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上尘土飞扬,马蹄声如雷,正是宋青书三人在飞驰。夜幕十分,三人终于来到了天头寺外山脚下。
宋青书远远便看见天龙寺三个大字,这三字仿佛是以指力所写,涂以朱砂,字迹龙飞凤舞,霸气冲天,仿佛一人斜剑而立,怒目相视,傲视苍穹。寺前大槐树,石碑,还有红墙朱瓦,无不透着**威仪。不愧是皇家寺院,果然金碧辉煌、大气磅礴。
隐隐看见寺前有两个青年和尚,一个粗壮矮胖,满脸横肉,面相凶恶,一个颀长修长,面如冠玉,清秀俊美。还有一个老和尚,低头看不清面貌,正在缓缓扫地,将大槐树的落叶扫去,动作缓慢,有气无力,如风中残烛,生命之火随时会熄灭。
宋青书远远在寺庙外转了几转,寺庙戒备森严,不容靠近,果然不愧是远近闻名的天龙寺,戒备如此之严,称得上密不透风。
“宋郎,我们这样偷偷摸摸干什么,不就一座寺庙吗,我们直接进去就是了。”李莫愁不满道。
“愁妹稍安勿躁,天龙寺一般是不允许女士进寺的。”宋青书劝解道。
“不允许,直接杀进去就是了。”李莫愁霸气道。
“愁妹为何你还如此重的杀气,一味的杀是不能解决问题。要不然,凭我的本事,大开杀戒就是,谁不服杀谁,岂不痛快?”宋青书皱眉道。
李莫愁转身过来,狠狠白了宋青书一眼眼眼:“就该这样!是你妇人之仁!”
宋青书苦笑着直摇头,耐心十足,温声道:“这世间宇宙就是一张大网,每个人都在网中,与周围连接。杀一人易,但杀了他,他周围的人要报仇,你再杀了他们,他们周围的人也要来报仇,如此下去,你要杀的人越来越多!”
木婉清哼道:“那就杀好了,杀怕了,看他们还敢不敢报仇?!”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你武功高,他们会联合起来。”宋青书淡淡道,摇摇头:“你打得过一个人,打得过一百人,能打得过一千人,一万人?……蚁多咬死象!我纵使不怕,我身边的人呢?你们能抵得住多少人?……到最后,弄得自己孤家寡人,岂不凄凉?!”
李莫愁听了宋青书的话,极为认同的点了点头,因为他感同身受,深有体会。木婉清则默然不语,清秀的眉毛蹙起,若有所思。
宋青书瞧见木婉清眉头紧锁的模样笑了笑,知道她从没想得这么深,只觉得纵意恩仇,杀人就能解决一切,初入江湖之人难免这么想。
随着时间的推移,天色已经完全黑透,伸手不见五指,三人便决定开始行了。
三人均熟习《凌波微步》,轻功绝妙,莲步轻移,轻盈如鹤舞,飘逸潇洒,看着缓慢,速度却奇快,转眼间便进入了天龙寺。
天龙寺禅房,玄悲最近很高兴,他终于把‘无相劫指’练到了大成。《无相劫指》是少林七十二绝技之一,威力无比霸道绝伦,在少林指法当中以威猛见称。此次玄悲不远千里孤身来到大理乃是为了当年败在段正淳‘一阳指’之事。本来出家人四大皆空戒嗔戒痴,可是玄悲以武为痴以败为嗔早已魔根深重,此次正是为了破此心魔成就无上佛法。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三位施主既然来了,何必现身一叙。”玄慈似乎有所觉察道。
“大师果然佛法高深,耳力惊人,在下宋青书携内子前来拜访,失礼之处还望见谅。”!宋青书现身道。
“原来是最近风头正盛、大名鼎鼎的‘天下第一才子’,‘第一痴情公子啊’,失敬失敬!不知宋施主深夜造访有何要事?“玄悲单掌合什道。
宋青书看着眼前的老和尚,身着金黄僧袍脚穿粗布麻鞋,除了身上披着的深红袈裟就数左眼下长着黄毛的黑痣最显眼了,当真丑的可以。但他神情宁和,目光澄静,一看即知佛法修为不浅。同时玄悲也打量着眼前的少年,看他到底有何独特之处,能有如此名声。
“敢问大师可是少林玄悲高僧”宋青书问道
玄悲一听有些纳闷,他此次孤身前来鲜有人知,究竟他是如何得知的?
“高僧不敢当,老衲便是玄悲。”玄悲答道。
“愁妹婉妹,你们守在外面不许他人靠近。”宋青书对二女道。
二女听了宋青书的话,便依言走出了房间,随手带上了房门。
“宋施主,到底有何要事,需要如此慎重。”玄悲震惊道。
“大师,由于时间紧迫,我就不啰嗦了,就开门见山直接说了吧!大师有恶人要害你性命,还请大师暂避。”宋青书接着对玄慈道。
“阿弥陀佛,生亦何欢,死亦何惧。心中不平,世上处处凶险,心中平安,世间万世皆平安,我又何必躲避。再说出家人四大皆空,早已把生死置至度外,来也空空去也空空,即是空空又何必纠缠其中。”玄悲一脸平静道。
好家伙都这个时候了竟还跟小爷打禅机,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宋青书气道:“我佛有云: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大师至之言,小子是否可以理解为:出家人皆色,来也sese去也sese,既是sese必然纠缠其中。”
玄悲见宋青书竟如此歪经曲意,被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三佛涅槃四佛圆寂。
看着玄悲脸色愈来愈差大有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的架势,宋青书赶紧改口道:“不好意思,说错话了。应该是我佛有云:世间有人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当如何处之?只要忍他、避他、由他、耐他、不要理他,再过几年,你且看他!”
听了宋青书这句禅语,玄悲眼前一亮,满脸笑容道:“想不到宋施主不仅文采风流、才华横溢,还精通佛理,佩服佩服!”
“略懂!略懂!大师缪赞了。”宋青书道。
于是二人相谈甚欢,大有相见恨晚之感。
“吱呀。”玄悲和宋青书出来了。
“阿弥陀佛,与施主相谈当真快事,只可惜相见恨晚呐。”玄悲道。
“大师严重了,他日有缘小子自当上少林拜访。告辞了。”宋青书道。
“施主慢走,老衲必定在少林扫塌相迎。”玄悲道。
玄悲一直将宋青书三人送出天龙寺才回转,入屋后又回想着刚才谈话的内容。他的消息可靠吗?就再等待几日,看看他说的是否属实。
下山的时候木婉清忍不住问道:“宋郎,你怎么知道这老和尚在天龙寺,还会有恶人要害他?”木婉清又是惊奇,又是疑惑的望着宋青书,眨了眨明眸。
木婉清这话还真把宋青书问住了,他总不可能说:我是穿越之人,之前看过原著,所以知道吧。
李莫愁看宋青书许久不说话,便好奇道:“宋郎,这不方便说吗?”
宋青书见这个话题是绕不过去的,便故作神秘的笑了笑道:“我之前跟我师公学过易经八卦,我能断人前生今世?!”
“宋郎,你太厉害了!”二女眼露星光。
“宋郎,那老和尚相信你说的吗?事情都解决了吗?”李莫愁继续问道。
“没呢?我们先找客栈住一夜,明天一早我们去镇南王府。”宋青书道。
“什么那秃驴居然不相信,可恶之极,我们千里迢迢来给他报信,他还不领情,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木婉清大怒道。
“两位娘子别抱怨了,快点赶路吧,不然没客栈了。”宋青书劝道。
一夜无话,第二天清晨,宋青书三人来到一座金碧辉煌的大宅外,映入眼帘的是‘镇南王府’四个大字,这四大个大字横写着,乍看上去,并不起眼,平平无奇,没有浑厚的气魄,没有飘逸的风度,只是平平常常罢了,但若能多看几眼,便会发觉其蕴含着奥妙,每看一层,便有一种感觉,或厚重,沉凝,或飘逸潇洒,或干劲峻拔,或雄浑苍茫。
门外有四个大汉,双手按刀,一动不动的挺立。双眼炯炯,眼神中煞煞气凛然,一看就是真正杀过人的。
见宋青书三人靠近,其中一大汉大声道:“王府重地,闲杂人等,不等靠近。”
“这位大哥,我们是段誉小王子的故交,前来拜访,劳烦通报一声。”宋青书客气道。
大汉见宋青书三人穿着华丽,男的英俊,女的绝美,犹如神仙眷女,便知三人并非常人。不由得客气道:“敢问少侠尊姓大名,已便我等通传。”
“在下宋青书。”宋青书道。
大汉一听,马上惊喜的上前握住宋青书的手,眼露金光一脸崇拜,滔滔不绝道:“原来是‘天下第一才子’啊!不好意思怠慢了!宋才子,我跟你说,我可崇拜你了,我特别喜欢你创作的那首《沧海一声笑》,我每天都上唱几遍,都会觉得心情舒畅,精神百倍。今天有幸见到你本人,我想唱上几句,还望宋才子点评一二。”
“呵呵!没想到我竟然有粉丝了”宋青书微笑道。
“宋郎,什么是粉丝啊!”木婉清好奇道。
“咳咳,就是我的崇拜者。”宋青书道。
“宋郎,那我也是你粉丝!”木婉清一脸柔情道。
“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浮沉随浪只记今朝…………”大汉一出口,声音震耳欲聋,惊天动地,如雷声滚滚,直插云霄。声音倒是异常洪亮,大气磅礴,但天生五音不全,声音特难听,就像小刀划玻璃的一样。
此时宋青书只觉眼前飘过一句诗:“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另一大汉实在受不了了,上前就是一脚便把他踹倒在地,大怒道:“一副公鸭嗓,就别再这里鬼哭狼嚎,还不快向王子通报,要是耽误了王子正事,看我怎么收拾你。”
唱歌大汉揉了揉臀部,连滚带爬向王府内走去。滑稽的模样惹得木婉清大笑,李莫愁轻笑。
“让三位见笑了。”踹人大汉羞愧道。
“没有!没有!此壮士天真率直,童真可爱。”宋青书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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