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我依稀可以看到血迹,那是朝着石林内而去的,我只好又钻进了石林中,心里暗骂这个死胖子,有什么事情你先知会一声,就算有什么野兽也不可能让他来喊我的声音都没有吧?
我是又急又火心里不断的大骂,想想即便我大嗓子吼几声,也没有什么东西,所以我又吼了几声“胖子,死胖子,你他娘的跑哪里去了?”可依旧没有回应,我心里不好的预感更加强烈的,现在我只有一个想法。
就是陈胖子被瞬间制住,不能说话,被某种东西托进了这个石林之内,可能是毒这类东西,当然我还有一个更加可怕的想法,我都不知道如果发生了,我会不会奔溃,那就是陈胖子的喉咙被咬破了,甚至是脑袋直接和尸体分了家。
想着我就毛骨悚然,加快了寻找的部分,可地上的血迹越来越小了,距离也越来越大,到了最后我都不知道下一个血迹我是否能找到,可凭借着心口的一团气和不断沸腾的热血,我就是活要见人,死也要见到陈胖子的尸体。
上午的石林里非常的明亮,阳光从头顶直射而下,我头上满是汗水,但我很少去擦,只有汗水流进了眼睛里,我才会用衣袖擦几下,有时候我不知道自己擦的是汗水,还是眼泪。
终于,在上一快血迹之后,我再也找不到血迹了,四周整整找了一大圈,除了石柱还是石柱,仿佛这就是一个由石柱打造出的迷宫,有些保存的还算完好,上面的花纹更加清晰可见,还有一些简易的人物和动物的绘画,好像是狩猎的情景。
我只是少了一眼,这也是因为我在石柱上做记号时候看的,因为我心里已经做好打算找不到陈胖子自己就会去,也许到时候陈胖子正在篝火旁等我,也可能他会顺着我的记号找过来,一切都是我希望的,我就是不希望陈胖子发生意外,他这一次可是完完全全为了,没有盗墓,没有摸金,就是因为我的一个电话,他才有了此刻的境遇。
我这一找,从上午一直找到了中午,大大的太阳下我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那就是这些石柱没有影子,我回头看了看我自己的身后,也没有影子,我就心里郁闷了,光线这么强怎么可能没有影子,难道我又在做梦?
我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希望不会疼,可现实告诉我真的很疼,这是为什么没有影子,我忽然停了下来,就好像一个神经病似的四处找自己的影子,现在我不由地怀疑我已经死了,这里就是地狱的白昼,所以我会疼却没有影子。
随便往地上一坐,因为也没有阴凉的地方,坐在哪里都一样,大概是因为绝望我开始胡思乱想,不过琢磨了一会儿,我觉得有一个解释可以说明为什么我和石柱都没有影子,我望了望头顶的太阳,难道这个地方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发生,导致了太阳光是从头直射下来,所以并不是没有影子,而且影子太小,小到我的肉眼几乎不能看到。
这虽然是很难遇到的,但从理论上是可以成立的,我脑子灵机一动,整个人发了疯似的站了起来,然后猛地向上一跳,我这一跳就往下看,一看我就乐了,果然是这样的,下面有个很小的影子,并不是没有。
我这一跳,却发现一些非常怪异的事情,那就是在那些石柱的上方,具体有一些拇指大的小洞,每根石柱上都有,约莫十多个,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不过我想陈胖子肯定是无法钻进去的,就是稍微比拇指粗的蛇也会卡在洞口。
我觉得自己已经疯了,脑子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现在找陈胖子才是当务之急,而不是关心这些不重要的事情,所以我又开始没有任何线索的寻找,直到下午两点左右,太阳稍微偏西,我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偏向东边。
忽然我一愣,因为我具体又走回来了,那熄灭的篝火堆,粗大树枝上的一些鱼肉干,都表示我就是从这里出发的,我整个人久久没有回过神来,因为人一旦发现自己先前努力,最后全都是徒劳无功,那种心情可以说心都死了。
我几乎就是瘫痪地坐在了地上,将乌金古刀丢在一旁,脑袋埋进自己的膝盖中间,我心里有一个声音告诉自己,陈胖子走了,我可能这辈子都见不到他了。
在夜晚来临之前,我又出去找了一圈,直到现在我才感觉到地球真的是圆的,在自己的影子非常长的傍晚,我又回到了原地,看样子这石林真的是个迷宫,但我已经不去管了,因为陈胖子可能走了,就算这里能出去,我也没脸回去面对别人的质问,就算我能骗的过别人,但也骗不过自己的内心。
这一场的盗墓,我获得了很多的东西,也失去了很多,此刻我泪流满面,因为在这里没有人能看到我在哭,那是被自己累哭的,脑中在想,人这一辈子也就是这样了,多活几载又有什么,无非是留下更多的回忆,唯独对不起的只有辛苦养育我的父母和我的妻子以及孩子,难怪很多盗墓贼都不娶妻,原因就在这里。
晚上我没有点篝火,感觉自己的身体一点点被寒气包围,这里的昼夜温差实在太大,而我保持着那个姿势绝对不下四个小时,即便现在有一个怪物站在我面前,我估计会被它吃掉。
没有时间的定义,我不知道现在是几点,因为我的手表在被那狒狒怪物带着走的时候碰坏了,心想就让我冻死吧,我还能做些什么。
我希望自己一直醒着,直到自己死,开始犹豫天气的变化,我还真的非常的清醒,但后来我就感觉不到冷了,无限的困意袭来,我知道这样下去肯定自己会死的,有过刚刚经历过的云顶天宫的经历,那里的冰雪就是这样把人冻死的。
“嚓嚓……嚓嚓……”我迷糊之间听到了奇怪的声音,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正在接近我,可此刻我哪里还有心情去管,爱什么东西都无所谓了,我只是下意识地抱了抱之间的身子。
“小哥,我说你他娘的大晚上不点篝火,胖爷怎么还能看的到回来的路!”
这声音响起,我心里“咯噔”一下,刚开始以为是幻觉,然后就感觉有一只胖乎乎的手过来,不知道在我身上摸着什么东西,很快就把东西摸走了,一会儿我就感觉周围亮了起来,也温暖了起来。
我几乎是机械性地抬起了头,脖子发出“咔咔”的骨头响声,陈胖子那张油光满面的脸正凑在我的面前,一只手伸了过来,好像是在小心翼翼地来感觉我的呼吸,被我一抬头吓了一跳,一屁股坐在地上叫道:“小哥,你他娘的不会变成粽子了吧?”
“我****二大爷!”我的声音几乎是从嗓子眼挤出来的,异常的沙哑和苦涩,真想扑上去一把掐死他,我也确实这么做了,但是一动整个身子就歪倒了下去,这是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的后遗症。
陈胖子很快给我又是推又是揉,直到我我全身恢复了知觉,我瞬间就扑了上去,双手掐的陈胖子差点真的死了,直到他一脚从肚子上把我踹倒,我整个人虚脱地躺在地上,之前的伤还没有好,加上一天不吃不喝,还有超强度的劳累,让我大口的喘着气。
“小哥,你他娘的是不是中邪了,差点掐死胖爷!”陈胖子在一边的喘着气,我们两个几乎都是一样的,但他是被我掐的。
我动也不动,嘴里干涩地说道:“死胖子,老子以为你真的死了,找了你整整一天了,你他娘的死哪里去了?怎么一声不吭?”
陈胖子骂道:“我靠,你他娘的眼睛瞎啊,没看到旁边的石柱上有字啊,我就是看看我们在什么地方,而且我找到你三叔留下的记号了,这不就回来找你了,想不到你居然要掐死胖爷。”谁被差点弄死也没有好脾气,更何况陈胖子的脾气本来就差。
我看着他指着地方,原来真的有几个字,但当时我一找不到陈胖子,还看到了血迹,哪里有心情去观察这个,就问地上的血迹是怎么回事,陈胖子说他拿着几块鱼肉,这一天他真的吃了一些生鱼片,味道也马马虎虎,说着就起来开始烤鱼肉吃。
原来是虚惊一场,只是这个陈胖子也太他娘的不靠谱了,难道将我叫起来就那么难吗?也可能是他好心想让我睡多一会儿,他说我昨晚睡得不安生,一个劲地说梦话,所以才没叫我,看来真是这样的。
我吃了东西,喝了水立马恢复了不少,就是觉得好像骨头和骨头还有些不灵敏,我一想到他说看到了三叔留下的记号,就问他在哪里。
陈胖子指了一个方向说:“就是在那边,估计要小半天的路程,这石柱林还真他娘的诡异,要不是胖爷学过奇门遁甲,还真的走不出去!”
我苦笑地问他:“我可记得你没有学过奇门遁甲,你小子什么时候偷偷长进了?”
“别小看你胖爷,自从那几次下斗,胖爷回去就好好研究过了,准备下次倒斗用,看来这次还提前用上了!怎么了?是不是你小子没有走出去?”
我点了点头,就开始活动着身子,现在陈胖子没死,我也不用寻死觅活的了,其实想想我真的太孤单的,爷爷还有吴邪爷爷和王胖子爷爷陪着,而我只有陈胖子直接,他一消失我就失去了方寸,难怪人都说铁三角,看样子我们还要培养一个人出来才行。
想到这里,我就不由地自嘲地笑了起来,哪里还用培养什么人,我已经洗手不干了,这次又不是盗墓,而是为了找爷爷的尸体,我活动的差不多,看到陈胖子脖子上的手指印,心里很愧疚,不敢过多的去看,就说道:“胖子,我们现在就去找三叔他们,我一刻也在这鬼地方呆不住了!”
陈胖子看我眼中燃烧起了希望,便也木然地点了点头:“也是,你小子没几个人在一起不知道会发什么神经,胖爷不想晚上睡的好好的,被人掐死在美梦中。”
“那你也算死的舒服了!”我笑了起来。
我们两个人休息了一下,又把剩下的鱼肉都烤熟,然后带在了身上,接着做了几个火把,看准备工作差不多了,就点燃了一个,然后我们就朝陈胖子说的地方走去。
路上有了陈胖子的聊天也觉得有意思起来,他说我可能是感觉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差点神经错乱了,我说他才是没脑子,其实我内心也不否认是这样的说法,为了转移话题就问他,这些石柱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走着走着就回到原地了。
陈胖子被我一问,立马就得意了起来,卖着关子说:“小哥,以后要多多学习,你这样不思上进,以后怎么能让我放心呢!”
“你他娘的别贫了,不会是你瞎走走出去的吧?”我故意激陈胖子,他的性格和王胖子爷爷挺像的,所以你不能捧着他说,而是要不屑地鄙视他,让他感觉到自己被讥讽,他才会老老实实地说出来。
果然,陈胖子被我一激便怒,冷哼道:“就让胖爷交你一招,我不知道你白天有没有仔细看这些石柱!”
我立马点头:“看了,没有影子!”
“对,就是没有影子,你小子也不傻嘛,不过你还没有注意到细节!”他不让我插嘴说:“我知道你要说那些拇指大小的窟窿,但没用的,那不是关键,至于干什么的我也不知道!”
见我不说话,他就更加得意了,指着前面的石柱说:“枉你也叫柱子,难道你没有发现这柱子的排列和大小有问题吗?”
“什么问题?”我皱起了眉头,我怎么没有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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