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溪畔地势低,神秋和斐达健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远处。
席紫鸳推了一把白雾球:“喂,鸡大王,你这个样子多久了?”
“有半个来月了…”鸡大王有些羞怯。
“会说人话是什么时候?”席紫鸳又问道。
“前几天……”
席紫鸳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才几天的时间,怎么就进化得这么快:“阿娘给你吃了什么仙草料,这么快就会说人话了。”
“不知道,好像跟吃仙草料没什么关系咯……”鸡大王略微回忆了一下:“是觉得心情燥动,难受,难受了就想说话。”
“哇,好奇怪哦你。”席紫鸳双手抱膝,好奇地看着白雾球。
“难受…难受……”鸡大王滚来滚去,也不知道它头朝哪个方向,只见它越滚越快,没等席紫鸳反应过来,它一下子就轱辘进了溪水里,半浮半沉地往下游飘去。
席紫鸳很想冲进水里把鸡大王捞上来,但初春的气温乍暖还寒,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没下水。
就在这时,她远远看到天际边泛起一层不寻常的黑暗,像团巨大无比的乌云。
乌云飘动的速度很快,只是眨眼的功夫,已经移动了半寸,看那它飘的方向应该是清风岭。
席紫鸳顾不上飘远的鸡大王,拼命往后院跑去。
等她跑到偏门,就遇到神秋和斐达健也在往屋里跑,挑水的担子留在菜地都没拿回来。
斐达健见着她,有些惊讶,正想问她什么时候来的菜地,嘴巴才张开,头顶上的乌云已经铺天盖地卷席而来。
“噼——啪——”
一声巨响。
乌云夹杂着闪电与雷鸣,却不见雨水。
斐达健再也顾不上说话了,他拉起神秋的手跑得飞快,神秋差点就被他拽倒在地。
席紫鸳紧紧跟在后头,她努力抬头望天,果然这不是真正的乌云,而是不祥之兆,一种心慌慌的感觉涌上心头。
难怪鸡大王会嚷嚷着难受,动物对异变的燥动比人类敏感多了。
进到后院里,席紫鸳看到很多人都乱作一团,有人挤在厨房里一手握菜刀一手战战惊惊地关窗户。
有人缩在自己房间里,连门都锁得严严实实。
津木镇飘来一团前所未见的乌云,阳光全都被它遮蔽得无影无踪,好像一瞬间就从白天直接到了后半夜。
席紫鸳和神秋一进破屋,方翠就把门锁上了:“是邪气。咱们最好都不要出去。”
“阿娘,这是什么样的邪气?怎么这么厉害。”席紫鸳很是惴惴不安:“我看那云都在往清风岭上飘。阿娘,是不是渊临哥哥出什么事了。”
“他能出什么事,别瞎想。”方翠不想让席紫鸳这么快就牵涉进去。
“阿娘,我想去东里坡看看。”席紫鸳说着便去要去开门。
方翠挡了过去:“现在还不是时候,先观察一下,看看怎么回事再做决定。”
“阿娘,我怕渊临哥哥会有事……”席紫鸳哀求道:“阿娘不是才说过么,你不会干涉我们,只会守护我们。”
“对,所以现在我要守着你呀。渊临的法力在我们之上,他站在遥不可及的顶端,就算你去了又能奈何?”方翠不忍。
方翠确实说的没错,席紫鸳知道自己无力反驳,只好坐到火盆边怄起气来。
神秋倒是很理解席紫鸳,她对方翠劝解道:“婶儿,如果她只是去东里神宫看看应该无妨,那里离清风岭远得很,就算有事估计也不相干。他们定了婚,自然互相牵挂,婶儿年轻的时候不也经历过么。”
方翠摇摇头:“你不懂,怪我没跟你说清楚,他们虽然定亲了,却是还在仙界的时候定的。到了人间,他跟鸳儿说过想要解除这门亲事,只是时候未到。既然是这样,这时候更不应该找上门去,万一真出什么事,他不负责,我鸳儿怎么办。”
“理是这么说的,可你看她,心都不在了。再说,他们在清风岭上打,未必能打到东里神宫,就让紫鸳去看看,她安心,我们也安心。难道婶儿不想知道这乌云里藏的是什么人吗?”神秋关切着,说实在话,她是比席紫鸳更好奇,万一那团乌云真能解开两界山谜团,指不定能让她们都回仙界去。
回仙界这个奢望她一直没有停止过,尤其是在梦里看到白衣少年郎踏莲而上,她深信那是神使在指引着,总有一天,她会回到仙界。
方翠要比神秋实在,女人有了一定的经历当然不会浮燥,什么仙界也好,夫君也好,还不如眼前的生活实在。
再说,他们现在都活在人间是事实,她的夫君死了也是事实,只有眼前的女儿是活生生的,怎么可能把她送到危险的地方去?
神秋见说不动她,便往席紫鸳身上扫视着,忽然,她看到席紫鸳的腰带好像有光:“紫鸳,身上你藏了什么东西?”
席紫鸳低头看了看,没发现有什么异像。
“腰那里。”神秋提醒道。
席紫鸳视线落在腰带的暗袋上,是定情信物在发光。
好奇怪…她马上解开腰事带把半块玉佩取了了来,确实,玉佩正在发光。
“阿娘,我必须去趟东里神宫!”席紫鸳这回真急了,玉佩无端端怎么可能会自己发光,一定是跟渊临身上那半块起了反应才会发光。
“婶儿……”神秋也跟着急起来,她推了推方翠:“你看都这样了,再不让她去,万一真出什么事咱们想挽回都难。要不,你跟着紫鸳一起去,后院里有我呢,有什么事我给你扛着。”
方翠看了席紫鸳一眼。
“可以可以,阿娘跟着我一起去也可以。”只要能去打探情况,谁陪着去都可以,席紫鸳一边说着一边慌忙重新把玉佩收进暗袋里。
方翠无奈,她对神秋说道:“那就辛苦你了,我跟她去去就回。”
“行行,别再罗索了,赶紧去吧。”神秋催促着。
待席紫鸳重新穿戴好,方翠便跟着她一齐出门去了。
天越来越黑,黑像极无月的暗夜,眼前所能看到的景色不出一米远。
她们两个几乎是伸着手,凭着对后院的熟悉才摸索着才找到偏门门栓。
推门出去,便道静得可怕,来得及走的人都走了,来不及走的都躲在暗处。
隐约中,她们只能勉强看到两三辆马车停靠在墙根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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