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只是不小心救了他,其实同他那哪有什么来往。”她也不会同他说她与阡陌这之间的约定,她有些信他不会做出伤害别人的事情来。
“那便好,这几日就待在宫里要出去。我会留下陪你。”他亲了亲她的发顶。她便环着他的腰身,这样的事情如今做来云暖觉得太自然了。她想大概彼此相爱就是这样吧?
“暖暖!有时候我想该怎样对你才是好的,你要记住你心里只有我,你只爱我。”每每她在梦里叫那个人的名字,他都会觉得她不是当年的那个小丫头。那个为了他什么都愿意去做的沧澜公主。
“额!这事情你已经说了很多次了,我做了什么让主君觉得我心里还有其人的事情吗?”云暖学着他摇头轻叹时的样子问他。
“你说呢?暖暖!”他眯眼浅笑,定定的看着她,她不是做了什么而是心底深处藏了连她自己都忘记却爱着那个人,那才是最不能容忍的事情。
云暖低眼不语,轻咬着唇,她的梦算不算,梦里头那个那个男人算不算,她一时间拿捏不准。
“暖暖!我那是逗你而已。你心里只有我,我怎会不知道,只是偶尔无趣想逗你罢了。”她无措的样子不知该该如何回答的样子那么明显,他想对于她的反应他不能逼的太急,否则说不定会适得其反。
“额!你何时爱做这样的事情了。主君!你这是欺负小辈知道吗?”他这样一说她心情便忽然开朗,原来是逗她的,她那么爱他,他该知道才对,高冷惹了那么多芳心的主君,怎么担心这样的问题了,现在想想有些好笑了。
“小辈?暖暖你如今还是吗?”崇明一笑道,“这个……”她在想该如何回答他,论辈分她是小辈,但如今的关系讲的话,她又不是。
“等成亲了就不是了。不过,你总是莫名的会消失几日是闭关练功了?”云暖道。
“呵呵,暖暖!兰芷过些日子要回玉宸宫。”环着他的腰身的手松开,轻声了道:“嗯!我想回趟沧澜,等成亲时再过来。”
他说兰芷要回来了了,为何听到这样事情她心里这么难受,已经二百多年了,她还是不愿见兰芷,更不愿在一个屋檐下。
兰芷对主君的情对主君的心思,她比谁都知道,只是他为何要让她回来,他明知道她最不想见到的人是兰芷,明知道她的的记忆她的痛苦在看到兰芷的时候会袭来。
“你担心什么?暖暖!她若如从前一样住在了玉宸宫,你难道要待在沧澜一辈子吗?”他抓住她的手道。
“我什么也不担心,只怕记忆这东西,你若不高兴我便不回去。我心里头也明白,她这次回来不可能是想来讨杯酒喝,她是会住下去的。主君,既然同我说了这件事儿,我便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你想如何便如何吧!这儿是你的。”
云暖浅笑,拿开他的手,主君将她整个人都圈到了怀里。“我会护你,这一次不会再让你受苦。我的不也是你的吗?”
“呵呵!或许吧!又有些乏了。”云暖道,只是她心里是不是这样回答的只有自己知道,兰芷对崇明的意义于云暖而言是不一样的,遥君上唯一的血脉,他会护好。
她背对着他说这句话,崇明不语只是将她抱紧,贴在心口紧紧的贴着。
这句话过后彼此都不说话,各有心思。当她从噩梦中惊醒时,身边的位置空空的,说不出心里头是怎样的感受。
她夕云暖谁对她好,她便会对谁好,谁若伤了她害过她,她便也不会让她好受,除了主君外,她真的可以做到有仇必报。
“你是玉宸宫的宫娥吗?”还是那个湖边,他说过要他不要乱跑,待在玉宸宫里,他说过会陪她,可是他没有陪她,他也不在宫里。
“从前是,现在不是。你们俩刚才在说什么悄悄话?”她无聊的跟小鱼精聊起了天,顺便下从它那儿拿了把卤花生。
“没什么,只觉得你眼熟,那晚的男神仙怎没同你一起。”小鱼精问道,问完看了看自己身边的小鱼精,云暖剥了花生放到嘴里,想着看来这魔尊也是很有魅力的,迷倒了一个小鱼精。
“哦!可能是我长得普通吧!那个男神仙大概怕是没有机会看到了。”云暖想着阡陌明明是魔,却被误以为是神仙看来觉得他温柔不像魔的人不不止她一个。
“为何?”那个娇羞的小鱼精抬头问道,“这个嘛……其实是因为他与这地方不合。不易来此处,如同凡间说的水土不服是差不多的道理。”
“仙女姐姐,你连凡间的事情都知道啊?”小鱼精一脸崇拜的将自己剥开的花生递给云暖。
“当然知道,我可是学堂里头懂得最多的,凡间还有很多好吃的,好玩的,你没有去过,不知道凡间有多好玩。”云暖顿时觉得自己好厉害,看着湖水里头小鱼精变成了自己的粉丝的感觉,想想有些开心。
“姐姐!别听她说,她一个小宫娥怎会知道凡间的事情,肯定是故意诓我们的。你去过凡间吗?”
那个单相思的小鱼精有些不满听到她说那个美男神仙不来这样的消息。
“我从前是宫娥的时候没有过去,后来去过呀!不然我怎会知道呢?”云暖故意的说道,她嘴硬觉得说自己没有去过,有些跌了面子那么方才说的便会被当成吹牛。
“那你知道二百三十年前凡间北辰的皇帝是谁吗?”小鱼精得意的说道。
“我又不是二百三十年前去的,再说朝代那么多,我怎知道是哪个朝代?”云暖觉得好笑,这个小鱼精貌似对自己有敌意。
“哈哈!二百三十年北辰最痴情的最好看最厉害的皇帝,去了人间就该知道,凡间的说书人都常说他的故事。”另一个小鱼精惊讶的看着身边的同伴,那剥了一半的花生都没有继续剥下去。又是一脸崇拜。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云暖开始较真了。“我当然知道了,我不告诉你。”小鱼精道。
“那算了,我又没有多少兴趣,若想知道的话我可以去趟凡间。我现在就去,那个你这花生忘记放盐了,还有茴香也放多了点。”云暖汲水洗了洗手,用帕子擦了擦道。
“我说你忘记放盐了你还不信,这次连香料都没有放好。”
“我就是喜欢这样的味道,姐姐!你可以自己去煮,爱什么口味都行。”
“我说着玩的,这味道不错,不过,你方才的事情编的不错。”
“什么编的,我说的真的,不信你看这书都写着呢?北辰帝宋希泽……反正这故事很好看。”小鱼精得意的从怀里头拿出本书来。
“给我也看看,不过,你从哪里得到的,你何时去过凡间?”
“你忘记我的好友在谨初上仙那里伺候当差吗?谨初上仙爱四处玩,有一回心情好带着我那好友下了凡间,听了说书人说的故事后觉得不过瘾便买了本,好友看完见我喜欢就送我了。”
云暖并未走远,那两个小鱼精的话都入了她的耳,那本书她也有过,不过为了她的学业着想那书被主君被没收了,她想着反正学堂里头也没有什么要紧的课了,回去哄哄他没准就还她了,也好打发时间。
玉宸宫的日子其实也些无味,主君并不是总同她一处,白日头她见他的时间不多,她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儿,敏歌上仙说为了降魔塔的事情。如此她并不好再缠着他问。
这件事祸是她闯下的,主君算是在替她善后,于是并很听话的就在玉宸宫的里头转悠,种了好些的花果蔬菜,还搭了个凉棚,想着月夜可在里头看这些花果蔬菜是怎样的生长的。想想也是桩美事儿。
“公主,主君回来了。”小宫娥跑来说道,“那你帮我浇完这桶水。”云暖一听放下水瓢,整理好衣裳从菜园地里头出来。
她一路想着待会儿要假装不理他,他总是莫名的在她醒来后就不见了,然后没有音讯的消失几日。明明之前说要陪她来着。如此不守信有失主君的身份,云暖在心里都想好了台词。
可很多事情想是一回事儿,做起来便是另外一回事儿。
这场景太熟悉,熟悉得她觉得回到了百年前,她站在回廊里瞥见,这样的画面:一身素白衣裳的兰芷,在炉边点香,主君低首执着本书卷。光照在他的侧脸上,淡淡如风,那兰芷回眸,想来是唤了他一声,他抬起头不知道说了什么,只见兰芷放下手中的香,移步坐到了他的对面拿过他手边放着的另一本书卷。
云暖停下脚步,转过身,抬头呆呆看回廊架子上,爬着葡萄藤,绿绿的枝叶上头结着青色的葡萄。
他爱看书,她不爱,所以,每每他看书时,她总是会捣乱,或者只是托腮看他,不会如兰芷那样安静待在他身边,陪他一起。
她想此刻上前打扰总是不妥,还有她以为那晚他见她不开心,就不会让她住在玉宸宫里,就在她忘记了这件事儿的时候,兰芷回来了。
“小白?你怎么在这儿?”阡陌没想到她会出现在紫云山附近,而且时候已经不早。“哦!我出来散步,散的有点远。”云暖抬头看见一身墨色绣卷云纹衣衫的阡陌。只一眼便移开目光,捡了个石子扔到水里,咚咚的有些声音,激起圈圈的涟漪。
“迷路了?”阡陌席地而坐,侧目看她,她没什么精神,原本清澈空灵的眸色也失去了光彩。
“算是吧!你怎么也在这儿?”又是一个石子扔进水中。“我住这山上,你要去哪儿?我可以送你过去。”今夜无风无月,只她放在草地上的夜明珠发着淡淡的光泽。
“本来是想回家的,可我若这样回去了,我娘亲会说我不懂事儿。自己想想也很没有出息。”她原本难过想着回沧澜算了,走着便迷了路,看看这天色已经这样晚了,他也未来寻她,这样一想她索性便坐着这不走了,心里头说不出的委屈难过。
“呵呵!那就等事情过去了,再说做决定去哪儿?实在没有去的地方,可来我这儿,你救了我,如今这样我有责任。”
“与你何关?魔尊你想多了,我说的不是救你出去的事情。哎!跟你说了你也不知道。”云暖拍了拍衣裙上沾着的青草,站了起来。
“哦?那我不问就是,我陪你喝酒怎样?一醉解千愁。”阡陌道。
“也好!魔尊没想到你挺够朋友的。就在这喝吧!这里景色不错,你还挺会挑地方住。”起风了,风中带着青草的香和草间开着的不知名的白色小花朵的香味。
“当年这里更好美。沧桑流转万年,都变了不若从前。”阡陌站了起来,负手看着被风吹皱的湖水。
那时候她会站在水面上给他跳舞,也是这样的夜,风吹着她的发丝裙带,她一舞结束时会低眉浅笑,说不出的美丽。
“你在想什么呢?不是说喝酒吗?酒呢?”云暖见他半天没有动作,拽了拽他的衣袖。
他回神,摊开一只手,一白玉壶落在了他的手上,“这酒怎么这么熟悉?”云暖拿过酒壶,放在石桌上,给彼此倒了杯酒,抢先喝了杯,她要解救消愁的,不是与他对饮。所以这喝酒中的讲究她全然不顾。
“桂花酿的。你很能喝?”阡陌执着酒杯看几杯酒下肚的云暖,似是跟谁过不去,可更像是跟自己过不去。
“喝醉了便好好睡一觉,喝醉了就不会想那些事情。魔尊!你这酒是我酿的。你怎么会有?”她不爱喝酒,见院子里他那棵月桂花开得好,便按照酿梅子酒的法子酿了。
“小白!你喝多了!”这酒他明知不是她酿的,却骗自己是,这样会觉得她没有离开自己,而面前这个小宫娥说是她酿的有些可笑。怎么可能的事情?那个高高在上的家伙,只会喝酒仙酿的酒。所以,小白她该是喝多了。
“谁说我喝多了,你才喝多了呢?改日我酿好了送你几壶,这是才开始学着酿的,下次会酿的更好。”云暖头有些晕呼,却还是给自己倒了一杯。
他拿过那还剩半壶的酒,有些后悔将这壶酒拿出来,她懂什么?知道什么酒是好什么酒不是?
“喝得差不多了,你若不想回玉宸宫,今晚就住这,等明日再说。”阡陌起身道。“呵呵!你又生气了?你们都这么大了,怎么都爱生气。你回去歇着,不用管我。”云暖趴在石桌上摆了摆手。这个时候她有佩服自己的聪明,居然还能在语气中听出魔尊生气了。
阡陌甩了甩以衣袖便离开,她一个小宫娥若不是看在她救了自己的份上,她说的话若按照他的脾气或许会杀了她。
云暖趴在桌上不太想动,鼻子一酸便有了想哭的冲动,这么晚了,他难道没有发现自己不在玉宸宫里吗?还是他没有时间发现她不见了,还是断定她会回去?
紫云山上的屋子里头,阡陌看着那半壶酒,手中拿着个杯子。转动着,酒光在灯火里晃荡,忽的他起身,推门往外走去。
她睡着了,发丝都遮住了脸,他伸手拨开,露出一张精致好看的脸。或是是他的动作扰了她,她伸手挠了挠脸颊。呢喃着一个人名字:“希泽”
希泽?是谁?她喜欢的人吗?在这样醉酒熟睡的时候,叫出的名字才是心底最渴望依靠的那个人。
“你干嘛?”云暖在阡陌弯身抱她的时候,一下惊醒皱眉看他。“起风了,睡着容易着凉。”云暖推开他道:“没事儿!魔尊!我酒醒了。要回去。”
“呵呵!不拦你。给你张地图,上头有回玉宸宫的路。”他幻出张地图给她。“谢啦!告辞!”她拿过地图道。
“希泽是谁?”他问她。“不知道。”她背对着他摆手,青色的衣裙从青色的草地上扫过,偶尔被风吹落的花瓣便好像是开在了她的裙裾上。
阡陌扬唇轻笑,她果然是气他方才做的事情,她若不知道希泽是谁,怎会叫他的名字。
她的青色身影渐渐的被夜色掩埋,那夜明珠的光越来越弱,直到他再也看不见她的身影才离开。
云暖回到玉宸宫时离天亮已经没有了几个时辰,她站在他的屋子外头愣了半天都没有推门。
她承认自己输了,自己没有出息的跑了回来,“不进来,打算在院子里待到天亮吗?”门内传来他的声音,连烛火都亮了起来。
“我怕你睡着了,扰到你。想着换个房间歇息来着。”云暖一惊,他怎么知道自己回来了,在院子里,难道他在等自己然后见她到现在也未回来,失眠了?
“要跟我分开睡了?”主君打开门,背手站门口,低眼看她,她觉得像是做错了事情晚归的孩子。这么感觉不对啊?
云暖想自己不该生气吗?气他带回了兰芷,气他不来找她才对吗?怎么变得像是自己做错了什么?
“本就不该睡一起,我回原来的房间。主君早点歇息。”她抬头回了他一句,语气不好。
“暖暖!你喝酒了!”主君轻叹了口气,上前拦腰抱起,进了屋内关上了门。“喝了!放我下来”别过脸不理他。喝了就是喝了,她大胆承认。
“自然会放你下来,变得有些沉了。你这看来酒醒的差不多了,如此便早些歇息。”主君眯眼看她,嘴角有似有非无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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