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里场的一瞬间，鼎沸的人声，似乎带着热浪一般，朝着顾九九迎面袭来。
十来张宽大的长桌，都围满了人，有人叫好，有人起哄。
穿的清凉的年轻女人们，拿着酒杯和雪茄，时不时给桌上丢着筹码的男人们，灌上一口。
烟雾缭绕，独特的烟草香味，嬉笑声，在觥筹交错和酣畅淋漓间，在这地下隐秘的空间里，显得有几分迷幻。
彩色的一摞摞筹码，被不停地兑换码上了桌，这方空间里的所有人，都似乎有种超然的兴奋感。
而这种兴奋感，顾九九有些熟悉，像极了.....磕了药的陈天。
极度的疯狂和热烈，似乎连中央空调的冷气都无法抗衡，顾九九一直处在震惊中，这里的隔音效果好得有些过分了。
等看清几个发牌女人的样子，顾九九不自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真是熟悉到令人脸红啊。
而潜水有一会儿的阿九，很抢戏地上了个线，并不合时宜地开口道：“这你都认识？视频里好看，不过脱了衣服都一样。”
顾九九咬牙：“我百度百科知道的不行啊，你怎么这么污，居然用我男神的电脑看片片！”
说完，顾九九脸不自觉就红了，也不往那些片片女神身上瞟了，目光往人群里扫了一眼，不满道：
“你赶快睡觉去，不要耗费我的精神，要是等会在这里睡着了，我就先杀了你，然后再自杀！”
阿九哼了一声，没说别的，很听话的匿了。
看了一圈，都没见到王姣跟大春的人，顾九九有些急了，闭眼想分辨两人的气味，还没开始就被人拉住了衣袖。
顾九九回头，看到一个瘦的跟皮包骨似的大叔，咧着一口大黄牙，眯着眼盯着她。
“有事？”
顾九九勉强镇定了心神，然后低头看到大叔手上拿着拖把，保洁的？
大叔凑近了几分，低声道：“你们今晚来了几个人？”
哈？
顾九九皱眉，又看了一眼四周，不明白这大叔啥意思，但还是学着对方低声道：“四个人，还有一个回去了。”
皮包骨大叔哦了一声，眯着的眼睛亮了亮，而后一脸我什么都懂的表情，拍了拍顾九九的肩膀：
“我看好你，想干啥的放开胆子干！”
顾九九懵逼地看着大叔走远，心道：这大叔是不是想鼓动我赌博，还放开胆子干，拿啥干？
看这大叔瘦成这样子，该不会是赌博赌到倾家荡产，最后干脆留下给赌场搞卫生了吧！
一定程度上，顾九九真相了。
穿过人群，顾九九比玩迷宫还累，努力在千丝万缕的气味里，寻找自己熟悉的味道。
等到气味变得越来越少，顾九九已经不自觉跟着走出了里场中央，到了供vip歇息的包厢。
闭路电视的监控室里，无数屏幕变换着不同的场景，有人伸手，将里场的视频调取放大，指尖不紧不慢地在视频图像某处，画了一个圈。
圈内，是一张年轻少女的面孔，在喧闹热烈的人群里，平静的表情，有些违和。
手的主人，带着些嘲讽的神色，对着身后沙发上的人道：“老板，看来这次消息没错。”
沙发上的人，轻轻发下了手上的酒杯，唇角勾起一抹笑，眸光似水波流转，动人至极。
“每年的博弈都不会少，今年又是哪个不开眼的，一脚踏进了我的鬼门关？”
慵懒悦耳，却是女人的声音，轻笑声中，带着一丝漫不经心的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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