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头望向拓跋宁烨,“这是项链吗?”说着,就要往脖颈上套。
拓跋宁烨浅笑出声,随即将它轻轻戴到她的手腕上,轻声道:“这是脚链。”
云兮微微一愣,嘴角轻抽,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在他面前,她总是显得很糗。
拓跋宁烨按下脚链上的神秘机关,随即,那个并不明显的开关便轻轻打开,他握紧云兮的左脚踝,可是她的脚踝却还不如他的手腕粗壮,心头猛然一悸,褪去罗袜,盈盈日光下,只见那只精美的足越发惹人遐想。
那均匀的骨架让人心动不已,就像是古罗马雕刻大师手下的精心雕刻而成的艳绝作品。
可是,在那优美脚踝处的浅浅弧度处,却有一道颜色微黯的疤痕,那一刹那,眼底泛过一抹深沉验明的眸光,脑海中倏然闪过那日大婚之夜,他竟忍心挑断她的脚筋,她苦苦求饶的难堪画面猛然在他脑海中回放。
此时此刻,他的心,竟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紧,无法呼吸,更让他心疼不已。
云兮低头的瞬间,也瞥到那道刺眼的伤痕,眼底泛过一抹精光,倘若说一点都不恨他,只怕是不可能,毕竟,他带给她的伤害,如此深刻,无论是精神上,还是**上,都让她难受。
可是,当她意识到自己对他产生不该有的情愫时,她挣扎过,茫然过,甚至狠狠的鄙视过自己,她怎么会喜欢上一个曾经虐待过她的男人?
慢慢的,事实的真相浮了出来,那一夜,她在暖玉殿里亲眼目睹他毒性发作时的悲惨,她的心,竟然会隐隐作疼,随之,心底最后的那抹抗拒,也慢慢消失。
也是在那一刻,她才慢慢明白了,他为什么会如此痛恨沈风漪!
而她……无法再去恨他。
尽管确定了自己的心意,可是他的心意呢?
她无法确定。
如果他真的喜欢她……为何会在她被白宰相掳走后,箭指墙头?
如果他真的对她有感觉……为何会选择在她离开的时候,令所有士兵万箭齐发,丝毫不管她的死活?
倘若……当时的她执意要沈雨尘去赌一把,那现在,她是不是就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一抹炙热的点滴温度轻轻落在她的脚踝上,沁入肌理深处,云兮浑身一颤,只觉得血肉仿佛被赤红的烙铁灼伤了般,她倏然抬眸,却对上他的背影。
只见他正低下头,轻轻将一吻落在她的脚踝上,手指轻轻婆娑过她那异常丑陋的疤痕上,点点滴滴的温度,夹杂着亲吻,一寸一寸将他落下的泪珠吻干。
云兮的身体顿时变得十分僵硬,眼底泛过一抹难以置信,眼底眸光变幻万千,她下意识的想要抽回脚,无奈,却敌不过他大手的掌控,隐约间,一股灼人的温度从脚踝一路窜到她的心窝。
偌在的卧房内,静寂无声,秋风卷帘,帷幔轻扬,窗外桂树摇曳,一如她此时摇摆不定的心,凌乱,悸动,不知该何去何从。
而他,亦是如此。
他亲手为她将脚链系好,随即,那不粗不细的脚链却十分切合的贴于云兮的肌理之上,并没有任何感觉,除了那股暖暖的,温热的舒适感觉。
心底猛然闪过一道希望,龙小傲一定还活着!
她低头审视片刻,很快便发现,龙小傲的两边,还系上了两颗质地奇特的铃铛,云兮惊讶的抬眸望向拓跋宁烨,“它……在变热?”
他宠溺一笑,轻轻将她拥入怀中,轻声道:“这是采自极地火山的万年龙骨而制,它蕴含温度,可以缓解你脚踝处的酸疼。”
是为她特意打造的吗?
云兮心底顿时闪过一抹甜蜜。
拓跋宁烨将脸深深埋入她的脖颈之中,低下头,却清晰的看到她背上那未完全消褪的鞭痕,眼底泛过一抹深沉的痛苦,他从来都没有想过,他竟然伤她如此深……
“云儿,一切都是我不好……”他窝在她脖颈窝里,轻声诉说,云兮的身体猛然一颤,他……是在向她道歉吗、
因为他曾经亲手挑断了她的脚筋?
可她还来不及开口问他,他却已后退半步,轻轻起身,背后过身去。
云兮眼底只剩下他孤单的背影,那一袭玄色锦袍越发衬得他华贵万分,倒三角的黄金比例身材,双腿欣长,光是从背影来看,十分诱人。
云兮暗暗想,倘若他有朝一日取掉脸上的面具,一定会十分英俊潇洒,该会迷倒多少洛周少女啊!
短短一刹那,拓跋宁烨已经缓缓转过了身子,他脸上的面具,将他所有的表情掩藏,云兮只能看到他眼眸中泛出的点点星光,此时此刻,却看不透他眼底闪过一抹瞬息万变。
他薄唇轻启,浅叹出声,随即开口道:“你……”
云兮平日本就少见他笑,此时此刻,一时间,对他嘴角轻勾的那抹浅笑无法抗拒。
拓跋宁烨没有忽略云兮对他脸上面具的打量,随即眼底泛过一抹黯淡,他上前,有些不安的握紧云兮纤细的十指,忐忑道:“是不是觉得我太难看了?”
“不会,就算你真的长得很丑,我也不会取笑你。”云兮浅浅笑出声,爱便是爱了,何必要以貌取人?
不管是好看,还是难看,说到底只是一幅臭皮囊。
而且,他又怎会难看呢?
只怕不会比任何一个王爷长得差吧!
闻言,拓跋宁烨眼底顿时泛过一抹光华,眸光轻闪,微抿的唇轻轻上勾,他真心实意笑出来的那瞬间,竟是光彩夺目。
他情难自禁的低头亲吻着云兮的侧脸,“我向你保证,用不了多久,就会让你摸到我面具下的那张脸!”
此时,云兮还来不及开口,便听到门外响起拓跋辰有些不耐烦的催促声:“四哥,你到底好了没?都快三柱香的时辰了!”
云兮眉眼微挑,顺从了心底的直觉,“你刚才是不是有话要问我?”
拓跋宁烨沉默半晌,轻轻点头,随即为她穿好绣鞋,柔声道:“对。你知晓古鲜国的话?”
云兮心尖微颤,眼底泛过半晌沉默,眼底微微闪烁,“你……你怎么会知道?”
她记得十分清楚,自从来到了洛周,她就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过啊!
可现在,拓跋宁烨如此严肃的对她提起此事,也容不得她说谎,心底霎时闪过一抹疑惑。
拓跋宁烨浅浅一笑,迎上云兮错愕的眼神,倏然伸手轻轻捏住她精致高挺的鼻头,轻声问:“我倒也想问问,那个比什么尼的是什么东西呢!”
比什么尼?
云兮微愣,可是思忖半晌,长长的睫毛轻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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