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说话,只是依旧笑吟吟的看着那被团团包围在御林军之中的三个黑衣刺客。
蹇硕见我没有表态,于是就将自己带来的数百名御林军吩咐下去,将这嘉德殿外面在严严实实的布上三层人墙,只有再有陌生人胆敢靠近这嘉德殿,那么就立杀无赦。
而这嘉德殿门口的这一场战斗,因为皇上在这里观看,且看的兴致勃勃,那么自然不要打搅到皇上好不容易才有的兴致。
——蹇硕知道,建宁帝在这后宫之中已经一病大半年之久,鲜少见到建宁帝脸上露出笑容这一次竟然罕见的露出笑容,那对于蹇硕来说,自是天大之喜。自己可万万不能打搅了建宁帝这一番兴致。
我看着那三名黑衣刺客,在一众御林军之中左冲右突,不住厉声大喝,手中刀剑也是拼命向周围的御林军砍了过去。奈何对方人多势众,斗得半个小时之后,这三名黑衣刺客便是身上汗水直流,其中一名黑衣刺客一不小心,便被一名御林军手中的枪尖将脸上的黑巾挑了下去。
那一名黑衣男子脸上黑巾一落,立时露出本来的一张方方正正的面容。
看到这男子的那一张方方正正吗,面白无须的脸孔,我的脸上笑得更加欢了。
原来看到这个黑衣刺客,我立时就认了出来——这个黑衣刺客正是南华老仙的第三弟子,那一个名叫廖超的中年男子。
我看到廖超,也就立时想到,在廖超身旁苦苦支撑的那两名黑衣刺客,也一定就是廖超的同门,南华老仙的手下。
我心里一动:“莫非那南华老仙知道我在这里,特意派这三个人前来捉我回去?不过此时我已经是化身 建宁帝,这三个笨蛋自然是做梦也想不到。”当下,依旧笑吟吟的看着殿门前被众人围住,苦苦支撑的廖超等人。
只见廖超三人又复斗了有半个小时,三人都已经是头发散乱,脸上 黑巾头上黑帽俱都在激斗之中掉了下来。
廖超看了看身旁包围的密不透风的御林军,长叹一口气,知道此时此刻,就算是绝顶高手来了,也难以逃脱这数百名御林军的包围。
廖超沮丧之际,手下便缓了一缓,立时被其中一名御林军手中的长枪刺中右手手臂,廖超手臂吃痛之下,口中发出哎呦一声,手中的长剑立时掉在地上。
其他两名同门见廖超手中长剑落下,齐声叫道:“三师叔。”一慌神间,二人手中所持的长剑也俱都 被击落在地。
廖超长叹一声,口中道:“罢了,罢了,某家一世英雄,今日竟然败于宵小之手。”心中再无斗志。双手垂下,任由一众御林军将长枪对准自己的前胸后背 。
廖超的两位同门师侄,也没有逃脱被长枪指住周身的厄运。
蹇硕见三人已然全无斗志,随即招呼书名侍卫上前,将三人绳捆索绑,带到嘉德殿下,距离我还有十余丈开外,这便站住。
我望着嘉德殿石阶下面的廖超三人,三人也瞪起眼睛,回望着 我。
三人似乎都在奇怪,这个痨病鬼一般的人,难道就是当今的大汉天子建宁帝?
廖超看了片刻,脸上露出厌恶之色 随即向着我一口唾沫重重的啐了过去。
蹇硕自然不会放过这一个向建宁帝显示自己忠心耿耿的机会,当下身子一闪,挡在我的身前,双眉竖起,口中厉声喝道:“逆贼,大胆,在皇帝面前还敢如此放肆。”
廖超昂着脑袋,大声道:“老子进到这皇宫里面,早就不想活了,只是可惜没杀了这个痨病鬼皇帝,没给我的大师兄报了仇,老子是死不瞑目。”说罢,一双眼睛更是狠狠的瞪着我。
那一双眼睛之中的仇恨似乎都如同烈火一般喷了出来。
蹇硕正要喝骂,我一摆手,蹇硕知道皇上这是有话要说,立时住口不说。
我坐在椅子之上,笑吟吟的开口道:“廖超,张角是病死的,又不是朕杀的,你找我报什么仇?”
我这一句话说出,廖超和他的两名同伴,蹇硕和一众御林军,带刀侍卫,那 十余名小黄门都是大吃一惊。
廖超和他的两名同门似乎都是想不到我这个痨病鬼皇帝怎么一张口就知道我他们是为了替大师兄张角报仇?而且竟然还知道三师兄的名字,这真是匪夷所思。
三人都是呆呆的看着我,不明白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蹇硕和一众御林军,小黄门也都是大吃一惊,似乎也没有想到我这个建宁帝是怎么知道这三个人的来历的,而且还知道这三个人乃是那张角的同门师弟,更加不可思议的是,我这个建宁帝竟然知道这三名黑衣刺客其中一名的名字?这又是怎么回事?
那张角的名字,我自然知道的清清楚楚。原因嘛,上学的时候历史书上早就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写着呢。
张角,巨鹿人,手创太平道,门下信徒数十万。后起病造反。建黄巾军。每人头上都是带着一条黄巾。中平元年,张角以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为口号,率领数十万教众揭竿而起。
朝中宫里俱都称呼张角为黄巾逆贼。
谁也没有想到,这个张角的黄巾军被剿灭之后,竟然还有余党流窜到了京城,竟而还闯入宫中,伺机行刺当今的大汉天子建宁帝。
我知道此刻蹇硕一定冷汗直流,心里也一定在想:“要不是这三个黄巾逆贼被御林军挡在这嘉德殿的外面,团团围住,这才失手被擒,那么倘或有一丝一毫的闪失,他今天的罪过可就大了。要是被朝中那些大臣知道,更是要编排他,如何如何庸碌无能。
我后来才知道,这蹇硕自从当上西园八校尉的首领,便有朝中大臣时不时的阴阳怪气几句,说是什么一个小黄门统领天下禁军,自是将天下英雄俱都不放在眼里。
尤其是八校尉之中的中军校尉虎贲中郎将袁绍,以及那 典军校尉曹操,还有那右校尉淳于琼更是大大的不服蹇硕。
中军校尉袁绍每次见到蹇硕都是鼻孔翻天,一副看不起他的样子。
那淳于琼更是看到蹇硕的时候,满脸不屑,蹇硕每次都是恨得牙痒痒的,恨不能一刀杀了那淳于琼。
那典军校尉曹操虽然没有表面表现出什么,但是言语之间跟蹇硕客客气气,全然没有将蹇硕当做西园八校尉之首的意思。
蹇硕对这西园八校尉的其余七人都是极为不满,只是没有找到借口,否则的话,这蹇硕早就命令手下禁军将这七人俱都当做黄巾逆贼拿下,斩首示众,一出心中的这一口恶气。
蹇硕知道自己对这西园八校尉的其余七人 大为不满,而那其余七人对自己也一定是不满已久。
蹇硕就是不知道这一股暗流何时会涌动成一股遏制不住的汹涌狂流,到那时,不是自己杀了袁绍曹操等人,就是袁绍曹操杀了自己。总而言之,总会有人死去,才能消除了这一场吝气。
廖超呆呆的看着我,满腹狐疑,消之不去。憋在心中极其难受,这廖超又是一个直肠子的人,心里憋不住话,终于在和我对视片刻之后,这才呐呐道:“皇上你怎么知道我叫廖超?”这狗皇帝知道大师兄张角的名字并不为奇,只是仅仅凭着自己口中的一句大师兄便能猜到,自己口中所说的大师兄乃是号称天公将军的张角,这一件事可是匪夷所思之至。
我淡淡一笑道:“我不仅知道你叫廖超,知道你的大师兄名叫张角,更是知道你们的师父叫什么名字。你信不信?”
廖超三人都是将头摇的跟拨浪鼓一般,道 :“这个我们可万万不信,你这痨病鬼一样的皇帝,怎么会知道我师傅叫什么名字?”
只因为廖超等人知道,在南华门下,南华老仙的名字便是 一个禁忌。只有南华门中的弟子门人这才知道,其余外人一概不晓。
便连那大师兄张角拜师之际,师傅 南华老仙传授张角三卷太平要术的时候,也是严密叮嘱,切莫将自己的名字泄露出去,否则的话便会被逐出门墙,永不录用。
是以这世上都知道天公将军张角的威名 ,但是知道天公将军张角师傅的名号的,很少很少 。
张角对于他太平道门下的弟子,也是绝口不提南华老仙的名字。
记得昔年廖超等人曾经问过南华老仙,为何将自己的名字这么讳莫如深。
南华老仙淡淡道:“徒儿们,你们一定要记住,这世上出头的椽子先烂。更何况就算是你名满天下又能怎么样?你们难道没有听说过吗?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个怀璧所说的璧,既是指世上难求的价值连城的宝物,有时候也是说那些虚名。所谓暴得大名而不祥,也是这个道理。师傅现在这个年纪,都已经行将就木,要这些虚名又有何用?”
我双目望着廖超,脸上带着一丝嘲讽的笑容,慢慢道:我知道你们的师傅就是南华老仙。”
这一句话说出,廖超三人宛如五雷轰顶一般,都是满脸惊慌恐惧,望着我,三人几乎异口同声道:“不,不可能。”【品文吧 - 为您精选好看的小说 www.pinwenb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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