阡陌少有的换了件同云暖衣裙颜色相近的衣衫,青绿色的,推着她一步一步的走在大殿里头。
“今日上神大婚,魔尊是来做什么?”敏哥大惊,惊的是看了魔尊光明正大的走在了名扬殿里头,又看了许久不见的云暖,还是坐在轮椅上的云暖,这期间发生过什么?
“本尊来喝杯喜酒。这是贴子。”云暖依旧保持着浅笑,在坐的有谁不知道,她是谁?所以,看到她的目光都带着异样,这君后怎同魔尊一处呢?主君不管吗?这事情也太不合理了。
“奈洛请他们过来喝喜酒的。你们惊慌什么?”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语调,他在她身后不远的位置从外面进来比他们晚了一步。
“可主君,君后她……这个……”有上仙按耐不住了。“她与本君并无关系。”云暖冷笑一声道:“确实没有关系,阡陌我们过去坐。”他有他的高傲她也有自己的尊严。
阡陌笑而不语,她又是在装什么?要装给谁看?
一场婚宴下来,云暖觉得头晕。“阡陌何时离开?”她抓着他的衣袖问他,“你若想走,我们眼下就离开。”阡陌放下酒盏凑到她耳边低语道。
她点头嗯一声,这里的一切跟她又何关?他同灵犀坐在她的对面,他虽然不主动说话,但是灵犀给他布菜跟他说话,他都会给予回应,不再是从前冰冷冷的样子。
“阡陌,我的玉佩丢了,你帮我找找。”云暖一摸腰间锦砚送她不见了。“那你在这儿等我。不要离开。知道了吗?”
云暖轻叹了一口气,这天界的景色比紫云山的好,只是这儿她再也不会来了。
“回去沧澜,这儿也好,紫云山也好,都不是你该待的地方。”云暖一惊,双手紧紧的抓住椅子的扶手。
“我以什么脸面回沧澜?如今四海八荒都知道了沧澜王的女儿不再是君后,沧澜王的女儿配不上主君,沧澜王的女儿无视天规与魔尊在一起,还有沧澜王的女儿是残废吗?”
她笑着说完了这些话,淡淡的笑再转过头来。
手心上都是汗水。表情却平静如水。这是这一场正面的交锋,她不能逃避。也没打算要逃,这是对能证明自己对他没有了感觉的机会,她夕云暖一定要做到。
“呵呵!这些怪谁?你自己选择的。”崇明平静的说道。微微的皱眉。
崇明拧着酒杯看她从人群后被阡陌推着离开,而这女人从始至终都为看他一眼。
“主君,可给我选择的机会。云暖先离开了。”她觉得可笑,她变成今天的样子他难道没有责任吗?
“你的玉佩不要了吗?”通透的玉佩从他的手上跑了一出来,“还我!”云暖皱眉伸手去拿,奈何她如今双腿已废,根本无法如从前那样跳着去够他手上的玉佩。
她整个人连同轮椅都倒了地上。如此的不堪又如此的卑微,他高高在上的低眼看她。看她坐在地上艰难的想要爬起来。
“你的腿不治了?”
“主君此事与你无关。”
“好!与我无关。”手中的玉佩落下,她伸手接住。云暖侧过脸,鼻子一酸,只有他才能让自己轻易的苦与笑。
“主君?你这是做什么?”她整个人被他抱起,悠悠的檀木香萦绕在她的鼻尖。她慌忙别过脸,怕她流了泪的眼睛太红,被他发现。
“你可以恨我,但不可以做伤害自己的事情,也不可以同他在一起。我不会允许那样的事情发生。”
他又拿出他作为主君的架子出来了,云暖觉得很可笑,她的事情她自己做主,反正她已经不在乎了?连羽化都不怕,其他的算的了什么呢?
“主君,这是何道理?你要不要伤害自己委实可笑,你要我不要嫁给阡陌。那样的事情我若想的话也没不会要谁去同意。”
“夕云暖,你是读书的时候不用功吗?仙魔通婚和禁忌。你想灰飞烟灭?”
“呵呵!灰飞烟灭又如何?于我而言没有什么不一样的。”云暖说完直接转动轮椅从他身边经过。
崇明负手凝眉看她,她如今落到这样的地步,宁愿跟让她残废的人在一起也不愿意听他一句话,他想这样该是好的吗?
阡陌折回明阳宫内去寻找云暖遗失的玉佩,眼前出现粉蓝色的裙角,他冷冷一笑,没有理会。
“你在找什么?”
“小白丢的玉佩,你若捡到了可交换于我。”
“你为她亲自找东西?阡陌,你这样不是有失魔尊的身份吗?”灵犀浅笑说道,“呵呵!这个还真没想过,我只知道要替找到想找回的东西。”
“你这是做什么?你若因为我要嫁给主君这件事而生气想气我的话,大可不必这样做。'
“灵犀!是你负了我。”
“你我间其实也算是扯平了,我因为你被罚,转世为人,而你被关了万年。”
“扯平了?怎么能平呢?灵犀,你好好想想你做过什么?好好想想你是不是有负于我。“
阡陌扬唇冷笑,这是他给她最后的机会,若肯放弃与崇明的婚事,他可以既往不咎,还会爱她宠她,可她若一意孤行的话,那么,他们之间就真的结束了。
他回到紫云山才想起来,将云暖给丢了,这感觉他第一次觉得有点乱。
他想她大概是逃走了吧?毕竟她没有再回这儿的理由。当晚他到了后山的别院,她确实没有回来,秋水急得团团转央求着他去寻她。
“尊主,公主没有回来,这天色已晚,眼看着就要下雨了。这可如何是好?”
“她大概不会回来了。”他坐在屋内环顾了四周再也不见她,撑着额头懒懒翻书的样子。
“怎么会呢?公主最宝贝的画卷还在这儿呢?她是不会不回来的,公主,腿脚不方便,奴婢怕这途中遇到点什么事情给耽误了。
阡陌皱眉起身,推开门外面已经开始下雨。“公主?你回来了!担心死奴婢了。”一打开门就见云暖出现在门外,头发上沾着雨水都贴在额头上。
“我能有什么事情。”云暖不以为然的一笑,阡陌定定的看她,半响道:“你为什么要回来?这不是你最好的套脱的机会吗?”她出现的那一刻他有些惊讶,她为什么不走?是因为那幅画吗?
“是想走来着,半道下起了雨。我就算要走也要将自己的东西带走。丢在这儿恐占了魔尊的地方。”云暖喝了杯热的姜茶。
“你的玉佩没有找到,你喜欢玉佩的话,明日送你一个。”阡陌想着她在他面前完全是肆无忌惮。毫不避讳的说自己要逃走要带什么东西。这一点也算是应该的热闹。
“这倒是不用,我的玉佩找到了,指望你何用?怕是看到灵犀上神给忘记到九霄云外去了吧?”她说话的样子充满讽刺,这些人她都恨他们。伤她的骗她的,她夕云暖都会记住。
“秋水,给她准备热水沐浴,好伺候着。”阡陌不再去跟她争辩,关于自己是不是因为看到灵犀而忘记寻找玉佩的事情,她能回来他竟觉得有点开心。
袅袅的雾气中,云暖用水汲水洗着身子。浴桶中飘着红色玫瑰花瓣。外面很安静,她想阡陌应该是走了。
“小白,要我帮你吗?”忽得他的声音出现在头顶。云暖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身体往水里缩缩。
“不用,你出去。”她呵斥道,他如此大胆的进入沐浴间,意图很明显,早知如此的话,她就不会那些事情。
“小白!我想要你。”阡陌站在她面前,黑色的衣衫墨色未束的发,看着满脸不知道是被雾气熏着染成了粉红还是因为他的出现羞红的脸。
“呵呵!要我?这副身体上有多少的伤疤你知道吗?这副身体被那个人占了那么久你不嫌弃吗?就算你压我在身下,那又怎样?我心里想得是别的男人,如此你也还要吗?”
云暖冷笑扬唇看面前的男人,她这是在堵阡陌不会那样做,其实对她来说心都死了,这身体又怎么样呢?
找不到希泽是她永世的遗憾,她今日不是没有想过要逃走,只是那幅希泽同她在一起的画像还在这儿。唯一的东西她不能丢下,逃走只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小白!三日后彧崇明大婚,我娶你,不管你怎样你的身体如何我都要定了。”阡陌甩了甩衣袖离开。
云暖冷笑的声音充斥在屋子里头,她得不到的幸福为什么要让他们得到,不是说仙魔不可通婚吗?好,她夕云暖非要逆一次。她什么都没有,有什么好害怕的。
是夜,窗外月明星稀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轻盈如纱,云暖躺在床榻睡意渐浓想来是太累了。
半梦半醒时,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只觉得有人压着她,一点一点的吻她,从额头一点一点的往下吻,最后停在她的唇上。
含着唇瓣吮吸又将石头探入她的口中,同她的舌头纠缠。她有点热直到衣裳褪去才有所好转。
她想自己怎么会做这样的梦,如此的羞人,这个她梦里出现的男人是谁?脑子里第一反应是那个人,因为这方式跟他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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