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9章 飘渺之论(求票票)
“刺杀扶苏,下下之策!”
“非万不得已,难以为之,除非我等愿意抛弃这里的一切,自三晋沦亡,我等扎根于此,已经耗费许多财货、人力。”
“一个扶苏,还不值得我等花费那般代价。”
“接下来临淄、胶东皆有大危险。”
“王贲耀兵于此,虽不干涉临淄之事,然而……随时有可能出手,被扶苏抓捕的那些人不知道会说些什么。”
“……”
“难料,必须速速有解决之策。”
“胶东之地,扶苏应该还会继续追击的。”
“……”
“优势在敌,不在我等。”
“诸位有良策,当语落,我等共同商榷之。”
少焉。
与列又有一人出言,简单分析了一下眼前局势,继而再次引玉抛砖,看向其余诸人。
“……”
“……”
闻此,诸人再次默然的看过去。
眼前什么局势他们不知道?
至于继续分析?
至于继续说道?
一点有用的都没有。
最终,还是要让他们说出来?
“齐鲁周围的海域也被封锁。”
“禁海令都有下达,那个扶苏……还真是狠。”
“真不给我等留一丝活路!”
俄而。
一人叹道。
“眼下……我意要不在咸阳之内用间?”
“齐鲁之地,通武侯王贲在此,公子扶苏也在此,可以说道他们之间有预谋大事。”
“如此,说不得会有一些作用。”
“果然引得嬴政猜疑,将扶苏调离齐鲁,一切就方便了。”
“亦或者通武侯王贲之力受到限制,也是一个好的结果。”
“临淄之地,王贲耀兵于此,着实令人不舒服。”
数息之后。
一人提议。
只要扶苏不在齐鲁了,许多事情也就解决了,亦或者削弱扶苏在齐鲁的力量,也是一策。
“用间!”
“此策可行!”
“就是有些耗费时间,自齐鲁前往咸阳,再由咸阳传回齐鲁,没有十天半个月万万不可能。”
“眼下需要急策应对!”
诸人相视一眼,皆眸有亮光,此策还是可行的,无论是否有用,完全是可行的。
唯一欠缺。
他们可能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果然接下来扶苏就要动手了,那一策无大用施为。
扶苏就在齐鲁,一举一动,很快就有彰显。
“急策?”
“倒也不失没有。”
“若是我等愿意失去一些东西,应该有用。”
“济北、临淄、胶东等地,我等皆有不少据点存在,多年来,也有大力落下。”
“果然自损一些据点,当有别样动静。”
“对于那些郡县影响不会小。”
“若然撼动齐鲁根基,我等虽艰难,扶苏也不会好受,那等情形下,他若是继续针对我等,他需要想好结果!”
“齐鲁这里的局势,眼下而观,秦国还是希望维持繁华局面的,不希望直接破灭。”
“你等以为呢?”
数息之后,一人起身,踱步方圆,说道一策。
一则可以施为的策略。
“你意将扶苏的注意力从我等身上移开,落于齐鲁之地上?”
“似乎可行!”
“不错!”
“就是这样一来,欲要达成那个结果,我等损失的不会少。”
“是否代价有些大了?”
一人琢磨,为之颔首。
道理上可行,从扶苏的一系列举动来看,他还是希望齐鲁局势安稳的,既然这样,就打破这种安稳。
让扶苏不在他们身上落下很多心思。
代价!
不好说。
小的代价肯定是不行的。
“那你有良策?”
那人反问。
现在就开始挑刺了?
现在付出一些代价还没有什么,果然等局势更加危急的时候,想要付出那般代价,也没有大用了。
“……”
“若然扶苏刚有来到齐鲁,我等便是有动,眼下也不会这边棘手。”
“小看了嬴政这个儿子。”
一人愤恨。
“现在说这些还有用?”
一人摇摇头。
“……”
“难道胶东那里的一些人就不要了?”
“秦国统御齐鲁数年来,郡县一体,我等招揽人手都很困难,招揽的代价都大了很多。”
“琅琊郡之事,损失极大,还有一些核心人手。”
“眼下,又要损失那些?”
“数年之力,直接没有了一半,也是很伤筋动骨!”
“胶东郡可否有些行动,可以保全那些人?”
“而且胶东郡还有分散其余诸国百家之人,那里未必不可有后续行动?力量还是有的。”
“只要齐心合力,当有大用!”
一人迟疑,说道另外一事,似乎也不能够忘记,不然……损失就太大太大了,而且若可能,那些人不能有失。
“……”
“……”
“依我看,咱们在这里商榷,还是难以有好的法子,我意……相招另外一些人前来,一同商议。”
“一则,可能有良策落下!”
“二来,也能够齐心一处,之前所语只是令达,关键时刻,还是难以有成,就会被扶苏一一攻破。”
说道诸般,语论繁杂。
片刻之后。
一人摇摇头,提出的所谓良策不少,真正可以有很大用处的不多,真正可以给扶苏痛击的不多。
一言蔽之。
上策不显。
多中策,多下策!
“大人!”
“外面有人请见,是楚国的那些人!”
未待与列诸人有所言,一道轻快的脚步声由远而近,于诸人一礼,继而说道一事。
“楚国?”
“那些人……?”
“来的正好。”
“请!”
“来的的确是时候。”
一人惊讶,他们这些人多中原之人,多燕赵之人,当年三晋率先沦亡,故而多年来,多有盘根错节一处。
楚国!
算是最后沦亡,他们前来齐鲁较晚,许多好的位置、地方已经没了,只有胶东郡、临淄偏远之地有据点。
然!
楚国的力量绝对不弱。
楚国沦亡的时候,许多老世族率先逃走的,他们保存的力量很强,尤其是前不久他们做下一事,更令人惊叹。
差点将嬴政弄死了。
就差一点!
就差最后一点!
算嬴政的运气好。
他们找来了?
诸人欢喜,不出意外,他们前来也是为眼下之事。
……
……
“这位是范先生!”
“因眼下之事,我等一处前来于此。”
“若非扶苏生事,齐鲁之地非眼下模样。”
“我等当安稳。”
“或有前往箕子朝鲜之地。”
“……”
“然……应对扶苏之力,单我等楚国之力不足够,非有联合诸位之力,方可有成。”
“不知诸位可有良策!”
“若可,我等愿随之。”
“扶苏继续施为下去,我等就很是危险,乃至于性命有碍,根基大损,将来之事多艰难。”
少顷。
此间多了数人,彼此见礼,皆坐于案后。
一边品味茶水,一边直言眼下紧要之事,非如此,也无需前来这里了,继续说一些无用的乱七八糟之言就是浪费时间。
“范先生!”
“居巢名士,我等早有所闻,就是一直未有得见真容。”
“有传当年项燕将军数次相请,先生才出居巢。”
“屈兄,伱等前来,我等喜不自胜。”
“我等汇聚在此,刚才的确在商议那些事。”
“惜哉,虽有商议出不少应对之策,上策不显,范先生既然被屈兄请来,想来当有深意。”
“眼下情形,我等之力需要汇聚一处。”
“必须汇聚一处,否则,被扶苏一一击破,就危险了。”
“屈兄!”
“范先生!”
“请!”
范先生!
范增!
诸国名人异士,他们有所闻。
范先生是项氏一族的人,屈兄……是楚国老世族之人,他们一处……表明楚国已经力合一处。
感此,心有意动,快速说道,若然可以……自然择良策而用。
“近月来,我等之力多有在胶东郡劳山之地,五龙河的事情发生,相距我等不远。”
“扶苏!”
“他的手段的确不俗,五龙河一战,他擒拿了数百人,如今定然在提调那些人给于审讯。”
“无论是什么结果,对于我等都是威胁。”
“是以!”
“我等当有所动,然而,凭借楚国之力,稍有弱小,非有联合诸位一处不可!”
“不知诸位有何良策,我等可先闻之。”
前来于此的一位屈姓男子快速道。
“这……。”
“群策群力。”
“倒是没有什么。”
“那我等就先说说,接下来一同探讨,希望找出最上之策!”
“……”
“……”
虽有迟疑,还是将先前商讨出来的策略一一道出,无论是否何用,说出来总归无碍。
有些策略说不得稍微变化一下,就是上策。
有些自觉是上策,却可能内蕴危险。
“范先生,你觉得呢?”
屈姓男子看向随同自己一起前来的项氏一族之人,这一次……算项氏一族的识相,总算是出力了。
“……”
“……”
与列其余诸人也是看过去。
范增之名,还是有耳闻的,当非虚名。
“那些策谋……可分两种!”
“一种是主动为之!”
“一种是被迫为之!”
“眼下局势,我等若是选择被迫之策,行事多有掣肘,多有纠结,多有难断。”
“比如用间之计,将希望落于嬴政身上,果然嬴政不为理会,那么,此策便无大用。”
“主动出击,无论结果是否如何,我等皆可驾驭其中巨细之力,可有收获。”
“舍得之策,就为上佳!”
“令齐鲁之地生乱,那么,无论扶苏如何抉择,我等可以转圜的余地都很大,个中机会就很大。”
“诸位以为呢?”
须发皆白,深蓝长衫,长发随意一条相合衣衫颜色的发带梳拢,不为珠玉华美,跪坐于此,闻四周之言,拱手一礼。
“……”
“范先生继续说!”
“若然可以,主动出击自然上策,就是……如今临淄之地,郡县艰难,胶东之地,也是难以插手。”
一人颔首。
“范先生倾向于主动出击?”
“不知道有何良策?”
“还请速速道出,果然可行,我等皆愿为之。”
“只要可解眼下危局,皆可用!”
一人更是连连应语。
“请!”
“……”
楚国来人,当不会单单听他们所言,当有良策,诸人多有期待。
“……”
“诸位觉得扶苏自入齐鲁以来,之所以有眼下局面,凭借在何?”
范增先后有礼。
继续应语。
“……”
“扶苏!”
“范先生,扶苏小儿……还是有些手段的,凭借?秦国通武侯王贲之力?秦国水军水师之力?”
“齐鲁郡县之力?”
“似乎都为扶苏驾驭。”
“范先生之意?”
一人疑惑。
扶苏的凭借?
这个问题……有深意?
扶苏在齐鲁之地,举动随心,一道道策略落下,郡县为之,说起来……楚国也有助力。
如果他们在云梦大泽有成,此刻也没有那么多事了。
事有未成,嬴政对齐鲁下达重令,通武侯王贲那里的力量都有调遣,扶苏可以调动的力量更多了。
终究还是扶苏自身,若是换了一个人,就算给他那些,也是无用。
“眼下形势!”
“在我看来……是秦国之力如一,而我等之力不一,是以,秦国力强一处,我等难以抵挡。”
“欲要逆转接下来局面,非有我等之力真正合一,就如手掌,五指并拢,一起用力,成拳出击,力量才会更强。”
“而秦国之力也要削弱,扶苏所能够掌握驾驭的力量需要削弱,如此,我等便可有很大优势。”
“诸位以为如何?”
迎诸人疑惑不解之神态,范增笑道,说着……从身上取出一份文书,将其打开……却是一份舆图。
“这是齐鲁之地的大致舆图。”
“扶苏此刻之所以对我等有那般强大的压力。”
“其一,临淄之地,通武侯王贲耀兵于此,郡县一体,对于秦法的施为有力,我等一路赶来这里,似乎又有新的郡令。”
范增招来远处一位侍者,命其将那份齐鲁舆图举起,立于身前,舆图不大,大致的山川形貌、城池乡里都有点缀。
继而起身,引诸人目光落于舆图,屈指一点,落于临淄。
“……”
“……”
闻此,诸人若有所思,彼此相视,却没有多说什么。
“其二,海域之上,秦国水军水师之力,外加郡县一体禁海令!”
“其三,扶苏身边有田言之人,还有影密卫、罗网提供的讯息,故而,可以在很短时间内,掌握齐鲁之地的动静。”
“也是如此,才能对齐鲁有很快的应对!”
“其四,便是嬴政给于的权柄!”
“此四者,便是扶苏能够走到这一步的凭借,也是我等吃亏有损的缘由,扶苏掌握这般力量,我等难为。”
“五龙河之地,扶苏更是调来两支百战穿甲兵千人队!更见其力!”
“……”
范增一口气说了许多,手指不断在那幅简略的舆图上点动,将扶苏之力之所以强大的缘故道出。
“……”
诸人沉默。
先前的确没有想的那般细腻,然而,纵然如此,又该如何应对?单单分析如此,并无大用。
有些事情,他们心中也有所知。
“我等!”
“明面上人合一处,力合一处,关键时刻,就如五龙河,鸟兽散开,被扶苏一一击破。”
“是以,接下来欲要有为,需要逆转这等局面!”
范增继续道。
“……”
“请范先生指教!”
一人等不及了。
说那么多分析,固然有用,关键……还是要真正出手有力的,具体如何施为才是关键。
“范先生,请言!”
“……”
其余人也是催促着。
范先生既然分析的这般详尽,估计已经有了良策,应该不会很差,果然可行,当行之。
“扶苏虽有谋略,却需要借助齐鲁这里的许多力量,才能够有莫大之力。”
“嬴政给了扶苏权柄,那是扶苏最大的凭借,诸位先前欲要用间,其实目的也是为了削弱扶苏的这道权柄。”
“没有那道权柄,许多事情……扶苏就难以施为。”
“然……咸阳往来极远,欲要令嬴政心思异动,收回那道权柄,也是艰难,时间也难以等待。”
“故而,我等需要在它处着手。”
“比如解决王贲的威胁。”
“解决临淄郡县一体的威胁。”
“解决海域秦国水军水师的威胁。”
“……”
“如果将那些解决,扶苏纵然有权柄在手,也当无力可用,我等便可有为,诸位以为然否?”
范增并不着急,事情的解决之法,自己其实已经道出,只不过这些人没有发现而已。
“解决王贲?”
“如何解决?”
“解决秦国水军水师?”
“这……很是艰难,秦国的船只很大,船上的兵士训练有素,而且装备许多强大器械。”
“……”
“……”
悠然。
四周传来阵阵纷乱之言。
范先生所言要解决那些麻烦,岂非说笑?如果那些麻烦可以解决,他们至于这般着急?
王贲是什么人?
秦国通武侯王贲,坐镇东郡之地,威压山东诸郡,因王贲存在,诸郡大体安稳。
欲要解决他?
范增说笑?
还有秦国水军水师!
他们其实动过手,也有想要将秦国水军处理掉,结果……他们的损失很大,秦国水军在海域很有战法。
解决扶苏身边的人?
罗网?
影密卫?
田言?
范增不会喝多了吧?
不然,何有这般荒唐之言。
乱糟糟。
纷攘攘。
多疑惑。
多不解。
……
与列于此的诸人交头接耳,范先生说的很有道理,这一点必须承认,然而……实现不了岂非空谈?
岂非纸上谈兵?岂非沙盘楼阁推演,看似很漂亮,落于大地,俱成为虚无,缥缈之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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