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我在清理一地鲜血的时候,小铃铛醒了,他砰砰跳跳地来到我身边好奇地问道:“这是怎么了?”
她不出声还好,一说话我恨不得掐死她。我回过头用杀人的目光盯着她说:“你还好意思问我,你不是说你的职责就是感知阴气吗,昨天晚上那么大的阴气你却睡得跟死猪一样”!
我把昨天晚上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虽然略有夸张,但基本属实。
听我说完之后,我本以为小铃铛多少会表现出一丝歉疚,然后我就大人不记小人过的原谅她,毕竟我也不是小气的人。
可我没想到,她却露出了一副不屑一顾的表情,看她这样,我恨不得把她扔在地上,踩扁她的乒乓球脑袋!
小铃铛说:“我以为是什么事呢,不就是这点小事吗”!
“小事,我差点死了好不好!”我说。
“你死了吗?”小铃铛说。
对哦,我没死,但等我死了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吗,我刚想质问她。小铃铛又说:“你是引魂人,你的主要工作是负责接引亡魂,而我能感觉到的,自然就是那些需要被你接引的亡魂的阴气”。
听她说完,我糊涂了,这阴气还分类型的?于是我问小铃铛:“什么叫做需要被我接引的亡魂?”
小铃铛没好气地说:“白老头没告诉你吗,你的本职工作是引魂,但还有副业那就是驱鬼降妖,我只管你的主业不管副业!”
“我们引魂人虽然也能驱鬼降妖,但那并不是我们的本职工作……”我回想了一下,果然想起了当时白老头跟我说过这样一句话。不过这句话在他所有解释中是被一句带过的,我也就没往心里去,但这句话才是重点啊。
看我的表情反应,小铃铛狐疑的问:“难道他真的没告诉你啊”?
“啊!”我说。
“那好吧,既然他没告诉你,那我来告诉你”。小铃铛说:“其实事情也简单,用一句话就能说明白,你现在已经异于常人,遇见鬼的几率是普通人的一百倍。而鬼也分好鬼坏鬼,好鬼自不用多说,要是碰上恶鬼,你就得把它除掉,这就是你的副职”。
小铃铛的意思我听明白了,所谓的引魂人就是道士简向导,我一个人干两样工作还不给补助。我的心肝肾现在都跟着抽抽。
我问小铃铛:“那我要是只管接人,不管打架呢”?
小铃铛说:“那不行,恶鬼会来主动找你的,已经由不得你了”。
我那个恨哪,我真恨不得把老东西从地里拽出来再打死一次。但马上我就泄气了,已经上了贼船,再想下去是不可能了。
心情很糟糕,还好今天的天气很不错,很适合我开展工作,既然已经这样了,那我就让自己想想即将到手的百元大钞。
用了一个上午和午饭的时间把工作都做完了,今天的工作热情无比的高,所以效率也快。等我激动的去找人拿钱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惊住了,昨天还好好的人,怎么今天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来人是医院的院长,说是医院其实就是私营的小诊所。院长是一个四十刚出头的中年人。他一步一晃朝我走来,走到我跟前的时候,一抬头眼睛里都是血丝。
“你还好吧?”我问他。
他呵呵地笑了一声。说道:“也不知道怎么了,这几天突然失眠了,晚上总是心神不宁,今天起床就变成了这个样子,腰都直不起来了”。
“哦”。我回答了一声。眼睛不由得朝他的背上看去。能直起来才怪呢,你现在后背上背了三个血孩子。眼睛是两个黑点儿,四肢面条粗细,没有身子,肉呼呼的一团。我很想告诉他,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三个血呼呼的小肉团,在他的身上蠕动着。有一个,慢慢从背上爬到了脖子上,眼看就要贴上他的脸了。我赶紧转过身去忍住了一口干呕。
“你怎么了?”院长问我。
“我没事,有点胃疼”。我一边回答他,一边在心中问小铃铛:“这怎么办啊,到底管还是不管啊?”自从知道了小铃铛吸多了阴气就会睡觉之后,我决定,只在她肚子饿的时候把她放在别墅,其余时间都在我的裤兜里。
小铃铛说:“这些全是没有成型的婴灵,是最弱的,对付他们根本不用费劲,直接上手拍死就可以了”。
听了小铃铛的话。我看了看婴灵,他们似乎能感觉到有人在看他们,回应似的又开始蠕动起来。粉红色的肉状波浪,在我眼前起伏着。
给自己鼓了半天的劲,终于我还是放弃了,我实在是拍不下去。我问小铃铛:“你不是说他们是最弱的吗,要是我不管,他们会不会自己死掉啊”?
小铃铛说:“那怎么可能,你看,其中一个是不是已经贴在他的脸上了,其实他不是爬到她的脸上,而是鼻子下面,他们正在吸食那人的阳气。这个人最近一定是头晕眼花,四肢无力,没有精神,不信的话你问他”。
根本就不用问,看都能看出来了。小铃铛继续说:“这只是最初的表现,如果不及时制止,阳气被吸走过多,就会加速衰老,最后死掉,而且死的会很难看”。
听小铃铛说完,我知道,这件事我不能不管了,我总不能看着他就这么死掉吧,虽然只见过两次面,但为人的底线,我不敢丢掉。
我对院长说:院长,你这段时间是不是总感觉头晕眼花,浑身无力,还没有精神,而且是固定的时间,应该再过一小时的样子”。
院长听了我的话很是激动,一个劲的点头。你要是问我,为什么我知道是固定的时间,很简单,因为我看到第一个血孩子已经吃完午饭了,第二个正缓缓的朝上爬,等他们三个都吃完,差不多也就那时候了。
院长说道:“小伙子,你怎么知道的啊,我这几天跑了不少医院,检查了一遍又一遍,都说我是一切正常,可是你说如果一切正常,我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我以前跟一个老中医学过捏脚,你得的是一种很少见的病,叫粉红娃娃,得了这种病就好像一个娃娃一样弱不禁风,一碰就倒。”我说。
“对对对,我现在就感觉我自己越来越弱不禁风了,你的比喻还真是形象,是好像一个娃娃!”院长听的很是激动一个劲的点头,真是阳气被吸走太多,脑袋都不好使了。
我说:“那你既然相信我,我们就进去说吧,我给你治治病。”他可能是真的被折磨的够呛,我只是说了几句他就完全相信我了。
他没让我进屋,屋子的门是锁着的,他只把我让进了院子,院子里还晾着白床单,他搬来了两张椅子我们一人坐一个。
坐下之后我对她说:“院长你闭上眼睛不要动,我给你治病,无论怎么样你都不要睁眼,要不然,你的病就真的治不好了”。
在他闭上眼睛之后我缓缓抬起了手。朝着他的脖子探去,脖子上的血孩子似乎感到了危险,开始更加用力的扒主他的皮肉。院长咧着嘴发出悉悉索索的抽气声。
我的手停在半空好几秒钟,一狠心,抓住了其中一个血孩子,本以为能够一下把他抓下来,但令我没想到的是,我一用力院长发出了嗷的一声,这婴灵的抓力竟然如此的强。面条一样的四肢早已经深深嵌入了院长的皮肉之中,硬扯是扯不下来了,除非连皮带肉一起下来。
血已经从脖子上流了出来,面条一样的四肢,竟然在脖子上开了一条口子。
院长疼的脸都变形了,龇牙咧嘴的眼看就要睁眼了。我赶紧喊道:“现在是关键时刻,疼也得忍住,要不然就再也治不好了。”
我是真怕了。怕这些小鬼,怕他睁眼睛,虽然他看不见,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而就现在,那个万一真的发生了。
院长还是没忍住,眼睛挣吧了几下睁开了,现在我的手正抓住血孩子试图拽下来。但院长是看不见的,他就只看到我的手停在他的脖子上面呈抓和状。
再加上那剧烈的疼痛,院长很是聪明,他马上问我:“我的身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啊”?很明显他是相信鬼神的,马上就猜到了事情的缘由。但就算他相信我也不敢轻易的告诉他,只能说:“什么也没用啊,我这是用气功给你运功疗伤呢,你感觉到的疼痛,是我的功力在攻伐你的身体,帮你疏通你……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见院长的整个表情在瞬间变得万分恐惧脸色惨白一片,因为一个血孩子爬到了他的脸上,而他明显是看到了。
我张着嘴一下子就懵了,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问小铃铛:“你不是说一般人看不到鬼吗这是怎么回事啊?”
小铃铛先是一阵沉默,她也有点被整蒙了,然后不确定地回答说:“大概是他本身就相信鬼神,而这些小鬼又附着在他的身上,在感觉到危险之后怨力变强所以他就看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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