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当当、、、、!”
电话的声音把我从床上拉起,我的怪梦被声音撕得四分五落,不过我反应很快,第一时间冲过去。
果然是父亲的电话!
“辰辰,电话有打扰到你休息吗?”父亲对我这么晚接电话肯定会有所猜测。我强打精神,不想让父亲突然挂电话。
“爸,刚才在上厕所,我没事,您说吧!”
“辰辰,今天在警察局,那个警察没有吓着你吧?”父亲的声线通过电话传来时很温柔。
“他只是问了我有关生物老师死时的一些问题,不会吓到我!”
“那就好,他最近可能还会去家里查看,你带他随便参观,但是不要带他去后花园!”
后花园里面究竟有什么,父亲每次都在强调这个地方不能进去,而我每次发生的故事都和这个地方有所关联。
“我知道了!”
“辰辰,书房的钥匙在爸爸卧室的一本书中,是一本漫画书,这个月你乖乖待在家里,哪里都不要去,也不要多想,你要是无聊就进书房看书,爸爸在里面摆了一些你喜欢看的书!好了,爸爸去忙了!”
我还没说出“爸爸再见!”,电话那头就已经挂掉了,原本想问的问题在挂掉电话后才突然冒出来,我知道父亲忙,不好意思再打电话去打扰。
书房里应该有什么秘密,我第一时间去父亲的卧室找钥匙,他说在一本漫画书里面夹着,我打开灯,进入父亲的房间,父亲的床不大,恰好容下一个人。床旁边有一张桌子,桌子上堆满了书籍,我在这堆书籍中去寻找父亲所说的漫画书,但根本就没有漫画书,全部都是关于蚂蚁的。
我打开抽屉时才赫然发现了一本漫画书,但当时我就惊讶万分地呆在那儿。
竟然是《微世界》这本硬质封面的漫画书,这和我的那本书不是一模一样吗?我仔细翻阅这本漫画书,也没看出来这本书有什么异样。
难道父亲又买了一本,这样也是有可能的!
我收下了漫画书,总觉得这本书没那么简单,我应该找时间把它方在月光下瞧瞧。
我怀着几分忐忑打开了书房,书房很整齐,桌面上干干净净的,父亲常用的尺子、刀、笔都规规矩矩地放好了,我当时就纳闷了,父亲平时可没有这么讲究,我活到二十四岁都没见到父亲的书房干净过。
莫非父亲刻意清理过!
我带着疑惑去找上官鸢儿所说的家庭合照,没错,照片确实有,合照也有不少,但都是我和父亲的合照,照片中的我从幼时到初中的照片父亲都分好了类,我顺着时光线,去观看这些照片。我二十四岁的时候就没有母亲的概念,从医院醒来后,上官鸢儿却把我母亲描绘得那么真实。然而,从这些照片看来,我认识到一个残酷的事实。
我果然是没有母亲的,上官鸢儿在欺骗我!
那个夜晚,我做了一个与众不同的怪梦,这次的梦境中有无数的蚂蚁朝我们涌来,我被逼到一条河流旁,箭雨从天而降,有人扑身挡在我的面前。箭雨落在她身上,发出“叮叮!”的响声。
我望清楚了,这个人正是上官鸢儿!她的头发,散发着花的幽香!
放假的并不只有我一人,初一一班全体放假一个月,我们的寒假好想提前来临了,生物老师的死亡反而让我们有了假期,说来也真是一件滑稽的事情!
我连续五天宅在家中,但也没有闲着,我在父亲的书房里查阅有关蚂蚁的一切消息,我必须要了解这个神奇的生物,我了解到蚂蚁是绝不可能突然主动袭击人的,除非他们的巢穴或者蚁后受到威胁,可生物老师并没有做这些事情,这些蚂蚁,在玻璃缸摔碎后理应第一时间爬走的,可它们却没有四分五散地逃走,而是选择了集体进攻,但全班有那么多人,为何唯独进攻生物老师。
蚂蚁是他养的,他不可能养蚂蚁来杀自己吧!
蚂蚁我的确是了解了不少,但案件却扑朔迷离起来,而警察局的两个警官,却迟迟没有登门拜访,父亲替我订阅了一些科学报纸,还有学习的书籍,送报的人把东西放在门口的邮箱就走了。
那份题为“蚁族崛起”的报纸,也是在订阅的报纸中看到的,当时我多么希望和南宫韧讨论下。
漫画书放在月光下晒了很久,也没看出有什么破绽!
南宫韧和上官鸢儿在那天下午竟然来我家了!
我这几天懒得穿衣,宅得很慵懒,一双拖鞋,一副睡衣,看到两人来了之后差点把我吓坏,上官鸢儿穿得那么好看,明显是刻意打扮后才来的。午后的阳光照在了她的裙角上,我在猫眼中看的愣住了。
“你们等等,我收拾下房间!”
一个宅男,能把房间整成什么模样!
臭袜子,食物的包装盒,惨不忍睹的厨房,脏兮兮的地面,我简直快被自己的堕落给吓疯了,南宫韧见了,肯定会把我鄙视到极点。
我以风一般的速度开始整理,刷牙,漱口、换衣,换鞋,清理房间,打扫厨房、、
妈妈呀,我当时发誓再也不要做宅男了,就算做,也得做个优质宅男!
他们晾了很久,进门后一肚子牢骚,我头发都没吹干,地板上拖出的水渍仍由残留。一只臭袜子,优雅地悬挂在茶几的杯子上。
“司徒辰,你——”南宫韧欲言又止,无语的模样让我很受刺激。
“我怎么啦!你要来,也不提前说声!”
我装作理直气壮的样子,心里却慎得慌,当然,南宫韧的鄙视我都不怎么在意,给上官鸢儿造成不好的印象可就是大事了。
“自己宅在家里无所事事还好意思说,好端端的一个房子,完全被你弄得乌烟瘴气!”
我顿时意识到空气中是漂浮着一种淡淡的味道,臭袜子的味道,我羞得无地自容,见上官鸢儿二话不说地帮我打扫。
她很快就让这个家有焕然一新,她竟然瞒着我把我的一堆脏衣服洗了,她既没有嫌弃我的臭袜子,也没有因为男孩子的三角裤而有一丝一毫地羞涩,从洗衣室出来时,她平静地说
“衣服袜子都晾好了,晚上记得收起来!”
她平静,但我内心却波涛汹涌了,那可是一堆臭袜子啊,我的形象,难道还有吗?
“鸢儿,我平时叫你洗一件衣服都不肯,现在倒好,帮人家洗了五天的衣服!”
上官鸢儿轻飘飘地来了句“我乐意!”,言语中看的出她心情还不错。
“鸢儿,真是太麻烦你了!”
我顺便得意地看了南宫韧一样,这家伙眼睛都快气绿了,看来他们早已经从生物老师死亡的阴影中恢复过来。
所以,我们也就毫不顾忌地开始分析生物老师的死亡原因,我顺便还把那张报纸拿给了南宫韧,南宫韧却挥挥手。
“这篇文章我早就看了,我认识他!”
“你认识写这篇文章的记者?”
“是啊,我们蚂蚁爱好者有一个沙龙,偶尔也会聚会交流下心得,这家伙叫马龙,对蚂蚁比我还狂热,把蚂蚁当成上帝看,写的文章,一篇比一篇夺人眼球!”
“这样的人也能当记者?”狂热分子的言论在报纸这种实事求是的地方会被容纳,我不肯相信。
“那怎么不能,人家当得还不赖,多少人请他写他还不愿意动笔!”
南宫韧拿起报纸,帮我分析这篇文章。
“这篇文章太危言耸听了,蚂蚁没他说的那么夸张,假如蚂蚁的大小真能和一亿年前一样,那地球也就到了末日了!”
“你凭什么说不能恢复呢?”我好歹也是看了五天的书,现在对蚂蚁我至少也有点发言权,生物是可以变异的。我知道最大的蚂蚁在澳洲昆士兰和新南威尔士北部,被称为公牛蚁,这种罕见蚁种的工蚁有3.7厘米。我虽然这么反问,但肯定也不会相信能像报纸中文章说的那样,马龙的文章说蚂蚁能够变异回到史前时代大小,那个时候的蚂蚁有十多岁的孩子大小。
即使这个大小,当成千上万时,依然会非常可怕!
“蚂蚁是完全变态型的昆虫,要经过卵、幼虫、蛹阶段才成为成虫,他们靠蚁后繁衍后代,即使真变异了,那也是遗传变异,但这个变异不可能突然发生,科学家现在没发现大规模变异的蚂蚁,恢复至少也得有个时间吧!”
看来我还是争不过南宫韧这个铁杆蚂蚁迷,他说起蚂蚁完全是信手拈来,我却还要愣愣地想好久,生怕说错了被他笑话。
上官鸢儿不想和我们一起争论蚂蚁,她走出门外,但不久后,她就跑进来,惊慌失措地说自己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
我们随着她跑到屋子后面,这股味道在阳光中很浓,越靠近后花园味道就越浓烈。
“腐尸味!”
南宫韧的话差点吓到我,我家后花园怎么会有腐尸味了,这听起来也太可怕了!
但气味确实是从后花园传来的,不久,南宫韧叫我们两人过去,我想他大概发现了什么线索,捂住鼻子就跑了过去,只见他蹲着身子,看着泥土上的脚印发呆。
“有人来过,而且是翻院墙进来的!”
“你怎么知道的?”我和上官鸢儿几乎同时问道,南宫韧抬头看了我们两人一眼。随后说道
“从泥土的颜色上看,这个鞋印前几天留下的,你们跟我来,应该还能发现一些线索!但你们要走小心点,不然会破坏现场!”
他一副侦探模样,让我看了以为是福尔摩斯先生来了,但我没时间开他的玩笑,紧紧跟在他身后,上官鸢儿循着我们走过的脚步,表情格外认真,她的白裙上,沾上了一点泥土。
南宫韧说得没错,我们确实找到了不少线索,有些草被踩得陷下去了,低矮的小树有折断的痕迹。
“这个人是半夜来的,他大概是个中年人!一米七几的样子,不是很胖!”
“你怎么知道的?”
我和上官鸢儿又同时问道,这种默契感连我们都会觉得不好意思。
“你们能不能不要这么默契!”南宫韧说完就说出自己的分析,“脚印的大小和深浅,迈步的幅度都可以说明这个人的身高体重信息,再根据身高体重去揣测年龄也就不难了!”
我第一次佩服起南宫韧来,他到底是不是初中生,这么会分析,干脆去当警察得了。
“为什么说是半夜来的!”
“围墙上看到的,他差点从墙上掉下来!”紫东辰捡起一个瓦片,“树枝折断的痕迹有些凌乱,大白天看得很清楚,谁会乱踩!”
这个人不敢带手电筒?
“我们还是报警吧!”南宫韧建议道。
“为什么?”我觉得空气越来越难闻了,后花园到底有什么东西。
“你们听到什么声音没?”上官鸢儿的耳朵和鼻子一向很灵,南宫韧没解释叫警察的原因就用手势示意我安静下来。
我也听到了这个声音,金属与石头的撞击声过后,又有关节拉扯声,声响停下来时,臭味瞬间减弱了,当一阵风刮来时,臭味变得几乎没有。
我们三人面面相觑,后花园里面的声音到底是谁传出来的,浮荡在空气中的气味,无缘无故的减弱,太过诡异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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