有名的仇家菜第十九代传人,他祖上据传从明朝初始就在宫里头当御厨,后来满军进京,因为一手好手艺,依旧在这个位置上做的稳稳当当的,后来改革开放了,仇家的老太爷又被应招去当了国宴的大厨,直到仇镬他爷爷那一代,才开始经营自己的饭点。

说起来,仇家的菜系传承有序,即便是在文.革那几年,也没遭什么灾,家传的菜谱得到了最好的保留,很多外界已经失传的菜肴,在仇家的菜谱上,却还记载了一二。

对于华国的老饕来说,没吃过仇家菜,那还真不能说自己吃到了最正宗的京菜。

仇家的巅峰是在他爷爷那辈,等到了仇镬他爹还有他几个叔叔的时候,手艺怎么学,都学不到仇家菜三分精髓,为此仇老爷子干脆放弃,将目光定在了几个孙子上。

仇镬他爸排第二,但他却是仇家的长孙,也是仇老爷子最看重的一个。

在他之下,还有大伯生的二堂弟仇鼎和三叔生的三堂弟仇甑以及四堂弟仇鬲,这是一对双胞胎。

从几兄弟的名字看得出来,仇家人对做菜的忱。

镬是古代煮牲的大型烹饪铜器,鼎是古代烹煮用的器物,甑是古代蒸饭的一种瓦器,鬲是古代用于烧煮或烹炒的锅,用这些烹饪器物来给儿孙起名,同时也代表了仇老爷子对这几个孙儿的期待。

今时不同往,仇家菜因为传承有序的宫廷御菜这个名字,规模是越做越大,尤其仇镬的爸爸,他虽然在做菜上不精通,可是在经营菜馆上,十个仇老爷子都比不上他一个,说起来,仇家菜也是在他爸的经营之下,才有了今天这样的规模。

现在仇家菜这个招牌,市值已经将近十个亿了,所有儿孙都盯着这块金字招牌,想从老爷子手里将它夺过来呢。

仇镬对此倒没有必争之心,只可惜他那个大伯和三叔就盯着他们父子不放,总觉得他们父子会贪墨了他们的家产似得,这一点,就让仇镬很不爽了。

真要说起来,当初爷爷经营的仇家菜还只是弄堂里的一家小饭馆呢,真正帮着把仇家菜做大做强的,还不是他爸,倒是大伯和三叔,什么都不用做,光等着拿属于仇家子弟的分红,滋滋润润地生活还对着他爸指手画脚,这样的做法,才该叫过分呢。

天底下御厨的后代多了去了,也不是没有人家拥有他们这样的传承,可诺大的华国,真正将这块牌子做起来的又有几人,说来说去,仇镬还是觉得他爸的付出功不可没。

因此,原本对继承仇家菜没有执念的仇镬在被几次三番针对后,忽然就开始发愤图强起来,发誓要打败几个堂弟,光明正大从爷爷手里继承仇家菜馆。

只可惜,做菜这种事还是得靠天赋,即便已经用了九十九分的努力,就因为少了那一分天赋,仇镬就始终被他三叔家的那个双胞胎中的弟弟仇鬲压着一头。

不过今天就不一样了,仇镬得意洋洋地将自己做好的叫花鸡端上了。

仇老爷子子古板,仇家的子孙不论在何处,每个月的月底总是要回仇家老宅吃顿团圆饭的,而团圆饭的菜肴,则由仇家的子孙亲手烹制。

每人一道菜,当天评论出来最优秀的厨师,就能得到仇老爷子给的彩头。

现在仇老爷子已经隐隐露出要退休的意思了,每个月他给出的彩头贵不贵重不重要,重要的是在这个家宴上露脸,让老爷子知道自己的本事,到时候,在选择传人的时候偏向谁,这一点一滴积累的好感,就很重要了。

仇鬲已经连续两次获得优胜了,刚刚他端出来的那份孔雀朝阳,收获了全家人的好评,珠玉在前,仇镬端上来的这份菜只要有一点没做好,恐怕就会在这个堂弟的对比之下,黯然失色。

此时看他端出来一盆黄泥裹着的东西,大家就猜到他做的是什么了,左右就是叫花鸡富贵鸡之类换汤不换药的东西,没什么新意,恐怕不会让仇老爷子的满意。

仇三叔看着自家二哥笑的得意,他会经营饭店又怎么样,没有生一个有本事的儿子,将来仇家菜这个招牌,还不是属于他们三房的。

众人的视线仇镬并不在意,他拿出一个小木槌,将黄泥小心的敲开,在那瞬间,一股奇异的香味,随着那团气散发开来。

“这香味”

仇老爷子精神一震,年纪大了,味觉退化的很快,可是闻着这股味道,他居然久违地感受到了津液分泌的急迫感。

仇镬看着爷爷的反应,心里定了大半,面上有条不紊地将包裹着叫花鸡的荷叶解开,露出里面刷过酱汁,泛着晶莹光泽的鸡。

安静的屋子里,出现了几声可疑的口水吞咽声,因为仇家子孙多,也不知道这个声音到底是从谁上穿来的。

作为一家之主,仇老爷子没动筷子,谁也不敢动。

面对这个显然与众不同的叫花鸡,仇老爷子郑重地观察了叫花子的色泽,闻着那人的香味,他将筷子伸到了鸡的位置,挑开鸡皮,伸向那个最不容易入味,又容易做柴的鸡。

不知道到底是用什么样的法子,汤汁已经完全浸润到了鸡本,即便是在最难入味的鸡的位置,仇老爷子也能感受到筷子夹住鸡的莹润饱满。

他将微微冒着气的肌放到嘴里,然后耐心咀嚼。

“这——”

片刻后,仇老爷子睁开眼睛,不敢置信地看向了一旁的大孙子,这个味道细嫩,回味咸鲜的叫花鸡,真的是他这个在烹饪上并不算出众的孙子做的?

他们仇家,可从来没有做叫花鸡的配方。

老爷子已经动过筷子了,看他的表,这个叫花鸡的味道,似乎十分不错,围观的仇家人也忍不住了,纷纷朝那个叫花鸡伸出了筷子。

因为人多几乎一人一筷子,就将这只本就不大的叫花鸡夹成了鸡骨架。

他输了,在将鸡放到嘴中后,原本自信满满的仇鬲颓然地想到。

他从来就没有吃过这样的叫花鸡,可想而知,这极大可能是这个大堂哥的自创,这让对自己的手艺和天赋有着强大自信心的仇鬲,一下子有些迷茫了。

余光瞧见了亲爹脸上的骄傲,和其他亲戚脸上或青或白的古怪神,仇镬的心就像是三伏天吃了大冰棍,要多爽就有多爽。

最后家宴结束,毫无悬念的,仇镬取得了这一次家宴的头魁,与之前几次不同的,他还得到了被仇老爷子拉过去开小灶的机会。@无限好文,尽在晋江城

“刚刚那道菜,是你自己想出来的?”

仇老爷子对着大孙子沉声问道,不是他不相信这个孙子的天赋,而是改良一道经典菜的味道,是连他都没有达到过的成就。

“不是。”

仇镬还真没想过隐瞒爷爷真相,现在看爷爷挑明了这件事,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的就将自己是怎么得来这道菜的做法配方的故事,和盘托出。

“你是说,那个人将这些菜肴的做法,全都写到了里,还是那什么网络?”

仇老爷子年纪大了,受不了这样的刺激,听着孙子说完这段话,捂着口都快站不住了。

这是哪个败家子啊,将这种传家的菜谱大大咧咧公布在了网上,要知道,他们仇家传下来的菜谱,至今都还保持着传儿不传女的家训,为的就是更好的保证秘方不外传。

可自家珍惜的东西,在旁人手里却变成了一堆不被珍惜的废物,大大咧咧就公之于众了。

“那本上的其他菜肴,也和这道菜肴一样出色?”

深深喘了好几口气,又吸了几口鼻烟壶里的清凉膏,仇老爷子总算镇定了一些,不过从他颤抖的嗓音里听得出来,他还是对这个现状接受无能。

“嗯,我把现在书上记载的几个方子都试了,无一例外,全都美味无比,只可惜我的火候不到,要是爷爷你来亲自烹饪那些菜肴,绝对能够让菜肴的味道,再精进百倍。”

仇镬面色诚恳,这句话,还真不是他为了讨好老爷子来说的。

做菜的好坏,配方很重要,可在有同等配方的况下,一个厨师的手艺就显得至关重要了。

切菜的方式,烹饪的火候,还有加减调料的经验,这些都需要天分和经验,仇镬刚刚端上来那道叫花鸡,完全是占了配方的光,要是给他那个堂弟同样的配方,对方作出来的叫花鸡的味道,绝对远胜于他。

“你赶紧把那本发给我。”

仇老爷子回到书桌前,拿出自己的老花镜,迫不及待就想研究那些配方。

仇镬应声,打开手机,登录绿江网,将晏褚的那本《食肆》打开,放到老爷子面前。

老爷子也算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了,可他还真没想到,有生之年,他居然会在一络里,看到那么多珍贵的膳食配方,他不开始怀疑,写下这篇的人,到底知不知道这些秘方的珍贵。

“马上想办法联系这个的作者,我想和他好好谈一谈。”

仇老爷子长长叹了口气,光是看这二十多章就出现的二十多个配方就知道,对方手里的秘方,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多。

让他生气的是,这些珍贵的秘方,对方居然一点都不珍惜。

因此仇老爷子迫不及待就想联系到那个写的人如果对方只是因为不知道这些配方的价值才将他公布于众,他愿意出大价钱将剩下那些秘方都买下来。

如果对方是知道这些秘方的价值,却依旧因为不知道的原因将这些东西公布于众,他就,他就

仇老爷子想了很久,发现如果是后者,他压根什么都做不了啊,这些都是人家的配方,他想怎么做,都是他的自由。

想到这儿,仇老爷子忍不住瞪了大孙子几眼,要是以后他们仇家的子孙也敢将老祖宗传下来的方子胡乱送出去,他非打断这些不肖子孙的狗腿不可。

“行了,你赶紧去吧。”

老爷子冲着坐立难安的大孙子挥了挥手,为今之计还是早点找到那个神秘的作者才好。

“诶。”

仇镬就跟得到特赦令似得飞奔而逃,他知道这个作者的名字,还从朋友的嘴里听说的,现在网络那么发达,恐怕这本的奇异之处,已经不止他们仇家盯上了,他得赶在别人面前找到那个神秘的作者,这么一来,即便他在烹饪上的天赋比不上堂弟,可对仇家的贡献,却绝对是高他一筹的。

在加上仇家是在他爸手里发扬光大的,他就不信,爷爷会绕过他们父子,将仇家菜的招牌,送到三叔手里。

信心满满的仇镬刚走到门口,就被老爷子拦下。

“等等,刚刚那是什么站来着,赶紧给我下载一个。”

仇老爷子略不自然地说道,他那么大年纪的人了,为了研究菜谱,居然还得下载一个网络的软件,说出去,他都觉得怪不好意的,尤其还是在家里的小辈面前。

“啊?”

仇镬愣了愣,绿江可是女向的站啊,尤其其中的另一金字招牌还是**,爷爷真的能够接受那么超前的概念吗?

不过仔细想想,爷爷下载绿江也只是为了《食肆》这本书,恐怕他的担心都是不必要的。@无限好文,尽在晋江城

想到这一点,仇镬的表就放松了许多,乖乖帮爷爷下载好了绿江app,然后帮他了《食肆》,并且告诉他这本书的时间,以及看文的方法,确定老爷子学会了,仇镬这才离开。

如他想象的一样,现在的晏褚,确实被一些有心人给盯上了,不过好在绿江对作者的信息保密工作做得好,目前还没有人知道他就是这本书的作者罢了。

此时距离开文已经过去二十多天了,这本,终于也迎来了入v上架,此时的,已经突破两万了,在仅仅只上了编辑推荐榜和红字推荐榜这两个榜单时,能有这样的成绩,几乎是凤毛麟角了,就连晏褚自己也不明白,怎么就在一夜之间,自己的似乎一下子就火了。

微博观光团,听我们家的兔子说的,这本书有着可怕的魔力,传闻所有看这本书的姑娘,在追到这本书完结后都能胖十斤,我想知道这是真的吗?

一楼:微博观光团+1

二楼:微博观光团+2

三楼:微博观光团+3

四楼:微博观光团+4

五楼:微博观光团+10086

试验了书里的菜谱,忽然发觉我居然有成为厨神的潜力

一楼:没错,我前些子就是闲着没事干试验了其中一道拔丝地瓜,结果惊为天人,现在书里除了一些原材料复杂的菜谱,我已经全部都尝试了一遍,每一道都巨好吃,要知道,在此之前,我也就是做勉强入口的家常菜的水平。

看大家的评论,有那么夸张吗,如果作者有这样的本事,他完全可以靠这些菜谱开饭馆啊,何必要来写呢?真的不是托吗?

一楼:你试试就知道了

二楼:红眼病黑子滚蛋,看不看

三楼:楼上的你这样的才是替作者招黑吧,你家大大那么牛,我还真就不看了,反正我真没觉得这流水账一样的有什么好看的

四楼:三楼傻bī)不解释

五楼:三楼傻bī)不解释

没看过这本,但是作为新人作者,才几个榜单啊,就已经两万收了,真想说这数据真不是作者刷脱了吗

一楼:同感,感觉作者刷脱了

二楼:大刷子滚出绿江

三楼:红眼病能不能不要眼红别人的成绩了,安安心心写自己的不好吗,像你们这样把精力放在眼红上的,怪不得扑街一辈子

四楼:三楼我眼红死全家,你家正主要是刷子你死全家

五楼:动不动就死全家,果然傻bī)无疑了

六楼:to三楼和五楼,你们也不去看看你们正主这本首点才多少,末点又是多少,从来就没有讲过绿江那本书首末点可以达到近一比一的,而且在首点只是一万七的时候,就已经达到了两万一,这真的不是刷吗,你们脑残粉还能不能有点理智

七楼:六楼,我觉得需要理智的是你,你没有看评论,一部分是看到微博推荐过来的吗,看到题材不错,没有点击就是很正常的况啊,再说了,这本书确实写的好,你都没看过,凭什么就认定了人家是刷的,说这句话之前你有证据吗,至于你说的绿江之前没有首末点击比将近一比一的书,那并不代表这本书做不到。

八楼:呵呵,你们脑残粉就接着嘴硬吧,这本书大刷子无疑了,至于所谓的微博推荐,很怀疑是不是作者买通了营销号,毕竟现在写文的人民币玩家,越来越多了,惹不起惹不起。

有了度,也就意味着会惹来许多层次不齐的评价,同时也因为晏褚这本书超乎常理的,导致很多读者在还没有看这本之前,就开始心存质疑,更何况,无论哪个网站,确实也少不了红眼病的存在。

因此原本和谐的评论区开始出现越来越多攻击的言论,好在因为这本书的忠实读者也变多了,总体上,还是支持的,暖心的评论占多数。

晏褚不是玻璃心,更何况一部分读者质疑的确实也是他自己不清楚的,原本按照他对绿江一些红文的观察,在入v前能有四五千个已经是晏褚心里预期的水平了,可现在目标一下子翻了四倍,连他自己都有些惊喜疑惑。

对此,他又怎么会介意那些不好的评论呢,只是努力写出更好的,回馈给读者。

至于文章底下留言关于部分菜谱难度过大,现实中很难实践的问题,晏褚也做了调整,在之后的故事里,写了很多在家里就方便cāo)作的菜肴,久而久之,读者也习惯了在后,记下当天那一章的菜谱,然后在第二天实践,很快的,汇报自己的做菜成果,居然也成了忠实读者留言的独特风格。

而一部分暂时没有做菜条件的读者则是看着那些留言,听大家说照着菜谱作出来的饭菜有多美味,委屈地留着口水,叫着外卖,幸福地胖了几圈。

现在,晏褚已经码了六万多字了,在入v前,就已经收到了五千多的地雷收入,因为霸王票绿江抽成一半,现在到他手里的,还有两千五。

要知道绿江的打赏风气和点家不一样,在点家,一个盟主就意味着一千块钱的打赏,一个好的作者拥有几个十几个甚至更多的盟主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可在绿江,除非你已经是大神级别了,不然想要收到超过总数为一千的霸王票,还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晏褚能够在第一本,还没有形成自己的读者规模时就这样大批量吸收死忠粉,不得不说,这一定有他的魅力所在。

可是在一部分旁观者的眼里,一本新人作者的,在开文没多久就能拥有几个一掷千金的土豪读者,只能证明这些读者就是作者的亲友,证明作者人民币玩家的份。

这么一来,这样不合常理的,自然是存在水分的。

入v第一天,晏褚按照要求了九千字,v章点击从v前的一万七降到了一万一,这在他的心里预期之上。

入v第二天,晏褚了六千字,第一v章的点击提高了三千,第二章的点击为一万。

第三天,是每一本入v上签字排行榜的时间,因为超高的收订比,晏褚的这本《食肆》,没有任何悬念的占据了第一的位置,当天跟他一起上千字排行榜的,还有一个绿江的老牌大神,对方这本预收很高,在上千字排行榜时,已经有了四万多的。

可这样一本大神出品,读者基础稳固的,居然被一本新人作者,只有两万多的压在了底下,很快的,在晏褚还不知道绿江论坛存在的时候,他的笔名连带着的名字,就被高高挂在了论坛首页。

*****

“阿褚啊,我和你妈去地里收西瓜,下午你要是渴了,冰箱里还冰着半个西瓜,到时候你舀着吃。”

看着儿子从外面回来,顾红戴着遮阳的草帽,往脖子上围了一块湿毛巾说道。

自从儿子说要出门见朋友以后,眼瞅着他就变得开朗了许多,每天起的时间越来越早了,也不像以前那样净里都躲在他那间小房间里了,两口子看在眼里,喜在心里。

只要儿子不闷着,健健康康,开开心心的,他们这辈子就别无所求了。

“妈,这是我这个月的家用。”

刚刚晏褚去了趟镇上的银行,取了他上个月的收入。

现在他写的这本是这个月入v的,因此上个月的收入只有霸王票的收益,又因为绿江的规矩,没完结前收益只能取一般,所以真正到手的,其实也就一千多块钱,扣完税,剩下的,也就一千一左右的数字了。

“家、家用?”

顾红结巴着,看着儿子手里那一叠大红色的百元钞票,直接愣住了。

“嗯,我的总算有点起色了,这是我上个月挣来的钱。”晏褚面带骄傲地冲老太太说道:“我就说我一定能在界出头的,爸妈你们等着瞧,将来我给你们的钱,一定比现在多的多。”

他将钱塞到妈妈手里,不等对方推拒,就大摇大摆地回了屋。

“老头子,你掐我一下。”

顾红看着手里的钱,冲着一旁的丈夫说道。

“嘶——”晏援疆在自己脸上掐了一下,疼。@无限好文,尽在晋江城

一下子,两个老人就忍不住了,看着对方,潸然泪下。

他们的儿子挣钱了,他们的儿子出息了,他们,熬出来了。

即便这只是一千多块钱,可是对于两位老人而言,却像是掀开了原本遮盖在头,有那么多读者每天暖心的留言鼓励,还有那么多小钱钱的感觉,着实还不赖,即便写并不是一件外人想象中那么简单的事,却依旧让人甘之如饴。

如果能够保持现在的势头,这个月,他的保守收入就能维持在两万左右,要是能够上一个不错的榜单,或许还能比他预期的更高。

这只是他的第一本,能够有这样的成绩,晏褚已经很满足了。

他一点都不贪心。

感觉自己牛牛哒的晏褚打开了评论,因为绿江的最新版本,手机网页端正常打开评论,只出现最新章的评论的缘故,晏褚看到的依旧是风和丽,歌舞升平,在吸取了几个忠实读者的中肯建议后,晏褚开始琢磨起了之后的大纲。

至于那些更多没,只是因为论坛上的骂战而在免费章刷负的评论,很不幸,他一条都没看到。

那个,我想说,那本书火的,好像真的有理由

就在论坛叫嚣着让晏褚给一个解释的时候,突然一个帖子的出现,给了支持晏褚的那些读者一支强心剂。

那个帖子上传了很多截图,这几张截图是她从舌尖号以及几个美食博主那儿截来的,这几个原本应该和八杆子打不到一起的大博主居然不约而同地推荐了晏褚的这本,还留言尝试书中的配方,你会得到一个大惊喜这样的说法。

舌尖号这个半官方的大号居然还猜测这本书的作者很有可能是一个家学渊源,拥有无数宫廷御方的御厨传人,或者是浸了几十年厨艺,忽然对写文有兴趣的厨神。@无限好文,尽在晋江城

除了这两种猜测,没有一种合理的解释能够告诉大家,为什么这本能够将美食写的那么传神,每一个秘方都是言之有物,通过实践,确实比现在市面上炒的很火的所谓食谱更加的珍贵可靠。

好好的忽然和美食博扯上了关系,原本叫骂着作者刷分的人顿时就安静如鸡了。

如果只是一些美食营销号,你还能说是作者花了大价钱,通过这样的方式来宣传她的美食文,可偏偏舌尖号也下场了,你能说一个小小的作者能够买通半官方的大号替他打广告?

如果对方真有这个本事,她为什么还要来写呢?躺家里舒舒服服花钱不好吗?

但是这么一来,就有些自相矛盾了,如果里的食谱真的有几个美食号说的那么好,作者为什么要将这些食谱大方地公布出来呢?随便开一家餐厅,或是将这些珍贵的秘方卖给其他餐馆,都比写赚到的钱多的多吧?

呵呵哒,我是不信有人能够大方的将什么珍贵的食谱贡献出来的,除非那个人脑子有病

我看有病的是你吧,其实我早就想说了,明明之前那本底下的评论都很和谐,大家都在感谢作者给了那么多美味又实用的食谱方子,还有些读者交流做菜的小窍门,你们根本就没看过那本书就觉得人家炒作营销,现在还怀疑作者给的方子是假的,感只有你的话是真的,你以为你是奥特曼吗

楼上的,你别侮辱奥特曼,那是我偶像

哈哈哈,收回奥特曼,改成凹凸曼吧

确实,我早就想说了,好几次论坛挂作者都是这样青红皂白的挂,根本就拿不出确实的证据来,只是因为她以为,她觉得,她是上帝吗,真有那么厉害,干脆当初立法就该找她来,让她当唯一的女法官,把不服从她看法的统统枪毙就好了

没错,好几次无垂挂最后都证明作者是无辜的了,偏偏当初挂人的那些红眼病最后都消失装傻,害得人家作者被骂她白白泼了一盆脏水,恐怕至今还有些不明就里的人觉得那是那些作者的黑点

其实这个帖子出来,基本上晏褚上的疑点就能扫清大半了,除了一部分执拗的坚信一个新作者不可能有这样逆天的好成绩的人,或是因为红眼病这样的理由强撑着不相信的人,多数之前怀疑晏褚刷分刷的,现在都已经认识到了自己之前贸然站队的错误。

其中一部分读者和作者还是有些理智的,没有因为一开始就错了,就坚持一错到底,她们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之后,就选择支持订阅,或是去晏褚的那本下砸个地雷,当作为自己之前的失言道歉。

或许也是对这本书能够吸引那么多美食号感到好奇,绝大多数砸雷补订阅的读者都选择从头开始翻阅这篇文章,然后她们就发现,自己居然也不知不觉地入了这本的大坑里。

等晚上,晏褚码好了一章新章上传,然后查看前一天的章节留言时,就看到了很多向他道歉,还有安慰他不要为了白天发生的事而难过的留言。

白天发生了什么事?

上传完新章节的晏褚一脸莫名,顺着留言中的线索找到了论坛,看到了事的起末。

不过此时残余势力已经被攻溃,等他发现那几个帖子的时候,之后基本上都是为他站队的留言了。

……

他好像错过了这件事最需要他站出来的时间点。

晏褚看着一切风平浪静,也没想过查找那几个最先发帖的楼主的ip地址,心事全无地看了眼目前为止的收益,美滋滋地睡觉去了。

要是那些妄图用这样的方式干扰他写作的人知道从头到尾这件事就没有对他造成过任何影响,恐怕都要气吐血了。

******

“人找到了没有?”

仇老爷子很急,他虽然年纪很大了,可还是与时俱进的和年轻人一样,有着刷微博的习惯,只是他关注的微博账号基本上都是党号和一些官方的账号,喜欢看的也是一些时事新闻,和一些美食有关的消息。

舌尖号作为美食圈数一数二的大号,仇老爷子自然也是关注的。

当初舌尖上的华国开拍,作为华国目前最具代表的御厨世家,仇家菜也曾和舌尖节目组合作,拍摄过其中一集有关宫廷菜的剧集,当时的反响很好,为仇家菜带了一大波新度。

因为那一次愉快的合作,至今仇家菜的官微和舌尖号还保持着互关的状态。

今天刷微博的时候,仇老爷子发现舌尖号居然点名表扬了《食肆》,他几乎能够想到现在他那些竞争对手恐怕也如同他一样,绞尽脑汁想要将这本背后的作者找出来,花大价钱收购他手里暂时还没有公布的膳食秘方。

就他对现在作者铺设的故事主线预计,恐怕作者手里,起码还得有上百个秘方,要是每一个都能有之前公布的那些方子一样出色的话,得到这些秘方的人,就能带着自家的餐馆,走向另一个高峰。

“已经和绿江的版权编辑联系上了,不过因为信息保密的缘故,版权编辑需要和作者沟通后,才能让我们这边拿到他的联系方式。”

仇镬还是很聪明的,他知道用一般的方法能难得到作者的个人信息,干脆就用购买版权的方式,通过绿江要到作者的联系电话。

而且他们的目的确实也和这个相差无几,只是娱乐圈买版权是为了拍电影,而他们买版权,是为了那些暂时还没公布的膳食的方子。

自古衣食住行都是极赚钱的,尤其现在经济发达,饮食的生意出奇好做。

一道成本为十块钱不到的青菜,放到大饭店,一下子就能卖到六十六,八十八,甚至更高的价格,几乎是一本万利。

因此仇家不缺钱,而且它还不等同于其他行业,每天的流水就是个大数目,资金充足。

仇镬已经想过了,到时候,就用钱将那些秘方都砸过来,不然这样的方子,要是到了其他竞争对手的手里,恐怕对他们更加不利。

“嗯,抓紧时间。”

仇老爷子点点头:“现在已经有不少人和我们一样注意到了这本,千万不能让别人抢先了。”

老爷子现在也是这本的忠实读者,他察觉这个的作者还是很在意读者提出的意见的,一开始他写的都是一些cāo)作难度较高的菜肴,可是在读者提出希望作者能够描写一些适合在家里cāo)作的家常菜后,作者就开始在文章中穿插描写了一些相对简单却同样美味的菜色。

仇老爷子倒乐于看到这样的场景发生,自古以来饭店能卖出高价的都不是家常菜,有钱人也不是傻子,他们来吃仇家宫廷菜,想要吃的当然是那些稀奇又珍贵的菜肴了,也只有那种菜肴,才能当作招牌菜,吸引源源不绝的新顾客,以及留住那些老顾客。

作者手里一定有一些更为珍惜的方子,仇老爷子甚至怀疑,对方手中,或许还有一些失传的方子,只要有一个,他们仇家菜就能有质的提升。

所以这一次,他是势在必得。

“好的,爷爷。”仇镬点头应下,表成稳重,透着一丝激动。

就凭爷爷对这些秘方的重视,只要他能够完美地完成这件事,他在爷爷心目中的地位,一定能够赶超另外几个堂弟。

“对了,你给我老实交代,你,你到底,喜欢的是男人,还是女人。”

在仇镬离开书房的时候,仇老爷子又将人叫住,沉默了老半响,艰难地开口问道。

因为《食肆》的存在,仇老爷子一度心血来潮,想翻阅一下网站里的其他,看看那些里是不是也存在这样奇妙的菜方。

结果他发现了什么,里的男人,居然和男人搞在一块了。

这一看可不得了了,老爷子当即就在网上搜寻有关绿江的评论,了解到这是一个女向以及基向的站。

自家大孙子没事逛这样的网站,让老爷子不由得浮想联翩。

“爷爷。”

仇镬哭笑不得,对着爷爷复杂的神,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证明他笔笔直的向了。

*****

“你是说有人对我这本的版权有兴趣,想要和我联系,询问我之后的大纲?”

晏褚知道现在版权很,但那基本上都是大神的版权,他这本书才写了一个开头,就有人想要购买版权了,这听上去有点像天上掉馅饼的大好事。

“还不止一个?”@无限好文,尽在晋江城

这就不太正常了,晏褚想了想,还是同意了编辑将自己的联系方式给那些有意向购买版权的公司。

的版权收益才是收入的大头,按照现在版权的市价,保守估计也能有百万了,有了这笔钱,他就能够重新帮爸妈修一下老家的房子,然后也有正当的理由让他们不那么cāo)劳了。

而且一旦卖出版权,这就是对一个作者的肯定,也意味着他在网文界,也是有点成就的了,距离他的目标,似乎也更近了一步。

关掉qq界面,晏褚放下心中的疑惑,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肩膀,朝屋外走去,决定活动活动筋骨。

“嗷呜——”

这个世界有爷爷宠,晏傲天被养的更加骄纵了些,自认为有了新靠山的狗,对晏褚这个真正的主人都有些答不理了。

“嗷呜呜——”

狗现在也是有靠山的狗了,你别想将狗做成狗汤。

小心眼的狗傲天还记得上一世晏褚对它的教训,仰着脑袋冲他得意地叫唤。

“告诉你一个大道理,那就是爸爸永远是你爸爸。”

晏褚看了一圈,往里最护着这只傻狗的爸妈可不在,他捏了捏拳头,直接就将那个如同一张狗大饼一样瘫在地上摇尾巴的蠢狗拖了起来,拿狗绳给它拴上,强制带它锻炼去了。

“嗷呜——嗷嗷——唔——”被爷爷喂成哈士猪的晏傲天发出凄厉的惨叫。

******

“顾大姐,你和晏老哥这是打哪儿来啊?”

这些子,地里的农作物都被二道贩子收的差不多了,家家户户地里的东西也就仅够自己吃用,看顾红和晏援疆的模样,似乎刚从镇上回来。

不用卖菜,他们去镇上做什么?

“去买东西呢。”

顾红一听别人和她打招呼,眼睛顿时就亮了。

她扯了扯自己上的衣服:“这不是我家阿褚挣钱了吗,非要我和他爸去镇上买几件新衣裳穿穿,我不给还硬是把钱塞我手里,你说咱们都一把年纪了,穿啥新衣服啊。”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城

此时顾红和晏援疆上穿的都是从镇上一个专门卖老年人衣服的小批发市场买来的,款式还算新颖,价格也不贵。

不过这两件衣服花的可不是晏褚给的钱,他那一千多块,早就被老头老太太存到了独立的账户里,现在买衣服,花的还是自己的钱。

这几年,他们两口子着实憋坏了,现在儿子挣钱了,虽然挣得不多,可他们也想让村里人知道,他们儿子不是废物,他能挣钱,他也不是什么啃老族,你看他挣钱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钱给他们。

前些年,他就是走了岔路,现在他又回来了,当爹娘的,就不许村里人继续用以前的眼光看待自家的孩子。

“晏褚挣钱了?”

太阳莫不是从西边出来了?村里人不信,可是他们也清楚,晏援疆和顾红是再实诚不过的人了,没道理之前几年忍下来了,现在反而替自己儿子掩饰。

“诶呦,你们总算能够享儿子福了,恭喜恭喜。”

一些村民向老两口表示了欣喜,还有一部分人不屑一顾,就那个在家里废了这么多年的废物,能挣多少钱,恐怕打肿脸买了两件衣裳,就把他挣来的钱都花光了吧。

但是想归想,谁也没有当着老两口的面说这样打脸的话。

晏褚拖着一路死赖着不走,伸着舌头哈着气的晏傲天停在了不远处,看到那两个在人群中一脸骄傲的老人,静悄悄的,又消失了。

他觉得,自己确实应该增加赚钱的脚步了。

295.啃老族的逆袭之路7

“您好,请问您是《食肆》的作者百味女士吗?”

虽然同期和他一样,有好几个想到了借由购买版权的借口问绿江的版权编辑要到了晏褚的手机号码,可仇镬还是幸运的,先其他人一步,打通了晏褚的手机。

和仇老爷子一样,仇镬进入了一个先入为主的误区当中,将晏褚当做了一个女作者。

因为按照常人的理解,男作者就应该去点家,女作者才会来绿江写。

也不是说没有例外,只是这样的例外很少,仇镬没有想过《食肆》的作者就是其中之一。

在仇镬的心里,这本书的作者应该是一个四五十岁,或许还会再年轻一些的女,她的脾气温和,因为这本的行文就是涓涓流水一样润物细无声的,光是用那些文字,就能描绘出一个上了年纪,却依旧温婉娴淑的女的形象。

“你好,我是《食肆》的作者百味,我姓晏。”

晏褚的声音透过话筒传到仇镬的耳朵里,他就知道自己闹了一个大乌龙了。

“不好意思晏先生,我真不知道原来你是一位男士。”仇镬有些尴尬,早知道在打电话之前,他应该先和版权编辑确认作者的别才是,也不知道作者会不会觉得自己冒犯了他,影响之后的谈判。

“没关系。”

晏褚怎么会因为这些小事就记恨上仇镬,现在他最重视的,还是有关于版权的事。

“晏先生,这一次我联系上你,主要是为了你的里描写的那些方子。”

仇镬直言不讳的表明了自己的目的,有时候,单刀直入的谈判比迂回着来更有效果,尤其是在很多人都盯上了晏褚手里的那些秘方的当下。

他简单介绍了一下份,然后很有诚意地给了晏褚一个价格:“我不知道晏先生手里还有多少方子,我想能够有一次面谈机会,您放心,价格却对会让你满意,初步预计,如果每一个方子都能够想您之前写在中的那些一样能够烹饪出美妙的菜肴的话,五十个左右的方子,我们仇家,能够给出八百万的买断价格,或是给您两百万,外加2%的菜方红利。”

这个价格是仇镬和父亲爷爷商量以后的价格,当然,这些还不是他们最终的底线。

在给晏褚打电话的时候,他已经向版权编辑打听了,还有哪些人对这本的版权感兴趣,现在他已经派人去调查那些人的经济实力,以及他们对这些菜方的估价,对于这些方子,他们仇家势在必得,绝对不会轻易相让。

不得不说,这个金额很有惑力,但晏褚也明白这绝对不是底线,而且他认为自己的菜方,比对方给的数字,珍贵的多的多。

要不然,他也不会在二流子的世界,仅仅凭靠一个单一的包子,就过的滋润无比了。

饮食,一直以来都是暴利的产业啊。

“晏先生放心,我们并不会制止你之后的创作,但是我们希望但凡卖给我们仇家的菜方,不要出现在当中,或者说,在描写的时候,避开详细的制作描写。”

仇镬的这个要求很合理,如果晏褚决定将菜方卖给他,那个菜方就是属于他们仇家的了,晏褚替仇家保密,即是法律也是道德的要求。

不过这一切的前提还是晏褚愿意卖。

“仇先生,请让我考虑考虑。”

这些菜方对这个世界的人而言很珍贵,可是对于晏褚而言,却相应的没有必要的保密要求,反正等到了下一个世界,这些秘方依旧会成为他一个人的秘密。

而现在的他急需要大笔资金,这么想着,或许变卖其中一些膳食的配方,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不过晏褚并不会那么快应承下来,他连仇镬什么底细都还没查清楚,又怎么会知道对方可不可靠。

“好的,这确实是大事,晏先生应该考虑清楚。”

晏褚没有直接拒绝对仇镬来说就是一件好事,只是现在竞争对手越来越多,仇镬也担心被人截胡。

“只是我有个不之请,如果之后还有人和晏先生协商想要购买您手里的那些菜方,请您务必和我联系,相信我会给你一个比其他人更有诚意的价格。”

现在家里的态度就是秘方必须拿下,钱给多少都不是问题,反正有了那些方子,还不怕财源滚滚来吗?

仇镬算了算,现如今有能力吃下这些方子的,除了国外的一些饮食财团,国内,估计也就他们仇家了,而国外那些餐饮集团向来都没有涉足过他们华夏菜,对这些配方,想来他们也是不在意的。

对于仇镬的话,晏褚不可置否。

在接下去的那几天,晏褚陆陆续续接到了好几个电话,和仇镬一样,那些人都对他手里的秘方感兴趣,只是他们给出的价格,都低于仇镬给出的预估价。@无限好文,尽在晋江城

在用自己的黑客技术调查清楚仇家的底细后,晏褚也决定和仇家做成这门生意。

******

“合作愉快。”

仇镬看着眼前的青年,虽然当初电话沟通的时候,他就有预感恐怕这本的作者年纪没有他猜想的那般大,可真正看到真人,他才知道,这哪里只是年纪不大啊,对方压根就比他大不了几岁。

因为小时候读书跳级大缘故,即便已经毕业四年,晏褚也只是个二十五岁的青年人,而仇镬从来都是按部就班的念书,今年大三的他刚刚二十三,晏褚只比他大了两岁。

仇镬忍不住带着探究的目光看了眼这个刚刚和他侃侃而谈,即便面对律师依旧不落下风的男人,从对方的上,他总算看出了点天才的影子。

只是对方在大学四年为什么那么浑浑噩噩,到最后连一本毕业证书都没有拿到手,在离开学校后,更是干脆自我放弃,回家啃老,直到现在,才考写出《食肆》挣了一笔。

怎么想,调查中的男人和眼前这个也合不上,就好像原本优秀的人生中被划割出了八年,现在的他只是步入了他原本该去的正轨。

还有一点仇镬也想不明白,对方手里那么多美食的秘方是从哪里得来的,要说是晏家家传的,可调查里晏家的子一直过的苦巴巴的,而这些秘方,不论卖出哪一个,都足够他们过的很好了。

奇怪,奇怪——

仇镬觉得,眼前这个男人上有很多他没解开的谜题。

“不知道是不是有那个荣幸,去晏先生家里拜访。”仇镬这句话有些冒昧,他和晏褚只是刚刚签订合同的买家和卖家的关系,远谈不上有什么交,此时他突然提出上门拜访,闹得不好就容易引来晏褚的反感。

“以后我们也是合作关系了,为了之后合作愉快,我觉得我们需要开始熟悉一下对方的格喜好。”仇镬很快就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妥之处,给自己刚刚的冒昧找了一个合理的借口。@无限好文,尽在晋江城

就在刚刚,他们签订了合同,晏褚卖给了仇家五十个他们需要的菜方,仇家拿出三百五十万,并以后这些菜肴出售价5%的菜方红利。

可别小看这5%,如果那些菜能够打开市场,光是这5%,恐怕每年就能给晏褚带来三四百万的利润,甚至更多,这可比之前仇家给出的底线一千五百万的买断价划算多了。

一个是细水长流,有了这个分红,他这辈子,什么都不需要做,只要舒舒服服躺着收钱就好了。

而对于仇家给出来的价格,晏褚确实也是满意的,有了这笔钱,他能做的事就多了。

“好。”

看了眼仇镬,出乎他意料的,晏褚居然答应了他提出想要上门的要求。

******

“这辆车是法拉利吧,你看车头那匹马。”

仇镬开车带着晏褚回到村子里时,就有一些关注车子品牌的男人认出了这辆车的牌子。

现在网络那么发达,村里人未必知道这个法拉利是什么车系,但绝对知道这是一个很贵很贵的车子品牌。

现在家家户户子都好过了,村里也不乏豪车的影,但村里的豪车很多也就是奔驰宝马这样人人都叫得出来的,买的也只是这些个品牌里的中端线,价位在四五十万左右的,比起眼前这辆法拉利,恐怕连人家四个轮子都买不下来。

“看方向,似乎是朝老晏家去的,我刚刚没看错吧,副驾驶上做的是晏家那个败家子。”

一个村名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的说道。

前些子,顾红和晏援疆刚刚显摆了他们儿子挣钱的事,这么快,他们儿子就乘着豪车回村了?

不可能的,一些子过的寻常,只能从晏家上找点成就感的人家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让他们相信晏褚能有发达的一天,他们更愿意相信太阳从西边出来。

可是在所有人的注视下,那辆车确实就停在了晏家外面的空地上,而从副驾驶的座位上下来的,确实也是晏褚无疑了。

下车的时候,晏褚也看到了不少村人围在四周,隐蔽地冲他指指点点,他知道,这一次他带仇镬回来的目的达到了。

对于村里人而言,你说的再多,也比不上让他们亲眼见到来的肯定。

此时看到他有一个阔绰的朋友,不管怎么说,从今天起,村里人就会琢磨着改变对他们家的态度,等到之后家里再有其他变化,也不会引来太多的猜忌和流言。

仇镬还不知道自己无形地被利用了一把,看着眼前和周边豪华的乡下别墅格格不入的小平屋,有些咋舌,这真的是晏褚从小到大长大的地方?

“小仇啊,你快尝尝,这是阿褚最拿手的咕咾,酸酸甜甜的,可开胃了。”

听说仇镬是儿子的朋友,顾红和晏援疆别提多亲了,一口一个小仇小仇的叫着,言语间时刻透露着希望仇镬这个朋友能够常常带儿子出去走走,多交些朋友多心思。

现在儿子能挣钱了,虽然挣得不多,可好歹也证明了儿子有养活自己的能力了。

在解决了最大的烦心事后,老两口又开始发愁儿子太宅,这样一直呆在家里,什么时候才能给他们找一个媳妇上门啊。

为此作为时隔八年,唯一一个被晏褚请回家的朋友,仇镬上,就凝聚了老两口的全部希望。

而此时仇镬的心思全在这一桌子饭菜上,都没法空出嘴来。

比如此时他吃的这道菠萝咕咾。

这道菜也是之前已经出现在晏褚写的当中的,仇镬就尝试过做这道菜,其中给出的调制面衣的比例,以及酸甜汁多调配方式十分独到,仇镬原本以为自己经过苦练,已经做的很完美了,可吃了晏褚做的这道咕咾,他才发现,即便有了配方,他依旧无法将一道美食做到极致。

其实这里面的差距已经很微弱了,但失之毫厘差之千里,像仇镬这样从小就品尝世界各地的美食的人,能够轻易从这个微弱的差距里,看出烹饪的厨师之间相距着的那条鸿沟。

而眼前的男人,仅仅只比他大了两岁。

他忍不住又吃了一口咕咾,外层裹着的是粘稠的酸甜汁,酸度和甜度中和的刚刚好,舌尖在品尝到酱汁的滋味时就自动分泌津液,咕咾的面皮及其酥脆,这需要烹饪这道菜的厨师对火候的极高把握,保证即便淋上了酱汁,面皮依旧能够保持这种酥香的口感。

每一块咕咾正好能够让人一口咬下,香,酱香,还有菠萝的果香,奇妙的融合,每一种味道在这盆菜里都恰到好处,仇镬甚至怀疑,即便他爷爷亲自动手,都未必能够作出这样一道菜来。

“叔叔,婶婶,阿褚的手艺,原来这么好啊,以前我都不知道。”

仇镬顺着晏褚的想法,假扮起了他的朋友,以朋友这样亲密的语气,和两个老人寒暄。

“是啊,这孩子孝顺,知道我们种地累,非要把做菜的事给拿过去,你是不知道,这孩子一开始做菜还会把菜做糊呢,可是他孝顺啊,他担心我们吃的不好,每天自己就在那儿琢磨该怎么把菜做好吃喽,才有了现在这个水平。”

吃着美味的饭菜,老两口还真没有啥特别的感觉,因为在他们看来,儿子做菜的水平就是循序渐进的,每天都好那么一点点,直到现在这样能够作出美味无比的饭菜。

他们也曾疑惑过,为什么顾红做了一辈子的饭也就那个水平,而儿子只做了几个月的饭菜,就能比镇上饭店的大厨还强了,但是很快他们就释怀了。

因为儿子聪明啊,聪敏的人难道不是学什么都快的吗?这么想想,老两口又忍不住骄傲了一波。

只可惜这一点没法和人家炫耀,总不能请人家来家里吃饭吧,村里那么多人,他们还担心把儿子给累坏呢。

反正在两个老人眼里,儿子就没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就是有,那也只是暂时的,他一定会改的。

听了顾红的话,仇镬下意识就将她话中晏褚学做菜的子挪到了他刚毕业回家的时候,也就是说,对方这四年宅在家里,就是为了研究这些菜方了?

这世界居然真的有厨艺天才的存在!

仇镬忍不住呕血,想着自己从三岁开始背菜谱,五岁开始练颠勺,到现在还比不上人家的成就,真正是废物本废了。

不过换一个角度,他家那个厨艺天才的堂弟,同样被人碾成了残渣,这么想着,他又忍不住开心起来。

以后一定要和这个大天才搞好关系,就凭对方在烹饪上的奇妙天赋,仇家就能够拥有源源不绝的改良配方,到时候何愁仇家菜不越做越大,而且作为促成这次合作的大功臣,即便堂弟再优秀,也无法撼动他继承人的位置了。

这么想着,仇镬忍不住火得看了晏褚好几眼,就跟看什么大宝贝似的。

******

“我有一个世叔,或许你听过他的名字,他叫历安,是深宫传以及大唐秘史的导演。”

深宫传和大唐秘史当初可是创造出收视狂潮的两部现象级电视剧,因为这两部电视剧,厉安也随之名声大噪,只是近些年,他转战电影圈,接连主导了两部电影,只可惜票房都差强人意,据说近期,他又有重回电视剧圈子的意思。

“我这个世叔最近想要拍摄一部和咱们华国美食文化有关的电视剧,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剧本和题材,我向他推荐了你的,我觉得,他或许会很感兴趣。”

仇镬还真是奇了怪了,眼前这个男人在烹饪上明明拥有那么高的天赋,可偏偏他一个劲儿就扎在了写上,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天才的怪癖。

不过这样对他来说却是件好事,他还担心对方丧失了对的兴趣,忽然想明白开始转战烹饪界了,不然就凭对方的手艺,恐怕到时候又会多出一个和仇家菜打擂台的同行。

所以仇镬现在要做的就是鼓励晏褚创作的积极,让他沉迷创作,上创作。

听了仇镬的话,晏褚确实还感兴趣的。

之前仇镬只是借口买版权和编辑要他的联系方式,实际上他要的只是菜方,对于的版权,他还真不感兴趣,因此他们签约也没经过绿江,毕竟晏褚卖的都是里没有出现过的方子,可是这么一来,也就意味着晏褚开头心心念念的影视版权,黄了。

现在仇镬的意思,是给他介绍版权买主,他能不高兴吗。

尤其厉安还是电视剧圈子里口碑很好的大导演,要是对方真的能够看上他这本,对他而言,还真是喜事一桩了。

晏褚琢磨一下自己这本的题材,主线剧就是围绕着主角的小饭馆展开的,时不时穿插着一个个单元小故事,有感人的,有愤怒的,有让人怅然若失的,总的来说,如果真的影视化的话,是一个有导演和演员发挥余地的剧本,还有很大的挖掘潜力。

而且厉导如果真的是想拍一个关于华夏菜的电视剧的话,晏褚坚信,没有一本美食文能比他的更美食了。

这么想着,他决定晚上多写一个方子,争取把或许在看这本书的大导演的馋虫给勾起来。

******

“多、多多、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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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红和晏援疆瞪大眼睛看着手里那本红色存折,指着上面那一连串的零,结结巴巴地说道。

“三百五十万,我不是说了吗,这四年我其实一直没闲着,就是为了能够写好现在手头上这本书,现在这本书的成绩不错,被一家影视公司看上了,打算买下我这本书的影视版权,没准过几年,爸妈你们还能在电视上看到我的改编的电视剧呢。”

晏褚将那三百五十万改成了影视剧的版权收入,对于两位老人而言,这样或许更好接受些。

可这是三百五十万啊,就是三十五万,恐怕此时的老两口都有些接受无能。

这叫什么?

这就叫做惊喜来的太大就像龙卷风,夫妻俩现在的神志,早就被龙卷风刮跑了。

勤勤恳恳一辈子,夫妻俩就没有见过这样一笔大数目啊。

三百五十万,足够推倒家里的楼房重建,还够家里再去县城市里买一房子,还够儿子娶一个媳妇,足够做他们所有想做的事。

“孩他爸!”顾红看着一旁的老头子。

“孩他妈!”晏援疆同样如此。

夫妻俩很有默契的各自在自己的脸上重重拧了一下。

“嘶——”真疼。

和上次收到儿子给的那一千多块钱的生活费一样,是真的,不是做梦。

可既然不是做梦,他们怎么觉得头那么晕呢,眼前似乎都在冒小心心了。

然后下一秒,晏褚就看着两个老人眼睛一翻,腿一软,直接一股蹲坐在了地上。

296.啃老族的逆袭之路8

“晏老哥啊,你这辈子算是苦尽甘来了。”

晏家的院子里,一群村人围着晏援疆和顾红老两口,眼里透露着艳羡,隐隐还有一丝嫉妒不忿。

此时的晏家老宅早就换了模样,原本的平屋被拆了大半,一堆建筑工人扛着废旧的木料石砖送到卡车上,然后再将源源不绝的建筑材料运送过来,看模样就知道,这是要重新建大房子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城

晏家老两口什么挣钱能力,村里还不知道?恐怕真如老两口说的,他们儿子挣大钱了。

村里原本就富裕的人家当然不会眼红晏家现在的子,可那些子和晏家差不多的,或者比晏家好一些的,看着原本落在他们后面的人家用火箭般的速度追上来,这心里能好受。

“哪里哪里,我们家阿褚一直都出息,这些年他呆在家里,可真不像你们说的啥都没干,他这是在创作,你看到电视里写的那些作家每年都能发表作品的吗,当然是需要潜心钻研,然后一飞冲天的。”

晏援疆还没开口呢,边上一个中年妇人就开口替他把话说了,这个女人算是晏援疆的外甥女,当初原没有出生的时候,晏援疆两口子有意过继对方的哥哥,只是后来原出生了,这件事自然作罢。

这些年,两家的关系并不算好,现在对方能够用这样亲的语气替老两口解围,显然也是看出了晏褚的潜力,想要从中分杯羹了。

即便时代发展到现在,这样的小村庄的宗族意识还是很强烈的,村里出去的那些个体户老板也更乐意找沾亲带故的村人帮忙,就是因为觉得血缘关系为纽带更加可靠。

现在那个开口的妇人就是这么想的,眼瞅着这个舅舅家里有是出钱修祖坟,又是重修房子的,显然她那个表弟挣的钱还不算少,就算那些钱也不会便宜到她头上,可好歹处好了关系,以后真到了要花钱的时候,多了一个开口的对象。

对于外甥女突如其来的亲近,晏援疆和顾红的心思复杂万分,但是不得不说,也正因为这些子村里人的刮目相看,让这对本就疼儿子的老夫妇,更加觉得自己儿子,怎么疼宠都不为过了。

“我看这地基打的不小,晏老哥,你这是打算建几层啊。”

晏家的宅基地是前头的老人留下的,加上原本属于晏援疆夫妇的那块宅基地,合并起来,占地足足四百多平,这还没算上自留地呢,村里人光用眼预估,这新房地基规划的还不算小,建完以后,一层起码也得有两三百平了,那得多气派啊,都快赶上那几个儿女当了大老板的人家了。

“建三层,我和老婆子都跟儿子商量好了,一层就建客厅、厨房、卫生间还有我们老两口的卧室,二楼就给我们家阿褚住,再准备一间客房和一个儿童房,地方要是够,还能弄一间书房,至于三楼,现在年轻人不是流行健什么的,那就弄一个锻炼的地方,再划拉出一个露天的阳台,跟城里的小别墅一模一样的。”

晏援疆是个老好人,可不代表他没有虚荣心。

这些年压抑过的老人,在儿子出息后,恨不得和全天下宣告他的儿子有多能耐。

“那得花不少钱吧?”

村里人听着咋舌,这么大的面积,光是建二层,不说装修,恐怕都得花个五六十万了,再建一个三层,再想要好点的装修,没个百八十万恐怕拿不下来。

“没事,我们家阿褚有出息了,他写的那本书,被大导演看上了,没准哪一天,你们看到一部电视剧,就是我儿子拍的呢。”

晏援疆呵呵笑着,说起来,他的人生也算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

当初他参加越战,炸伤了脚掌,伤退回来,那时候,所有人都敬仰军人英雄,即便他成了残废,也没人瞧不起他,这一点从他残疾退伍后还能娶到顾红这样模样端正,出良好的妻子就看得出来。

但是很快的,改革开放的风吹遍了每一寸大地,人心开始随着金钱而浮动,知道你是退伍老兵并不能让人多高看你几分,多数人只能看到你残疾的躯,以及你空dàng)的钱包。

在儿子出生前的那些年,晏援疆不仅仅在忍受越来越多异样和不屑的眼光,同时也要忍受因为没有儿子,被人嘲笑无能的屈辱。

直到原出生后,才帮他洗刷了后面那条委屈,在原展露出非同寻常的念书天赋后,晏援疆才渐渐的重新收获了他人羡慕尊敬的目光。

所以他没发不疼这个给他带来了太多希望的孩子,对他而言,这个儿子几乎是他的全部。

看着村里人或羡慕,或嫉妒,或祝贺的目光,晏援疆忽然间,有些坦然了。

不过,他还没忘了自己最重要的目的。

“我和阿褚他妈年纪都大了,又能享他几年福?我们现在什么都不求了,就希望他能赶紧找一个媳妇,不求姑娘多漂亮,多聪明,只要人好,知冷知,能和咱们家阿褚相互扶持就好。”

晏家现在的头等大事就是给儿子找媳妇,晏援疆的年纪不小了,他想在有生之年赶紧抱上孙子孙女。

“我们两口子还干得动,将来儿媳妇愿意住乡下,正好就住咱们现在在建的大房子,要是儿媳妇想住城里也没事,我们家阿褚还有点钱,能在城里买一大点的房子付个首付,到时候按揭,就让夫妻俩慢慢还,写媳妇的名儿,让她安心。”

之前晏褚给了晏援疆三百五十万,晏援疆先是花了五万块修了祖坟,这对于村里人来说最重要,就如同回老家建房子一样,都是证明自己财力的一种方式。至于现在这乡间小别墅的装修,比照着之前那些村人花的钱,晏援疆又增加了一些预算,大概能保持在一百万以内,剩下的钱和他们老两口这些年攒的,完全足够全款买下市区一百多平的商品房。

只是老一辈都讲究财不外露,这一次花大价钱重修祖坟和重建房子,一来是为了让家里人住的舒服些,二来也是为了重新洗刷一下这些年村里流传的有关儿子的不好名声,不然按照老两口的意思,这笔钱还是得存着,以防不时之需。

所以现在他们只是保守的告诉大家他们手里的钱还够城里房子的首付,没有往多了说,不过就是这样的手笔,也足够吸引很多有女儿的人家了。

果不其然,听到晏援疆说他们建完老家的豪华三层小别墅还能再凑一城里房子的首付,立马就将原本他们最不看好的晏褚,当成了最佳女婿的人选。

首先,他长得好。

其次,他聪明,不然也不会以全市第二的成绩考上海市交大啊,有这样一个爸爸,孩子绝对奔不到哪里去。

最后,他有钱,虽说前四年不挣钱,但是一旦挣了,就把那四年的缺口给补齐了,一百多万,多少人二三十年都不一定能挣到那么多钱呢,他还年轻,总不可能将来再也不写书了吧?

那些村人越想越觉得就是这么一回事,很快的,顾红就被一堆人围住了,含蓄地向她追问晏褚喜欢的女孩的类型,要是合适,没准还真能凑成一对佳偶。

这么一场大戏,晏援疆和顾红的重点还真就只是这个,老两口竖起耳朵听,恨不得把所有合适儿子的姑娘的名字都记上,没准这里面,将来就有一个是他们未来的儿媳妇呢。

******

“检查?费那钱干什么。”

因为老宅推倒重建了,现在晏家三口外加晏傲天这一条狗就暂时租住在村里一处主人家闲置的楼房内,等自家新房建成了,再搬家。

顾红和往常一样边吃饭,边喂一旁懒成哈士猪等晏傲天,对于儿子的提议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她和老头的体都好好的,没事检查什么啊。

现在的医院多烧钱啊,进去一趟,一两百就没了,要是全上上下下都做个检查,还不得花个几千块啊。

在顾红看来,有这些钱,还不如省着给她未来的孙子孙女买粉呢。

晏援疆同样也是这么想的,他自认自己的体还很健壮,要不是现在儿子出息了,不肯让他再承包田地,他还能再干十年呢。

“爸,妈,体检花不了太多钱,再说了,我挣钱,不就是给你们花的嘛。”晏褚知道老两口的反应就是很多普通老人的反应,一来是真觉得检查耗钱,二来是担心要真检查出什么毛病,会拖累子女。

实际上要是真能检查出问题,提早检查提早治疗,花费的钱更少,治愈的几率也更大,就算没检查出问题,可好歹花钱买了一个安心。

尤其原本的世界晏父是因为肺癌的缘故去世的,虽说现在距离原本晏父检查出肺癌还有很长一段时间,但是晏褚也确定不了,现在对方是不是就已经得了癌症。

所以这一次的体检是势在必行的,晏褚都想好了,以后每隔半年就得带着老两口去检查一下体,还有爸爸那烟瘾也得帮着戒了。

之前晏家没钱,晏援疆为了省钱,抽的都是自己做的土烟,又辣又呛,对肺部的伤害很大,要让一个抽了一辈子旱烟的老人把烟戒了是一件困难的事,但再怎么难,晏褚也得想办法让对方循序渐进的改变自己这些不良的生活习惯。

“再说了,我年纪也不小了,没准再过几年就得娶媳妇了,到时候要是生了孩子,你们有什么病痛的,我们两个对养孩子一点经验都没有的大孩子能照顾的过来?”

孙子孙女就是两位老人的杀手锏,都说隔辈亲,对于原这个儿子他们都能这么宠溺纵容,更何况是那个虽然还没出世,却已经无数出出现在两位老人梦里的孙儿呢。

cāo)劳了大半辈子,说上没什么病痛,那纯粹就是糊弄人的,不说这些年因为过分劳累染上的伤痛,以及人到了一定年纪后就会出现的各式各样的毛病,晏援疆那条早年受过伤残废的腿就是个大问题,让他行动不便不说,到了晚年,因为左脚少了大半个脚掌,使得他长期走路倾斜造成了盆骨腰椎位置的酸痛,这个痛苦几乎折磨了他十多年,随着年纪越大,疼痛就越重。

只是这些年家里的况摆在那儿,再多的痛苦两位老人都各自忍着,夫妻双方都没有诉说,生怕对方担心,有时候实在熬不过去了,就去乡镇小医院配一点便宜的药糊弄过去,舍不得去大医院要花费的那笔钱。

此时听儿子这么一说,夫妻俩就有些犹豫了。

钱重要,看到孙子孙女同样也很重要。

现在医疗水平多发达啊,以前一个人能活到六七十,就是长寿了,现在活到十的也大有人在,晏援疆和顾红也有个野望,那就是看到孙子孙女出生,再护着他们长大成人。

按照他们生儿子的年纪,起码得熬到普通人当曾爷爷,曾才有那个可能。

“行,那就听你的。”

一边心疼到时候要花的钱,老两口咬咬牙,答应了下来。

为了孙子孙女,一切都是值得的。

虽然连儿媳妇都是没影的事,可是为了孙子孙女,老两口已经有了要好好保护体的打算。

*****

“没什么特别严重的问题。”

全体检完,万幸的是现在的晏父还没有感染上肺癌,想要从现在开始预防还来得及。

医生说了一堆老年人里面比较常见的疾病让两位老人注意,并且向一旁的晏褚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

从头到尾晏褚都认真听着,医生似乎看多了独自一人或是老夫妻相伴来检查的场景,对晏褚的行为高度表扬。

“你们这个孙子,还真孝顺。”

“医生,这可不是我们孙子,这是我们儿子,四十多岁生的,当初我们两个还以为这辈子都没有孩子了呢,谁知道老天爷是给我们攒着福气,到最后将这个孝顺懂事的好孩子给了我们两口子。”

晏援疆笑呵呵的,此时的他早就忘了之前四年儿子的颓废,也忘了那四年他夜夜忧心忡忡,就是担心这个儿子的未来。

医生也是见多识广的,略微诧异地看了眼晏褚,笑笑着没有再说什么。

世界上生育艰难的夫妻多了去了,眼前这对老夫妻能够在四十多岁的高龄得到一个老来子,还是一个孝顺孩子,也是他们上辈子攒下的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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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褚啊,你还记得你小时候和你一块玩的兰朵吗,就是住咱们家斜对门的小姑娘,她后来不是跟着她爸妈去市里读书了吗,听说前年念完大学回来了,现在在市区一所小学当老师。”

老一辈眼里公务员,老师,医生护士这样有编织的工作,才叫正经职业,女孩子要是有一个事业编制,绝对是相亲市场上的抢手货。

同理,男的有房有车也是相亲时的加分项,晏褚现在虽然有房没车,可是旁人都知道,晏家手里的钱,绝对够买车还绰绰有余。

也因此,自从单家大手笔开始修建乡下的这房子以后,他就成了村里人眼中的优质女婿,源源不断有红娘帮着晏褚和其他小姑娘牵桥搭线,要是能凑成一对,红娘的红包绝对少不了。

这些子,顾红已经搜罗了不少和儿子年龄恰当又未婚的女孩的信息了,其中一个名叫林兰朵的女孩,是她最中意的。

“那都是多早之前的事了,我哪里还有什么印象?”

晏褚轻轻踹了脚那个趴在桌子旁,等着喂饭的蠢狗,让它老老实实自己吃饭,不然等吃完饭,他就带它去乡间小路上“散步”,好好感受一下乡下的自然风光。

晏傲天接收到爸爸威胁的眼神,委屈的呜咽了几声,老老实实自己吃饭。

要是它也能挣钱就好了,到时候它就请一个保姆给自己喂饭,一个保姆给自己顺毛,一个保姆帮它挠痒痒,还有一个保姆帮它应付每一天的散步活动。

这样的狗生,可真叫人向往啊。

晏傲天眼路迷茫,想着那种幸福到升天的生活,忍不住一时愉悦过了头,在地面上打起了滚,然后一个不小心,就将盛好的狗饭给打翻,拌饭的酱汁撒了一地。

“嗷呜——”

晏傲天警惕地夹起了尾巴,第一时间就躲到了爷爷的后面。

有它这个打叉,顾红忙着收拾一地狼藉,将刚刚说了一半的话题抛到了脑后。

“对了,爸妈,过几天我得去参加一个同学会。”

晏褚知道这个世界他还是得老老实实找一个伴侣生儿育女,相伴终的,但现在的他还没做好密集式相亲的准备。

“同学会?那是要紧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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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援疆连连点头,之前来家里的仇镬就是一个很不错的小伙子,儿子要是能多一些这样的朋友,多出去走走,等将来他们两个不在了,也能安心不少。

儿子这个年纪,多数都是独生子女,他们家的况又特殊,和儿子同辈的,按照年纪算都能当儿子的爸了,加上之前那些事,晏家和那些亲戚的来往不算多,现在因为钱,那些亲戚又陆陆续续开始上门攀亲戚,晏援疆还真不放心儿子下半辈子就和这样的亲戚交往。

他宁可儿子多交几个可信的朋友,真要处的好,那也和实在亲戚无疑。

“手里头的钱够不够,去参加同学会可不能穿的随随便便,我和你妈眼光不好,也不知道你们年轻人到底流行什么样的衣服,到时候给你钱,你自个儿买去。”

现在有钱了,晏援疆的生活也开始丰富起来,闲着没事看看电视,或是出去和同龄人打打小麻将,下下象棋消磨时间,增长了以前没工夫了解的新知识。

他还学了几个时髦词,比如代沟,都说三年一沟,他和儿子都隔了九曲十八弯了,以前总想着和妻子面面俱到的安排儿子的一切,现在看来,儿子也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有些事,也该放手让他自己去做。

“没错,别去咱们镇上的街边店买了,就去市里,人家大商场里的衣服又多又洋气。”

顾红拿着细枯枝绑的大扫帚将那些散落在地上的狗饭给扫了,然后又给狗孙子拌了份新饭,将之前那份装在了一个旧盆里,准备到时候拿去喂鸡吃。

此时的顾红和丈夫差不多想法,以前两个老人光顾着挣钱了,还真没想那么多,现在闲下来了,和村里人的接触也多了,看着村里和他们儿子差不多年纪的小年轻衣服一箱箱的,打扮未必是他们能够欣赏的那种类型,但在他们同龄人里,就是时髦。

这么一来,顾红就觉得这些年她按照自己的眼光给儿子选衣服有些亏待了这个儿子。

“对了,你还记得小时候和你一块在镇上一小念书的向玲吗,人家小姑娘比你小两岁,你念三年级的时候,人家刚好念一年级呢,她现在就在市里一家商场当一个小领导,年纪轻轻一个月就能挣八千多块钱呢,最重要的,这个姑娘对她爹妈孝顺,只要是个孝顺的孩子,就不会是个坏孩子。”

顾红拍着手掌称赞,然后希冀地看了眼儿子:“你不是要去买衣服吗?要不就趁机和人家小姑娘见见?你们差不多年纪,没准人家还能给你买衣服的建议呢。”

晏褚:……

妈,你还记得你刚刚嘴里和我青梅竹马的兰朵小姑娘吗?

还真是见缝插针地给他介绍对象,晏褚都有些怀疑,他现在要是说自己想买车的话,他妈会不会给他变出来一个在4s店上班的,特别合适他,还和小时候的他有点“渊源”的女孩,即便那些渊源,早就远到天边去了。

297.啃老族的逆袭之路9

“同学们,你们看看这是谁。”

同学会的地点,是姜晁通知晏褚的,或许是因为这一次同学会参加人数比较齐全的缘故,聚会的地点定在一个市里颇具名气的酒店内,从金碧辉煌的大厅装饰就能看出来,这一次同学会的花销不会太低。

不过原当初的成绩很好,念的高中也是全市数一数二的高中,基本上能够进那所学校念书的,不是成绩好的,就是家境好的,现在毕业那么多年了,一个个混的都不赖,完全承担的起这次同学会的费用。

晏褚是被姜晁迎进去的,当时包厢里面已经到了不少人,在他开口后,原本交谈着的同学都朝晏褚看来,他的模样与以前没什么变化,他们自然也认出来来人。

“这不是咱们的大学霸,大才子晏褚吗?这些年都没听到你的消息,怎么,该不是学霸光环太盛,出国留学去了吧?”

晏褚这些年家里蹲的消息,其实同学之间都心知肚明了,现在这么说,可以说是装傻,也可以说是间接的奚落。

没人会喜欢别人家的孩子,尤其步入社会那么多年,人不免变得现实了许多,看到一个以往站在你头他什么,但谁让对方虚荣呢,在同学会的时候居然还好意思往自己脸上贴金,营造自己“作家”的假象,这一点姜晁就不想忍了。

道。

“免单,为什么免单?”这家连锁酒楼在全国各地的名气都不小,无缘无故的酒楼老板免了他们的单子,显然有些不对劲儿,难道他们中间的哪一个和这家酒楼的老板有关系?

原本喝醉的男人酒醒了大半,打量着一堆神色疑惑莫名的同学,想不出到底哪一个深藏不露,居然有这样的关系网,却因人隐忍着不说。

他的视线转向晏褚时顿了顿,毕竟对方脸上那抹从疑惑到了然的神太显眼,只是这个在乡下窝了四年的男人怎么可能有这样的朋友呢,姜晁想也不想就排除了对方的嫌疑。

“这位先生是我们家老板的朋友。”经理恭敬地看着晏褚说道,这下子,原本看不起他的人,脸上或青或白,面色一下子古怪了起来。

原本看似和乐的同学会以一种奇怪的方式收场,许多同学都好奇晏褚为什么会认识这家连锁酒店的老板,可是却拉不下脸皮问,但是他们心中却默默转变了对晏褚的看法。

能交那样亿万富豪作为朋友,他又怎么可能是传闻中那样的啃老族,或许只是传言有误吧。

这个观念的转变现实又可笑,原本所有人都看不起的晏褚,就因为他多了一个有钱的朋友,在大家心中的形象,一下子就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唯独姜晁不肯接受这个事实,在心里强调,即便对方有一个有钱的朋友那又怎样,他本还是个没用的废物,他这辈子都追不上他。

*****

十个月后,曾经参加过这次同学会的同学都收到了一份来自晏褚的电子邮件,邮件的内容是两张电子电影票券,那部电影,正是厉导的最新力作《食肆》,据说是根据一部大火的改编的同名电影。

相传原本厉导是打算将这部改编成电视剧的,毕竟这些年他在电影上的成果并不算很好,只是最后不知道什么原因,他还是决定将这部改编成了电影。

之前的试映反响很不错,许多影评人都称赞,这或许会是厉导的雪耻之作。

这些同学里,不少人原本就计划着去看这部受到了不少赞誉的电影,现在收到了晏褚的电影票,几乎所有人都带着妻子丈夫或是孩子,去看了这部老少皆宜的电影。

在影片的最后,他们看到编剧那一栏最前面的晏褚这两个字的时候,他们就明白了,对方给他们这个电影票的意义。

原来那一天,对方在同学会上说的,都是真的。

只是从那一次以后,晏褚再也没有来参加过同学会,他们也知道,是他们当初的行为,狠狠伤到了这个老同学的心,原本这么出息风光的同学,就被他们远远推开了。

*****

八年后

“一一还是个孩子,孩子哪有不淘气的,你就别骂她了,你看孩子都被你吓坏了。”

晏褚刚进玄关,就听到了他妈的声音。

“就是,不就是一个杯子吗,摔碎就摔碎了,咱们一一知道错了对吧,一一,快和你妈道歉,就说你以后不敢了。”

这是他爸的声音,不用想,晏褚就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果不其然,在他换上鞋,走到餐厅的时候,就看到两位老人将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护在后,一个三十左右,保养得宜,看上去和二十六七岁似的女人站在三人的对立面,对着老人后的小姑娘怒目而视。

这个女人是晏褚在这个世界的妻子,也是当初他妈给他安排的相亲对象林兰朵。

他们的相亲地点就在电影院,观看的影片正是晏褚那本改编的同名电影《食肆》,晏褚也是在和她的交流中得知,这个女孩居然是他的忠实粉丝,还是占据他霸王票榜第三的忠实土豪读者。

这样的缘分是晏褚没想到的,听着对方话唠似的向他推荐自己写的那本,将他这个作者吹的天花乱坠的时候,晏褚忍不住有些想笑。

缘分或许就是这样开始的,原本只是敷衍的完成双方长辈的任务,结果处着处着,察觉到两人在各自好上的契合,还真就出处了感,尤其是当林兰朵知道晏褚就是《食肆》的作者后,更是加大了攻势,让晏褚直呼投降。

就这样,在晏褚二十六岁那一年,他们在交往了一年后,步入了婚礼的堂,并且在第二年,有了的结晶,也就是那个被老两口护着的小女孩,晏唯一。

现在已经开放了二胎,但是因为想将唯一的给这个孩子的缘故,夫妻俩就给这个宝贝女儿取了这样一个名字。

都说隔辈亲,全家对于这个孩子最宠溺的,莫过于晏援疆和顾红了,每一次孩子犯了错,林兰朵这个当妈的想要教训孩子,最先拦在面前的,就是这对爷爷。

“阿褚,你回来了。”

晏援疆看到儿子回来了,赶紧推了推老伴儿,让她带着刚刚犯了错的小孙女进屋。

这个家对孙女最严的莫过于这个儿子了,一边是心的儿子,一边是疼的孙女,晏援疆两边骂了谁他都心疼,所以每一次遇到孙女犯错,儿子要训她的时候,就会选择将两人分开,熬到儿子忘了孙女犯错的那件事。

虽然他的这个计策从来就没有成功过,但是晏援疆依旧乐此不疲。

“等等,这个打碎的碗是怎么回事?”

晏褚果然没有轻易地让他妈将孩子带回屋,而是指着地上被打碎的碗和一地洒落的稀粥问道。

“还不是一一挑食,不愿意吃粥里的胡萝卜,吃饭的时候东顾西盼的,不知道在想什么小主意,结果一个不小心就将碗给打碎了。”

林兰朵在一旁无奈地开口。

公婆体贴,丈夫恩,女儿聪慧,这样的生活几乎是人人艳羡的,就连她自己有时候想想,也觉得自己太过幸运,只是一次偶然的相亲,就相到了自己的偶像,还完成了嫁给偶像的最高成就。

但是生活中总不会一帆风顺的,难免有一些磕磕碰碰,就好比公婆对女儿的无条件纵容,时常会让林兰朵觉得在管教女儿这件事上,有些有心无力。

好在丈夫扛得住,能够。

“爸,妈,我想请你们改变一下对一一的教育方式。”

晏褚叹了口气,今天这场谈话,他曾经设想了无数次,可是每一次话到嘴边,他就退缩了,因此一直拖到了现在,直到他觉得事似乎无法收拾的时候,才下定决心开口。

其实上一世原走到那一步,和眼前这两位老人是分不开的,但他们的出发点并不是为了宠坏孩子,在他们做那些事之前,出发点都是源于。

他们不知道他们的宠溺会造成儿子受不起任何挫折和打击的后果,他们也不知道正是因为他们无底线的纵容,导致了他们的儿子在回家之后,就开始一蹶不振,耗费了大好的光。

实际上在原刚回家啃老的时候,他们要是就能狠下心,管教他,bī)迫他,或许他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结局。

晏褚之所以以前从来没有谈过有关老两口对待孩子的教育方式的问题,只是由于两位老人年纪不小了,他们开开心心的子,有一天,就少一天,所以他会选择装傻,选择在两位老人犯错的时候,帮他们收拾残局。

可是直到现在,晏褚才发现,他似乎做了和两位老人差不多的事。

有时候宠并不是,也有可能是害,就好比委托他完成这次任务的两位老人,或许在看到儿子的结局后,他们俩就已经开始懊悔当初的所作所为了,既然如此,晏褚觉得,他就有必要将自己的想法,和爸妈诉说清楚。

“我们对一一的教育方式?”

晏援疆和顾红愣了愣,一一的教育他们也没插手啊,他们又不识字,一一的教育不是一直都由儿子和儿媳来的吗?怎么又变成让他们改变对一一的教育方式了。

此时的他们还不知道晏褚说的教育,不是止学习上的教育。

“爸,妈,你们觉得一一刚刚打翻饭碗,真的不是故意的吗?”

自己的女儿自己最清楚,或许是继承了他的聪明才智,这个女儿小小年纪就知道察言观色,家里最不能惹的是他,所以他在家的时候,总是闺女最听话懂事的时候。

其次是妻子在家的时候,但要是爷爷和妈妈同时在场,又缺少他这个爸爸,女儿想要借爷爷的东风压倒亲妈,妻子绝对是扛不住的。

晏褚想着,那么关注疼一一那个孙女的爸妈,难道真的不知道她那碗是不小心打翻的,还是故意打翻的吗?

只是因为他们对孙女的疼,让他们从潜意识里将答案选成了后者,这样他们才更有底气维护可的小孙女。

“她不是还小吗,不喜欢吃胡萝卜就不吃呗,你小时候也挑食,我和你爸也没bī)你吃这吃那儿啊。”

听儿子说到孙女打翻饭碗的事,顾红有些心虚,不过因为疼孙女的心理作祟,她还是忍不住站出来替孙女说话。

“就是,不就是打翻一个碗吗,小时候你都打翻家里多少东西了,我和你妈都没训你。”

晏援疆也忍不住开口说道,孙女多可啊,他光是看着孙女的笑脸心都化了,哪里还舍得责骂她。

他现在就希望孙女每天都能开开心心的,有时候看到儿子训孙女,他又没法阻止,看着孙女忍住哭泣的可怜模样,这心能揪着整宿整宿的睡不着。

晏援疆和顾红也想过这样宠孙女会不会不太好,可是转头又想想,当初对晏褚这个儿子他们也是这么宠过来的,儿子现在这么优秀,可见他们的做法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爸,妈,有一件事我一直都没有告诉你,其实我压根就没有大学证书,所以严格算起来,我只有高中学历。”

他来到原的体里时,早就过了学校保留学籍的期限,所以即便他想要替原复读,也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什么?”

顾红和晏援疆都震惊了,要知道,这些年他们最骄傲的,除了儿子成了大作家,赚了大钱,就是儿子交大高材生的学历。

现在儿子告诉他们,他压根就没有拿到大学毕业证,这让老两口如何保持镇静。

“怎么回事,怎么会没有毕业证呢?学校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晏援疆说了一大串,他站起来,急切的想要走到儿子面前,只是少了一半脚掌的左脚走路不稳当,加上他走的太急,差点没撞在地上。

“爸,妈,你们深呼吸,听我慢慢说。”

晏褚扶住了老爷子,脸色难得凝重地,对着爸妈说道。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顾红喃喃,她有些预感,恐怕之后儿子说的那些话,会让她非常揪心。

“小时候,你们很疼我,什么事都不让我做,我还记得那时候家里的条件并不是很好,那年夏天很,爸爸冒着大太阳,去工地干了一个月的活,然后往家里扛了一个空调,就装在我的房间里,好几个晚上,我都看到妈你给爸按摩那条伤腿,替他抹晒伤的药膏。”

晏褚说的,都是原记忆里的画面,听着儿子说起往事,晏援疆和顾红也又些悸动,回想着当初的心酸,现在的幸福生活更显难能可贵。

“从小到大,人家孩子会和爸妈争执斗气,但是在咱们家,这样的画面似乎从来都没有发生过,因为不论我有再过分的要求,你们都会无条件的答应我,纵容我,满足我的一切需求。”

看到老爷子似乎有要开口的意思,晏褚连忙摆摆手,制止了他的发言,“爸,你先听我说。”

“咱们家虽然不比别的人家富裕,但是你们对我的疼,不比任何人家少,甚至可能还更多,但是,有时候这样无条件,无底线的纵容,同样也让我很迷茫。”

“在刚去大学的时候,我很不适应大城市里的生活,边所有的同学都和我一样,是他们学校的尖子生,在那群人里,我并不算出挑,因为种种原因,我开始对我自己选择的专业产生了怀疑,甚至自暴自弃,迷恋上了游戏和,大学四年,除了大一的时候,我几乎就没有好好上过一节课,等到了四年学习生涯结束,我挂掉的科目太多,已经到了只有复读才有可能得到毕业证的程度。”

“怎么会?”顾红看着儿子,怎么都不相信他说的是真的。

可是她仔细回想,儿子似乎就是从念大学开始,变得越来越沉默,寒暑假回来,几乎也都是呆在自己的屋子里,很少和他们夫妻沟通。

面对那时候儿子的改变,他们只当是自己给的生活费太少,导致儿子在城里的同学面前抬不起头。

当时他们做了什么?他们选择了更加努力的赚钱,将儿子的生活费从原本的一千五,提升到了两千五。这是这对仅靠种田维持生活的老两口能够给予这个儿子的最大支出。

在那四年里,他们老两口独处的时候,就只吃地里出产的蔬菜,没有任何荤腥,只有儿子回来的时候,才会做点好吃的。

即便这样,他们也只吃儿子吃不完的那一份鱼或者。

他们以为他们已经尽力了,却不知道原来儿子的改变,根本就不是如同他们所想的一样,因为金钱。

“因为不喜欢我的那个专业,或者说是害怕丢脸,我决定隐瞒这个消息,回到了家中,打算走一步看一步,想想自己之后能做些什么,刚回家的时候,我心里是有些忐忑的,因为我不知道你们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可是等我在家里呆久了,发现一切都和以前没有任何区别,我饿了,你们就给我端上饭,我渴了,你们就给我端上水,家里的一切都不需要我cāo)心,渐渐的,我就将工作的事抛到了脑后,因为我知道,不论我多么混,多么没出息,你们都会养我,都会尽你们的所有,给我最好的一切。”

“阿褚。”

晏援疆的眼神有些放空,他大概知道儿子接下去要说什么了,他的心忍不住有些揪起,难道他曾经的疼,是错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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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们疼我,这世界上再也找不出比你们更我的人了,可也是你们的,让我一次次丧失重新爬起来的动力,让我浑浑噩噩的,在复一里得过且过。”

这不是指责,晏褚也没想过指责眼前的这两位老人,他只是希望他们知道,即便是,也该有正确的方式,把我适当的度量,不然那份,极有可能会转变成害。

“在我从大学回来的第四年,我做了一个梦,在那个梦里,你们因为常年cāo)劳,早早就过世了,那时候的我就是一滩烂泥,因为坏了名声的缘故,在家乡人人喊骂,最后只能带着你们给我留下的几十万块远走他乡,不过那些钱也没让我撑足多少年,最后我死在了出租屋里,尸体都发臭了才被人发现。”

晏褚说着上辈子原的结局,一旁的顾红早就忍受不住,捂着口泪眼婆娑。

明明儿子说的只是一个梦,可她却仿佛真实看到了这样的画面一般,想着自己疼若至宝的儿子,到最后居然是那样惨淡的一个结局,顾红的呼吸急促起来,口闷闷的疼。

“不是的,妈真的只是做妈觉得对你好的事,妈没想过要害你的。”

顾红不住摇头,那是她年近四十才得来的孩子,是她的骨血化成的人,她怎么疼都来不及,又怎么会害他呢。

可是按照儿子的控诉,确实也是她的,造成了儿子那些年的颓废。

“阿褚,我和你妈,真的、真的没想过。”

晏援疆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当初炸断了一半的脚板都没能让他哭泣,现在听着儿子的诉说,他却忍不住红了眼眶。

“我和你妈就是想帮你,想把最好的东西都给你,我们是真的不知道,这样居然害了你。”

晏援疆的嗓子有些发干,那四年,村子里同样有不少流言蜚语,还有一些处的好的人家让他们狠狠心,将在家啃老的儿子赶出去,只要让他没了退路,他就会振作起来,找一份能够养活自己的工作。

可是晏援疆和顾红舍不得啊,那是他们捧在手心里的儿子,将他赶出去,他们会担心他饿了怎么办,冷了怎么办,一个人在外乡漂泊,要是被人欺负了怎么办。

他们担心他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受罪,宁可自己吃点苦,也要将孩子留在自己的边好生照看。

这一切行为的本意都是因为,他们何尝不知道纵子如杀子,可儿子都已经颓废成那样了,他们这对父母要是不再护着点,他有能依靠谁呢?

如果没有儿子做的那一场噩梦,恐怕他也不会突然间发奋图强,然后有了现在这样富裕的生活,也不会娶妻生子,拥有一个美满幸福的家庭。

或许一切都会如同那个噩梦一样展开,只想想到那样的画面,晏援疆和顾红就忍不住自责懊悔地扇自己几个巴掌。

“爸,妈,我从来都没有怪过你们。”

晏褚看着脸色煞煞白的爸妈,上前半跪下说道。

“父母也不是生来就会当父母的,你们会犯错,那很正常,犯了错,咱们改就是了。”

如同小时候撒那样,晏褚将头埋在两位老人膝盖的中间,然后将双手放在他们的大腿上。

“我现在成了爸爸,可我也还是你们的孩子,之前三十多年你们舍不得教训我,现在就敞开了心来,不仅可以教育我,还有一一,她是你们的孙女,也是你们的小辈,她要是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你们也别像对待小时候的我一样,一味的宠着,纵着,她有错你们就说,她做得好,你们就表扬,我们一起学着做称职的爸妈,好不好。”

“好——”

顾红和晏援疆颤抖着声音说道。

今天和儿子推心置腹的这一番谈话,让老两口的心思浮动,酸甜苦辣,许许多多的绪在心中激dàng)。

他们的儿子差点就因为他们的宠溺纵容废了,这样的惨剧,他们难道还希望在孙女上发生不成?

*****

“爸妈这是怎么了?”

林兰朵稀奇地朝丈夫问道,往丈夫惩罚女儿,第一个站出来阻拦的就是公公婆婆了,可是这一次不知道丈夫和公婆谈论了什么,从书房出来的时候,两位老人眼眶都是红的,在丈夫惩罚女儿洗碗以及抄写锄禾这首诗二十遍的时候也没有站出来阻拦。

“我就是和爸妈聊了聊关于一一的教育问题,你放心,以后一一要是真犯了什么错,爸妈不会再拦着你教孩子了。”

晏褚挽着妻子的肩膀说道。

这些年,因为他没狠下心和爸妈说清楚这件事的原因,在女儿的教育问题上,确实给妻子带来了不小的麻烦,这一点,他也有些愧疚。

“真的?”

林兰朵有些不相信,公婆护着女儿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就因为丈夫的这一番谈话,公婆就能改变自己的这个毛病?

说实话,她不太相信。

不过奇妙的是,从那一天开始,顾红和晏援疆真的开始改变了自己无理由维护孙女的模式,甚至在孙女犯错的时候,还会站出来教育孙女了。

虽然很多时候,他们的惩罚还是雷声大雨点小,可至少这也是一个很不错的改变的开端。

而可怜的晏唯一估计也是看明白了自己的处境,知道了最维护她的爷爷向父母叛变了,只能老老实实的与每一餐必定会出现在她的小饭碗里的胡萝卜抗战。

******

结束了上一个世界的任务,晏褚带着晏傲天回到了系统空间内。

如同上一次回来时一样,房间内的桌子上,摆着一封由007送上的认罪书。

不过或许是认为一个世界还不足以平息他的怒火的原因,这一次晏褚回来,007依旧没胆子出现在他的面前。

“你说你,我花那么多积分把你孵出来,除了吃喝拉撒睡,你还有什么贡献没有。”

晏褚戳了戳边那个越发懒散的哈士奇,郁闷的问道。

“嗷呜——”

我都那么萌了,你还要我有什么功能。

晏傲天不满了,愚蠢的人类啊,总是那么的贪心。@无限好文,尽在晋江城

“呵呵。”

晏褚了一把晏傲天的狗头,直到把晏傲天都快撸晕过去了,这才放手。

既然007不在,上一个世界又没有经历什么心理重压,晏褚也不打算在空间内停留太久,打算直接开始下一个世界的任务。

只是带不带上晏傲天,这个选择让晏褚有些纠结。

不带吧,将晏傲天留在空间内,似乎有虐狗的嫌疑。

可要是带着吧,晏傲天又帮不上什么忙,有时候调皮捣蛋,还得他收拾残局,似乎有虐他自己的嫌疑。

纠结的最后,晏褚还是选择将晏傲天带上了。

不过这一次,这只耗费巨资的蛋生狗,还真没让他失望。

299.全球进化1

最先出现变化的,是街道两旁丛杂的野草灌木,一个月之内,在所有人没有察觉的时候,它以潜移默化的生长方式慢慢壮大,原本被钢筋水泥覆盖的城市就被这些原本只是缀作用的绿植覆盖。

都市白领培植的多、吊兰,突破了原本桎梏它们根系生长范围的花盆,将承载物撑破,扎根于墙壁,水泥土地之中,或许有人注意到了这些奇怪的景象,他们将它拍摄成照片上传至网络,只当这是炫耀或是奇景,从来没有人将这一切当作是危机的来临。

直到一栋略微老旧的公楼因为里头居民灌养的植物根系破坏了房屋本就脆弱的结构轰然倒塌,这样的异状,才开始引起大众的注意以及警惕。

专家给出的说法玄之又玄,在似懂非懂之时,城市里的居民能做的,就只有将那些盆栽植物销毁,减少类似危机的产生。

相比之下,广袤的农村虽然也有这样的烦恼,但是植物异样生长的现状带来的另外一个好处就是农作物产量的极速飞增,他们只是更加勤快的去除那些和植物争抢养分的杂草杂花,与城里人相反的,将这个异状当成了一桩天大的好事。

紧跟着植物之后出现异状的,是那些灵智未开的动物。

起先是一些马戏团、动物园之类在进行宠物表演时发生了一起起受过驯养的宠物的暴动。

一头应该按照计划跳过火圈的狮子在被驯养员用皮鞭挥打后突然间狂暴,咬死了从小将它带大的驯养员,还袭击了三个围观的游客,逃入了市区,最后被特警用击中后,被带回了专门的监管机构。

一场在动物园里举行的备受欢迎鳄鱼表演,在众目睽睽之下,鳄鱼将驯兽师的脑袋咬中,即使最后鳄鱼被击毙,驯兽师也因为大动脉出血过多,抢救无效死亡,当时观看表演的观众,无一不受到惊吓,良久不能从那幕恐惧的画面中摆脱。

此类的事接连发生,越来越多的动物保护组织站出来要求取缔这种不人道的bī)迫动物的表演,他们只当这些事的发生,纯粹只是因为动物不堪折磨,所以才会奋起反抗。

直到家养的宠物也开始出现无端暴躁、伤人的况,越来越多的人才意识到,似乎动物的变化,不仅仅只来源于人类的压迫。

因为类似事一件件发生,原本还坚信专家的“合理解释”的民众,终于也认识到了这个地球,似乎在往他们恐惧的方向发展。

这时候,末的传言甚嚣尘上,许多人坚信植物的异常生长,动物的狂躁不安,这一切的一切都昭示着在不久的将来,曾经的末之说,将会成为现实。

为了应对末,全国各地都开始了囤货潮,许多超市和商铺的货物被惊慌的人们哄抢一空,或许也因为坚信末之说,全国范围内的恶**件不断增多,抢劫、强/,杀人。

直到国家武器的开始强压这些暴动,民众的慌乱,才短暂缓解。

但是除了华国之外的国家就没有那么好的应对方式了,尤其是米国之类枪支合法的国家,几乎在短短一个月内,国家层面的力量几乎形同摆设,地广人稀,绿化丰富的现状导致他们的维和变得极其困难,黑道势力借此机会开始和政府抢夺政权,末还未开始,一切就已经开始陷入了慌乱。

2043年8月13,在这一天的傍晚,他们没有等来银月,一轮血红色的圆月代替以往的银白色月亮,高高挂在了空中。

所有人都开始恐慌,没有人敢出门,因为他们不知道,这样的月光照在上,会给体造成这样不可知的伤害。

好在多数人因为之前发生的种种异样,在家里备有足够的存粮,只有一少部分相信政府,相信专家,认为末世之说只是一种荒谬的言论的人,在红月迟迟不退,而家中食物已经完全不能维持体的消耗时,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离开家门,去街道两旁的小便利店,或是早就无人看守的超市寻找食物。

然后在找到食物后回家,惶恐不安的担忧着自己的体会不会出现不好的变化。

这一轮红月,整整在天空中悬挂了十,这十天,也被后世称为血色十天。

直到第十一天的黎明,消失许久的太阳才缓缓升起,许多有偷偷观察天色变化的人们注意到了太阳的出现,兴奋地冲出房子,感受太阳的温暖。

他们以为末世就这样结束了,然而接二连三的凄厉叫声告诉他们,末世,才刚刚开始。

在经历了这血色十后,人们发现。

所有的植物、动物,仿佛彻底变异了,许多原本弱小的生灵,在这十天后,开始有了不同程度的攻击能力。

似乎是人类这么多年破坏环境的报应,原本站在食物链了,它有最漂亮纯洁的毛发,拥有最天真无邪的笑容,它是他们的天使,也是他们开心的源泉。

所以它叫开心,一条永远开开心心的萨摩耶。

它生命的转折,是它和主人一同居住的小区里,发生了一件宠物袭击主人的恶**件之后。

袭击主人的那只狗是开心的好朋友,一个名叫油的法斗。

它们时常会在小区的大草坪里相会,只是带它出来玩的是主人,带着油出来玩的,通常都是他们家主人聘请的保姆。

开心听油抱怨过,家里的小主人时常扯它尾巴,拽它的耳朵,好几次差点将它的毛都给撸秃了,原本对它疼无比的主人却像没看见一样,只会警告它千万不能伤到小主人。

好几次,它忍不住痛朝小主人吼了几声,却被主人关进了笼子里,没有食物也没有水,直到它学乖了,才能被放出来。

油很不开心,它说它想要离开那对变得面目全非的主人。

说起来,开心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油了,在它怀疑油是不是真的偷偷逃跑的时候,就从主人的嘴里听到了油袭击了它的小主人,将小主人的手咬伤,然后被他的男主人用椅子砸死的故事。

开心为自己的朋友感到难过,同时又为自己的主人对它疼如初而感到高兴。

直到有一天晚上,它听到了主人的对话。

“这都多少起宠物伤人的事件了,现在还是咱们一个小区的,听说那孩子的手都被咬断了,就算现在接好了,恐怕也会影响将来的行动能力,咱们的妞妞才多大,你真能放心把她和开心放在一间屋子里,要是开心在咱们看不见的时候发狂,伤了妞妞怎么办?”

这是男主人的声音,开心站在门口听着,有些疑惑。

它那么乖,为什么会伤害小主人呢。

“不会的,开心那么乖,再说了,我都养开心六年了,那么多年的感,你让我把开心丢哪里去。”

这是女主人的声音,她的回答有些纠结迟疑,毕竟她是先有了开心,才和现在的丈夫认识,紧接着生下了女儿,真要说起来,她和开心认识的时间最长。

但是感再深,那毕竟也只是一条狗,相比较开心,她心里更在乎的,一定是孩子无疑了。

眼看着边、网络上曝光的一起起宠物伤人的案件,女主人说不害怕不担忧那是骗人的,她也在想,会不会有一天,发狂的宠物就成了她的开心,那时候,她该怎么办。

“要不,把开心带回我爸妈家照顾?”

女主人纠结了许久,迟疑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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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一扇门,开心缓缓蹲下,总是微笑的表上,多了一丝伤感。

它就要从这个家里离开了吗?

“好,就这样吧,等什么时候动物都正常了,专家研究出来它们之所以躁动的原因,咱们再将开心接回来,那也是一样的。”

之后,就是一段男主人安慰女主人的话,开心趴在地板上,闭上了眼睛,安慰自己,它那么乖,总有一天女主人会将它从爷爷的家里接回来的,到时候,它又是开开心心的开心了。

第二天一早,它被上了狗绳,如往常一样,它乖乖跳上车子的后备箱,然后从汽车后排座位的空洞上钻出脑袋,咧着嘴,冲送它去爷爷家的男主人微笑。

他们曾经说过,这样的它最可。

只是开心失落的发现,从头到尾男主人都只是严肃的开车,即便是在等红绿灯的间隙,他都没有扭过头,看它一眼。

“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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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车的时候,开心打起了精神,冲着主人高高兴兴地叫了一声,它扭头看向四周,对周边的景象,无比陌生。

它记得,爷爷家有一排排漂亮的大红砖,似乎并不是这样的模样。

“开心,你给自己去找一个新主人吧,芳芳的爸妈年纪都大了,你要是真发狂,他们肯定打不过你,到时候要是被你咬伤了,受罪的还是我们这些当儿女的。”

男主人给它解着绳索,说这它不太能理解的话。

“要怪就怪现在宠物袭击主人的事发生的太多,怪我的胆子小,怕你伤到我和我的家人,对不起,开心。”

男主人沉默着,最后一次摸了摸它的脑袋,然后头也不会的上车,只给它留下了一地的汽车尾气。

它不记得自己跟着那辆车跑了多久,久到它的脚掌磨破了,久到它再也看不到那辆车子的影。

那时候开心意识到,它是真的被抛弃了。

它挚的主人,不要它了。

流浪的子总是艰难,在它漂亮蓬松的毛发开始变得脏乱之后,它能讨要到的食物开始减少,外面那些流浪惯的土狗又凶又狠,许多流浪犬都有属于自己的地盘,作为侵入者,开心打不过它们中的任何一个,只能选择在饥饿中,不断迁移,按照它记忆中的位置,寻找那个将它抛弃的主人。

它心里隐隐有一个期望,期望它的女主人并不知道男主人做的那些事,她或许还在找它,或许夜夜都在思念它,这是开心为生存搏斗的最大动力。

“小狗狗,想要吃好吃的骨头吗?”

一个长相清秀的青年拿着一捧香喷喷的狗粮走到了开心的面前,因为从小就被人类饲养,对着人类没有戒心的开心没有多做防备,只当这是一个善良的大哥哥,甩着尾巴,想也不想就凑到他面前,低下头,高兴地吃着美味的狗粮。

等吃饱了肚子,它就又能有足够的力气去寻找女主人的位置了。

“一群激àn)狗,我让你们吃,我让你们咬人,把你们都打死了,世界上就能少很多很多的麻烦了。”

原本和气温柔的青年在它蹲下吃狗粮的瞬间变了眼色,他从背后掏出一根铁棍,面目狰狞地说着让开心惊惧的话,然后下一秒,那根铁棍就重重打在了开心的腿上,只听到咔嚓一声,断裂的骨头戳穿了皮,鲜血顺着伤口流出,沾湿了因为长时间流浪变得灰黑的毛发。

“嗷呜——”

在那一瞬间,开心疼的差点昏厥过去。

它害怕地看着眼前那个犹如恶魔的男人,咬牙依靠那三条完好的腿,踉跄着逃离。

好在这时候,有人从这条僻静的小巷经过,那个青年似乎有所顾忌,没有追上来,让开心逃过了一劫。

它想不明白,为什么一切都会变成这样。@无限好文,尽在晋江城

明明它那么乖,那么听话。

漆黑的夜晚,它缩在它觉得安全的角落里,tiǎn)舐着伤口,鲜血早就已经凝结成痂,伤口也已经痛到麻木。

那双神采奕奕的眼睛越发的灰暗无神。

它想着,或许它再也开心不起来了。

收回外放的思绪,开心甩了甩又变得蓬松如初的毛发,居高临下,望着那个渺小的,对它曾经有过杀意的男人。

在流浪的这些子里,它感受过很多类似的眼神,只是它学乖了,再也没有受过之前那样的伤害。

可是没有受过伤害,并不代表眼前这个曾经对它有过杀意的男人,就是无辜的。

开心看着那个渺小的人类,现在的它,可以轻而易举的将对方碾成饼,一如人类对付曾经的它一样简单。

“晏傲天,你爸爸我有麻烦了。”

晏褚看那头变得体型巨大的萨摩耶就这样挡着他面前的路,却没有做出攻击的姿势,这让晏褚有些不确定,眼前这只狗,是不是真的想要攻击他。

“嗷呜呜——”

晏傲天有史以来第一次变得正经,只见它站起,一脸严肃,尽显哈士奇的神骏。

晏褚心里稍微有几分妥帖,觉得自己狗也不是一直都不靠谱的,没准这一次它会给他一个惊喜。

虽然它没有眼前这头萨摩耶一样庞大的体型,可没准它能够觉醒异能呢?

控制风,或是控制水……不论哪一个,都说明他们也眼前这只来意不明的狗有一战之力。

在晏褚的注视下,晏傲天一步一步,迈着沉稳有力的步伐朝那头巨型的萨摩耶走去。

而开心依旧保持着原本的动作,看着那只和原本的它差不多体型的哈士奇,好奇对方会有什么样的举动。

说实话,他对眼前那个瘦弱的男人的敌视并没有那么大。

因为它知道,刚刚对方在考虑是否朝它动手时犹豫了,不然不会让它逃走,直到红月结束,完成了属于它自己的进化。

而且在异变来临之时,他还能将自己的宠留在边悉心照顾,这让开心忍不住想到了抛弃了它的主人。

就算是为了这一点,它都不会攻击眼前这个男人,道。

“嗷呜呜——”

狗好怕啊!

晏傲天一个劲儿的往晏褚怀里钻,它明明就还是个宝宝。

“好了好了。”

或许是因为刚刚晏傲天挡在他面前试图保护他的缘故,即便保护失败了,对于晏傲天现在的犯蠢行为,晏褚也有了极大的包容力。

作为一只最会看眼色的狗,晏傲天呜咽着,心里的委屈越发大了,要亲亲要抱抱,没完没了了。

“阿褚,是阿褚吗?”

晏褚正蹲下哄晏傲天的时候,不远处忽然传来一声惊喜的声音。

他抬起头,就看到一支着军装的队伍,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晏褚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皱了皱眉,这一次,这些人出现的时间,似乎比原留给他的记忆中的时间还要早。

是蝴蝶效应,还是有什么他不知道的意外?

“军队,军人,你们是来救我们的吗?”

在军队出现后,原本躲在别墅里的人一个个打开窗,冲着道路上的军人不断招手呐喊。

刚刚看到太阳出来,他们还以为一切都结束了呢,谁知道,在阳光出来之后,他们就听到了好几阵从远处传来的惨叫声,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紧接着,他们就看到了从隔壁那栋略显神秘的老宅子里出现了一个带着宠物狗的男人,然后一头比大象还要高大几倍的狗突然挡住了他们的路。

没人有那个脑袋思考这样大的狗是怎么来的,第一反应只是捂上眼睛,不忍看到那个青年被巨兽吞吃入腹的画面。

说起来,他们还真没怎么接触过那个老房子里的主人。

他们只知道那栋房子是在这个别墅区建成之前就存在的,房子的主人应该是个有点本事的人,不然也不会从地产商的手里原封不动保住了家里的祖宅,就连小区后来的设计,基本上也是围绕着这栋老宅子的风格展开的。

但即便不熟,在人命面前,一群同住这个小区的陌生人还是忍不住为他担忧。

可是他们谁也没想到,那只巨兽居然没有伤人,它就出来吓唬了一下人,然后甩了甩尾巴就离开了。

因为刚刚大伙儿都避开了视线,也没人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他们看到的,只有巨兽出现和离开的这两幕画面。

这又是怎么一回事?难道这些奇怪的巨兽都不伤人,可要是这样的话,刚刚那些凄怆尖利的声音又是怎么来的。

没人敢拿自己的命赌那种万分之一的几率,因此即便看到晏褚无事,在那只巨兽出现后,他们都做好了守在房子里,闭门不出的打算。

可谁知道就在不久后的现在,军队出现了,因为华国民众对军队的信任,躲在别墅区里的人纷纷出声,就怕军队救援的时候,将他们给遗漏。

“阿褚,你别跟爸爸置气了,他很担心你,你快和我们离开吧。”

晏修看着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面容有些冷厉的说道。

“这里是我的家,我不打算离开我外公给我留的房子。”晏褚毫不犹豫地说道。

晏修看了眼弟弟背上鼓鼓囊囊的背包,显然在他来之前,对方就已经做下了撤离的准备。

睁着眼睛说瞎话,大概就是这样的吧。

晏修皱了皱眉,看着眼前的弟弟,就像是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301.全球进化2

“阿褚,现在不是闹脾气的时候。”晏修看着这个弟弟,无奈地说道。

“你们几个,先去通知这一片区域的住户,让他们赶紧准备好必要的行李,一个小时后,在别墅区门口集合,有车的开车,没车的坐咱们的部队车,超过这个时间,那就让他们自行撤离。”

晏修知道想要劝服这个固执的弟弟还需要一定的时间,但是他今天过来,同时还是带着他的任务的,因此在第一时间,晏修就决定让其他兄弟先去通知这个小区的住户,在那些奇怪的变异动物到来之前,将这边的幸存者集合起来,带去相对安全的安全区。

“是。”

那些带着武器的坚毅军人服从命令,疏散着朝小区几个不同的方向跑去。

“爸爸他很担心你,还有我——还有你林姨。”晏修口中的林姨,正是他的亲妈,晏褚名义上的后妈。

说起来,晏家人物关系的混乱,绝对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得清的。

晏修和晏褚的父亲晏国华是华国的最年轻的少将,在年轻时候,几乎是军政圈子里最看好的后辈,也是许多人眼里十佳女婿的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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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从小就接受部队教育的缘故,晏国华为人严谨,坚毅,虽说因为职业的限定,成为他的妻子未必能够享受丈夫二十四小时陪伴在边的幸福,但是绝对也不会有丈夫在外面红旗飘飘的困扰。

尤其晏家的家世背景,以及晏国华自己的努力,绝对能够给他的妻子带来无尽的荣光。

相比同一个圈子里那些无所事事,混吃等死的二代三代们,晏国华这样的存在,反而成了难能可贵的那一个。

只是突破所有人眼球的,晏国华居然娶了一个家世平平的姑娘林襄,对方的父母只是普通的工薪阶级,女儿本也算不上特别优秀,普普通通的大学,毕业后当了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学老师,就连长相也平凡无奇。

唯一能够让人称赞的,也就对方那一手让人赞不绝口的厨艺,以及温柔似水的脾气。

但他们那样的家世,请一个什么样的厨子不行,哪里需要妻子一三餐下厨照顾全家人的生活起居?

在当时,晏家可不止晏国华一个小辈,还没过世的晏老爷子留下来的一堆人脉关系,也不见得全都会落在晏国华这个晏家最出息的小辈上。

娶了一个给不了他丁点帮助的妻子,断送了妻族的助力,光是这一点,就让晏国华的母亲感到十分的不满。

一开始,晏国华还能护着点妻子,可随着他要执行的任务越来越多,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林襄受到的委屈也越积越大。

直到晏家的长孙,晏修出后,林襄的子才好过一些。

但很快的,随着晏国华在境外执行任务失踪,极有可能已经死亡的消息传来后,林襄的好子,又结束了。

晏母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消息,说林襄的八字克夫,自己的儿子就是被她活生生克死的,沉浸在丧子的痛苦中的晏母没了分辨是非的能力,将这个她早就看不惯的儿媳妇赶出了晏家,连带着那个有克父嫌疑的孙子,她也不要了。

反正她还有另外一个儿子,还有另外几个更合她心意的孙子。

在晏国华失踪的那几年,林襄母子的子着实不好过,因为晏母的施压,除了做清洁工,服务员,林襄几乎找不到其他能够养活她们母子俩的工作。

林襄还有一个哥哥,碍于晏家的威胁,林父林母为了小儿子的前途,也不敢给这个女儿任何资助。

这样艰难维生的生活,林襄一过就是五年,在这五年里,她苍老了不止十岁。

就在她觉得疲累,觉得坚持不下去的时候,晏国华回来了,只是回来的时候,还带回了一个年轻漂亮,出生良好的女人,以及一个刚刚满月,粉雕玉琢的男孩。

原来,在失踪的那几年他失忆了,在失忆的这段时间里,他和那个救了他的姑娘于楚楚结了婚。@无限好文,尽在晋江城

那个救了他的女孩正是原的母亲,同时也是晏国华在娶林襄之前,晏家替他看好的结婚对象。

这下子,一切都乱了。

林襄是晏国华明媒正娶的妻子,但他这些年和于楚楚发生的事同样不能被抹消,加上他们都有了孩子,于家也不是什么好欺负人家,肯定是要站出来让晏家给于家一个解释的。

那段时间,晏国华的母亲上蹿下跳,bī)着林襄和自己的儿子离婚,而另一边,于家却静悄悄的,也不知道他们对这件事到底保持什么样的态度。

中间又发生了很多事,晏国华和林襄离婚又复婚,晏国华恢复了记忆,同时又忘了失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于楚楚被爆出患有严重的抑郁症和暴躁症……

那段时间,圈子里天天都有好戏看。

后来,还是晏家和于家的大家长站了出来,不知道商讨了什么,彻底将这件事解决。

旁人不知道这两大家长是怎么权衡这里头的利害关系的,他们看到的结局就是林襄重新带着孩子回到了晏国华的边,同时晏国华带着妻儿从晏家老宅搬了出去,而晏老太太在晏老爷子的警告之下,不被许再次插手这个儿子和儿媳妇之间的事。

至于于楚楚,则是被送出了国,倒是她和晏国华生的那个儿子,被于老爷子留在了边照顾,毕竟于楚楚当时的精神能力,已经不足以让她做好她母亲的份了。

于楚楚出国后的第二年,因为看护人员的监管不当,使得她从家里的楼了,我不回去。”

晏褚拉着装死的晏傲天,准备往老宅子的方向走去。

“嗷嗷——”

晏傲天似乎也认识到现在没了那头恐怖的萨摩耶,又到了它能够狐假虎威的时候,威胁地冲着晏修吼了几声。

“你还养着这只哈士奇?”

晏修记得,弟弟边似乎有一只捡来的狗,调皮捣蛋无恶不作,之前发生了那么多起宠物袭击主人的案子,他有想过要不要从弟弟边将这只蠢狗带离,可是碍于两边已经足够大的矛盾,他止下了这些想说的话,只是加多了在弟弟边安插保护的人手,在这只狗发生异变的时候,直接将它击毙。

现在看来,这只狗似乎并没有受到地球异变的影响,看上去和之前一样蠢蠢的,激àn)激àn)的。

收住对弟弟养这只无用的蠢狗的无奈,晏修撩起袖子,打算用暴力的手段,将弟弟制服了。

他就不信,弟弟就算私底下有偷偷锻炼,还能比得上他这个尸山火海里爬过来的亲大哥了。

“呼——呼——呼——”

晏修还没动手,小区里那颗高大的松树忽然间就开始晃动了,因为松树太过庞大,根系深深扎根在这一片区域的缘故,当它开始抖动的时候,整个地面都感受到了颤动,原本待在别墅区里保持安静的住户顿时忍不住尖叫起来,以为是地震来了。

现在太阳已经彻底出来了,晏褚也能够看清楚这颗松树的全貌。

经过这些子彻底的进化,这颗松树已经有十一二米高,树干粗壮,六七个成人都无法合抱。

树上的松针密集,不知道是不是进化的原因,每一根松针都泛着幽绿的光泽,就如同上好的美玉一般。

一开始,没有任何危险气息的松树在晏修对晏褚动手后,忽然开始躁动起来,它颤抖着庞大的躯,其中一根枝叉上的松针飞速出,要不是晏修躲得快,恐怕都能被这些松针扎成马蜂窝。

即便是这样,看着每一根松针都深深扎入坚实的水泥地里,只留下小半截松针在外头,晏修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不敢想象这样力道的松针要是扎在自己的上,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他警惕地看向那颗巨松,这还是他见到的第一个变异的植物。

看来这个地方已经不安全了,他得通知手底下的人赶紧带着民众撤离,不然要是这颗松树发起狂来,就凭它树上那些密密麻麻的松针,恐怕他们这些人,都没法活着出去。

晏修镇静的拿出对讲机,尽量缩小自己行动的幅度,将外面发生的事通知了自己的手下,让他们快点带着这里的住户离开,在小区门口集中。

在通知完了这些消息后,晏修又上前挪了几步,拽着弟弟的手,就要带他一块跑。

就是他这个动作,又是一把飞的松针,没有一个是朝着晏褚去的,所有飞针的攻击对象,就只是他一人。

晏修疑惑了,他不明白现在到底是怎么样一个状况。

而晏褚经过了刚刚的这番实验,则是有了一个猜测。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城

他慢慢朝那棵巨松走去,晏修来不及思索就想将弟弟唤住,可是松树压根就没给他这个机会,一**松针向他去,让他除了躲闪,没有其他说话思考的时间。

一步步,晏褚终于走到了这棵巨松之下,从头到尾,他都没有从这棵巨松的上,感觉到丝毫的敌意。

试探般的,晏褚将双手贴到了这棵巨松之上,在那一瞬间,他似乎听到了一声古老的,却又惬意的长息。

这是一种玄之又玄的感觉,晏褚意识到,这棵巨松似乎有了属于自己的思考能力,就像是神话故事中的树精一样,因为这场全球异变,这棵巨松成精了。

而且,这棵成精的巨松还记得原和它的牵绊,潜意识的,就不愿意伤害他,甚至在他遇到危险的时候,还会主动站出来保护他。

恐怕刚刚那只萨摩耶就算不走的话,在他遇到危机的时候,巨松也会出手的吧?

晏褚忽然意识到,他根本就没有必要离开,有这棵巨松在,原从小居住的老宅,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意识到这一点,晏褚忍不住笑了。

他忍不住在巨松粗糙的树干上揣摩了几下,似乎是感受到了晏褚的愉悦气息,松树的枝干开心的颤抖,散发出去的松针不可避免的多了一些,叫一旁的晏修苦不堪言。

“松树爷爷,那是我哥哥,他对我没恶意的。”

这棵松树的年纪,和原的外公还要大,据说是原外公小的时候,和他的父亲一同栽种的,于老爷子小时候就在这片院子里头玩耍,直到死的那一天,也是坐在院子里的躺椅上,缓缓闭上的眼睛。

原的母亲从小体就不好,在出国前,最多的活动区域就是院子里的这一亩三分地,而原生出生后,因为于老爷子年纪渐渐大了的缘故,没法带着小外孙到处跑,更多的时间,也是带着他在院子里玩一些老少皆宜的小说,所以对于于家祖孙三代而言,这棵有着特殊意义的大松树同样也是无法取代的存在。

似乎是听懂了晏褚的话,巨松摇晃的速度渐渐减缓,原本对于晏修的攻击,也停了下来。

“这是——”

晏修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画面,这棵巨松,居然会听从他这个弟弟的掌控。

“你是真的不想和我一块离开?”晏修神色复杂地看向晏褚问道。

安全区并不全在晏家的控制之下,更何况弟弟之所以会对他们有这样深的介怀,估计和一些别有用心的人的挑拨也分不开关系。

晏修大概有几个怀疑对象,无一例外,那些被他怀疑的人此时还好好的待在安全区内。

与其bī)迫弟弟回到那个还没有彻底安定下来的安全区里,倒不如将他留在于家的老宅,至少有这棵攻击力强大的巨松保护,弟弟会比待在他的边更加安全。

晏修从来都不否认,有时候很多生灵都比人来的让人信任。

“我想呆在这儿。”

晏褚点点头。

按照原记忆里动植物的进化速度,短时间内他都不需要担心其他有威胁生物的攻击,他可以平平安安的待在老宅,等待异能的激发。

更何况,有巨松的保护,他也能尽快空出手,捋顺原的思绪,将上一世那些害了他,害了晏修,害了晏国华的人一网打尽。

晏修看了眼弟弟,放下了自己来时候的打算,这时候,那些军人也已经将别墅区的住户集合的差不多了,就等着晏修带着他们撤离。

“快点走吧,不是说要去安全区吗?”

“就是,怎么还不走啊,刚刚这里来了一只好大好大的狗,再不走它要是掉过头回来了,能把我们都给吃喽。”

“你这个当兵的干什么还愣着,他想死就让他留在这儿,你总不能为了他一个耽搁咱们所有人的命吧,你知不知道我是谁,信不信我投诉你,剥了你上这层绿皮。”

别墅区的人叫嚣着,晏修冷厉地看着那些人,在那些人害怕的渐渐收声后,将自己的新的联系方式留在了弟弟的手里,打算等安全区彻底在他们晏家的掌控之下了,再回来这边,将弟弟接回去。

302.全球进化3

“咱们就住这儿啊,这么小的地方怎么住人啊,还有那个当兵的,你不和我们解释解释外面那些东西到底都是怎么回事吗?难道真的是末来了,以后咱们都得窝在这个小地方,等着哪一天末世过去?”

“没错,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认识你们军队的首长的人,晏国华知道吗,我可是你们晏首长的亲戚。”

和平时期能够在首都买下别墅的人,都不会是什么普通人,现在看着晏修将他们带到安全区统一分配的普通商品房里,还要求三四户人家挤一三居室,相当于普通的三四口之家只能住其中的一间卧室,这样拥挤的居住环境,让这些末前的大佬怎么接受得了呢。

听着那个叫嚣着家里和晏家有关系的男人的话,晏修手底下的人都忍不住朝他看了眼。

但是因为弟弟的事,晏修压根就没心和这些人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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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上头的命令,安全区的住所本来就已经很紧张了,外头现在还有许多幸存者往安全区赶,对居住环境不满意可以,只要你们有胆子面对外面变异的植物和动物就好,外头那么多空置的别墅大厦任由你们舒舒服服的住过去。”

晏修是军人,他知道军人的职责就是保卫国家和人民。

但是他真的很不喜欢这些看不清局势,总将他们军人的牺牲看作是理所当然的所谓公民。

刚刚在撤回的时候,他们遇到了一只变异的恶犬,好在那只恶犬的变异等级不高,进化后没有产生什么异能,只是体型膨胀了几倍,他们带着许多攻击强的武器,对付那样的恶犬绰绰有余。

麻烦的是看到变异犬后惊慌失措的幸存者,那些人开着车想也不想就超了他们的车埋头狂奔,扰乱了他原本布置好的阵形,结果导致他手下的兵为了保护这些人被变异犬咬伤,其中一个军人还只是一个十九岁,刚刚成年没多久的孩子,现在被变异犬咬断了手臂,落得了一个终生残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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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修看着这些毫无愧疚,反而对着住所指指点点的人,恨不得将刚刚那几个带头开车横冲直撞的人直接丢出安全区,让他自生自灭。

但晏修知道,他不能这么做。

现在正是局势最混乱的时候,军队必须在第一时间控制住局势,不能给某些有心人乘虚而入的机会,而他要是将这些人丢出安全区,不管理由是什么,这都会是别人攻击军队,攻击军人的有利把柄。

到时候要是连安全区都乱了,他就是国家的罪人。

晏修看了眼那几个带头叫嚣,并且宣称和晏家有关系的人,在心里记下了对方的长相和姓名,打算回去好好查查,他们晏家中的哪一个,和这个人沾亲带故。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在威胁我们?要是没有我们纳税人的钱,你们这些人能够穿得起这绿军装?能够在我们面前吆五喝六的?把你们的领导找过来,我还非得投诉你们不可。”

“就是,不就是臭当兵的吗,还当自己是什么东西了,连刚刚那头变异犬都打不过,看把我孩子都吓成什么样了,他要是被吓病了,我告诉你们,你们一个都好不了。”

刚刚跟着晏修过去救援的军人除了那些受伤重的,但凡受伤轻些的,此时都跟在晏修后,处理这群人的事,此刻听着他们鄙夷冷漠的话,说真的,都有些替自己不值。

“你们投诉谁都没有用,还当现在是和平年代吗?”

晏修不打算和这些人多计较,再过几天的,等认识到新世界的残酷,他们就会知道现在的自己有多可笑了。

而等新的世界秩序建立,所有人都得为了活命而拼搏的时候,他们也没有那么多闲工夫对着这些他们的救命恩人评头论足了。

“安全区的物资全都统一分配,每天安全区内会提供两餐饭,具体就餐的地点,到时候会有专人过来通知,想要更高的生活水准,必须要完成相应的任务,具体的任务安排,再过三四天,也该出来了,你们现在手头的东西,给你们一个建议,好好存着,没准哪一天就派上用场了。”

“以及,给你们一个忠告,新世界,在不值钱的,就是和平时期的纸币了,建议各位别再揪着之前的生活了,睁开眼,好好看看这个新世界吧。”

说罢,晏修带着手下的兵离开,不再理会那些人或青或白的脸色。

******

“阿褚没跟着你回来?”

一间简易的办公室内,一个上了年纪,却因为勤于锻炼,依旧保持着健硕材的中年男子,对着晏修问道。

“嗯,阿褚虽然留在那里,但是很安全,我想着,在没有将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揪出来之前,或许他留在那儿,比跟我回来更好。”

晏修草草将那颗变异松树的事说了一遍,晏国华听着儿子的描述,脸上的表郑重了许多。

作为现在军区的三巨头之一,晏国华自然只晓很多普通人不知道的事。

在红月开始之初,他的桌子上就有了很多关于变异动物和变异植物的报告,毕竟所有的异变,都不是在红月开始后才有征兆的。

而红月结束后,他的手上又多了一部分在卫星还维持工作时传来的卫星图片,其中一些被卫星拍摄到的异象,也在第一时间,整理成册送到了他的手中。

华国有许多山林,红月来临前,就有许多异象在那些山林中发生,只是之前那些消息都被军方和政府隐瞒,据晏国华所知道的,拥有儿子描述的那么庞大躯的变异植物并不多,更逞论带有那么强大的攻击力的。

不过红月来临后许多卫星停止工作,原本派遣出去的科研人员也与他们总部失去了联系,晏国华并不能肯定,现如今那些原本就庞大的变异植物,在红月来临后,是不是有了更可怖的能力。

但是不管怎么说,如果那颗松树对阿褚真的没有敌意,甚至还愿意护着他的话,那他生活的环境,确实比来到安全区更安全。

“这是我收集的一批松针。”

晏修拿出来几根他从弟弟那儿离开后偷偷藏在上的松针,他总觉得那棵松树并不简单,至少不仅仅只是它表现出来的那样简单。

这几根松针的质地很奇怪,不像普通松针那样脆软易折,相反,这些松针硬度极高,他的力气并不算小,居然还无法将这些松针折断。

还有它冒着的那种让人心底发凉的幽光,晏修还怀疑这松树是不是产生了变异,使得这些松针沾染了毒。

不过这些都只是他的猜测,具体的,还得等科研人员化验过才知道。

他倒希望一切都如同他猜测的那般,这么一来,弟弟住所的安全,就更高了。

晏国华看到这些古怪的松针也心头一喜,他这两个儿子,哪个他都对不住,但是由于大儿子晏修聪明稳重,他不由的更在意叛逆不懂事的幼子,现在幼子莫名其妙多了这么一个助力,他也能更放心些。

“爸,当务之急还是将那些背地里搞事的人抓出来,要不是那些人在弟弟耳边挑拨,弟弟也不会一下子大变,和我们有了隔阂。”

晏修觉得弟弟还是好的,想着刚刚他被松树攻击的时候,弟弟第一时间就叫停了那颗巨松,晏修心里忍不住淌过一阵暖流。

紧接着的,就是强烈的忌惮和厌恶,要是让他知道是谁在他弟弟面前搅风搅雨,他非让那个人好看。

“嗯。”

晏国华重重的吸了口烟,掩下满心的愁绪。

******

“大嫂,不是我说你,难道你就愿意看好自己的儿子和那个野种交好?那可是于楚楚的儿子,当初于楚楚能够将大哥一藏就是那么多年,忍到她生了儿子才将大哥带回来,可想而知她生的小崽子又是怎样恶毒险的心肠,现在世道乱了,兵权比任何东西都重要,那个小崽子心里头恨你抢了他妈的位置,要是他有心讨好大哥,抢了阿修的位置,我看你哭都来不及。”

晏国华的家里,一个打扮精致,看不出实际年龄的少妇拉着一个气质温婉的中年女人,一副我是为你好的说道。

她边说,边打量着四周,在心里对这个小家子气的大嫂撇了撇嘴。

怎么说,晏国华现在都是军区巨头之一了,因为早年的事,不搬回主家住也就算了,在外面置产,居然只选了军区大院里最普通的三居室。

虽说也不算小吧,可是对于晏国华此时的地位而言,这绝对是不相称的。

在刘琳看来,自己这个大嫂就是穷人家出,穷酸惯了,天生就不该过上好子。

以前她和婆婆沆瀣一气,最看不惯这个拉低了他们晏家档次的大嫂,可谁让现在大嫂和大哥复婚了,而且因为心里有愧疚,大哥对这个大嫂言听计从呢。

现在世道乱了,眼瞅着军权比政权更给力了,刘琳迫不得已,只能上赶着巴结这个早年被她得罪不浅的大嫂来了。

听着对方的话,林襄依旧笑的温婉,让人看不清她心底的真正绪。

“你知道的,我从来不插手他们父子的事,再怎么说,于楚楚都已经去世了,那么那件事就过去了,稚子无辜,大人的恩恩怨怨,和孩子没有关系。”

林襄不喜欢这个妯娌,也不喜欢那个此时躺在病里,靠着营养液吊命的婆婆,她知道今天这个妯娌上门来说这一通话绝对不是为了自己这个大嫂着想,自然也不会顺着她的话,去说,去做一些他们想要看到的事。

其实刚刚那一段话,确实也是出自林襄的真心,她恨于楚楚,这是毋庸置疑的,她也恨自己的丈夫,但后头的这份恨意,又有些复杂。

她知道对方和于楚楚在一块是因为他失忆了,他相信了于楚楚为他编造的一系列天衣无缝的份证明,但即便这样,他背叛了他们的婚姻依旧是事实,林襄为了自己,为了孩子选择原谅,并不代表她就真的放下了过去的一切。

实际上她和晏国华都知道,他们回不到以前了。

尤其他们中间还多了一条人命,即便于楚楚死有余辜,但她毕竟曾经救了晏国华一命,并且为他生下了一个孩子。

有时候林襄都会忍不住想,在晏国华失忆的那些年,他是不是真的上了于楚楚那个女人,可因为现在的他忘记了那几年的记忆,就连一个正确的答案,她都得不到。

但是她恨了那么多人,对于晏褚这个孩子,说实话,她是真的不恨的。

她还记得自己第一次看到那个孩子的时候,白白胖胖的一个小团,刚学会走路,只会说最简单的一些词汇。

那时候,于楚楚已经被于家人送出了国,只有这个孩子被于老爷子留了下来。

那一次,她以为自己会厌恶那个孩子的,可是当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抱住她的双腿,用着甜甜的软糯的声音喊她妈妈,问她是不是妈妈的时候,她就发觉自己恨不起来了。

那就是一个无辜的孩子,说起来,他也是受害者。

所以她不介意自己的儿子和那个异母的弟弟相处,不介意自己的丈夫因为愧疚对那个孩子多给予了几分关注。

但是因为他的生母,她也做不到疼他,不不恨,互不插手双方的生活,就是她能够做到的极限。

“大嫂,我看你就是太好欺负了,所以那些人才敢一个个都爬到你头上来作威作福。”刘琳恨铁不成钢地对林襄说道。

她的丈夫是晏家的次子,只是当初晏国华从军的生活,她的丈夫晏中华却选择了从政,借着老爷子的人脉,和婆婆的偏心,一直以来他们二房的子都过的顺风顺水,一直都不弱于大房。

可是现在世道变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手握军权,才是将来安生立命的底气,刘琳还有两个儿子,这两个儿子,在异变刚显露出来苗头的时候,就被她扔到了军队里。

晏国华手里的东西是有限的,晏修作为长子,肯定能占大头,可晏褚凭什么,他就是一个不要脸的女人生的一个激àn)种。

之前于老爷子活着的时候,她还愿意捧着对方,以及借由大房父子对他的看重,将他做成一把指哪儿打哪儿的刀,割的那对父子鲜血淋漓。

现在世道变了,她的想法自然也就变了,有晏修一个和她的两个抢夺资源也就算了,晏褚又凭什么来抢他们晏家的东西,所以刘琳这趟过来,就是为了摸准林襄的态度,她就不信,这个女人真的如同她表现的那般,对于晏褚的出生,就一点芥蒂都没有了。

“我就是太好欺负,所以才会在丈夫出事后,被人当作垃圾紧出户,也正是因为我好欺负,所以我才会在重新坐上晏家大夫人的位置时,依旧让那些曾经欺负我们母子,糟践我们母子的人逍遥法外。”

林襄看着那个脸色大变的妯娌,忍不住长叹了一口气。

她是真的不想掺合到那些是是非非里,她只想过平淡安稳的生活,只想儿子好好的,为什么这些人偏偏就要将她往搭好布景的戏台上扯呢。

“大嫂,你这话说的。”

刘琳的脸色咻变,良好的修养和心理素质让她不至于吐出恶言。

她就知道,这个小家子气的女人,从头到尾就没有忘记过那几年的事。

看来从林襄这里下手是不行了,刘琳马上就改变了原本的计划,既然大哥的两个儿子总有一个会来抢占她儿子的资源,那为什么不让抢占她儿子资源的那一个变成晏褚那个蠢包呢。

至少蠢包更好控制,要是cāo)作得当,或许晏家的一切,都会是她的儿子的。

想到这一点,刘琳就失了和林襄卖好的心。

“我的一番好意大嫂听不到心里去,我也知道,是因为之前大嫂对我的误会太深了,等以后真的出事了,大嫂就会知道今天我的这些话,有没有道理了。”

刘琳拎起放在沙发上的包,居高临下看着林襄,这些年,她受够了这个小家小户出来的女人压在她头上的子,现在世道变了,晏国华和晏修未必有足够的时间护着她,她倒要看看,在晏家,笑到最后的,到底是她刘琳,还是她林襄。

说罢,她踩着十公分的高跟鞋,大摇大摆从晏家离开。

*****

“没把阿褚接回来?”

林襄帮着丈夫将衣服挂在橱柜里,整理着衣服的褶皱,随意的问道。

“嗯,阿修说了,他留在那里更安全。”

晏国华点点头,正当他要伸手抱抱妻子的时候,林襄一个错,让他的怀抱落空。

“我有点累了,饭菜已经好了,放在厨房,你自己端出来吃吧。”

说着,她转回了自己的房间。

自从复婚后,夫妻俩一直都是分房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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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国华看着虽然面积不大,却依旧冷冷清清的房间,心里头苦涩,说不上来是什么样的滋味。

******

“嗷呜——”

晏傲天吃着晏褚拿勺子一口一口喂到它嘴里的罐头,还不忘向他强调自己的不容易。

“嗷嗷——”

又吃了一口美味的狗罐头,晏傲天将自己的狗头放在晏褚的膝盖上,bī)着它承认自己就是一只很有用的狗。

这个小心眼的还在记恨着晏褚在停留空间时说它没什么用的话呢。

“你有用,你是全天下最有用的哈士奇了。”

晏褚想着它刚刚蠢蠢的咬着那头巨大的萨摩耶的尾巴不松口的样子,还真舍不得骂它,只能违心的夸赞了它几句。

其实真要说起来,它没准还真是哈士奇里最厉害的。

“呜呜——”

晏傲天满意了,张大嘴巴,适宜晏褚再给自己喂一口罐头。

刚刚和那头萨摩耶进行了“殊死搏斗”,可耗费了它不少体力呢,而且精明的晏傲天也知道它这个主人的怜心持续不了多久,当然要在最重要的时候,多替自己争取一些好处了。

好不容易将撒的晏傲天哄睡了,晏褚也开始查看起了这个世界,自己能够用得上的东西。

我是德鲁伊是他在刚刚装备上的,这个物品能够让他在当前世界拥有动物好感度60的初始值,以及和动植物沟通的能力。

对于这个动植物发生异变的世界而言,这就是一个巨大的作弊器。

同时,他的手上还有从女配世界里拿到的那个空间项链,当初他特地选择在楚天歆将玉佩里的物资填充完毕后才将玉佩抢夺过来,为的也是来到这样物资紧缺的世界使用。

全球进化带来的植物的异变,虽然提高了一些农作物的产量,可同时也让许多原本没有攻击力的植物对人类产生了威胁。

比如辣椒手豌豆手,以及拥有爆炸功能的土豆和芋头,就好像埋在地里的地雷,一个不小心,就会被炸伤……

因此安全区虽然划分了很大一块地种植这些农作物,可到了能收获的时候,真正的收获却寥寥无几,生产的农作物,也不够庞大的安全区的幸存者消耗。

晏褚现在拥有这个空间项链的物资,至少现如今的他,不需要再担心生存的问题。

整理好所有东西,或许因为有巨松守着的原因,这一晚上,晏褚睡的很安心,只是麻烦的是第二天一早他醒来,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昨天晚上那个试图袭击他的萨摩耶居然回来了,上还受着不轻的伤。

或许是碍于巨松的威压,对方不敢靠近老宅,只敢躲在边上,tiǎn)舐着伤口,它的体型,都快赶上一栋房子了,可是因为它天生容易让人亲近的模样,依旧能够让人感觉到怜惜。

可是有了昨天晚上的经验教训,晏褚并不敢在第一时间靠近。

在萨摩耶出现没多久,一头体型比它还大还敦实的橘猫出现了,看着萨摩耶警惕的表,显然它上的伤,和这头胖的有些过分的橘猫分不开关系。

“喵嗷——”

橘有钱原本是冲着自己的玩具来的,可是低头的时候,它瞧见了正从屋里走出来的晏褚。

它觉得自己对那个两脚兽一见钟了,漂泊了那么多年,被无数两脚兽迷恋的它,终于决定选择一个港湾平定下来,结束自己浪子的一生。

而昨天说好了要保护晏褚的晏傲天在看到那个比萨摩耶还大还胖还凶的橘猫出现后,直接被吓成了筛子。

这个世界的同类怎么都喜欢乱来,好好的做一个体形标志,惹人喜欢的猫猫狗狗不好吗?

晏傲天看着自己的小胳膊小腿,可给委屈坏了。

303.全球进化5

橘有钱是一只橘猫,在它从祖辈传承中得到的记忆和知识告诉它,橘猫是一种特别尊贵的猫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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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们体型庞大,能够给两脚兽一种别样的安全感和满足感,它们皮毛橘黄,代表着丰收和富裕的颜色,能够给两脚兽带来祥瑞的幸福感,所有的两脚兽都以有橘猫作为主子而感到骄傲和自豪,他们努力尽到他们所能付出的一切,只为了求得它们的一丝怜惜。

这些,都是橘有钱从它的母亲嘴中听说的。

它的母亲和它一样,是一只极为标致丰满的橘猫,在橘有钱有限的对母亲的记忆里,在它还是个小猫崽的时候,那些两脚兽就极为殷勤的向母亲示好,就为了得到它的准许,奉养它们兄弟姐妹中的一个为主。

那些人类,没有漂亮厚实的皮毛,没有它们这样灵活矫健的躯,但还算有一点优点,那就是他们有钱,能够买来据说是猫粮猫罐头和营养膏之类的东西。

那段时间,它的母亲被那些讨好它的人类喂养的异常丰满,连带着它们这些兄弟姐妹也受益,得到了更加充沛的水。

或许是被哄的开心了,它的母亲很大方的将它的那些兄弟姐妹送了出去,无一例外,那些两脚兽都是感恩戴德的接走他们的新主子。

自认为自己是所有兄弟姐妹里血统最纯真,模样最好看的橘有钱拒绝了那些两脚兽想要奉养它的请求,因为它心里隐隐有一个野望。

是委屈自己和一个两脚兽生活,还是和它的母亲一样,得到一群两脚兽的讨好,在这种不点都不困难的选择下,橘有钱选择了后者。

于是,它成了一个浪子,徘徊在了无数铲屎官的慕的眼神以及无尽的讨好中。

在橘有钱看来,两脚兽是极度自卑的物种。

他们没有它这样柔软蓬松的毛发,偶尔它宽容大度的许他们抚摸自己的柔软的躯,能够让那些两脚兽叽叽喳喳惊叫喜悦一整天。

他们没有它这样的攻击力,对于它难得看的顺眼的两脚兽,它会送上它认为最珍贵的老鼠蟑螂麻雀等食物,这是它在流浪的生涯里,通过对自己不断的磨炼提高的捕猎技术,而那些胆小的人类在这个时候只会尖叫。

恐怕这个时候他们希望橘大人庞大的躯能够给他们带来抚慰,但是橘有钱在心里嗤笑,这样柔弱不堪一击的两脚兽,怎么配成为它橘有钱的铲屎官。

就这样,橘有钱流浪了一个个地方,却始终没有找到自己心仪的铲屎官。

它以为自己会和它的母亲一样,终流浪天涯的生活,但是这一刻,它改变了自己的初衷,它对眼前那个人类一见钟了。

即便他没有美丽的毛发,即便他看上去瘦瘦弱弱,不堪一击。

但是没关系,橘有钱大人会为他筑起安全的港湾,从今天起,他就可以徜徉在橘有钱大人柔软蓬松的毛发里,它许他摸它,许他亲它,甚至它还不要求这个铲屎官有多多的钱买猫粮猫罐头给它,橘有钱大人自己的高超狩猎技术就能将自己给养活了,甚至它还能够养活眼前这个瘦瘦的人类,给他所有它能找到的美味。

这么想着,橘有钱忍不住抬起自己肥嘟嘟大脸蛋,仰天长叹。

作为一只尊贵的中华橘猫,它万万没想到,作为浪子的它,居然还有主动倒贴的那一天。

“喵嗷——”

橘有钱的体型不小,它每走一步,都能带来轻微的震颤,此时它一步步走到距离晏褚三四步远的位置,然后蹲下,歪着脑袋躺倒,露出白乎乎的肚皮。

“喵嗷——”

它想学着还是正常体型时候的自己发出两脚兽最喜欢的喵呜声,结果脱口而出的,确实虎啸一般的咆哮。

晏褚捂住了耳朵,看着眼前那只露出肚皮的,足足有四五米高的橘猫,心跳忍不住段拍。

对方这意思,是让他撸他?

晏褚没有从橘有钱上感觉到攻击,不然巨松也不会任由橘有钱向他靠近。

说实话,放大了几百倍的猫绝对没有正常体型的它们看着来的可,可当这样庞大的毛茸茸倒在你面前,任由你蹂躏的时候,你又控制不住自己双手的洪荒之力,恨不得将自己整个人都埋到那堆毛茸茸里,在里头自由自在的打滚。

都说猫是水做的,睡在上面,一定很柔软吧。

晏褚忍不住,上手在橘有钱的前左爪上摸了摸。

此时因为它翻过来的缘故,爪子是手心朝上的,露出粉粉嫩嫩的几个爪垫,晏褚试着往上按了按,橘有钱乖巧地将爪子收了起来,因为它知道,两脚兽都是很柔弱的,尤其是属于它的两脚兽,更需要好好的呵护。

或许因为几何放大的缘故,看上去粉嫩的垫子并不算好摸,还因为底上那层茧子,摸上去硬硬的,手感算不上好。

“喵呜——”

橘有钱觉得痒痒的,忍不住缩了缩手,想要它看中的这个两脚兽摸摸其他地方。

这么想着,它直接甩了甩自己的尾巴,将两脚兽捆了起来,然后放到了自己软乎乎的肚皮上。

它知道,那些两脚兽最觊觎的就是它们柔软的肚皮了,只是这是它们猫族最脆弱的地方,轻易不会像异族展示,可谁让这是它看中的铲屎官呢,为了表示它想要当他主子的诚意,橘有钱毫不吝啬地向晏褚展示着自己的资本。

“嗷呜呜——”

原本缩成一团的晏傲天看到自家主子被那头橘猫给放到肚皮上了,当即就怒了,它的肚皮都没让主人给睡过,那只橘猫又凭什么。

“喵嗷——”

对于晏褚橘有钱会心软,可是对于晏傲天和开心那样的臭狗它可不会。

自古以来猫族和狗族就是天敌,在橘有钱流浪的那些年,没少被流浪的野狗追着跑,这不,等它发觉到自己睡了一觉就长大后,第一件事就是追着狗跑。

在晏傲天的上,橘有钱闻到了此刻待在它肚皮上的两脚兽的气息,这让它有些不悦。

它都打算结束自己花花浪子的生涯,只有他一个两脚兽了,这个两脚兽凭什么在拥有了它这样尊贵的橘猫之后,再拥有那些臭狗呢。

“喵呜喵呜——”

橘有钱不开心了,背部摩擦着地面,扭来扭去,尾巴都快甩成了残影。

此刻被放在它肚皮上的晏褚都没来得及感受一下抚摸巨猫的感受,就被它的动作惊的只能拽着它的毛发,固定住自己不被甩下去。

要知道,这只橘猫起码得有四五米,也就是说去掉它腿部的长度,光是它的肚子到地面的距离就能有两三米,这相当于一层楼的高度。

现在他可没有什么异能,被甩下去,摔得青紫已经是最轻的伤了。

“喵嗷。”

橘有钱也意识到自己似乎做了一件蠢事,很快就乖巧地停下了自己的动作,小心翼翼地用尾巴卷起肚子上的两脚兽,将他放在自己的鼻尖上,两只琉璃大眼睛盯成了斗鸡眼,好半响,试探着伸出舌头,对着晏褚tiǎn)了tiǎn)。

养过猫的都知道,猫的舌头都是带有倒刺的,它们吃东西的时候喜欢tiǎn),几乎用不了多少力道,就能从火腿肠上,tiǎn)下薄薄一层。

更何况现在的橘有钱还是放大后的橘有钱,即便它控制了力道,还是将晏褚上穿着的最外层的那层衣衫tiǎn)烂,害的晏褚bī)不得已只能攥紧自己上那件沾着口水的衣裳,防止自己在三只动物以及一棵树上走光。

他觉得,这个世界绝对不是他经历过的最艰难的世界,但绝对是他经历过的最窘迫的世界。

“喵呜——”

橘有钱觉得自己似乎又干了一件蠢事,它伤心的将两脚兽放到地上,然后一个翻,用自己的两条前爪将自己的大脸艰难遮住。

完了,现在的铲屎官一定觉得它是一只不稳重,没有责任心的猫,它似乎被自己认定了铲屎官讨厌了。

终于踏到了平底上,晏褚第一时间从空间内掏出一件适合他体型的衣服上,然后拿上空间里前主人备下的急救箱,朝蜷缩在一旁的萨摩耶开心走去。

“嗷呜——”

开心警惕地冲着晏褚吼了一声,随着它的吼叫,不远处的巨松抖了抖枝干上密密麻麻的松针,而刚刚趴着装死的橘有钱也站了起来,眼中散发着危险的光芒,似乎只要萨摩耶一动,一松一猫就会对它发出攻击一样。

“旺——”

萨摩耶开心委屈地趴下,它真的没有想要攻击眼前这个人类,只是之前被人类给打怕了,加上在红月结束前眼前这个人确确实实曾经对它动过杀机的原因,使得它有了刚刚下意识的反应。

开心的两条前爪不断刨着地面,体现它心里的焦躁不安。

晏褚看着短短一顿时间内被它刨起的两个大坑,忍不住嘴角抽搐了一下。

“我是来给你治疗伤口的。”

晏褚拿出医药箱,从里面挑挑拣拣了一些能够用得上的药物,替开心包扎伤口。

似乎也意识到了晏褚的无害,以及他上不断传递过来的友好的气息,开心终于安静了下来,任由晏褚拿着剃刀剃掉它受伤部位的毛发,并且替它包扎伤口。

“喵嗷——”

橘有钱迈着漂亮的猫步朝晏褚和开心走来,一举一动,它都尽量维持自己作为猫中贵族的气质和风范,只可惜现在专心替那只臭狗医治的两脚兽并没有看到如此美丽而又尊贵的它。

橘有钱心碎了,伤心了,它认准的两脚兽居然是一个比它还浪,见一个一个的渣渣。

刚刚那头哈士奇也就算了,毕竟是在它出现之前就存在的,可这条又蠢又废柴的狗是怎么回事?

算了,算了,自己选择的渣渣,再渣也要下去。

“嘭叽——”

“嗷嗷,喵——”

在晏褚替开心包扎好伤口的下一秒,橘有钱以极高的演技“摔”倒在了地上,然后一波三折的喵叫着,颤颤巍巍冲着晏褚伸出了自己的爪子。

晏褚:

他试探着捏了捏那毛茸茸的,和白手一样的爪子,看到橘猫面上努力作出来的痛苦的表后顿了顿,然后费尽千辛万苦,从一堆白绒绒底下找到了一个对于它的体型而言,几乎微不可见的擦伤。

实际上,就他寻找伤口的这段时间,这个擦伤早就愈合了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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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对上橘有钱希冀的眼神,晏褚还是无奈的,用急救箱里为数不多的绷带,帮它那个比他半个人还大的爪子,包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喵喵——”

橘有钱得意了,它骄傲地抬着自己的爪子看了眼边上有些萎靡的萨摩耶。

*****

因为隔壁的别墅全都空置的原因,晏褚将离他最近的两栋别墅改造了一下,将那两栋别墅客厅的超大落地窗拆除,留下的高度,正好能够容纳橘有钱和开心蹲下进入。

而别墅客厅都是一二层挑空的设计,宽敞的客厅,正好也足够容纳橘有钱和开心的住入。

但这样也不是什么长久之计,晏褚觉得,如果他真的打算将这一片区域当做自己的驻地的话,就该将这一片重新排查整改。

消除一些潜在的危机,如老鼠,蚂蚁之类平里最不起眼的动物,以及将一些尚未变异的植物去除,至少保证在这个小区内,没有能够威胁他生命的东西。

遇到橘有钱和开心后,他也不太在意自己是否能够激发异能的事了,因为晏褚意识到,如果世界意志不可逆,那么很有可能,即便原的这具体已经接受了红月的洗礼,或许也无法激发异能。

不过德鲁伊的能力能够使他仿造出类似御兽的能力,加上空间项链能够编造的空间异能,作为“双异能”者,在这个全球异变到来的世界,他也拥有了足够自保的能力。

实际上,拥有了这个能力,除了少部分对着人类有着极端敌视,就连德鲁伊营造的天然好感都无法降低它们抗拒的动植物,晏褚在这个世界,已经能够横着走了。

现在,他最需要担心的,反而是人类。

要知道,有时候,人心,才是最恐怖的东西。

晏褚要是没记错的话,恐怕现在,晏家的那个二少爷晏信和三少爷晏佑,都已经被晏家通过私人手段从外省接回来了吧,还有那个女人,算一算,原的敌人,多数都和他站在同一块土地上了,除了极少数的几个人,再过不久,他们也会因为各种各样的理由,回到首都安全区来。

上辈子的原,就是一个十足的傻子,他不信那些真正为他好的人,相反却信任那些别有用心的人。

他以为林襄害了他母亲,在后来首都出现了鼠潮失守,不得不像最近的浙南安全区迁移的时候,试图在爸爸和哥哥分不出经历放在他们上的时候,害死林襄,结果反而被后面的麻雀设计,差点将自己和林襄都搭进去。

结果,因为晏修的及时赶到,他和林襄都活了下来,晏修却失去了自己年轻的生命。

那时候,晏修是极少数没有经历过红月,却激发异能的异能者,还是一个罕见的雷系和水系的双异能者。

要知道,水导电,而空气中处处都存在着水,同样的动物和植物的体里也存在着水,这样的两种异能结合,一旦让他成长到一定的高度,那几乎就是无敌的存在。

可是因为愚笨的原,在他还没有成长起来的时候,就陨落了。

林襄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她恨死了原,同样的,晏国华也无法接受自己的一个儿子死在了另一个儿子手里。

他知道,这里面还有别的势力的掺和,但是他还是选择将自己这个儿子放逐。

或许是晏修为他而死的画面对原的影响太大,一直被埋在云雾里的原忽然之间就看开了,也意识到了自己似乎被人当成了分裂他们一家的棋子,哥哥晏修的死,更是让他这颗棋子的功效发挥的淋漓尽致。

原并不傻,只是从小就没有母亲的他实在是太希求母亲能够陪伴在侧的幸福了,也正因为如此,他才会那么轻易的就跳下人家为他设的陷阱里,在他从迷雾中挣脱后,曾经旁敲侧击的在他耳边说过林襄和晏修坏话的人,曾经为他的那个计谋出谋划策过的人到底扮演的是什么样的角色,一目了然。

但那个时候,局势已经完全不在他的掌控之中,即便他知道了幕后的凶手是谁,也没法将那个人绳之以法。

之前说过,异能的激发,和红月有很大的关系,而没有直接接触过红月的人,在末后激发异能的可能,微乎及微。

仔细想想,红月那么诡异的存在,普通人哪有胆子在那个时候出门,即便有一些红月来临前没有攒够粮食,不得不冒着红月出门的人,那样的人也只是少数,更多的,宁可拼命的喝水,也不会愿意将自己暴露在那种诡异的环境之下。@无限好文,尽在晋江城

而另一部分人,即便红月来临,也无法阻止他们离开相对安全的房屋,出现在空旷寂静的马路之上,那些人,多数都是小偷、瘾君子,以及很大一部分,从监狱里面逃出来的罪犯。

红月来临后,几乎所有的机构都停止工作,包括监狱。

那些被判了死刑,注定是一死的罪犯从监狱里逃了出来,并且还放出了狱友,红月来临的那一天,也是罪犯狂欢的那一天。

于是,在红月结束后,可怕的一幕发生了,那就是,许许多多的恶人,激发了不该被他们掌控的超自然能力。

好在军队里的军人因为体素质过硬,加上红月来临之时,有很大一批军人在执行任务,来不及寻找躲避的遮盖物,所以被红月照,同样激发了异能,这才勉强将那些反动的势力镇压。

但又因为当下他们面临的重要问题是人和变异动植物的斗争,这些从骨子里就坏透了的异能者,他们反而还不能动,隐患从一开始,就已经被埋下了。

在末之初,军队占据的是绝对的优势,但是在异能者一个个出现后,异能者和普通人的差距越来越大,军队里也开始出现了异样的声音。

毕竟军人也不完全都是好的,陡然间拥有了极大的能力,很容易让一个人的心态失去平衡。

当时晏家能够牢牢压制那些有异心的下属,维持安全区的稳定,实际上靠的全是晏修这个前途光明的双系异能者,在晏修死后,本就岌岌可危的秩序,自然土崩瓦解。

晏家二房的两个儿子,不知道从哪里结交了一堆亡命之徒,在晏修死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控住了新建立的安全区,从此划开了异能者统治世界的序幕。

这样的统治,足足持续了十年,知道十年后爆发出来异能者生育力微弱的弊端后,那些艰难维生的普通人,才渐渐又有了喘息的机会。

而原,在察觉到自己和晏家二房的差距后,转头居然研究起了促进变异植物和动物进化的东西,还研究出了让那些变异动植物狂化的药剂,凭借这些药剂,他好几次差点使得新安全基地被变异动植物攻克。

那时候的他就是疯子,他也没想过,自己这样的做法,害不到那些被牢牢保护着的晏家二房的人,反而会使那些普通人受尽折磨。

最后,原做的那些事曝光了,他被千夫所指,所有人都痛恨他,晏家二房借着剿灭邪恶势力的由头,端了他的研究基地,将他杀死在晏修的墓碑前。

原本被普通人埋怨的晏家二房,反而借着他,狠狠刷了一波好感,从此他们的统治地位,变得更加稳固。

原后悔了,如果给他重来的机会,他一定会做一个乖巧听话的好弟弟,再也不惹哥哥生气,他还会尽早制止晏家二房的谋,让那些人得到该有的报应。

然后,晏褚就来到了这个世界上。

304.全球进化6

“嗷喵——”

手下败狗,以后规矩点,那个两脚兽是我看中的,不准你对他讨好卖乖,和喵争宠知道么?

橘有钱虽然没有养过两脚兽,但它对于两脚兽的花心,还是很了解的。

就好像在它流浪的那段时间,那些觊觎它丰满**和漂亮皮毛的人类虽然会对着它欢呼,因为它难得的亲近而欣喜,同样的,他们也会为了别的喵喵狗狗而动心。

即便是已经被猫族和狗族标记的两脚兽,同样控制不住他们对那些除了家中主子以外的可猫狗的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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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橘有钱看来,它都愿意为了晏褚放弃自己的一大片花园了,晏褚自然也该为了它放弃其他的猫猫狗狗。

虽然现在那只渣渣两脚兽还没有这个觉悟,但橘有钱相信,在两脚兽和它相处之后,一定会察觉到它的好,收心做一个专属于它的两脚兽。

想想那样的小子还有些美,橘有钱忍不住拿着爪子洗了把脸,因为动作太大,不小心将它暂居的那个别墅里的沙发给压烂。

小胡子动了动,它扭头看了看落地窗外,将那些损毁的家具往边上推了推,然后用自己的股给盖住,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汪——”

开心安静地蹲在相邻别墅的客厅里,它听懂了橘有钱的话,却没有对橘有钱的bī)迫做出任何回答。

在晏褚替它细心包扎之后,它就有些喜欢上了那个人类,但是开心记得,它是有主人的,它的女主人或许正在它不知道的地方苦苦寻找它,或许她正在为它的消失终以泪洗面。@无限好文,尽在晋江城

现在外头那么危险,或许有很多像橘有钱这样又坏又霸道的动物或是植物正在攻击着人类,它的女主人那么柔弱,它必须得回到对方的边,好好保护它。

自从经历过红月之后,开心发觉自己的记忆越来越清晰,同样的,思路头脑也越来越清楚,它好像记起了自己家的模样和位置,它决定,等自己的伤好了,就要回到它的女主人边。

“喵嗷——”

橘有钱看开心不搭理它,有些生气了,还没有猫狗敢这样对橘有钱大人。

这一生气,橘有钱就忍不住站直了体,这下好了,原本从二楼眺望一楼客厅的平台因为它这个动作直接被一句狠话,但是它悲催的发现,即便它的两脚兽三心二意,它还是只愿意做他的喵啊。

“嗷呜——”

被落在橘有钱背上的晏傲天艰难地拽着橘有钱的猫毛从它背上缓缓爬下来,一个没抓紧,直接顺着它油滑的皮毛滚落在了地上。

好在晏傲天机敏,在地上翻滚了几圈后及时收住,一个飞狗打,好好站立住,抖了抖染了脏灰的皮毛,然后恶狠狠地冲着那几个早就已经看愣住的学生。

很好,场面被它镇住了,晏傲天摇着尾巴,忍不住露出了哈士奇的标准傻笑。

“你们是从郊外回来的幸存者吗?”

这些子晏褚已经受够了一猫一狗耍活宝,在它们没有做出更多的蠢事前开口,将几个吓呆的学生的飞魂收了回来。

“妈呀!”

几个胆小的女生一股坐在了地上,这到底是什么样魔幻的世界啊。

305.全球进化7

在几个惊魂未定的学生听完晏褚的简单介绍,以及看到那头巨大的橘猫和晏傲天确实没有展现出对他们的攻击后,终于冷静了下来。@无限好文,尽在晋江城

“嗷呜呜——”

只可惜晏傲天激àn)兮兮的,明明和末来临前差不多大的体格,却还是喜欢一惊一乍的吓这些本就足够可怜的孩子,还是在被晏褚揍了一顿,并且用取消一半晚餐作为惩罚后,才老实下来。

其中一个女生看着晏傲天委屈地躺在地上,翻出自己软乎乎的肚皮,几个爪子还时不时撩拨晏褚,露出让他摸摸抱抱的可怜卖乖的姿势后,忍不住破涕而笑。

看着这样蠢萌的哈士奇,似乎又回到了异变来临之前,刷着网络上有关哈士奇搞笑视频的轻松时光。

这么一来,心里的紧张,反而消退的更多了。

不得不说,晏傲天就是有那个本事,将任何紧张严肃的环境,熏染成搞笑片的氛围。

这么一来,这只蠢狗反而还立功了,晏褚决定,还是将它那一半被他扣下来的口粮还给它。

为原谅晏傲天想尽了借口的晏褚自己也没发现,就是因为有了他这么一个不断心软的饲主,晏傲天才能复一脾气见长,直到养成现在这个混赖无耻的小模样。

现在留在危机四伏的街道上,显然是很危险的,即便晏褚有橘有钱,他也不敢保证,现在城区里头是不是有了比橘有钱更大,更具有攻击的变异动物。

因此在救下那几个学生后,晏褚当机立断,就要带着他们去他的安全所,那里还有巨松,会更加安全。

说起来也很奇怪,巨松的生长速度远远超出了晏褚的想象,原的记忆告诉他,红月期间是变异动植物进化最快的时候,在红月消失后,动植物的变异速度会开始缓慢下来,直到下一个红月出现。

没错,红月并不是只出现一次就结束的,在一年后,将会出现第二次红月,那时候,已经有一些聪明的人猜出来或许人类激发异能和红月有关,即便在官方对此还没有定论的时候,就壮着胆子,将自己暴露在红月底下。

只是第二次红月异变和第一次不同,在第一次的异变里,那些正在接受改造的动植物几乎不存在攻击,而第二次的红月,却使得多数动植物暴动,而那些暴露在红月之下的人类,十有**都受到了那些动植物的攻击。

而且第二次红月并不像第一次红月那样能够激发人体内在的潜能,在经历了第二次红月然后激发出异能的人,并没有想象中的多,但确实也比自然激发异能的概率来的大。

因此在后世,第三次,第四次红月出现的时候,越来越多的人甘愿冒险,就为了得到那万中无一的机会。

在末世,作为一个普通人,你有很大的可能会死,即便活着,没有强有力的依靠,一样还是生不如死,同样都面临着风险,更多人的人看好激发异能后的幸福生活,为此冒险的人,比比皆是。

原就是那个在之后的红月中次次都将自己暴露在红月之下的人之一,但不知道是不是他体质特殊的原因,他没有一次顺利激发异能。

也或许是之后的红月威力没有第一次红月来的大,毕竟按照后世的调查,经历之后红月的人激发异能的概率,确实比不上第一次。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晏褚已经赶在第一次红月就接受月光照了,但是同样的,他依旧觉得自己似乎没有觉醒异能的可能,随着人类异能逐步显露的时间越近,他这样的想法,就越清晰。

好在这一世他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没必要那么依赖异能。

这些天,他将在其他世界学到的武技捡了起来,争取让自己在没有异能,没有橘有钱等人保护的时候,拥有自保的能力。

但是巨松的生长速度远远超出了原留给他的那些记忆,包括后来原开始研究起了变异动植物,在他的研究当中,同样也没出现过巨松这样生长速度异常的案例。

距离红月结束,短短六天的时间里,巨松的树干直径虽然没有增大,但是眼可见的,它的树冠变得更加密集,树枝上的松针,变得更加坚硬,上面的针刺从一开始的墨绿色,变成了现在的黑绿色,泛着幽光,不仔细看,就是浓墨的一团。

而且巨松又长高了许多,因为太高的缘故,晏褚都无法拿周边三四层高的别墅衡量它现在的高度,粗浅估计,每天长高一两米总是有的。

他不知道巨松这样异常的生长速度会在什么时候停下来,但是就目前巨松的形体以及攻击能力来看,如果没有意外,末里叫的出名号的,最难缠的变异植物,绝对会有它的一席之地。

而和松树有关的变异植物,原的记忆里,叫得出来的就只有那棵生长在南江,被号称是地狱松的松王。

那棵地狱松所在的区域是十大死亡区域之一,但凡进入到那个区域的异能者,九死无生。

除此之外,他就再也没听说过其他有名些的,被其他异能者记录在册的变异松了。

这么一来,就两种可能,一种,就是这棵巨松太过厉害霸道,导致所有见过它存在的异能者全都被它杀死,同时卫星或是其他高科技工具还得被不知名力量屏蔽,探测不到它的存在。

这种可能很低,首先,据晏褚对巨松的观察,它就不是那种带着强大攻击的变异植物,除非是所有见到它的人,都对它带有敌意,不然它不会主动攻击。

那么作为一颗长在京市安全区边上的变异植物,它没道理一直没有被清查周边环境的军队或是异能者小队发现,并且被上报上去。

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在它长成和地狱松一般的存在之前,就已经被异能者或是军队给消灭了,晏褚想象不到,在末之初,到底得集合多大的势力,才能将一颗带有数之不尽松针的巨松消除。

想来想去,这也不行,那也不可能,总不会是巨松长了脚,自己跑到了南江,然后在那里扎根,开始繁衍后嗣吧?

这个荒唐的念头在晏褚脑海中一闪而过,并没有深入的思考。

能够移动的变异植物,原的记忆里可没有记载过。

晏褚将自己的思绪从恍神中拉回,然后看向了那几个被他救下的学生。

橘有钱的体型很大,坐下十几个人绰绰有余。

只是橘有钱自认自己不是那种随随便便的猫,现在它既然已经有认定的两脚兽了,那自然不会让其他两脚兽骑到它的背上,因此说什么,也不愿意背着那些学生回家。

“喵嗷——”

橘有钱有些生气,这个两脚兽怎么就那么渣呢,他没有看清楚它想要从一而终的坚贞的内心吗?

刚刚从晏傲天的滑稽表演中缓过来的学生,听到橘有钱的咆哮,再看到它露出尖利的爪子,不断在水泥地面上抓出一道道深深的痕迹的场景,当时吓得腿都软了,哪里还敢坐到它背上去啊。

能够觉得这样的巨兽是小可,还敢揉它脸,摸它猫的,都是真正的勇士。

那些个学生看着晏褚好言好语,总算将那头发飙的橘猫哄好了,心里忍不住佩服到。

因为橘有钱的不配合,一群人只能靠双脚走路回去了,好在一路上除了遇到了几个体型比不上橘有钱,光打一照面就被吓走的变异动物外,就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加上晏褚所在的别墅区就在城郊的位置,距离他发现这几个夺命狂奔的学生也不远,也就二十多分钟的功夫,一群人就到达了别墅。

“天色渐渐暗下来了,今天你们是不好赶路了,如果你们是打算去军方撤离的最近的那个广场,也还是在明天一早再赶路吧。”

晏褚将他收拾出来的一间别墅分给了这群年轻人,之前别墅主人撤离匆忙,除了一些军方指定让他们带上的粮食和一些贵重的财务,其他东西都没有撤走,因此里面的一些生活用具,都是齐全的。

他看这些学生狼狈的模样,这些天东奔西跑,恐怕都没有好好地洗过澡,睡过一个整觉,正好让他们在赶路前,能够好好调整一下状态。

至于食物,他并没有提供,因为他看见了那些学生背着的鼓囊囊的包,如果不是包里装着末里最要紧的物资的话,也不至于在逃命的关键时刻,他们还负重这样的累赘。

都说救急不救穷,他能够在带着橘有钱和晏傲天巡逻的时候救下他们,那是他们的缘分,可这并不代表在这之后,他就该担负起照顾这几个人的责任来。

斗米恩,升米仇,他可不想后来因为上面地方做的不够周到,而被他们怨恨到。

而且没有谁活该就是要担负起别人的一辈子的,这些学生还很年轻,之后天翻地覆的世界,他们应该靠自己好好习惯,这样他们才能走的更加长远。

“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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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晨作为代表,向晏褚表示了他们一行人的感谢,不过同样的,对于白天发生的一切,他还心有余悸。

“只是,这里靠近山郊,到时候一定会出现越来越多的变异动物和变异植物的,你真的不打算跟着我们一起离开吗,到时候一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许晨这话有些心虚,尚且残留着几分末前的直率和天真的他忍不住羞赧着脸,不敢直视晏褚的视线,总觉得他要是对上对方的眼神,心里那点小算盘就会被对方看得分明。

其他几个被救下来的学生同样如此,他们心里都清楚,其实他们都是在害怕之后的行程,想要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带上他那一个具有威慑力的宠物,将他们安安全全送到军队要求集合撤离的地点。

“这里是我从小长大的地方,我是不会离开的,不过你们要是害怕,明天一早,我会带上橘有钱送你们到最近的那个广场。”

晏褚不是圣父心发作,而是他也想去那个广场看看,顺便从那些辅助周边民众撤离的军人嘴里打听一些有关安全区的事。

现在,他在外头,而他要对付的那些敌人在里头,虽说有原上辈子的记忆在这,可实际上,这个世界从他到来的那一天起,已经改变了走向,他也不能完全只靠着原的记忆行动。

了解自己的敌人,只是他要做的第一件事。

“你真的不打算离开么?”

听到晏褚不会离开,却愿意陪他们一块去广场等待军队撤离,那几个学生忍不住面上挂上了几抹笑容,但是很快的,那抹笑意又被抑制住,要笑不笑的,表别提有多别扭了。

“你没听到那些直升机不断循环的广播吗,现在政府已经成立了安全区,到时候有军队保护我们,就不需要担心那些变异的动植物了,这可比你待在安全区外更加安全。”

许晨看了眼一旁tiǎn)着自己巨大爪子的橘有钱,心里还是忍不住胆寒。

胖菊虽然可,可是那么大的胖菊,真的就有些吓人了,尤其这还是头只对晏褚一个人温柔的胖菊。

晏褚没有反驳这些天真的学生的盲目乐观。

没错,现在在大众看来,军队还是非常可靠的,毕竟军队意味着武器,在末前就威力巨大的武器面前,三四米高的变异兽又算什么呢,扎根在土里,两脚兽多一个宠,就看他给那个宠花了多少钱。

看它吃的这些猫粮,在花销上岂不是高了那条哈士奇几百倍,果然,两脚兽已经渐渐认识到了它的好,开始更加它了。

橘有钱忽略了这些猫粮狗粮都是晏褚扫dàng)周边的宠物店免费拿来的,自欺欺猫的过上了幸福开心的小子。

将两个萌宠的晚餐准备好了,晏褚总算能够空出手来准备自己的晚餐了,他的目光看向了那间原本属于开心,在两天前又空下来的房间,也不知道现在的开心,是不是已经找到它想找的那个人乐儿。

轻轻摇了摇头,晏褚照惯例去抱了抱院子里那颗越发望不到猫是水做的,即便成了巨猫,同样也没改变这一特点,就好比汪秀秀怎么都想不明白,它到底是怎么将脑袋从那么小一个洞口伸出来,还将脖子伸的那么长的。

橘有钱看着汪秀秀惊恐的样子,心里冒起了坏水,它可还记得今天白天两脚兽想要这些人也往它上骑的事呢。

自家的两脚兽做错了事橘有钱不能计较,可不代表它不能迁怒到这些人上啊,趁这个时候,得好好吓唬吓唬她,让她明白,橘有钱大人尊贵的后背,不是什么两脚兽都能觊觎的。

说起来,能够让晏傲天那只蠢名在外的哈士奇骑它,已经是喵大人的极限了。

“啊——”

汪秀秀捂上耳朵蹲下来尖叫,凑那么近,她几乎能够感受到那只变异橘猫吐出来的灼的气息。

这让她似乎又回到了今天白天,她即将被那只变异狗吃掉时的场景,她好怕下一秒这只橘猫就开始暴怒,然后将她拆吃入腹。

“橘有钱!”

晏褚开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橘有钱一副恶作剧得逞,幸灾乐祸的模样。

“嗷喵——”

看到晏褚出来,橘有钱立马就老实了下来,将脑袋缩回了自己的窝里,然后撒似得拿着前爪的小垫抓着脸,时不时伸着小舌头tiǎn)啊tiǎn)的一副刚刚睡醒,懵懵懂懂的小模样。

对于这只成精的猫,晏褚无话可说,可是同样的,对于那个大半夜忽然出现在他家门口的汪秀秀,他也无法理解。

“汪小姐,不知道你半夜过来,找我有什么事?”

晏褚没有批评责骂自家的猫,而是强调了半夜这两个字,已经很能看出他的态度了。

看到晏褚出现,终于慢慢平定下来的汪秀秀听了他的话,也忍不住露出一分羞赧,很快这份羞赧就被坚定的目光所替代。

“晏哥,我来,是想找你谈论一件、一件有关于你的前途和未来的大事。”

汪秀秀的目光时不时看向木屋的方向,心里还是有一丝紧张,生怕那头橘猫忽然又蹿出来,对她做出什么奇奇怪怪的行为。

“我不明白?”晏褚皱了皱眉,心中隐隐有了些许不悦。

“你听说过军部的晏家吗?我的未婚夫,正是晏家的子孙。”

在晏褚面前,汪秀秀自动将男朋友挪到了未婚夫的位置上,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她之后说出来的那些话更有可信度。

“这场异变,显而易见是全球的,同时我们谁也不知道,这样的异变会持续多久。”作为京市大学的学生,汪秀秀的口才自然是不容置疑的,同时她的智商和谋略,足够让她在冷静的时候,思考很多重要的东西。

“如果这真是一场持续时间无法预计的末灾变,那么在这场灾变开始以后,最厉害的,就只会是拥有武器的军队,以及,像你这样,能够cāo)控那些具有攻击能力的变异动物的新人类。”

当着晏褚的面,汪秀秀侃侃而谈,言语间甚至不忘吹捧晏褚一把:“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独自待在外头,要面临的就是许许多多不断强大的变异动植物,而你要是选择纳入军方,不仅能够得到军方的协助,同时还能够拥有你在末来临前,都无法得到的地位以及权势。”

汪秀秀不知道晏褚现在住的这房子,是他末来之前就住着的,还是在末来临之后,趁着别墅区里的人搬移,被他鸠占鹊巢的,但不论是那一种,末里拥有绝对力量的人,想要过得比末来之前好,那是肯定的事。

末前,还有秩序的约束,而末来临后,就是强者的天下,礼崩乐坏,能者为尊。

汪秀秀的心里隐隐滋生了一些野心,她不想再面对那种绝望的死境了。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愿意为你当引荐人,介绍你认识我的未婚夫晏佑,他是一个十分懂得欣赏贤士人才的男人,和那些普通的官宦子弟,一点都不一样,相信你要是认识了他,一定会和他有许多话题可聊的。”

汪秀秀自信满满地说道,那可是晏家啊,多少人挤破头都不见得能够扯上关系的晏家。

至于晏褚同样姓晏,这件事就被汪秀秀自动忽略了,当初她和晏佑交往的时候曾经去过晏家,见过晏家那些嫡系的小辈,这里头可没有晏褚这一号人物。

天底下姓晏的人多了去了,这样的巧合,她哪里会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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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汪小姐,我是真的没有进入安全区的打算。”

这个世界未免也太小了,晏褚看着眼前那个恢复了平静,隐隐露出几分骄矜的女孩心里有些意外。

他记得,原记忆里,晏佑的女友,可不是眼前这个汪秀秀。

他要是没记错的话,当初晏家二房在晏修死后,彻底暴露出他们的狼子野心,借着那批从监狱里逃出来,经历了红月激发了异能的犯人的力量,彻底坐稳了新安全区区长的位置。

而当时晏佑的女朋友,正是其中一个监狱大佬的女儿。

那个大佬和晏修一样,激发的是水火双系异能,只可惜水火不相容,导致同样是双系异能,他却始终比不上晏修。@无限好文,尽在晋江城

不过再怎么说,那都是双系异能,比起一般的异能者,还是强大不少的。

尤其这个大佬在末来之前就是监狱里的一霸,收拢了不少小弟,在末异能逐渐显现的时候,他拉拢那些小弟,直接组成了一支异能者小队,仗着和晏佑的关系,在安全区里无恶不作,让那些普通人,叫苦不迭。

不过这个大佬还是有软肋的,那就是他在和前妻离婚时被判给前妻的女儿,他逃狱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女儿从前妻手里夺回,加上后来被爆出异能者生育艰难的问题,这个独生女,更是被他疼到了骨子里去。

因为被这个大佬死命宠着,这个女儿格霸道骄纵,为了拉拢大佬的势力,晏佑有时候都得对着她低三下四,小意讨好。

那时候,晏褚听说两人似乎是在红月之初就互生好感的,但晏佑第一次向对方表白,却是在那个大佬激发了异能之后。

对于前者,晏褚心里头存疑,要是大佬没有激发异能,恐怕根本就不会有什么早就心存好感的说法吧。

尤其当此刻他的面前出现了一个自称是晏佑未婚妻的女孩时,晏褚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看来还是他的到来带来的蝴蝶效应,上一世,没有原带着橘有钱出现在那条街道上的那一幕,这一群被恶犬追赶的学生,很有可能在末世之初就已经死去。

他要是没记错的话,在他带着橘有钱赶到的时候,面前这个女孩就跪倒在地上,下一秒,就要被那头恶犬咬进嘴里。

如果汪秀秀死亡,上一世自然就不会有什么现任女友跑出来打破晏佑和刘珍所宣传的一见钟,二见倾心的虚伪感。

这么看来,他救下这群学生,倒还救下了一个能够利用的把柄下来。

看着眼前这个理分析问题,似乎有几分精明的女孩,晏褚忽然觉得,如果能够利用得当,对方就会是他打入二房的最好突破口。

不过前提是这个女孩好好活着,她看上去似乎分外胆小,万一到时候一见到刘珍那个激发了双系异能的爸爸就直接萎靡了,那未免有些不美。

可要怎么做,才能弥补对方这方面的不足呢?

晏褚有些犯难。

“晏先生!”

汪秀秀还想再劝劝他,毕竟这是她和晏佑在灾后重逢时,她给晏佑献上的第一份礼物。

“不用再劝了。”

晏褚摆摆手,不知道想到什么,他的眼神忽然间又柔和了下来:“不过以后你要是有什么不好解决的麻烦,欢迎你随时随地都来找我,毕竟是我从恶犬嘴下将你们救了出来,这或许也是我们彼此的缘分。”

听到晏褚的许诺,汪秀秀还想再劝的话顿了顿,心里有些犹豫。

晏褚的表十分真诚,一点都不像是虚伪客的模样,她明白,或许对方是真的不想进安全区,而且她也没有弄清楚现在安全区的况,不知道那里欢不欢迎像橘有钱这样的变异动物,贸然将一人两宠介绍给晏佑,似乎也不是什么聪明事。

见好就收的汪秀秀冲着晏褚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说起来,我还没谢谢你今天救了我。”

说着,她拿出一个鼓囊囊的包:“这些是我这几天收集的物资,明天我们就能够回安全区了,这些东西我也用不着了,希望这些物资能够对你有所帮助。”

汪秀秀将那一袋包裹递到了晏褚的手里,也没有再纠缠之前她聊得那个话题。

从这一点上看,撇去她特别胆小的子,她算得上是一个聪明人。

“不客气。”

晏褚收下了那个包裹,他知道对方的意思,是想以这些物资还了他救她的那个人,之后她和他就两不相欠了,到时候他要是有什么事想要麻烦她,那就得欠她人,同样的,她以后要是想要再麻烦晏褚,就不需要累积多欠一个人了。

这个算盘打得有些过分精了,不过晏褚也没有放在心上,他恨不得这个小姑娘算盘打的更精一些,将来多找点事“麻烦”他呢。

这时候,他就不得不庆幸了,之前在向对方介绍的时候,只说了自己姓晏,却没有介绍自己的名字。

没有得到最想要的答案,却也不算彻底空手而归的汪秀秀在离开的时候,远远绕着橘有钱住的那栋屋子走,晏褚目视着对方进了不远处的别墅,这才关上门,继续被打断的睡眠。

*****

“秀秀,你刚刚干什么去了?”

汪秀秀蹑手蹑脚的进门的时候,睡在一楼客厅的许晨从影里走了出来。

“没什么,就是感谢晏哥救了我们,把我这些天收集到的物资都给了他。”

汪秀秀被吓得一个激灵,看到说话的是许晨,拍了拍口,大口大口喘了好几口气。

“就这样?”许晨的言语间有些怀疑。

“不这样,还能怎么样?”

听到许晨的质疑,汪秀秀心里有些羞愤,不过想着对方好歹是当时她跑累了,不想再跑时第一个回来扶她的,所以才没有彻底拉下脸来。

“晏哥是我们的恩人。”许晨觉得自己好像有些看不懂这个异变前的好友了,他重重强调地,突出了恩人两个字。

“我知道,所以我不是报恩去了吗?”

汪秀秀有些不耐烦,打着哈欠,往女生住的二楼走去。

今天接连受惊,刚刚又被那只巨橘吓了一跳,她得好好睡上一觉,不然明天一早起来,保准没精神。

许晨压根就不相信她的话,哪有报恩大晚上的过去的,这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事,非得避着他们所有人。

在许晨看来,汪秀秀很大可能是去做什么不好的事了,比如因为晏褚有两头异兽跟着,所以想要勾引他,得到他的庇护类似的事。

可汪秀秀的男友是晏佑啊,要是被晏佑知道了汪秀秀和救了他们命的晏大哥有什么,岂不是害了他们的恩人。

许晨不由有些庆幸,刚刚半夜他被尿给憋醒了,为此看到汪秀秀偷偷出门后,就在别墅的客厅等了小半个小时,除了他以外,应该没有其他人中途醒来过。

今天晚上看到的事,他会烂在肚子里,绝对不会再向第四个人提起。

不过,也就小半个小时,应该什么都没发生吧?

想想晏褚那板,再想想汪秀秀穿戴整齐的衣服,许晨不太确定的想着。

万一,万一恩人秒呢?

*****

“该我了,该我了!”

“1993号。”

“我我我,是我!”

广场上,声音嘈杂,周围围着一圈军用卡车,以及上百个带着枪械的军人,在这一片已经被提前清理过的广场上,有序带着幸存者撤离。

“这是你们的号,等叫到你们的名字,就上车,咱们的人会带着你们回安全区。”

汪秀秀等人领到了属于自己的带有特殊图码的号码牌,这才松了口气。

这一片的幸存者基本上在最开始撤离的那几天就撤的差不多了,因此广场上的人虽多,却还在能够控制的范围内,汪秀秀等人看了看自己的号码牌,估计等这一批撤完,下一批就轮到他们了。

为了安全起见,晏褚让橘有钱和晏傲天在离广场一条街的地方等他回去,至于他,则是拿着几条烟,朝一些军人近乎。

正常况下,军人肯定是不能收下这些东西的,但现在不是况特殊吗。

负责这一片区域疏散的军人多数一天只能睡上三四个小时,加上现在外头随时都会出现变异的动植物攻击行人,他们的神经一直都是紧绷的,一些原本就有烟瘾的老兵好些子都没尝到烟的滋味了,怎么能够抗拒这样的惑。

“我不白拿你的,这是我们今天领的午饭,就当是从你手里买的这几根烟。”

一个看上去领头人模样的士兵凑了几个兄弟嘀嘀咕咕了一会儿,然后将一袋馒头递到晏褚的手里,又从他手中抽走了八根烟,正好在场的四个士兵,每人两根。

按照馒头的数量,也就是一个馒头换一根香烟。

现如今基地粮食危机还没引爆,因此做的馒头分量十足,完全足够士兵常体能消耗,再过段时间,食堂作出来的馒头,可没有现在这样诚意十足了。

晏褚看了看,两个馒头恐怕也是这些士兵一餐的饭量了,为了抽烟,他们这是把午餐给省出来了。

老烟枪都懂这种感觉,你可以一天不吃饭,但不能一天不抽烟,累了乏了的时候,来一根香烟,比让他们吃什么都来劲儿。

“太多了,我只要四个就成了。”

晏褚掏出其中四个馒头,递给将馒头拿给他的那个老兵。

“大哥,我想问问,现在安全区,到底是什么个况,管事的是谁,咱们普通老百姓待在安全区里,又是什么样的待遇。”

“你要问这个啊?”

原本还想推搡的士兵听了晏褚的问题,也就没再将馒头推来推去,而是将其中三个馒头分给了和他一块抽烟的那三个兄弟手上。

“现在管事的是咱们的晏将军,还有徐将军和白将军,不过基地长依旧是一号首长,但是咱们都知道,现在一些政令,都是晏将军他们拟定的。”

这在安全区不是什么大秘密,士兵知无不言,“至于基地里吗,还算安稳,普通人可以选择每个礼拜去指定地点按临时登记的户口本领当月的口粮,自己开火,也可以选择去安全区食堂就餐,一天照两顿供应,想要更好的生活,可以去工会领取任务,多数是帮助军队一块搜寻基地内可能存在的绿色植物,或是去食堂之类的地方干活,报酬都是积分,这些积分能够兑换粮食和武器之类的东西。”

“变异植物?对变异动物,基地里头,就没什么说法吗?”

晏褚听到那个士兵似乎没有提及他最关注的问题,装作疑惑的问道。

“你说变异动物啊,红月结束后有不少人家家里养的宠物都变异了,之前徐将军是提议将那些动物都隔离的,不过这个提议被晏将军制止了,最后军队只是开辟了一个新区域,将那些愿意和自家变异宠物一块生活的人挪了过去,然后将那些不愿意和变异动物生活的人的宠物单独隔离,目前也不知道会怎么处理,但是你还别说,那些异变前被养的乖乖的宠物就是变异了,依旧很亲人,和外面那些见人就攻击的变异动物一点都不一样,包括咱们军队的军犬,即便变异了,依旧服从命令指挥,反而比末前更聪明了。”

说起这件事,那个老兵就有些唠叨个没完了:“你是没见过那些乖顺的动物,一个个就跟大球似得,随便摸随便撸,只可惜当初我不是培育军犬的,不然带着一头比原本大了十几倍几十倍的德牧,那该有多威风啊。”

之后晏褚又听对方讲了不少安全区的事,直到该打听的都打听完了,这才离开。

在离开的时候,他还不忘将那剩下的四个馒头,偷偷放在了其中一个士兵的背囊里。

看来这一世确实已经有所改变了,因为晏修见到了巨松的原因,这一世安全区内对待变异宠物的态度,不像上一世那样一刀切,而且安全区内的民众,似乎对于那些变异宠物的态度也是呈包容状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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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有了这样的改变,这一世的京市安全区,是不是还会被鼠群攻陷。

只是,那些变异了的宠物猫还会捉老鼠吗?

恐怕在变异前,它们就忘了怎么捉老鼠吧,那些关于猫被老鼠吓坏了的搞笑视频,他也没少看啊。

这是一个好问题,晏褚决定找个机会,提醒一下晏修关于老鼠的事儿。

*****

“阿佑,那个刘珍,是不是又来烦你了?”

安全区一栋别墅内,一个五官俊朗的男人对着一个样貌有些柔的男子问道。

“别提了,也不看看自己什么份,要不是看着她爸那群亡命之徒还有点争狠斗勇的本事,或许还有用的到的一天,我才不想搭理这么一个粗鄙无颜的女人呢。”

晏佑玩着打火机,满脸不屑的说道。

“好好安抚她,现在不是以前了,拳头大才是硬道理。”

晏信安抚了一下弟弟。

“什么时候,你出城一趟,把晏褚找回来,大房那边要是没他,压根就闹不起来,到时候,晏家的一切,就都跟我们兄弟无关了。”

晏信把玩着手里的枪械,对着弟弟说道。

末啊,对于他而言,那可真是一个完美的时代。

“嗤——”

听哥哥说起那个小傻子,晏佑可有可无的点了点头,正好他也觉得无聊呢,把那个蠢货叫来也好,至少能多看几眼大房的鸡飞狗跳。

307.全球进化9

今天的白天,显得有些过分安静。

晏褚一觉睡到自然醒,然后按照自己的节奏起,洗脸刷牙,准备好早餐。

他难得慢条斯理的,喝完一整碗从昨天晚上起就定时煮着的浓稠香甜的八宝粥,甚至看完了一份末前的报纸,从头到尾,都没有什么东西来打扰他。

晏褚都不记得,自从养了晏傲天之后,他有多久没有这样舒心的吃过一顿饭了。

那个有多动症的狗根本就不会给他消停的机会,在他吃饭的时候,不是扯他的裤子,就是那舌头狂甩他的脚,一会儿要亲亲,一会儿要抱抱。

满足了它所有的要求后,更麻烦了,那个看到什么都想啃几口的蠢狗会窝在他的话里然后对他的食物虎视眈眈,恨不得tiǎn)上几口才好。

苦了他一边吃饭,一边还得防着晏傲天的口水污染他的食物,一顿饭下来,心力交瘁。

现在更好了,又来了头巨橘,还是一头会演戏,比晏傲天段数更高的巨橘,每天光是应付这两个大宝贝,就能消耗他大半的经历。

而今天就不一样了,早上起来,晏傲天没有来一个恶狗扑食,同样的,那个最会拈酸吃醋的橘有钱也没在屋外试图顺着那个容不下它体型的大门进来,卡着脑袋冲着他喵喵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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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件好事,可偏偏晏褚却有些不适应了。

“果然,人一旦被养成了某种习惯,想要一时间改过来,就会变成一件十分困难的事。”

晏褚叹了口气,也没打算继续自己刚刚想好的晨练,将碗筷收拾了一下,就走出门去,看看今天特别安静的两个大宝贝,到底在干些什么。

“喵嗷——”

宽敞的院子里,橘有钱一只猫就霸占了一块不小的地,此刻它背对着晏褚,似乎也不知道晏褚从房间里出来了,不过看着它尾巴一甩一甩惬意的小模样,看的出来,此时的它还有点小兴奋。

“嗷呜——”

这是晏傲天的声音,激动亢奋,和以前拆了家里的沙发时差不多频率的音调,晏褚皱了皱眉,这一狗一猫,到底在玩什么,玩的那么激动。

“喵嗷——”

“嗷呜——”

几重伴奏之下,晏褚终于绕过了橘有钱宽大厚实的背影,看到了那个被橘有钱和晏傲天玩弄的可怜孩子。

一只茶色的小仓鼠,正紧紧闭着眼,四肢僵硬地,被橘有钱和晏傲天推来推去。

说小也不恰当,实际上这只老鼠比末前还是大了很多的,看起来,大约有之前正常猫类的大小。

晏褚记得,之后爆发鼠潮,也不是因为老鼠的体积胜过了其他变异动物或是人类的武器,而是因为它们的个体数量太多,成千上万只猫大的老鼠,足够将一座稳固的城市的根基蛀空,然后将人类的栖息地淹没。

上一世,京市安全区最先爆发的鼠患是因为变大的老鼠需要的生存空间同时扩张,为此被老鼠蛀空的地面和一些墙体导致了许多建筑物坍塌,为此死了不少幸存者和士兵。

后来,安全区里的人意识到了鼠患问题的严重,打算浇灭安全区内的老鼠,只是那时候鼠群里已经出现了一头拥有不亚于人类智慧,且拥有异能的鼠王,在鼠王的调控下,往里最不起眼的老鼠,硬生生的将人类从安全区内赶了出去,然后霸占了原本安全稳固的京市安全区。

那时候的原因为忙着和爸爸还有哥哥斗气,想着怎么傻了林襄给他妈报仇,从来就没有在意过安全区的事,直到晏修死了,晏国华也不认他这个儿子了,他失去了所有庇佑,才渐渐清醒,这些被他敌视的家人,在末之初为他搭起了多么严密的防护罩,让他即便在末,却依旧没有感受到丝毫末的危险。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后面被晏国华驱逐,吃惊了苦头,九死一生的原,才能感受到之前那份亲的难能可贵。

看着那只浑僵硬,似乎已经被橘有钱和晏傲天玩死的仓鼠,晏褚琢磨着,是不是能够依次为标本,让晏修认识到老鼠这种往最不起眼的小动物的危害。

“嗷喵——”

看到亲亲两脚兽,橘有钱立刻就收回了对那只小仓鼠的兴趣,甜甜的喵喵叫着,一下子瘫倒,示意晏褚赶紧摸摸自己的下巴,挠挠它的肚子。

“呼噜呼噜——”橘有钱打着幸福的小呼噜,眼睛不眨不眨的,直勾勾的看着晏褚。

“嗷呜——”

看着橘有钱争宠,晏傲天也不甘示弱,它伸着舌头,冲着晏褚的裤脚狂tiǎn),恨不得用口水帮他洗洗脚。

在一猫一狗转移了注意以后,谁也没注意到,原本装死的老鼠动了动它僵硬的四肢,然后悄睁开一条眼睛缝,看到没人注意着它,当即翻过来,蹭的一下,朝院子外逃窜。

晏褚也没想到,刚刚死的那么bī)真的老鼠,居然是假装的。

这演技比他这个曾经的影帝还好啊。

晏褚正想让橘有钱把那只仓鼠给抓回来的时候,一直都很安静,除了晏褚靠近的时候才会给点回应的巨松发威了,抖了抖其中一根枝杈,刺了一串松针下来,将那个仓鼠逃窜的位置全都封锁住了,剩下的松针,不近不远,正好就凑着它的形刺了一圈,将它牢牢固定在那个范围内,动弹不得。

熊大都吓尿了,它不就出来觅个食吗,怎么先是被一只巨橘给逮住当皮球和一只哈士奇踢来踢去,好不容易趁它们不防备就能逃走了,还被一棵变异的松树攻击,命犯太岁也没有这样的啊。

想着还在别的地方等着它的弟弟熊二,熊大委屈的都快哭了。

作为仓鼠种类里最受人类欢迎的金丝熊,末来临前,熊大和熊二都是人类精心饲养的小萌宠,后来红月到来,他们那间宠物店的主人就再也没有回去过。

其他宠物都在异变来临后跑了,熊大和熊二也不例外,它们两兄弟很快就凭借着能说会道的本事,加入了当地的鼠帮,它还因为是变异后体格最庞大的老鼠,成为了被万千老鼠拥护的鼠王。

在昨天,熊大迎娶了自己第十三个鼠后,要是没什么例外,它的鼠后会越来越多,将它优良的基因,世世代代传递下去。

熊大看着牢牢扎入地面的松针,真的毫不怀疑,它只要敢再动弹一下,下一秒,松针扎穿的,就会是它的体。

你说它怎么就那么倒霉啊,是鼠后们不好看,还是鼠崽们不够可,不老老实实窝在它的老鼠子民为它打的鼠宫里,没事闹着和弟弟看什么自由的天空啊。

熊大抬头望着蓝天,难道它鼠大王辉煌的生涯,才刚开始,就要结束了吗?

紧接着,它就看到了一张人类的脸蛋,出现在了它的视线里。

好一张帅气英俊的面容,熊大感动地都想哭了,吱吱叫着祈求这个人类能够救救它。

“金丝熊?”

晏褚弯腰,将那个挥着小爪子,四肢朝天,瘫成一张鼠饼的老鼠抓了起来。

“吱吱吱。”

熊大赶紧点点头,在晏褚将它救起来的这一刻起,他就是它的天神,是它鼠族的贵宾。

“滴滴滴——滴滴滴——”

晏褚正打算好好研究研究手里这只泪盈眶的老鼠时,他之前布置在别墅区周围的警报被触动了,也就是说在没有得到他许的时候,有不速之客进入到了警戒范围内。

“好好玩,别把它玩伤了。”

晏褚大概猜到来的会是谁,这么一来,他也熄了探究手里这只金丝熊的心,将它丢给了一旁的橘有钱和晏傲天,让它们这些小萌物好好相处。

熊大:

它不敢置信自己新认的天神就这样将它交到了那只特别会捉老鼠的猫,和特别会玩老鼠的狗的手里。

hatthe**

作为一只会讲外文的金丝熊,它出奇的愤怒了,没有什么比险生还死更让鼠绝望的了。

橘有钱和晏傲天并不能很理解熊大的绝望,它们只知道主人将一个有趣的玩具重新送到了它们手里,不过主人说了要小心翼翼的玩,它们一定会珍惜这个小玩具的。

*****

“褚哥。”@无限好文,尽在晋江城

晏褚走到别墅区外的时候,就看到三辆吉普车开了进来,此刻那些人正下车清理他之前设立的路障,看他出现后,晏佑从车里走了下来,一副哥俩好的模样,冲着他就来了一个熊抱。

晏佑的长相有些柔,这一点随了他亲妈,反而没有了晏家男人特有的英气,在这一点上,他心里有些不忿,因此在平里的一些行为上,就会刻意做出豪爽率直的模样来。

以往原还是比较亲近二房的那些人的,对于晏佑的亲密行为,他也从来不会抗拒。

但是现在换了晏褚,自然就不一样了。

“褚哥,你这是怎么了?”晏佑看着那个抵着自己口的手,因为晏褚的抗拒,他正张开想要拥抱的双臂,滞留在空气中,就显得有些尴尬了。

晏佑眯起眼,上下打量着晏褚。

“褚哥,你该不是怪罪弟弟来的太晚了吧,冤枉啊,我和我哥也是不久前才撤回京市,要是我当初在这儿,不说末刚开始,就是红月在着的时候,我也会不惜一切代价,护送你回安全区啊。”

晏佑没发觉晏褚有什么不同,因此他很好的转变了神,真诚地冲晏褚说道。

他知道,晏修在红月结束的第一天就来别墅区找过晏褚了,只是当时晏褚没有跟他走,这一点,也符合对方对晏修和大伯敌视的态度。

可他不一样,在晏褚对晏国华和林襄心存芥蒂的时候,他和大哥一直扮演着知心兄弟的角色,假借劝慰之名,一直在这件事上火上浇油呢,按理晏褚很亲他们,在他出现后,有了台阶下,顺势就该和他一块离开才对。

因为巨松的事晏修瞒的死死的,当天在场的,又都是他的亲信,所以这个别墅区内有一颗变异巨松的事,暂时还没有扩散出去。

而晏佑在来的时候,隔得远远的,也看见了那颗过于高大粗壮的松树,他命令手下小心戒备,一路缓慢的朝别墅区靠近,在看到什么都没发生后,才稍稍放松了对那颗巨松的警惕。

在他看来,晏褚和这样一颗诡异的变异松树生活在一块,肯定心里压力很大,应该是迫不及待就想离开才对。

“我在这里好的。”晏褚婉拒了晏佑的邀请。

“怎么会好呢,你一个人呆着这里,哪一天遇到了变异动物,都没有自保的能力。”晏佑皱着眉,一副紧张的表。

“是不是因为大伯和大伯娘,你放心,等你进了安全区,就住我那儿去,就算大伯娘容不下你,我们一家也会护着你。”

话语间,晏佑还不忘往林襄上抹黑。

“你走吧,我有傲天保护着呢,你知道的,我不点都不想见到那两个人,尤其是那个女人。”

晏褚脸上适时的露出几分纠结挣扎,原本还心存疑虑的晏佑一下子放心了下来。

看来蠢货还是那个蠢货。

“傲天难道变异了不成?”

晏佑也是知道晏褚养了一条哈士奇的,现在城里和军队里面变异的动物不少,他也见识过几个体型一下子蹿了十几倍,张口就能咬断钢筋的变异军犬。

只可惜,这些变异动物都开了灵智,它们只听从变异前它们亲近的人类的命令,而其他人的话,它们压根就不会往心里去。这让晏佑想要饲养一头变异动物的心思落成空。

“嗯。”

晏褚也不知道晏傲天会不会在几天后激发异能,只是随意的应付了晏佑几句。

晏佑好奇晏傲天变成了什么模样,可有惧于那棵离他已经很近很近的巨松,也不知道晏褚到底是怎么做到在这么一棵变异植物附近,踏踏实实的生活的。

一丝奇怪的念头在晏佑心里一闪而过,但他没有细想。

“这是我的联系方式,现在京市这一块的通讯已经恢复了畅通,你要是遇到了什么麻烦,可以打这个电话,弟弟说什么,都会过来帮忙。”

晏佑一副哥俩好的模样,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一次,晏褚没有反抗。

在晏佑看来,这一次他也不是没有收获的,至少知道了晏褚边的晏傲天变异的况,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的朋友,现在晏褚有了这么一个助力,对于大房来说,头疼的地方,就更多了。

看着晏佑一行人走远了,晏褚将被他们弄倒的路障重新摆回原来的位置,然后朝自家的方向走去。

*****

“你说晏褚住的地方,有一棵变异的巨松?”晏信疑惑地问着弟弟。

晏佑正低头看着手机,他没想到自己在末前交的女朋友居然还好好活着,并且通过底下的人联系上了他,对汪秀秀还有几分感的晏佑正琢磨着什么时候去见见自己那个漂亮的小女友。

至于刘珍,此刻还没有爆发出异能,只是一个普通劳改犯女儿的女孩,压根就不被晏佑放在心上,这些子的虚与委蛇,已经是他能够做到的极致了。

再对着那个行为粗鄙的女人,晏佑都担心自己会不会吐出来。

“你赶紧去派人调查那些从别墅区撤离的人,问问他们从别墅区撤离的那一天,有没有看见什么奇特的景象。”

晏信觉得不太对劲,末到来后,长点脑子的都该知道变异动物和变异植物的攻击力有多大,就凭晏修对那个异母弟弟的在意,没道理放任他待在那种危险的环境之下啊,就算绑,也该把人绑回来。

因此晏信下意识的,就察觉到了那棵巨松或许有他不知道的问题存在。

“好的,大哥。”

晏佑也意识到自己刚刚一瞬间察觉的不对劲的地方了,当即就警醒起来,关上手机,就朝登记幸存者的地方赶去。

*****

“化验结果出来了,松针上带有不知名的毒素,但凡血液接触到这些毒素,三息毙命。”

晏修拿着那些松针的化验结果来找他爸,然后将那些单子,摊开放在晏国华的面前。

这些实验,多数都是用实验室里已经产生了变异的小白鼠上得来的,因为这些数据未必可靠,中途还在两个末前的死刑犯上试验了一遍,结果都是那些毒素被输送到人体内后,几个呼吸间内,就致人死亡的。

这样剧烈的毒素,估计也就极少数的毒蛇比得上。

晏修不确定随着巨松的进化,它的松针上蕴含的毒素会不会升级,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一旦缺少了那个能够压制它的人,放任这样的变异植物继续变异,将会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至少现在看来,阿褚是安全的。”

晏国华揉了揉酸胀的眼睛,这些子,为了赶快平息安全区内的躁动,他几乎好几个晚上没有合眼了。

尤其政部一些老家伙在这个时候还妄想搞什么权利斗争,光是和那些分不清事轻重缓急的蠢货闹,就足够让晏国华心力交瘁了。

“嗯,就是不知道,那棵松树会不会一直都对弟弟保有善意。”

晏修根本就不能放心,将弟弟和这么一个放在一块。

好在他还不知道他弟弟在继巨松之后,又养了一只巨橘和一只刚刚捕获的份不明的金丝熊,不然他还不得急昏过去。

“晏信和晏佑回来了,今天,晏佑还出城了,想来也是去看阿褚了。”

晏国华沉默了片刻,对着儿子说道。

听了晏国华的话,晏修也沉默了,忽然间觉得,弟弟还是呆在安全区外更好,不过,他也不能放任晏信和晏佑再去扰他的宝贝弟弟,怎么着,都得给他们找点事做才是。

一段时间下来,在晏褚有心的准备下,晏国华和晏修已经顺藤摸瓜,找出了一些能够证明这些年是晏家二房在晏褚耳边挑拨离间的证据,但这些证据还不够充分,不能彻底将晏家二房打压的一蹶不振。

晏修忍着心里的怒火,看着二房那一个个继续在他眼前蹦跶,在他和他妈面前一副模样,在他弟弟面前一副模样,他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就忍不住了,将那群人直接就给灭了。

毕竟现在已经是末了不是吗?

有时候,晏修真希望自己不是什么好人,不是一个军人,这样就不需要遵守那些条条框框的限制了。

*****

“汪——”

黎明时分,橘有钱在自己的小窝里打着小呼噜,睡得正香甜。

它边蜷缩着一直消瘦憔悴了不少的小仓鼠,看着橘有钱似乎睡熟了,熊大蹑手蹑脚的,就想绕过这一座山,奔回自由的怀抱。

只可惜还没有跑远,就被警觉的橘有钱用尾巴卷住,拖了回来。

“嗷喵嗷喵。”

橘有钱觉得这个小玩具真的很不听话,要不是它心的两脚兽说的不能把它玩坏了,它都想和异变来临之前一样,玩够了,就将它吃了。

熊大对上了橘有钱的眼神,吓得缩成了一颗鼠球,苍天啊,快来个人收了这只猫吧。

“有钱,你有没有听见开心的声音。”

穿着睡衣的晏褚出现在了猫窝前,制止了橘有钱的暴行。

熊大庆幸地睁开了它的眼睛,对上门外的晏褚时,觉得对方上好像镀着一层金光。

这已经不是对方第一次救它了,熊大忘记了就是这个人将它抓住送到了橘有钱的手里,在一次次被晏褚从橘有钱的爪子底下救下后,彻底换上了斯德哥尔摩症,将晏褚视为了自己的神明。

“嗷喵——”

橘有钱可不知道自己的玩具觊觎上了它心的两脚兽,喵喵叫着,给晏褚回应。

它好像听见了,又好像没听着。

这么想着,橘有钱蹬了蹬自己的两只后爪,被它用尾巴卷着的熊大被它当做了出气筒,狠狠踹了一通。

都怪这只时时刻刻都想着偷跑的鼠,不然它一定不会回答不出二脚兽的问题。

“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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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声小声的,细细弱弱的,几不可闻。

晏褚的脸上带上了几分紧张,赶紧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

橘有钱看晏褚跑了,也顾不上玩具了,松开了自己的尾巴,冲着晏褚离开的方向狂奔。

至于晏傲天,呼噜打得震天响,至于发生了什么,谁在乎呢。

在距离老宅子几十米外的地方,晏褚一眼就瞧见了虚弱的倒在地上的开心。

此时它的毛发早就没有了他送它离开时的光滑油亮,眼神也显得黯淡晦涩。

整个狗,就如同晏褚第一次见到它时,那种绝望孤寂笼罩的模样。

“汪——”

我回来了,这个家,还欢迎我吗?

开心希冀地看着走到它面前的晏褚,小声的,不那么自信地问道。

“欢迎回家。”

晏褚垫脚摸了摸它的脑袋,没有问为什么,温柔地说道。

308.全球进化10

晏褚无意戳开心的伤疤,所以只是默默帮它疗伤,但是开心自己仿佛并不避讳,将自己这些子的经历,和盘托出。

在晏褚边待过一段时间的小萌物们都知道,他似乎有和它们这些动物沟通的能力,因此开心并不担心,晏褚会听不明白它说的内容。

原来,在它离开京市后不久,就遇到了正准备往京市安全基地赶来的女主人一家。

作为国家的政治中心,京市是全国最先稳定下来的城市之一,其次是江浙沪合并后成立的南江安全区,以及其他零散的几个小型安全区。

每一个城市都有绿化,每一个城市也都有流浪的动物,在面对红月结束后这些变异动植物的攻击时,人们几乎没有任何防备的机会。

许多城市,几乎是在重现光明的顷刻间,就在变异植物的攻击下,再次陷入死寂,成为一座死城,但凡还能够和首都取得联系的周边城市,都在安排民众撤离。

不是他们不想自己组建安全区,而是他们现今的兵力,完全不够他们组建足够抵御那些疯狂的动植物的力量。

实际上,京市这么大的地方,要容纳周边源源不断过来的幸存者已经是个很困难的事了,晏褚听着开心讲述外面的世界,如果这一次安全区没有因为鼠患被毁的话,估计扩张,也是早晚的事了,而他现在所居住的这一片区域,因为地域的优势,很有可能会被纳入扩张的安全区的范围之内。

开心的主人一家,正是那些向安全区赶来普通民众之一。

现在外界和京市不同,或许是因为见多了变异动物变异植物袭击人类的事,他们对那些由宠物异变而来的动物也有些接受无能。

只是现如今,因为还没有到达安全区,他们尚且需要那些变异宠物的保护,才勉强压下了心中的恐惧。

因此见到开心到来的时候,除了它那个女主人发自内心的高兴了一会儿,队伍中的其他人,高兴的都有些勉强。

但是他们意识到,开心将会是他们预防其他变异动物变异植物最好的帮手,所以才忍耐接纳了它。

作为一头食量巨大的变异兽,它的主人并不能够提供它常所需的食物,所以开心会在和那些攻击他们的变异动物搏斗后,吃掉那些变异动物的尸体。

这在那些被它保护的人看来是极其无法忍受的,他们见不得那样血腥残暴的场面,在好几次小主人被它进食的画面吓哭后,开心就不得不将那些食物叼到他们看不见它,而它又正好能够警惕保护着他们的位置进食。

这算不得什么,开心觉得,只要和主人在一块,所有的一切它都甘之如饴。

真正让开心受不了的,是它渐渐敏锐的察觉到了,主人对它态度上的变化。

从一开始发现它平安回来的激动,到后来因为它好几次吓哭了小主人的芥蒂,以及之后有几次遇到强敌,它没能将所有人都安全护住的不满。

对着女主人对它一天天冷下来的脸,开心意识到,或许他们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在短短几天的子里,它的上多了许多和其他变异动物搏斗时留下来的伤口,但因为异变到来,许多路段因为变异植物的原因,变得破碎难以让车辆通过,受着伤的它同时还要担负坐骑的重任。

没有人问它累不累,没有人想要替它包扎一下上的伤口,它听到最多的话,就是抱怨它跑的还不够快,抱怨它不能每天都为他们找到一只能够食用的变异牲畜

种种类似的事件发生,让开心做下了一个决定,等将它的主人送到了安全区后,它就该彻底放手了,它想去那个末之初就救过他,并且对它说过欢迎回家的那个男人面前问问,问他还愿不愿意接受它。

它实在是太渴望能够有一个家了。

之后开心的主人是不是平安到达了安全区,以及到达安全区后,得知安全区内对亲人的变异宠物的优待后,它的那些主人又怎么会许它回来,开心没有说,在场的一人一猫也没有问。

“都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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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褚已经将开心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包扎好了,打结的毛发被他用剪刀剪掉,原本雪白顺滑的毛发此时看上去坑坑洼洼的,显得有些不美观,但是没有人会在意这一点。

“我们开心,以后都要开开心心的。”

晏褚摸了摸它因为染了许多脏污,并没有及时清理,所以显得手感并不怎么好的皮毛,温柔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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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那么简简单单的几句话,让开心有一种想要流泪的感动。

它试着咧了咧嘴,露出整齐的牙齿,鲜红的舌头,萨摩耶独特的嘴部构造,让它此时看上去,就是微笑的模样。

万幸,它遇到了一个能够让它继续微笑的新主人,开心想着,它之后的子,一定会开开心心的。

“嗷喵——”

橘有钱拿爪子洗了洗脸,低下头,在旁人看不见的地方将眼部分泌的液体擦到爪子上,然后用舌头tiǎn)掉。

真是的,它们伟大的猫族,什么时候学会和人类一样流眼泪了呢?

橘有钱将锅甩到了变异上,它才不承认,它有那么一丢丢心疼开心了呢,这明明就只是它的手下败将,和它们猫族势不两立的臭狗子。

“喵喵喵——”

看两脚兽是铁了心想要留下开心了,想着不能让两脚兽伤心,加上它也已经习惯了自家两脚兽花心又渣渣的子,橘有钱大人决定宽宏大量的接纳开心加入到他们的大家庭里来,反正对方弱弱的,还不够它一爪子拍的。

“喵喵喵——”

你要记得,两脚兽最的永远都是喵,不能和喵争夺两脚兽的欢心,以后要每天呵护喵,讨好喵,懂了没有。

嚣张的橘有钱冲着开心骄纵地叫嚣着。

“喵嗷——”

只要你乖乖的,以后就是自家狗了,谁要是欺负你了,就报上橘有钱大人的名字,橘有钱大人会替你出头的。

橘有钱觉得自己也真是cāo)碎了心,有一个弱弱的两脚兽也就算了,现在还给自己招揽了两条需要它保护的臭狗子,简直就是猫生绝望。

“汪——”

开心清脆地吼了一声,它本来就是老好狗的脾气,即便是被橘有钱一通警告,依旧没有生气。

更何况,它也听出来橘有钱话语里隐隐的维护之意,以后都是晏褚的猫猫狗狗了,之前的过节,就通通烟消云散了。

看着两个大萌宠和谐友好的相处,晏褚松了口气。

但是随即,他就有些犯难了,现在家里的院子还能够容纳的下它们几个的存在,以后要是再多来几个大宝贝,他那个已经足够宽敞的院子,恐怕都活动不开啊。

晏褚琢磨着,是不是收收心,别再净想着勾搭外面的大萌物了。

谢天谢地,他此时的觉悟要是能够被橘有钱知道,一定能够让这只小气的喵高兴地多吃十袋小鱼干的。

另一边,鼠王熊大扒着猫窝的门,几次走到了门边,却又缩了回去。

橘有钱走了,晏傲天还在房间里呼呼大睡,这时候它要是钻地洞跑了,恐怕那棵松树也不会察觉到然后将它怎么样。@无限好文,尽在晋江城

但是脑海里深深烙刻着晏褚的影的熊大忽然间又不想跑了,它要是走了,以后岂不是见不到那个伟岸犹如天神的男人了。

就在这样的纠结中,熊大迎来了带着橘有钱和开心回来的晏褚。

看着忽然间多出来的那只三米多高的萨摩耶,熊大只觉得眼前一黑,这个家里,马上就要多迎来一个将它当球玩的大佬,早知道这样,它刚刚为什么不跑呢。

鼠生再一次迎来了严冬。

*****

“我能喷火了!”

“天呢,这是什么,我居然能够控制金属。”

“妈啊,我的半边子哪里去了?难道我会隐形了?”

在末的第八天,原本平静的安全区,忽然被类似这样的喧闹声音打破。

从这一天起,红月所带来的人类的异变,也开始显现出了端倪。

晏修平静的看着自己一直手控制着水球,另一只手控制着雷电,第一反应就是,他终于能够更有底气好好保护自家可的弟弟了。

不过很快的,他也意识到了这绝对不是仅仅发生在他一个人上的异变,如果异能的激发不是全民的话,恐怕面对安全区的挑战,才刚刚开始。

因此平定下心神,晏修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起敲响了他爸的房门,在得到对方许后走进那间书房和卧室合并的房间,向对方诉说这个问题。

不久,军方很快就出动了不少兵力,将那些刚刚激发异能的异能者集中,趁着军队在这些普通人心里还有些威势的时候,将那些愿意加入军队的异能者入编,然后将那些不愿意加入军队,同时对军方也没有反意的异能者按照异能登记在册。

整个安全区内,一定还有许许多多激发了异能,却闷不做声的,毕竟在一部分人看来,这些能力过于异类,加上不少末里描述的一些研究所会拿异能者作为研究材料的关系,很多人都选择将异能当做秘密,静看事态发展,再做打算。

对于这些人,没法查,也不能查,只要维持大方向的平稳,然后慢慢出台一些关于异能者的特殊条例,将局势控制住就好了。

因为晏家的雷霆手段,异能者的出现虽然掀起了幸存者间一阵小**,却终究还是被按压了下去,并没有造成太大的轰动。

*****

“佑哥,我爸激发异能了,还是水火双系异能。”

刘珍迷恋的看着晏佑那张比起末前知名偶像都毫不逊色的脸,眼神火辣的恨得不将对方直接吞下肚。

对方不仅俊美,还有她根本不敢匹及的家室地位,能够和这样的男人说话,对刘珍而言,就好像做梦一样。

但是现在不同了,末来了,她的爸爸觉醒了异能,她的那些叔叔们同样如此,有了那些人的维护,刘珍觉得,自己和公主都没什么分别,为什么就不能奢求一个男人的喜欢怜呢。

这么想着,她忍不住又贪婪的看了晏佑好几眼。

“你是说真的?”

晏佑激动地坐了起来,现在安全区高层,哪个不知道异能者的事,只可惜晏国华和晏修快了他们一步,吸纳了安全区里数量最多的异能者。

“嗯,不仅是我爸,我爸的那些兄弟,基本上也都激发了异能。”刘珍毫不隐瞒,骄傲地说道。

“太好了!”

晏佑难掩喜色,这些可都是他和他个对付晏修的利器啊。

“阿珍。”

晏佑平定了激动的心,深款款地看向了刘珍:“你知道的,我一直都对你有着特殊的愫,只是之前我们两人份上的差距,我担心我妈不能接受你,担心你受到太多流言蜚语的伤害,所以抑制住了心中的感,但是现在,我不需要顾忌那么多了,你已经足够和我匹配,再也没有人会阻拦我们两个了。”

“阿佑。”

刘珍觉得自己心都酥化了,整个人都沉浸在了晏佑为她营造的甜蜜世界中。

汪秀秀站在门口,冷冷地看着屋内抱成一团的狗男女,然后悄悄的离开,谁也不知道她曾经出现过。

第309章全球进化11

“登记一下,姓名,年龄,是否有异能,还有你这个宠物,是什么方向的变异。”

京市安全区外,一批军队驻扎在此,预防的是安全区外那些对人类虎视眈眈的变异动物,他们一边警惕的巡逻,一边还要替那些进安全区的幸存者等级,不可谓不忙碌。

好在这些士兵都是经过严苛训练的,即便进城的人很多,却也不显得拥挤,可谓忙中有序。

晏褚大概排了一个多小时的队,终于轮到他进城了。

“命晏褚,安晏,衣者褚,年龄二十三,无异能,这是我的两个宠物,变异金丝熊,变异方向,体型变异,还有变异哈士奇,变异方向未知,极度怀疑可能是能吃。”

为了防止进城的时候造成太大的轰动,晏褚这次并未带橘有钱和开心出来,正好它们俩个互相作伴,也不会觉得孤单。

开心一向乖顺,不会对他的决定有什么意见,到是醋一向很大的橘有钱闹了会儿脾气,直到晏褚向她许诺晚上陪它一块睡,才把那个小作精给哄好了。

此刻待在他边的熊大和晏傲天都不算特别显眼的存在。

熊大虽然变异,可是因为原本体型的限制,变异后也就正常猫的大小,并不让人害怕,而晏傲天的本形和末前几乎没有任何差别,哈士奇在末之前就是逗比的代名词,自然也不会从它那张脸上,得到什么恐惧的威慑力。

但是现如今很多人都有共识,那就是除了人类,其他的动物和植物几乎都发生了异变,只是异变程度多少的差别,所以晏褚要是咬定晏傲天没有变异,反而会惹来旁人的怀疑,所以他没将话说死,只说自己不知道晏傲天的变异方向。

虽然实际上,他确实也是真不知道。

“嗷呜——”

听到晏褚夸它能吃,晏傲天骄傲地应了一声,然后昂着脑袋,就等着那个登记的工作人员夸它。

它为了比上橘有钱和开心的大食量,每天都吃的超级努力呢,现在看来主人是认可了它的这份付出,体重的上涨没有白费。

“额——”

负责登记的那个工作人员看了眼肥硕的晏傲天,隐隐肯定了它能吃的特点,可真要是将变异方向,写能吃,估计上面就会先怀疑他的工作能力吧。

最后纠结了片刻,他还是随着晏褚的说法,在晏傲天能力那一栏上,登记了一个未知。

现在有不少体型还算正常的宠物随着主人进城,通常况下,如果那个变异宠物的主人有心隐瞒宠物的变异能力,他们也不可能用强硬的措施bī)着对方说明,这样很容易激起异能者和普通人之间的矛盾。

现在安全区内虽然有晏国华第一时间兵力镇压,可这并不代表因为异能出现,横在变异者和普通人之间的那条鸿沟就此消失。

相反,有那些暂时还未加入军队,或者隐瞒了自己异能的变异者,以及极少数并不服从军方管理,趁机作乱的人的存在,平静的安全区底下已经开始泛起了涟漪,就看哪个人,率先打破平衡。

同样的,军队也不是一块铁板,一部分激发了异能的军人,和新融入到部队里的那些异能者,骤然间获得那样逆天的能力,又怎么可能不滋生出野心,谁都想往上爬,谁都不希望一个处处都不如自己的人压在自己的头上,也就晏修激发了强大的雷水双系异能这一点,暂时让那些有野心的人蛰伏了起来,但要是他没有一个强者该体现的能力,多的是人愿意取而代之。

那个负责登记的人看着晏褚白白净净的模样,就断定对方是拥有特殊能力的异能者,不然从外面赶来安全区,中途有那么多变异动物和变异植物,光靠看上去就没什么本事的熊大和晏傲天护着,可保不住他。

但是晏褚不说,人家也不会上赶着问他的异能,只是在将他的信息登记上去的时候,在他的名字后面,打了一个*号,意味着这个人的能力暂时存疑。

取得了安全区内的临时份证号,在刚进入安全区的第一个礼拜,他能够每天领取两顿餐券,和免费入住集体宿舍,等一个礼拜后,要是没有足够的积分,他将会被强制服从劳役,换取他在安全区生活的条件。

这个条例倒是和晏褚不久前送汪秀秀等人回来,从那些军人口中打听到的消息不太一样,看来安全区内的粮食紧缺问题比他想象中的更严重,不然官方也不会制定出这样的条例,bī)迫幸存者们通过劳务抵换生活必须品。

“大哥,是刚来安全区吧,这里面的事我门清儿,只要给我半瓶水或是一包饼干,我能带你逛遍任何你想逛的地方。”

“大哥,要舒服一下吗,我很厉害的。”

刚通过了进门的关卡,晏褚就被一群人拦住,这些人有男有女,又老又少,一部分穿的极其暴露的,一看就知道是从事什么样的营生的。

晏褚心里头有些闷闷的,距离末开始,也就短短一个月不到的时间,怎么安全区内的生活环境,就已经恶劣到这个地步了呢?

“我给你一包饼干,你带我去安全区的任务大厅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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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褚记得,当初那个军人说过,幸存者可以去任务大厅接受一些任务换取积分,想来现在异能者都出现了,随着异能者小队的组建,这方面的工作应该做的更好才对。

在安全区外,虽然有很大的风险,可同样的也有很大的机遇。

变异的动植物,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可食用的,如果基地内真的存在粮食压力的话,应该会公布很多有关可食用变异动植物的任务,以及一些变异动植物标本和实验题的任务才对。

“我知道。”

那个也就晏褚腰间高度的男孩没想到晏褚会选中他,当即眼睛就亮了,连连点头应下,生怕自己答应的晚了,晏褚就选择了别人。

“叔叔,跟着我来吧。”看的出来,小男孩在异变来临前,也是受过很好教养的孩子,可是在现在,他却还要和大人一样,为了生计发愁。

“这是你的报酬。”

晏褚掏出了一包饼干,递到男孩的手里。

“谢谢。”小男孩接过那包饼干,想也不想就拆开,在周边晦涩郁的目光下,将那一包饼干吃的干干净净,一点碎屑都没有留下。

“在这里,只有吃到肚子里的,才是属于你自己的。”

安全区内有军队驻守,总体来说,还是比较安定的,可不论在什么样的高压之下,总是难以彻底扼杀罪恶,虽然安全区内暂时还没出现杀人的恶**件,可是抢劫之类的事还是时有发生。@无限好文,尽在晋江城

小男孩是幸运的,他的爸爸妈妈都还活着,可是为了能够拥有留在安全区内的份,他们不得不每天都接受高强度的工作,而他们通过工作挣来的粮食,又不够一家三口的分量。

小男孩很懂事,通过接待一些刚进城,从外头来还有存粮的幸存者,换取足够养活自己的粮食,只要他吃饱了,爸妈的那份实际上就省下来了。

这是小男孩在第一次得到报酬,高高兴兴想要带回家和爸妈分享,结果却被不知名的恶人抢走后得到的宝贵经验。

刚刚这个叔叔给他的饼干是那种末前足够当他早餐的长筒型的小麦饼干,在末来临后,这样的分量,足够维持他一天的量了,小男孩很满足,他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这么阔绰的幸存者了。

毕竟距离全球异变的发生,已经过去了一个月,现在外面的变异动植物越来越多,还有许多异能者作恶,安全区外边的一些物资已经被军队搜刮的差不多了,外头进来的人,也不都是富裕的。

“这就是任务大厅,在这里,你可以选择和其他人组队,或是独自接受任务,任务完成后取得的积分能够换取粮食,饮用水和其他生活必须品,只要你的积分足够多,甚至能够换取枪/支/弹/药。”

小男孩熟门熟路的朝晏褚介绍,这样的话,他已经向许多幸存者说过。

“还能换取枪/支/弹/药?”晏褚之前听军人说能够换取武器,以为只是一些原本末前管制的冷/兵/器,没想到就连枪/支/弹/药,也在能够兑换的物资里面。

“嗯。”小男孩点了点头,似乎适应了其他幸存者听到枪/支/弹/药就变脸的况,“这是为了让普通人也有出城和那些变异动物作战的勇气。”

现在安全区内的生活况,随着越来越多的幸存者的到来,越发的不好过了,有一些没有激发异能,却走投无路的人,会选择结伴出城,要是能够打到一只能够食用的变异母鸡回来,就能够兑换他们一周的生存物资,这样的惑,促使了一批一批的人出城。

这里面,肯定会有流血伤亡,但确实也有一部分普通人通过经验和智慧,开始适应了这样和变异动物变异植物搏斗的生涯,随着积分的上涨,兑换一些枪/支/弹/药,或是其他武器的话,对于普通人而言,保障更大。

现在的基地里,普通人还是占了幸存者的多数,掌权者免不得要为那些普通人着想,给他们一个生活的希望,要是连这点火苗都掐熄了,那才是让人绝望的事。

“除了任务大厅,安全区里,还有没有其他什么以物易物的地方?”

里,末世的幸存者基地总是会有一些黑市的存在,在那里摆摊的,都不一定是官方的人,但绝对有一批势力维持着黑市的运行,里面贩卖的东西,未必比官方来的少来的差。

上一世,原直到离开了京市安全区,直到晏修死亡后才惊醒,因此对于安全区的现状,他是一窍不通,而且晏褚也不知道,因为一些蝴蝶效应的到来,会不会对安全区内的环境有所改变。

“有。”

小男孩点了点头。

“这是给你的报酬。”晏褚假装从背包里,实际上却是从空间内拿出了一瓶小酸,刚刚男孩一口气吃下了一包饼干,他都替他渴得慌。

“谢谢。”

小男孩露出一个羞赧又不失灿烂的微笑。

实际上刚刚晏褚给他的那包饼干已经超乎他预料的大了,现在只是多带对方去一个地方,实在不需要多给他这么一份报酬。

可是看着那瓶以前他最喜欢吃的小酸,男孩还是忍不住,伸手接了过来。

甜滋滋,酸溜溜的味道,明明也就一个月没吃,可是对小男孩来说,这种幸福的滋味,却恍如隔世。

“嗷呜——”

晏傲天就是个嘴馋的,看着人家孩子喝好喝的,直接耷拉着舌头,口水就好像小瀑布一样顺着嘴角两边流下来,把毛发都给打湿了。

瞧它那没出息的样子!

晏褚狠了狠心,还是没有掏出酸喂它。

在这种人多眼杂的地方,他要是真敢掏出一瓶小酸喂晏傲天,恐怕立马就能被人当肥羊盯上,晏褚今天过来,就是想要看看安全区的现状,以及给晏修提个醒的,可没打算做太打眼的事。

“嗷呜——”

晏傲天希冀的看着晏褚好几眼,也没见这个冷酷无的男人动容,当即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耍赖似的趴在了地上。

眉头囧囧的,撩着眼皮发出撒的声音。

男孩看着嘴里的小酸,再看了看可怜兮兮的晏傲天。

在末前,他是最喜欢哈士奇的,只可惜他爸妈不给他养,觉得小动物上的细菌太多,对他的体不好。

“你要是再不走,等回了家我让橘有钱和你一块玩。”晏褚站着不动,冷冷看着耍赖的晏傲天威胁到。

这小东西,还真厚脸皮看上了人家孩子手里的酸了,看人家一心软,就恨不得摇着尾巴迎上去。

“嗷呜——”

起,站直,晏傲天一马当先的顺着小男孩刚刚指过的方向昂首迈进。

什么和橘有钱一块玩啊,明明就是被橘有钱玩,它可不像那只小仓鼠一样蠢呢,被玩了,只要主人冲它笑一笑,就跟吃了激素似得,立马就生龙活虎了。

“就是这儿了。”

小男孩看晏傲天不耍赖了,也松了口气,赶紧将手里的那瓶酸喝干净,然后将酸瓶放到了口袋里。

等回到家,可以把壳子捡开,里面的纸壁上一定还沾着许多酸,到时候可以让爸爸妈妈尝尝味道。

不是小男孩小气,而是不这样,他爸妈恐怕连添酸壳都添不到。

“这一片,是徐将军妻舅和白将军的外甥管的,据说还有一些异能者的参与,因为这层关系,军队对这一片睁只眼闭只眼。”

小男孩说的,都是他从别人嘴里听来的,他这个年纪,能够打听到这些,也是十分了不起的了。

“这里据说还收黄金,但是兑换的比例很低,具体什么价格,我并不清楚,叔叔你得自己和这里的主事人询问。”

现在人民币肯定是成了一堆废纸了,现在安全区内的通用货币是积分,不过作为乱世的黄金,现在黑市里还是有一部分人愿意接受黄金兑换物品的,只是价格非常非常低,末前一条足金的粗项链,恐怕还换不到半包挂面。

“还有,这里面有些摊主似乎不太好说话叔叔你自己留意着些。”

小男孩想着晏褚给他的那包饼干和一瓶酸,环视了一圈,小声的提点了晏褚一句。

这里经营铺子的,都是和安全区内大佬有关系的人,他们未必看得上一些小打小闹的东西,可要是你给出的东西太过人,而他又吃不下,保不准就做出什么黑吃黑的事。

这些人背后靠着基地的几个将军,如果你的背景不够硬,很容易就被压下来,在现在人人自顾不暇的时候,或许连滴水花都激不起来。

晏褚的眼神闪了闪,看来在这一个月里,这个黑市里,还发生过类似的事件啊,不然这个小男孩,不会特地这样提点他。

“好的,叔叔知道了,谢谢你啊小弟弟。”

晏褚蹲下,摸了摸这个懂事的小男孩的脑袋。

“嗤嗤——”

晏傲天无精打采的蹲在地上,用牙缝挤出两声嗤笑来。

一会儿叔叔一会儿弟弟,主人这是脑袋秀逗了,连辈分都搞不清了。

而被一个末前溜小型犬的遛狗绳捆着的熊大却没想那么多,它只觉得自己的天神好温柔,好和气,和凶巴巴的橘有钱,赖皮脸的晏傲天,假正经的开心一点都不一样。

每天和这样美好的天神在一块,它都快忘了它的鼠弟,鼠后以及鼠子民们。

等等,它还是鼠皇来着!@无限好文,尽在晋江城

从晏褚的盛世美颜以及天神光环下,熊大难得清醒了几分,然后它再环顾了一圈四周,这不正是它庞大的底下皇宫的上层吗?它这是回家了?

*****

和小男孩分开,晏褚记下了黑市里其中几个铺子,因为他发觉这几个铺子的管事人他有些眼熟,许多都是在原记忆里出现过的。

牵着晏傲天和熊大,晏褚垂着眼,从这条显然比其他地方更加闹的街道穿行而过,没想到,晏信和晏佑兄弟俩还真有点本事,居然这么快,就让刘珍她爸那群人,混到了黑市里面。

要知道,一个基地的黑市,往往是消息最灵通的地方,把握住一个基地的黑市,就等于把握住了基地内最灵通的消息来源。

更让晏褚佩服的是,现在在外界看来,这个黑市真正的主事人还是徐将军和白将军,谁让他们家的近亲,就在这黑市之中呢,唯独晏信和晏佑,一点都不显,恐怕现在,还没人知道他们和这群异能者的关系吧。

实在是高明,恐怕就连晏国华和晏修现在都还不知道吧。

因为把控了基地最大的权利,黑市很有可能只是晏家对徐家和白家的妥协,黑市的事只要不闹大,为了避嫌,晏国华和晏修谁也不会插手黑市那些事,以免惹来徐家和白家的彻底反弹,从而引来基地内乱,晏家二房就是吃准了这一点,依靠谁也不知道此中联系的刘老大一行人,乘机渗入到了基地黑暗势力当中去。

怪不得上一世他们那么快,就彻底掌控下了新基地,原来基础是从现在就打好的。

知晓了晏家二房的一个秘密,晏褚有些心大好,觉得这一趟,还真是没有白来。

“阿褚!”

晏修没有想过,弟弟居然会主动过来找自己。

隐形弟控属的好哥哥从营地内飞奔出来,在距离晏褚不远的地方,才缓缓收敛步速,控制了一下自己的绪,努力露出一副严肃威严的哥哥该有的模样来。

只是那不断往上翘的嘴角暴露了他心里的好心。

“你怎么过来了?”

“不对,哥的意思是说欢迎你回家。”

晏修在心里暗恼自己不会说话,也不知道刚刚他脱口而出的第一句话,会不会让弟弟误会,误会他不欢迎他回来。

天知道,他比任何一个人都希望弟弟永远乖乖待在他边,然后看着弟弟生儿育女,平安康乐的过完一辈子。

“这是我的猫从别墅区外发现的,估计是变异的宠物鼠,我来是想提醒你,注意这些末前就庞大的群体,它们很有可能就隐藏在基地的底下,如果每一个都变异的犹如我手里这个一样大,或是更大的话,对于基地而言,就是一个灾难。”

上一世,鼠群突然间的猛烈攻势,打了基地一个措手不及,加上领头的那个激发了异能和与人类相当智慧的鼠皇的指挥,所以才导致了人类的惨败,这一世,要是能够提前有所准备,提前预防,未必会有这样的惨剧发生。

想着那个可的小男孩,晏褚希望自己的到来,能够改变些什么,至少要是京市安全区好好的,能够改变许多上一世可能必死的人的结局。

“你的这个发现很重要。”

晏修看着特地来给他提醒的弟弟,心里不由感动。

果然,他的弟弟就是嘴硬心软的,实际上他心里还放不下他和爸爸。

“这个仓鼠,就交给你了。”

将拴着熊大的狗绳交给晏修,转的时候,晏褚还不忘补充了一句:“对了,今天我去逛黑市,看到晏佑和其中几间铺子的老板进了一条小道里,说说笑笑的,也不知道什么关系。”

他没说的太详细,因为他知道,晏修听了这句话,一定会去亲自查清楚。

“你这就走了?”晏修的心凉了半截,他以为弟弟这趟来,就能跟着他回家了。

“吱吱——”

熊大的心也凉了半截,它的天神,这是要丢了它吗?

努力迈着小短腿,熊大拉扯着绳子,艰难地想要抱上晏褚的小腿。

310.全球进化12

“它好像很喜欢你?”

晏修有些欣赏这只金丝熊,这只小仓鼠很有眼光,知道他的弟弟是世界上最可的弟弟,一心一意想要亲近他。

他不由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阿褚时候的场景。

其实在晏修小时候,对晏国华这个爸爸并没有多大印象,毕竟晏国华失踪的时候他还不记事,等记事的时候,又因为晏国华的失踪被怪罪到了林襄上,以至于他们母子被赶出了晏家,过着节衣缩食,颠沛流离的生活。

在晏修小时候,对于爸爸,他只有一个模糊的概念,甚至因为看着妈妈受苦,怪罪晏家人,连带着对那个死亡的父亲,也没有多么正面的印象。

他第一次见到原那个弟弟,是在于楚楚这个被对她失望的于家人遣送出国的女人死亡后。

那时候,原还不满两岁,长的白白胖胖的,刚刚学会走路,说话都还不利索,整一个口水包,边说话,边流口水,但由于他长的实在是太可了,根本就没法让人心生厌烦,只觉得看到他笑的时候,天空的颜色都是亮堂的。

那时候,他对婚姻并没有特别明确的概念,只知道那段时间他妈过的比他爸回来前更加痛苦,但不知道,让他妈痛苦的原因,到底是因为什么。

所以他对于晏褚这个弟弟,根本就不可能产生憎恶的绪,他只知道,有一天,那个小男孩出现在了他面前,然后他妈指着阿褚说,这就是他的弟弟,和他同父所出的弟弟。

那时候,他还不能理解同父不同母到底意味着什么,只知道他有了弟弟,以前他不能像个男子汉一样的保护妈妈,等他再大点,却能够像一个男子汉一样保护弟弟了。

他永远也忘不了,那个浑散发着香的孩子,扑倒在他怀里,小嘴嘟嘟囔囔的,唤他锅锅的时候,心里油然而生的那种作为守护者的骄傲感以及责任感,这是之后的他,再也没有过的。

但事实上,晏修对晏褚的感,也不是从头到尾都毫无波动的。

在晏修再长大些,变得更加懂事以后,最挑拨离间的二房显然不会放过他,还有老宅子里那个老而不死的晏老太太,压根就不把他当孙子看,恨不得搅得他们大房鸡犬不宁才好,那时候,他才知道,自己心心念念护着的弟弟,居然是他爸爸背叛了妈妈,破坏了他们这个家庭的铁证。

虽然于楚楚当初做的那些事的罪证因为于家的插手被抹除,但是明眼人都清楚,为什么晏家在晏国华失踪的那片地方找了那么久都没有找到他,为什么于楚楚明明知道晏国华的份却依旧还是要等到她取得了晏国华的信任,等到她生下晏国华的孩子才回国,这件事的背后,就甩不开她的影子,这一切,或许都是她的谋。

正是于楚楚的存在,导致他们母子受了那么多的罪,也是因为于楚楚的存在,让他爸和他妈即便复婚,生活依旧像一滩死水一样,因为这是卡在这段婚姻和两个人心里的心结,即便面上过去了,在心里,这个结,永远都过不去。

晏修那段时间很自责,他觉得,自己对弟弟的好,就是对他妈妈的背叛。

最后还是林襄开解了她,这个温柔睿智的女人,并没有将自己的仇恨强加在晏褚这个无辜的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上,也没有强迫儿子和自己站在同一阵线的意思。

因为于楚楚的自私,将他带到这个世界上来,害得他从小就成为一个没有母亲,也没有一个可以光明正大承认的父亲的孩子,实际上,他也算是一个受害者。

她想的通透,但因为晏褚上的另一半血缘,她注定没法将他当成一个普通的孩子一样去喜欢,但儿子出乎意料的和那个孩子有着奇妙的缘分,她也不会阻止。

因为林襄的劝解,晏修才放下渐渐放下心里的负罪感,恢复以往对晏褚这个弟弟的疼。

而且不得不说,原小时候,确实是一个善良,又不失天真烂漫的好孩子,于老爷子或许是吸收了在教导女儿上的错误经验,在教育这个外孙时,更加精细,也更加注重品格的培养,努力不让他变成他妈那样刁蛮任偏执的人。

要不是他去世的早,在原青期,最容易学坏的那段子离开了人世,让其他别有用心的人有了可乘之机,渐渐引原上了一条不归路,或许上一个世界的结局,还会被改写。

而且,即便于楚楚做错的再多,她也是于老爷子最疼的独女,在她用那样惨烈的方式离开人世后,于老爷子又怎么舍得,在自己的外孙面前,告诉他,他的母亲,他的女儿,曾经是一个多么自私无耻,且卑鄙的女人。

也因为于老爷子的隐瞒,以及他偶尔不经意间提起女儿时的怅怀,让之后二房在原耳边说那些挑拨的话语时,显得更加的可靠可信。

所以造成上一世那样的结局,除了林襄和晏修,谁都说不上,是全然无辜的。

好在,这一世一切都会被改写。

“你说的注意鼠患的事,我记住了,至于这只金丝熊,你还是带回去吧?”@无限好文,尽在晋江城

仓鼠虽小,可好歹还是个变异兽啊,晏修看着熊大对弟弟的亲呢,恨不得多来一些这样有眼光的鼠,替他好好在弟弟边受着。

毕竟哈士奇什么的,还是太不靠谱了。

“吱吱——”熊大眼睛一闪一闪的,晏修恍然间觉得自己从这只金丝熊里看出了感激来。

现在变异动物的智商已经那么高了吗?

这段子晏修忙着提高自己的异能,对于变异动物关注的并不多,这么一来,他对于弟弟刚刚的提醒更加警醒了。

老鼠这个群体,在末前一度就是人人除之而后快的四害之一。

末前因为仓鼠养殖一度被疯狂繁育的仓鼠,和城市各个角落、地下无处不在的老鼠,在它们统统发生异变后,简直就是安全区各种建筑的头号杀手。

晏修担心,要是那些老鼠和仓鼠也有了眼前这头金丝熊一样的智商的话,对于人类,或许真的是一种比巨型动物更加大的危害。

“吱吱——”

拜托拜托,熊大一股墩坐在地上,直立起自己的上半,两只小爪子抱在一块,对着晏褚做着打揖的动作。

这是在末来之前,它看宠物店的老板在教店里的猫猫狗狗时做的动作,据说人类看到萌宠们做这个动作,就会血槽一空,它们想要小鱼干小罐头,通通都能迷惑着铲屎官答应下来。

金丝熊的颜值在仓鼠中算是比较高的,即便它们的体型同等变大,也不影响它们的萌感。

尤其当上鼠皇以后,熊大的子过的格外滋润,整个鼠肥成一团球,此时它做着揖,蓬松的毛发随着它的动作抖动,表又蠢又萌,确实能够让人忍不住对它心软。

“那好吧。”

确实,只要晏修看到了熊大,并且意识到了鼠群的危害,是不是把熊大留在这里,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再说了,有钱似乎很喜欢熊大这个玩伴,晏褚想了想,接过晏修递过来的狗绳,准备将熊大带回家里去。

“阿褚,末到来以后,你有激发什么异能吗?”

晏修怕弟弟没激发异能,而他又成了双系异能者,会让他们好不容易缓和的兄弟关系再度紧张起来,因此在一开始,晏修并没有告诉晏褚,他激发了雷水双系异能。

“大概是空间系,以及御兽系异能吧。”

晏褚的手掌心凭空出现了一把,“自从末第九天起,我发现自己似乎开始能够听懂那些变异动物的话,感受到它们的心,同样的,除非是极度厌恶人类的变异动物,不然在那些动物绝对不会主动向我发起进攻。”

他无意向晏修隐瞒这些事,因为等到了之后,他的这些能力必然要以合理的借口出现在大众视线中。

“我忘了告诉你,我家里现在还养着一只橘猫,它叫橘有钱,体高四五米,还有一只萨摩耶,名叫开心,体高三米,这些都是我的伙伴。”

“嗷呜!”

晏傲天昂首,还有它。

晏褚的回答让晏修惊喜,他的弟弟果然和他一样出色,同样是现在少有的双系异能者。@无限好文,尽在晋江城

“我觉醒了雷系和水系异能。”

晏修释放出一个雷电球和一个水球,让后将水球和雷电球融合到了一块,释放的威压,立马就呈几何倍数增加。

“我们俩,合该是兄弟。”

晏修自豪骄傲地看着弟弟,要不是为了弟弟着想,恨不得向全世界宣告这件事。

“不过对外你最好还是隐瞒你的空间系异能,尤其不能让晏信和晏佑他们知道。”晏修已经查出了不少关于二房这些年做的那些肮脏事的证据,只是无奈现在全球各大政府各大政权都面临着崩解和灭亡的现状,想要在末之后,调查当年于楚楚的死亡真相,几乎难上加难。

那个在末前,就困扰了晏国华和晏修好些年的问题,怎么可能在末后,就立马有真相浮出水面呢。

因此晏修知道弟弟的心结,却依旧无法亲手将它解开。

“我自己的事,我自己心里清楚。”

一听晏修提起晏信和晏佑,晏褚原本还算和煦的表,顿时晦涩下来,面对晏修的态度,也陡然间变得冷凝起来。

“我妈当初死亡的真相,我是一定会查清楚的。”

说罢,晏褚不顾晏修的挽留,带着晏傲天和熊大头也不回的离开。

晏修看着弟弟变脸,忍不住有些苦恼。

这些天弟弟对他的态度缓和,他还以为弟弟已经开始对那件事释怀,但现在看来,弟弟从来就没有放下过对他妈妈死因的怀疑。

他还是听信了二房的话,怀疑于楚楚是被他妈害死的,而不是自然死亡。

但确实,因为这件事,弟弟对他冷淡了那么多年,即便现在因为末的缘故,在生死面前他流露出了内心对他这个哥哥不舍,可让他彻底放下这个和生母有关的仇恨,未免也太容易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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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修叹了口气,看来还是得加快从二房那里下手的进度了。

刚刚弟弟不是说他看到二房的人私底下和黑市一些势力有牵扯吗,这些倒是晏修之前没有调查出来的,他决定还是从二房这个唯一的突破口下手,早让弟弟看清真相。

虽然这一次的见面依旧是不欢而散,但晏修的心里还是笃定了不少。

至少弟弟没有被仇恨**头脑,他知道二房是是恶,也知道大是大非,在弟弟有了保命的能力的况下,晏修觉得自己也能适当的放手了。

*****

“嗷喵——”

快到夕阳西下的时候,晏褚终于踩着夕阳的余晖,牵着熊大,看着恣意撒欢的晏傲天,回到了属于他的家中。

原本和开心玩耍的橘有钱看到晏褚出现,当即一个翻,露出白乎乎毛茸茸的肚皮,对着晏褚撒的叫着。

你的宝宝摔倒了,要你抱抱才能起来。

这是橘有钱从晏傲天嘴里学来的时髦话,它觉得,这句话的语境,很符合它和两脚兽相依相偎的深厚感。

“你的爸爸恐怕抱你不起。”

看着橘有钱庞大的体型,晏褚的嘴角抽动,上手撸了一把它的大脑袋,略表诚意。

“嗷呜!”

“汪汪!”

“吱吱!”

看着橘有钱石化的表,在场的另外三个萌宠,都忍不住捧腹大小。

一旁的巨松似乎也看懂了在它树冠下发生的这一幕趣事,树叶簌簌抖动,场景无比温馨。

******

“扩张安全区范围?”

晏国华坐在会议厅上首的位置,听着坐他左手侧的徐将军开口提议。

“没错,现在安全区内一共有幸存者五百七十三万人,还有源源不断的周边的幸存者朝我们首都基地赶来,显然现如今的基地,容纳这些幸存者已经是个负荷,更何况是那些源源不断赶来的幸存者呢?”

徐将军是一个精神矍铄的老人,说起来,他也就比晏国华的父亲年轻了几岁,也是晏国华的长辈,现在被他一个晚辈爬在头上,心里未必是服气的。

不过在大是大非面前,他也没有过度计较这些,此刻提出来的建议,针对的也是他真心认为基地内存在的隐患。

“没错,这些子,咱们的军队已经清理了安全区周边的一些变异植物,驱赶了绝大多数的变异动物,向外扩张安全区范围,是个势在必行的决定。”

白将军在一旁附议。

现在在安全区里,他和徐将军的势力弱于晏家,但要是两人联合,对于晏国华而言,就是一个不得不慎重考虑的麻烦了。

此刻连白将军也提议了扩张安全区的事,即便晏国华觉得现在还不是扩张安全区的最好时机,也不得不慎重考虑一下。

“不知道两位将军觉得,安全区应该往哪个方向扩张?”

晏修拿出一张京市地图,现在安全区的范围大概在最中心那一块,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向哪个方向扩张,是一个大问题。

全面扩张,是很不可取的,扩张本就意味着基地内的武力将会有很大一部分用在清理扩张区内的变异动植物,以及防止扩张期间,变异动植物袭击其他几个方向的安全区的问题上,要是全面扩张,在武力并不算充足的当下,只会让原本还算安全的基地,变成一个筛子。

加上现在安全区内暗潮汹涌,外忧内患,晏国华还担心人类自己把自己玩死。

“这一块儿。”

徐将军上前,在地图上,大致画了一个区域,晏修和晏国华见状皱了皱眉,那个区域,正好就将晏褚此时居住的别墅区划到了扩充范围内,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某些人的别有用心。

晏国华忍不住看向了坐在会议室角落里的弟弟,现在军权至上,原本一些政界的大佬只是保持着明面上的荣光,实际上,在这样的会议里,他们基本没有话语权,因此在排位上,也是不受重视的。

晏国庆和两个儿子一副纯然的表,好像这件事完全和他们无关一样。

晏国华收回了眼神,也不知道是信还是不信。

“这块区域正好连着高速,许多从外省赶来京市安全区的,多数都是从这条主干道上过来的,将安全区扩充,把基地的大门建立在这儿,能够省下不少麻烦。”

徐将军看着晏国华脸上喜怒不显,想着晏国庆那天找他说的话,思绪顿了顿,半响后,又接着刚刚的话往下说。

“而且据清理安全区周边的士兵的反馈,这一块因为不知名的原因,存在的变异动植物十分稀少,尤其是变异植物,数量不足其他区域的十分之一,这对于我们的清理工作而言,就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徐将军拿出一份数据报表,这是这些子分成小队去安全区周边清理变异动植物的士兵反馈结果的总汇,其中还穿插了一些从任务大厅接受任务的异能者小队外出回来后对外界环境的描述,确实,根据这一份报告,将徐将军刚刚圈出来的那一块作为安全区扩充的首选,是一件很明智的事。

被打印了许多份的文件传递到了在场众人的手中,包括晏国华和晏修,也收到了徐将军整理的那份报告。

晏国华不得不承认,如果让他选,从基地的角度出发,他也会选择那一块范围作为基地扩充首选。

同时,作为晏褚的父亲,他也很希望让那个一直不愿意来安全区的儿子,有更大的保障,干脆将他生活的于家祖宅,纳入到新安全区的范围内。

那个孩子就是再不想见他,也不至于离开他外公给他留下的房子,而那栋房子被纳入安全区内,他似乎也更能放心。

不过,正是因为太好了,处处都太完美,太周到,晏国华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同样的,晏修也感觉到了这件事背后,似乎隐藏着一个谋,这个谋,是针对他们晏家的,或者说,是针对他们晏家大房的。

“扩充安全区,事关基地所有的幸存者,必须从长计议。”

晏国华沉闷了良久,看所有人都等着他表态,眉头微簇着说道。

“这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了,国华你要是不放心,可以派你的人去看看,那一块是不是像我说的那样,几乎没有变异动植物的存在。”

徐将军语重心长地说道,“长辈的事,怎么样都不该牵涉到孩子上,是不是你太太还介意阿褚那个孩子?但现在是国事,不是你们的家事,你太太不想见阿褚,那就把阿褚和你太太隔开,不至于严重到因为阿褚在那个地方,所以你就将那块最适合的地方,排除在安全区扩充选择范围内,作出这样荒谬的决断,你有想过你现在上穿的这军装吗?”

“怎么回事?”

“徐将军说的是什么啊?”

会议厅里,也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当年晏家和于家发生的那桩事的。

晏国华变了变脸色,对上了徐将军和白将军坚定执着的表,忽然间就笑了。

“好,那就选这块吧。”

晏国华倒想看看,徐家、白家,联合他那个好弟弟,到底想闹些什么。

第311章全球进化13

基地扩张这个猜想,安全区内不少人都已经预料到了,但他们都没有想过全球异变开始的第三十天,安全区就提出了这个决定。

这是不是说明,基地比他们想象中的负荷还要重。

在消息出来的几天内,基地里头都人心惶惶的,现在安全区内多的是一房子内挤两三户人家的,等基地扩张完,会不会将老基地内的人挪一部分去新基地,如果会的话,被挪去新基地的人选又是怎么确定了。

在普通人眼里,老基地肯定是比新基地更加安全的,对于一个还在扩建当中,并不知道具体好坏的新基地,更多的人保持着旁观的态度,尤其新基地还靠近通往京市的那条高速的位置,在许多人眼里,这就意味着风险。

晏国华之所以没打算这么早确定基地扩张这个政令,就是担心现在基地刚刚平稳不久,任何风吹草动都有可能造成安全区内幸存者的恐慌,只是现在徐将军和白将军因为不知名的原因联合,整个安全区的高层也都通过了这项政令,他要是执拗的阻拦,或许会造成更大更恶劣的影响,所以他明明知道这件事背后肯定有谋算计,他还是答应下来了。

在政令刚出的时候,他就让自己手下的人严密把控安全区的舆论风向,尽可能的让幸存者们相信,基地的领导做出来的每一个决定,都是从大局观出发,为了人类的未来着想。

因此安全区内对于基地扩张这件事虽然众说纷纭,但也没有真正迎来什么恐慌。

随着土系金属系以及其他异能者加入到安全区扩建这项任务当中来,安全区扩建的速度比所有人想象中的都要快了很多,加上那些为了留在安全区,不得不参与安全区内各项建设的普通人,短短二十多天的时间内,那一片被划定的区域,先是完成了区域内变异动植物的清理,再是开始最后的城墙修筑,这一项工程,已经完成了十之**。

而晏褚所居住的那边别墅区靠近城郊的位置,正是这项工程收尾的最后一段,在工程即将完结的时候,原本平静的安全区里头,忽然传出了一个不知道真假的消息。

“你们听说了吗,之所以将新基地划分在东南边那一块,完全是因为晏将军的私生子就住在那儿,不知道什么原因,全球异变到来后,那个私生子不愿意离开从小长大的那栋房子,晏将军没办法,干脆就想着将安全区扩张过去。”

安全区的某个角落里,一群人聚在一块,窃窃私语。

“不会吧,当初公告不是说因为东南边那一块变异动植物最少吗,往那边扩张,能够尽可能的节省安全区的人力和财力。”

有人不信。

“呸,他们那些当官的能有什么好东西,自己吃香的喝辣的,而我们呢,每天三顿都保证不了,不干活,还得被赶出安全区去,相信那些人会为我们着想,还不如相信末明天就结束呢。”

刚刚说话的那个男人忿忿的说道,“好端端的,地球怎么变异了,还不是那些傻bī)背着我们搞什么实验,不然好端端的,怎么动植物都变成了那种奇怪的模样,而那些丧良的研究机构背后站着的还不是这些掌权的当官的,他们找死也就算了,害得咱们普通人帮他们背锅。”

末来临后,关于这场异变的原因,众说纷纭,有一部分人认为这一定是一些邪恶的科研组织引发的灾难,并对此深信不疑。

“反正他们当官的没一个好的就对了,你别岔开我的话题,听我接着往下说。”男人意识到自己的话扯远了,赶忙将话锋转到了正事上。

“刚刚的话还没说完呢,就是晏国华那个私生子,养了一课变异的松树,我那个在负责清理新基地变异动植物的表哥说,那棵松树已经有几十米高了,抬头都望不到树冠的道,刘琳看着两个出色的儿子,想着那个明明和她差不多年纪,却总是一副菩萨姿态,矫揉造作的大嫂,顿时觉得,自己的一生,果然比那个女人要来的美满。

汪秀秀现在被刘琳以远方侄女儿的名义留在了晏家,此时她趁着家里的阿姨没有注意,小心在书房的门口逗留了片刻,只可惜书房的隔音效果太好,即便凑的那么近,她听到的内容依旧少的可怜。

不过就某一些关键字,足够让她大致猜到,晏家二房准备做的那些事了。

“是时候……计划……刘……散布……。”

汪秀秀凝神静听,她没有逗留太久,因为晏家的兄弟俩都激发了异能,她怕停留的时间久了,会让屋里的两个人注意到她的存在。

得到足够讯息的汪秀秀很快就从二楼离开,然后和没事人一样,回到自己的房间,画了一个还算漂亮的妆容,背上刘琳送她的那个马家的包包,打扮的比末前还要精致,然后借口和朋友见面,从晏家离开。

汪秀秀还有许多大学的朋友留在安全区内,这是晏家人都知道的事,之前她也曾离开晏家,去找过她那些朋友,因此现在她以这个借口离开,一点都没引起家里那几个阿姨的怀疑。

******

安全区内,有关于晏褚和晏国华的流言蜚语私底下流窜了一圈后,原本那些将信将疑的人,因为某一件事的发生,彻底坚信了这则流言。

在某一天傍晚,安全区内好几户人家暂居的屋子里忽然冲进来一群军人模样的人,然后二话不说,就将他们当中的几个带走,名义就是抹黑晏将军,以及传播虚假消息。

安全区这才平静多久啊,从来就没有像今天这样,因为说了一些流言,就被士兵带走的。

他们的家人都急了,一大家子闹哄哄的就围住了政府的临时办公处,以及一些安全基地内比较大型的公共中心,例如任务大厅之类人流量比较高的地方,并且诉说晏国华的暴行。

有一个奇妙的巧合,那些被晏国华派人捉去的,几乎都是京市本地人,还都是末异变到来的第一时间,就躲在了安全区里,家里的亲戚几乎没有伤亡,家族庞大,近亲数量,在二三十个,甚至更多的人。

因为他们莫名其妙的被抓,他们的家属统统闹腾了起来,那么十几个人,背后一下子牵扯出了几百个为他们申诉叫冤的亲戚,然后快速占领了几个安全区内最要紧的机关的大门,对着熙熙攘攘看闹的人群,诉说着晏国华的罪行,一下子,事就被闹大了。

“爸,捉人的事,是你吩咐的?”@无限好文,尽在晋江城

晏修急急忙忙来到晏国华的办公室,这不像是他爸会做的事,即便是想要压制那些流言,他也不会用这样蹩脚的法子,因为这么做不但不会抑制流言,反而还会触底反弹,彻底引爆末来临后,所有幸存者心里压抑着的那个火苗。

“如果我说不是,你相信吗?”

晏国华吸着烟,对着儿子说道。

林襄不喜欢他抽烟,所以在和林襄结婚后,他就把自己的烟瘾给戒了,只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烟瘾又犯了,他知道,这应该和他失去的那段记忆有关。

后来和林襄复婚后,因为心里头烦闷,他虽然在林襄边不抽烟了,可是在林襄看不到的时候,却抽的更凶了,在末来临后,更加一发不可收拾,现在一天没个三四包烟,他压根就打不起精神来。

他不是不知道吸烟对体不好,这些子,他已经隐隐感到了体上的不适,但有时候他忍不住悲观的想想,其实他死了,或许也没什么不好,至少对于林襄而言,她解脱了,不需要再面对着他这个背叛了他们婚姻的丈夫了。

“爸!”晏修看着他爸恍神,忍不住喊了一声,看他爸的表,似乎并没有太多的意外,难道这一切虽然不是他爸吩咐的,但却是在他意料之中的?

“我没有吩咐林权去做这些事。”

晏国华摇了摇头说道,看着儿子进来,他掐灭了手里头的烟,然后打开了一旁的窗户,让房间内赶紧通风,散散烟气。

“爸你的意思,是林权被人收买了?”

林权算是他爸一手扶植起来的,深的他爸的信任,但那是在末前,末出现后,林权是少数的没有经历过红月,却依旧激发了异能的幸运儿,自从激发异能后,他开始隐隐有些不服晏国华的掌控,多次向晏国华提出明确划分异能者和普通人阶级地位的提议却被晏国华拒绝后,双方的隔阂就越来越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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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子,晏国华已经开始渐渐疏远林权,但在多数人眼里,林权还是晏国华的人,他做的每一件事,都该是由晏国华吩咐的。

“嗯。”

晏国华点了点头,“你放心,爸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想着那个已经足足两年没有好好坐在一块吃饭,只有偶尔想的慌了,他才会去偷偷看上一眼的小儿子,晏国华心中的那个计划又坚定了几分。

现在末到来,想要再从于楚楚死亡的米国寻找证据,已经难于上天,既然这样,还不如让晏信母子主动说出真相。

晏国华相信,林襄绝对不会害于楚楚,如果于楚楚的死真的不是意外,他宁可相信,这里头,还有别人的影子。

只是,于楚楚的死亡,对谁会有好处呢?她活着的时候,于老爷子已经不许她回国了,可以说她这辈子也不会再踏上华国的土地,而且那时候她的躁郁症严重,疯疯癫癫的,让她活着,根本就不妨碍任何人,相反,她死了,对于某些人而言,反而少了一件攻讦他的利器。

这一点,是晏国华一直都想不通的,他只希望,他那个弟弟弟媳妇,还有两个侄儿,能够给他一个答案。

“爸,你到底想做什么?”

晏修还是不明白,任由那些人责骂质疑他爸存有私心,辱骂弟弟,叫嚣着要除掉那棵保护着弟弟的巨松,还基地一个安全的环境,到底有什么好处?

“到时候,你就明白了。”

晏国华下意识往前的口袋里掏烟,可是儿子还在房间里,想了想,他还是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咳咳。”他咳嗽了两声,肺部的隐痛,似乎又加剧了些。

晏修看着他爸笃定的模样,虽然心里还是万般不解,但也知道,只要是他爸打定主意不想说的话,谁也bī)不出来。

既然这样,他能够做的,似乎只有抓紧时间锻炼自己的异能,在末里,只有绝对的力量,才能够守护住自己想要守护的人。

******

“大伙儿快看啊,我男人那是胡说八道吗,那棵变异松树就是会攻击人的,当初我们一家就是住在那个别墅区的,那一天晏将军的婚生子来别墅区救他那个异母的弟弟,结果呢,那棵巨松莫名其妙就开始攻击人了,你们看看,要不是晏修躲得快,早就被刺成马蜂窝了,那时候那棵变异巨松才多大啊,现在的它又是多大,他晏修躲得过,咱们普通人,还不是死的透透的,成了那棵巨松的养料啊。”

任务大厅外,其中一个被林权抓了的男人的家属,拿着手里的平板电脑,指着里头正在播放的视屏对着围观的幸存者们说道。

视屏里播放的,正是当初晏修想要强硬的带晏褚回去,结果遭到巨松攻击的那一幕。

但是视频经过处理,去掉了最开始晏修攻击晏褚的那一幕,按照视频画面看来,就像是晏修朝别墅靠近,结果无端引来变异松树的袭击一样。

这个视频的出现,印证了晏褚私生子的份,以及确实有那么一棵变异巨松存在这两个事实。

原本还能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围观者都愤怒了,那可是一棵带有强大攻击的变异植物啊,安全区,顾名思义,最重要的不是安全两个字吗?

为什么要放任那棵巨松在新安全区的范围内成长,为什么这么严重的消息,上层却一直都隐瞒的死死的,直到一些小道消息爆出来后,在显现在大众的目光下。

人群里,有一部分人在里头煽风点火,人群里起先是传来嗡嗡嗡的小声交流声,渐渐的,声讨的声势越来越大,大家的要求和想法,似乎也开始高度统一起来。

让晏国华站出来给安全区的民众一个说法!

变异松树为什么会被留在安全区内,这里头,到底有没有高层的因私废公,民众需要一个解释!

最主要的,也是呼声最高的,那就是变异巨松必须得除,不然不说新安全区了,就说现在的基地,离那棵变异巨松那么近,谁知道哪一天,那棵出奇的庞大的巨松,会不会威胁到旧基地幸存者的命。

所有人都是惜命的,尤其是末到来后,好不容易才保住自己命的那些幸运儿们。

不知道是谁挑起的话题。

晏修不是双系异能者吗,他不是号称基地最强者吗?

既然是他们晏家人自己惹出来的麻烦,那么那棵变异巨松,就该由晏修去解决。

不然,晏国华,就老老实实让出基地的权柄,他根本就不配做基地的话事人。

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自发的向政府办公处聚集,他们自发的呐喊着,晏国华站在窗户边上,看着底下熙熙攘攘的人们,按下了手里的打火机,幽暗的环境下,烟火时隐时灭。

*****

“开始了吗?”

晏褚撸了一把熊大的下巴,然后摸了摸它软乎乎的肚子,听着它从它的那些小弟嘴里打听来的消息。

“似乎,快要知道真相了啊。”

晏褚扯了扯嘴角。

“吱吱——”

好舒服,股也要摸一摸,熊大扯着晏褚的手,让他赶紧再摸摸自己的肥股。

因为熊大的打断,晏褚不由哂笑。

这还是上一世的鼠皇,想着自己从安全基地回来后意外得知的真相,晏褚不由有些幻灭。

顺着熊大的要求,晏褚好好满足了它这个大功臣。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这一天,晏褚也已经等了很久了。

第312章全球进化14

晏褚原本只以为熊大是一只普通鼠,从来没有将它和鼠皇联系在一起。

还是在他带着熊大和晏傲天从安全区回来,然后就在当天的后半夜,晏家老宅外被一群密密麻麻的老鼠给围住了,他才知道熊大的份。

原本在晏褚的心里,那个导致了安全区覆灭的鼠皇应该是体型魁梧,深谋远虑,诈狡猾的形象,家中这个赖皮撒,被橘有钱恐吓的时候还会装死的小萌物,显然和他想象当中的那个形象无法吻合。

但是事实胜于雄辩,因为德鲁伊能力能够听的懂鼠类们的言语的晏褚,听着那些老鼠唤熊大鼠皇唤它老大的时候,就知道自己一开始的预想,还真是错的离谱。

原来鼠皇真的就只是一只演戏撒的金丝熊,还是一只明明有了十三个老婆,还硬赖在他边不走,对那些鼠后们始乱终弃的绝鼠。

最后这次鼠类们的倾巢出动,以熊大和老鼠那边友好沟通为基础,和平解决了。

老鼠们对人类抱有的敌意没有晏褚想象中的大,尤其现在鼠类里面的话事鼠还是被人类养大的金丝熊,异变开始以后,它们就想着怎么打洞,怎么屯粮,对于攻击人类,还真没什么兴趣。

上一世老鼠主动开始攻击人类,就是因为它们打了太多的洞,导致基地内一些建筑倒塌,从而让人们注意到了变异鼠群的存在,面对这样的危机,人类选择了主动进攻,老鼠们自然不会坐以待毙啊,面对人类的猛烈攻势,自然只能采取反攻。

这一点,还是晏褚看到那一群傻呼呼,胖乎乎,小小的脑仁里就想着吃和挖洞洞老鼠后想明白的,既然熊大正好就是鼠族新推举出来的王,他自然就借由这个机会,提前帮安全区消弭了一场未来的祸事。

现在鼠群已经从原本的安全基地搬了出来,重新在别墅不远处安了家,同时它们还接到了熊大的告诫,谨慎挖洞,不要破坏地面上的建筑。

在吃上面,鼠类一直以来都是寻找粮食的专家,末来临后,许多植物都发生变异,体型剧增,老鼠完全能够通过在野外寻找这样体型变异,却又不具有攻击的植物生存。

这一点,也是晏褚在和鼠族们慢慢相处后得知的。

末来临后,人类面临的一部分危机就是粮食带来的,安全区内有专门种植农作物的地方,可是对于农作物的耕种管理要求却非常高,每一个在田地里耕作的人,只能是异能者,因为你不知道你种的那片农作物里会有哪些产生具有攻击的异变,如果让普通人负责耕种的话,就会导致意外死亡数量剧增,同时如果没有控制住那些带有攻击的植物的话,还有可能会让周边的农作物,大批量的被攻击波及而死亡。

但异能者多数都是心高气傲的,尤其是那些能力高的异能者,未必都愿意留在种植区里,终和化肥种子为伴,也因此,在末之后那几年,粮食危机问题,一只都没有解决过。

但现在不一样了,晏褚想着,要是能够将鼠族的这种能力利用得当的话,或许人类就能够依靠老鼠的这种能力,找到正确可食用的植物了,鼠族和人类,也未尝不能和平相处。

反正异变来临后,鼠族的繁衍能力也开始大幅度下降,不至于因为它们那可怕的生殖能力,造成人类的栖息地进一步减少。

这是晏褚之后要考虑的事,但就目前而言,上一世基地面临的危机,在熊大出现的那一刻,就已经瓦解了。

现在他的边有了一棵变异的巨松,有了体型巨大的变异巨猫橘有钱和萨摩耶开心,有了鼠皇熊大和它的一群子民,这样强横的装备,简直就是走遍末都不怕啊。

“嗷嗷!”

晏傲天在一旁不知道做了什么美梦,拿着前爪子不断踹着自己的脸,哈喇子还流了一地。@无限好文,尽在晋江城

好吧,还得再加上一只至今不知道能够派上什么用场的晏傲天。

细数着自己边的大小伙伴们,面对之后可能会到来的危机,晏褚是真的一点都不怕了。

******

“给我们一个说法,凭什么不把我们普通人当人看!”

“没错,杀死那棵变异巨松,还我们一个安全的基地!”

这些子,京市基地的临时政府办公大厅外夜夜都挤满了愤怒的人群,所有人都叫嚣着让晏国华出来给一个说法。

同时,那段关于巨松攻击晏修的视频也越传越广,看着巨松的攻击力,和外出的佣兵拍摄到的它此刻的骇人体型,几乎所有人都开始害怕,害怕这棵松树会威胁到他们的命。

这既然是晏国华的私生子搞出来的东西,也是在晏国华的纵容下得到喘息生长的怪物,那自然该由晏国华想办法解决。

这是安全基地内目前呼声最大的说法。

原本井然有序的安全区因为最近这几桩流言变得混乱起来,人心惶惶,甚至还比不上异变刚发生的时候人们的态度,这里面,又有多少人的浑水摸鱼,以及多少人的煽风点火,那就不知道了。

“现在外头闹的沸沸扬扬的,国华啊,你也该给我们一个说法了吧。”

安全区办公大楼内,基地的大佬们再一次齐聚一堂,开始了这个临时的却又万分紧急的会议。

“没错,那棵巨松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道真的是你纵容晏褚养的?”

之前提议扩张安全区的徐将军一脸严肃的问道,看相晏国华的眼神,万般不满,好像他做出了一件多么天怒人怨的错事一样。

晏国华心中不然,当初调查周边环境,将那个地方圈选在新安全区扩张范围内的人可是他,要说对方不知道巨松的存在,晏国华第一个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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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现如今,当初他觉得不对劲的地方也已经浮现在水面上了,看来从一开始,二房联合徐将军和白将军,就是想要在这件事上,打击他在基地内的声望,给他致命一击的。

最好,他还顺从名义,让自己的长子前去消灭那棵巨松,到时候发生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比如他的长子不敌巨松意外死亡,更是能斩除他的左膀右臂,彻底将他架空。

狠辣又不失精明的想法,是二房能够想出来的招。

但知道了二房在想什么注意,晏国华反而就不那么紧张了。

“那棵巨松并不会主动攻击人类,只要阿褚好好的,它就好好的。”

晏国华作为基地的话事人,他当然不会拿全基地民众的命开玩笑,因此在儿子从别墅区回来,报告给他关于那棵巨松的消息后,他就好几次派人近距离监视那棵巨松。

事实证明,只有在对儿子有敌意或是攻击的东西靠近的时候,那棵巨松才会主动攻击,其他时候,它只是默默的生长,并不会有其他什么怪异危险的举动。

“笑话,树又不是人,也不是那些猫猫狗狗能够养的熟,你说它不攻击人它就不攻击人了,那之前那段视频又是什么?”

白将军插嘴说道:“现在,我们可以不追究你那个儿子惹出来的麻烦,但是,那棵巨松必须消失,不然基地人心惶惶的,到时候要是闹什么暴动,谁负责?是不是你晏国华负责?”

他气的面红耳赤,纯然就是一副为国为命,大义凛然的模样。

“国华啊,你也别怨你白叔说话太冲,但是这件事的麻烦确实不小,怎么说,阿修才是你和林襄的儿子,是你名正言顺的长子,一个外头女人生的私生子,你为他做再多,又是何必呢。”

徐老将军叹了口气,余光注意着晏修的反应,对着晏国华说道。

“现在外面闹着让你给个说法,也闹着让你们父子自己解决那棵巨松的事,要是今天我们不给出一个处理结果,恐怕真的会引来基地内民众的不满,到时候,我们又何谈治理呢,谁还会信服我们的话?”

徐老将军语重心长的对晏国华说道,满心满眼,就是我为你着想的架势。

“你说那么多有什么用,有些人就是被小三和小三生的儿子迷了心窍,照我看,一个不将全基地人民的安危放在心上的人,根本就没有资格掌控基地的大权,国华,趁没有闹的太难看,你就放权吧。”

白将军和徐将军一个脸,一个唱白脸,双簧演的,都比台上唱戏的那些人还精彩了。

晏修中途好几次想要说话,却都被晏国华也制止了。

“所以今天开会到底是什么意思?你们大家这是都打算让我交权了?”

晏国华看向那些坐在会议厅里的人,一些在末前就是他的政敌,而有一些,却是他一手扶植起来,被他视作心腹的存在。

“将军,这件事确实是你做错了,现在民众喧闹,就连军队里征集的那一批异能者都表现出了不满,这些子做任务一天比一天消极,要是不作出些处罚,然后消灭那棵变异巨松,恐怕,真的没法服众了。”

林权对着晏国华无奈的说道,低垂着眼,乖顺忠心的样子,好像前不久以晏国华的名义抓人,害得晏国华被了些什么,刘琳也能放心。

给所有人都倒上茶,正准备坐下来的汪秀秀愣了愣,然后乖顺的点头,从小客厅消失。

对于对方的识相,刘琳的心里又满意了几分。

“等刘珍没了利用价值,你就赶紧和她分手,一想着那个女人居然妄图成为我的儿媳妇,我就恶心,不过汪秀秀这样的女孩,虽然还算拿得出手,可与你还是不般配的,妈到时候一定帮你相看一个比汪秀秀更好的,现在吗,你玩玩就成了,以后等你哥哥成了基地长,你要娶汪秀秀做小,也不是什么大事。”

刘琳不放心的对着幼子叮嘱了几句。

“妈,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的。”晏佑可有可无地回道,精致的面容显得有些薄。@无限好文,尽在晋江城

汪秀秀这时候可没走远,听着房间里肆无忌惮的谈话,心里不屑,面上憎恨,极力控制着自己不要乱了呼吸,被房间内的人发现,这才慢慢离开。

果然,她选择向晏国华投诚,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对了,阿信啊,你有把握除去那棵变异巨松吗,光是看照片,我心里就怕的慌,那棵松树得有多大啊,其实现在我们二房在基地里的威望就已经高于你大伯了,当初你爷爷留下来的那些人脉关系现在也已经开始陆续向我们投诚,完全没必要再拿你的命做赌注。”

刘琳不知道自己刚刚的那番话被汪秀秀听了去,在她看来,汪秀秀就只是一棵可以被她随意的杂草,即便被她听了去,她也掀不了太大的风浪。

末到来后,汪秀秀就联系不到她的父母了,而她又没有觉醒异能,除了依靠他们晏家,还有什么谋生的手段?

学历高?长得漂亮?

现在基地里多少这样的女人,为了一点吃的,就依附于那些能力强大的异能者,没有尊严的活着,照刘琳看,自己就是光明正大的向汪秀秀提出让她给她儿子做小,她也不敢说一个不字。

此刻她的心也不放在小儿子的风流韵事上,她现今最担心的还是她的长子,去消灭那棵变异巨松,算是他们走的一步险棋,毕竟谁也不知道那棵巨松现在进化到了什么样的程度。

“妈,你放心吧。”

晏信玩着手里的文玩核桃,他又不是那种鲁莽的人。

这一次去对付那棵变异巨松,他已经想好了,就让那批基地内血上头的异能者打头阵,再然后,就是刘珍她爸和他手里的那些异能者,如果对方也对付不了,他就回来,考虑使用那些攻击力更强大,但可能会有隐患的弹药武器。

这么一来,既能够在不伤到自己的况下让安全区内的民众看到自己替大伯赎罪的决心,积攒民望,同时还能趁机打压刘珍背后的势力,简直就是一举两得。

晏信不信,那棵巨松,还能够拥有抵抗导弹的能力。

反正无论如何,基地内的民众最后都会知道,是他晏信力挽狂澜,阻止了危机的产生。

******

三天后,基地组织了一支三十人的异能者小队,开始装备整齐,朝晏褚所居住的别墅区进。

而此时的晏褚,已经从熊大的小弟嘴里听到了这个消息,等在别墅区内。

第313章全球进化15

“就是这儿了对吧?”

一段时间过去,那棵变异巨松的体型变大了好几分,高耸直入云霄,树干粗壮,二三十个大汉都不见得能够抱住,远远看着,刘老大等人看着都有些犯怵了。

末以后,他们也曾出城过好几次,一来是为了锻炼自己的异能,让自己在末更有话语权,二来也是为了查看基地外那些变异动植物的异变速度,免得坐井观天,安逸的待在安全区内,连外面的世界天翻地覆了都不知道。

眼前这棵巨松,显然和他们之前遇到过的那些变异植物都不一样,也不知道今天他们那么多人过来,能不能将这棵巨松给消灭了。

“擦老子的,不就是棵树吗,再横我也能把它烧成一堆碳。”

想着临出发前,女儿的苦苦哀求,刘老大狠了狠心,都说火克木,基地里的火系异能者基本都到齐了,他就不信灭不了一棵没脑子的树。

说话间,刘老大看了一旁的晏信一眼。

他不信这些细皮嫩的小白脸,尤其还是混政治的小白脸,这些人的心不知道有多少个眼,他闺女那么单纯善良,绝对不是这种小白脸的对手,恐怕被对方卖了,还傻乎乎的说对方好。

能在监狱里混到现在这个位置,让那么多的小弟信服,刘老大靠的绝对不只是他的蛮力,才粗犷的外表之下,他实际上还有一颗细腻的内心。

打从一开始,他就不觉得晏佑是真的喜欢他闺女,可谁让他闺女一头扎进去了呢,坐牢这么多年,他最对不起的就是这个女儿,现在好不容易有点能力了,自然想将当初亏欠给她的,统统补上。

既然女儿喜欢晏佑,不管晏佑是不是真心的,骗他闺女,那也得骗一辈子。

刘老大心里清楚,他和他手底下这一票人就是闺女最大的保障和后路,他也清楚这一次晏信带他过来,打的是什么主意,但他没那么蠢,会乖乖的被晏信当枪使,把这些兄弟都给搭进去。

“没错,我们那么多人,就不信打不过这一棵变异巨松。”

一个因为血而报名的火系异能者冲动地说道,他原本是第一批被晏家招募的异能者之一,这一次晏家的所作所为,让他十分失望,所以在第一时间,他就选择从晏家编制下的军队退出,然后报名参加了这一次的除松行动。

几个和他一样血的青年在晏信的指挥下,先士卒,靠近了松树的警戒范围。

几道耀眼的火光犹如几道长鞭,甩向了巨松,几个青年憋得脸色通红,勉强激发出能够将巨松捆住的火鞭长度,然后静静等待那些凝结成鞭子的火球顺着树干蔓延,将巨松烧毁。

只是这样凝聚了几个异能者力量的火鞭,在刚刚触及到巨松的树干时,就湮灭在了空气中,只是徒留一团黑烟,这样的攻击,在巨松上,不痛不痒的,压根就没有对它造成多大的伤害。

“隆隆隆——”

莫名的,地面开始震动,所有人都骇然地抬头,看着那棵沉寂的古松开始抖动树杈以及那些密密麻麻的松针,然后在那些干壑纵横的躯干上,忽然出现了,一双类似人眼形状的东西。

就好像,古松忽然间活了,有了人类的意识。

晏信让人观察了巨松那么多时,可从来不知道这件事,在他看来,巨松虽大,却平平无奇,集合那么多异能者的力量,完全能够将对方铲除才对,现在看来,一切和他想象的有太大的出入。

“晏褚!”

看着巨松后,缓缓出现的青年,晏信眯着眼,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他居然不惧怕那棵巨松,就这样大大咧咧的出现在了巨松的边上,难道真像大伯说的那样,巨松不具备主动攻击的能力,甚至因为从小伴随晏褚长大的缘故,还对对方有了感,受对方的cāo)控?

既然这样,就更加不能留下这棵巨松了,省的对方到时候借由巨松的能力,威胁到他们二房。

“队长?”

这一幕,是所有报名参加除松行动的人都没有想到的,巨松的能量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大,他们的攻势,在巨松看来就和挠痒痒一样,如果坚持拼斗,恐怕会把自己的命都搭上去。

“继续!”

晏信看着那个站在巨松底下,冷冷看着他的青年,心头一寒,总有一种自己做的那么多事,统统都被他看透的心虚感。

没有多想,他就咬牙要求所有的异能者都使出自己最强的攻击,他就不信,那棵巨松,真能妖邪到什么地方去。

“轰隆隆——轰隆隆——”

还没等所有人准备好攻势,之间地面开始震颤,他们眼睁睁的看着一根根枝杈,从地面破土而出,然后飞速的开枝散叶。

很快的,那棵巨松就被一颗棵新长出来的松树遮挡住,而他们眼前的空地,则是在顷刻之间,变成了一片茂密的松林。

谁都没有想过,事还能这样发展。

之前看到一个类似于成精的巨松就足够让人惊悚的了,现在直接出现了一片松树林,让这些前来灭松的异能者,直接开始打退堂鼓。

尤其是那些松树上密密麻麻的闪着奇怪幽光的松针,让人从心底里就感到胆寒。

“我们现在做的这一切,不是为了我们自己,而是为了现在留在后方的其他人们,为了我们的兄弟姐妹,为了我们的家人。”

晏信有一手蛊惑人心的好能力,只是被他慷慨激昂的那么一劝,原本打退堂鼓的异能者顿时就犹豫了,咬了咬牙,上前和松树林较量。

只是,没等他们靠近,距离他们最近的那片松树有了动作,一片片密密麻麻的松针,朝着这些异能者袭来。

水火土等各色异能齐上,可是松针太多太多,总有那么一些松针透过那一片形形色色的异能的间隙,向他们冲来。

原本站在最前面的那批人慌乱地朝后头撤退,他们不敢想象,光是这些由母树延伸而来的子树都能让他们这么狼狈,密林之后的那棵母树,又会是什么样惊涛骇浪的模样。

“我们撤退。”

晏信和识时务,他意识到,现在只是靠他们这些异能者的力量,显然已经对付不了这批松树了。

土地再一次开始震颤,那些怪异的松树似乎还有再一次蔓延的架势,晏修等人赶紧夺命狂奔,生怕被那些不断延伸繁殖的松树赶上。

在逃跑的时候,晏信忍不住回头看了一样,透过那密密麻麻的松树的间隙,他似乎看到,远处的晏褚,朝他露出了一个诡异的微笑。

要不是刘老大扶住了他,恐怕当时晏信就会直接摔在地上,被那些不断蔓延过来的松树搅成碎片。

晏褚留不得了!

本来那就只是他们留着给大房制造麻烦的东西,现在大房已经倒下了,这个东西自然也就没了利用价值。

回想着刚刚晏褚与往常不同的反应和态度,晏信很担心对方是不是知道了一些他不知道的事,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就在这一次,将他和这片奇怪的松林,一道毁灭了吧。

打定主意回去就调派弹药,晏信就不信,将这一片炸成废墟,那棵松树还能够活着。@无限好文,尽在晋江城

至于晏褚,**凡胎,更是不可能躲过导弹的轰炸。

至于这样密集的轰炸会不会对周遭环境造成不可挽回的伤害,已经不是晏信在意的事了。

远处,旧基地的城墙上站着密密麻麻的幸存者,用望远镜关注着不远处新城区的动静,只是城郊的位置距离旧城区很远很远,那颗巨大的松树,用望远镜观看,也只是小小的一个点罢了。

即便这样,还是没有一个人从城墙上离开,他们都等着看,那个小点消失在这片土地上。

但是很快的,原本还带着希冀的微笑的民众笑不出来了,因为他们看着望远镜镜头里,那片黑点变得越来越密集,渐渐的,当他们能够看清画面的时候,脸上的表惊恐,几乎目眦尽裂。

那是什么样的画面?

一棵棵从土地里拔地而起的松树,那几个离旧基地越来越近的几乎夺命狂奔的,带着任务前去灭松的异能者。@无限好文,尽在晋江城

这一幕幕画面,无不意味着,所有的一切朝人们最不看好的方向发展了。

那棵巨松果然对人类有威胁,现在它开始攻击人类了。

晏信怎么也没想过,那棵巨松除了本体型变异的能力,居然还有这样不断繁殖扩张的异变,如果他之前知道的话,估计从一开始,就会直接用一颗导弹,将那棵巨松消灭,而不是现在这样,让对方扩张占领了那么多的土地,到时候还不知道得浪费多少弹药,才能够彻底将对方消灭。

更让他胆寒的是,这些松树会不会一直变异到安全区里面去。

好在,松树的扩张,在距离安全区以外一两公里的位置停住了,在晏修等人逃进安全区后,面对着后密密麻麻的松树密林,忍不住头皮发麻。

“回去。”

看了眼城墙上一个个问他们为什么事会变成现在这样的民众,晏信朝刘老大使了一个眼色。

这件事,一定要将锅推到晏褚和晏国华的上,不能让人觉得是他们处置不当才惹来了这个麻烦。

现在,安全区内一定极度恐慌,只要大肆传播这是晏褚指使,是晏国华纵容的恶果,让所有人的怒火都朝晏家大房冲去,他们这些人才能脱出来。

等到时候,弹药准备完毕,他晏修指挥一手消灭了巨松,他的威望就能达到先辈前所未有的高度。

晏信足够聪明也足够冷静,在经历了那样的危机后,却还能在第一时间想到对自己而言最好的谋划。

*****

“咳咳咳!”

晏家,晏国华坐在书房内,坐在他对面的,则是他的弟弟晏国庆夫妇以及他那个已经不良于行走的老母亲。

“现在你都这样了,赶紧把手里的兵权交出来吧,那本就是我们晏家的东西,晏信是你的侄子,也是我们晏家这一代最出色的孩子,这些东西,给他也是一样的。”

晏老太太面上沟壑纵横,眼神郁,看上去刁钻又刻薄。

她坐在轮椅上,打扮的还和末前一样精致,梳着整齐的发髻,头上攒着一根碧玉发簪,穿着一件暗红色的刺绣唐装,整一个刻板规矩的老太太。

“阿修和阿褚都是我的儿子。”晏国华言下之意,那些东西,他完全可以留给自己的儿子,而不是留给隔房的侄子。

“哼,这两个,一个出生卑激àn),一个亲妈是个精神病,哪一个都不配当我们晏家的孩子。”

晏老太太道。

他能够主动站出来加入到剿灭巨松的队伍中去,就说明他是一个赤诚且血的青年,现在基地危在旦夕,他当然想也不想地就要求上阵御敌了。

“嗯。”

晏修站在高处,看着城墙外那一只只疯狂的变异兽,看着它们尖利的爪牙,以及皮毛上沾着的干涸的血液以及皮碎屑,忍不住有些反胃。

这些变异兽的胃里,不知道都有多少具人类的尸体。

“我去申请调派弹药过来,你们先过去抵挡一阵。”晏信从来不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包括这一次剿灭变异松,要不是背后的好处让人贪婪,他才不会将自己放置在险境之中。

说罢,他赶紧扭头朝政府的临时办公大楼的方向赶去,至于刘老大等从监狱逃出来,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的人,也没有那种牺牲自我,为全基地做出贡献的觉悟,纷纷像带着重要任务一样,跟着晏信离开。

那些后来被招募而来的队友看着这样的场景,都没法分辨,晏信说的是真的,还只是他为自己的贪生怕死找了一个听上去似乎光彩些的借口。

只是现在的景显然也容不得他们思考这个问题了,在那个火系异能者的领头之下,那些年轻的异能者纷纷朝城门的方向赶去。

管不得了,能杀几只变异兽就杀几只吧,至少能为他们自己多博得一份生机。

“晏小将军来了。”

晏修决心雷水双系异能后,就被安全区的人在私底下称呼为小将军了,很多普通人虽然嫉妒羡慕着异能者,可也不得不承认,在这种环境下,强大的异能者才是带领他们在末里好好活下去的最大支柱,作为异能者中的佼佼者,晏修自然被寄托了厚望。

这个时候,大家都忘了之前的不愉快,看着晏修一出现就用漫天的水雨浇透了一片变异兽,然后用雷系异能倒电,将那批变异兽电击的麻痹倒下,让其他异能者补刀,一下子就缓解了城边的压力,顿时就发出一阵欢呼,士气大涨。

但显然,源源不绝的变异兽并不是那么简单就能消灭光的,它们仿佛永远不会疲倦,而人类的异能,却很快就面临着透支,还有枪支弹药的极具减少,悲观和绝望,开始在人群中蔓延。

不少人想要放弃,觉得在这样没有明天的末里活着,或许死也是个解脱。

那个火系异能者,还真是拼的厉害,一个人冲在变异兽群中,但他的异能在原本对付变异巨松时就有了不少的消耗,现在这样大批量的输出,很快就面临着异能耗尽的结局,而此时他距离城门还有一段距离,显然想要靠着残余的那点力量冲回去,是远远不能够的。

下一秒,他似乎就要死在那些疯狂的变异兽脚下。

“簌簌簌——”

枝杈交错,树叶抖动的声音在他紧闭上双眼后响起,火系异能者只觉得自己的腰间仿佛被什么东西捆住,然后整个人缓缓的上升,他忍不住睁开眼,原本盘踞在东南处的变异松不知道什么时候蔓延到了这一片城门的周围,此刻捆住他的,正是一棵从地底下由那棵母树的根系繁衍而出的松树,它的一根枝杈捆住了他,然后将他缓缓送到城门上,然后捆住他的枝杈又缓缓松开。

这样的一幕,发生在许多面临危机的异能者和士兵的上。

城门边御敌的那些人,就看着那批松树救了人后,将矛头转向了那些发狂的变异动物,锋利且带着剧毒的松针密密麻麻撒向了兽群,原本在人类看来面临的绝境,在变异松树出现后,就被很快化解了。

短短几个小时内,变异动物死伤无数,它们似乎也意识到了这片松林不好惹,慢慢的开始畏惧,开始退去,直到彻底消失在了人类的视线中。

“我们,得救了?”

原本已经做好了死亡打算的人们看着这一幕,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

“是松树,是松树救了我们?”

嗓音干涩的可怕,说话的人面上一片潮红,就在不久前,他们还琢磨着怎么才能将那棵巨松消灭。

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尴尬,既没有劫后余生的喜悦,也没有危机过后残留的害怕。

一种莫名愧疚的绪,在人群中蔓延。

尤其是刚刚被巨松救了的那个火系异能者,他想着自己被以德报怨的画面,恨不得抽死不久前主动攻击过巨松的自己。

危机消退,在大家的视线下,那一棵棵拔地而起的巨松再一次没入地下,除了留下一个个深坑,仿佛从来就没有出现过,刚刚的那一幕,也只是他们的错觉一样。

“全都消失了。”

一个速度异能者以他最快的速度跑到东南边的城门溜达了一圈,刚刚占了了东南边那整整一片的松林也消失了,和最开始一样,只剩下别墅区那边最早的那棵母树。

“我好想看到了一个人,就是传闻中晏将军的私生子,他就站在那些个松树的树冠上,被那些巨松托着,从基地里头离开。”

速度异能者的话让民众更沉默了,他们想着之前晏将军说过,那棵巨松是一棵通人,不会主动攻击人类的变异植物,可是当时的他们都不信,叫嚣着要晏将军道歉,让晏褚认罪,还组织了人手,去剿灭那棵刚刚救了他们整个基地的恩树。

还有晏褚,恐怕刚刚就是对方指挥着变异巨松驱赶走了那些变异动物,他也是基地的恩人。

有眼不识金镶玉,说的大概就是他们这样的况吧。

*****

“你要做什么,你赶紧放我们出去!”

晏信气的快要疯了,他明明计划的好好的,怎么刚回到临时办公楼,还没等他通知高层开会,就直接被埋伏的军队抓获,连带着刘老大等人也全都落网。

之后,他全程都被蒙着眼睛,等到再一次睁眼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居然处在地之中,旁边还有他的父母和应该在晏家老宅待着的。

至于他的弟弟和他的那些亲信,同样也在这个地方。

“吱吱——”

洞中忽然间钻出来一个洞,一只黑漆漆的,眼睛和红豆似得老鼠从洞中钻了出来。

“吱吱——吱吱——”

接二连三的,洞顿时就被这些乌黑恐怖的老鼠占领,一双双赤红色的瞳孔,倒映着他们惊慌畏惧的表。

晏信等人想要施展异能,却发现自己的能力似乎被废除了,压根就施展不出任何技能。

“啊——”

一声声惨叫此起彼伏,地面上,晏褚抱着巨松的树干,将额头抵在树干上,似乎在与巨松沟通,全然没有在意,此时被他放在地底下,送于熊大的那些小弟们玩耍的晏信等人,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左右,他们不会有生命危险,呢。”

将弟弟紧紧抱住,晏修重重拍了拍他的后背,一颗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我还没见大嫂呢!”

“小侄子长什么模样了?”

“林姨,还好不好?”

声音离得越来越远,两道拖长的影子,消失在了那座高高伫立在广场的铜像前。

第315章当我成为网红1

回到空间内,晏褚看着和他一块从上一个世界回来的晏傲天,不知道为什么,一人一狗,都觉得边似乎空dàng)dàng)的,好像少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嗷呜!”

晏傲天叼着一根骨头,按理这个时候,应该会有一只臭不要脸的橘猫和它抢这个东西才对,可现在,它做好了反抗的准备,那个该来抢东西的坏猫,却一直都没有出现。

“嗷呜——”

原本高亢兴奋的声音一下子变得萎靡起来,晏傲天无精打采的趴在地上,眼里透露出几分留念。

同样的,还有那只总是很乖很乖,被主人当做正面教材批评它的狗开心,还有那只胆小好色,最会撒卖乖的蠢鼠,明明才刚刚分开,晏傲天觉得自己就已经开始想那些小伙伴了。

晏傲天都这样,晏褚何尝不是呢,只是他比晏傲天还好一些,毕竟在他每一次离开任务世界后,系统就会将他在上一世的感格式化,此时的他还记得上个世界的分分秒秒,但是在绪的带入上,却没有上一世那么深了。

照惯例,晏褚翻开了自己的积分面板。

又经历了几个世界,他的剩余积分已经涨到了八万三千七,这也是因为在这几个世界中,他都没有再从系统商城里购买过东西,每一次任务完成后得来的积分,全都存了下来。

他打开了系统背包,经过几个世界的消耗,现在他剩下的系统物品,也所有变化。

生肌丹外伤良药,还你牛般的肌肤,原装三颗,剩余二颗

内造丹内伤良药,保命必备,原装三颗,剩余二颗

金枪永不到一夜十次郎,做最勇猛的男人,原装三颗,剩余二颗

千变万化人.皮.面.具,超薄透气,给你贴享受,永久型@无限好文,尽在晋江城

聪明绝在前头哦,我能做的就那么多了,认罪书我都写了好几份了,作为伟大的系统,我还没有对哪一个任务执行者那么认真过。”

在晏褚纠结的时候,躲了他好些世界的007终于鼓起勇气冒泡了,然后在说完这段话后,再一次玩起了失踪。

007的这番话让晏褚对系统货架上的那颗蛋更加好奇,反正也只是9999的积分。

看着晏傲天无聊孤单的小模样,晏褚忍不住想着,以后他执行任务,总不能每个世界都带着晏傲天吧,尤其它还不是什么听话乖巧的子,可要是将它留在停留空间内,晏褚又担心把它闷出病来,虽然停留空间内的时间流逝和任务世界不一样,他在任务世界停留十年,只是相当于停留空间内的一天。

假设他在任务世界待上一辈子,许愿者的要求吧,就是为了健康,他也不得不减肥了。

不过晏褚记得,原似乎也曾减肥过好几次,只是每一次都以失败告终,其中一次,他是真的很努力很努力,即便晏褚作为那段记忆的旁观者,也看得出来他在那次吃的苦,受的罪。

每天早上四点半起来晨跑,用五谷杂粮代替淀粉含量高的主食,零糖分摄入,每天还保证去健房进行两小时的针对锻炼。

这样对原而言犹如坐牢一般的生活,他一直坚持了整整三个月,只是在这样的地狱式训练结束后,他的体重并未下降多少,区区七斤的重量,完全对不住原那本就基数很大的体型,以及他的付出。

也是在那一次之后,原才彻底自暴自弃,丧失了减肥的决心。

晏褚现在还说不准原的减肥方式哪里出了错,毕竟旁观和亲生经历的感受还是有所区别的,他打算等自己亲自尝试,感受一番。

因为琢磨着减肥的事,晏褚一时出神,就没有注意到刚刚跟着他一起进到电梯里来的打扮漂亮的年轻女孩,装着正准备拿下去清洗的垃圾袋的袋子,蹭到了那个女孩的小腿。

“你是不是存心的,变态,恶心。”

对上晏褚油腻的长相,女孩眉头紧皱,远远站到电梯边上,生怕晏褚再毛手毛脚,将他那堆垃圾,蹭到她上。

对面那个死胖子,她见过好几次,正好就租住在她的对门。

对于这个一个月都不出门几次的死肥宅,女生并没有什么好印象。

都说以貌取人,原的长相就是那种猥琐油腻的宅男,对于这类人的固有成见,让女生只见了原几次,就给他打下了变态猥琐的死板印象。

因此明明刚刚晏褚只是不小心碰到她,在女孩看来,却是这个死宅男故意为之,就是为了想要吃她豆腐。

“对不起。”

晏褚也知道原的形象确实不好,加上刚刚确实也是他不小心先碰到了别人,因此很快就说了句抱歉。

奇怪!

女孩原本正蹲着拿手帕擦拭自己不知道被什么东西蹭到的小腿,听晏褚开口后,怔楞着看了他一眼。

没想到这死肥宅人长得不堪入目,声音还好听的。

但有再好听的声音那又如何呢,依旧改变不了女孩对他嫌恶的感觉。

“哼。”

电梯到达一楼后,女孩踩着高跟鞋疾步匆匆从晏褚面前离开,留在一电梯的香水味。

晏褚并没有将这段插曲放在心上,他的运气不错,去洗衣房的时候正好就看到了一排空置的洗衣机,他拿出一把零钱,将衣服分类倒进洗衣桶里,然后拿出一包他从原房间内翻出来似乎是被当做赠品赠送的洗衣粉,这一包的分量,正好足够他清洗边的这一堆衣物。

计划好时间,晏褚打算出门采购一些生活必需品,比如毛巾牙刷还有内衣裤,这些贴私密的东西,出于心理洁癖,他还是得重新置办一份的。

因为这一片有很多类似的酒店式公寓的缘故,生活类设施还是很齐全的,出门没一会儿,晏褚就看到了一间中型超市,然后进去采购一番。

和美女帅哥一样,走在大街上,他这样大吨位的胖子同样会引来很多人的注目。

晏褚敏感的注意到了一些人冲着他的方向指指点点,却不以为意。

都经历了那么多世界了,他要是会因为旁人的目光而难过,那么早在最早的几个世界,他就该坚持不下去了。

“先生,你的卡里余额不足。”

因为记忆的惯,在买完东西后,晏褚习惯就拿出了原的银行卡刷付,只是很快的,收银员就将他的银行卡递还回来,示意卡里的余额不足。

晏褚虽然继承了原的记忆,但是很多并不重要的记忆还是得等他自己回想的时候才会被记起,尤其关于银行卡余额的事,恐怕原自己也记不清楚了。

他看着机子上显示他一共购买了价值两百三十八块三毛八分的货品,也就是说,现在原的银行卡里,连这些钱都没有了。

后面排队的人还有很多,晏褚翻找起原的钱包,拿出一包内裤后,勉强才凑够了购物袋里那些东西的现金。

这还得感谢于他刚刚进行了大扫除,从屋子的犄角旮旯里找出一堆散钞,被他放到了钱包里。

拖着拖鞋,拎着两大袋超市的购物袋,晏褚进了一个银行的自动存取款的机子里,插入银行卡,卡内余额显示,只剩下八十六块钱,不足一百,想要取出来,还得去柜台。

他要是没记错的话,这是原唯一一张银行卡。

看着卡内的余额,晏褚有些无奈,也就是说,他才刚刚来到原的体里,首先要面临的,就是山穷水尽的局面了?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把晏傲天带过来,至少纯种的哈士奇,还是能卖个几千块的。

晏褚阿q的安慰自己,车到山前必有路,只要有脑子,怎么都不会被钱bī)死。

收回银行卡,晏褚琢磨起了,怎么才能用这些几乎为零的本钱,挣来自己接下去一段子的生活费。

“拉面大胃王,报名参加康王拉面大胃王杯,第一名,将会获得十万块奖金,以及康王拉面一年无线免费吃券,第二名”

迈着沉重的步伐,晏褚正准备朝公寓走去,就听到了一家饭店外,一群人簇拥着,人群里,传来这样的一段广播词。

他要是没记错的话,他的系统背包里,似乎还有一个名叫大胃丸的物品吧。

似乎,想到挣钱的法子了呢!

晏褚的脚步顿了顿,他看了眼上的肥膘,可是想着卡里少得可怜的余额,还是决定先去报名参加比赛,拿到那十万块钱再说吧。

“我要报名。”

正在统计报名人数的付林听到一声清冷的男声,大夏天的,犹如注入了一汪清泉一样,让人从头凉快到脚心。

这样动听悦耳的声音,一定是一个清冷俊秀的男生吧。

付林抬起头,然后被自己面前的那张有常人一点五倍大的圆脸吓了一大跳。

这样的声音,和这样的脸,出入还真不是一星半点的大。

“我要报名。”

晏褚又强调了一句。

“哦,好,留下你的姓名和联系方式,等到比赛前一天,我们会通知您到指定场合参加比赛。”付林回过神来,有些惋惜的看了眼晏褚。

这样的声音陪这张脸这副材,还真是可惜了。

不过他们这是大胃王比赛,对方这吨位,一定能够让比赛精彩不少,这么想着,付林又打起了精神,积极的帮晏褚登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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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6章当我成为网红2

“呼呼呼——”

作为一个手里余额加起来都不到两百块钱的穷b,晏褚能够选择的减肥方式极其有限,好在历经了那么多个世界,他也当了无数次医生,虽说专业不对口吧,可好歹也知晓一些不伤害体根本,却能够有效健的方法。

就好比现在,他就绕着租住的酒店式公寓不远处的公园晨跑。

不正确的跑步方式会损伤膝盖,因此晏褚现在的步数并不快,加上他体型的限制,他想快也快不了。

肥胖的人都容易出汗,现在是夏天,虽然是凌晨五点半的时间,宁市的天气就已经沉闷起来了,慢慢绕着公园跑了两圈,晏褚已经像是从水里打捞出来一般狼狈了,每慢慢的跑动一步,后都会洒落一串的汗珠,胀胖的脸蛋更是红的不像话,好在现在公园也就一些晨练的老头老太太,倒是没多少人关注他这个与众不同的胖子。

因为长久不锻炼的缘故,晏褚的健计划进行的并不太顺利,归根原因,就是原太胖,外加太久没有锻炼,导致他的体不能很快适应足量的运动,只能循序渐进。

今天是晏褚健的第六天,但是对于他定下的健目标来说,他能完成的,只有目标的一半。

慢跑了一个小时,晏褚拖着沉重的步伐,又绕着公园满走了两圈,算是平定经历过剧烈运动的气息。

慢走完,他拿着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脸上,脖子上和胳膊大腿的汗,然后慢悠悠的,朝公寓走去。

此时已经快六点了,不少早餐小推车已经摆在了路边,供那些早起上班的人享用。

煎饼果子,粢饭团,气腾腾的新鲜豆浆,还有呲啦着冒气香气的生煎煎饺无数人的香气,唤醒了城市的早晨,同样也唤醒了晏褚饥肠辘辘的肠胃。

继承了原的记忆,同样也继承了原的暴饮暴食和不健康的饮食习惯。

从公园走到公寓的一小段路,那就是艰难的抗争史,晏褚忍住想要将那些美味统统带回家的冲动,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回了自己租住的那间小屋子。

一个礼拜的时间,足够让这间屋子变得焕然一新,晏褚并不是一个会亏待自己的人,虽然现在条件有限,可他还是选择了用一些巧妙的方式,重新布置了原留给他的狗窝。

因为原不护的缘故,房间的墙壁染上了不少食物的污渍,还有因为年代久远导致的泛黄和发霉,这些天,晏褚从批发市场花十几块钱买了厚厚一摞的白纸,然后将墙壁重新粘贴了一遍,在他暂时还买不起墙漆的时候,能让屋子看上去整洁不少。

除此之外,房间内的各种摆设也变得井然有序,衣服叠的整整齐齐的放在柜子里,上的被子叠的比豆腐块还服帖,他甚至有趣的往瓶子里插了一束他去郊外锻炼时采来的野花,一下子就将整间屋子的格调升华,多了几分生机和趣味。

简单的冲了个凉,将早就被汗水沾湿的衣服洗干净晾晒,做完这一切,晏褚从沙发底下拖出原留下来的体重秤,站了上去。@无限好文,尽在晋江城

在他刚来到这个体里时,测量过原的体重,正好二百五十七斤,比他当初被赶出家门时还重了二十多斤,显然是他这几个月来暴饮暴食颓废后的成果。

现在他站到体重秤上,上面的数字起伏变化,最后停留在了二百五十五斤这个重量上,也就是说,六天的时间,他瘦了整整两斤。

但是这样说起来就奇怪了,当初原那么费力的减肥,整整三个月也就只瘦了六七斤,没道理在锻炼强度还没赶上曾经的原时,他莫名其妙的就瘦了两斤了。

考虑到这可能是体重秤质量不好以及其他原因造成的偏差,晏褚压下这点疑惑不提,打算按照现在的进度循序渐进,等有了一个较大数值的变化后,再去探究这里的问题也不迟。

原体重基数大,一开始,其实是最容易瘦的,等他瘦到一百多斤以后,反而减重的难度会等比上升,因此晏褚决定过一个月,看看他减肥的成果后,再做打算。

如果还是如同原一样,无法减重,他会考虑去医院做一个系统的检查,看看是不是原的体有什么问题。

看了眼镜子中根本就看不出有两斤变化的自己,晏褚如是想着。

减肥不代表要绝食,整理了一下房间,晏褚从柜子里拿出他上趟去超市屯的挂面,取出其中的一盘面条,放到滚水里,在面条煮好后,加入一点盐,和两根青菜,这样普普通通的水煮面,就是他今天的早餐了。

他知道,如果想要减肥的话,在吃房间,其实应该更精细的,可谁让穷限制了他的能力,在他想要靠什么挣钱前,挂面这种物美价廉的东西,反而是最适合他的。

细嚼慢咽的将面前的一碗面条吃下肚,洗干净锅子碗筷,晏褚做大了电脑桌前,登录了原一些通讯软件,然后照惯例看起了今天又有哪些人给他来简讯。

安,有一个配音的活你接不接,价钱不高,而且题材有点

你要是嫌价格不够,我可以帮你再提点,500怎么样

还嫌不够?你是怎么了,以前你也不是那么对钱斤斤计较的人啊,550,已经是我能给出的极限了,你也知道,我接的那些剧都是小众的,而且你也没什么名气,根本就不能给我带来多少流量

还不回我,你是玩失踪还是死了?不回我我找别人了

人呢

真死了

算了算了,晦气

这些讯息是这段时间里一个备注水木清新的人发来的,晏褚从原的记忆中知道了对方,他是一个类似于声优中介的存在,会帮一些小制作的广播剧以及小成本漫画找配音,他会从中抽成,帮助一些没有人脉关系的普通小cv找一些赚钱的活。

原以前就是挂在他名下的。

一个痴肥,又没有其他生存能力的青年,在没有家人的支援的况下,是怎么拿出一个月一千多块钱的租金,以及之前供他胡吃海塞的生活费的?这一切,全靠他还有一个好嗓音。

但凡听过原声音的人,都会惋惜他居然长了那么一张脸,在原走投无路的时候,网上一则招聘公示让他燃起了希望。

作为幕后存在的cv可以不出面就完成配音工作,因为他接的都是一些小成本广播剧,对配音的要求不高,也不会出大价钱租配音室要求所有配音演员到场配音。

因此通过水木清新,原零零散散接了不少活,每次抽完成后两三百三四百的,一个月也能挣个两三千,好的时候三四千,应付常的开销。

安,是晏字拆分后的字,也是原在cv届的代号。

因为接的都是一些粗制滥造的小剧本,加上原本来就不是一个会钻营会交际的,大半年下来,不仅在cv届没有激起半点水花,更是连一个朋友都没有交下。

因为他本人还是很自卑的,他知道自己张着一张多让人嫌弃的脸和材,根本不敢鼓起勇气和那些在网络上更加鲜妍明亮的人交往。

即便对方隔着网线根本就不知道他的模样,可原依旧自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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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木清新算是唯一一个和他联系比较多的人了,只是对方和他的关系也只限于工作关系,并没有多少私交。

原本在第一次听到原的声音时,水木清新曾经惊为天人,甚至想要花大力气将对方培养起来,只是这么一来,原想要保持神秘就很难了,在这个看脸的世界,他得先注册一个微博,然后在微博上po几张照片。

底子好不好不重要,p图技术好就行,尤其他的别为难,一堆腐女嗷嗷待哺就喜欢看男cv卖腐向cp,只要炒作得当,一炮而红也不是妄想。

水木清新手里还有一个冉冉升起的新星木下光佑,对方比晏褚化名的安可厉害多了,请他的价格可不是晏褚这样的买断价,而是得看配的广播剧或是动漫的集数,一般而言,在三百到六百一集,如果只是普通的广告配音,按句数算,每一句在一两百块钱左右。

这样的价格,在普通cv里,算是中等偏上的了。

两人别都为男,又都是有点真本事的cv,水木清新已经想好了,将两人炒作火了,作为经纪人,他在里头的抽成,就能让他赚的盆满钵满。

只可惜,他的要求被原拒绝了,毕竟原现在的长相,已经不是p图能够解决的问题了。

从那以后,水木清新对原的态度就很冷淡了,给他接的一些剧本水平也变得层次不齐,有不少,都是三级甚至更低水准的制作了。

就好比现在他要求原接手的剧本,正是一部十八的男男向黄漫,在里面,有许多戏的片段,他接演的那个角色和男人发生关系,和女人发生关系,同时和男女发生关系,总而言之,就是一出不堪入目的黄暴漫画,而作为配音,原要配合当时的场景,发出各种各样恰当好处的,喘,痛苦,愉悦的声音。

对于本腼腆羞涩的原而言,这样的剧本,完全突破了他的底线。

可是囊中羞涩,在面对不断提高的片酬时,原妥协了。

谁也没想到,就是这样一部小成本,无内涵的黄暴漫画,居然火了,而火爆的原因,正是里面主角的配音,也就是原配的那个角色。

无他,只是原那清透没有任何杂质的清冷声音,硬生生的将原本低俗的场景,配出了据还羞,火辣撩人的感觉,就如同一阵龙卷风,席卷了cv届。

但凡听过这段配音的,无不焚,想要看看漫画另一头配音的男人,是不是也如同他的嗓音一样,勾人魅惑。

因为原将自己的个人信息保护的很好,加上这类东西,也只是小部分人的好,因此他的**很好的被保全住了,即便网络上许多漫迷和声优控都在祈求着他的出现,可他依旧隐藏好了自己的份,并没有暴露在大众的视线下。

但这只是暂时的,将来等他的份曝光,这部让他出名的漫画,才是真正将他钉在耻辱柱上的最致命的一击。

没人希望自己夜夜意的人是那样蠢笨油腻的肥猪,也没人希望自己曾深深迷恋过的声音,出自那样一个猥琐痴肥的男人之口。

曾经有多喜欢,在知道原的样貌后,这份喜欢就变得有多恶心。

到头来,攻击原最厉害,伤他最厉害的,也是这批在不知道他样貌时,他得要死要活的粉丝。

听起来,似乎也是一件十分讽刺的事了。

明明从头到尾,原都没有说过自己到底长得是什么模样。

所谓的妖冶撩人,所谓的清润如玉,统统的一切美好形容,只是他们强加在原头上的溢美之词罢了。

原后来走向另一个极端,未尝没有这些人的推波助澜。

知道后来发生的一切的晏褚,自然不会再接那部漫画,同样的,虽然他的心脏很强大,可是在这一点上他比不过原,晏褚觉得,自己是绝对没办法对着空气,自我**好几次,还得配着那些羞耻的台词的。

他暂时没有处理水木清新的意思,关掉那个弹出界面后,晏褚看起了其他信息。

安,学长答应我的表白了,我好开心,和学长在一起后,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我要将我的所有喜悦和你分享

谢谢你,支持我,鼓励我,才让我有勇气和学长告白,没有想到,他也默默喜欢着我,天呢,安,我觉得自己真的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

安,你不在吗?

安,今天学长带我去吃了罗斯福西餐厅呢,我还是头一次吃那么贵的牛排,我好紧张,好紧张,也不知道有没有出丑,给学长丢脸

安,你怎么了,好久没有见你理我了?

安,你出什么事了吗

安,难道是因为我有男朋友所以你生气了吗?可学长是我喜欢的人啊,而你是我最好最好的网友,也是我的自己,难道你们就不能并存吗?

这些消息,多数都来自于晏褚到来的那几天,这几天,反而没见到另一端的女生再来主动联系了。

关掉这个窗口,看着好友栏的名字,晏褚轻笑了一声,但是笑的有些讽刺。

也就这个傻子将这个女孩当做自己的女神,在现实世界里,被人当奴才,在网络世界中还被人当垃圾桶和备胎。

真不知道,该说他痴心,还是缺心眼了。

除了这两个人外,其他好友都静悄悄的,许多甚至从来都没有和原交流过,之所以会加好友,也只是因为同学的原因罢了。

真要论起来,原居然没有一个知心好友。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一直没有眼睛,一只”

原的手机铃声响起,晏褚看到来电显示的名字,接起了手里的电话。

他该庆幸,在他来之前,原刚刚冲了话费,缴了上个月的水电费,不然他手里那两百不到的现金,还不知道能够撑多久。

“我给你找了一份仓库管理员的工作,一个月工资两千五,帮你缴纳五险一金,到时候,我会让你阿姨将工作地点还有你们经理的联系方式发给你,你给我老老实实去上班,别再搞什么乱七八糟的,也别出去抛头露面,让人知道你是我晏朝宗的儿子,凭白给我丢人了。”

“我真是想不明白,我晏朝宗怎么会有你这么一个废物儿子,你看看你弟弟,再看看你自己,你就不点都不觉得羞愧吗,不觉得难过吗?算了算了,我不想和你吵,也没心思和你吵,这份工作你就好好做着吧,我看看,哪天有什么更好的工作了,再给你留意着。”

“哼!”

重重一声冷哼,对面的人就要挂断电话。

“我不会去的。”

在对方挂断电话前,晏褚冷漠的开口说道。

打电话过来的,是原的父亲,同样也是那个在过年前将原赶出家门的绝男人。

原的生母在他六岁的时候就去世了,不到三个月,晏朝宗就带回来一个女人,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只比原小了三岁的儿子。

虽然对外宣称这个儿子是继子,可那双和晏朝宗如出一辙的眼睛,谁还猜不出来,这个所谓的继子,和他是什么关系呢。

原小的时候,边就有一堆好事的人和他说这些有的没的,导致他对突然出现在家中的继母和继弟十分抗拒,而他的继母白音是个有心计的,面甜心苦,让当时还年幼的原着实吃足了苦头,对外还落得一个不懂事的熊孩子的名声。

以前原长得玉雪可也就算了,人对漂亮的孩子总是宽容的,可是在原十二三岁开始发育以后,他的长相就越来越偏了,整个人如同充气似得长胖,想要减肥,却怎么都瘦不下来。

漂亮的脸蛋没了,肥胖臃肿的材,长满青痘的面容,让原本围在他边的一些小伙伴纷纷远离他,同时也让本就偏心的晏朝宗,更加偏心的没边了。

在他看来,长子就是一个不学无术蠢笨不堪的孩子,而次子乖巧听话,模样俊秀,带着次子出去,他能够收获一片称赞,而带着长子出门,听到的就只有背后窃窃私语的嗤笑。

久而久之,原在这个家就如同隐形一样,几年过去,和晏家有点交往的人家,都差点忘了还有原这么一个长子了。

晏家有钱,也不缺原这么一个成年儿子的吃喝,可有些人看他不顺眼,怎么都不愿意放任他这么一个蛀虫留在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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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在过年前,他被以偷看继母洗澡这个荒谬的理由赶了出来,要知道,白音虽然打扮保养的好,可也是年逾四十的妇人了,原再不济,也不会偷看他洗澡啊。

但就是这么荒谬的理由,晏朝宗相信了,还深信不疑,暴怒的他拿家中所有能拿到的东西砸了原一通,然后让家中的保姆从他房间里整理出一些必要的生活用品,就将他赶出了家门。

好在家里的那个老保姆还是有恻隐之心的,在帮原收拾东西的时候,将稍微值点钱的电脑手机还有抽屉里的一些零钱银行卡都给他带上了,也是靠着那点东西,他才熬过了最初那段子,没有在大年三十流落街头。

算起来,原离开家也快有七个月的时间了,晏朝宗主动给他打电话,这还是七个月来的第一次。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个亲爹早就将这个不被他喜欢的儿子,当死人看了。

晏褚不知道这一次他主动来电的原因是什么,反正肯定不是父突然间爆发,如果他对原还有几分疼惜的话,就绝对做不出在过年前夕,将这个因为体型限制,工作受限的儿子赶出家门的事。

至于理由,左右就是他哪个朋友在近期看到了狼狈的原或是他,朝晏朝宗说了一嘴,让晏朝宗觉得丢脸了吧。

没有理会电话那头那个人的暴跳如雷,晏褚主动挂断了电话,然后下一秒,又有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他还以为是晏朝宗回拨过来训话的,正打算关掉呢,在看清来电显示后,立马接通了电话。

“好,我知道,我会按时参加的。”

大胃王的比赛终于有消息了,比赛时间就在三天后,地点在离他租住的公寓不远的商场里。

终于有收入来源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等拿到那十万,能做的事,就多了去了。

第317章当我成为网红3

“你好,我是大胃王拉拉。”

大胃王比赛当天,晏褚来到了比赛现场,在节目组工作人员的指引下,找到了自己的位置,他边上的那个选手已经到了,正在整理她面前的一对器材,看样子,似乎还是个主播。

那个女孩看上去瘦瘦小小的,尤其是四肢,大腿都没有晏褚的胳膊来的细。

不对,晏褚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胳膊,哪个小姑娘的大腿要是有他现在的胳膊细,说实话,那也受罪的,准确的说法,应该是眼前这个小姑娘的大腿,都没有曾经的他来的细。

粗略估计,对方一米六出点头的高,体重恐怕连八十斤都没有。

如果是自己的女儿,晏褚肯定是要做一堆好吃的将人喂胖的,可说起来也奇怪啊,这个小姑娘都来参加大胃王比赛了,说明她吃的比一般人来得多,怎么还会这么瘦呢。

“你好,我是晏褚。”

十天左右的时间,不足以让晏褚减下多少的重量,但足够他稍微将自己收拾的不那么油腻。

脸上红肿的脓包被他用从系统商城里买来的美肤丸消了下去,这时候,他就有些惋惜,以前的他从来没有将系统商城里那些看似只有女孩子能用的东西买一些当做存活,现在想要类似减去脂肪,平衡材的药丸也没法一下子得到,能正巧碰到美肤丸的出现,已经算他运气不错了。

系统出产的商品,都是品质有保证的,他不会一下子让你有立竿见影的效果,而是会循序渐进改变你的皮肤,这样即便在外人眼中,看到的也只是你的皮肤自然缓慢的恢复,而不会想到其他灵异的地方去。

现在晏褚脸上原本的脓包痘印,只剩下一些淡淡的痕迹,加上美肤丸出手后变得越发白皙的肌肤,虽然还是胖,可至少胖的没那么油腻,没那么恶心了,真要说起来,多看几眼,还能从这张胖脸上,看出几分可来。

这里头,也和这具体的灵魂换了主人有关。

原常年抑郁,怨天尤人,他的眼神是晦涩暗的,本来样貌就不出挑,再加上他那种敏感的脾,自然让人更加不喜。

而晏褚不然,他子沉稳,加上经历了那么多个世界,让他有了一颗比多数人更加包容的大心脏,被他的眼睛直视,你只能感受到宇宙的浩瀚和天地间的广博,有一种被长辈或智者温柔凝视的安心,对于这样的人,自然生不起任何恶感来。

这也是为什么,明明晏褚的体重并没有减轻多少,坐在他边的那个小姑娘却会主动上来交谈的原因。

究其根本,只是因为现在的晏褚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无害。

“你好,我是晏褚。”

原的子闷闷的,晏褚便也学了他,只是将这闷闷的子转变了一下,改成了羞涩腼腆。

一个白胖子露出腼腆的样子,还有几分可亲可的感觉,至少现在坐在晏褚边上的那个女孩,就是这么想的。

哇,拉拉,坐你边上的那个小哥好胖啊,他一定很会吃吧,这一次比赛,你要小心啦

胖不一定会吃啊,真正的大胃王都是瘦子,因为他们肠道蠕动快,反而很多东西没有被吸收就已经消化掉了,胖,只能说明他会吃,新陈代谢又不好,并不能证明他是大胃王

最看不起胖子了,一点节制都没有,他不觉得自己这么胖,已经严重影响了市容吗

胖怎么了,胖吃你家大米了吗,胖上的也是辛辛苦苦吃出来的,你那么八婆你怎么不去当太平洋警察啊

呵呵,楼上的一定是胖子无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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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拉没想到自己和边的选手说话的功夫,自己直播间的金主们,就先吵起来了。

她看晏褚的余光从自己直播的屏幕上一扫而过,也不知道对方有没有看见那些跳出来的弹幕,毕竟有些话说的,确实也伤人的。

“你的声音好好听。”

刚接触直播这一行没多久,脸皮还有些薄的拉拉面对这样的况有些羞赧,不好意思的岔开了话题。

“谢谢。”

晏褚的模样,好像比她更不好意,脸颊很快就烧红了,就连耳尖,都绯红一片。

哈哈哈,那个死胖子该不是喜欢上主播了吧,主播好可怜,被死猪看上了

直播间内,本就是稂莠不齐的,有些现实生活中找不到存在感的,在网络背后,拿着一个键盘就能为所为了。

不说现在晏褚的样子根本就没那么让人厌恶,光是他刚刚害羞的模样,让一些正在观看直播的小姑娘想将他当大型公仔宠着。

很快的,那个在直播间里上蹿下跳对晏褚的材进行攻击的游客就被管理员言了,直播间很快就恢复了安静。

这时候,大胃王比赛的初赛也开始了。

这一次的大胃王比赛是康王拉面联合斗鲨直播平台举办的,除了一些本就是大胃王直播的播主会在自己的频道直播外,现场还有一个总播,到时候会挂在斗鲨的首页,看来这一次,康王的投入着实不算少了。

晏褚打量了一圈,在场的人他一个都不认识,但有一部分本在直播界的名声就不算小,因为在现场,他看到了好多举着名牌的粉丝,站在警戒线外,为那些播主摇旗呐喊。

算下来,此时坐在他边上的那个小姑娘,似乎并不算太有名气的。

“你看到那边的大胃王饕餮了吗,他的历史记录是一个人吃下了一头三十多斤的烤全羊,还有那边的大胃王夏目,他曾经挑战过一人两小时内吃下十三碗拉面的记录。”

拉拉看晏褚似乎对他们这些吃播播主比较陌生,认定对方就是来打酱油的门外汉,因此十分好心的,将在场最有夺冠希望的选手,一个个指给晏褚看。

说起来,她和她的那些粉丝一样,并不看好晏褚的饭量,但凡关注吃播的人都知道,胖不一定意味着能吃,每一次举办这样的大胃王比赛,最胖的,反而是最早被淘汰的。

拉拉看着坐在自己边的白胖子,觉得对方也不到决赛。

“吃播,主要是做什么的?就是自己吃,让观众们看吗?”

晏褚真的还没系统的了解过吃播这个行业,因此对于拉拉他们现在的工作,有一些好奇。

这些子,晏褚总共剪了三斤多的了,他的运气不错,瘦的最明显的部位,居然是在脸上。

本来原胖的就很不均衡,主要胖在脸颊和体,四肢反而相对好些,他的那张脸,就是俗称的满月脸,都是横,涨的就像是刚发完的馒头一样,脸上的那些将五官都给挤没了。

现在瘦了一些,虽然脸颊和下巴的依旧不少,可至少眼睛不再是一条细缝似得线了,加上皮肤变得白皙透亮,眼神澄澈,自然就多了几分可。

现在他略带着羞涩窘迫,耳尖还泛着红,这样害羞的朝拉拉问着自己不了解的问题,拉拉自然将自己知道的和盘托出了。

“嗯,也不是这么说的,就看你还有没有其他特长,比如你可以在吃播前表演做菜啦,也可以在吃播后表演唱歌啦,这些都是最近吃播比较火的表演形式,而且真到吃饭的时候,你也不能蒙着头吃饭,你还得和观众互动。”

拉拉不知道晏褚这么问,是不是也想做吃播这一行,但说实话,现在做主播的人那么多,真能熬出头的又有几个,就连她自己,也是熬了许久,现在才固定有一批粉丝捧场的。

其他旁观的人都觉得她们这一行好做,只有拉拉自己知道,他们也有辛苦艰难的地方。

就好比她自己,其实根本就不是什么真正的大胃王,她的为,存粹就是被她自己撑大的,每一次吃播前,她都得保证十多个小时不进食,在吃播完后,再进行扣吐。

这样的暴饮暴食外加扣吐,实际上是很伤体的,一年多下来,拉拉的体已经出现毛病了,比如胃病,比如被倒流的胃酸伤害的喉管。

可谁让这行确实来钱快呢,她就是农村出初中毕业的姑娘,做别的,她撑死也就拿两三千块钱的工资,无法在繁华的大城市立足,而做主播,运气好的时候,她一个月能挣个两三万,运气不好,五六千总是有的。

只要撑几年,赚够了钱,她就能回到家乡买一房子,有一个安立命的地方,对拉拉来说,这样她就很知足了。

但能混到她这样的,虽然不是金字塔的那样,突破她的极限哦。”

主持人插科打诨,在交流了几句后,就准备带着摄像师离开,只是下一秒,看到晏褚桌子上的空碗,他就有些愣住了。

刚刚一通才放下来,速度最快的应该是知名吃播播主饕餮,刚刚他已经听到饕餮第三次喊加面了,也就是说,对方正在吃他的第四碗面条,如果他没有算错时间的话,再过不久,对方应该要第五碗面条了。

就算后期他的速度会慢下来,按照这一次的速度,一个半小时内,他依旧能够吃完十三碗拉面,也就是说,他会在初赛时,就破了自己曾经创下来的两小时吃十三碗拉面的记录。

可是,现在他看到了什么,那个坐在拉拉边,安安静静吃面的胖子,面前居然已经摆了四个空碗,也就是说,他比饕餮的速度还快,已经在吃第五碗面了。

这难道就是比赛的黑马吗?

不管对方后力如何,就目前的实力而言,晏褚绝对是值得关注的。

在主持人的示意下,镜头立马就扫到了晏褚的上,平凡无奇的选手被主持人这般关注,很快的,在场一些有夺冠希望的选手,也注意到了晏褚。

自然,他们也不会错过现在摆在晏褚面前的空碗。

拉拉坐在晏褚旁,自然早就注意到了他恐怖的食量,尤其对方的食速从开始到现在就没有减缓过。

说实话,吃到第三碗的时候,拉拉的胃早就已经撑了,所以无法避免的,她的速度就开始放缓,偏偏对着直播镜头,她还不能露出勉强的样子来,着实有些艰难。

但晏褚不一样,从头到尾,他吃的都很幸福,仿佛那些吃到肚子里的,压根就不是什么负担一样。

拉拉觉得,就是演,也不该演的这么天衣无缝啊,对着晏褚那张脸,她直觉对方就是能吃,或许,此刻坐在她边,真的会是这次比赛的黑马也说不准。

按照她的能力,夺冠本来就是不可能的,晏褚表现的比她好,她也没什么好生气的,相反,因为刚刚愉快的聊天,如果将来对方真的有意进入到直播圈,没准俩人还能搞几次合播,借借相互之间的人气。

这么想着,拉拉也不吝啬,在刚刚整理镜头的时候,让晏褚入了自己直播室的镜头,所以刚刚从头到尾,晏褚吃饭的模样,都已经被拉拉直播间的观众看在了眼底。

“晏褚,我想采访一下你,是什么让你能够在比赛刚开始半个小时内,就吃下五碗拉面的。”

主持人好奇的将话筒凑近晏褚,疑惑的问道。

“因为面条很好吃。”

晏褚吸溜了满满一口面条,将它吞咽下后,嘴角勾起,愉悦地说道。

他的眼睛弯成两道弦月,胖乎乎的脸颊上一个不怎么明显的单边酒窝若隐若现,白胖的模样人畜无害。

虽然他的回答很简单,可就是那么软萌的表,让所有观看直播的人,感受到了幸福的滋味。

或许,面条真的很好吃。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镜头里那个白胖子大快朵颐的样子,观看直播的观众,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一下子就觉得饿了。

第318章当我成为网红4

我没看错这个胖子面前的空碗吧,他的速度难道已经赶上饕餮和夏目了?明明以前也没有在类似的大胃王比赛中看过到这个人啊,该不会是节目组作弊吧?

对啊,我们家饕餮可是出了名战无不胜的大胃王耶,难道会输给这样的死肥猪,他都不看看自己肥成什么样了,再这样吃下去,也不怕高血压,脂肪肝,冠心病,别吃着吃着,现场暴毙

楼上好毒,别给你正主招黑了,人家虽然胖,但吃的不是开心吗,不像某些人,做了吃播两年,人更瘦了,不抹上厚厚一层墙漆都不好意思上镜了,生怕别人看到她面黄肌瘦的脸和浓重的黑眼圈,知道她是靠催吐才吃那么多东西的

饕餮在吃播圈算是很有名的了,但同样的,他上也一直背着催吐的疑云,因为有些关注他的观众注意到,他在吃饭的时候习惯每吃几口,都抿上一口水,虽然他对外宣称这是为了更好的咽下那些饭菜,但有过催吐经验的人都知道,喝水也是为了能够让催吐进行的更加顺利,润滑肠胃的一种措施。

加上这一年多,饕餮确实是眼可见的消瘦,因此有关于他催吐的这种说法,更是甚嚣尘上。

那个留言的观众虽然没有指名是谁,可这句话一出来,还是引来了不少饕餮粉丝的不满,还有一部分同样背负着催吐疑云的吃播播主的粉丝的对号入座。

一时间,没人关注比赛的况,弹幕腥风血雨,反而成了各家扒皮黑历史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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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想默默澄清一下,那个小胖哥真的没有作弊,这好歹也是一个直播节目啊,节目组没有那么傻的。而且不相信的人,可以去拉拉的直播间,我就是从她的房间里过来的,那个小胖哥吃饭我是从头到尾看下来的,不得不说,看他吃饭,是一件很享受的事,不像以前那样,只能看前半部分的吃播,看到后期,就有一种恶心胃胀的感觉了,看他吃饭,从头到尾都是幸福的享受。

澄清的弹幕很快就被那些扒皮留言刷了下去,可也被一部分人瞧见,那些人顺着对方给出来的房间号,进入到了拉拉的吃播间里,在这个直播间里,显然和平多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城

主持人的震惊只是暂时的,初赛的时间不长,他不可能将那么多的镜头都留在他一个人上,因此晏褚在惊鸿一瞥,间接挑起了直播间的腥风血雨后,就再次消失在了直播镜头中。

但那短短的一段时间,也足够他给别人造成深刻的印象了。

“时间到!”

一个半小时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在这段时间里,晏褚又接受了一次主持人的访问,在比赛结束时,他的面前已经摆上了十五个空碗,足足比他边的拉拉高上一小截。

“你好厉害啊,有没有兴趣做吃播?”

拉拉今天的成绩也算突破了她自己的极限了,或许是因为有晏褚在边作为激励的缘故,也或许是因为看对方吃饭,确实能够让人胃口大开的缘故,今天她一共吃了八碗半的面,比她之前预计的七碗,进步了许多。

短短一个多时间的关注,拉拉觉得,晏褚还是很有做吃播的潜力的,尤其是对方上那种莫名其妙就让人觉得好胃口的气场,就足够让他比别的吃播播主更有火的潜力。

她并不介意在新星升起前拉对方一把,没准将来她也能多一个朋友和助力。

“做吃播好像很有趣的样子,只是我没有经验,也不知道这些需要什么前期准备。”

晏褚有些安静腼腆,胖乎乎的大脸,让他看上去有些过分的可憨厚。

“这样吧,我们互加一个微信,到时候你有什么不了解的,随时都能来问我,做直播最艰难的,就是在前期吸引住观众,哪天等你开直播了,我还可以向我的粉丝帮你卖个安利,帮你暖场。”

拉拉好善良啊,很开心自己粉的是一个人美心善的主播

喜欢那个胖小哥,他要是开直播,我张嘴支持

同喜欢这个魔的小哥,以后要是拉拉能够和胖小哥一起合播一次就好了

余光看着直播间里的反应,拉拉很满意自己这一次的决定。

“谢谢。”

晏褚真诚的向拉拉道谢,然后掏出手机,在主持人宣布初赛的三甲时,愉快开起了小差。

“现在我宣布,本次康王大胃王塞初赛的冠军是——晏褚!”

听到了自己的声音,晏褚抬头,此时讲台上已经站了两个人,晏褚一下子就认出来,台上的那两个,正好就是之前拉拉向他指过的饕餮和夏目。

饕餮是个高高瘦瘦的青年,长得偏柔,是现在流行的那种雌雄莫辨的花美男,他的下巴有些不正常的尖,看上去有几分怪异。

夏目是一个可的女孩子,今天她穿着一件高腰的蓬蓬裙,看上去就和小公主一样,裙摆高腰的设计,正好也盖住了她因为吃了太多东西系,微微凸起的小腹,显得段玲珑,甜美可。

两人都在鼓掌,面上挂着灿烂的微笑,但晏褚因为感觉到了,这两人的笑意,都有些勉强。

也是,两个吃播圈内数一数二的主播被他这个初出茅庐的新人压下,换做人,都不可能很愉快的。

晏褚在工作人员的指示下上台,底下参加初赛的人大概也没想到取得初赛第一的会是一个大胖子,在例来的大胃王比赛中,可都没有胖子获胜的先例。

作为先驱者,晏褚着实吸引了不少目光。

不过晏褚的在意点并不在初赛冠军这件事上,而是他没想过,取得了初赛的冠军,居然还能获得五千块钱的奖金,还是当场给的,这可解决了他的燃眉之急了。

他现在上拢共就那么一点钱,干啥啥不够,想要吃点补充营养又兼顾减肥的食材都做不到。

现在就不一样了,五千块钱,足够他做很多了,比如,购买一还算不错的直播器材。

“哼!”

直播结束后,原本微笑的饕餮顿时将脸垮了下来,他鄙夷的看了晏褚一眼,抛下一句你下次不会那么好运了的话后,就门面不虞的离开。

夏目比饕餮更有气度了些,至少在分开的时候,还和晏褚握了握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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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褚调试着从淘淘网上购买的成的直播工具,只是最基础的话筒支架之类的东西,花了他不到五百块钱,足够他在直播初期使用。

不大的房间,被他整理出了一块足够容纳一张长桌的地方,他简单布置了一下桌面和背景,借由自然采光和房间内的灯光,足够营造出干净整洁的室内环境。

除此之外,他还将房间内唯一一个电磁炉和电饭煲搬到了桌子前,调试好电脑镜头的角度,足够让这些电器入境。

正当他开始准备食材的时候,手机响了。

不用想,现在还会联系原的,也就只有原那个父亲了。

“你怎么没有和你阿姨联系,然后去我帮你说的那家公司报道,任也是有底线的,你都多大岁数了,难道还想着让我这个当爸的养你不成。”

接通电话,迎面而来的就是一阵咆哮。

“我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你说,你不满意我给你找的这个工作,那你还想怎样,你要学历没学历,要本事没本事,还有那样一个肥猪一般的材,不去当仓库管理员,你说说,你想做什么?”

对方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叱骂,隔着手机,晏褚几乎都能想象到对方此时铁青的脸色。

“首先,我要澄清一点,你并没有养着我,现在我生活,靠的都是自己,其次,在你心里,我就是付不起的阿斗,怎么样都比不过你那个宝贝好儿子,那就请你永远都那么想吧,就当我这个蠢笨如猪的儿子死在了外面,以后我是好是坏,都和你无关了。”

晏褚并不想理会这个沙文猪一样的男人,把话说清楚后,就打算挂断电话。

“嗬,我没养你,难道我每个月给你打的五千块钱都喂狗了不成,我看你是诚心想要气死我,还有,泽轩只是你的继弟,难道你就不能有点哥哥的样子,好好照顾他吗,怎么从来就不见泽轩在我面前说你什么坏话。”

电话那头的男人显然更生气了,听着对方局促的呼吸声,晏褚都怀疑对方会不会突然昏厥过去。

“五千块?呵呵,你先问清楚你的枕边人再来和我讨论这个问题吧,还有,我已经成年了,你不承担我的抚养责任并没有过错,但是之前我妈去世的时候,本该属于我的那份遗产,我会选择用法律手段,自己讨回来。”

说着,晏褚挂断了电话。

只是他的脸上带上了几抹疑惑,毕竟在原的记忆里,可从来都没有关于晏朝宗口中那五千块钱的事,在他心里,自己就是被扫地出门的可怜虫,被父亲抛弃的孩子。

难道是白音这个继母在里面做了什么手脚?晏褚有些怀疑。

不过无论怎么样,都不能抹消之前那几个月里,晏朝宗对原这个儿子不闻不问,在之前那十几年里,让他放任自流这个事实。

对方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白音,阿褚的生活费,你有按时打给他吗?”

和儿子挂断电话,宁市城郊的一栋带着小花园的别墅里,一个保养得当,看上去就四十出头的儒雅男子深深吸了好几口气,然后才从他的皮椅上站起来,朝一楼走去。

“给了,每个月我都按时打给他啊。”

白音听到晏朝宗突如其来的问题,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但是很快就恢复了平静,甚至适时的,带上了几分疑虑,“怎么,难道是阿褚和你说,我没给他打生活费?”

白音抿了抿唇,神有些难过,一副被怀疑的不忿和被污蔑的伤心。

“朝宗,我嫁给你这么多年了,我对阿褚怎么样,你也是看在眼里的,虽然我不敢说我对他比对泽轩好,可作为一个后妈,我觉得我做的已经够好了,他要什么我给什么,甚至在他听了外面那些乱七八糟的谣言来骂我时候,我只是一个人躲着偷偷哭,从来也没有因为这件事说过他什么,难道我曾经的付出都是假的,现在连你也怀疑我?”

白音的绪有些激烈,破坏了她本温婉恬静的气质:“你不信是吧,我把证据拿给你。”

说着,她冲向了一旁的客厅,拿起客厅上的手机,然后快速翻阅了起来。

“我没有不信你。”晏朝宗从楼上下来,说着安慰的话,可是却并没有制止白音的举动,似乎还是想要亲眼见一下白音口中的证据的。

“你看,这几个月来,每个月我都按时给他打钱,甚至有时候还用我自己的私房钱多给他打上一两千,这张卡是谁的你还记得吧。”

白音翻出一堆短信,递到晏朝宗的面前。

他一下子就认出来了,转账记录里收款账号正是晏褚的银行卡,以前家里给他生活费零花钱或是学费,也都是打这个卡的。

“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

晏朝宗送了一口气,他还真怕自己多年的枕边人是那种两面人,佛口蛇心的,现在白音证明了自己的清白,让他既怜惜,又生气。

生气的对象肯定不是白音了,而是他那个屡教不改,自甘堕落的儿子。

家里每个月给他打的生活费都快比得上一般的小白领了,结果呢,他拿着这笔钱还反过来无赖自己的后妈,信誓旦旦的,差点让他无赖了好人。

这个儿子算是废了,晏朝宗又气又急,有一种无力的感觉。

“是不是阿褚的钱不够花了,要不,从家用里头再给他划几千块钱,再苦,也不能苦了孩子。”白音看着晏朝宗的反应,心中暗喜着说道。

“不用了,以后都别给他打钱了。”

晏朝宗摆了摆手,气愤地说道。

他看就是因为他的纵容,才导致这个孩子越发没了分寸,现在居然还反过头来诬陷起长辈来了,要不是白音还留着那些转账记录,恐怕他都要听信了对方的话,和白音产生嫌隙了。

加上晏褚还拒绝了他帮他找的清闲的工作,晏朝宗越发觉得,对这个儿子还得下狠心管教,他就不信,等到快饿死的时候,他还能有骨气不去工作。

至于刚刚电话里晏褚说的他会自己挣钱养活自己的话,晏朝宗压根就不信,自己那个儿子什么样他还不理解,从来都是没有毅力恒心的。

就拿减肥来说,口口声声喊着减肥都喊了多少年了,只见他越来越胖,也没见他瘦下来几分。

亏着白音还带他跑了好多家医院以及私人美容院,还不是他烂泥扶不上墙,没得救了。

晏朝宗气呼呼的上楼,决定这一次,是真的不想再管那个已经成年的儿子了。

看到晏朝宗消失的背影,白音的脸上露出了隐晦的笑容。

嗬,晏褚的那张银行卡,现在可在她的手里好好呆着呢,并且她隔一段时间就会确认一下,卡的主人是否有重新补办过这张卡,因此她可以百分之百确定,晏褚的上,是真的没有他们晏家一分钱的。

也幸好她聪明,即便如此,依旧每个月往那张卡里打钱,留下了证据,即便到时她丈夫知道了晏褚没有带走这张卡,她也可以推脱说自己不知道。

本来这件事就和她无关啊,她已经做好了自己分内的事,是晏褚自己假清高,即便他在外面饿死了,又和她有什么关系呢?

“张妈,今天我要自己亲手下厨。”

白音哼着歌儿,觉得今天可真是一个让人开心的好子,她得做上满满一桌子菜,好好犒劳自己和儿子一顿才好。

想到比晏褚年轻了两岁,却显露出比他聪慧百倍的头脑的独子,显而易见的,白音的心顿时就更好了。

晏家的一切,一定会死他儿子的,一定!

*****

“大家好,今天我给大家做两道家常菜,菠萝饭以及西红柿炖牛腩。”

在和拉拉约定好的时间,晏褚创立了自己的直播间,此时房间内还没有一个观众,可他还是按照自己的步骤,做起了今天的晚饭。

此时他的面前已经摆上了九个挖空的菠萝,其中八分已经盛上了菠萝饭,现在他要做的,是第九分,这也是为了节省时间的做法。

刚做好不久的菠萝饭看上去金黄人,切成小丁的菠萝泛着润泽的光芒,光是用瞧的,嘴巴就忍不住分泌起了口水,似乎能够想象到这块菠萝丁放到嘴里酸甜的味道。

被炒的蓬松的香米饭,以及作为点缀的青豆、鸡蛋,煎的香酥的火腿肠,一口咬下去,丰富的食材融汇出绝妙的口感和滋味,简直就是视觉和味觉的双重享受。

还有那满满一锅等待盛出的西红柿牛腩,牛腩已经炖煮了整整一晚上,加了许多秘制的香料,炖煮入味,用舌头轻轻一抿,牛的香味混杂着西红柿的酸甜,就在舌尖炸裂。

这两道菜的口感都是偏酸甜口味的,最能激发人们的食,还有那卖相,比星级酒店的佳肴还要好上几分,几乎偶尔间点到这个直播间里的观众,视线都被那些佳肴黏住,挪不开去了。

“今天我的晚饭就是面前的这一锅西红柿炖牛腩,以及我面前的这九份菠萝饭。”

做完最后一份菠萝饭,晏褚将烹饪用具放到一旁,坐在镜头前,开始享用起了美食。

刚刚发生了什么,在我来的时候,主播已经快做完那一份菠萝饭了,我都没看清楚步骤,好像很好吃的样子,我还想自己尝试一下呢。

同,来的时候主播已经做了一半了

弹幕一片哭嚎,果然看着别人对着美食大快朵颐,都是对吃货的折磨。

我节食,到是对这些东西不怎么感兴趣,我只想说,这些东西主播吃的完吗,还有主播太胖了,最好还是克制一下饮食比价好

从拉拉哪里过来的,小胖哥,我们又见面啦

拉拉小分队打卡加一

晏褚第一次尝试这样的直播,在此之前,他也观看了不少受欢迎的吃播播主的直播方式,稍稍吸取了一定的经验,他知道,自己不能光顾着吃,还是得和观众有互动的。

“错过了之前我烹制菠萝饭步骤的不用急,以后每天我都会在七点准时开播,到时候还会有更多美味又容易上手烹饪的菜肴,在等着大家。”

晏褚帮自己打了一波小广告,虽然他不知道,这会不会有用。

主播的声音好好听啊,感觉耳朵怀孕了,还是双胞胎的那一种

主播好能吃,这么快就已经吃下一份菠萝饭了,我只想问,菠萝饭好吃吗?

“好吃。”

晏褚舀起满满一勺菠萝饭,然后将勺子凑向镜头。

近距离的拍摄,坐在电脑前的观众几乎能看到菠萝饭散发的气,仿佛下一秒,他们就能闻到菠萝饭的香味,一个个都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啊呜。”将那满满一口菠萝饭放到了嘴里,晏褚的脸上,露出了餍足的笑容。

主播有毒

有毒加一,但是真的好好吃的样子啊,不行了,本来想要减肥的我要去泡泡面了

因为晏褚的举动,弹幕顿时变得闹了起来,还有一些观众开始砸起了糖果,这些都是能换算成钱的礼物。

第一天的吃播想要红火,那是很困难的,在晏褚结束直播时,房间内才有固定的五百多个观众,这还是托了拉拉的福。

“以后每天早上五点,晚上九点,我还会直播减肥,感兴趣的可以来我的直播室内给我加油鼓劲。”

晏褚打算将这个频道双向发展。

主播吃那么多还减肥,不是笑话吗?

对啊,吃这么多怎么减肥,别把体搞坏了

“就是减肥啊,以前我一餐吃二十斤,现在我一餐吃十斤,我相信我很快就能瘦下去的。”

晏褚自信满满的说着,电脑另一头的观众都愣住了。

很好,这个减肥的理由很强大,饭量都比以前少一半了,那不就是减肥吗?

可减一半,那也是十斤的饭量啊。

这个逻辑,似乎哪里有些问题,让观看直播的观众无话可说。

第319章当我成为网红5

“呼——呼——呼——”

晏褚带着耳机,话筒正好九放在耳边的位置,此时他的呼吸声透过话筒,清晰的传达到直播间内每一个观众的耳朵里。

怀孕了怀孕了,阿褚你要对我负责啊

楼上的,我怀的是十胞胎,阿褚必须先对我负责

直播间里,一个看上去略微在两百斤左右中度肥胖的青年正在跑步机上,缓慢匀速的奔跑着,而那些观看他直播的观众,显然注意点都没放在他的运动上,而是沉迷在他的喘息声中。

不知道是不是开了直播美颜,镜头里的青年皮肤白皙,原本圆盘似的脸蛋微微显示出了一些不怎么明显的棱角,看起来,多了几分男人的气度,他的眼睛是漂亮的杏仁眼,有一种猫的即视感,睫毛又长又翘,像一把扇子,和几个月前的眯眯眼,有着截然不同的区别。@无限好文,尽在晋江城

此时他的上汗水淋漓,头发早就被汗水浸透,晶莹的水珠顺着他的额头滑过下颌线,流入衣领当中,衣服被汗水浸湿,黏在上,无端的,就有了几分惑。

可是因为他的气质太过温柔纯然,并不显得低俗色气,即便此时他的体型并不是标准意义上的健美,可依旧有了一种难以言喻的美感。

明明阿褚好纯洁的,可我为什么要那么猥琐,总是莫名的将他的喘息声往不健康的方面去思考

同猥琐,可是阿褚的声音真的好好听啊,说话的时候温柔,喘息的时候人,想要有这样一个会做饭声音又好听的男朋友

近两个月的时间,晏褚的瘦成果十分显著,从原本的两百五十多斤,到现在的两百斤出点头,足足减下了五十斤,体型也从原本的过度痴肥,到现在的中度肥胖,加上因为变得紧实,比起那些正常两百斤左右重量的人,看上去还结实了不少。

因为体型过大,从一开始,晏褚的健方式就极其有限,他不能进行过于激烈的健方式,损伤关节或是肌,所以这两个月里,他的健方式,都是快走以及慢跑。

最初,他的锻炼场所多数都是在户外,后来因为户外直播的不便,他就从网上买了一台二手的跑步机,在室内慢跑,快步走的时候,才去室外。

这两个月里,他逐步增加了自己锻炼的强度,从一开始每天早中晚锻炼一个多小时,到现在雷打不动的总计三四个小时的锻炼,可以说,直播间的观众,陪伴着他见证了他的蜕变。

主播的存在让我知道了,原来一餐吃十斤饭,真的是能减肥的,这让为了减肥bī)着自己食草,不吃晚饭的我何以堪

没错啊,主播以前可都是二十斤一餐的饭量呢,他都少吃了十斤饭了,主播不瘦,天理难容

直播间里嘻嘻哈哈的,原本稀少的几个挑刺的早就被房间内的管理员踢了出去,能够长时间留在这个直播间的观众,早就已经被晏褚的努力折服了,压根就说不出什么不好的话来。

减肥看似是一件很简单的事,可只有尝试过的人,才知道这里头有多艰难。@无限好文,尽在晋江城

别人吃喝玩乐的时候,他们在健房里,别人享受美食的时候,他们在复一吃着枯燥的食物,没有什么成功事偶然的,所有的胜利背后都是汗水也执着。

他们喜欢晏褚,是因为晏褚做到了他们做不到的,或者说是在晏褚的上看到了曾经的自己,无论是哪一种,都让他们对这个从大胖子转为小胖子的青年带不起恶意,相反,随着相处,他们越发的喜欢上了这个青年。

现在晏褚的直播间已经小有名气了,口碑的相互传播,以及康王大胃王塞复赛的曝光度,这两个月,他已经通过斗鲨赚了三万多块钱,足够应付他的常开销,还有所结余。

至于直播间内固定的人流量保持在七八千左右,但晏褚注意到,此时他的那一项任务的进度只完成了百分之二,也就是说,现在只有四千左右的人,发自内心的喜欢他,认可他。

这就说明,他现在这样的程度还不够,他曾经去观摩过吃播届大佬饕餮的直播,对方开播时房间内人流量高峰期能够达到七十多万人同时在线,针对并不算特别大众的吃播,这样的人流量,已经是很多同行望尘莫及了。

但晏褚并不算太急,一边学习人家的直播方式,一边默默经营着自己的频道。

“今天的直播就到这里啦,感谢大家的支持,我们明再见。”

感觉到体对于之后的锻炼已经有些吃力了,晏褚看了看时间,结束了今天晚上最后一场直播。

明天见啊

点菜,求主播明天吃酱肘子

酱肘子太腻了,主播减肥呢,我建议主播吃大猪蹄子

楼上滚,阿褚咱们明天吃点清淡的吧,十公斤用洗澡盆盛的沙拉你觉得怎么样,这才是一个正在减肥的人该有的菜单

弹幕一片插科打诨的,晏褚陪着说笑了几句,才关上直播频道。

“嗡——”

刚结束直播没多久,手机就开始震动起来,晏褚此时正在浴室内洗澡,并为听到手机的响动。

手机震动的声音维持了一段时间,然后停止,过了几秒后,再次响动起来,两次过后,对方才彻底停止来电。

晏褚换上干净的衣服出来,看到手机上暂时还没暗下去的亮光,拿着洗衣桶走了过去,看到了来电显示的名字。

江缭,一个如同她的名字一样,让人缭目的女孩。

“阿褚,刚刚你怎么没有接我电话啊?”

晏褚将电话回拨回去,电话那一头的女孩声音甜,几乎听不出什么愤怒的绪来,仿佛刚刚她纡尊降贵找晏褚这个备胎反而被冷落,并不是什么严重的事一样。

那个女人,就是有那样的本事,将周边的所有男人都哄的服服帖帖的,包括原。

“刚刚我在洗澡,没有听到你的电话。”

电话那头的江缭没有等来晏褚紧张的道歉和低三下四的讨好声略有不满,不过没关系,今天她找对方的重点,也不是为了和他寒暄。

“阿褚,告诉你一件事,我向学长告白了,我们在一起了。”

女孩的声音软糯,因为沉浸在喜悦里的缘故,她的声音跟增添了几分甜意,听着声音,眼前仿佛就能浮现出一张羞可人的面容。

这个消息,说起来晏褚早就知道了,因为网络上以安为代号的原,早在两个月前就接收到这个消息,也就是晏褚刚来那些天,从原的微信中看到的。

只是电话另一头的女孩并不知道,自己曾在两个月前,就向自己的“网友”安说过这件事,而安,正是她在现实生活中钓着的备胎之一的原。

“恭喜你。”

晏褚的眼神幽暗了几分,顺势在说道恭喜时,带上了几分求而不得的苦涩。

上一世,如果说那些网络上的键盘侠是间接刺激原黑化的推手,那么江缭,就是直接将原推入深渊的那个恶兽。

对方是原从初中时就暗恋的女孩,那时候,正是原开始发胖,承受不了落差的关键时间,边的朋友渐渐疏远他,唯独当时还是他同桌的江缭,对他始终如一,鼓励他支持他。

只是不知道人心易变,还是江缭从头到尾就没有对他付出过真心的原因,在原始终如一的况下,江缭在私底下,却开始渐渐嫌弃原并且在他不知的况下,传播了关于他的更多负面新闻。

比如因为肥胖所以导致他有狐臭,比如他喜欢毛手毛脚类似的诽谤,这也导致了他的那些同学对他越发疏远,在人云亦云之下,这些流言,伴随他度过了他的整个青,也导致了他自卑敏感的个。

但在这过程中,作为谣言的源头,江缭本人却依旧和晏褚保持着还算不错的关系,在青懵懂的年纪,被原放在心上,渐渐奉为女神。

作为那段记忆的旁观者,晏褚看得分明,那个女孩明显是将原当做了提款机,因为在原还小的时候,晏朝宗对这个儿子还没有全然放弃,家境良好的他每个月都能有不菲的零花钱,书包里总有吃不完的高级零食,后来念了大学,他依旧能够得到高出同龄人一大截的生活费,而那些钱,统统被原花在了江缭上。

包括在原被赶出家门以后,他每个月挣的那些钱,依旧会因为江缭隐晦提出的小愿望而消失,最艰难的时间,他甚至每餐只吃超市九点过后八折的蒸馒头,每餐的花费不超过五块钱,对于自小就生活宽裕,习惯了大鱼大的原而言,已经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了。

晏褚想了想,对方已经有两个月的时间没有联系过他了,算算时间,正好是从她告诉原化名的安她已经和自己心仪的对象开始那天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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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对方忽然间又联系上了他,显然是又有了她男友所无法满足的愿望,或者是其他卑鄙的目的了吧。

想到不久后会发生的那件事,晏褚觉得,自己猜到对方的来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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