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着小卡车,在深夜疾驰的两个男人,压根不知道这些天弄到的一百多只猫里,混进了一个有思想的智慧生物。
干瘦些的男人,大概五十多岁,一边抽着劣质的香烟,一边开着车。
一旁带着鸭舌帽的男人,年轻一些,正拿着一个本子和计算机,在那写写算算。
烟抽了一半,干瘦的男人冲着窗外唾了一口浓痰,咳了几声,问道:
“这次能赚多少?”
鸭舌帽的年轻男人,皱眉看了一眼,有些嫌恶的开口:
“你少抽点烟,都这个年纪了嫌命长了不成!”
老男人嘿嘿了两声,回道:
“这不开车嘛,精神精神,下次你在,我就不抽了!”
年轻男人嗯了一声,这才回道:“品像不好的,卖给肉贩子,好的,收拾收拾,卖给宠物市场的二道贩子。”
计算机上,按了个等号,看着上面的数字,露出点喜色来:
“大概最少能赚个小十万,咱抓的里面有十几只,是很好的品种,最少一起也能便宜卖个五六万,其他的挑挑,除了流浪猫跟普通的田园猫,有些一般的品种猫也能凑个小三万,剩下的就算论斤卖,也不亏了。”
干瘦的男人满意地笑了笑,把烟头随手往外面一扔,讨好的笑道:
“好,等这单子弄了,钱你拿着跟小红早点把事情办了,我也好早点抱孙子。”
说完,又有些小心地提醒道:“不过,小辉啊,你这次胆子太大了,以后咱们还是抓抓流浪猫算了,流浪猫里也有品种猫呢。”
年轻男人哼了一声,对这话不怎么感冒,将计算机一丢,往副驾驶上一躺,低声道:
“我这回还接了个单子,有一群年轻人找我买猫,说要直播。”
干瘦男人不懂啥是直播,一边看路,一边随口问道:“干啥的?”
年轻男人把鸭舌帽取掉,拿出手机,一边回复着什么人的消息,一边有些兴奋地道:
“能干啥,就是把猫杀了给讨厌猫的人看呗,怎么惨怎么来!”
说罢又啧啧了两声,道:“爸,我们这批要是卖不完,留几只,我也来玩玩,听说人家给刷火箭啥的,兑了钱那可有不少,不比我们这累死累活的差。”
被叫爸的男人不懂这些,但听说有钱,目光里便也有了贪婪,嘿嘿笑道:
“成咧,你去试试,反正杀个猫崽子也不费啥事!”
顾九九听到这里,已经有些心里发寒了,她本来以为是单纯的猫贩子,哪里知道这么多弯弯道道。
“那去哪里去弄,那个你说的啥直播咧?”
被叫爸的男人再度开口,年轻男人依稀说了个直播平台的名称,偏偏身旁的几只野猫互相叫嚣的厉害,顾九九没听清。
“都给我闭嘴,吵什么!”
一声怒吼,顾九九自己愣了一下,转而又觉得自己跟猫计较什么呢,而且她方才出声,也不过是一通喵喵喵,显得自己的认真有些可笑。
这些猫只是趋于自己的本能,哪里知道自己的命运,即将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甚至可能没命。
感叹完,顾九九突然听到驾驶室里,年轻男人的嘀咕:“啥情况,怎么后面这么安静,刚不是还叫得挺惨么?”
另一个男人回道:“叫唤累了吧,几个小时了。”
顾九九才猛然发觉,在自己吼了那一嗓子后,猫群都诡异地安静了下来。
像是机器人转头的慢动作一般,顾九九卡卡卡地扭动着自己的脖子,看向离自己最近的猫群。
各色眼珠都睁得圆溜溜地看着自己,用一种打量和试探的目光,而离自己最近的一只黑猫,此刻的表情有些惊悚地望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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