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然不知道这燕子楼是个啥玩意,但从他们的表情上也能看出来,肯定不是个好地方,不然几人的表情不可能这么震惊。
他们这几个,胆儿肥的都敢把天捅一个窟窿,能让他们这么震惊的地方,那绝对得牛逼到令人不敢直视。
几人都还傻在那里,一个个都像石化了一样,除了眼珠子还能动两下,没有一个有所动作的,更别说说话了。
我哪是个有耐性的人,一见他们都不说话,急忙问道:“怎么了?燕子楼是个什么地方?远不远?很危险吗?凭我们这么多人也进不去?”
尽管我连珠炮似的问了好几句,也没有一个人回答我,我讨了个没趣,只好眼看着他们发呆。
过了好半晌,王丽芬才长长的吐了一口气道:“天啊!这个小婊子怎么会想起来钻燕子楼里去的?她又是怎么进去的?燕子楼里的人怎么可能让她住进去的呢?”
老虎似乎还没回过神来,眼神有点茫然,随口应道:“你问我,我问谁去!”
王丽芬翻了他一眼道:“问你有用吗?你个头长这么大,脑子却还没有麻雀大,我至于问你吗?不知道就别瞎吵吵,没人把你当哑巴!”
义父这时也缓了过来,脸一苦道:“别问我,我也不清楚怎么回事,反正燕子楼我是进不去,别说进去了,我要敢在大门口晃一圈,一顿打都跑不了。”
王丽芬又将目光看向了刘讨饭,刘讨饭一激灵,急忙说道:“我更没影儿,老大去最多挨顿打,我要去,说不定腿都能被打断了。”
我听的暗自心惊不已,要知道下九流几人在奇门中哪一个不是响当当的字号,在我和他们接触的过程中,从来就没发现过有他们害怕的事情,胆子一个比一个肥,就算天塌下来,他们几个都能当被子盖,可如今一提起燕子楼来,却都吓成了这样,真不知道这燕子楼到底有什么古怪。
可越是这样,我就越是心痒难耐,更加迫切的想知道这燕子楼到底有什么牛逼之处?竟然能将这几位吓成这样。
当下急忙问道:“义父,你们可不能这样一直打哑谜啊!燕子楼到底是什么地方?有什么厉害之处?难道我们就一点办法都没有?”
义父出奇的点了点头道:“她要真的进了燕子楼,我们就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别说就我们几个了,就连你父亲在世,也只能干瞪眼。”
说完又长叹一声道:“妖界飘渺阁,人间燕子楼,许进不许出,留头不留魂。这句话在奇门之中流传了几十年,从来就没有人敢去试一下,其实别说试一下了,就连怀疑都不敢怀疑。”
王丽芬接着说道:“妖界飘渺阁,人间燕子楼,是奇门中人的两大禁区。飘渺阁在哪里,没人知道,里面住的是人是妖是仙是神,也没人知道,可燕子楼却是真的存在与我们身边的,就在这个城市,就在城北老区。”
“这个燕子楼里住的,都是些奇门中的宿老,奇门中人走动的时候,难免会得罪很多人,到了年老之时,大部分都会投奔燕子楼,在哪里安度晚年,大家都是老年人,聚集在一起,也算有个照应。”
“可有一点,名头不响的,手段不高的,根本就没资格进楼,所以里面无不是穷凶极恶之辈,一个个除了手段极其高明之外,还有一个共通点,就是蛮不讲理,而且还从来无所顾忌,有理只骂骂,无理就直接打。”
“幸好,飘渺阁和燕子楼都有个规矩,只要进去了,就不许出来,一直在里面呆到死,想出来可以,把脑袋留下,脑袋留下了,人也就死了,魂魄爱去哪去哪,所以又有了后两句,许进不许出,留头不留魂。”
王丽芬说到这里,老虎一翻眼道:“也不是个个都不讲理,不讲理要依我看,也就你师傅一个而已,何必把其他的老人家都一竿子打翻呢!我看我师傅就讲理的很。”
王丽芬眼一瞪道:“你说什么?你说我师傅不讲理?我看你那老鬼师傅才不讲理呢!你有种再在老娘面前说一次试试?老娘不撕了你的嘴都不叫王丽芬!”
老虎却出奇的强硬了起来,怒道:“我师傅怎么不讲理了?当初我们俩要在一起,我师傅举双手赞成,你师傅呢!一直嘀嘀咕咕的嫌这嫌那,差点把我们搅黄了都,到底谁不讲理?”
王丽芬也怒道:“你师傅当然赞成,老娘一朵鲜花插你这堆牛粪上了,你师傅还有什么好说的。我师傅不赞成那是看不上你,看看你那赖样,也就个头还能看点,后来还往横里发展了,做师傅当然得为徒弟考虑,也就是我瞎了眼,当初被猪油蒙了心,不然怎么会同意嫁给你!”
我一听“噗嗤”就乐,王丽芬这嘴可真够损的,怪不得当初和李媒婆不对付,两个嘴都厉害的女人,能对付到一起才奇怪,同时也明白了,敢情这两位的师傅都住在燕子楼里,俩人搞对象的时候,老虎师傅同意,王丽芬师傅不同意,好像还从中刁难了。王丽芬所说的她对燕子楼的印象,实际上就是她对她师傅的印象。
一想到这,我瞬间又联想到义父和刘讨饭的表情,敢情义父和刘讨饭的师傅也在里面,说不定除了岳一刀和谢玉虎、李媒婆三人,下九流其他人的师傅都在里面,就这还是因为岳一刀的师傅是被他自己儿子气死了,谢玉虎是家传,李媒婆师傅也死了的原因。
里面住的都是些奇门宿老,谁没有个徒子徒孙,怪不得谁去都挨揍,师傅打徒弟,连还手都不敢,那还不轻松嘛!
奇门之中,本就讲究个尊师重道,何况这些人每一个都是铁骨铮铮的英雄好汉,对朋友讲的是义气,对师傅那讲的是孝道,就算本事超过了师傅,也只有乖乖挨揍的份。
别看王丽芬嘴巴上把她师傅说的又凶横又蛮不讲理,那是她自己说的,可容不得别人说半个不字,老虎还没嘀咕一句,马上就急眼了,这就是最好的证明。而老虎一向不敢和王丽芬顶嘴,却为了师傅敢和王丽芬吵起来,更是绝佳的证明。
可奇怪的是,这些老家伙缩在燕子楼里不出来也就罢了,可为什么不许徒子徒孙去看他们呢?去了就挨打,这耍的什么把戏!
义父大概看出了我心中的疑惑,喝了一声王丽芬,让他们夫妻闭上了嘴,才说道:“也正因为燕子楼里的老人们每一个都曾是奇门中举足轻重的人物,所以燕子楼才又有了这个规矩,就是一旦进入燕子楼后,绝对不容许其徒子徒孙前去探望。”
“原因很简单,只要还在奇门走动,难免就会得罪人,今天他输了,明天他输了,都跑去找师傅,那还得了,这些老人哪一个不是名动一方的大家,其中还有一些甚至是一派宗主,这左一个右一个的去,保不齐哪天就动了肝火,可要想出了燕子楼,就得留下脑袋啊!反而害了那些前辈。”
“所以,为了那些老前辈能真正的安度晚年,燕子楼主人才出了这一条规矩,不管是谁,只要是奇门中人,一接近燕子楼必定是一定暴打。”
“而且谁的徒子徒孙去的,就谁去打!这样一来,谁都不敢还手,谁去谁挨揍,大家也想让长辈能在燕子楼里安度晚年,时间一久,大家就都不敢去了。”
“所以说,这个燕子楼,往小里看就是一群奇门宿老安度晚年的居所,往大里说,那就是整个奇门,谁要敢对燕子楼不恭不敬,都不要里面的人动手,外面的徒子徒孙直接就给收拾了。”
刘讨饭接过话道:“可不是,当年祁连山十八鬼,就因为喝醉了说了几句醉话,说要一把火把燕子楼给烧了,结果没出三天,整座祁连山都被奇门中人围了起来,吓得十八鬼跑到燕子楼前磕了半天的头,楼里才放出话来,饶了他们。”
我听的一愣,脱口惊呼道:“什么?把整座祁连山都围了起来?哪得多少人啊!”
刘讨饭道:“人能少嘛!燕子楼里上下七层,每一层都有一百零八个房间,也就是一百零八个老人居住,七层加起来,就是七百五十六个奇门宿老,哪一个没有几个徒弟,徒弟教徒弟,徒弟再教徒弟,就按三代算,得有多少人?”
“何况里面的老人都是奇门高手,超过百岁的比比皆是,三代是远远不止的,而且这些徒子徒孙谁又能没有三朋四友的,这一拉扯,整个奇门也就差不多都在里面了。”
我听的顿时目瞪口呆,那些徒子徒孙咱们就算完全不计算在内,光这七百五十六个奇门宿老的实力,该有多可怕啊!
如果有人操纵了这股势力的话,那他说的话,对于整个奇门来说,就相当于圣旨一样,如果居心不良的话,那又该有多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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