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放开她

2018-04-27 作者: 晨露嫣然
第103章 放开她

落微冲出门,陆梓琛也追了出来,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说道:

“微微!你别跑这么快!我送你!”

“放开她。”重重地车门碰撞声响起来,二人看过去,舒景越站在车前正怒视着陆梓琛。

“你凭什么对人大呼小叫?”落微满腹委屈,扬头便说。

“还要问我凭什么吗?过来!”舒景越恼火地说道。

“舒景越,你不要太过份了!请你学会尊重别人!”陆梓琛挡在了落微的面前,冷冷地说道。

“杜落微!”舒景越的眸子里怒火越来越浓。

落微甩开了陆梓琛的手,走出来,一字一句地问:“舒景越,如果你没有骗我,你敢不敢现在和我去隋城?”

舒景越的眉紧紧地拧了起来,他深吸了一口气拉开了车门:

“上车!”

落微咬了咬牙,快步往车边走去。

“微微!”陆梓琛立刻上前拦到了她的身边:“你去那里干什么?我陪你去!”

“琛哥,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我和他去解决。”落微轻声说道,绕开他,上了车。

舒景越深深地盯了一眼陆梓琛,上车重重地碰上了门。

黑色的宾利像箭一样冲进夜色之中,落微伸手拿起他放在车上的手机,毫不犹豫地关掉,说:“什么事,都拿我的电话打,我切断你的联系,我看你还有什么办法去造假!”

“你这么肯定是我造假?”舒景越恼火地问道,他刚冲走就觉得有些不对头,那女人为什么会这么巧能在超市遇到自己?她住的宾馆离落微住的地方,离金璧都那么远,用得着跑那么远去逛超市,如果不是一直跟着他们,是不会有这样的巧合的,他立刻转回去,正好看到落微冲出来,拦了车往天禧赶,于是他才一路跟了过来。

还有那个陆梓琛,真是无处不插针,什么事都有他!

越想越恼火,伸手就夺过了落微的小包:“给高山打个电话,告诉他我明天不上班,这样可以吧?”

“我来打!”落微倔强地抢过电话,拔通了号码:“高大哥,舒景越说他明天不上班,不知道他去哪里,对!不要打他的电话,打我的!”

说完,也不等那边问清楚,就挂了电话。

“杜落微,我要被你玩死!你最好祈祷这两天洛风不会出什么事!”舒景越一踩油门,把车速飙到了最大,往隋城的方向冲去。

坐在车里都能听到外面呼呼的风声,落微的手机响了,是小管从国外打过来的:

“姐姐,我到了,哈哈,姐姐,等我发了大财我就回来接你啊!”

落微听着他的声音,想着自己和他可能受到的欺骗,委屈又像开水泡泡一样鼓了上来:

“你就会玩,用功读书听到没?”

对着那边吼了一嗓子,也不管他什么反应,又挂了电话。

这回,她是真的愤怒了!说什么不应该听的不听,不应该看的不看,自己是大傻瓜!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不管是舒景越,还是王雪慧,还是叶锦莲,总之自己是受了骗!付出一腔真心实意,换来欺骗,真是……杜落微,你真笨!

眼泪哗啦啦地又在往下落。

舒景越无奈地伸手给她擦眼泪,轻声说:“别哭了,这件事,我发誓没骗你。”

“真的?”落微问道。

“骗你是小狗好吧?”舒景越长叹了一声,如果叶锦莲在这件事上说了谎,那么一切他都要推翻了重新来想,当年的事,现在的事,还有未来……

“电话给我,听话,我得问杜筱燕的事情。”他伸过手来,放缓了语气。

落微抽泣着把手机递给他。

舒景越开了机,几个来电提示蹦了出来,都是高山的,看样子那小子急了。

“我出去办趟事,你看好家里,杜筱燕那里有反应没有?”

高山回道:

“她还坐在路边上,哪里也不去。”

“让她走,看她去哪里。”舒景越小声说:“做得巧妙点,换人跟。”

说完,挂了电话,看了看落微,问:“别哭了,爱哭鬼,怎么越来越爱哭?”

“你若是真的在这件事上骗过我,舒景越,我要伤心死!”落微擦了眼泪,拧开了收音机,说:“你慢点吧,开这么快,我害怕。”

舒景越减了点速度,沉声说:“你就不奇怪,为什么这女人能在超市遇到我们?”

“有什么好奇怪的,女人逛街是天性,逛到哪里算哪里?你以为我没想?我也想过了,小管被调换的事,确实很不可信,那么大的医院,怎么可能说调就调?医生护士都是我妈妈的人吗?我妈妈哪里有这么大的能耐?她就是想做,也害怕我爸知道啊!毕竟是爸爸的骨血,便是把小管抢了来,依我爸的性格也不会把女儿给别人,他没有重男轻女的思想,否则他怎么会对我和对小管一样呢?”

舒景越沉默下来,他从来没有去怀疑过叶锦莲,毕竟这些年来叶锦莲对他实在是太好了,可是,怎么解释她要编出这样的谎言来?

“舒景越,到了今天,你还不愿意告诉我你当初为什么要接近我吗?”落微收了哭声,哽咽着问道。

“开始以为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再后来发现你很像她,再后来就喜欢上了。”舒景越沉沉地吸了口气,认真地说道:

“若有目的,真是叶锦莲说小管是她儿子,让我去以追求你的名义,让他和我们一起生活,别的没了,后来发生的事虽然和你有些关系,但是和我们的感情无关,我没必要在一个我不喜欢的女人身上费这么多的功夫,像张若彬说的那样,你很美好,我喜欢和你呆在一起的感觉,不用花心机,很轻松,很舒服。”

“你没想过要让我给你开保险箱?”落微追问道。

“想过,不是还没找到吗?”舒景越也不回避:“那东西对我们又没用,别人要就给别人!”

“到底是什么东西?”

“不知道。”

“怎么可能?”落微不满地说道。

“就有可能。”舒景越把音乐的声音开大了些:“别问了,我都为了你破了规矩了,女人不要问这么多事!”

落微转过头,盯着外面黑漆漆的世界,方警官说爸爸的死是一个局,设局的人都有可能参与了二十年前的慈善基金私吞事件,这些人到底是谁?

这趟隋城之行,会给自己带来一个什么样的真相?

妈妈,请保佑我,弄清楚这一切,不要糊涂地活着,让我为你洗清冤屈,我知道,你一定不是他们嘴里说的那种人。

……

疾速行驶了十个小时,疲惫至极的两个人才到达了隋城。

民政厅里的人刚上班,托舒景越的福,他在这里也有分公司,名气也不小,两个人顺利地见到了叶锦莲的前夫,张富坤,张厅长。

和想像中那种负心人不同,他很和善,个子不高,一米七左右的样子,偏瘦,戴着黑边眼镜,平凡得不像个身居高位的官员,他一看到二人便礼貌地起了身,和他们握了手。

“你就是小舒?这些年我也听朋友们提起过,小莲倒是把你培养得很好。”张厅长亲自倒了两杯水放在他们面前。

“这位是?”他看着落微问道:“样子倒有些面善,让我猜一猜,你是小雅的女儿!”

“张厅长认识我妈妈?”落微惊讶地问道。

“呵呵,当然,你妈妈和小莲曾经是非常好的朋友。”

“恕我冒昧,我想问,当年您和叶阿姨的孩子是儿子还是女儿?”舒景越开门见山地问道。

“我们没有孩子啊!”张厅长惊讶地说道:“在她怀孕之前我们就离婚了!”

怀孕之前离婚?那孩子是谁?看着两个年轻人满脸诧异的样子,他苦笑了一下,说:

“当初她嫌我是个小办事员,硬逼着我离了婚,后来我才知道她喜欢上了一个洛风人,那个人有太太,我也没去打听,他们有了孩子,听说是个女儿,但是不大就夭折了,后来听说他在孤儿院收养了一个小男孩,就是你吧,呵呵,你倒不错,企业做得很大,隋城的孤儿院也办得很好,怎么样,什么时候有空跟我们隋城商会的人见个面,大家认识一下。”

舒景越和落微都呆呆地看着他,他是在说别人的故事吧!怎么可能是这样!当年的人都不在了,若还想求证都不知道再去找谁。

张厅长笑着说:“不相信?这段往事,如果你们不来问,我会把它带到土里去,一辈子不提起来。毕竟伤了一个男人的自尊,今天你们来问我,肯定是遇到了什么麻烦对不对?小莲已经去了,你们没有地方再去打听。”

“您知道她去了?”舒景越问道。

“虽然她心中无我,但是这些年来我还是一直关注着她的,她太倔强了,不肯接受我的帮助,后来你在隋城闯了几个祸,都是我悄悄帮你抹平了,她好不容易给自己找到了一个希望,我不能让她失望,幸亏你这些年来争气,干出了这么大的事业,也算是对得起她抚养一场了。”

“那一年的学费也是您交的?”舒景越猛地站了起来,有一年叶锦莲实在是山穷水尽了,他几乎要失学了,可是开学几天后老师却来找他,说有人交了学费,不愿意留下身份。

“是的。”张厅长点了点头。

“您知道叶阿姨当年喜欢的人是谁吗?”虽然心里隐隐有了些怀疑,可是落微还是开口了。

张厅长冷静地摇了摇头,笑着说:“不要再打听了,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我听人说你们两个在一起了,这样很好,好好过日子吧。老一辈的恩怨和你们无关。”

从张厅长的办公室里出来,舒景越和落微谁都没有说话,叶锦莲已经走了,她这么做的目的已经无从知道,她喜欢的那个人,两个人对望了一眼,心里都有了答案,还会有谁呢?落微的亲生父亲杜淳!所以她常上门去闹,所以落微的母亲郁郁寡欢,抑郁而终。

一切都颠倒了过来,落微抬头看了看火红的太阳,突然就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笑我们两个,两个笨蛋,为什么这么笨?”泪水滑下来:“那个箱子里是不是当年那笔基金的下落?叶锦莲从叶家把基金偷出来给了我爸爸,我爸爸得到东西就翻了脸,呵呵……原来上一辈的爱情也是乱七八糟!”

舒景越没说话,习惯性的掏出烟来,点着了,看着落微发呆,过了一会儿,舒景越把烟扔到地上,踩灭了,小声说道:

“回去吧。”

“舒景越,那个局是不是你布的?叶锦莲让你来报仇对不对?呵呵,我好蠢,你来的路上还说不骗我,不伤我,喜欢我……舒景越,你让我怎么面对你?”

落微蹲下去,泪水大颗地滑下来,还用猜吗?这么简单,这么明了的一件事。

“杜落微,你听清楚了,我从来没有设什么局,我若想让杜氏倒台很容易,凭我现在的实力,根本不用去设局!还有,你刚才说的话,只是你自己的猜测,我们不能肯定叶锦莲当年怀的到底是谁的孩子!”

他打开了车门,扶住落微:“回去吧,我们回去说。”

落微怔怔地让他抱上了车,脑子里好乱,她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落微的呼吸很轻,舒景越转过头看她,脸色白得厉害,刚才听到的事情让她实在是无法接受,自己对叶锦莲那样的尽心尽力,原来她才是来破坏自己家庭,伤害自己妈妈的女人,还想方设法让妈妈的儿子叫她妈妈!

若不是极恨,怎么会在临死前还有力气来演母子情深的戏?

“我肚子有些痛!”落微小声呻吟起来,额上渗出了密密的汗珠,舒景越立马将她送到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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