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衣锦还乡报旧仇
当天下午,赵修文就离开了京都,走时怀里揣着十万两金票。
官道上,哑仆专心致志的赶着金牛,赵修文钻出了车厢,慵懒的坐在哑仆身旁,欣赏着路边的风景,嘴里哼着怪异的小调,身上的月华锦袍纤尘不染,散发着淡淡的微光,他手里拿着一把白面折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渐渐西斜的日头洒下暖融融的光芒,照在赵修文那英气勃发俊脸上,竟显得他有些出尘,好似一尊浊世谪仙,误入人间。
看了一会风景,赵修文就回了车厢,躺在榻上打起了瞌睡。
回去的一路上,金牛不知疲倦的向前奔走,日夜兼程,终于在六天后,赶回了海江城。
来到自家当铺门前,就见到岳霜正百无聊赖的坐在柜台后数着银子。
“娘,我回来了!”赵修文笑眯眯的走进当铺。
“考得怎么样?”岳霜并没有因为多日不见儿子而上前拥住他,而是先拿起了柜台下的一根手腕粗的木棍,目光不善的看着赵修文。
赵修文眼皮直跳,他毫不怀疑,要是自己说出一个让他娘不满意的答案,绝对会挨上一顿毒打!
“我是状元!”赵修文赶忙说道。
“没蒙我?”岳霜凝眉,有些不信。
“你看,娘!”赵修文叹了口气,从怀中拿出那张任命文书递给岳霜,上面写着他殿试名次还有即将上任的地点,官职与俸禄。
岳霜接过文书,一字一句的将上面的内容看了一遍,脸上笑容顿显,一把抱住赵修文,狠狠地得亲了一口:“我儿好样的,哈哈,真是给老赵家长脸了,你可是你们老赵家从古至今唯一一个当官的,光宗耀祖啊!”
“不行,我得出去给老张头看看,那老东西昨个还说你连进士都中不了!”岳霜一把将赵修文推开,拿着任命文书就走了出去。
僵立在原地的赵修文呆呆的看着空无一人的当铺,状元回家就这个待遇?不说激动地痛哭流涕,给做一顿好的也行啊!
到家后,劳累了一路的哑仆与书童已经去休息了,家里的丫鬟也跟着岳霜出去显摆了,就他自己孤零零的在店里座了许久,说不出的凄楚。
不过最终赵修文还是吃上了一顿好的,他娘岳霜在邻里面前好好地显摆了一把后,大手一挥,摆酒设宴,直接把海江城最好的酒楼给包了下来。
宴席刚开始,海江城的老城主也带了家眷跟礼物前来祝贺,城中的富甲乡绅也是一个不落的全都到场,江海城已经很久没出过状元了,别说状元,连个进士都没有,今天好不容易有个文曲星下凡,可得搞好关系,沾沾喜气。
“小修文啊,上任后一定要小心行事,你年纪轻,要禁得起诱惑,可别一失足成千古恨呐,想当年老夫也曾意气风发,可就是没管住手,最后落得在这破城养老!”老城主唏嘘的跟着赵修文说着经验之谈,手里的酒杯一个劲的往赵修文嘴里灌。
“状元爷,我有个闺女,二八芳华,与你正配,明日去我府里坐坐?你要是看得上,给你做个丫鬟都行!”城中开酒楼的黄老板卑躬屈膝的站在赵修文面前,一脸谄媚,左脸上的那颗大痣很刺眼。
这老货可不是啥好东西,原先仗着自己有点钱,在城里可是吆五喝六,当年贪恋赵修文他老娘的美色,想要娶她来着,利诱不行,后来又威逼,把赵修文抓去做威胁,最后被发狂的岳霜揍个半死,还要把他家灭了,还是城主出面调节这事才算拉倒。
不过这件事赵修文可是在小本本上记得清清楚楚的,前世今生,他特么头一次被绑架啊,差点就给吓尿了,就这么算了?怎么可能!
赵修文皮笑肉不笑的看了眼黄老板,转头对身边的老城主举了举酒杯:“老大人,你我现在也是同朝为官,我有一事不明,还望赐教!”
“哦?说就是了,我懂的,定会讲与你听!”老城主昏花的老眼闪烁着精明。
赵修文端着酒杯的手缓缓伸了出去,悬在黄老板头顶,酒杯倾斜,酒水落在他的头上:“不知绑架在我古晋该如何判罚?”
“仗五十,发配海外无崖岛。”老城主好似没见到黄老板对他使的眼色。
“那还请老城主秉公执行!”赵修文脸上带着和煦笑容,端起酒壶,给自己与老城主各斟了一杯,一饮而尽:“我这人心眼小,有仇必报!”
“老夫会让你满意的,来咱们喝酒,别让以前那点龌龊事坏了心情!”老城主脸上现出一丝尴尬,当年绑架一事他也有点偏颇,当时黄老板塞了不少银子,要不然他现在也不会平安无事的站在这,早就给收拾掉了。
不过现在不同了,人家苦主成了状元,将来必会飞黄腾达,他这么大岁数了,犯不着为了一个小老板跟一个年轻俊杰过不去不是?
“扑通!”
黄老板面无人色的跪在赵修文身前,抬起巴掌就往脸上招呼,劈啪作响,没几下他的脸颊就已经高高的肿了起来。
“状元爷,我也是一时糊涂,你就放了我吧,我家里有老有小啊!只要您放了我,我的酒楼,我的铺子都是你的,只求你高抬贵手。”黄老板苦苦哀求,泪如雨下。
赵修文冷冷的看着黄老板,缓缓运起体内能量,将之化为真气,聚于腿上,抬脚就将黄老板踢飞四五米远。
“放了你?一时糊涂?老子没记错的话,这些年被你祸害的人可不少,城东卖碳的老刘头一家就是你逼死的吧?我看你糊涂的时候可不少!”赵修文转头看向老城主,笑吟吟的道:“老大人,这件事还是早点办得好,他在海江城一天,我心里就不痛快一天!”
“呵呵,倒是给你添堵了!”老城主转头对身后的一名手下摆了摆手,那人便上前将黄老板敲晕拖走。
“来,咱们接着喝!”赵修文瞥了眼像是死猪一样被拖出去的黄老板,端着酒杯对酒楼大厅中齐齐向他看来的众人晃了晃,仰头干掉。
“哈哈,状元爷海量,来,咱们干!”
“我敬状元爷一杯,干了!”
人们好似忘记了刚才的一幕一般,屋内再次响起了欢声笑语。
当夜,赵修文喝的酩酊大醉,连怎么回去的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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