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传来三叔的声音:“你们,点起火!这些虫子会在温暖的东西上产卵,不要让你的身体成为四周最暖的东西。”
原来是三叔这老小子没事,我心道,看样子不用问他担心了。
我和陈胖子一听,赶紧爬上一边的灯奴,这东西是用石头雕刻而成的,造型是一个人背着一个盆子,盆子里面就灯芯,灯奴有一人多高,我爬上去一看,盆子的万年油都冻成肥皂了,里面爬满了虫子。
我拿起打火机烧了烧灯芯,火苗一开始很小,但是随着里面万年油的熔化,慢慢旺盛起来。油盆子的‘墙串子’一看到火苗,竟然毫不犹豫的围了上去,几只‘墙串子’缠绕在一去,被火烧的噼叭作响。
我再一次打开手电,向屋顶照去,上面的横梁彩画已经变化了,似乎刚才的图案是由这些虫子排列而成的。这时候其他地方也点起了灯奴,火光透过黑暗后非常的灰暗,我还是看不到边上的人,但是已经知道了他们的方位。看来这里的黑暗,并不是不能用光来穿越,而是我们的光线不够强而已。
头上还是有零星的虫子掉下来,但是大部分就掉到灯奴那里的方向去了,我们几个用护着头,向一边的灯光跑去,跑了几步就看到陈胖子的一个伙计还有我的一个,陈胖子的那个伙计倒在了地上,不停的抽搐,我的伙计一边摸着后脑,一边给他拍身上的虫子。
我跑上去,问他怎么了,他道:“完了,虫子跑进脑子里去了,进的太深,挖不出来了。”
陈胖子啊了一声,不由自主地挖了挖耳朵,自言自语道:“幸亏我耳屎多。”
我问他道:“还有没有得救?”
那伙计摇头道:“不知道了,在我们村子里,一旦中了这雪毛子,死活是听天由命的。”
我翻了翻伙计的眼睛,已经没有知觉了,真的够呛,一进入就折损了一人,这样的斗真是少见。
席天远处叫了一声,让我们全部围过去,我对其他道:“先不管了,人集合到一起再说吧,你们脑袋没事情吧。”
说着和胖子两个人一起抬起中招的伙计,就想把他抬到席天那里去。陈胖子这伙计个子太大了,我们两个几乎用尽了全部的力气,才勉强把他推的坐起来。
伙计抽搐着,脑袋已经挺不直了,拖拉在那边。我想着怎么把他抬的立起来。这个时候,陈胖子突然皱了皱眉头。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发现原来伙计的后脑有一块明显给打过的痕迹,虽然不是很明显,但是仔细一看能发现。
我心里咯噔了一声,这说明伙计并不是中了毒,而是给人打晕了。我看了一眼正在背伙计背包的钱四,刚想问他怎么回事情,陈胖子嘘了一声,示意我别说话。
我看了看陈胖子的眼色,不知道他有什么用意,只好还了一个眼色过去,然后抬起那回家,吃力地将他过的肩膀上,搀扶着就往席天的方向去了。
经过一段黑暗,我们到达了席天的那盏灯奴之前,三叔和席天都等在那里,惟独不见闷油瓶子。我问席天:“其他人呢?”
席天道:“不是在和你们在一起吗?我一直没有看到他。”
我向四周望去,除了我们点起的那盏灯奴和钱四点起的那盏灯奴的灯火,没有第四盏灯奴亮起来,远处只有两点朦胧的火光幽幽的毫无生气的立在那里。
按照道理来说,在那种环境下,听到三叔的叫声,怎么样也会点上边上的灯奴,不然肯定会给这些墙串子围死的,如果他不点上,难道是在听到三叔叫之前,已经像那伙计一样中招失去知觉了?
陈胖子对这四周的黑暗大叫了一声,声音一路回旋,在空旷的灵宫里面绕了很久,可是没有人回答,好像其他根本没有进来过一样,静下来一听,也没有任何呼吸声和脚步声。
我心里明了,这次来的人身手都不错,应该没有什么东西能够在毫无声响的情况下制住他们,如果他们这样无声息的消失了,肯定是他有什么特殊的理由,或者发现了什么东西,自己离开了队伍。那即使我们现在给他跪下来磕头,他也不会出现的。
席天和陈胖子又叫了几声,确定没有回应,就打起手电准备去找,我把他们拦住,道:“这时候千万别走散了,我们先把伤员处理好。然后一起去。”
一边的将那中招的伙计放倒,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两只牙签,将他的耳朵撑开,将里面的‘墙串子’剔了出来,拍到地上,陈胖子马上一脚踩死。
三叔和我们说,这种虫子他们叫做‘雪毛’,是非常罕见的中药。虫子一般是在雪线下活动的,在雪线上从来没有见到过,不知道这里怎么会这么多,这伙计脑子里种了虫子了,估计坚持了不了多少时间了。
一般来说通过耳朵进入大脑,那是扯蛋。我摸了摸伙计的下颚,发现红肿,肯定是‘墙串子’在他耳朵的里面咬了一口中毒了,没有钱四说的那么严重。只不过这些虫子到底是哪里来的,真的让人搞不懂。
陈胖子看着头顶道:“肯定是藏在屋顶的瓦片里,给那个什么虫香玉一熏,就醒了过来,这一招还真他娘的狠。不过,那老汪难道知道我们会烧磁龟?”
我心说那是肯定的,既然把磁龟埋在封墓石的最下方,必然是希望盗墓贼会发现,然后对它进行破坏,不论是烧还是砸,估计都会导致虫香玉的挥发,熏醒隐藏在宫殿瓦顶上的蚰蜒,但是如果对于灵宫有所敬的人如果不破坏,那磁龟在这里,就能永远保护云顶天宫的安全。
贺子峰有带了一些药品,给伙计注射了一支,说是暂时可以保他的命。注射完了之后,我们将伙计的外衣脱掉,将衣服里面蜷缩着的虫子拍掉,清理干净了。席天对三叔道:“三爷,这虫子的毒性很厉害,我们最好快点离开这里,要再有人给蜇一下,药品就不够了。”
三叔看了看四周,皱起眉头叹了口气,把刚才我们发现自己被困的事情说了一遍给席天听。席天一听之下也是疑惑到了极点:“你确定,不会是我们走岔了?”
陈胖子刚想说话,席天‘嗯’了一声,说道:“奇怪。”我回头一看,原来是他刚才点燃的第一盏灯奴的火光,在远处的黑暗里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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