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我们是真的的出发了,组成的队员有我、三叔、陈胖子,三叔的三个道上的朋友:席天、贺子峰和钱四,这三个人在沧州那边非常的有名气,但我们并不知道,之外还有陈胖子和我每个两个伙计,一共是十个人
经过了两天的奔波,我们终于来到了长白山的冰川天池附近,刚刚起了风,我,所有人都是满头的雪沫,疲惫不堪,不过正值夕阳西下,登高眺望,四周的景色却让我们大大的陶醉了一把。
一边看风景一边休息,片刻之后,我们的体力都有所恢复,陈胖子点起无烟炉,我们围过去烧茶取暖,同时四叔也开始做他的功课,喝了几口热酒缓过了劲来,便指了指周围的几座雪山,向我们解释了它们的由来。
他好像一个导游一样,跟我们讲着这里的两个版本的故事。
第一个版本:天池原是太白金星的一面宝镜。西王母娘娘有两个花容月貌的女儿,谁也难辨姐妹俩究竟谁更美丽。在一次蟠桃盛会上,太白金星掏出宝镜说,只要用它一照,就能看到谁更美。小女儿先接过镜子一照,便羞涩地递给了姐姐。姐姐对着镜子左顾右盼,越看越觉得自己漂亮。这时,宝镜说话了:“我看,还是妹妹更漂亮。”姐姐一气之下,当即将宝镜抛下瑶池,落到人间变成了天池……
还有一个传说,说长白山有一个喷火吐烟的火魔,使全山草木枯焦,整日烈焰蔽日,百姓苦不堪言。有个名叫杜鹃花的姑娘,为了降服作孽多端的火魔,怀抱冰块钻入其肚,用以熄灭熊熊大火,火灭后山顶变成了湖泊。
那一座山终年被云雾笼罩,不见真面目,传说山上有一道天梯,可以直达天宫,是人间和仙境的通道,如果天高气爽的时候,就能看到天梯峰与大小圣山之间会出现彩虹一样的霞光,犹如仙笔描绘,美轮美奂,奇异万分。
陈胖子听了,对我们道:“这传说肯定搞错了,天宫明明是在三圣山上,怎么会跑到天梯峰去了,传下这个传说的人肯定眼神有问题。”
席天想了想摇头,解释说:“不是,我来之前研究过这个传说,我猜这也许是云顶天宫修建的时候,天梯峰和四周的雪山的白雪产生折射形成的海市蜃楼,因为天梯峰终年有雾,大雾就成了反射的幕布,印出的云顶天宫的形象隐在雾中,好象天宫真的在天上一样。”
海市蜃楼这种现象大多发生在沙漠湖泊之中,雪山之中发生非常罕见,恐怕还不是偶然,可能是因为这里是龙脉的源头有关,我们在大雨过后的云南也见过。
其实这种现象在风水上叫做‘影宫’,我只在一本古书上看到过一次,也不知道具体有什么讲究,宝穴这里,异向丛生,发生什么都不奇怪。
我们用方言对话,我用的是老家话,席天他们用的是沧州话,我们听不明白意思,也没留意去听。
讲完风景之后,三叔站起来对我们道:“你们先休息一下,吃点东西,然后想干什么干什么,但是得抓紧时间,天快黑了,这里也没办法打帐篷,天一黑路就不好走了,我们还得连夜找个比较平坦的地方,晚上还可能起风。”说着就倒了茶水,分给我们,自己很识相的站到远远的休息。
我看了看表,离太阳下山还有一个多小时,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休息也休息够了,似乎该干正事了。
不过四周一片白雪覆盖,没有一点特别的痕迹,这里如果有陪葬陵,也肯定是被埋在了雪里,入口应该在我们脚下的雪层中。雪山环境和地面上太不同,我们都没有经验,不知道如何下手。
我们都站了起来,围到三叔身边,想商量下一步如何是好。
三叔经过这么多的话是口干舌燥,还是没有缓过来,贺子峰拿着酒葫芦递给他,让他泯了两口。席天给他揉了揉后背,促进他血液的流动,他的脸色才逐渐缓和,但是整个人看上去还是非常的萎靡,听到我们问他,只是略微看了看四周的山势,对我们道:“宝穴的方位就在我们脚下,我也没有好办法,下下几个铲子看看雪下面有什么再做打算吧。”
众人点头,其实我也知道没有更好的办法,倒斗倒斗,万变不离其宗,寻龙点穴之后就是探穴定位,历代不同的只是探穴用的工具,过程都几乎是一样的,所以说如果没有开棺那一刻的兴奋,盗墓其实是一项枯燥的活儿。
雪比泥软的多,探铲打的很顺,席天他们手脚极快,很快雪地里就多出了十几个探洞,不过,几乎所有的铲子敲进去雪坡中五六米左右,就怎么也敲不动了,胖子以为叶成瘦猴一样没力气,跑去帮忙,用了蛮力,也还是只打进去一点,每次拔出来一看,铲子什么也没带上来。
席天看了看铲头,发现铲尖上粘着一点点的冰晶,就知道了怎么回事情,下面是冻土和冰形成的冰川面,和混凝土一样硬,铲子穿不透,自己也带不上什么来。
“这里下了几千年的雪了,雪积压多了就会成冰,你说会不会陪葬陵给冻在下面的冰里了?”胖子问。
我们都点头,很有这个可能,但是洛阳铲打不进冰里,就算知道东西在下面,我们也找不到。
陈胖子的一个伙计叫陈悦,他对我们道:“主要这些雪太碍事了,咱们有没有炸药,我当兵的时候听几个兄弟说,他们在大兴安岭的时候,那里的生产大队有定期的上雪山雪坡清血。只要一个炮眼,就能把这些雪全炸下去,省心的很。把雪炸了,雪下的情况就一目了然了,咱们再找就方便很多,也省得挖盗洞了。”
我知道他说的情况,每一次下雪形成的雪层。中间都有缝隙的,只要一个小爆炸,整个山体一震,整片的雪层都会滑下来,形成连锁反应,最后一层带一层的往下塌。
大兴安岭林区有几座小雪山,为免积雪太厚发生雪崩危害林区,当地的工兵队经常要在大雪之后人工清雪,当时条件简陋都是人员自己上去放炮眼,有一定的危险性,现在都是直接用迫击炮轰了。
席天捏了捏雪,“炸药我是有,但是你看咱们头顶,在这里放炮会不会是自杀?”
我们抬头去看,上面是高耸的万丈雪崖。前后一直延伸,连着整条雪龙一样的横山山脉,我们在这底下,犹如几只蚂蚁,实在太过渺小了,上面只要撒下一点点雪儿,我们几个就要长眠在这里了。
陈悦看着也有点发晕,不过还是坚持道:“长白山是旅游景点,这里每点也会进行清雪,我感觉问题不大。你不大这些雪清掉,那咱们就乘早回去,你想在雪山里挖藏在雪里的东西,和大海捞针不是一样嘛,我告诉你藏地雪山找落难的登山队,也是这么做的,没有别的好办法,老头子醒了,就算定准了穴,你还得用炸药,不然盗洞也绝对打不下去。这一炮,你还就放定了。”
我想想不妥,不同意道:“这风险冒的太大了,我宁可花点时间用铲子来铲。”
陈悦道:“张哥,我们就是因为没时间了才用炸药,要有时间我们就等到夏天再来了,无论如何得试一试,那肥斗还等着我们去呢。”
席天摆了摆手让我们停下,指了指贺子峰:“你们不用吵,咱们说的都不作数,听听专业人士的意见。”
我楞了一下,一路过来,我并不知道钱四在他们几个人中是扮演什么角色,听席天这么说,我还有点奇怪,难道他是这方面的专家吗?
几个人都看向钱四,看他如何反应。
钱四看我们看着他,有点不自在,对我们道:“我认为老陈的说法,应该可行,其实来之前我已经预料到会有这样的情况,我有一定的准备,而且这个我专业,我可以控制炸药的威力,声音也不会太响,其实只要在雪下面有一个很小的震动,就可以达到目的了,有的时候只要一个鞭炮就行了。”
“你确定?”陈胖子问道:“这可不是炸墓,咱们现在相当于在豆腐里放鞭炮,让你在豆腐里炸个洞,但是表面上又不能看出来,这可是个精细活。”
钱四点头:“我做矿工的时候,放炮眼放了不下一万个,这不算有难度的。”
贺子峰看向我们,指了指钱四:“你们别看他平时不说话,这家伙是二十年的老矿工,十四岁开始放炮眼,炸平的山头不下二十座,给老爷子看中进到行内才一年,已经给人叫做炮神,说起炸药没人比他内行了。”
“你就是炮神?”一边的陈胖子睁大眼睛,显然听说过这个名号。
钱四有点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一改前几日的冷酷不说话:“都是同僚给捧的,一个外号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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