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渐渐而来的身影,一身浅青色的衣袍,一派玉树临风的雅致,乍看之下洒脱从容,那副悠然自得的样子,仿佛从未吃过苦的公子哥。
而他身为真仙,竟然仍旧骑着个坐骑,一只通体雪白的白鹿。
妃千亦不知为何顿时两眼放光,指了指那人道:“他就是即穹尘,据说沫夜给他的天命好到不能再好,一世无忧,万事不愁,在下面玩够了才飞升真仙界的。”
墨溪远微微点头,“如此也好。”
即穹尘悠然靠近,轻抚着身下白鹿的脖颈,而那白鹿似乎也异常享受这样的抚摸,仰起头来,一副很惬意的样子,轻轻回蹭着他的手。
可就是这样的动作,竟然让妃千亦无比激动,几乎眼睛都不眨。
即穹尘淡淡笑了一下,谦和道:“在下洗耳恭听,何为最美好的存在?”
妃千亦笑眯了眼,“你与白鹿的存在,即是最美好。”
“原来仙子是羡慕在下的坐骑。”即穹尘悠然一笑,“可在下也万万不能割爱,甚至……不能让仙子试骑,望仙子海涵。”
妃千亦顿时摇头,“不必不必,你自己一个人骑就好,专一的骑,真心的骑。”
即穹尘仍旧觉得诧异不解,但也随着笑了笑,又看向旁边的墨溪远,微微颔首算是打招呼,“难得见到有地仙,地仙逍遥乃是真仙难求,能见地仙真容,颇感荣幸。”
遇见这样谦和有理的人,连墨溪远也难得收敛了几分戏谑,可又忍不住看向那只白鹿,问了句,“你的坐骑,是有何来路?”
即穹尘轻轻抚摸着白鹿的脖颈,笑道:“并非是不寻常的来路,只是这只白鹿与在下在世俗界时便相依为伴,陪着在下游历修真大道万年,任劳任怨,算是有感情了。”
妃千亦两眼又放光了。
即穹尘实在被妃千亦那种怪异狂热的目光刺得有点儿尴尬,寒暄两句,骑着白鹿悠然远去。
而直到他走远了,妃千亦才一脸怪怪表情问墨溪远,“你知道他那只白鹿,叫什么名字?”
墨溪远莫名其妙看向她,“能叫什么?小白?”
“修、让、真。”
“咳……”墨溪远忍不住呛了一声,再看已经不见人影的即穹尘。
难道他当日还真说对了,修让真还真因愧疚之情,投身畜生道,去给即穹尘做牛做马了?
“而且,你有没有发现即穹尘对那白鹿的感情非比一般?”妃千亦继续发挥着超常的想象力,忽然又唉叹一声,“唉,既然******尚能相依相守,玉玄玑为何不能断袖啊?!”
原来,这就是妃千亦所谓的最美好的存在,无非就是即穹尘对于白鹿万年的任劳任怨,有种惜物之情,却被她硬生生想象成了……******。
果然,虚遐宫中的女人,都是非人类的女人。
不过……
“其实,玉玄玑也可以断袖。”
…………
当岁月安然静好,飘渺无痕,静谧祥和的时光宛若幽风。
参天的仙树下,透射着阳光斑驳的影子,映在嫩绿的草叶上,融融发亮。
君焕天一身雪白的长袍,悠然靠在树干上,轻轻阖眸间,嘴角依旧噙着淡淡的笑意。
修长的手指轻轻梳理着沫夜如水般的发丝,似乎很享受发丝从指缝中飘然溜走的感觉。
而沫夜躺在他身上,双手抱着他的腰身,头枕着他的小腹,闭着眼偶尔轻蹭,脸上溢满着幸福的笑容。
纵然一万年,但仍旧不嫌长。
可就这样祥和温馨的一幕,却被一句煞风景的话,生生打断了。
“瞧瞧这一对躺尸,烂都要烂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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