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凰怔怔的看着他,似乎能理解他,又似乎不能。
心情很郁闷,不知该说什么。
“还不拿来?”月公子再次伸手。
阿凰摇头:“不在我身上。”
月公子挑眉,有些不信。
从帝墟出来后他们在凤歌家没住两日就走了,后来就一直住在深山里。
再后来去了妖域,办完事就出来了。
这一路上,他们并没有置办自己的房产,她能把东西藏在哪里?
“在哪?”月公子问。
阿凰低着头,不吭声。
“你还不明白吗?若不拿出来,夜沧澜一旦出了什么事,凤歌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我们。阿凰,我看得出来,你也喜欢凤歌,你真的希望她恨你吗?”月公子急道。
阿凰迅速摇头:“不。我不喜欢她。我讨厌她。”漂亮的大眼睛里,迅速的蓄起一层水雾,“泽哥哥,你这么好,哪里比不上夜沧澜?她眼瞎心盲,为何就看不见你的好?她凭什么?不过是区区一个人类,有什么了不起的?”
月公子凝着阿凰,沉默了一会,“阿凰,我从前也和你想的一样。可是在这人世间待的越久,做人做得越久,就越发能明白,人的感情是很复杂的。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问世间情为何物?”他苦笑,念着在人间听来的伤情悲词。
“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不会因为对方的身份和地位发生改变。能轻易发生改变的,便不是真情。阿凰,你能明白吗?”
阿凰似乎明白。
就像她,明明是尊贵无比的火凤凰,却为了心中所爱,而甘愿为仆。
明明是骄傲无比的阿凰啊!却为了不让心爱的人伤心难过,而做出她原本十分不屑做的事。
她能为泽哥哥做的事,泽哥哥也能为凤歌做。
“让我想想,让我再想想。”阿凰的心似乎有所松动,但依然没有完全放弃。
有些事还没有想明白,在想明白之前,她不会将解方拿出来。
月公子叹了一气,不想逼她太紧,便温着声道:“这事你尽快想清楚,不要声张,免得凤歌误会,到时来我处理。”
阿凰轻轻点头,没再说什么。
二人回城,回到那小而温馨的院子。
和从前一样,月公子与阿莫同住,阿凰和芝兰睡一屋,凤歌在顾贞房里打地铺。
今儿凤歌也喝了酒,却没醉,酒量似乎比先前好了些,竟毫无醉意。
她躺在铺在厚褥子的地铺上,闭着眼却怎么也睡不着。
她总觉得自己的身体似乎发生了变化。
变得不太会累了,觉也不想睡,也不知饱饿。
怎么会这样?是身体无法受控了吗?是感知力变弱了吗?
她搞不清楚原因,又不知道该问谁。
念了不知多少遍清心咒,她方才缓缓入眠。
也不知睡了多久,迷糊中感觉到有人进了房间,她猛的睁开眼,瞧见两只脚立在她身前。
那是两只男人的脚,穿了一双黑色皮靴,黑袍垂在鞋面上,衣料很薄,不像是这个季节穿的衣裳。
屋里有一股阴冷的气息,很冷,来自阴曹地府的那种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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