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了真道长鬼魂的黑白无常转眼便不见了踪影,确定他们已经走远了,秋影终于是发火了,冲着白莹道:“大半夜的,跑什么跑,这下好了吧,让黑白二鬼逮住不说,还被那二鬼说了闲言,你让我这老脸往哪儿搁呀!”说罢甩袖就离去。
白莹怕没了秋影她又会被黑白二常抓去,便硬着头皮跟了上去,道歉道:“对不起嘛,我又不是故意的,谁知道那俩老鬼会出现在这儿呀”
“谁知道?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秋影是真的生气了,想他一介梦仙今日却被两个老鬼说了闲话,若不是为了如梦境的生意,他愿意跟俩老鬼称兄道弟吗?他可是仙!
气狠狠地走着差点跟迎面踱过来的白顷寒撞了个满怀,二仙皆“哎哟”一声叫,大眼对小眼的相互望了望,白顷寒正要张口打趣秋影和白莹几句时,就听秋影骂道:“三更半夜的,你也被那真道士的鬼魂招惹了吗?”
这么一句骂直接让白顷寒无话可说,张口就要回骂过去,却被白莹捂住了嘴,道:“秋大仙刚受了点委屈,白大仙大仙有大量,就不要跟秋大仙计较了。”
白顷寒立马拿开白莹的手,转身问幽梦要手帕,但一想他何时见过幽梦仙子拿过手帕了。他只好用自己的手一遍又一遍地擦,责备白莹,“谁教你拿手捂住别人嘴的,你不知道你那爪子很脏的么,嘴是用来吃饭的,又不是又不是”
“又不是用来说话的!”白莹瞪眼道,“我的手怎么了,我手上又没有毒。你就是假干净,嫌谁都脏,怎么不嫌”
幽梦幽冷的眸光飘了过来,白莹哼唧了几声还是没有说下去。她本来是要说,怎么不嫌幽梦仙子,老大不小的人了,还老是黏着人家。
“不嫌什么呀?”见白莹说不下去了,白顷寒得意道:“我除了不嫌弃幽幽,谁都嫌弃。怎么着,羡慕嫉妒吧?”
“娘娘腔!”白莹一个劲地冲白顷寒翻白眼,“谁会羡慕嫉妒,自以为是的家伙!”
秋影和白顷寒两位梦仙无论跟谁在一起都能吵起来,并且还特能吵。白莹有自知之明,发现吵不过白顷寒,便也就不说话了,走到还在生闷气的秋影旁边,柔声安慰道:“好啦,别再生气了,都一大把岁数了,气坏了身体可就得不偿失了。”
“我才不生气了呢。”秋影动了动身子,走到幽梦跟前,温声道:“幽幽啊,牢狱的狱卒和万贞儿都怎么样了?”
“没有性命之忧,不过想要完全好起来明日凌晨的时候还得驱驱鬼气。”幽梦道,不管是什么时候她都是那么淡定从容,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
“如何驱?”
“娇媚娘知道,我不知道。”三更半夜的他们一直这么站着也不是办法,幽梦问两位仙友,“现下咱们该回去了吧?”
白顷还想看看明日他的替身该如何处理这些事情呢,还想喝了他和幽梦两位替身的喜酒再回去呢,便支支吾吾道:“这个这个,我担心廉王会处理不好,要不待明日他处理完这些事咱们再回去如何。反正也快要回去了,我带你们到处去逛逛的。还有冷如依姑娘怎么办,难道咱们就不管她了吗?还有邀月阁那个叫水碧的丫头”
“理由,我看你根本就是不想回去了。”秋影瞪眼道,不过人间的喜酒他还没喝够呢,便也就不多发表意见了。这事还得听幽梦仙子怎么说,幽梦仙子执意说现在就得回去,他们也只能是立马回去了。
秋影和白顷寒皆看着幽梦,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以此来博取幽梦仙子的同情。不过想到如梦境要青山没有青山,有绿树没有绿树,要清水没有清水,那种苍白无力的景色,幽梦仙子总算是妥协了,道:“好吧,那就随了娇媚娘的心愿吧。”
翌日,傅雅醒来,梦中情景清晰恍如实实在在发生在他身上的,他也很快接受了这么美好、意想不到的事情,大清早的洗漱打扮妥当就往皇宫去了。
白莹是妖魂,不能在白天出现,天还未亮时秋影就已经安排白莹仙住到冷如依的梦中去了,反正冷如依又没死,就像个长眠不醒的睡梦人一样,既然是睡着,她总会做梦的。
见傅雅去皇宫,三位梦仙跟在傅雅身后,时不时的也到傅雅的轿子内去挤一挤。
昨夜清王担惊受怕了一宿,今早起床的时候只觉全身无力,手和脚不听身体的使唤。清王只当是被真道长的鬼魂近了身,急忙传令让万公公去请个和尚来,给皇宫内外驱个邪。正说着,另外一个小公公在门外喊道:“廉王觐见——”
“宣——”虽然不想见,但是清王不得不承认廉王的本事啊,他不但能跟黑白无常对话而且还称兄道弟的,如果这样的话,以后他可以让廉王跟黑白无常去说说,加他几年阳寿、活个几百年的。这样想着清王对廉王的芥蒂便小了些,甚至打算对廉王会越来越好。
“听说昨夜皇宫内闹了鬼,是真的么?”进了门廉王就关切地问,几步跨到清王床边,道:“让陛下受惊了!”
“无碍,只是孤的身体不能动弹了。”
“这话说得真客气,身体都不能动弹了还说无碍?”白顷寒道,三位梦仙在一旁看得那叫一个幸灾乐祸。
“难道陛下也被鬼魂近身了,传言不是说真命天子便是天之子,邪恶鬼怪什么的都近不了陛下的寝宫的吗?”
这话说的,意思是说清王不是真命天子了?看来这个传说中的傅雅比白顷寒还要不会说话,他这样的人以后在朝堂上还怎么混的下去啊?
白顷寒为这傅雅公子甚是担忧,心想,以后时不时的得来人间看看他,不然保不齐什么时候他就会因言获罪,害了自个儿也会害了幽幽的替身。
随便问候了几句,傅雅言称自己有办法驱除那鬼魂,便回到自己的寝宫进行安排。他命人以民间送鬼的办法,让御膳房做了一些油饼,再准备了几坛子好酒和好几叠纸钱,几把香和几根黄色蜡烛,并派皇宫侍卫到民间老百姓家中的茅厕里掰来一些茅厕墙壁上的土块。
半天的时间所有东西皆已准备妥帖,傅雅命侍卫将油饼、酒、纸钱、香和黄色蜡烛分别摆到牢狱里,再喝了喝下午茶,吃了吃晚饭什么的,直至等到子时,傅雅亲自行动来到牢里,点燃那些早已准备好的蜡烛、香和纸钱,嘴里含含糊糊地念叨什么驱鬼语。待将准备好的那些东西都点燃,傅雅又拿侍卫找来的茅厕墙壁上的土块给万贞儿及身上长了疙瘩的狱卒身上写,身上所写的地方是前后背及左右两条胳膊,前面和后面写地是:“生前尘缘终成梦,死后安循转世法。”左右两臂写的是:“休要贪恋人间事,仙佛慈悲渡魂归。”
写罢,过了一盏茶的时间,狱卒身上的疙瘩还真是渐渐消退了,人也醒过来了。不过那万贞儿的疙瘩却是不见好,人倒是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
那鬼疙瘩甚痒,醒来后万贞儿不停地在身上抓,痒得急了将疙瘩都抓破了,血流了出来,一片片染红了衣服。
幽梦有些看不过去了,对白顷寒道:“我去帮帮她,再这么下去她得痒的发疯了。”言罢走上前去。
白顷寒在身后道:“你说这个真道士,以为自个儿是好意,舍不得他的女人,却不知人鬼殊途,反倒是害了她,白白让她受这么些痛苦。”
“可不是吗,人类就喜欢自作多情,不管对的错的都以为是对的,自个儿瞎折腾,费力不讨好。”秋影道。
傅雅原本还在纳闷,同样的办法为什么狱卒们就能好,而万贞儿的鬼疙瘩偏偏就不见好呢,不过现在看到万贞儿周身发出地幽绿色的光芒,他也就放心了。一转眼的时间那绿光便消失不见,他再走到万贞儿跟前一看,万贞儿身上的鬼疙瘩全都不见了。一时之间,牢内的狱卒个个对傅雅充满了崇敬之情。
此后,傅雅的盛名更是传遍了整个皇宫,以及凤凰城内。不过,话说,祸福旦夕,人怕出名猪怕壮,一个名声太盛又不知道检点的人在朝堂之中始终是危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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