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少年对席紫鸳报以绵绵一笑,似乎有无实体对他来说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而他这种超乎年龄所有安然泰若却让席紫鸳更觉得惶恐,他该不会是跟邪兽一样也活了好几万年吧。
带着惴惴不安的心情,她壮胆问道:“敢问少年,那玉正好掉在邪兽的头顶上,我要怎样才能取下来?”
“只管伸手取就行。”白衣少年似握非握地把自己的手放在席紫鸳手边。
“就这么简单?”席紫鸳表示有些怀疑。
“你再把时间拖久一点,等结界外面的瘴气入侵到这里来,它就会迅速进化了。”白衣少年催促着,眼里渐渐露出火光。
似乎他所看的方向有不寻常的东西出现。
席紫鸳定睛望去,只见之前打开的结界正在收缩着,与此同时,所有气场都开始微微震动起来。
“它快醒了,你赶紧把玉拿起来!”白衣少年命令着,却因为不能亲自动手而面露难色。
席紫鸳不再迟疑,她把身体探出莲花座,用力伸手把发着幽光的“肆魂玉”捏进手心。
就在这时,邪兽突然蠕动起来,只是这微微的动作,就已经卷起一阵接一阵的气浪如潮水般汹涌而来。
白衣少年倾出身子,把莲花座乘顺风方向朝地向倾斜而下,席紫鸳一时没跟上白衣少年的节奏,差点从莲花座上摔出去。
幸好关键时刻,她死死把脸趴在莲花座的边沿,整个身紧贴在莲花座里。
翻滚的气浪越到后头就越湍急,白衣少年只好顶着风力利用背风的时机又再多构建一个球型结界。
两个人总算能勉强被固定在莲花座上,安然随风逐流。
邪兽最终还是没有醒来,它只是翻了个身,而后又接着沉沉睡去。
结界球滚到大结界的边沿,白衣少年眉宇间冒出一道闪光,莲花座稳稳悬停在半空中,没等席紫鸳站起来,他就说道:“姐姐,你可以下去了。”
席紫鸳才喊出半个“啊”字,立马就觉得自己正在以自由落体状迅速地坠落着。
“不要啊——”
又是一声失控的大叫,这种坠落的离心感换谁都会大喊大叫吧。
反正席紫鸳是没控制住自己的嗓门了。
她哇哇乱叫着,四肢不停地凌空挣扎、舞动。
“喂!紫鸳,你怎么了?”
席紫鸳一听,是杨雪峰的声音,她猛然睁开眼睛,果然是杨雪峰,他正在把抱着自己,半跪在地上。
“大少爷…”席紫鸳不知道自己说什么好,举起手来,那块“肆魂玉”还在手心里。
“你踩着蛇了吗,怎么叫这么大声?”杨雪峰好意关心着,借着微弱的光线,他看到了席紫鸳手里的金镶玉只镶着一小块,便想着八成是摔碎了,他接着追问道:“玉碎成这样……要不我替你跟巍千讨个公道吧。”
“这个不碍事,原本就是这个样子,我不是没钱嘛,也想要这个东西,所以把人家不要的碎玉给买了。”席紫鸳不知道这个解释够不够合理,反正能想到也只有这么点。
杨雪峰把她扶好站起,远处被席紫鸳的尖叫声吸引过来的巍福和巍富正在艰难地穿越竹林。
趁他们还没到,杨雪峰把身体转过来背对着巍家两兄弟,他低声道:“看在我今天对你这么好的份上,记得替我说好话。只要巍富不再生我的气,我给你买个新的金镶玉,镶的绝对是块整玉。”
看来,自己的解释还真是让杨雪峰误会成拜金女了,席紫鸳很是无可奈何,不过她的目标是拿回金镶玉,现在已经达成愿望,就算多帮一把少爷也无妨,她乖乖应声道:“知道了,少爷,放心吧。”
隔了一会,巍福和巍富走到他们这边来了。
席紫鸳把找到金镶玉的功劳都拱手让给了杨雪峰。
指望在巍富面前能把这事当作将功补过。
巍福不想得理饶人,最后还是劝慰二弟暂且放过杨雪峰,若是再犯,就两家绝交。
态度摆在那里,巍富没有龙阳之好,这次话说得很绝,也是告诉杨雪峰让他不要再对巍富抱有幻想。
杨雪峰一边听着,一边把头点得像小鸡啄米似的。
等他们都说完话了,席紫鸳才迟迟把巍千的三两银子给巍福递地去:“这是三少爷说要买我玉的银子,麻烦大少爷替我把银子还给他,这事情到这里可就两清了,还请大少爷多多交待清楚。”
巍福点头答应着,顺便宽慰道:“以后再出现这样的事,你要及时告诉我。他现在还没找到一个属于自己成长的方向,小事纵容,一定会纵容成大事。虽然他…”
巍福突然停顿下来,他还是没办法把巍千是庶出的身份搬到台面上,他从小跟父母一样对这个弟弟视如亲弟,也没少娇惯过他。
一个深呼吸,巍福才继续说道:“我们也不能让他辜负了爹娘,害他走上歧途,总之,不管是谁,要是看到他做了坏事,就得及时告诉我,你们都听到了吗?”
“是。”大家不约而同地异口同声应答着。
又是一番简单的寒暄,杨雪峰就领着席紫鸳美滋滋地回杨府去了。
现在还没到午饭时间,后院里除了厨房的人在忙碌以外,方翠和神秋都在屋里小憩着。
见到席紫鸳笑眯眯地进门,方翠好奇道:“怎么笑成这样,‘肆魂玉’拿回来了?”
“那当然了,不光拿回来了,大少爷还准备赏我一块真的。”席紫鸳骄傲地坐到方翠身边,双手叉腰,无不神气。
她似乎已经忘记在竹林里遇到了沉睡的邪兽也忘记了白衣少年。
没错,她确实不记得了,这段记忆随她离开林子,也一同被埋没到记忆的最深处。
她只记得在竹林里,一脚踏空时,顺手摸到了金镶玉。
仅此而已。
方翠不信她能这么顺利就把事情办好。
反正金镶玉已经到手,席紫鸳也不怕跟她们说杨雪峰亲了巍富的事。
弄清楚来龙去脉,方翠又开始担忧了:“不是我说你,以后少跟这些少爷小姐们有接触,万一发生什么我们掌控不了的事情那可怎么办。”
“方婶说的对,紫鸳姑娘,这事你最好听你娘的。”神秋坐在坑边,一边奶孩子一边应声着。
席紫鸳抹抹鼻尖,抿嘀咕起来:“又不是我想招他们,是他们自己惹上门来的。”
“哎,你这孩子,别以为我没听见。”方翠狠狠捏了一把席紫鸳的胳臂。
把席紫鸳疼得嗷嗷直叫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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