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构建魔力回路

猫的眼睛有一种像镜子一样的特殊覆盖层，在黑夜，这种覆盖层让猫的眼睛闪闪发光，这些周助都知道，可从眼眸中看见火焰与雷霆符号，这就显得有些不同寻常了。

黑猫抬起一只小肉爪，一点明亮的火苗在它的指尖生成，像是跃动的火焰精灵，在猫爪粉嫩的肉垫上跳来跳去。

原本漆黑的卧室被照亮，黑猫的影子被火光烙在墙上，周助看的怔怔出神。

这场面足够不可思议，但周助并没有惊呼出声，和黑猫生活已经有一个月，黑猫展现了太多让人瞠目的能力，操纵火焰什么的他已经见怪不怪了。或许说，无所不能的黑猫，如果它不会控火才叫奇怪。

“想学吗？”

就好比在舒坦的大床上，女友问你要不要一起探索生命的奥秘，这种事情会有人拒绝吗？

“当然想！”

黑猫呵呵一笑，吹灭手心里的火焰，用不知从哪偷来的粉笔，在木质地板上刻画出了一座圆形魔法阵。

这是一座七芒星魔法阵，黑猫灵巧的小爪子一笔划出了一道完美的圆，接着在里面用粉笔刻画出了繁复的阵纹，法阵完成，中心摆上一只精致的瓷碗。

这种瓷碗正是母亲这几日新买的，家里还没有正式使用，纯蓝色冰花瓷金钟碗，没有任何花纹，看起来简约大方。

如今被黑猫摆在法阵中心，里面倒了满满一碗的水，周助并不知道黑猫下一步的做法。

“你说的签订契约，不会是收走我的灵魂，让我成为你的奴隶吧？”

“别给自己加戏，我才懒得要你这种半吊子的灵魂。之所以选中你，无非是我和你祖上有些渊源，我既不要你的灵魂，也不要你的肉体，你只要帮忙把我散落的灵魂碎片找回来就够了。”

黑猫这样说，周助才放心，这世道没有天上掉馅饼，提前讲清楚大家的利益关系，才能让人信服。

“我教你魔法，同样的，你帮我取回碎片，这就是我们的契约关系，想清楚了吗？”此刻，站在阵心的黑猫仿佛一道威严不可侵犯的神祇。

原来自己是黑猫的雇工，但一想到薪酬是切实的魔法秘术，对魔力的憧憬让周助很难说服自己拒绝。害怕以后会后悔，他稍一思索后选择答应。

“那好，”黑猫瞳孔放光，如金白色的烙铁，它用爪子在眉心一划，黑猫的额头处立刻多了一颗竖眼，黑猫的第三只眼！

竖眼的下眼角向外溢血，那滴血液浓稠而晶莹，捧在手心，如一颗血红色的宝石。黑猫将那滴血扔进碗中，

只听叮的一声，血滴落进了碗里，只激起一小滴水珠，平静的碗面荡漾着浅细的波纹，那滴血液在蓝色瓷碗中迅速扩散，整碗水都变成了鲜艳的红色。

“我也要滴一滴么，怎么感觉我俩像是在滴血认亲！”

“如果和你有关系，我会蒙羞自尽的。”黑猫不冷不热的说。

自从熟络了之后，黑猫就越来越乐意挖苦周助，或许它觉得和人类的日常生活太单调，需要添加一些佐料。每次看周助气的面红耳赤，黑猫都像打赢了一场胜仗的骑士，昂首挺胸的爬进厨房找吃的！

“那你总该告诉我，我现在该做些什么吧，不会......不会是让我把它喝掉吧？”

“bingo”黑猫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小子，这可是比龙血还珍贵的东西。”

“还真是充满仪式感的契约啊！”周助捧起那只碗，捏着鼻子将碗中的红色液体饮尽，出人意料的是，猫血蘸水并不难喝！

稀释的血液在食道壁中渗透出去，顺着身体里的血管游走全身，周助的体表出现一条条相互连通的绿线，在夜里发出莹莹的绿光，这些绿线就像城市的交通网一样，线与线之间或融合，或发散。

“这是什么？”周助问。

“这是用我的血液为你搭建的魔力回路，想要学习魔法，必然要在身体里构建魔力神经，这是使用魔法的基础。

你可以把它想象成一个转换器或者一个开关，没有回路便无法生成魔力。

人体自身的魔力很渺小，个人储存的魔力很快就会用光，魔力用尽后需要恢复的时间很长，但我们所处的世界充满了大源魔力，每一个优秀的魔法师都懂得如何在自然界中汲取魔力。”

“今天就到这里，明天开始我会训练你如何使用魔法。弓术，剑术，马术等等都要学，三个月后我会带你进入那个世界，休息吧。”黑猫爬回自己的舒适小窝，身体盘成一只大鸡腿的形状，不一会儿便有微弱的呼噜声传出。

‘这黑猫，又吊人性子。’周助心说，他还有很多问题没有问，黑猫也不告诉他，比如现在自己魔力回路在魔法师界的等级？还有它一直说的那个世界究竟是什么？自己若真是听从他的命令，前往那个世界，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

周助发现这个世界变了，夜里看的不清晰，到了白天才发现，这个世界在他眼里，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因为构建了魔力回路的关系，周助可以看到，切实感受到身边魔力的流动。猫血一半用来链接周助身体的回路，另一半则作为魔法刻印深深的烙印在周助的左眼瞳孔。

如同开启了上帝视角，周助盯着床头的闹钟看，他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获得了透视的能力，越是用力，穿透性则越强。

原本一体的齿轮闹钟，在周助的眼里就像是用建模软件分隔了一样。时针，分针，秒针依次排开，周助更加用力的全穿透，他的视力竟然穿透了表盘，看到了背部齿轮的传动结构，

周助猛然发现，看清楚闹钟里面的结构，他同时也理清了钟表的工作原理。倘若钟表发生损坏，周助有六成把握将其修好！

“这也是构建魔力回路后，所带来的能力么？”周助揉了揉发干的眼睛。

实际上，解析物体基本骨架，构成物质，却是魔法学中最基础的东西。有一种叫做修复术的初级魔法，并不是念动真言就可以随意施展。不论是修理破损机械还是修复身体伤口，都需要施术者理清其本身的结构与运作方式。

在某些世界，魔法和科学一样，它是关于发现发明创造实践的学问，是人类探索研究感悟宇宙万物变化规律的知识体系的总称。

魔法一直有规律可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