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华峰,花香鸟鸣,天气格外的晴朗。
风絮柳端坐在桌前钻研着他的药物书籍,眼睛时不时的往窗外的柳树上瞄,嘴里嘀咕道:“这小家伙也真能睡,从昨日下午睡到现在还不醒了。”他放下书笺,起身来到门外,往东边的方向看了看,太阳还没出来呢。他本打算让松子去看看斜枝有没有醒来,见天色还早无奈自己又回了屋,想着一会儿让松子再去看。
想他醉尘风医馆表面上看是有三个伙计,真正能使唤上的却只有松子一个,“这两个丫头,让她们是给我当伙计来的还是当千金大小姐来的?一个个的不着家,还得我整日的为她俩担忧。”风絮柳气呼呼地进了屋,拿起书来看,可一个字也看不进去了。他又放下书,决定还是亲自去一趟。
来到门外,他向左走了几步,又向右走了几步,手指敲着额头,自言自语,“那俩丫头的房间在哪边来着?左边、还是右边?”
“当然是左边啦,记性真是不好。”
风絮柳抬起手来就要去打对话之人,怒骂道:“你个小丫头,这两天都跑哪儿去了?是不是又溜到人间招蜂引蝶去了。”
女子眉目秀丽,眉间还印有一朵雪白的昙花胎记,为她清秀的容颜增添了几份清寒之色,让人看着甚是怜爱。她用手挡住头,退后几步,确保秋大仙的胳膊不会碰到她时她才点了点头,继而扮可爱卖乖道:“风医啊,您看我长得这么好看,这么美丽的容貌,倘若不出去好好消遣一番,不勾引几个男人回来,我这么漂亮的容貌不是给白白浪费了吗?”
“你这臭丫头,不乖乖呆着医馆干活也就罢了,还哪儿来这么些个强词夺理的说辞。早知道你这么的不知恩图报当初我就不救你了。”风絮柳气哼哼地转身就进了屋,昙弦倒也不怕风絮柳的脾气,急忙跟了进去,到风絮柳身后握紧秀拳给他捶肩,“风医啊,您吃早饭了没?要不要我给您做早饭去啊?”
“没吃,被你和斜枝气都气饱了。”风絮柳喘着粗气,依旧不给好脸色。
“啊?”昙弦小心翼翼地问:“斜枝姐姐又怎么了,她也不在医馆?”
“你俩往外跑的速度是不相上下,没一个让我省心的。”
昙弦指了指窗外柳树上的鸟巢,“不是还有飞燕陪您呢嘛,松子干活的速度也快,我和斜枝姐姐偶尔出去透透气也没什么的吧?”
“透气?”风絮柳一下子回过头来,睁大眼睛道:“透气?你们是为了去透气?怎么着,风华峰的空气不好怎么着,还需要你俩出去透气?”
风絮柳口中的吐沫星子乱溅,昙弦被骂的眼睛都睁不开,心中那叫一个后悔,她干嘛要说出去透气嘛,这不是背着鼓找捶砸吗?
风絮柳冲昙弦一通臭骂后心中的火气终于是降了些,也没有力气再骂了。昨晚斜枝和昙弦都不在,松子做的晚饭简直不能吃,今早起床后到现在他还没吃呢,肚子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命令道:“还不快去给我做早饭来,多做点。”
“是是是,马上去。”昙弦巴不得从这儿消失不见,以闪电之速离开,到厨房准备早饭去了。
风絮柳一阵唉声叹气后再次出门来,深深呼吸清晨新鲜的空气,到外面的树林里散步。他前脚刚出门,昙弦后脚就进了他的屋,从抽屉里翻出一个紫色的瓶子,从瓶中倒出一粒红色的丹药来,然后急忙将瓶子放回去,再回厨房做早饭。
“嘿嘿,要不是我为了来找丹药,才不会这么早就回来呢。”她兴奋道,却不料螳螂扑蝉黄雀在后,刚刚起床的松子昨晚也没吃好,大清早的就来厨房找吃的,到门口时还打着哈欠,听到昙弦的声音睡意全无,理了理衣服,奸笑着踱了进去,大声喊道:“昙弦,你竟然敢偷风医的丹药,看我不告诉风医去。”说着就要踏出门去。
“喂——”昙弦立马抓住松子的袖子,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来,“松子大哥,松大哥,您看您今天怎么这么帅啊?哈哈哈松大哥呀,前几天你不是我让我扮你的女朋友吗,您说的那几天我都有事、没时间去,不过这几天比较闲,您看您还需要我”
“不需要了,我们松家家族的聚会已经结束了,我也不需要女朋友了。”松子顺手拿起一块糖块开始嚼,神气的跟做了皇帝似的。
昙弦恨不得一个巴掌将他拍飞,脸上笑意殷勤道:“松子啊,您现在是用不到我了,不一定以后一直就用不着我了呀,这做人得心胸宽阔、广结朋友不是。今日我昙弦就交你这个朋友了,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只要你吱一声我定当为你两内插刀。”
“好,这可是你说的?”
“嗯,我说的,不信咱们击掌发誓。”
“不用了,反正我现在手中有了你的把柄,你以后不听我的也不行了。哈哈”他狂笑着出了门去。
没想到这个松子竟然这么好说话,昙弦都有点不敢相信,不过总之他没有为难她、帮了她这一次,说明那家伙还是可交之人。
昙弦心中窃喜,赶忙给风絮柳熬好粥,炒了两碟小菜,做了一盘糕点,用一个棕色的托盘端了满满一盘。来到风絮柳的房间,见他不在,昙弦将托盘放到桌子上出门来找,大喊:“风医——风医——早饭做好了,您快来吃啊!”喊了好几声也听不到风絮柳的回音。
昙弦绕着树林找去,心里不免着急起来,边走边大喊:“风医,您在哪儿呀?您听到我的声音就吱一声行吗,我给您做好了早饭,您再不回来吃早饭就凉了。”她清脆的声音响遍整片树林,可惜风絮柳却是不能听到了。
昙弦在林中找了好几圈,当她喊得嗓子冒烟、筋疲力尽的时候竟然在医馆门口不远处的石头底下发现了风絮柳。
“风医啊,您在这儿怎么不吱一声?我喊了您那么久”昙弦嘶哑的声音喊道,跑了过去,蹲下身一看,风絮柳居然昏迷着。“呀,风医,您可别吓唬我,您好好的怎么会昏迷在自家门口呢?您这是怎么了嘛?”说着她歇尽全力扶风絮柳起来,将他的胳膊搭到自己的肩上,架着他往医馆走去。
“幸好在自家门前啊,不然我怎么架得动您那么长时间。”昙弦自言自语,气喘吁吁,抬头看见松子端着一碗粥边喝边往屋里走去,便大声喊道:“松子,快来啊,风医晕倒了。”她声音嘶哑着,所说之话几乎无一个字能听得清楚的,还好松鼠的耳朵比较灵。
松子转过身来一看,急忙将手中的碗放到台阶上,跑了过来,“呀,风医这是怎么了?怎么成这样了呀?”
昙弦嗓子痛的已经说不出话来了,摇了摇头,将风絮柳的胳膊移架给松子,自己急忙跑进屋先喝了一通水。
松子先将风絮柳送到了隔壁他起居的房间,昙弦喝完水也急忙去了,进门就问松子,“你看看风医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好端端的他怎么会晕倒在石头底下呢?”
“肯定是被饿晕的。”松子一本正经地道:“你和斜枝昨晚都不在,我做的饭菜连我自己都难以下咽,风医都没吃几口,今早又没吃早饭。所以啊,估计是被饿晕的,你赶紧将那饭菜热来给风医喂了。”
在树林转了好多圈都没有发现可疑现象,那么唯一能证明风絮柳为什么会晕倒,除了是被饿晕别的也说不通啊!
昙弦“哦”了一声,退出门去,心里还挺内疚,似乎自从她被风絮柳救活押身在医馆当伙计,她就没有一天当好差的,天天往人间跑,不是到酒店招惹掌柜蹭吃蹭喝就是跑到城里的风尘之所勾引那些富贵公子,然后将骗来的银子散发给城中的那些乞丐。
昙弦想着事情,魂不守舍的跨出门,却听到“咣当”一声响,将她吓了一大跳,回过神来一看竟是将松子之前放在台阶上的粥碗给踢翻了。
听到昙弦的喊叫声松子跑了出来,问道:“怎么了?”
“你看,你干的好事,将碗放在这里作甚?”
“咳,我说你我也是一时着急去帮你扶风医才将碗放在这儿的,你怎么反倒是怪起我来了?”说罢,甩袖进屋去了。
“小气鬼!”昙弦骂道,拿来扫帚将碎片扫了,洗了手赶紧去热风絮柳的早餐。一边烧火一边嘴里还念叨,“也不知道那人怎么样了?回来一趟还真是麻烦。这个风医,还是个年纪轻轻的帅公子哥呢,平日里也没见他身体不好过,不就是一顿饭没吃吗,还就这么容易饿晕?”
突然她闻到了糊焦味,急忙起身将锅盖打开,才发现她在灶肚里塞的柴太多、火太旺了,锅里的粥给烧糊了。她又急忙将火扑灭,冒冒失失的手碰到灶口烫破了一片皮。她也顾不上疼痛了,急忙将粥盛起来,又刷锅热菜,一通折腾下来她只得累的满头大汗。
太阳升起,光辉洒地,院外树林中鸟儿鸣歌。
昙弦将饭菜端了进去,看到挡在床边的松子就来气,道:“让开,我要给风医喂饭了。”
“喂饭就喂饭嘛,对我这么凶干嘛?”说着,正要起身时瞥见了昙弦手上的烧伤,心下紧了紧,着急问道:“你的手怎么了?”
“烫了一下,没事,快闪开。”她一胳膊肘将松子推了过去,自个儿扶风絮柳起来,拿枕头给垫上,端粥开始喂。
“才几天不见,手劲儿倒变得挺大,看来我也得偸几粒风医的丹药吃一吃了。”
昙弦似剑如冰的眼神就瞟了过去,瞪他道:“以后你要敢再说这样的话,信不信我杀你灭口!”
“信信当然信了,好了你喂吧,我也去吃点,肚子好饿。”说罢松子逃出屋去。
喂风絮柳喝完粥,一上午都不见他醒来。昙弦还着急给那男子拿丹药去呢,可是到底是有救命之恩的风絮柳比较重要,那名男子不过是她在路上闲逛的时候救的,都不知道人家是干嘛的,姓甚名谁?
下午的时候松子就上山采药去了,昙弦一直守在风絮柳身边,左看看他右看看他,时不时的还给喂点茶水什么的,可是人家偏偏就是不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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