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衣裳,应是吴家人。”风歌道。
这间屋里除了腐尸,再无其它。
或许那几具行尸守护的东西,在其他屋舍里。
凤歌没急着退出去,而是画了一张断息符,将之贴在门上,再将门窗关上,割断屋里与屋外的气机联系。
“法师这是要做什么?”长权疑问。
凤歌取出先前收下厉鬼的拘魂符,手腕轻抖,一道鬼影从符中滚落。
手腕再抖,定魂符掷出,将那刚刚直起身的鬼影定住身形。
这时三人才看清那鬼影的模样。
是一个五旬男人,头发花的,穿着和床上死尸一模一样的衣服。
哦不,应该说,不仅仅穿的衣服一模一样,身形头发,便是眉尾的那颗痦子也生在一模一样的位置。
这世上不可能有这样的巧合。
这个鬼魂,和床上的死尸,是同一个。
“你是怎么死的?”凤歌朝鬼魂问。
鬼魂仿佛没有听见她的话,脸上除了怨厉之色,再无其他。
尤其是一双鬼目,茫茫然无神彩。
原来是被控制了,难怪连自己的身体都不认得。
“他,他好像是常伍,常寿的爹啊。”长权突然叫嚷道。
他一开始没认出来,毕竟那尸体已经腐烂的没有人形。
鬼魂却依然保持着生前的模样,他第一眼看到时就觉得十分眼熟,想了一会终于想起来。
庄晓丰忙道:“对对对,就是他,我说怎么这么眼熟呢,去年他还回过府里,带给咱们带了土产呢。”
长权朝常伍喊道:“伍叔,你怎么成了这样?究竟是什么人害的你?”
常伍连眼珠子都没转一下,仿佛根本就没听见有人在说话,也没有露出挣扎之色,只是一脸茫然。
凤歌道:“他被人控制,锁了命魂。刚刚我用断息符隔断屋里与外界的气机相联,也等同于暂时割断他与控制他的那个人之间的联系,所以才会变成现在这模样。”
庄晓丰忙道:“那能让他恢复神志吗?”
凤歌已经从挎包里往外拿东西,转身走到点着油灯的桌前,头也没回道:“当然。”
截取一断红线,分三截系上符钱,再用朱笔往三枚符钱上各写下一字,结成三钱索。
再用一只小香炉插上线香,焚符化水,摆成法案。
“风法师,您这是要做什么?”庄晓丰问。
凤歌摆好法案转身,将常伍的魂魄招至法案前,低声道:“你们退开些。”
想要解开命魂上的锁,便需将常伍的三魂暂时剥离,用三钱索套住命魂,以钱索之力破开命锁,再让三魂归位,便能恢复神志。
要将魂魄从活体肉身上剥离并不容易,但要分离亡魂的魂魄,却简单许多,只要领得其中关窍,有一定的法力支撑,便能轻松施展。
许多玄门弟子觉得这是一门极为高深精妙的法术,认为自己一生都不可能学会。
说白,只是他们悟性不够,再怎么修习,也无法窥破其中奥妙。
于凤歌而言,这样的法术,再寻常不过,修习起来,从未遇到瓶颈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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